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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家的小娇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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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待到了这年的十一月,天气渐渐转凉了,阿烟开始给糯糯做了柔软好看的冬衣,也给萧正峰准备了冬袍,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燕京城来了调令,萧正峰在锦江城三年的任期满了,也该是时候回燕京城了。
至于齐王,也是要回去的,年底了,他这个亲王不可能依旧留在这边塞之地。
消息传来的时候,阿烟自然是兴奋难当,又喜欢又难过。喜欢的是就要回去燕京城,见到父亲姐姐和弟弟等亲人,自己的小糯糯也不必小小年纪便生活在这荒凉偏僻之地。
难过的是到底是三年的时间呢,这东西三进的院子虽然经历了两场劫难,可一直都是她的家。在这个屋子里院子里,每一处花草都是她和萧正峰的心血,后院的那片菜地更是她隔三差五都要去看看的,是她家里菜食的来源,是她闲暇时最大的寄托。
糯糯十个月了,已经能在大人的扶持下站起来,两只胖乎乎的小短腿儿站得颤巍巍,白嫩的小手伸展着去够菜地迎风招展的叶子,咿呀呀的可卖力了。
萧正峰上前弯腰,一把就将这粉嫩嫩的小人儿捞起来,看着她两个小脚在空中有劲儿的踢腾着。
“乖糯糯,过几天咱就要离开这里了,回燕京城去了。”他搂着小宝贝,笑着这么说。
“得得,得得,得得……”糯糯忽闪着大眼睛,嘴里发出这声音。
萧正峰听得心满意足:
“糯糯在叫我吗?对对叫爹爹。”
“得得得得……”糯糯一边“得得”着,一边挥舞着小胖手去拽萧正峰的头发,哎呀这头发粗啊硬啊,不如娘的拽起来舒服啊,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拽啊拽啊……
萧正峰捏捏糯糯的小鼻子夸道:
“糯糯叫起爹爹真好听,这才多大就会叫爹了,果然是我的糯糯!”
糯糯将口水滴答到了萧正峰料子做工上等的衣袍上,两只小手一起用力,攥着那头发开始荡秋千,就是不呀不放开!
一旁的鲁绮看着,都想赶紧把糯姐儿接过来,再这么下去将军的头发都要拽下来了,可谁知道她却听到将军笑呵呵地夸道:
“我的糯糯这小手力气可真不小嘛!拽得好,拽得好!”
有女万事足,天底下任何一对父母都觉得自己的娃最聪明最能干最了不起。
鲁绮一时从旁低头无言。
阿烟笑看着这经营了三年的菜园子,心中颇为不舍,人都是有感情的,三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她喜欢上这里,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不过看着菜地旁边的父女,又感到满足欣慰,想着有他们父女的地方便是自己的家,回到燕京城也没什么不好。
那个久违了的地方,有她家人亲戚,更有姐姐弟弟,也有昔日的闺蜜好友,三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们如今都还好吗?
犹记得离开的时候,萧正峰还是区区一个四品的武将,如今虽然看上去官品只是个二等将军,可他在边关一带的权势却已经不容小觑。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他的大名。
这样的萧正峰,已非昔日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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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阿烟便开始准备着收拾各样回燕京城的物事。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蓝庭早已脱了奴籍,只专心做买卖,南来北往的货队隔三差五地从锦江城这边前往燕京城。
又因为萧正峰在北边一带颇负盛名,和西越人关系也处得好,他开辟出的这一条从燕京城途径锦江前往西越的道路极为通畅,路上也无劫匪等,是以着买卖越做越大。
如今萧正峰既要从锦江城到燕京城搬家,别说让蓝庭的货队帮着运东西了,就是随便抓住一个,说声萧将军要搬家,哪个不是上杆子要帮忙啊。
能为萧将军效一点微薄之力,那是大家都求之不得的事儿。只因大家感激萧将军,可是这位萧将军却并不要什么金银财帛,他们感激无门,就想着怎么报答这位呢。
萧正峰把家里的各样大件物事,诸如那整套的花梨木家具,诸如阿烟这几年陆续置办的各样物事,都统统打包起来,通过货队开始往燕京城运,随身携带的只有一些精贵物事。
可是即使如此,也足足运了三个货车,光是糯糯的各样吃食衣服以及日常所用所玩,就占了多半车。萧正峰宠爱这个女儿,每每见到什么新奇玩意,都统统买回来给糯糯,时候一长,这东西自然是不少。
这几日因收拾行李,齐王的各样行李也要跟随着顾家的货队一起运过去的,一来一往间,李明悦难免也会过来萧府。
偶尔间她看到那一样一样的东西往货车上搬,虽然都是罩了外面一层布的,可是她依然眼尖地发现,那都是寻常不能得的好东西,各样珍奇古玩,看着不起眼,可一个个价钱不菲。
一时她难免疑惑,想着该不会萧正峰干了什么贪赃枉法的事儿吧?犹记得当年她跟着萧正峰在边疆三年,那日子其实过得是清苦的,全靠着萧正峰一年几十两的银子,以及朝廷下来的赏金。
再细细观察那几个侍女,分明也都不一般,竟是江南慕容家出来的!
她惊叹不已,想着顾烟过得这是什么样的日子啊,分明是边疆困苦的地方,她竟过着比齐王妃还要奢华的日子呢!
至于糯糯那一箱子一箱子的东西,更是让她咋舌,想着萧正峰对一个丫头片子竟然这么宠爱,果然是个上辈子绝了后的,这辈子才把个丫头当回事吧?
她越看越眼红,心里一动,便过去和齐王说起这件事来:“瞧着真是有些怪,哪里来那么多银子呢!”
齐王头都没抬一下,连看也不看她,只是淡道:
“萧夫人的母亲当年可是燕京城大户之女,听说当初嫁给顾左相的时候,十里红妆,不知道陪嫁了多少金银商铺田地呢。这顾夫人只得了萧夫人一个女儿,自然是把自己的嫁妆都留给女儿了。”
李明悦皱眉:“依妾身看,便是如此,那也不至于有这么多现银吧?”
齐王面上显出不悦,不过到底是按捺下性子道:
“这几年阿拉到锦江的货运频繁,顾家的买卖做得好,那是萧夫人入了股的,银子自然是这里来的。前几日我还和正峰说起,他就是个吃软饭的主儿呢。”
李明悦听此,心里总算是明白了。想着那萧正峰,可不就是个吃软饭的,要不然哪里来那么多银子!
一时她心里也有些动了,想着还不如自己也做做这买卖,可是终究苦于没有本钱,也没人帮着去着手。她堂堂一个齐王的贵妾,总不能自己去动手吧,齐王也是不让的。
齐王抬头扫了一眼李明悦。如今他听了那大夫的话后,心中沉郁,对男女的事儿没什么兴致,又看双鱼怀孕怕真生出个什么来,自然是日日脸色阴沉,此时心中纵然是对李明悦有几分歉疚,也不免沉下脸来道:
“萧将军的府邸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进去的,你既去了,那是人家看我的面子,你却东瞧西看的,算是什么,刺探人家的家底吗?”
李明悦忙低头,瞒下自己特意在萧家刺探的事儿:“殿下有所误会,我也是偶尔看到了而已,并没有刺探的意思。”
齐王冷着眉眼,却没再说什么,只是吩咐道:“以后少说话。”
李明悦咬唇,努力地忍下心中的苦涩,点头道:“是,殿下,妾身都知道的。”
齐王垂眸,忍下心中那口气,努力和缓了语气,吩咐李明悦:“出去吧。”
其实顾家的买卖虽然颇为挣钱,足以供应萧家过着奢靡的日子,可是萧正峰所花用的银子却并不是来自顾家的买卖。
这话齐王自然是不会告诉李明悦,更不会说萧正峰甚至为他留了数目客观的一笔财宝,想等着以后他做大事用。
对于阿烟和萧正峰来说,其实他们实在是已经足够低调了,各样家具物事装进货车都该封的封起来,外面根本看不到的。如果不是碰上一个李明悦因着这个齐王的便利出入了萧家的院子,外人哪里知道这些呢。
不过阿烟从李明悦那望着自己越发探究的眼神,总感觉不太好,仿佛有人暗处盯着的那种诡异感,从此后越发小心,但凡她来了,总是看好糯糯,唯恐出什么岔子。不过如今李明悦为齐王的贵妾,平日里总是也不好太过给她没脸,况且如今齐王的东西物事都也要经萧正峰的手运回去的。齐王那边双鱼如今怀着身子,自然是不敢动,就算双鱼敢动,她一个乡下姑娘也不懂这些事啊。
因为这个,李明悦难免时常出入萧家,来帮着打理齐王的物事,并指挥着人装箱打包,随着萧正峰的家什一起运回燕京城去。
偶尔间,李明悦也和阿烟聊天,却是说起回去燕京城后的种种事来,譬如回去萧家老宅当如何,那么多媳妇妯娌的,这日子总是过不顺心。
阿烟想想也是:
“昔日刚成亲那会儿,颇不顺心了一阵,如今想想,几年不见,往日熟悉的媳妇怕是也都生疏了。这回去后的日子恐怕还不如在锦江城来得自在。”
李明悦低头默了会儿,萧索地笑了下:
“可不是么,萧家是大家,家里长辈晚辈都多,这日子过不自在的。”
阿烟点头:
“其实若说起来,如今你在王府也是生了长子的,齐王妃宽容,齐王也是个重情义的,等以后大哥儿长大成人,自然是有你的福气。”
阿烟隐约是猜到了双鱼的事儿怕是和李明悦或许有什么关系,便含蓄地想提醒下她。她如今何必做这些呢,便是什么都不做,只要齐王妃那里没有儿子,那个位置十有七八还是她儿子的。就算以后得不到那个位置,总还是个亲王呢,李明悦这日子也过不差。
此时若是侥幸想着作妖,万一暴露了,白白害了别人,其实也就害了自己。这世间之人,若起恶念,最后总是落到自己头上的。
可是李明悦听了后,却是丝毫没想到那层意思,她只是叹息了下:
“要说起来,王妃倒是一个和善的,能容得下我,再说我还为齐王生了长子呢。”
阿烟笑着道:“你的福气都在后面呢,这日子是看得见的好。”
李明悦舒心地长出了口气,低头默了半响,才点了点头。
阿烟仔细看她神色,见她眉眼间果然有坦然之意,当下心里也松了口气。
可是谁知道,她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那一日李明悦又借故送一个古董字画过来萧府,说是这个是当日忘记放进箱子里的,谁知道过来的时候,恰好在院子里见奶娘抱着糯糯玩耍呢,便过去看,却见那小糯糯生得唇红齿白,眉眼水灵灵的俊俏,真是像极了她娘,偏偏隐约间又有几分萧正峰的样子。
当下盯着看了一会儿,却是有些恍惚,想着这孩子果然是像父母啊,便笑了下,却是道:
“孩子看着长得真好。”
奶娘往日里也很是喜欢糯糯的,简直是把她当个宝贝疼着,如今听到这李夫人夸,虽说心里忌讳不喜,不过却还是点头道;“可不是么,这小人儿精得很!”
便随口说了两件糯糯的事儿,都是逗人了的。
李明悦笑着点头听了,说话间就要抱起那孩子来,奶娘想起阿烟的嘱托,便有些尴尬,不太想让她抱。李明悦见此,干脆也就不要求抱了,只是打趣道:“小姑娘福气呢,真是千娇万贵地养着!”
奶娘忙赔笑,却是抱着糯糯不放开。
李明悦见此,也就走了。奶娘松了一口气,一时也没当回事。
谁知道当晚,糯糯半夜里忽然惊醒了,竟是生出了奇怪的疹子。




将军家的小娇娘 229|追着不放
却说孟聆凤受伤后,成洑溪自然是好生照料,还时不时对孟聆凤说起“他们曾经的事儿”,比如当时孟聆凤是怎么喜欢自己,两个人成亲后又是怎么琴瑟和鸣恩爱有加。
“你最第一眼看到我,就不放开我,追着我不放。”
成洑溪坐在一旁,帮伤重的孟聆凤梳着头发,开始诉说自己和她的故事。其实他说的话倒是真的,只不过孟聆凤第一眼看到他就想揍他,所有才追着不放。
孟聆凤听着成洑溪娓娓道来,只觉得在听别人的故事。
“我追着你不放?”她不可思议地拧着眉头。
成洑溪点头:
“是啊,后来咱们一起回岐山,我就娶了你。你还说要和我生两个宝宝呢。”
孟聆凤脑门发黑,她总觉得这不应该是她啊。
成洑溪自然是看出孟聆凤的疑惑,于是长长叹了口气:
“你喜欢我给你梳头发,所以我学会了,每天都给你梳发,没想到你却把这些都给忘记了。”
他的样子,好生伤心。
孟聆凤看得有些歉疚了,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还是劝慰道:
“你也别难过了,我不是故意忘记那些的。”
成洑溪却体贴地摇头:“小凤,你忘记了也没关系,我不怪你的,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我好了,一定是我对你还是不够好,没能让你记住。你记住了萧正峰,记住了萧夫人,甚至还记得冯如师,却忘记了我。”
这话说得体贴又哀伤,孟聆凤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
“不不不,你别难过,这不怪你,你对我挺好的!”
每天都喂她喝药吃饭,还帮她梳头发,诸事儿照料细致周到,他怎么会不好呢。
成洑溪听到这话,一下子笑了,他本来生得儒雅俊美,如今一笑,温和体贴的男子,犹如春日的阳光一般,让人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他俯首贴着孟聆凤的脸颊,清新的皂荚香味在她耳边萦绕。
“小凤儿,过些日子你身子好了,咱们圆房好不好?”
孟聆凤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她丝毫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两个人还没圆房,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她此时脑中一片糊涂,只是讷讷地道:“哦……再,再说吧……”
成洑溪眉眼含笑,温和地望着她难得泛红的脸颊,薄唇轻轻靠近,终于贴在了她的唇畔。
她的肌肤并不似寻常女儿家那般柔嫩滑腻,不过他喜欢。
只是落在唇边的一个似有若无的吻,犹如羽毛轻轻拂过心间,孟聆凤的心就那么被撩拨着,她愣愣地坐在那里,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她有点纳闷,想着这就是亲吻吗,就如同萧正峰和顾烟做过的那样。也挺奇怪的,原来这种事情可以让人心跳加速,可以让人浑身瘫软,怪不得顾烟被亲了后,会像个没骨头的一样几乎挂在萧正峰身上。
本来阿烟还有些担心孟聆凤这边,几乎每日都会过来看孟聆凤,顺便帮着换药照料。这一日她过来的时候,便见孟聆凤脸红似火,躺在那里,迷茫恍惚,很是不安。
她不免诧异:“聆凤,你这是怎么了?”
孟聆凤:“啊?喔……哦,没什么没什么……”
她使劲摇头。
阿烟疑惑,正好这个时候成洑溪进来了。孟聆凤一看到成洑溪,顿时不自在起来,扭着腿脚就要往里面挪动。
成洑溪见过阿烟后,径自走到炕边,伸手握住孟聆凤的手:“小凤,好好的怎么往里面躲?”
孟聆凤却是更加不自在,犹如螃蟹一般横着往里面移动。
成洑溪低笑,越发拉住她的手。
阿烟看着这小夫妻二人好一番扭捏甜蜜的样子,不免想着孟聆凤虽然遭了一圈罪,如今看来未必是坏事,好歹这两个人也算是真得像夫妻一样了。要收以前孟聆凤见了成洑溪动不动训斥一番,不高兴了还作势要打,那才真是不对劲呢。
当下她笑望着这两个人,实在是也替他们高兴,自然不愿意在那里妨碍了人家,便笑着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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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南锣公主因上次出去祭拜父亲的事儿而让孟聆凤遭受了牵连,为了这事儿,齐王也是不悦。南锣公主见此,便是知道齐王对自己纵容,一时也不敢太过嚣张。
这些日子李明悦每每和她说话,将她好一番奉承,她倒是对李明悦很是喜欢,总觉得许多话李明悦能说到她心里去。
而李明悦呢,其实也是有想法的,她就是要撺掇着让南锣公主对萧正峰不能死心,如此一来,阿烟那边就休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只是她想了各种手段让南锣郡主去勾萧正峰,怎奈那个南锣郡主也不是傻的,知道才出了之前孟聆凤的事儿,好歹也安分守已一段时间,是以并不听从她的计划,这让李明悦颇有些挫败之感。挫败之余,她越发对南锣郡主好,只想着圈住南锣郡主的心。以后南锣郡主那是最受齐王疼爱的,她对南锣郡主好,总是能得到一些好处的。
其实对于齐王后宫里的那几个女人,李明悦都看得一清二楚,以后的皇后如今的齐王妃,那是一个软弱没见识的女人,出身于落魄的侯门,要不然也不会下嫁给这么一个没出息还没打压的齐王,平白跟着受了那么多年的罪,如果不是后来狗屎运竟然当了皇后,那才真是一辈子的苦命呢!而双鱼呢,那不过是个乡下丫头罢了,便是以后凭空长了许多心机和算计,如今还傻着呢,自然也好拿捏糊弄。自己投其所好,先收复在身边,倒是可以让她为自己所用。
其实李明悦真正忌惮的是莫四娘,那才是一个聪明女人呢,也是齐王真正的心头好。当然了如今还没被齐王收进来,李明悦还不用操心这个。
想明白了这些后,李明悦开始悄无声息地行动了。
这一日她做了一些膳食,想着端给齐王那边去尝。虽说如今齐王要封她为贵妾,可自那之后,是再也没看过她一眼,她心里算计着,这男人如今怕是有些厌弃自己,可是厌弃之余总也有些怜悯的,自己倒是要好好抓住这点怜悯,乖巧地让他越发对自己愧疚。
最能讨好齐王的办法莫过于装作乖巧贤惠不争不抢,再和睦一下姐妹,帮着齐王分忧解难那自然是更好。
到了书房的时候,却见齐王也在那里,这齐王坐在书桌后,手中提着笔,教着双鱼运笔,还耐心细致地道:
“这样,下笔的时候要轻缓适度……”
双鱼羞涩地笑着,继续低头去练
这双鱼不过是个不识字的乡下丫头罢了,如今连自己名字都不会,齐王也倒是耐心好,正教她写字的。
李明悦从门窗这里看过去,却见双鱼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生得白嫩圆润,细致的脸盘儿半靠着齐王,唇边挂着甜美的笑意,时不时看向一旁的齐王,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让李明悦一看就厌恶的光芒。
她见此情景,不免冷哼一声。
这齐王也实在是个喜新厌旧的,如今得了双鱼这么一个乡下女子,就看得跟个珍宝似的,其实齐王已经而立之年了呢,如今又搂着这般教她习字,竟是当做女儿一般疼着护着!
亏他以后还是个帝王,真是个不挑不拣的!
这个时候,双鱼乍然间抬起头来,也看到了门外端着食盒的李明悦。
如今是盛夏,燥热难当,书房的门并没有关,门前挂着用羊角珠串成的门帘,李明悦那张脸就在门帘外若隐若现,睁着一双看不出神情的眼睛看着自己呢。
双鱼心里便觉得很不好,盛夏的时候,大白天的,她脚底竟发冷起来。
于是她期期艾艾地开头道:“李姐姐……”
自从李明悦回来后,她便知道了,这李姐姐帮着齐王生了儿子的,是以齐王虽然并不待见她,可是以后却是要做贵妾的人,不免有些惧怕,站起来就过去行礼。
齐王抬头,看到是李明悦,当下眉眼淡然地问道:
“做了什么吃的?”
其实李明悦的厨艺并不好,齐王早知道的,现在她来送吃的,无非是看着被冷落了数日,所以特意来讨好自己罢了。
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来的冷落以及那碗汤,齐王默了会,却是道:
“明悦,我已经向皇上写了奏折,等一回到燕京城,皇上和纵府里都批过了,就封你做贵妾。”
李明悦迈开步子,撩起门帘走进了书房,陪笑道:“殿下,也没什么,不过是个凉粉,我想着天热,吃了这个消暑。”
齐王点头,起身,不冷不热地道:“好,放在那里吧。”
若是以前,李明悦怕是心里已经闷闷的都是气,无法消散的气,李明悦是谁,她上辈子是萧正峰的结发之妻,是一品诰命夫人,是平西侯夫人。
在她死前的最后两年,几乎没有人敢给平西侯夫人脸色看的,便是她进到皇宫里,吓到莫贵妃玉妃以及两个皇子,上到皇后娘娘,哪一个不是和颜悦色的。
便是齐王,上辈子的帝王,见了她,不也是温和有礼的。
如今呢,他还只是一个齐王而已,羽翼未丰,尚且有性命之忧,他却已经如此作践自己了,自己遭遇了那般苦楚,换来的却不过是区区一个贵妾而已。
不过现在的李明悦已经不会气了,她的眼泪已经在那一晚流光了。
她如今只是笑得越发温和柔顺,笑得如同莫四娘那般,走上前去亲热地拉着双鱼的手道:
“双鱼妹妹若是要习字,我可以教你的,我昔日在女子书院,虽写得字没有殿下那般好,可也勉强能入眼。如今殿下军务繁忙,怎好去叨扰他呢。”
这话说得双鱼羞愧难当,不知道如何是好。事实上当李明悦进来的时候,她就有些不知所措,如今被李明悦这么亲热地对待,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齐王淡扫了眼李明悦,却见李明悦眸中是一片真诚和坦然,就那么含笑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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