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女

“不过，夫人，您不是正想找个机会让大家知道二姑娘的为人吗？这次赏菊宴如此盛大，若是二姑娘真发生点什么事，恐怕这一辈子都不用翻身了。”金嬷嬷呵呵一笑，浑浊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很是阴暗。





侯府嫡女 028 衣服
金嬷嬷的话让李氏陷入了沉默，半晌才微微抬眸道：“是啊，在那赏菊宴上出了丑可不是全京城就知道了。”
金嬷嬷闻言便知李氏已经下定了决心，又道：“奴婢会找个机会将东西交给谷雨的。”
“嬷嬷，那丫头可靠吗？”李氏问道，有些事要么不做，要做她就不容许有任何的意外出现。
“夫人放心，那丫头已经为我做了不少事了，同一条船上就是像撇清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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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是新一季的衣裳，二夫人说了这一套是用软烟罗做的，正好可以在后日的赏菊宴上穿。”谷雨捧着新一季的衣裳在青鸾面前献宝，“这衣裳可真是好啊，远远的看上去如烟如雾，姑娘你不如试试吧。”
青鸾抬了抬眸，心里头却明白这定是那李氏拿着她做筏子，想让自家女儿在宴会里出彩，便拿出库房里御赐的东西。
“摆着吧。”青鸾淡淡的说了一声，重新将视线投注到手上的书册上。
谷雨被青鸾的冷淡噎了一下，本想在青鸾面前说说二夫人的好话的，现在看来是不用了，想了想，只得将那些衣裳收好。
“我有点饿了，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新出炉的点心。”又看了半个时辰的书，青鸾对立在一旁伺候的谷雨吩咐道。
“姑娘，不如奴婢亲手给您做马蹄糕吧，您以前不是夸奴婢的马蹄糕做的好吗？”谷雨这段时间是卯足了劲在青鸾跟前献好，一来是因为夏至带来的危机感，那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烧了高香，突然一下子入了姑娘的眼，那受宠的程度已经隐隐超过她了。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想要青鸾带她去桔花宴。
青鸾睨了她献媚讨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谷雨喜滋滋的去了厨房。
待谷雨出去后，夏至才一脸阴沉的进到屋子里。
“姑娘，谷雨枕头底下的那些粉末是迷药。”夏至凑近青鸾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青鸾倒没有夏至那么生气，谷雨在她的眼里早已经是一颗废棋，之所以还让她占着位，自是因为不想让其他的棋上位。
“姑娘，您说谷雨她究竟想干什么。”夏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她们两个都是夫人选出来的，已经是姑娘身边的大丫鬟了，她就想不通谷雨究竟为什么要背主。
二房再好，这威远侯府终究都是大房的，忠心耿耿的伺候小姐，到时难道小姐还会不为她们着想。
“想干什么都不会是什么好事。”青鸾红唇微启，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你去将那包东西换了，记住要用差不多的东西，不能让谷雨发现。”朝着窗外望了一会，见谷雨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青鸾的脸色蓦的沉了下来。
夏至微微一惊，忙垂首去了。
门口还碰上了谷雨，谷雨看到她的时候脚步一顿，随即嘴里冷哼了一声，一甩头就进了屋子。
夏至也不恼她，暗暗的摇了摇头，马不停蹄的出去办青鸾吩咐的事。




侯府嫡女 029 打脸
转眼便到了赏菊宴的那一天。
前一天的夜里夏至便开始拉肚子，到了第二天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免不了脸色发青，腿脚虚软。这赏菊宴自是不能去了，青鸾只能让谷雨代替夏至而去。
换上那身阮烟罗做的衣衫，虽说那三匹布料的颜色数青鸾这一匹最为不显，然这蓝色却最显人不过了。越发凸显了青鸾身上的清丽姿色，她本就不是那种艳光十色型的容貌，淡雅的颜色反而更为适合。
打扮妥当后，先去秦氏的万寿堂，这边青鸾前脚就到，李氏后脚便带着青玉和青鸢过来了。
姐妹俩自是一副精心打扮，卫青玉身上的一身红如朝霞般艳丽无双，而卫青鸢的一身嫩黄也将她这个年纪的娇俏展现的淋漓尽致。
然两个人同青鸾站在一起硬生生的被压了一个头，无关容貌衣饰。
秦氏看在眼里，不由得暗叹了一声，气质和风范前者是天生的后者是在日常的生活中一点一滴积累的，真不是靠名贵的首饰能够堆积出来的。虽然李氏想要给自己的女儿最好的，但是在卫澈去军营之前，卫青玉和卫青鸢两姐妹都只是芝麻小官的女儿，小门小户自然也养不出名门闺秀来。
这一点秦氏看出来了，李氏自然也看出来了，一时恨地牙痒痒，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自己两个女儿的衣裳首饰绝对不会比卫青鸾差。
见过礼后，李氏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来，“老太太，这公主的赏菊宴当真是难得，欣儿姑娘跟青鸾她们年岁也差不多，不如就一起去吧。”她需要有另外的人去陪衬自己的女儿，而这个来自乡下的卫欣儿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秦氏的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嘲讽，对着卫欣儿说道：“既是如此，你就进去换一身装扮吧。”在秦氏的眼里，卫青玉几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女还真不如卫欣儿这个一直陪着她的远方族亲来的亲。
她将卫欣儿带到上京一方面是为了身边有个伴，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给她物色一个夫婿。不过秦氏也有心知肚明按着卫欣儿的身份，想要嫁到那高门大户那是不太可能的，只盼着能找一个老实可靠又能保她衣食无忧的人。
然这些同参加公主的赏菊宴没有任何的冲突，各种富贵只有见识过了才会明白平平淡淡是福气。
卫欣儿听了秦氏的话，朝着李氏福了福：“谢过二夫人怜惜。”说着便安安静静的进到内屋去换衣裳了。
青鸾是再一次的见识到了卫欣儿的通透，难怪能够得了老太太的青眼，李氏打着什么主意怕是这屋子里的人都知道，要是她真有心也不会在这临出发的时候才说这个话。但是卫欣儿却始终不骄不躁，临走还淡淡的反击了李氏一把，这个卫欣儿绝对比二房的那两姐妹要厉害地多。
李氏被卫欣儿的那一声谢给噎住了，好半晌才又撑出一个笑容道：“这欣儿姑娘还真是多礼。”
青鸾差点被这句话给弄地喷笑，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笑意，淡淡的说道：“表姐也一定明白礼多人不怪这个道理。”
这一下连秦氏的脸上也有了笑意，看了青鸾一眼，心中暗暗的点了点头。
李氏一连被两个小辈打脸，偏这个脸是她自己凑上去的也怪不得别人，只得绞着帕子愤愤的闭了嘴。




侯府嫡女 030 卫欣儿
等到卫欣儿出来后，李氏的一张脸更是难看至极。
她敢肯定老太太定是早做了打算，那一身衣裳是蜀锦做的，虽不及阮烟罗难得却也极为珍贵，加上卫欣儿容貌本就不俗，稍稍一打扮，别说是沦为卫青玉和卫青鸢的陪衬了，那姐妹两不成为绿叶陪衬就算好的了。
李氏一口气梗在了胸口，不上不下的，可是话都说出去了，收回来更是不像话，只得生生的忍着，不阴不阳的说道：“欣儿姑娘真是容颜出色啊，若是入了哪个贵人的眼岂不是一飞冲天了。”
秦氏闻言不由得脸色一沉，这李氏还真是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别人好。
青鸾更是暗暗嗤笑，李家好歹也是自诩书香门第，怎么会出了李氏这么个眼皮子浅的妇人，丝毫没有当家主母的风范还妄想成为威远侯府的女主人，就她那个样子出去还不得被人笑话死了。
“娘，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卫青玉见自家母亲一开口得罪了老太太，不由得扯了扯她的衣袖。上京的四大花宴，她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可是那个时候她根本就拿不到请帖，如今终于有这个机会了，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握才行。
一行人这才出了万寿堂，三辆马车，李氏带了卫青玉和卫青鸢一辆，青鸾则和卫欣儿一辆车，另一辆车上坐的自是各人的丫鬟。
端敏公主的桔花宴是在她的悠然山庄，离上京大约有十里的路程，也就半个多时辰的车程。
卫欣儿虽说跟着秦氏到了威远侯府，可是她跟青鸾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却是极少的。几次并不算亲密的相处也让她明白这威远侯府的嫡长女虽然年岁小，可是为人处事方面一点都不幼稚。
卫青鸾半靠在软垫上，一身衣衫却无半点褶皱，发髻上簪了一直蜻蜓样式的红宝石簪子，不繁复却有着这个年纪的俏丽。白玉般的脸庞还微微有些婴儿肥，挺翘的鼻尖下面是一张微微向上弯起的红唇，天生的笑脸，观之可亲。
然整张脸中最为出色的却是那一双眼睛，她的眼珠子又黑又圆，沉思的时候却微微垂眼，卷翘的睫毛微微遮盖住了眼里的情绪。笑的时候一双眼睛自然而然的弯成新月型，可爱而又俏丽。这样一双灵动而又充满生机的眸子让她整个人亮眼不少。
“欣儿表姐，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青鸾见卫欣儿一直盯着她看，便扬起头问道。
卫欣儿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微微红了脸庞：“没有，是我一时失了神，表妹勿怪。”
“呵，表姐，你不用这么紧张。”卫青鸾微微一笑，眸子亮晶晶的，可亲而又可爱。
卫欣儿这才收敛了情绪，端起她那招牌式的亲切微笑：“青鸾表妹，你也知道我是从乡下来的，当初若不是老太太的怜惜也许就没了我，更别说是住进威远侯府里了，老太太说人活这一世，最重要的是找准自己的位子，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二夫人存了心思断没有机会见识什么花宴，所以等一下还请表妹多为提点，免得丢了老太太的人。”
一番话说地极为诚恳，青鸾面色不变，抬手为卫欣儿斟了一杯茶，说实话上一世她从未关注过这个远方族亲，待老太太为她寻了人家嫁出去后更是断了联系，但几番的相处下来让她对她产生了几分好奇。




侯府嫡女 031 卫欣儿的过去
“欣儿表姐，你为何要跟着老太太？”
卫欣儿听到青鸾这样问，脸上的笑容变地惨然：“青鸾表妹，虽然此时你我互称表姐妹，可是不过是出了五服的族人，算不得什么亲戚的。当初老太太扶灵下乡，老宅子那边有不少卫姓族人。那威远侯府本家老太太来了自是造成了轰动，不少族人送了女儿孙女进去，为的就是能够入了老太太的青眼。”
“但是我爹娘却不愿意，他们觉得家里便是穷了也没得送自家女儿进去伺候人。”卫欣儿像是陷入自己的回忆，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温馨，“爹和娘只生了我和姐姐，虽然没有儿子承袭香火，但是我们一家四口人有衣穿有饭吃就很开心，那个时候我才四岁，对于那个时候的记忆也已经有些模糊了，我姐姐比我长了十一岁，相貌很是不俗。”
“如果她是这威远侯府的姑娘，这样的相貌自然是能够给她带来无限的尊荣，然她投生在了我们家，那样的相貌带来的只是灾难。在我五岁的那一年，姐姐被县里的老爷看上了，那老爷年纪都可以给姐姐做祖父了却仗势欺人，强抢了姐姐去，爹爹上门要人，却被打了一顿，回来后没有三天就去了。”
青鸾望着对面坐的人，她从来都没想到卫欣儿会有这样的过往，然她口里的悲剧还在继续。
“父亲下葬后，娘带着我去找老太太，她带着我在老太太的门前跪了三天，老太太那个时候并不知道我家里的事，被母亲这样一逼虽不得已收下了我，心里大抵是不愿意的。母亲将我托付给了老太太后，自己一个人去了县里，她找到了姐姐并且跟她说了父亲的事，姐姐就这样从了那个县太爷成了他的第十三房妾室，洞房夜里，姐姐和娘两个人合伙杀死了县太爷为爹爹报了仇，可是她们两个人也被乱棍打死了。消息传来后，老太太才知道了这些事，靠着她的人脉将事情弄了清楚，甚至还了姐姐和娘一个清白，可人总归是去了。自此之后，老太太便亲自教养我，这一次回京亦是担心我在乡下受了欺负才把我一道带了过来。”卫欣儿的阐述没有丝毫起伏，只是那眼里散发着淡淡的悲哀。
青鸾有些后悔自己的言行，同归于尽，那种勇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她想起了那场大火，那种烈火焚身的炙热灼痛，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又会选择死路。
“欣儿表姐，对不起，我不该问的。”伤疤揭起来有多痛啊，青鸾眼里闪过一丝后悔。
“没关系，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卫欣儿朝着青鸾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觉得跟这个表妹格外的亲近。
正说着话，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青鸾面上闪过一丝疑惑，照理说应该还没有到悠然山庄啊，掀开车帘子，却见到马车前头停着另外一辆，那车轱辘似乎是坏掉了，车子旁边立着几个人，青鸾一眼望去，顿时气血翻腾，那个身影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白双双，那个被她拉进火海的女人。




侯府嫡女 032 再遇
“表妹，你没事吧？”卫欣儿的声音将青鸾拉出了记忆的魔障。
青鸾深吸了几口气，拢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长长的指甲嵌进了细嫩的肉里，尖锐的疼痛拉回了她的理智，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她已经重生了，她不会再被那些人的表面所惑，这一辈子她要好好的守护威远侯府。
“表姐我没事了。”青鸾平复了翻腾的情绪，才朝着卫欣儿说道。
卫欣儿这才点了点头。
青鸾放下了车帘子，又喝了两口茶，就听得外头谷雨的声音：“姑娘，前头白大人家的马车坏了，正好她们也是往悠然山庄去的，二夫人便邀她们一同前往。”
白家人丁并不兴旺，白双双的父亲白令仲是上京的京兆伊，四品官不大不小，在这京里并不好过，要知道京城的治安可不是那么容易打理，随随便便大家斗殴的两伙人就可能谁都得罪不起。
因而这京兆伊的位置可不就是个烫手山芋，要不然上辈子白家也不会弄地那个地步。
谷雨知道自家姑娘和白家小姐的交情不错，特异过来卖这个好，却迟迟未听到车子里有动静，正心焦的时候，却听地身后白双双的声音：“谷雨，你家姑娘可是在里头？”
“在的。”谷雨的话音刚落，就看到马车帘子微微一动，却是卫青鸾掀开了帘子。
“白姐姐，怎么这么巧啊？”青鸾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幽深的眸子似有光芒闪过。
“我家的马车坏掉了，青鸾妹妹不介意让我挤一挤吧。”白双双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丝丝的笑意。她跟卫青鸾的私交还算不错，想必这卫青鸾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当然不会介意，谷雨，扶着白姐姐上车。”卫青鸾朝着谷雨吩咐道。
那一边白夫人上了李氏的马车，一行人又重新上了路。
“青鸾妹妹，我们也有好几个月不见了。”白双双一上马车便亲热的拉起了青鸾的手，感受到她的手心冰凉，关心道，“怎么手心这么凉，可是受了风。”
“没事，喝杯茶暖暖就成了。”青鸾不着痕迹的抽回了手，上一辈子就是这个样子，白双双总是一副关怀的模样，青鸾更是将她当成了好友，甚至之后白家着了难，她将贬为奴的白双双买了回来。
之后也从未将她当成奴才，又让丫鬟伺候她，却不想最后引狼入室。
这个女人有着一身的好演技，这一点到是值得她好好学习学习。
“这位是？”白双双到是没有发现青鸾的异样，而是将目光留在了卫欣儿的身上。
“这是卫家的族亲，我叫她一声表姐。”青鸾说道。
族亲，也就是是说打秋风的穷酸人家，白双双微微皱了皱眉头，眼里的轻视一闪而过，继而又挂起了笑脸道：“你好，我姓白，是青鸾的好朋友。”
卫青鸾没有错过白双双眼里的轻视，原来并不是家族的剧变改变了她，而是她本性就是如此，而她那个时候从未真正的看清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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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嫡女 033 悠然山庄
一路上白双双不断的找着话题聊，青鸾不咸不淡的应付着，在了解她是怎么样一个人之后，青鸾自不会把她引为知己。
上一世，她身死，她也葬身火海，恩怨两清，这一世她若不来惹她，她自不会主动对她出手。当然若她还是要算计于她，那么她卫青鸾也不是好惹的。
车子很快到达了悠然山庄，山庄的门口已经有好几辆华贵的马车停在那里了。这一次的赏菊宴，与其说是端敏公主主办的，还不如说是当今圣上展现出来的一种姿态，这上京的勋贵世家自然不敢不给上头那一位的面子。
“姑娘到了。”车子外头谷雨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们下车吧。”卫青鸾率先扶着谷雨的手下了车。
那头李氏几个已经下了车，白夫人正在为这次的顺风车表示谢意。
而青玉和青鸢姐妹俩立在李氏的身后，神情不免带上了几分忐忑。那一个个穿着统一装束的丫鬟和妇人将来的宾客迎接进去，井然有序，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恭敬却又不谄媚的表情。
包括李氏在内的三人都是第一次见识如此盛大的场面，心中不免有些怯场，但更多的激动，仿佛那一扇门就是指引她们通往权贵之路的。
白夫人唇角绽开讽刺的笑容，拉过青鸾的手说道：“青鸾姑娘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呢。”
“白夫人好。”卫青鸾淡淡的回了一句。不一会便有山庄的丫鬟和妇人引着两拨人进去。
端敏公主的这座山庄在京里也出名的，一山一石都是经过精心安排的，走在那竹林小道上，让人的心情顿时变地很好。
“真不愧是悠然山庄，便是那路边的小花小草也别有一番风味。”李氏夸张的夸赞道，她这话自然是说给前头引路之人说的。虽说都是拿着威远侯府的请帖，可是她毕竟只是个代理的，难免让别人看不起，若是能讨了公主的欢心，那她之后的路就要好走许多。
青鸾见李氏这个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威远侯府虽算不上上京头一份的勋贵，但也是世袭罔替的，李氏这个样子着实丢了他们卫家的脸面。现在老太太也回到了威远侯府，也许让她暂时接管府里头的内务会更合适。
“爷，前头那条道是女眷走的，您走不得。”一个规劝的声音阻了几个人的脚步。
这赏菊宴自然不是只有女人，勋贵世家多的是那些喜欢赏花赏草的公子哥，只是男女有别，自是分开招待的。因而青鸾从下马车之后便没有见过一个外男，冷不丁的听到前头的声音，虽然没有看到人，脸上到是带上了几分诧异。
“你说那顾清雨当真那么好看，比那鸿雁楼的花魁玉娆还要好看。”来人似根本没将那劝阻的人放在眼里，调笑般的语气活脱脱的一个纨绔。
青鸾不知道前头的人是谁，只不过将顾大学士的孙女与上京第一才女跟青楼的花魁相比，这来人的身份定然不简单，只这品性实在是不敢恭维。
“上京第一才女自然不是浪得虚名的。”另一个声音嘿嘿一笑，正说话间，从竹林里钻出三个人来。




侯府嫡女 034 上京第一纨绔
宝蓝色金线滚边长袍，腰上系着一条墨色银线绣祥云图案的腰带，脚上一双鹿皮靴，手上的折扇是当今画圣柳寒子的墨宝。头上青玉冠束发，若不是刚才的混账言论，青鸾真想夸一句翩翩佳郎。来人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双桃花眼斜飞入鬓，ying侹的鼻子，微薄的嘴唇挂着邪肆的笑容，那放肆打量的目光让卫青玉几个红了脸。
青鸾并不知道来人是谁，上一世她见过的几个外男也只有哥哥的几个朋友，嫁给林子轩后更是长期寄居内宅。只那少年的目光实在是太过大胆了，从卫青玉至卫欣儿，一个个的打量，嘴里还啧啧有声。
青鸾心中升起了被冒犯的怒气，只这里毕竟是公主的山庄，来人如此放荡大胆显然是身份不俗。青鸾无法，只得微微退后了一步。
“见过秦王世子！”前头引路的丫鬟和仆妇福身行礼。
青鸾这才知道前头这个便上京第一纨绔上官绝。
说起这个上官绝他的事迹当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如今的大夏朝，手握重兵，守着西北边境的便是秦亲王上官淼。上官淼跟过世的先帝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更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秦亲王少年时期便喜欢舞刀弄枪，被送去西北军营历练，十八岁一战成名，带着两千人的小队生擒了一直侵犯大夏边境的羌族族长和少主。至此之后一步一步做上了西北军的统帅。
先帝登基之时，亦是上官淼带着他的西北军进京勤王，先帝这才成功登上了皇位。
先帝等位后着手清理了自己几个别有用心的兄弟，而位居高位又手握重兵的秦亲王始终深受先帝的信任。
西北军是大夏朝最为神勇的一支军队，自上官淼接管之后，西北军便没有战败的记录。上官淼戎马一身，战功赫赫，然他这一辈子最为遗憾的便是子嗣不盛。
一嫡一庶二子，长子上官覃也就是眼前这个纨绔子的亲身父亲，颇有乃父风范，三岁骑马，四岁握弓，十五岁亦跟着秦亲王征战沙场，从一名小兵做到将军。
然上天大概嫉妒如此英才，在一场小规模的战争中，上官覃不幸中箭身亡，只留下了上官绝这个遗腹子。
上官绝的母亲在生他时，更是难产，好不容易生下了上官绝后便血崩身亡。
秦亲王年过半百，才丧子，又传来儿媳身亡的消息，据小道消息，当时秦亲王将自己关在营帐里一天一夜，最后给这个嫡孙取了上官绝这么一个不吉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