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断刃天涯
了解!张之洞找胡雪岩借银子,胡雪岩不想借,这才来找郑观应,提出入股轮船公司,这样以来,张之洞借银子的时候,胡雪岩好歹有接口少借一点。
“呵呵,雪岩兄要入股,好事情。只是雪岩兄总该交个低吧?”
“五百万,3成股份。”
变天 第三部第二十五章 发生大事
第三部第二十五章 发生大事
沈从云果然如盛宣怀所料,得知李鸿章要修铁路,一封电报主动打到李鸿章的那里,称“从云每感于中堂之眷顾,无不心有戚戚也,近闻中堂欲修路至山海关,此等利国利民之伟业,从云不敢落人之后。愿以每公里铁轨作价一两银子,为中堂解忧。”
每公里一两银子,这就是在白送啊,沈从云心里固然疼的厉害,可是随之而来的芦汉铁路,只要李鸿章不反对,就算修个五年修起来,沈从云一旦需要出兵朝鲜,有铁路总比轮船要快吧。这银子,必须花。当然了,李鸿章提出的统一采购铁轨的招数,这才叫打蛇打七寸,一下就把沈从云和郑观应的要害给打中了。
历史这一手是盛宣怀入主汉阳铁厂后玩出来的,现在历史微微的改变了一点,张之洞没搞汉阳铁厂,盛宣怀就用这一招来打动沈从云。假如只是简单的让沈从云出点银子,这事情也不是办不到,盛宣怀这么干其实很有一点双赢的意思,自己落了实惠,沈从云也不愁日后每年30万顿的钢铁没销路。
关键问题是,铁路能修的起来么?
两条铁路的修建,由三位在全国最有影响力的总督提出,可谓是声势浩大。沈从云也给朝廷上了道折子,直接提出铁路应该修到奉天,一旦东北有事,北洋之兵可快速驰援。
沈从云的折子让朝廷的清流们狠狠的参了一本,尤其是李鸿藻,直接说铁路一旦修道奉天,将震动九龙城的陵寝。沈从云之心可诛!
对于李鸿藻的折子,光绪皇帝看了后冷笑道:“杞人忧天!”翁同龢在一边听光绪这么说,也就及时的闭上了嘴巴。慈禧看了折子后,当着光绪的面,叫来军机大臣奕譞和孙毓汶,问了问他们的意思。孙毓汶之前从李莲英那知道了慈禧的态度,便抢先上奏道:“沈子归本是从西洋回来的人,现在有是在带兵的,他这么考虑自然是从军事角度上出发,一个海外长大的人,对朝廷的一些个规矩不太明白,上了这么一个折子,不值得兴师动众的口诛笔伐吧?”
慈禧不拿这个事情敲打沈从云,是有原因。眼看刚毅要调回北京,沈从云及时的上了一道密折,请刚毅转给慈禧。密折的里头沈从云说,眼下在越南搞了一些厂矿,赚来的钱足够维持开支了,眼下老佛爷要修园子没银子,沈从云心里急的跟着火似的,朝廷每年拨款60万给沈从云练兵,沈从云决定每年从练兵银子里拿出五十万来,孝敬老佛爷。为什么是五十万呢?其中的十万,自然是委托刚毅带话的好处了。要不怎么刚毅这么上心着帮忙,用上密折了。刚毅眼看就要离开两广,每年六十万的银子眼看就要落到别人的口袋里,刚毅自然非常心疼。沈从云的意思,即给了刚毅一个拍慈禧马匹的机会,有能每年坐收十万两银子,刚毅能不积极么?
有了孙毓汶这个马屁精在前面开路,慈禧顺着这话道:“还是孙大人说话实在。不就是说了一句铁路应该修到奉天么?怎么了?人家沈从云在越南数年,练出了五万精兵,法国人这么嚣张这几年都没敢越雷池一步。如今朝中这样的能臣不是多了,是少了。照我看啊,铁路要修,不能修到奉天,还不能修到锦州?”
慈禧说这话,其实是临时起意,顺嘴而已。本来的意思,为沈从云开拓,顺便支持一下李鸿章和奕劻,没想到这话说出了口,包括光绪在内,都误会慈禧主张大修铁路来着,心里都为三大督抚提出两条铁路的修建计划定下了基调。原本计划从唐山到山海关的铁路,慈禧这么一句话出来,现在定下修到锦州了。这就是中国的政府!不管什么事情,慈禧一句话就定下了。至于修铁路有没有银子,慈禧就不去管了。
光绪和一干大臣得了慈禧的话,这便要告辞下去。这时候一个比丘尼悄悄的来到慈禧的身边,在慈禧的耳边低语了两句,慈禧脸上露出笑容来。
一干人是认得这个尼姑的,不约而同的露出可惜的目光来,纷纷起身告退。
李鸿章、张之洞要修铁路,朝廷准了。可是,户部没银子,拿什么来修?翁同龢更是整天在光绪面前叫穷,叫的光绪都烦了。
“这是太后决定的利国利民的大事,有银子要修,没银子也要修。”光绪一句话,无奈的翁同龢只好很委屈的挤出来两百万两,李鸿章和张之洞一人一百万,多一个子都没有了。
朝廷有银子给固然是好的,李鸿章也好,张之洞也罢,都没有把希望放在户部的身上,各自都另找路子弄银子去也。李鸿章基础扎实,问题还不是很大,张之洞就头疼了,历史上建个汉阳铁厂都逼的张之洞写祭文卖了十万两,修芦汉铁路没个上千万两,根本就是一句空话。上哪去搞银子?张之洞步沈从云的后尘,做银元,发行货币。“鹰洋”自道光年间鸦片战争后,大量的流入中国,张之洞就是仿制“鹰洋”。其实道光以前,银元的有很多种,比如“广板”“福板”“杭板”“苏板”,都因为掺杂了太多的铜和铅,成色比鹰洋差很多,民间拒绝使用罢了。
张之洞开设的银元局,模仿鹰洋的形式和成色,正面铸有“光绪元宝”四字,背面中间有蟠龙纹,所以也叫“龙洋”。
仅仅靠做银元,张之洞筹来的银子还是不足以修建芦汉铁路,张之洞有他的办法,一边先动工,把事情定下来,另一边辜鸿铭到了上海,找到胡雪岩。财神爷的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了,胡雪岩秉着左宗棠的意思,拿出了五十万两襄助,就是白给了。辜鸿铭自然是不满足,提出借银子的时候,胡雪岩叹息道:“银子本来是有一点,可惜都拿去入股轮船公司了。”
货轮不是战舰,耗费银子自然没多少,有了胡雪岩的加入,郑观应倒是不用为银子发愁了。唯一发愁的是斯蒂芬,他又要离开中国了。
这一次斯蒂芬离开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带了一百多名十六七岁的,有海上作业经验的少年,这些少年是唐绍仪奉了沈从云的意思,辛苦四处找来的,最起码的要求都是要读过几天书的。唐绍仪费了好大的尽,从南洋、广东等地,费时半年才搜罗到这些人。
斯蒂芬非常不解的是,沈从云说这些少年是为日后轮船公司壮大培养人才,可是偏偏要斯蒂芬动用家族关系,安排这些少年到英国海军学校学习两年。为此,沈从云有花出去几十万两银子。斯蒂芬敏感的意识到,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英国海军,可是世界第一,到英国去学海军,日后回来开轮船?可能么?
另一个斯蒂芬不解的事情,是沈从云怎么知道美国有个爱迪生的,居然点名道姓的要斯蒂芬找遍美国也要挖出这么一个人来,然后不管花多少钱,也要和爱迪生签署一个协议,由沈从云出资提供爱迪生搞发明,然后沈从云获得爱迪生50%的专利。如果爱迪生已经有了某项专利,斯蒂芬就要花钱买下来。这么一个有点没头没脑的使命,让斯蒂芬非常之困惑。还是郑观应说的好,沈从云考虑问题都是着眼未来,十年、乃至二十年以后的事情。
如果斯蒂芬知道,爱迪生以后光靠发明就成了大富豪,不知道会怎么理解沈从云现在的做法。关于定购轮船的事情,沈从云倒是只简单的说,“你看着办”。
一句很信任的话!让斯蒂芬非常的有满足感。
1889年是忙碌的一年,平定了西宁叛军后,河内至西贡的铁路,开始进入铺轨的阶段,广宁的码头也正式竣工,可以停泊大型货轮。
由于越南和广西云南交界的缘故,加上沈从云在暗地里的刻意作为,在越南信誉良好的中国银元,大量的流入两省,民间出现了大面积使用银元的局面。广西的布政司还没啥好说的,云南巡抚岑毓英就不行了,直接上奏参了沈从云一本。说沈从云私铸银元。
奏本到了朝廷,很快被打了回来,光绪在上面朱批道:“沈从云在越南发行银元为练兵之故,干尔何事?”岑毓英顿时没了声音,也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岑毓英没有参动沈从云,沈从云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中国银行的银元,从广西云南两省开始往外蔓延,贵州、广东、两省很快也出现了大批的银元,因为中国银行的银元样式好看,成色也足,在民间很受欢迎。到1889年底的时候,中国银行的分部,已经先后开到了两广云贵四省重镇。
有了岑毓英这个例子在前面,每人敢再参沈从云,不过沈从云这么干根本就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抢银子,换谁都不乐意。
新任两广总督李翰章,就把状告到了老弟李鸿章那里。李鸿章刚得了沈从云的好处,自然是要帮着沈从云说话的,不过老哥的利益也要照顾,所以李鸿章在中间斡旋,双方达成协议,中国银行的银元可以在两广流通,但是要到广州去办银元厂,有钱大家一起赚。
不分国内国外,拼命刮钱的沈从云,也正为这件事情得罪人头疼呢。李鸿章提出了这么一个模式,沈从云立刻心领神会,主动拍欧阳全去了一趟云南和贵州,提出合办的意向。
原本云贵的督抚,拿沈从云也没啥办法,毕竟银元是民间私下自行开始流通的,沈从云又没有跑到云贵来做银元。现在沈从云提出合办,这是大家发财的和解之道,两省督抚都有溜出去的银子又回来的感觉,虽然眼红沈从云捞银子捞的快,但也还是接受了沈从云这个还算皆大欢喜的模式。
银元只是沈从云在越南推行的一项掠夺政策,随着上海各工厂的投产,大量的布匹、香烟、火柴、涌入越南市场,沈从云还嫌运输麻烦,直接在广宁开始修建厂房,兴建织布厂、火柴厂、卷烟厂。有军队在越南,手上还捏着越南王室,大量优惠的政策,导致越南市场上主要的竞争对手法国货,很快就被挤的无立锥之地。
法国政府虽然对此非常的愤怒,可是面临俾斯麦一手构建的德、奥匈、俄三国同盟的围堵,法国无力东顾。目前正把心思花在利用1878年柏林会议时,奥匈帝国和俄国出现的矛盾在化解三国联盟的围堵。为此法国财政全力支持俄国工业化进程,暂时没心思为了越南的市场跟沈从云计较。
越南模式带来的巨大甜头,也是驱动沈从云把手伸向国内的缘故。沈从云还通过各种关系,挖来了梁普时、梁普照两位留学归来的铁路和矿山人才,詹天佑这个银行行长,只能继续干下去。沈从云不是不想找人代替詹天佑,可惜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几次想让斯蒂芬找个外国人来帮忙管这摊子事情,可是每每想到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恶名,沈从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国内沈从云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搞定了四省之地后,沈从云停止了扩张的脚步,树敌太多是不明智的。其实沈从云也不想这么干,可是随着大批的机器设备和军火订单的到期,还有给李鸿章免费提供铁轨的事情,沈从云就算对越南人民敲骨吸髓般的压榨,短期内也变不出更多的银子来买单,只好出此下策。
时间悄然来到了1892年,沈从云十年磨一剑的计划已经过去了8年,在越南,沈从云现在拥有一支装备了当今最先进的武器的陆军,人数为一个军五万余人。这其中还不包括其他医务、电信、工程等技术兵种,全部算上的话能有七万人。
就在沈从云打算把手伸向另外一个预谋已久的领域时,发生了一件大事,改变了沈从云预定的发展计划。
变天 第三部第二十六章 接任
第三部第二十六章 接任
秋风秋雨愁煞人!江宁两江总督衙门内的真实写照!
来来往往的忙碌着的家人们没一个敢大声说话的,生怕吵着了后院内的左宗棠。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左宗棠身边的夫人脸上遮不住的愁苦,洁白的娟帕上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就着夫人端来的茶水漱口之后,左宗棠无力的抬了抬手,示意夫人靠近。
“请……雪岩……进来!”
夫人闻声脸色一变,知道丈夫这是要交代后事了。左夫人周氏诒端,和左宗棠同年。年轻时的左宗棠家境贫寒,入赘周家,三次进京赶考不中后,在周家地位大跌。在周家生活的12年中,贤惠的周氏既是贤内助,有是对丈夫最有信心的人。曾有一首湘潭民谣唱道:“湘阴左宗棠,来到贵子堂,吃掉五担粮,睡断一张床。”由此可见当时左宗棠之处境。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夫人周氏始终艰辛,左宗棠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安慰鼓励丈夫耐心的等待机会的来临。后左宗棠终于成就入一番伟业,着实与夫人的支持分不开。
早就等在外面的胡雪岩一传即进,脸色也是写满了愁绪的胡雪岩,双目通红,显见其心之悲。左宗棠知胡雪岩是重情重义之人,此刻也无力客气,抬手示意胡雪岩坐到床边来。
“雪岩!老夫要走了,临走之前有些话要对你说。”左宗棠的脸色惨白,言语断断续续的说着,胡雪岩强忍悲切,点点头道:“大人请说。”
“老夫自战杭州而得雪岩之助,再无后顾之忧,在此谢过。今老夫将去,日后朝中恐再无直言敢为之人也。雪岩……南边……。”说到这里,左宗棠突然激动起来,脸上泛起一阵潮红,挣扎着由夫人搀扶着坐了起来,伸手指了指书桌上面。
夫人赶紧示意丫鬟把书桌上的一份奏折拿来,胡雪岩接过一看,脸色微微的变了变,然后冲左宗棠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左宗棠朝胡雪岩挥挥手道:“去吧。”
胡雪岩强忍热泪,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慢慢的走了出去。出了门后胡雪岩再也忍不住了,两行热泪奔涌而出,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里面。
“小网轻舠系绿烟,潇湘暮景个中传;君如乡梦依稀候,应喜家山在眼前。”一阵轻轻的吟唱在屋子里传出,这是青年时期,周氏写的一首小诗,绣在给左宗棠随身携带的枕套上。
此刻左宗棠安静的躺在同样老迈的夫人怀里,听着夫人含糊不清的曲调,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代,看见了从外教书回来,妻子倚门而迎的一幕。
“砰!”茶杯落地的声音,周氏的小曲应声而止。“老爷!”一声悲厉的叫声,划破了惨谈的夜空。
新婚时在新房门前作对联“身无半亩,心忧天下。读书万卷,神交古人。”的左宗棠走了。林则徐前往新疆,途径湖南,夜见之后作联“苟利国家生死已,岂因祸福避趋之。”相赠的左宗棠走了。山河破碎之际,抬棺入新疆的左宗棠走了。在上海租借,捣毁英国人树立“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牌子的左宗棠走了。俄国人口中清朝唯一的硬骨头左宗棠走了。
秋雨绵绵的夜空中星光不见,唯见昏暗的灯火中,胡雪岩跪伏在门前,泣不成声。
“左大人!走好啊!”胡雪岩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消失在阵阵秋雨之中。
左宗棠走了,两江总督的位置空了,左宗棠走了,临终之际上书朝廷道:“今国朝重臣,皆过于持重之辈,对内维持有余,对外强硬不足,不足任两江之职也。臣弥留之际,遥拜我皇万岁,太后千岁。广西巡抚沈从云,自出仕以来,越南大胜挽狂澜于即倒,和谈桌上扶国威于将倾,实为接任两江总督之位最佳人选。”
接到丧折,慈禧心情复杂,个性刚强的左宗棠虽然不讨慈禧的欢心,但是没有了左宗棠,环顾四周,一旦边疆有事,又有哪一个大臣能挺身而出?为君分忧?左宗棠推荐沈从云接任的折子就摆在案上,慈禧已经看了无数次了,依旧拿不定主意。
对面的光绪依旧小心的坐着,没有敢轻易的表态,只是拿目光期盼的看着慈禧。
“追赠太傅,恩谥文襄,从内库中拨赏治丧银三千两。”慈禧说话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力,轻轻的叹了一声道:“左宗棠推荐沈从云接任一事,皇上和军机处是什么意思?”
光绪闻言欲语,眼角余光见翁同龢给自己使眼色,急忙坐稳了屁股。奕譞犹豫的看了一眼光绪,发现慈禧正把目光对着自己,便硬着头皮上前道:“太后,两江总督乃国只重臣,此等大事,军机处诸臣皆以为当请太后、皇上的旨意圣裁。”
慈禧不语,把目光朝光绪看过来,光绪立刻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这可是秋天啊。
“儿子也请亲爸爸决断。”
每人敢在这个问题上表态,是因为沈从云出仕以来,表现的非常异类,比起当年的左宗棠,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朝廷给个练兵的空衔,就能练出精兵五万来,勾结洋人做买卖,在越南开矿、修铁路、建钢铁厂、制造局,发行的银元流通西南两广四省。胆子着实大的可以,清流弹劾的折子都堆成了山了。
“问一问李鸿章,张之洞的意思吧?”慈禧轻声叹道,光绪正欲作答,慈禧又道:“几个总督都问一问吧,看看他们的意思。”
左宗棠推荐沈从云之事,发下来后,很快就有了回音。湖广的张之洞是唯一力挺沈从云接任的人,李鸿章、李翰章、兄弟俩,则回电称:“当请圣裁!”其他总督,则持反对的意见。理由不外乎沈从云年轻,做事莽撞云云。
回电到了光绪跟前,光绪自然不敢做主,拿着各省的回电来到慈禧面前,请慈禧拿最后的主意。
“张之洞一贯的有话直说,这倒也符合他的性格。不过这国朝数十年未有之干才,评价是不是高了一点。李鸿章、李鸿章就算是有心赞成,也不敢明着说出来。其他人如陕甘总督……。”光绪小心的说着,不停的拿眼角余光审视着慈禧的变化。
“够了,那些庸碌之辈的话就不要提了。”慈禧猛地出生打断光绪的话,伸手揉了揉脑门,气哼哼的说道:“参沈从云的折子还少么?还要他们来说这些话?他们要是也能数年之内,练出一支让法国人都忌惮的五万强兵来,哀家就让他们来当这个两江总督。”
慈禧一怒,光绪和军机众人纷纷跪地道:“亲爸爸(太后)息怒!”
“哼!做事的人不说话,不做事的人嘴巴没个消停。哀家已经还政皇上,这事情还是皇上决断吧。都退下吧,哀家乏了。”
光绪等人退下后,慈禧面露嗔色,微微叹息道:“小九,出来吧。”
一身缁衣,光着脑袋的毓秀默默的从角门里出来,走到慈禧的跟前,伸手轻轻的给慈禧揉着太阳穴。
“你这个死心眼的丫头啊!”慈禧气的伸手在毓秀的肩膀上打了一下,毓秀猛地跪下,默默的流着眼泪不说话。
“当初哀家是狠了点,可是祖制摆在那的,就算给沈从云抬了旗,宗人府里头说话的人还少的了?可你这丫头性子也太绝了吧?不声不响的出了家,这让哀家以后怎么面对死去的姐姐?”
“太后,尘心对不住您,今生就伴着您一辈子了。您老人家要是……,尘心就陪着您去。”
沈从云捏着从上海发来的急电时,表情也是一脸的悲伤,左宗棠最终还是走了。纵览满朝,如果说还有一个让沈从云打心眼里尊敬的人,那就是左宗棠。
沈从云万万没料到,左宗棠临终竟然推荐自己接任两江总督的职位,朝廷要是准了,对沈从云日后的发展自然大有裨益,越南经过多年经营,就算是换人来也要通过沈从云的同意,不然这五万虎狼之兵,随能驾驭的了?不过看来这事情还是难以得逞,沈从云接到消息后,甚至都懒得上下打点,朝廷是不会让两江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给自己坐的。
沈从云心里如是想着,叹息着拿起笔来,在纸上写道:“抬棺出塞,西北射天狼,功盖天下。惊闻噩耗,漫天飞悲雨,不朽千秋。”
写罢,沈从云递给正在身前等候的欧阳全道:“发往两江吧,顺便通知郑观应,送一万两银子过去。左大人清廉一生,聊表心意吧。”
沈从云的判断还是出了错误,几乎是在沈从云给两江去哀电的同时,李鸿章从天津发来的电报也到了,上面就四个字“接手两江”。
沈从云拿着电报,又一次惊呆了。命运之神的眷顾,让沈从云有点措手不及了。
朝廷的圣谕很快就下来了,皇恩浩荡的废话就不提了,忠心内容是,着沈从云借圣谕后,着即启程,进京面圣。越南之事,由刘永福接任。
事情来的太突然,沈从云准备不足。仓促之间只好找来一干刘永福,一番交代后,带着阮孝贞和欧阳全等一干幕僚,匆匆上路。
一路匆忙来到湖南长沙时,城外的十里长亭之上,一位长袍马褂,带着金丝边眼镜的故人正等着沈从云。
“一别数年,沈大人一向可好?”辜鸿铭依旧是一副卓然不群的样子,对沈从云这个两江新贵,一点都没有多少恭敬的意思,倒像是见到一个老朋友一般。
“辜先生!怎么敢劳您的大驾?”沈从云对辜鸿铭倒是非常尊敬的,毕竟这是一个真正做学问的人,虽然保守了一点。
“香帅得知沈大人北上,着在下在此等候多时了。”
“香帅太客气了,从云怎么当的起啊。”沈从云赶紧客气一番,辜鸿铭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沈大人何必作态,大家都是西洋呆过的,私下里不必太过客气。”
沈从云内心一阵好笑,这位老夫子,一肚子的洋墨水,偏偏是个及其保守的人,后来身为北大教授的他,却偏偏非小脚女人不娶。这时候跟沈从云来西洋的那一套,能安的什么好心?
“如此,从云斗胆称辜先生一声年兄,可否?”沈从云还是客气的执晚辈礼,可不敢拿辜鸿铭的客气话当真,虽然沈从云地位高出他太多,惹的这位老先生不高兴的,在报纸上写篇文章骂沈从云的话,沈从云可是承受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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