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1976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咯咯咯……
哈哈哈…………….
小家伙放声大笑,嗓音清亮,清脆悠扬,宛若雏凤清啼。
小家伙笑了,薛向心中大舒一口气,然而眼下形势危急,他不敢弄险,当下,左手紧揽小家伙,右手中的车把骤紧,半空中,机车飞出出十米有余,砰的一声闷响,终于落了地,落地霎那,这特制军车强大轴承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车头猛地下沉一下,立时弹了起来,特制车胎性能更是好的惊人,非但没爆,更是将车身又弹起寸许,复又平稳落地。
一起飞车的把戏,终于逗乐了小家伙,薛向把她放上了座前,让她在自己胸口考了,减速缓行,终于又问起了因由:“小宝贝,这些日子是不是因为我悄悄溜掉,让你不开心啊。”
小家伙郁气消解,又恢复原来性情,但想想那晚梦见的妈妈就是大哥的模样,这会儿,闻听大哥问话,小心思又有些羞羞,把脸埋进薛向怀里不住抵动摩擦,却是不说话。
薛向抚抚她被吹乱的头发,轻声说:“以后大哥去哪儿都带着你,就是带不了,也一定跟你讲好不好。”
小家伙闻言,猛地直起身子,攀着薛向的肩膀,在车上站了起来,叭的一声,亲在了他的脸上。
………………
小家伙心情大好,便嚷着要去上学,薛向还以为她终于开了窍,要求学上进,哪知道一进房间,小家伙就拼命地把连环画、玩具、零食往包里塞,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个给谁,那个给谁,原来是急着去显摆。
送罢小家伙,刚到家,电话响了,是哲学系主任苏燕东打来的,问他什么时候上交研究课题,又说期末到了,要薛向着紧考试,若是考不出好成绩,明年的自主学习恐怕就得取消。薛向嘴上连连应是,心中却是暗道侥幸,要说他还真把考试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甚至都快忘了自个儿已是学生身份了。
薛向细一估算时间,今天已是六月二十了,离暑假没几天了,莫不是已经开考了?一念至此,薛向大急,便想着找人问询消息,脑筋一转,便想到了陈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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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1976 第十八章 考试与召见
薛向之所以想到陈佛生,是因为一众参加了去年高考的老兄弟门,就陈佛生上了京大,至于阴京华、胡报国、李学明三人,原本也想跟着薛向混进京大,结果,被各自的老子压着进了军事院校,而朱世军则量力而行,考上了北邮。
至于陈佛生以顽劣之资能上京大,自然是另有乾坤。原来第一届高考,京大就没有对外公布录取分数线,不公布的原因,自然是为了方便照顾那些遭受过迫害的老干部的家属、子弟,因为这些人由于受长辈牵连,没有多少受教育的机会,因此,就在这次高考,给了补偿。而这种补偿往往最易扩大化,结果,就让陈佛生之流也顺道给享受了,这也是阴京华三人敢放言,混进京大来陪薛向的根由。
陈佛生也不耐烦学校的艰苦生活,和薛向一样,也是走读,薛向抬手看表已经两点半了,虽估摸着陈佛生这会儿应该不在家,却还是抱着万一的想法,要通了电话。
电话是陈家的帮佣张妈接的,张妈说陈佛生吃完午饭就走了,说是下午要考试。薛向一听,啪地把电话挂了,转身朝门外奔去,未几,跳上摩托车,就朝京大杀去。
虽然薛向和陈佛生份属不同院系,考试未必在一天进行,可京大的考试潮来临了却是事实。薛向刚把车开进校内,便见数栋教学楼静悄悄一片,立时知道坏事儿了,一停稳车。便朝中间的那栋灰楼奔去。
薛向虽极少来学校,却是知道自己分在了几班,哪个教室。因为这会儿的大学教育,不似后世那样——每个班级没有固定教室,而是同初高中一样,各个班级定死了教室。
薛向刚奔到203号教室,便见其间。数十人坐得满满当当,人人伏案答题,静悄一片。只闻见钢笔沙沙摩擦纸张的声音。
薛向的到来,霎时,打破了整个教室的宁静。三四十青年男女齐齐抬头朝门边看去,就连一男一女两个监考老师也转过头来。
“你有什么事儿?”那女老师行到门边,发问了。
这位女老师二十四五年纪,皮肤白皙,面目美艳,但形容极是冷峻,就连服装也是选的女士中山装,由此,可以看出这人的性格,可就是这严整的中山装。在她高挑的身材上也穿出了婀娜的感觉。
“我是来参加考试的。”薛向赧然一笑。
“你就是薛向?”女老师一口喝破薛向的姓名,冷峻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微微现出一丝讶异。
薛向被问得一愣,微愕过后,点头认下。
“你可以回去了。不用考了。”女老师微愕的面目复又冻上,竟下了逐客令。
“是因为迟到么,据我所知,学校好像没有因为考生迟到,就不准参考的规定吧?”薛向确实没有胡诌,这会儿考生几乎视作弊为耻辱。而后世防考生如防贼的诸般手段自然无法应运而生,至于迟到不准参考的防作弊法子,自然也没问世。
“你考不过的,所以我劝你回去接着休息。”言辞间,女教师似乎知道薛向的逃课史。
“还没考呢,你怎么知道我考不过?请别浪费我答题时间。”薛向对这个姿容一品的女老师最后一丝好感也消失了,说话儿,就往里闯。
“自信是好事,自信过了就是自大。”那女老师秀眉微皱。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敢和老师平等对话的学生,原本由于有出国于外求学的经历,她很是欣赏西方的那种师生平等治学的模式,可这会儿轮到自己遭遇了这种学生,竟是分外不适。
薛向不管那女老师如何观感,目光一扫,就在唯一的一张空桌上落定,在各种惊愕的目光中,大步走了过去。桌上放着一张试卷,他刚坐下,方才想起来得匆忙,竟忘了带笔,这下算是闹了乌龙。
薛向刚起身,准备朝那男老师借笔,忽然左侧邻桌带着青色工人帽的青年递过一只蓝壳钢笔,薛向接过,道个谢,便埋头看起了试卷。
这场考的是马克思政治经济学,对薛向这种前世浸淫了半辈子马列的人来说,试卷上那浅显的试题并不能让他产生丝毫的兴奋,唯一值得挂心的是,答题时间恐怕仓促之极。
果然,薛向奋笔疾书,刚在最后一道试题的答题处点上最后一个句号,试卷便被人抽了过去,那个句号便拖出去老长的尾巴。
薛向皱眉,抬眼看去,见那冰霜老师正从身边滑过,朝另一排行去。
薛向又扫了扫四周,心中暗啐:女人都是小心眼。
你道薛向何故发这种感概?原来他的座位在第三列的最后一排,按正常的收卷次序,无论如何是不会从他这一列开始收的,可人家偏偏就向准了他下手。
一男一女两位老师刚抱了试卷出去,薛向座位就被围满了,热情的同学们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我说哥们儿,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也太牛气了吧,说实话若不是有一次老师点你名儿,我还真不知道咱班竟然还有第四十六位同学,你就是薛向吧,认识下,我叫吴刚。”说话这人,就是先前给薛向递钢笔的蓝帽青年。
不待薛向道谢,又有人抢道:“吴刚,这算什么,要我说这位哥们儿敢跟冰霜老师叫板,才让咱爷们儿服气,咱们谁不怕冰霜老师三分,人刚来…….”
“就是就是,我说薛向,听口音你也是四九城的吧,认识认识,我叫张磊,住补子胡同…”
“……………”
要说这会儿人与人是最没距离感和最无须防范的时候,更遑论这一帮金榜题名、意气风发的青年,聚在一起,都是自来熟。更何况,在他们看来,薛向实在是太诡异了!
要知道这儿是京大,共和国最高学府,不是什么野鸡大学,且这会儿也没野鸡大学,尊师重教广有市场,何曾有学生敢一个学期不来上学的。且这京大从不缺有背景的学生,还未有一个有这般猖狂的,是以,薛向虽未露面,众同学却都把他记在了心里,今儿个一睹庐山真面目,自然有无数话说。
众同学热情,薛向自也不会崖岸高峻,有问必答,立时同众人打成一片。
当然,什么事儿都是一体两面的,有人欣赏薛向这不拘一格的做派,自然就有人反感,教室的西南方一角就聚着七八人,时不时朝这边瞟上一眼。
薛向眼观六路,自然看在眼里,却是无意多生是非,只是目测这帮人定是“挺跳”的那一拨,因为,这帮人竟聚在一起,好几个嘴里都叼着烟,要知道眼下是78年,不是98年,就是98年敢在教室抽烟的学生也没几个,且这七八人中有两个竟是穿着喇叭裤,在这个时代的校园,简直是令人惊世骇俗。
薛向知道这阵喇叭裤之风,也是起于一部岛国电影《望乡》,这部电影在《追捕》播出后不久,就登陆共和国了,片中的女主演栗原小卷就是身着一条喇叭裤,风靡神州大陆,可这会儿,喇叭裤虽然成了青年们心目中时尚和解放的标志,可到底是女性装扮,且这会儿还没几个女孩赶穿着喇叭裤穿行街市,这俩男的竟是直接穿进了校园。
薛向心中腹诽,却是无暇多管闲事儿,因为课铃又响了,又一场考试开始了,这会儿薛向终于心安神宁了,因为他刚从吴刚嘴里探听出,方才那场正是本学期第一场考试。
这一场考的是**思想概论,薛向照例一挥而就,四十分钟就完成了答卷,把钢笔递还给吴刚,悄声道个谢,持了试卷,径直走到前台,把试卷交给一位华发丛生的老爷子,不顾身后无数讶异的目光,飘然出了教室。
薛向抬手看看时间,已是下午四点多了,打算去丁卫东处,选些筒子骨,晚上煲点大骨汤给小家伙补补,哪知道刚转出墙角,便瞅见停靠自己的摩托车的老榕树下,还听着一辆绿吉普,再看车牌,哪里不知道是松竹斋的。
果然,薛向刚行几步,便见老王从驾驶舱的车窗探出身来,冲他一挥手,吉普就发动了,朝门外驶去。薛向会意,紧走几步,跨上机车,打着火,便朝绿吉普追去,心中却是嘀咕,怎么自己刚回来,松竹斋就得了消息。
其实,薛向赴港虽然没有和安老爷子那边打招呼,可是老爷子何等神通,一查就明了了,又招呼老王给港岛x华分社打了电话,对薛向的回程自然是了如指掌。
……………..
要说这四九城,除了自家的大院,薛向最爱去松竹斋。当然,他最喜欢的不是和老爷子斗嘴加下棋,而是实实是爱极了这满园子的景致。
这不,又到了盛夏时节,松竹斋内,繁花如锦、碧草成茵,薛向专门挑着苗圃间的行子行走,宁可绕远路,也要和这花海绿涛好生亲近亲近。
当然,薛向绕行远路除了亲近这大自然的勃然生机,也是想借着绕道的时间,考量一下此次老爷子召见,又是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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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1976 第十九章 安在海的好消息
要说薛向能得安老爷子看中,自然不是简单的几次言出有中就足够的,其中不知道耗费多大心力。就连每次松竹斋来电话,他都得判别此去何为,甚至都总结出了经验,如果是老王来电话,那一准儿是下棋和闲聊,如果是安在海来电话,或者老王亲自出现在面前,那就是有要事相商。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薛向都会在来的路上,耗心费脑,思忖会商的内容,考量如何应对。正是这种慎之又慎的筹谋,薛向这个小诸葛的角色一直扮演的极好,逐渐取得了老爷子的完全信任,以及安氏兄弟、左陈连襟最大的尊重。
但其中辛苦又有谁知?
套句《铁齿铜牙纪晓岚》中和珅和大人的台词:都眼红宠臣,宠臣是那么好当的么!
要说往常薛向消息灵通,更兼总能从另一个时空这个时间段政局的走势,获得灵感,以加印证,总得猜中老爷子的心思,给出良谋。可这回,因着回来的仓促,连报纸都没顾得上看,一点消息也无,薛向自然百思不解此次召见,所为何来。
久思无果,薛向索性不猜了,打定主意,待会儿见招拆招。
哪知道,薛向却是多虑了,这回老爷子相召,非是问策,而是有消息要通报。
这不,薛向刚跨进堂屋,就被安在海一把给拽住了。薛向定睛一瞧,这安在海满面遮不住的喜色,又恢复了往日油光水滑的老花花公子的打扮。哪里还有半分被罢官的颓唐。
薛向刚冲老爷子和一旁侧坐的左丘明见完礼,安在海就拍着他的肩膀,开腔了:“那位在今天中午的中委会上检讨了。”
当!
薛向的脑袋像猛地挨了一榔头,满脑子浆糊成一团,他是真正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因为他太明白这句检讨背后的涵义了。
“小薛,小薛。听傻了吧?呵呵,我刚听老爷子说的时候,也愣了好久。哈哈哈…”
安在海牵扯了几下,薛向猛地回过神来,胸中霎时翻起滔天巨浪:自己这是改变了历史?!
见薛向无言呆立。安在海难得见这薛大诸葛有失魂的时候,正待接着调笑几句,却瞅见老爷子白眉外扬,老脸转黑,心中打个突突,赶紧住了嘴巴。
左丘明暗笑这个二舅子刚做了几天老百姓,体统风仪竟是丢了个干净,也不想想,发生这种事情,就是你心中高兴得敲锣打鼓。面上也得端稳了。
左丘明起身,亲热地拉过薛向在自己身侧坐了,还特意给他递了盏茶。这会儿,左丘明对自己面前这个年轻人真有点五体投地的意思。要说前几次薛向出谋献策,助安氏度过难关。可以用巧合和运气解释,可这次,人家完全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孤注一掷,没有绝大的勇气、必胜的信心,外加高超的手腕,是万万不敢投注的。因为这一注实在太大了,大到骰盅开出的霎那,就是风云搅动,山河变色,可人家居然赌赢了。
薛向心智坚毅,也就是先前因为消息来得突然,才被惊了一下,这会儿心潮已然平复,端正背脊,冲老爷子道:“是二伯的好事儿近了吧?”
薛向知道老爷子绝对不会似安在海那般浮躁,高层动态,老爷子身在局中,自然洞若观火,暗忖,既然此刻大势已经底定,无须劳动自己筹谋画赞,能有动向的自然也就剩了安二伯的职务问题,料来就是讨论这个事儿。
这回,薛向却是猜错了,老爷子此次招他来,压根儿就不是为了安在海的事儿,纯是想见见他。细说来,自薛向下乡后,也就春节来匆匆给老爷子拜过一次年,且那回来给老爷子拜年的高官、将领众多,薛向压根儿就没跟老爷子说上几句话。
后来,就是靠山屯东窗事发,薛向亡命天涯,接着又是三篇文章动天下,可那也只不过是用电话和老爷子仓促说了几句,再后来,通缉令取消,薛向返回京城,却是再没登过松竹斋的门,毕竟那会儿,他知道,明里无人看管自己,备不住暗里有多少眼睛正盯着自己呢。是以,他压根儿就不敢和松竹斋往来,怕的就是迁一发而动全身。
细细一算,加上赴港的这一个月,薛向和老爷子差不多一年半的时间没有好好聚聚了。
要说薛向和安老爷子的感情很是复杂,从最开始的以棋结缘,到后来的互结恩义,忘年相交,再到现在隐约说不清、道不明的祖孙之情。而老爷子已是垂暮之年,老来反而多情,是以,一得知薛向已经回京,又兼在刚结束的会上已经奠定了大局,立时就令老王把薛向接了过来。
安老爷子摆摆手,不答反问:“考试考得咋样,听说你小子整天逃学,可别考得一塌糊涂,让我老头子看了笑话。”
薛向没想到老爷子会问这不搭边的问题,正要打趣,忽然视线扫在老爷子的额上,但见正中位置的抬头纹竟又深了几分,再细细一看,发现眼袋也深了,鬓角也秃了,短短半年未见,老爷子竟似老了好几岁一般,想来,这半年多的大博弈,老爷子也耗得心力交瘁了。
此刻,薛向心中陡然明悟老爷子为什么叫自己,张开的嘴巴没有发出声音,眼睛忽然有些发酸。
堂屋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只剩了门外的老榕树繁茂枝叶的投在门边影子随风摇摆。
老爷子似是知道薛向在想什么,拍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老王看着这一老一小,感概万千,心中一时发堵,索性扭过头去;安在海也觉察到气氛有些异样,心中的欢快,这会儿被冲得无影无踪;左丘明心中则是掀起惊涛骇浪:老爷子和薛小子亲近得恐怕连卫宏都比不上,那将来安氏…….
“行了,莫作小女儿形状,老王,上家伙,一年多没和薛小子招呼了,今儿个我倒要看看他肚里的那二两猪油,现在还剩几钱几分。”老爷子挥挥手,打破了宁静。
“诶!诶…”老王一叠声地应了,转回书房,把棋具搬了出来。
薛向和老爷子就在左侧的小轩窗下,摆开了阵势。
窗外是一丛杂色月季,颜色或淡或浓,虽谈不上十分美观,可因着另一侧窗子也打开着,清风送爽,也捎带了这淡淡的花香,极是怡人醒脑。
薛向和老爷子下棋,都讲究个侵略如火,绝对不会出现那种不着烟火的水磨棋,攻势激烈,棋局进展、转换自然极快,一盘棋半个小时就见了底,竟成了和棋的态势。
棋面上,老爷子就剩双卒过河,可薛向士相俱全,显然要靠这俩卒子闯进层层护卫的军中大帐,擒杀老将那是痴心妄想,而薛向也只余单马过河,老爷子虽然仅剩了两士支撑,却也能左遮又掩,叫薛向无功而返。
一老一小,又在棋盘上僵持片刻,募得,相视一笑,齐齐抬手弃子。
“下完啦?正赶上晚饭好了,来来来,诸位移驾,尝尝我做的红烧蹄花。”安在海竟带了厨帽,围了围裙,走了过来。
薛向知道这顿饭是推不了了,笑着和薛安远虚应几句,待搀了老爷子上桌后,行到红木立凳边,拿起电话给家里摇了个。
电话是小家伙接的,电话里是欢声笑语,显是心情大好,薛向刚通报了不回家吃饭的消息,小家伙大咧咧应了,又嚎一声,招呼小白上,似因争夺连环画,和小意发起了世界大战。
薛向笑着挂了电话,坐回了饭桌,晚餐很是丰盛,红木八仙桌上,七菜一汤,有荤有素,色泽红亮,菜盘也摆放得极有意思,拍黄瓜、凉拌粉丝、素油西兰花之类的素菜摆放在老爷子面前,而红烧蹄花、粉蒸肉、脆骨鸡之类的大荤之物皆靠近薛向。
老爷子年纪大了,遵从保健医生的建议,戒酒有年,可今天似是特别高兴,招呼老王上酒,众人相劝几句,却是拗不过,最后商定各饮一小杯,老爷子才勉强应允。
一餐饭吃得倒是尽兴,薛向吃饭素来猛恶,且从不矫情,端了海碗,就对着满桌子的菜胡吃海塞起来,老爷子见他吃得欢畅,竟也破例多用了半碗,而安在海和左丘明皆是浅尝辄止,待老爷子搁了碗,也精准地咽下最后一口饭食,满桌子就剩薛向还在埋头大干。
薛向吃饭最不爱剩菜,见众人停著不用,起身端过盛蹄花的汤碗,把米饭倒了进去,其他几个盘子的菜也被一起倒了进来,又是一阵据案大嚼,直到喝掉最后一碗汤,才丢了碗筷。
“看小薛吃饭,能治食欲不振,这饭量,真叫人羡慕啊!”左丘明捧着茶杯,笑道。
老爷子一顿茶杯,斥道:“我看你们都是惯的,没挨过饿,不知道粮食的珍贵,四二年反扫荡,老子一个团就剩了三袋子红薯,就靠着这三袋子红薯,老子们挖了一个月野菜,才算熬过去。老子当年,可比薛小子还能吃,记得抗战胜利消息传来的那天,部队里蒸肉包子,老子一气吃了十二个,就这还是逊的,十二纵的王麻子,一口气吃了一蒸笼,整整十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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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1976 第二十章 许子干的坏消息
一个能吃的话题,挑起了老爷子对往昔峥嵘岁月的回忆,谈性大起,说了好一阵子,直到来收餐盘的卫士进来,才停住,待卫士们收拾净餐桌,老爷子又叹道:“你们呐,就是吃苦吃得太少了,一个个养尊处优,脱离群众,这样是要不得的,我看当年下乡,主席就该打发你们下去….”
“老爷子诶,吃饭本就是看各自的食量,能吃的多吃,不能吃的少吃,总不能不能吃,还硬撑着吃吧,那就不是享受,是遭罪喽,您老说这一堆,莫不是再说反话,嫌我吃得多?”薛向见安、陈二人被训得尴尬,赶紧替二人打个圆场。
不待老爷子接话,薛向话锋一转,转移话题,问安在海道:“二伯,您下一步有何打算。”
果然,这个问题搔中了安在海的痒处,他笑道:“去哪儿,还没定呢,不过降一格是定了的,好在有几个位可以挑拣。”
薛向知道大局底定后,就该论功行赏了,且安在海在这次博弈中算是政治正确了,可到底犯了实打实的错话,处罚又是在会上通过的,自然不可能推翻,这回,能降一格使用,已经算是破格了,是以,安在海才这般满面春风。
“那恭喜二伯了,不知道二伯相中哪个了?”薛向提过紫砂壶,给老爷子匀上一盏。
安在海笑道:“啥恭喜啊,我现在也算是戴罪之身了,能继续发光发热就不错了。不过,振华首长倒是关心我,给安排了中央部委的几个副职,还有几个省份的第一副主任,让我考虑考虑,我这不是为难么,正好。你这小诸葛来了,帮着合计合计。”
说着,安在海又介绍了待选的几个部委和三个省份。那几个部委虽然份量比不了中组和中宣这两大重量级部委,却也是实权单位,而那三个省份都是沿海富庶之地。渔米膏粱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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