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绯红之月
战斗中,骑马奋勇冲击太平军的江忠源的右腚上被一名束粤匪刺中一枪,当时就坠落马下。若不是楚勇们奋力营救,只怕江忠源就交代在战场上了。因为中了枪,江忠源只能坐在抬椅上,由亲兵抬着行动。而且据消息,江忠源曾败给过束粤匪。所以左宗棠非常能够理解江忠源为何面对这些束粤匪的时候会带着些脾气。
左宗棠对江忠源颇为敬重,自然不会故意去揭这个疮疤。而且左宗棠对这支束粤匪的型倒是有些格外的关心。虽然没能考上功名,但是左宗棠却是湖南名人,学问是极好的。他知道这支束粤匪乃是留着汉人的型,仅仅这一点,就有认真观察的价值。更不用说这支束粤匪打败过太多的清军,聚集在长沙的各支清军里头,这支束粤匪都是大大有名。
早上的时候,左宗棠得知太平军大张旗鼓的排开阵势,向着长沙城东的清军动进攻。湖南巡抚张良基对左宗棠极为信赖,将长沙的实际谋划都交给左宗棠来办,他只是管按照左宗棠的建议号施令而已。左宗棠在城东的蔡公坟、小吴门、校场布下了数个阵地,以阻挡太平军在长沙城南城东自由行动。而对清军阵地动进攻的正是那支赫赫有名束粤匪。
这支束粤匪进攻的对象,乃是小吴门附近的清军总兵马龙。没有与束粤匪打过仗的,马龙总兵算是一位。左宗棠干脆请了江忠源前来观战,想从这位两湖赫赫有名的人物这里得到些指导。
看了一阵之后,左宗棠忍不住叹道:“这支粤匪行军时竟能如此整齐……,若是突然用一支队伍杀过来,只怕是抵挡不住。”
“季高,我也一度如此认为。”江忠源答道。左宗棠对江忠源这话很有些不解,话里面的味道竟然是完全不看好清军。看束粤匪的行军方式,队列采取横队,一排排的队伍傻呼呼的列队向前。这个若是操演的时候还罢了,打仗的时候这么慢吞吞的整齐走路,根本就是食古不化。
在左宗棠看来,束粤匪们的阵势更是不可理喻。各个单薄的横队之间距离过大,遭到纵队冲击的话会被从中切开,根本没办法灵活的调动。
无疑,这不是左宗棠一个人的观点,清军总兵马龙的观点也是如此。却见,马龙的部队突然以纵队的模式向着对面的太平军动了进攻。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左宗棠对马龙采取的战法颇为赞赏,这的确是能够对付束粤匪的正确打。纵队斜着插向横队,一旦切入横队,横队的战线立刻就会混乱起来。束粤匪们的部队都是横队,一旦有人往回逃跑,就是连锁反应,后面一队队的人马会被前面溃逃下来的前队裹挟着撤退,根本无法抵抗。
江忠源并没有表示任何的赞同乃至赞赏,他冷冷的说道:“咱们看了再说吧。”
小半个时辰之后,左宗棠脸上的横肉哆嗦着,只见马龙麾下的清军哭爹喊娘的在玩命逃窜,在他们背后,手持长枪的束粤匪们如狼似虎的猛烈追赶,把清军杀得连滚带爬。
大半个时辰之后,左宗棠脸上的横肉不哆嗦了,他身上的肥肉开始哆嗦。不仅仅是总兵马龙所部全军崩溃,前来援助的两支清军也被束粤匪的横队给崩溃了。束粤匪们的部队看着是一直慢吞吞的以横队的方式前进。但是有句老话叫做不怕慢,只怕站。束粤匪们的部队始终按照自己的模式在行进,正面与清军作战的部队没有停歇,负责跟进包抄的部队也没停着。居高临下看得清楚,束粤匪们以干净利落的行动击溃了清军,在清军试图抱团固守的时候,束粤匪已经完成了队伍调动,以三面夹击的方式动了进攻。清军最终被打得全军崩溃。由于各个城门都已经封死,清军溃兵逃到城墙之下,如同蚂蚁般挤在一起。
因为城头上有清军的火炮,束粤匪们倒也没有派步兵穷准不舍。他们拉出大炮,对着清军开始轰击,炮弹打得又准又狠,清军的人堆里头出的惨叫在城头上听的清清楚楚。
左宗棠眼角向下耷拉,现在因为惊愕、气愤,他的眼梢此时看上去都有些向上挑起。但是这怒目而视并无任何实际杀伤力,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清军被打的沿着城墙开始逃窜。而城东的小吴门与校场的阵地硬是被束粤匪夺走了。
此时城外的太平军与城头的清军都开始炮击,加上方才战斗中火枪射击,长沙城东已经是烟雾弥漫,左宗棠已经看不清敌人的身影。可他记性极好,方才的战斗还历历在目。
束粤匪们的胜机是从清军主动出击开始的,原本斜对清军的束粤匪竟然没有重排,更没有暂时退却,他们就以部队正中的士兵为轴线,在战场上以25人左右为一队,队伍左边往后退,队伍右边向前进,片刻后就完全转变了队列方向。
转向之后,束粤匪五个前后不一致的队伍竟然又稍微调整后,再次变成了一个整齐的很烈。然后这个横列齐刷刷的迎着清军而上。清军以纵列猛冲横列,这下纵队的高的优势顷刻间化为乌有,而纵队火力面积小的劣势此时挥的淋漓尽致。遭到了火枪迎头痛击之后,清军就乱成一团。束粤匪火枪队后排的长枪手们趁势而上,把清军杀得落花流水。
不管清军采取了什么战法,束粤匪始终是以横队迎战,远了用枪打,近了长枪刺。清军毫无应对的办法。
而清军援军也尝试了用火枪队对射的办法,左宗棠眼睁睁的看着清军在对射中吃足了苦头,而束粤匪们的火枪队竟然不畏清军的火枪,边射击边前进。最后竟然以火力压倒了官军。
趁着双方的火枪放的够多,阵地上烟雾弥漫的机会,束粤匪们的长枪队动了猛冲,将官军杀得人仰马翻,全军崩溃。
回想着战斗的局面,左宗棠忍不住生出一种怀疑,到底谁是官军,谁是土匪。在这支束粤匪面前,比勇敢,比纪律,比战法,官军完全是乌合之众。扭头看了看右腚上挨了一枪的江忠源,左宗棠突然明白了江忠源亲自上阵的时候是如何的奋勇作战。能够束粤匪的阵地里头逃出一条性命来,楚勇绝对能够称为骁勇善战。
正在想,却见外面的束粤匪队伍中竖起一根长杆,顶上挑了一颗人头。下面白布幡上写了黑红的字,“清妖总兵马龙的级”。
那黑红的颜色应该是蘸着人血写上去的,“馬龍”二字被束粤匪写成了“马龙”。满清的考试必须用《康熙字典》上的定制的字,这二字若是去参加考试那是绝对不会通过的。就在此时,左宗棠听到整场战斗中沉默不语的江忠源开口了,“这字写的真丑!”
这个评价很有些不合时宜的感觉,只是左宗棠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大骂清军都是废物么?还是装作大度的赞赏束粤匪们能打仗?左宗棠并不想选择任何一个评价。他心中乱成一团,太平军大队人马赶来长沙的时候,左宗棠在高处也大概看了看,那是四五万之众的部队,虽然其中有那么两三万人远远看上去乃是弱旅,甚至很可能是妇孺老弱。可若是剩下的两万多太平军都如同束粤匪般善战,这长沙城只怕是守不住的。
就在此时,却见太平军又竖起两根长杆。左宗棠以为又有哪两位总兵战死,原本已经是震惊的心情此时更是恐慌。可定睛观看,长杆上并无人头。依旧是黑红的颜色,依旧是简字,左边的长杆上的布幡上写着“微管仲,吾其披左衽矣!”右边长杆上的布幡上写着“夷狄满清推行剃令,汉人衣冠型自此断绝,你等留金钱鼠尾之辈,可知你等不肯剃的祖上被杀了多少?”
如果战斗的失败只是给在城头的左宗棠造成了不安,并没有让左宗棠失去继续战斗下去的意志。而这两段蘸着血写下的话却让左宗棠感到一阵惊悚,对面的束粤匪这是打出了自己乃是堂堂正正华夏的旗号。左宗棠此时依旧觉得满清朝廷乃是官府,也认为城下的束粤匪乃是逆贼,乃是土匪。可他竟然没有办法立刻想出能够堂堂正正驳倒这两句话的道理。
微管仲,吾其披左衽矣!这句话对满清有着强烈的杀伤力,对面的束粤匪中定然是有读圣贤书的人,左宗棠对此完全确定了。
1852铁血中华 第38章 战长沙(十六)
在长沙城东大胜之后,韦泽扫荡清军外围营地,扎下了自己的大营。太平军主力则扩充了西王萧朝贵升天前的营地,形成了从城东城南两边夹击长沙城的姿态。
韦泽并不认为在战后挑出两条布幡,上面写了句孔子的话,就能让长沙城内的读书人连滚带爬的出城投奔太平军。他甚至怀疑就满清的这个文化水平,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根本就没人会关注这个东西,更不用说引起什么反清的反思。只是打仗这事情能尽力的地方都要尽力,从各个角度尽可能的削弱敌人的战斗意志,这是个态度问题。
确定了城南与城东两个营地的交通线,韦泽赶回中军大帐去参加军事会议。会议上翼王石达开提出,“我军军粮不足,此时湘江以西稻米均已成熟。我想带兵渡过湘江,在西边获取粮草。”
“如此甚好!”东王杨秀清立刻表示赞同。太平军从郴州一路赶到这里,沿途之上的粮草已经被西王萧朝贵弄走过一部分,此次行军筹集粮草颇有难度。全靠韦泽布置得当,占领城市之后收购粮食,安排行军路线。太平军四五万部队不用只挤在大道行进,而是可以分成数队从多条道路上行军,行军度大大提高。
即便如此,部队粮草依旧是眼下的主要问题。翼王石达开建议他带兵渡过湘江,在湘江以西筹措粮草的建议非常及时。
说完了粮草的事情,就讨论起攻城的问题。韦泽的想法还是一贯制,那就是调动清军,歼灭清军的有生力量。经过围城期间的试探准备,最后一举拿下长沙城。
这计划说完之后,包括东王杨秀清在内的主要将领都不是很赞成。韦泽自己也知道这计划其实是有问题的,这是一个抄袭加上韦泽把其他一些现状揉在一起得出的半吊子东西。
既然要运动中歼灭敌人,先就得把敌人调动出来,调动出敌人之后还要能够打必胜之仗。这两者并不是那么容易同时得到满足的。韦泽虽然对自己的战斗力有信心,但是他也没有想出该如何调动清军的办法。韦泽自己拿不出可行的东西,别的将领当然不会认。
虽然大家都不支持韦泽的军事建议,却也没有别的想法。从郴州进军长沙,韦泽的部队始终在大队外围作战,驱逐靠近大队的清军。还得安排四万多人队伍的衣食住行,有韦泽的部队在前面先打下安营地,杨秀清与洪秀全所在的“前军”实际上算是中军,由于部队都是精锐,又不用担心吃住,行军度很快。老弱妇孺们组成的后军等于全部扔给韦泽管理。
辛辛苦苦到了长沙后,韦泽又带兵攻打城东清军,打了这么一场大胜仗。杨秀清称赞了韦泽几句,接着说道:“韦丞相就带领你的部属在城东扎营,守住城东,进攻城北。等中军的攻城消息。”
这等于是给了韦泽一个相对轻松的工作,城东经过白天的血战,清军只怕是不再敢冲出来找韦泽玩命。杨秀清他们则是做攻城准备,等于是让韦泽的部队能够好好的休息一阵。
韦泽哪里能不明白这点,他答道:“谨遵东王旨意。”
“那韦兄弟在城东的时候,准备怎么怎么准备?”天王洪秀全问道。
韦泽在于西王萧朝贵交谈之后,也逐渐接受了洪秀全作为太平天国天王的事实。特别是萧朝贵战死之后,韦泽已经完全不在乎洪秀全,所以即便是听到洪秀全的话,他也没了什么喜欢或者厌恶的情绪。对洪秀全的提问,韦泽答道:“启禀天王,属下除了打清妖之外,还会写些牌子,向长沙城内宣示,让他们认清形势,反出满清,开城投降。”
韦泽顺道把自己今天写的布幡上的内容给洪秀全讲了讲,听完韦泽的介绍,洪秀全已经皱起眉头。“微管仲,吾其披左衽矣!这是孔妖的话,孔妖不信上帝,死后下了地狱,为何要用他的话?”
韦泽一愣,他与洪秀全接触极少,即便是见面,谈论的也是行军打仗之事,对于太平天国的意识形态问题,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交流。没想到提及与孔子有关的事情,洪秀全竟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作起来,这让韦泽很是意外。
见洪秀全怒,杨秀清连忙打起了圆场,“天王,韦兄弟只是为了动摇一下城内的人心,下次不要让他写这些就好。韦兄弟,你听到没有!”
“属下遵命!”韦泽自然不肯为了维护孔子和洪秀全起冲突,他连忙答道。
洪秀全虽然要对韦泽使用孔子的话穷追不舍,但是他却没有因此消气,嘴里面咒骂了孔子几句之后,洪秀全对翼王石达开说道:“岳麓山在湘江以西,你渡过湘江之后,就去砸了岳麓山书院里头孔妖的排位。把那岳麓山书院给烧了!”
“遵命!”石达开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杵逆洪秀全的打算,他回答的非常利落。
见韦泽与石达开都表示了顺从,洪秀全余怒未消的又骂了几句,这不再提及此事。
等到会议散了,杨秀清请韦泽留下先吃了饭再回去,饭桌之上韦泽问起了洪秀全为何对孔子这么大气。杨秀清苦笑道:“韦兄弟,天王在乡间教书的时候,就砸了乡间孔子的牌位。咱们太平军所到之处,孔子的排位,庙宇那是一定要砸要拆的。后来天王还要我沿途烧了孔子的所有书,我找到西王,这才算是勉强制止此事?”
“哦?”韦泽对此大感兴趣,他没想到在对待孔子的态度上,太平军高层还有如此分歧。
杨秀清对洪秀全这做法其实很不满意,此时韦泽问起,他就讲述起来。
洪秀全对儒家痛恨到了极点,准备要焚烧太平军所到之处的所有经书,捣毁孔子圣像。但是很明显,太平军里头没有读书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只是觉得这么干起来太麻烦,太耽误事。而太平军里头读过书的人,其实反对洪秀全这么瞎折腾。最后洪秀全看诸王众将都不支持,就找了杨秀清,要杨秀清以天父下旨的方式向全军做这个宣告。
杨秀清读书不多,却甚是敬重孔孟,不愿干这毁灭文化的事情。但是杨秀清也不能公开反对天王洪秀全,他就将皮球踢给萧朝贵,萧朝贵遂以天兄身份宣布灭孔。
那场对话杨秀清记得很清楚,他就向韦泽转述了一边。
洪:“天兄,孔丘在天如何”?
萧:“尔升高天时,孔丘被天父令捆绑鞭打,他还在天父面前及朕面前跪得少么?他从前下凡,教导人之书,虽亦有合真道,但差错甚多,到太平时,一概要焚烧矣。孔丘亦是好人,今准他在天享福,永不准他下凡矣”。
洪:“观音是好人否乎”?
萧:“她是好人,她今在高天享福,亦不准她下凡矣”。
洪:“观音在高天享福,天兄呼她为何乎”?
萧:“我呼她为妹”。
洪:“我呼她为何乎”?
萧:“亦是呼她为妹。”
………………
听完了转述,韦泽很想大笑,但是却又笑不出来。他本就觉得萧朝贵为人洒脱爽朗,可没想到这个洒脱爽朗之人在处理问题的时候,机智敏锐又不乏诙谐幽默。想起英年早逝的萧朝贵,韦泽忍不住叹道:“若是西王没有升天就好了。”
杨秀清也是长叹一声,“有人说我不服南王与西王,这都是那些小人瞎猜而已。若是西王与南王都在,他们定然不会让天王在此事上乱下命令。”
听杨秀清抱怨,韦泽连忙说道:“东王,南王与西王升天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倒是东王您要保重,咱们太平天国没了谁都行,可若是没了东王您,那是绝对撑不下去的。”
“呵呵。”杨秀清苦笑几声,却没有回答。
韦泽又试探着说道:“东王,翼王只是自告奋勇前往西边征粮,征粮的事情甚重,那岳麓山书院屁大点事情,不烧也没什么啊。”
“韦兄弟,你啊,还是小孩子气。咱们太平军所到之处,虽然没有把民间的书都给都搜出来烧了,可每到一处,天王都要下令砸了孔子的牌位,捣毁孔子的庙宇祠堂。你若是想让我劝,那是决计不可能的事情。”
韦泽还没开口提及此事,就被东王杨秀清干净利落的拒绝,杨秀清还说的清楚,这是洪秀全亲自指示督办的“大事要事”,哪怕心中有再多的反对意见,韦泽也只能认了。他知道湖南的读书人们都非常痛恨太平军,也知道岳麓山书院在湖南的读书人中是个什么地位。参加了今天的会议之后,韦泽算是明白了这梁子到底是怎么结下的。
这很容易想象,哪怕是韦泽在大学的时候如何对大学的种种不满,不爽,但是谁要是吆喝着“xx大学出来的都是王八蛋!”同时一把火烧了韦泽的母校,那韦泽也会记那些人一辈子。有机会报复的时候,韦泽也不会有什么手软。
说完了这件“小事”,韦泽与杨秀清谈起了今后的战斗。杨秀清要求韦泽占据城东,尽可能击败城北的清军,控制城北要害。不过韦泽毕竟只有五千人,让他控制这两个广大地区也不现实。太平军现在的青壮也不过三万人,想靠三万人死死围困长沙城并不现实,所以杨秀清的底线是韦泽不能被清军从城东给打回来。而太平军的主攻方向还是在城南,韦泽若是能在城东有所突破,那自然是最好,若是突破不了,杨秀清也没什么不满。
确定了这个保底的条件之后,韦泽心中大定。若是让他真的死命作战,一定要冲上城头,韦泽并非全然没有信心,可这意味着韦泽的部队要遭到重大伤亡。若是要付出这样的重大伤亡,韦泽宁肯是在野战中付出这样的代价。毕竟想在野战中让韦泽的部队出现上前的伤亡,清军只怕得付出十倍的代价。
吃完了饭,韦泽告辞别了东王杨秀清,回到了自己在城东的营地。
1852铁血中华 第39章 战长沙(十七)
韦泽觉得自己痛击清军,以清军的操行,碰的头破血流之后应该不会再一头撞上来。可没想到从1o月15日,在城东驻扎的和春、常禄等清军总兵们竟然联起手来动了一次进攻。
清军共出动上万人马,韦泽的五千部队也是倾巢而出,双方在校场附近展开了一场大战。战斗最终以韦泽部队的胜利收场,因为太平军最后占领了战场,清军最终在校场附近丢下了三千六百多具尸体。
然而战后升帐,韦泽的脸色阴沉的吓人。第五师两个卒的部队在战斗中被突然出现的马队冲乱了阵形,部队溃败下来。清军看到有了缺口,也开始向这里突击。幸亏韦泽立刻命令旁边的两支部队动了反冲锋,堵住了后面的清军。同时紧急投入预备队,围歼了这支冲进太平军阵列的清军骑兵。
即便战斗最后还是没有失败,可原本的计划一乱,伤亡陡然上升。韦泽的部队第一次战死者上了一百,加上受伤的两百余人,即便是清军伤亡数是韦泽伤亡数的十倍之多,也没能平息韦泽的怒气。
不仅韦泽恼怒,总参谋部也都是阴沉着脸。三百余人的伤亡对于五千人的队伍来说可不是一个玩笑。众人自跟随韦泽开始,领军到现在,历次战斗的总伤亡数也没有过八百。特别是有两个卒的部队战线竟然被打崩,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其他四个师的师帅知道责任不在自己,心里面虽然轻松,但是也知道这次韦泽只怕要处置人。也都不敢露出获得胜利后的喜色。至于第五师师帅雷虎,垂下脑袋根本不敢抬起来。
韦泽环顾了大伙一圈,开口说道:“这次我不是很高兴!为什么不高兴?因为阵列被冲开,把我给吓住了。”
听韦泽的话并不是很严厉,原本以为韦泽要大雷霆的将领们心中都松了口气。以往只有韦泽的部队击溃清军阵线的经历,自家阵线被清军击破还是头一遭,不光是韦泽被吓住了,突然从太平军阵列的缺口里面冲进来几十名清军,在阵内指挥的参谋部上上下下都被吓得不轻。
此时,另外四个师的师帅都知道自己与此事无关,韦泽也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对所有人一通责骂,大伙的目光都落在雷虎身上。雷虎原本就深深的低下的头更低垂了几分,差点要低到桌面下面去了。
瞅着雷虎一副无地自容的模样,韦泽的恼火也大大消散,他勉强笑了笑,“这次还是打了胜仗,我不是扫大家的兴,大家都看到了,再怎么演练,第一次遇到清妖骑兵冲击,咱们还是没扛住。打胜仗什么时候都能庆祝,可打一次败仗,那就是多少兄弟们的性命。”
教导旅旅帅柯贡禹说道:“丞相说的是,其实这次是雷兄弟撞上了,若是我们碰上清妖骑兵不要命的杀过来,只怕也不会没事的。”
听到韦泽没有要严惩,兄弟们也帮着打圆场,雷虎总算是抬起了脑袋,他羞愧的说道:“等我回去一定严惩那两个卒长!”
“你凭什么严惩卒长啊?”韦泽又有点不乐意了,“不教而诛谓之残,咱们本来就没有相应的演练,两个卒的卒长没有临阵脱逃,我看到最后也是在打仗。咱们得把这一块给补上。”
“丞相,你说的那个不叫啥啥的是什么意思?”张应宸问道。
韦泽让文书拿过支笔尖固定在竹棍上的蘸水笔,蘸了些稀释的墨汁,在纸上写下了那句《论语》里头的话。因为想起了洪秀全的事情,韦泽也不说这话的来历,只是向大家稍微解释了一下这话里头的意思。
张应宸皱着眉头问道:“这就是说,没有针对性训练的情况下,即便是部队打了败仗,也不能惩处了?”
韦泽答道:“谁也不想打败仗,咱们打军棍是因为咱们自己生气么?肯定不是!打军棍的目的是提醒大家该怎么做,而不是泄怒气。惩处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说完之后,韦泽对雷虎说道:“你现在去把那两个卒的卒长、司马都给带过来。我们要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庆功的事情往后推推。”
说完这些之后,韦泽突然想起了什么,“这次缴获的那些被打死的马匹,受了重伤的马匹,都吃了吧。咱们广西做马肉可是做的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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