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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诱谜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颜灼灼
收回视线,见阿珩的目光正缠绕着我,他刚想说什么,河道忽然变窄。“抓牢了!”他急喊。
我抓紧筏上扶手,还来不及坐好,小筏已左冲右突,顺流而下,大浪迎面扑来,我惊叫着,衣服都被打湿了。
皮筏艇继续随波逐流,河道时宽时窄,河水时急时缓。河中峡滩密布,奇石生趣。
我望着阿珩,他坐在船沿,自如的挥着手中的木浆,左点右拨,颇显出几分迎击大浪恶滩的英雄本色。
水流变得缓慢了,漂行河中,两岸原始树林郁郁葱葱,耳畔鸟啼婉转,虫声唧唧,偶尔山花浪漫,景色如画。我有些醉了,忽闻阿珩似玩笑又似认真的话语,“百年修得同船渡,我们能同船共渡,是百年修行换来的。”
我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岂止是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们的修行早已超越千年了。
我不胜恻然的偏过头去,阿珩的黑眼睛正在我的脸上温柔的巡逡。大概是发现我的神情有异,他的脸色也变得很不自然了,各怀心事间,河水忽如急鼓擂响,两岸悬崖扑来,白浪滔天,凶险异常。乱石大坝横在眼前,我们来不及躲闪,皮筏艇一跃跌下,几块巨石立于水中,皮筏艇被左碰右撞,剧烈颠簸,一个巨浪打来,船翻了,我们双双落水。
我被阿珩救起时,已经喝了好几口水,我们的皮筏艇则被水流冲离航线,搁浅在一处暗礁里,无论用桨怎么撑都无济于事。更遭的是,阿珩使劲想将皮筏艇推出暗礁,却发现皮筏艇漏气了,想继续漂流也不行了,我们就这样被丢在半途,进退不行。两人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狼狈不堪的站在水里。
我们相视苦笑,阿珩仰头环顾四周,为难的望着我,“从左边的岩石攀爬上去,可以通往外面的公路,你能行吗?”
“试试看吧”,我已经冷得声音都发颤了,虽然今天气温挺高,但毕竟才3月底,风吹来,身上冒起一股寒气,不住的哆嗦。救生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过来,我宁愿运动取暖,也不要站在这里发抖。
阿珩挽住我的腰,但很快又松开了,不知是因为他自己也浑身湿漉漉,还是别的因素,“你先上,我在后面保护你。”
我的腿脚还算灵活,顺着陡坡攀爬,阿珩不时在身后推我一把。到最顶上时,坡度太大,阿珩先爬上去,连拉带抱的将我也弄到路面上。





浮生诱谜情 同舟共济(三)
安全到达公路,新的问题又来了,漂流时没有带任何东西,现在手机和钱包都不在身上,要打个电话求助都不行。这里地处偏僻,公路上行驶的都是货车,也拦不到出租车。
“看来只能走回去了”,我苦笑着向下俯瞰白洋溪,许多皮筏艇在河中时隐时现,穿峡跳滩,跃浪击水,煞是惊险、刺激,似乎没有人像我们这般倒霉。
“酒店离这里很远,要绕一大圈,起码好几公里”,阿珩皱着眉头,但他在察看一下周围环境后,忽然面露喜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家的别墅就在这附近。”
“你家的别墅?”我疑惑了,他家别墅不是在滨城吗,怎么这里也有?
“这里有栋小别墅,是度假用的,我上周刚来过一次”,阿珩说,“我记得当时有经过这里,离被墅区很近了,我们边走边打听。”
我们走在公路边,从头到脚滴着水,幸亏我今天穿的是深颜色的衣服,否则一定春光毕现了。
风很大,我一阵阵寒颤,阿珩很想给我温暖却无能为力。“我们跑一跑吧”,他建议,于是我们真的在公路边奔跑起来,竟然像赛跑似的使劲全力,阿珩自然更胜一筹,他边跑边回头看我,后来索性拉着我一起跑,我们并肩慢跑,逐渐加快。
我想路过的人一定会觉得我们很可笑,选择这种尘土飞扬的地方锻炼身体,这样想着,我自己先笑了,我的笑感染了阿珩,他也笑了,我们的小跑步变成了大跑步……我心里有点糊涂,眼前的景象就变得好朦胧了。仿佛回到了年少轻狂的中学时代,一切都像在做梦一样,完全不真实。
跑了一段路,果真见到一个别墅区。“就是这儿”,阿珩停下来,气喘吁吁,“走几步就到了。”
我们依旧手拉着手,缓步走过大门处的岗亭,向内行去。我们的手都湿滑而冰凉,交握在一起,我却感觉到了一丝暖意,舍不得抽离。
整个区域绿化非常好,走在林荫道上,仿佛进入一座森林公园,别墅一栋栋镶嵌在树木中,果然是度假的好地方。阿珩家的别墅掩映在林木之间,登上几级石阶,透过一扇雕花铁门,可见里面是一个花木葱茏的小花园。阿珩钦下门铃,很快一名妇人前来应门,她五六十岁光景,衣着朴素、面容和善,阿珩介绍说那是他们家的远房亲戚张慧芳,大家都管她叫芳姨,他是芳姨一手带大的,现在芳姨专门负责看守打理这栋别墅。
“阿珩”,芳姨见到他很高兴,“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阿珩苦着一张脸,“到白洋溪漂流,翻船了,爬上公路,发现居然离这里很近。真是万幸,不然我们都身无分文,要沿街乞讨了。”
“胡说八道”,芳姨大笑,“你要是沿街乞讨,别人可怎么活。赶紧进屋洗澡换衣服,别着凉了。”
阿珩让芳姨带我到楼上客房浴室,芳姨帮我调试好热水,准备了一件素雅梅花朵浴袍,说是阿珩妈妈的,让我把换下的衣服丢到门外的竹篓里,她会负责洗好烘干。我不习惯让人帮忙洗衣服,尤其是内衣裤,但芳姨一再坚持,我只能照做了。




浮生诱谜情 睡美人(一)
洗完热水澡,浑身舒畅了许多,穿上浴袍,吹干一头长发,刚走出客房,就看到穿着一身休闲家居服的阿珩从斜对面的房间出来,他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得体美观。
他深深凝望着我,我只裹着浴袍,本来就有点尴尬,在他的注视下,脸开始发热发烫。他走到我面前,我的头不由自主的向后仰。他捧住我的脸,他那黑色的眸子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潭水,把我整个的吞了进去。但是某个瞬间,我的意识恢复了一丝清明,扭过脸,不经心的望着窗外。
我听到阿珩在身后沉重的叹息,不忍的转身,看到他的脸上浮起一抹薄薄的不安和哀愁,欲言又止。
“吃饭了”,芳姨上楼来喊,“都一点多了,你们饿坏了吧。”
阿珩无语的看着我,很久很久,才说:“走吧。”
芳姨的厨艺了得,别墅后面有一块空地,她在那儿种了许多蔬菜,就地取材,加上冰箱里的少量冷冻食品,在短时间内就做出一桌香喷喷的饭菜来。
我确实已经饥肠辘辘了,也顾不得形象,埋头扒饭。阿珩却似乎没什么胃口,只是不住地为我夹菜。
“你不饿吗?”我忍不住问。
“我看着你吃就饱了”,阿珩半开玩笑的说,“不知道是不是秀色可餐。”
我想笑,笑容却在嘴角凝固,再看阿珩,笑意也在他的唇边隐没了。
“快吃吧,这样你看我我看你,饭菜会凉的”,芳姨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抬眼看芳姨,她递给我的眼神是友善的,但隐隐包含了些什么,像担忧,又似惋惜。
室内变得悄无声息,只听见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饭后阿珩看我无精打采的,说上楼睡个午觉,等睡醒了,他让人过来接。芳姨上楼收拾好床铺,依旧带我去了刚才那间客房。房间华丽舒适,不过最吸引我的,是浅蓝色的窗帘,湖水般纯净的颜色,愉悦人心。我拉开窗帘,推开玻璃长窗,一阵清风夹带着强烈的花香对我扑面吹来,我深深的吸了口气。
“你是鄢教授的女儿吧?”芳姨问我。
我愣愣的望着她,“鄢教授的女儿”,多少年没听到这样的称呼了,一种不真实感牢牢的抓住了我。
芳姨叹了口气,“阿珩跟我说起过你。我儿子读研究生的时候,还是你父亲的学生呢,你父亲是个好老师,很受学生的尊敬,只可惜,英年早逝。”
我的眼中迅速涌入泪水,爸爸的离世,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芳姨的眼里有真挚的关怀。
我凄凉的摇摇头,“我经常会想起爸爸,总是不敢相信,他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了。”
“他会在天上保佑你的”,芳姨轻叹了口气,“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芳姨走后,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神志恍惚的倚着窗子,良久才拉上窗帘,移开步子,到床上躺下。四周一片宁静,我张望了一下,被风筛动的树叶的影子投在窗帘上,金色的阳光从窗帘缝隙射入,鸟儿的啁啾声清晰入耳……或者我已经睡着了,或者我在做梦。闭上眼睛,我什么都不管,我是真的困了、累了。




浮生诱谜情 睡美人(二)
我确实睡了一觉,睡得很香,也很沉。梦到妈妈爸爸带着童年的我,驾着马车,驰聘在森林里,我们一路纵情欢歌。
我忽然醒了过来,张开眼睛,看不到爸爸妈妈,只看到雪白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羊皮吊灯。坐正身子,我费力的把仰向天花板的头放正,直视过去,不禁大大的吓了一跳。
一个陌生的男人斜靠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里,一张不太年轻的脸庞,起码三十多岁了吧。他的头发浓而黑,眉毛也一样黑,眼睛深沉而慧黠,是个相当男性的、相当具有吸引力的男人。
阳光淡淡的染在他的脸上,一股悠闲自在的样子,两眼微笑的注视着我,带着欣赏什么杰作似的神情。我张大眼睛,愣愣的瞪着他,有好一会儿,吃惊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到我吃惊的样子,他似乎很高兴,那抹笑意在他眼睛里加深,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道向上弯的弧线。
他对我夸张的点了点头,“你像童话里的睡美人,等着王子来唤醒。”
我揉揉眼睛,直到断定自己已经不在梦里了,才怔怔的问:“你是谁?”
“你是谁?”他反问。
我的戒心一下子上来了,在我的感觉上,他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的。再说了,和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而且我还坐在床上,简直是莫名其妙。我不喜欢他紧盯着我的那对眼睛,和嘴边的那丝笑意,使我感到恐慌。我一把掀开毛毯跳下床,快步向房门走去。旋开门把手,打开了门。
“我叫周煜,是芳姨的儿子”,他在我身后说。
我顿住脚步,回过身看他。刚才芳姨才提到他的儿子,怎么这会儿就出现了,而且贸然闯入,偷窥人家的睡态,什么人嘛。
“我不是有意闯进来的,我周末来看望我妈时,都是住这个房间,你也没反锁,我就推门进来了”,他解释,“没想到一进房间就看到个睡美人,我被迷住,欣赏了一会儿,你就醒了。”
周煜不声不响的走过来,老实不客气地看着我的胸口。我低下头,立即涨红了脸,我没注意到我睡袍的领口散开了,急忙扣好扣子。
“你的皮肤真好,白皙细腻”,他微笑的说。
我瞪着他,几乎想冒火。
“鄢小姐,你的衣服已经烘干了”,芳姨抱着我的衣物走过来,她看到周煜后愣了一下,“你怎么进来的?”
周煜挑了挑眉毛,“翻墙啊。”
“臭小子”,芳姨笑骂,“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这样没个正形。”
“妈,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周煜也笑着,“前两周来的时候,你给我配了把大门的钥匙,怎么忘了。”
芳姨“呀”了一声,“瞧我这记性。”随后她又疑惑的望着我们,“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周煜自嘲一笑,“我不知道房间里有人睡觉,就进来了,结果肯定是被她当成了色狼。”
芳姨抱歉的对我微一颔首,“不好意思啊,我儿子是个莽撞汉,不懂规矩。”
我从芳姨手中接过衣物,最上头的文胸和内裤让我窘得慌,“我去换衣服了”,我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就快步向走廊尽头的公共卫生间走去,身后传来周煜的笑声。




浮生诱谜情 秋千架惊魂(一)
我羞恼交加的躲进卫生间,出来时已不见芳姨和周煜。我下了楼,楼下客厅空无一人,也不见阿珩,估计还在睡午觉。我百无聊赖的踱步出了客厅,到花园里闲逛。树荫下有一个大秋千架,我一时兴起,抓住绳子,坐了上去。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云淡淡,风微微。秋千晃悠着,我在明媚的阳光里慵懒的眯起眼睛,看着蝶影翩翩,听着鸟声啾啾。
秋千忽然间荡了起来,我惊呼一声,回头望见阿珩正推着秋千,他的眼睛迎着阳光闪亮,闪亮出无数的光彩。
我的心头也有阳光洒落,温馨的感觉就像一层暖洋洋的海浪,把我轻轻拥着,包围着,激荡着。“推高点”,我玩兴顿起。
“抓牢了”,阿珩喊。
秋千高高荡起,我开始笑了,又笑又叫:“高一点!再高一点!”
阿珩用力推送着秋千,和我一起笑着。我兴奋极了,高踞在秋千上,随着那飘荡的弧度惊喊,惊笑。我的头发原本束成结的,这会儿发结散了,长发飞舞着,
秋千越荡越高,越荡越高,我张口还想喊“再高点“,声音却冻结了,我的身体不知怎么滑落了秋千,从高处重重的往下坠落。
我飞离秋千,摔落在地,似乎只是几秒间的事情,但我的世界似乎在刹那间静止了。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不是倒在地上,而是扑在阿珩身上,我看到他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孔。我的心脏抽紧了,他居然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了我。我急切地想要起身查看他的伤势,他却伸出双臂缠住我,“别动,让我缓一缓。”
我这样压在他身上,只会加重他的负荷,可是他不让我起来,我只能保持原来的姿势,我们的脸挨得很近,近到呼吸交融。我心里涨满了慌乱与酸楚,不敢看他,索性将脸埋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鼻子酸酸的,心头涩涩的,神志昏昏的。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呀”,调笑声传来,我惊得猛抬起头来,见周煜正站在我们面前,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唇边带着玩味的笑,“还是女上男下的姿势,够豪放啊。”我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煜哥”,阿珩有气无力地说,“摔得这么惨,你不帮忙就算了,居然还笑话我们。”
周煜依旧笑着,弯下腰,询问似地对我说:“我扶你起来?”
“不用了”,我没好气地拒绝,自己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为脚痛一脱力,又栽倒在他身上,我刚才居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脚受伤了。
阿珩被我这么一栽,忍不住痛呼出声。
我的“对不起”还未说出口,就被周煜拦腰抱了起来,整个身体腾空。双脚着地后,周煜的手还搂住我的腰不放,我回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周煜满不在乎的笑笑,不太情愿的松开手,蹲下身察看阿珩的伤势。“伤到哪儿了?”他问。
“我也不知道,先扶我起来”,阿珩的声音惨兮兮的。
我忙瘸着脚上前帮忙,和周煜一起将阿珩搀扶起来,扶着他向前走了几步。




浮生诱谜情 秋千架惊魂(二)
“还能走,说明没有伤筋动骨,只是外伤”,周煜扭头冲我咧嘴笑,“我刚才在二楼窗口看到,你的身子一打滑,阿珩就冲过去,伸开了双臂,那真是英雄救美,惊心动魄啊。”
我横了周煜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闲心开玩笑。但是听了他的话,我心里很感动,阿珩能够那么及时地舍身救我,说明我在荡秋千时,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我,我的一点细微的状况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一番检查,发现阿珩的手腕和胳膊上瘀青一片,我的双腿也都有瘀青,膝盖处擦伤了,冒着血珠。脚踝还肿了,疼得厉害。不过好在不是太严重,秋千荡起的高度没有那么惊人,我们又是跌在松软的草地上,只是因为惯性冲击,才受了外伤。
尽管如此,周煜离开去拿药油后,我的泪水还是止不住掉下来了。
“很疼吗?”阿珩关切凝望我,那张年轻俊朗的脸庞是苍白的。
我摇头,轻声说:“谢谢你。”
他用手触摸我面颊上的泪珠,他的眼睛深深的望进我的眼睛深处,“跟我还用这么客气?”
我想说话,但我无法开口,我只觉得窒息和慌乱。他继续凝视我,脸色更加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门铃声响了,我们同时调开视线。芳姨匆匆去开门,进来的是沈曼莉和那个品牌销售总监潘维伦。“大少奶奶、潘总监”,芳姨客气称呼。
“我们是来接阿珩的”,沈曼莉一扭头就看见了我们。“阿珩”,她向我们走来,潘维伦跟在她身后。
“他们现在都是伤员,估计走不了了”,周煜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瓶云南白药。
沈曼莉这才注意到我们的狼狈相,她惊愕地问:“你们怎么啦?”
周煜代替我们回答:“鄢小姐荡秋千时摔了下来,阿珩英雄救美,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当垫子,所以就成这样了。”
“我来给他们喷药”,芳姨插了进来,从周煜手里接过药瓶,“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坐下啊。”她扶着阿珩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沈曼莉过来扶我,她喷了香水,混合着化妆品的香味,我顿觉香风扑面,被熏得头都晕乎乎的。
擦过药,疼痛感减轻了不少。沈曼莉询问是不是不回酒店了,阿珩犹豫了一下,说还是去吧,活动是他组织的,临阵脱逃说不过去,至少得去露个脸。
沈曼莉打趣,“荡个秋千都能负伤,这事要传出去,肯定成大笑话了。”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我偷眼看阿珩,他也在笑,眼睛乌黑而闪亮,我慌乱的避开了他柔情的眸光。笑够了,沈曼莉把脸转向潘维伦,“我也想荡秋千,如果我摔下来,你会不会像阿珩那样英雄救美?”
我奇怪的望着他们,沈曼莉这话,怎么听着有暧昧不明的意味。
潘维伦扯了扯嘴角,神情有些尴尬。
“你怎么不问问我呢”,周煜接过话头,“我一定为大少奶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曼莉“呸”了一声,“你就会油嘴滑舌,你的话信不得。”
周煜嘿嘿干笑。




浮生诱谜情 秋千架惊魂(三)
沈曼莉不再理会潘维伦,转而对阿珩说:“婚纱秀的事,我费尽口舌,终于说服爸爸了,你要怎么谢我?”
阿珩的眼里有亮光一闪,“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我说冯诗菡个子太小,婚纱撑不起来,如果影响了展示效果,就适得其反了。但是爸爸担心冯诗菡不高兴,说实在不行就都别上了”,沈曼莉抿了抿唇,露出嘴角的微涡,“我就列举了由你亲自上台的种种好处,诸如提升企业形象,增加品牌含金量之类的。总之好说歹说,最后爸爸终于被我给说动了,决定把订婚仪式和婚纱秀分开,第二天再举行。”
阿珩淡淡一笑,“多谢大嫂了,我请你吃饭,行吗?”
“这个人情先欠着”,沈曼莉轻飘飘的掠了我一眼,“鄢小姐愿意配合吗?”
我有满怀愁绪,却无处诉说,我努力让自己显得对阿珩订婚毫不在意,“我想知道酬劳多少。”
沈曼莉伸出三个手指头。
“300?”我问。
她嗤的一笑,“你就这么低估自己啊,3000,能接受吗?”
“可以”,我不假思索地说。一场秀3000元,已经远超出我的预期,学生总是受剥削,之前走秀,基本都是几百元到一千元不等。就冲着这个价格,我也没理由拒绝和阿珩搭档。
阿珩对我微笑,把额前的一绺短发拂到脑后去,但那笑容里,分明有几分苦涩的意味。
下午,我和阿珩,还有沈曼莉、潘维伦一起离开。芳姨和周煜送我们到了门口。
“祝你们玩得开心”,周煜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眼里闪着一抹嘲谑的光芒,浑身都带着种玩世不恭的味儿。
进酒店大堂,正巧碰上苗宁他们一帮人。苗宁和康瑞霖同时冲到我跟前。“你把我们妤葶拐哪儿去了”,苗宁嚷嚷着,“我们差点要报警了。”
“皮筏艇漏气,我们只好爬上公路”,阿珩解释着。
“难道你们走了一下午才走回来的?”苗宁一脸狐疑,“不至于吧。”
“等会儿我慢慢跟你说”,我拉住苗宁,阻止她继续这样当众追问。
“好吧”,苗宁的长睫毛扑闪了两下,“我们正要去野战场玩,你现在是要跟我们走呢,还是继续和他在一起?”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脚崴了,只能回房间待着。”
“脚怎么会崴了”,一直没出声的康瑞霖忽然蹲下来要看我的脚,我难为情的后退两步,脚下一趔趄,差点跌倒,阿珩及时伸出手臂捞住我,他自己也站立不稳,于是我们就这样当着许多人的面,晃晃悠悠的搂抱在了一起。
我看到康瑞霖的表情僵住了,苗宁忍不住偷着乐,其他人的表情我没敢留意了,心虚得厉害。“快放开我”,我低声说。
阿珩松开了手,康瑞霖过来要扶我。“不用了,我自己能走”,我侧身避开,他的手尴尬的停顿在半空。
我对康瑞霖抱歉的笑笑。沈曼莉走过来搀住我,很善解人意地说:“我陪你回房间吧。”
我感激地说声“谢谢”,倚着沈曼莉,和她一道走了。沈曼莉陪我到房间门口,我没带房卡,她找了服务员过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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