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淡墨菲痕
“嘿,好啦,马上就送上来……”店小二一路快腿跑下楼。
三人进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小屋子,随意将苏离兮丢在床上。那胖阿莲虽然长的丑,却有一门好手艺,行走江湖帮人易容,寻常人根本看不出破绽来。当然,她收费也是很高的。
小客栈的房间甚是简陋,一桌、一床、几把旧椅子,桌上昏黄的烛光摇曳着,更加显得昏暗一片。
胖阿莲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裹,准备好一系列易容用具。不多时,小二送上来一桶热水,张老刀并不让人进来,只将门开了一条缝,打赏几个铜板赶走了小二。
张老刀讨好的笑道:“阿莲妹妹你动作快一些,明天一早必须赶路,后边的追兵只怕不远了,我这一条路提心吊胆的甚是不安。”
胖阿莲走到床边,仔细打量苏离兮一番,心中已经有了几分计较:“嗯…若想叫人完全认不出来,这可是一个细发活计,你先到镇子上去转悠几圈,一个时辰后再回来!”
言罢,她开始动手脱苏离兮身上的粗布衣服。
“不……”苏离兮挣扎几下,哼一下的气力都没有,只得任由她宰割了。
那张老刀伸长了脖子,贪婪地看着床上的苏离兮,嬉皮笑道:“这乡下地方有什么好转悠的?老妹你该做什么做什么,我在一旁看看这舞伎的细嫩身子,保证不说话!”
“滚出去!”胖阿莲眉头一挑:“张老刀,您懂不懂江湖规矩?我这祖传的手艺能叫人随便偷师了去?出去,出去,惹得老娘不
高兴了,才懒得管你这一摊子破事。左右是主上交代你的活计,和老娘我屁关系都没有。”
“别介、别介呀,这次过后我欠你一次人情……”张老刀连连摆手:“老妹你千万不能撂摊子,我出去还不行呀!唉,不过是有些眼馋,看看皇帝女人的身子,这两天干瞪眼着急上火了!”
“呸!”胖阿莲啐了一口:“赶路要紧,还是玩女人要紧。等过了录州的地界,到了咱们的地盘,这舞伎一身嫩肉还不是随便你糟-蹋?滚,急色鬼!”
张老刀讪讪笑了笑,摇头哼着小曲走出房间,并将房门牢牢地关上。
胖阿莲三下、两下褪下了苏离兮的衣服,将光溜溜的她翻来覆去看个遍,嘴巴里啧啧赞叹道:“真是一身好肉,怨不得男人们争来争去,老娘一会就叫你变成一个丑八怪,人见人嫌,狗见狗嫌,嘿嘿!”
两天来,苏离兮都没有吃饭了。又惊又怕的她,早就软成了一滩泥巴,犹如砧板上的一条鱼,任由那肥胖女子摆弄着。
胖阿莲长得粗鲁,手中的活计却是很细致,眯着小眼睛开始认真做活了。她先用热水给苏离兮清洁了身体,从上到下收拾一番。接着,也不知道是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往苏离兮的脖子上,手上,脸上覆盖上去。
苏离兮悲伤地想着,录州,竟然已经走到西北方向的重地录州来了。若是她没有记错,录州大司马刘频是刘美人的父亲,皇长子杨旭的亲外公。小九对他颇为倚重,这地界应该还在小九的掌控之中。
苏离兮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她就不能放弃。他们要将自己送到什么遥远的军营中去,这一条路逃跑的机会有很多……
一个多时辰以后,那张老刀敲门回来了,看到床上的苏离兮,眼睛不由一亮:“嘿嘿,老妹子的手艺真是天下一绝呀。此刻就算这舞伎的亲爹来了,也认不出她了吧?将一个花容月貌的小美人,变成一个歪嘴豆眼的丑八怪,啧啧,太厉害了!”
张老刀竖起了大拇指,苏离兮不知道自己变成一副什么丑模样?这简陋的房间里没有镜子,她内心的恐惧愈加深了。
胖阿莲得意的笑道:“时间有限,也只能这般了。你弄些吃的来,这舞伎的肚子都饿瘪了,明天如何有力气赶路?别拖延了我们的后腿。”
张老刀仔细打量着:“不知这张脸皮儿可以保持多久?路上会不会脱落了?”
胖阿莲斜眼道:“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只要不用热水长浸泡,就不会脱落。你只管放心,我的手艺从来没有露出过破绽!”
张老刀一拍大腿,高兴的言道:“好啦,等明天点了这丑女的几个穴道,我们便可以大摇大摆的赶路了,嘿嘿!”
两人喂着苏离兮吃饭喝水,她逐渐才恢复了一下气力。一夜无事,苏离兮与那胖阿莲挤在一张床上休息,张老刀尽管直勾勾盯着苏离兮眼馋,却不敢当着胖阿莲的面胡乱,只得打了一张地铺睡觉。他自我安慰,再过两天就不用顾忌,可以随便折磨那小美人了。
身边的胖阿莲打着呼噜,尽管苏离兮心里又恨又怕,却挡不住浑身的疲惫,沉沉入眠了。任谁在封闭的木头箱子里关了两天,都会被折腾的身心劳累。
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第二百九十五章 水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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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天色大亮……
张老刀唤醒了二女,简单梳洗一下收拾行李,准备继续向北边赶路。为了节约时间,积攒力气,他们就在客栈一楼的堂间里吃早饭。
苏离兮穿着一身破旧的脏衣服,头发乱糟糟犹如鸡窝,她的双手腕处被一根粗麻绳牢牢捆绑起来,绳子缠绕了几圈,另一头牵着胖阿莲的手中。外人看见了,只当她真是一个逃奴。这年头逃奴的命运不如一条狗,主人家想打就打、想杀便杀。谁也不会来多管闲事。
胖阿莲拽着苏离兮下了楼,她看着小客栈内来来往往的人,有了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她的处境虽然依旧不妙,却不用被当做货物封闭了,能够和外界接触,呼吸也畅通了许多。
客栈里走动的人们,猛地见到苏离兮那一张丑脸,均都是一愣,然后露出鄙夷厌恶的神态,连连摇头,避之大吉……她心中胡乱猜测着,也不知道自己被他们弄成了什么模样?
三人选了大堂角落处一张偏僻的桌子,叫过店小二吩咐一番鲺。
一碗清水米汤端到了苏离兮的面前,她借此机会低头看去,薄水米汤中倒映出一张丑陋不堪的脸来。她自己也吃了一惊,黑黄的肌肤上布满可怕的青斑,一双三角小眼睛像是老鼠,仿若身有恶疾,惹人厌恶。
苏离兮暗暗蹙眉,丑陋到这种地步,任谁也找不到她了,此刻就算与相识的人擦肩而过,别人也不会相认。
张老刀并不解开苏离兮手腕上的绳子,只叫她自己低头用嘴喝汤。又在她的手心里塞了一个馒头,手腕处虽然被缠住了,十根手指却是可以抓东西吃的。
“快点吃,不要左顾右看,别妄想找机会逃跑,爷爷在你身上下了软骨散!”张老刀低声呵斥道:“你若是敢不老实,爷爷今天晚上拖你进青-楼享受享受,任你叫破了喉咙也无人理会。”
苏离兮畏惧地看了他一眼,低头吃饭。这张老刀肯定是一个练家子,满身的横肉十分霸道,想要收拾她就跟拎起一只小鸡般。此刻,她浑身不知道被点了什么穴,双腿无力,腰背酸软,嗓子无法发声,只能被他们牵着走来走去,就连求救的机会也没有。
刚喝了几口米汤,只听街头传来一阵马蹄声音,“哒哒、哒哒”逐渐减慢,五六匹高大的骏马在客栈的门口停下来……
一男子从高头大马上跳下来,牵着缰绳高声呼道:“郡王爷儿,这小镇子归属录州,距离京城不远了。已经赶了整整一夜的路,咱们再这里歇歇脚儿,顺便用罢早饭再走不迟!”
“嗯,也好!……”
早有客栈若干个店小二,上前笑脸相迎,帮着牵住马缰,用手在鬃毛上轻抚着:“客官,这几匹马儿累得不轻,可要牵到本店的后院里去喂些草料?”
“好好侍奉爷们的马,用最上等的饲料来喂饱,再准备好清水!”
一锭雪白的银子飞到店小二的手中,他愈加笑得嘴巴开了花:“好啦,爷们就放心吧,保准将您的马伺候好好的。”
几个高大威猛的男子走进客栈,身上风尘仆仆显然是赶了很远的路程……
客栈中原本坐着吃饭的人们,目光便自然而然地望了过去,只听得清晰的抽气声一片,众人心中禁不住暗暗赞叹,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儒雅俊逸的男子?那走在正当中的男子犹如兰芝玉树,气质温润高雅。
他披着一件玄白色绣蓝丝边流云纹外袍,腰间挂着一枚麒麟羊脂白玉佩,青碧色丝绦在微风中轻飘。乌黑的长发束起,唯用一根青古玉簪子固定住。这位公子周身散发出一股明月清朗之气,玉树临风之感。
那温润高贵的气质,仿若从骨血中透出来的。即使,他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也能叫人心旷神怡。
众人的眼神变得敬佩与尊重起来,想不到在这样的偏远小镇子,也能出现这般谪仙般的男子?这定是世代沉淀积累的书香贵族,才能培养出这般人物!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男子吸引过去,谁也没有注意到坐在角落中的苏离兮。极度的震惊之后,她的眼圈红了,哽咽地咽下一口米汤……
三年多了,三年多的日子、没有见过他了!
水屹,你如今可安好?
苏离兮低下头来,不敢多看。她的心如同一团乱麻,纠结而痛苦。一滴眼泪无声落入米汤之中,悄无声息溶入消失了踪迹,倒映出她那一张丑陋的脸更加狰狞可怖。
安水屹的目光淡淡扫过众人,堂间里一张张寻常的脸没有什么出众之人,他当然也不会去注意角落中那个丑陋的女子。
店小二赶紧收拾出两张最好的桌子,笑眯眯地言道:“客官,请这边坐!”他们这家小破店,八辈子也遇不到这样尊贵的客人呀。
其中一个随从还嫌弃不够干净,又用自己的衣袖狠狠抹了几下:“郡王爷,请您上座!”
他们几个人依次坐下,隔着几张桌子,安水屹刚好背对着苏离兮的位置。苏离兮悄悄抬眸,可以看到他的背影,那沉静的身姿遗世
而独立,犹如熠熠淡淡的流光浮过。
一名随从对店小二言道:“去,将你家店里最好的吃食都送上来,若是有美酒也来那么几斤!”
“是是、是!”店小二点头哈腰,这帮客人真是豪迈富有,想必等下出手定会很大方,发财的机会来了,岂能不万分小心的伺候着?
苏离兮听到安水屹的声音,依旧是温雅动听:“不必过于麻烦,随便吃些早早离开!”
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容,却依旧可以感受到他的一举一动中,都透漏着优雅有度,安宁恬淡,知礼沉敛。
安水屹还是那般的完美。每一次见到他,都能令她感到自身的卑微和渺小。曾经的她,对他有一种敬若神灵般的爱慕和向往。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她时时都用一种崇拜的目光注视着他。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最最正确的。决计不会出现她和小九那般争吵打闹的家常日子。
然,世事变迁,她现在落难了,可有资格向他求助?她早就受不住小九的魅惑,无论是感情、还是身体都背叛了安水屹。她现在有何面目,请求他的帮助?
苏离兮矛盾着、挣扎着,揪痛着……一双被捆绑的手腕微微颤抖着,将十指中间握住的馒头拧成了一团。
张老刀和胖阿莲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很显然,他们也是认识安水屹的。不过,如安郡王那样尊贵的身份,却不见得认识他们。他们现在身负重任,最好不要节外生枝,没有必要上前去寒暄什么。
张老刀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胖阿莲?胖阿莲默默地摇摇头,用眼神告诉张老刀,如果他们现在站起来就走,反而会引起安郡王府的主意。不如再多坐一会儿,等他们吃喝上了,再悄悄地离开!
那一边的桌子上,几个店小二忙碌着,将一盘盘的美味佳肴送到安水屹的面前。
一名随从言道:“郡王爷请用,这种小地方也只能这样了!”
“无妨!”安水屹拿起筷子,举止中自带着从容温雅之态:“你们也用罢!”
“是!”众位随从这才拿起了筷子,大家一起用饭。
客栈的堂间里逐渐恢复了正常,人们逐渐从惊艳中清醒过来,该吃饭的吃饭,该喝茶的喝茶,该谈天的谈天。熙熙攘攘的话语声又升腾起来。
“老哥,你家昨夜那头老母猪生了没有?”
“生了,生了,一窝下了好几个,呵呵,年底的日子好过了呀!”
“听说北边来了杂耍班子,等下用罢早饭去看看!”
“行呢!不过,你家婆娘不会闹事吧,那杂耍班子里有两个小娘子生得花容月貌!哈哈哈哈。”
各种各样嘈杂的说笑声中,苏离兮将馒头放下,两根手指在桌角上轻轻敲击起来。看似一个无意而随心的举动,根本引不起别人的主意。就连那张老刀和胖阿莲也在低声商量着什么?纷乱的人群中,没有人管苏离兮的手指在干什么。
那微弱的敲击声音很不明显,很快就淹没在大堂内吵吵闹闹的杂乱声音中。
她低头喝着米汤,手指不断的轻轻敲击着桌角……哒哒,哒哒、哒滴滴、咚哒哒……
她想好了,暂时放下心中的羞愧和内疚,这些以后再去计较。活命要紧,抓住每一个机会活命要紧!她不想被张老刀等兵痞子折磨而死!
她现在是一个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的哑巴,甚至跑不出两步,就会被被发现异常的张老刀直接敲晕!
吵闹杂乱的大堂内……
一个若有若无的、时断时续的、暗含节律的敲击声正在进行着。如果不仔细分辨倾听,根本就不会发现。若非深谙舞艺和乐艺的人,寻常人谁也听不懂!
哒哒,哒哒、哒滴滴、咚哒哒……
这是《梨花落》的舞蹈节拍。当年,他与她,共同创造的舞蹈《梨花落》!
水屹,你还记得那一支《梨花落》吗?
水屹,你还能听得懂吗?
---题外话---节日快乐!
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第二百九十六章 她是谁?
走路声、说话声、畅笑声、咀嚼声、剔牙声、打嗝声、酒杯碰击声……
在众多纷乱的声音中,隐藏着、混杂着一个极其轻微的节律声,哒哒,哒哒、哒滴滴、咚哒哒……
这一支独特的《梨花落》舞蹈节律,唯属于曾经相爱的两个人。除了他们,谁也不识。水韵坊的梨花树下落英缤纷,他抚琴轻笑,她翩然起舞。
或许,曾经沧海难为水,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相爱的两个人,女子变了心,男子也对过往的幼稚举止一笑置之,早就忘记了那什么梨花落?在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中擦肩而过,无动于衷。
苏离兮低头喝着米汤,手指被桌子下面敲击着。她内心紧张而激动,悄悄斜眼看去。水屹,离兮就在你的身后,你可有所感应鲺?
安水屹那优雅的后背,似乎在一瞬间不易察觉的僵硬一下?然,不到一秒钟他便恢复如常,继续抬手自如的夹菜用饭。他甚至没有回头张望一眼?
苏离兮不由失望起来。这里太吵闹了,他听不到这舞蹈节律也是可能的。就算他听到了,凭什么要救自己囡?
“你想干什么?”张老刀似乎察觉到一些异常,不愧是常常行走于江湖的老胚子,他一双眼眸凶狠地瞪着苏离兮,压低了声音言道:“把你的手拿上来,不要藏在桌子下面!”
他虽然不确定这舞伎在干什么?隐隐约约觉得很不妥当!
苏离兮只得将双手放在桌子上,重新拿起那一块馒头,继续吃起来。若是这个粗鲁的男子,现在直接将她这个‘逃奴’敲晕了抬走,她就彻底失去了机会。人情薄如水,别人才不会管他们的闲事,只当她这个奴婢不听话,挨打受骂都是自家的事。
胖阿莲斜瞥了苏离兮一眼,阴沉着脸言道:“时辰差不多了,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吧!”
“好!”张老刀将筷子放下,心里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叫来店小二结账,一手拿起桌上的包裹,一手牵起捆绑苏离兮的麻绳子。三个人,向着客栈门口的方向走去。
张老刀为人十分谨慎,特意绕开了中间几张桌子,溜着墙边儿走动,尽量降低自己一行人的存在感,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还好,此时客栈人员杂多,店小二端着盘子穿堂吆喝着,大门口处进进出出的人也多。
眼看着,他们就要走到了大门口,张老刀和胖阿莲的心渐渐放下,只有再有几步就跨出去了。苏离兮的心异常难受,却被人拖着踉跄走着。
“站住!……”
一个极其清亮的声音响起,声调虽然不高、却打破了众多纷乱,在嘈杂声中穿透而出。
客栈中的人们顿时安静下来,惊愕的目光看向那一位气度高雅的公子,是这位贵公子在说话吗?
张老刀的双脚僵持在当地,一时不敢确定是不是叫自己?他与胖阿莲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干脆咬牙装作没有听到,继续大步向门口走去。
“唰……”一把锋利的小飞刀,划破空气闪电般飞驰而去,刚好没入张老刀身前的门框上。
好快的刀,好准的力道!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差点又给他增添一道伤疤。可以想象对方若是想杀了他,简直易如反掌。这雪亮的飞刀如果再偏差几分,便能刺入他的身子了。
张老刀的面色难看,心中暗暗叫苦不迭,真是怕什么有什么?他缓缓地转过身体来。苏离兮则是心感激动,求助的目光投向安水屹。
大堂正中间的桌子前,安水屹一双眸子沉定冷静地注视着他们,清俊的面容之上蕴藉着思索之色?
客栈中的人们见到兵戎相见,不由大惊失色,个个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声。大堂里,顿时肃静一片!
安水屹的几个贴身随从,冷冷站了起来,一个个目光射到张老刀等人的身上。小唐叫道:“大胆,我们郡王爷叫你站住,你还敢往前走?”
张老刀堆起满脸的笑容,对着安水屹等人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似乎是什么专用的暗号?果然,安郡王府众人面色一变,一个随从伏在安水屹耳边低语:“郡王爷,他们是大将军的人,是自己人!”
闻言,安水屹的眼眸又沉了一沉……
胖阿莲也讨好的笑道:“属下等身负重任,所以才不敢过来见礼,若有失礼之处?还望郡王爷体谅个些。等回去以后,属下等自然会去主上那里负荆请罪!”
小唐等随从不说话,纷纷看向安水屹,等待他的决策?安水屹微微一额首,小唐立刻会意,便转身对着堂内众人叫道:“不相干的人,立刻离开!”
堂内众人如蒙大赦,眼儿前这两批人都不是善茬,火药味十足,若是他们争斗起来,又是刀又是枪的,岂不殃及池鱼。众人立刻紧闭着嘴巴,紧走紧赶的从门口散去,就连那客栈中的店小二、跑堂、掌柜的,都急忙从侧门退了出去,也不敢要什么饭钱了。
张老刀看着人都快走光了,心里愈加觉得不妙,却不敢跟着开溜。
客栈的大堂内刹那间清净
了许多,只剩下安郡王府和张老刀等人。双方各怀心事,随从们虽然不解安郡王的心意,但都是跟着他身经百战的人,自然唯命是从。
胖阿莲弯腰深行一礼,言道:“属下庞莲娘,是……”
安水屹打断了她的话,沉稳地言道:“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们是谁。我只问你们一句……”
他的目光,停留在苏离兮丑陋的脸颊上:“她是谁?”
三年之后,几百个日日夜夜,他们的目光再一次交织在一起,他沉静如幽泓深潭般的眸中掠过极微淡的亮光,看得她微微惭愧,深深地低下头去。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丑陋不堪,为什么每一次遇到他,她都是如此的卑微?
张老刀的目光躲闪着,为难地言道:“她…是大将军的逃奴!”
“逃奴?”安水屹若有所思:“一个普通的逃奴,值得你们千里迢迢的运回去?大动干戈!”
“这个……”胖阿莲迟疑地言道:“好叫郡王爷知晓,属下等都是奉命行事,决计不敢过多干预。至于大将军为什么要将此逃奴运回去?属下等无从回答,还望郡王爷多多体谅!”
“是啊!”张老刀跟着言道:“不是属下等故意隐瞒,实在是军令如此。时间紧迫,后有追兵,此事不容有所差池,否则就会坏了大将军的事情。请郡王爷儿高抬贵手,放我们速速离去。等回去之后,大将军自然会将其中的内情,详细告于郡王爷知晓!”
安水屹久久地沉默着。他神情平静温雅,眼眸明澈却叫人探究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小唐蹙眉,躬身言道:“郡王爷儿,大将军做事素有深意和谋略,我们确实不易过多干预,不如,就让他们走吧!”
“是啊、是啊!”张老刀和胖阿莲祈求的看着安水屹,只盼望他微微点一下头,他们便立刻离开。同时,他们心中疑惑不已,双方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了,都是自己人,安郡王为什么要多方阻拦?这件事情甚至涉及到当今皇后娘娘,那可是郡王爷的亲妹妹,难道他非要插手多事吗?
安水屹的眼神,缓缓地移动到苏离兮的手腕处……
那是一双很瘦、很粗糙的手,手腕上缠绕着几圈麻绳,被牢牢的捆绑着,竟然叫他有了一种隐隐心疼的感觉?她五官长得很丑,浑身破衣烂衫,简直是惨不忍睹,像是长期受到折磨的奴婢,一个命如蝼蚁的低等奴婢。
这个世道,谁会在乎一个奴婢的生死与去留?
安水屹低沉的问道:“你们点了她的哑穴?”
张老刀无奈地干笑了一下,言道:“此去北边路途遥远,属下等怕她不安分,在路上闹事。所以才多加防范,不要她乱说话!”
这位郡王爷到底想干什么呀,问来问去,纠缠不清,这不符合他一向冷静果断的性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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