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淡墨菲痕
安国公冷哼一声:“杨熠小儿,这些年是强壮了一些,到处笼络人心,招兵买马。可我安氏的百年基业岂容他小视?近些年来,老夫故意在朝堂上退让,纵容他骄纵霸道,就是为了麻痹他。他以为我们安氏只有北疆安家军一张底牌吗?哼!”
“老夫,送瑶儿和茉葭进宫,原本想留下一个龙胎,再除去昏君,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现在看来昏君早有防备,刘家淳妃的皇长子也靠不住了,那录州刘氏做为我们的附庸,近来却态度暧昧,几次与老夫唱起了反调。看来,他们野心勃勃准备自行崛起,想借着皇长子杨旭压在我们的头上!”
安庆业、安庆邦从地上站起来:“父亲,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是啊,我们手里没有皇子!”
安国公阴沉言道:“只有改朝换代了!”
安氏兄弟闻言,心中激动万分,慷慨言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安氏也能出皇帝。父亲一代英雄,必能问鼎天下!”
安国公异常冷静,他重新坐下来:“派人去冷宫里照顾瑶儿,莫要让她吃太多的苦。告诉她,安心在那里住上几个月,既然做不成天熙朝的皇妃,将来就做安氏皇朝的大公主!”
“是!”
安国公沉静言道:“飞鸽传书给你们大哥、五弟,整理全军五十万将士兵马,将其它家族和小皇帝的那些碍眼细作统统除去,不必再隐忍下去。隐藏已久的东路军,西路军也该出来历练历练了,命令他们秘密整装待发,朝京都城方向行军,昼伏夜出,精心备战,半年内一举拿下整个京都城。”
“是!”
安国公长长呼气:“水屹已经离开三年了吧?派人传信给水屹,叫他速速赶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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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熙宫,紫宸殿……
皇帝杨熠立于窗边,神情
肃然而凝重。胡老太监、昶氏兄妹等人跪在他的身后,众人均用期盼而焦急的目光注视着他。
杨熠久久地沉默着。他双手负后,迎风而立,眼眸微闭,貌似平静而内心如波浪翻滚。仿佛正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在他的手中,紧紧捏着几封飞鸽秘信,都是从各地传来的。
胡老太监轻轻地言道:“皇上、皇上……您要早做决断呀!”
皇帝缓缓地转身,阴霾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胡老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昶氏兄妹等人似有不甘,却不敢违背皇帝的命令,只得行礼后全数退出。
殿门只剩下了杨熠与胡老太监两人,皇帝上前亲手扶起胡总管:“胡老请起!”
胡老太监面色恳切:“皇上,各地情形都不大妙,军队以演练之名活动频繁,朝中几方势力蠢蠢欲动,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刻,老奴等还望皇上示下。”
皇帝低头,再次将手中的几张秘信细细看了一番,神态沉重:“朕以七岁稚龄登基,朝堂与各郡被望族们把持太久,沉疴难愈。父皇留给朕的,真是一个烂摊子呀!这些年来尽管朕养精蓄锐,多方筹谋,却苦于时间太短。”
胡老太监黯然:“正是如此呀!可惜时不待我,只怕他们不会再给皇族继续强大下去的机会了!”
皇帝轻叹:“朕的力量尚不足以与整个望族们抗衡,朕最怕的不是他们的强悍,而是人心!”
胡来太监言道:“人心难测,这几年来投奔皇上的人太多,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不到关键时候根本无法分辨,难不保他们其中有各大家族的暗棋,临到头来翻脸不认人。”
皇帝坚毅地言道:“即如此,只能拼着流一身鲜血,也好剜掉身上这颗毒瘤了!”
胡老太监一惊:“皇上的意思是?”
杨熠将手中的秘信揉成一团,绝决地言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抬眸,看向远处重重叠叠的宫檐:“按照最后一个谋略走,你速速去安排后路!”
“皇上!”胡老太监似有不忍之色,老眼中似有泪光:“您真的要舍弃这繁华的京城与天熙宫吗?这里可是祖宗的基业呀。”
皇帝缓缓地转身:“朕不舍、又能如何?京都城与天熙宫被他们把控几十年,病入膏肓,积重难返。朕待在这里犹如困兽,处处受到遏制与阴谋,根本无法施展拳脚!”
他伸出一只手,摸着那把象征着皇权的尊贵龙椅。神态凄凉:“既然无药可医,只能一把旺火烧个干干净净。待来日,朕返回之时,推翻重建!”
“皇上……”胡老太监跪倒在地,失声痛哭:“杀敌一万,自伤八千。您做此狠毒之决策,要承担多大的羞辱和痛苦,后世如何评定?史官会如何记载?亡国之君的名字您承受得起吗?老奴实在是不忍呀!”
皇帝神态冷毅:“一时之痛算什么?当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饱受屈辱。朕从小养尊处优,也该吃些苦头历练了。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者。”
皇帝摆手:“你去吧,此事为绝密,只有朕与你二人知晓!借此机会,也可试探出天熙朝百官、以及各方势力之真心。到那动荡之时,不知跟随朕的还能有几个?谁可用、谁不可用?全都挖出来看看!”
“诺……”胡老太监重重地磕头:“老奴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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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来天熙朝皇家歌舞大剧院进行的如火如荼,每日里的看客们络绎不绝。一场又一场新演排的歌舞剧,成为京都城人们茶叶饭后讨论的话题,剧中的各个人物和故事感动了无数的人们。
最叫人称道的是,歌舞剧院的一系列善举,资助孤儿,安抚贫老,开创培训,设立粥棚,关爱民众,帮助疾苦。宫舞伎们在人们心中的印象截然不同与一般舞伎,各个都是心底慈善的女子。
清平乐宫舞伎们的精力已经从为皇上献舞,向皇上献媚争宠等,转变成如何在舞伎中争取一个好的角色,依靠自身的舞蹈才艺获得别人的尊重和羡慕,同时也收获更多的银两报酬。
然,这一日,皇家歌舞大剧院休息一天,整个天熙朝的舞伎们都会休息一天。一年一度的醉花节来到了,这是所有舞伎们的节日,她们不用为客人表演,不用忍受妈妈们的打骂,她们可以到处游玩取乐,将积累一年的疲惫和委屈抛弃到脑后。
对于皇宫中的宫舞伎而言,更是值得庆幸的一天,她们可以出宫了,这是一年中唯一可以出宫的日子。有人打算回家与亲人团聚(比如郦飞烟),有人打算回原先的歌舞坊看看师傅和姐妹,有人打算带上银两好好的采购一番。
更多的宫舞伎决定到京城郊外的云雾山,山上的寺庙众多。她们要去拜拜菩萨,求一支卦签,求上天保佑自己今后一帆风顺,平平安安!
宫里派遣了一支百人的禁卫队随行保护。一大清早,浩浩荡荡华丽的小轿子,抬着宫舞伎们走出了宫门。苏离兮
自然在其中,她虽然在宫外没有什么亲人可以探访,但不会放过这个出宫透透气的机会,便决定上山祈福了。
一顶一顶的小轿子一路晃悠着,威武的官兵提着兵器排成两排守护着轿队,驱赶着路上的闲杂人等。轿子外边是熙攘的人声和叫卖声音。苏离兮轻轻揭开流灿的金丝穗窗帘,外边是久违的热闹情景。
山路上的行人、马车和轿子都很多,热闹熙攘,人丁壮健。
这几年的醉花节,杨熠为了她的安全,都严令她不许出宫。这些天来,她又是发脾气、又是撒娇、又是再三保证,才换来了这一个出宫祈福的机会。
前方开路的兵士们叫喊着:“让开、让开,宫里的贵人们来了!”
路边的人们纷纷避让,用羡慕的目光注视着她们,低声议论着:“这些是皇宫里的宫舞伎呀,好漂亮呀!”
“都是有品级的宫舞伎,享受朝堂的俸禄呢!”
“是侍奉皇上龙体的舞伎呢!”
“你们快看,那个不是歌舞剧中扮演林黛玉的苏六品吗?真人好漂亮呀!”
苏离兮急忙将轿帘子放下,她的心不由感慨起来,三年前的这个时候,自己一个贫穷的小舞伎,口袋里揣着几个小铜板,正傻兮兮的站着路边,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宫舞伎的轿队,心中正琢磨着如此才能成为这世上最有前途的宫舞伎。
又是一年醉花节,世事难测……
她已经从那个懵懂无知的小舞伎,变成了如今皇帝身边最宠爱的宫舞伎。这短短三年之间,发生了太多无法掌控的事情,让她的命运几经周折,还是实现了宫舞伎的梦想。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未来的日子又改何去何从?
山顶上最大的一所寺庙‘清明寺’清场了,专门接待她们这些从皇宫里来的‘贵人们’。寻常歌舞坊的舞伎们是没有资格来这里拜佛的。
苏离兮是正六品的宫舞伎,身份是这一群人中最高的,宫女燕玲搀扶着苏离兮下了轿子,寺庙负责接待的知客僧,早早就迎接了出来,一路引着她向最大的殿堂走去。原本,应该是昶蕞陪着她出宫,可这两天昶蕞却是病了,幸好燕玲也是个极为妥帖的,一路上照顾很是周到。
外间虽然吵闹,而这禅中院内却是极为安静的,道路两旁高大青翠的松柏,挺拔而茂密。几个光头的小沙弥在清扫院落,夏日的阳光普照大地,给庙堂笼上了一层橘色的光芒,越发显得庄重森严。
清明寺宏大华丽,前中后几座大殿,两侧还有宝塔和钟楼。里面供奉着如来佛祖,观音菩萨,十八罗汉等,平日里香火旺盛,信徒鼎盛。
苏离兮等一行宫舞伎随着知客僧引着进了正殿,清凉寺的主持,一个老掉牙的披袈裟和尚亲自来迎接,双方见礼之后,苏离兮大方地捐赠了很多香油钱。而后,舞伎们排着长队,从左向右依着一尊尊佛像燃香磕头,祝祷心愿。
苏离兮跪在佛祖脚下,双手合十,虔诚地磕头祈祷,心中默念有词:“一愿前世的父母安康平顺,二愿天熙朝国泰民安,三愿自己与杨熠和睦美满,四愿皇家歌舞大剧院事业顺利。”
一番叩拜之后,燕玲搀扶着苏离兮起身:“六品可想求签?听说这清明寺中的签文很是灵验,很多姐妹来此都为了问卜将来。”
前方的长香案上面放着几个签筒,已经有宫舞伎手执签筒摇晃,神态虔诚,口中念念有词。
苏离兮回头看看,看到大殿的院子里有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榕树,很多宫舞伎已经在那里排队等待问签文了。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一次签文,内容可不是太吉利,心里便有了一些忌讳:“算了,我还是不去求签了!”富贵荣华皆是浮云,只期待平平安安就好!
燕玲不再劝解,时间尚早,舞伎们好不容易出宫一趟,自然要到处逛逛去,只是宫规有限定,不能擅自离开寺庙的周围。宫中禁卫们已经将此地团团包围起来,不但禁止外人进入,也不让宫舞伎们出去。还好,这寺庙中的风景甚是清幽静雅,舞伎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在周遭欣赏散步起来。
清明寺后山有一座九华亭,传承比着寺庙还要久远一些,都说现是有了九华亭,后才有了清明寺,乃是著名的前朝古迹,亭子中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石碑,碑文上留有当年名人***客的题诗,那里的浮华罩壁历史悠久,更是天下闻名。
于是,在知客僧的大力推荐之下,苏离兮等几个宫舞伎便前去观赏。走过敞阔的青石砖地,只见殿外一石龙头吐水的小池子,那龙头尚且喷着长长的水流,漫过水池中间巨型的石雕玄武。很多圆圆的铜板躺在清澈的水底中,据说可以许愿祈福。宫舞伎们一阵嬉笑,少不得将荷包中的铜板丢向那水中玄武背上,叮当叮当一片作响。
走过许愿小池,可见两条小路,一边延伸向九华亭,一边则通向后山的密林。这寺庙中风景虽然远远不如天熙皇宫华贵,却是别有一番佛门圣地的庄重。众位宫舞伎们在寺庙中转悠了大半个时辰,身上微微出了细汗,双腿也有些
累了。
便有知客僧带着大家到寺庙的各个厢房中去休息片刻,那里专侍女客,品香茗茶,陶冶心境。
苏离兮品级最高,自然不用与其她宫舞伎们一同拥挤,专门有一间厢房供她休息。她缓步走进这间幽雅的房间,屋子里漂浮着淡淡的檀香,墙角的桌案上摆放着茶具与书卷,一副远离喧嚣的宁静平和。
燕玲侍奉着苏离兮换了干净的衣裙,又端来清水为她洗脸净手,她才坐下来品茗。淡淡的香茶沁人心脾,她坐在窗边欣赏远处的钟楼古塔,心中一片安静。
“好茶,这是寺庙的斋茶……”苏离兮轻浅饮用着,笑着对燕玲说道:“陪我逛了半天,你今天受累了!坐下来喝口茶,一会就该回宫了。”
“噗通……”一声,燕玲双膝跪了下来!
苏离兮惊讶地望着她:“燕玲,你这是何意?”宫女燕玲侍奉她也有两年多了,自从住进沅淑阁便一直跟着她,可算是昶蕞之后最信任的宫女。
燕玲抬头,双眸已经含有泪水:“苏六品,您一直善待奴婢,可奴婢对不起您,对不起皇上的栽培。可是,奴婢没有办法,他们势力太大,又心狠手辣,绑架了奴婢的父母和弟弟。等您去了以后,奴婢…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苏离兮身子晃动一下,只觉得头晕目眩,手中的茶盏摔落在地上:“你…你给我下药了,这、这衣服上的味道不对!”
燕玲深深地磕头,泪流满面:“对不起、对不起!”
屋里的景物,燕玲的身影都变得混沌起来,苏离兮强撑了几次,依旧挡不住那昏沉的感觉。
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第二百九十一章 被拐走
马车吱哉吱哉地晃动着,车轮辗着干枯的泥土……
苏离兮的脑袋很沉重,身子随着马车上下颠簸着,她努力地睁开了眼睛,慢慢地拢起了心神。她在哪里?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一个窄小封闭的空间里,似乎是货运马车上的一个大木头箱子,里面塞满了圆溜溜的物品,仔细看来是一个个硬硬的核桃。她的嘴巴上勒着一根布条儿,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手脚儿都被麻绳捆绑住了,斜斜蜷缩在木箱子里,一点都动弹不得。
似乎是考虑到了她的呼吸问题,大木箱的四角有几个小圆洞。马车行进着,天气十分燥热,空气防若滞停,她浑身淹没在核桃中间,憋屈又难受。她被人拐走了,被不知名的人给拐走了。
侍奉她两年的宫女燕玲是内应,燕玲受人胁迫也不打算活了。她还记得燕玲说要以死谢罪。苏离兮无奈地望着头顶上的硬条木板,后悔自己不该胡搅蛮缠,闹着出宫来游玩。
她失踪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小九那里了吧?小九找不到她该有多么暴怒、着急、伤心,担忧……是她任性胡为了,总是不听他的话鲺。
他们为什么要拐骗自己,是不是为了要挟小九?没有立刻杀了她,便是还有利用的价值。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还能活着,虽然连累了小九。
这马车晃晃悠悠、不急不慢的前行着,核桃们也发出‘哗啦啦’撞击的声响,外边的人就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也以为是核桃的声音吧?他们把一切都算计好了,他们打算把自己偷运到什么地方去?
要活着、一定要活着呀!小九若是失去了自己,会不会发狂发疯?她怎能留他一个人在世上、独自痛苦?苏离兮告诉自已,人生中有很多磨难和痛苦,她不能气馁,留着这条命,和小九相聚。
他一定会找到她的!他那么聪明,一定会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线索。她所要做的,就是坚强地活下去!
眼前都是昏暗的光线,她听到马车外边有小贩们叫卖的声音,听到很多人走路、说话的声音。听到了男人们叫喊着,说笑的声音。不会有人想到,这装满核桃的货车里藏着一个女人,天熙朝皇帝最爱的女人。
“站好队、站好队!”有兵士吆喝着:“把你们的骡子都拴好了。检查货物!”
苏离兮暗暗升起了希望,她能够嗅到这是商贩们拉运货物的味道。各种各样的味道融合在一起,马嘶牛鸣,吵闹不堪。还没有出城门,他们正在想办法将自己偷运出去。他们很是狡猾,没有从人员出入的城门离开,专门绕远路从货运城门出去。
苏离兮尝试着发出声音:“呜…呜…”没有用,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似乎被人灌了药?嘴巴里塞着东西,混混顿顿。
一个兵士走到马车前,用手使劲拍拍大木箱:“里面装的是什么?”
赶车的男人陪着笑脸:“军爷,都是土特产,干货核桃,来,您拿几个尝一尝。”
“去、去……”兵士推开马夫的手:“这些日子上面查的紧,打开箱子看看!”
“好唻,您等着,我这就开箱!”马夫爽快的答应着。
“吱吱哑哑……”一阵响,苏离兮听到头顶上的一个木箱子被打开了,好狠,他们在车上足足压上三个大木箱子,她被压装在最下面的一个。
“哗啦啦……”兵士用手拨拉着箱子里的核桃:“嗯!这下面还有两个箱子呢,全都打开看看!”
苏离兮渴望地看着头顶。
那马夫言道:“嘿嘿,军爷,您这不是故意为难小人吗?您看这一口箱子里装满了核桃,就有个百八十斤重,要是全都卸下来,小的太费力气了,也耽误您的功夫不是?”
兵士不依不饶的言道:“滚开,上方有规定,全都卸下来检查!”
马夫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钱袋子,趁人不备塞到了兵士的手中,腆着笑脸言道:“军爷,您看这天色马上就要全黑了,小的还要赶几十里山路,到城外的货运行里交货呢,您就通融通融,小的又不是第一次来,几乎天天都运货出城,您高抬贵手,放小的过去吧!”
那兵士掂量掂量手里的钱袋子,神态颇为满意,他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要一些好处:“好吧,我瞧着你也有些眼熟,过去吧!”
马夫立刻点头哈腰,眉开眼笑,又狠狠地抓了几把儿核桃,塞进兵士的怀中:“您老辛苦了,小的谢谢您了!”
兵士挥手:“快走、别挡路了,下一个!”
苏离兮焦急地蹬着双腿,可惜依旧没有气力,马车终于晃晃悠悠出了城外。那车夫赶着马儿越走越快,道路也越来越颠簸了,她嗅到乡间泥土的味道,嗅到潮湿泥泞的味道,还有路边风儿吹起一阵阵麦浪的香味。
苏离兮心中渐渐寒冷,出了城门,小九就更难追寻到她了!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头顶上的木箱盖子,幕然的掀开来,白茫茫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一个陌生的粗鲁男子,出现在苏离
兮的上方,他从箱子里一把儿揪出她,揭开她口中的布条。
苏离兮大口呼吸着:“你…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钱都行!”
那男子冷冷看着她,端起一个破旧的木碗,就往她的嘴巴里灌水。她尽管已经很口渴了,但是却能感觉到这水有很大的问题,里面放了药,可以让她继续昏昏沉沉的药。
“噗、噗……”她挣扎着、努力吐了出来,不能喝、她不能喝呀,等一下又要昏睡过去,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弄晕了她,好方便继续赶路!
“溅婢!敢吐……”那男人一把儿揪住她的衣领,一个重重的耳瓜子抽得她眼冒金星,半边脸顿时红肿起来。
男子凶狠地言道:“溅婢,叫你喝水、你就喝。你若是再敢吐出来,爷爷现在就剥-光了你的衣服,在这野地里好好的修理修理你。爷也来尝尝,那风-流小皇帝的女人是个什么滋味?”
苏离兮惊恐地看着他,那男人脸颊上带着一条扭曲的刀疤,双眸射出饿狼一般贪婪的目光,缓缓移动向下,盯住她胸前的饱满处。他丑陋的脸逐渐凑下来,一股大蒜的臭味扑鼻而来,差点将苏离兮熏晕了过去。
一双毛黑的大手,便来撕扯她身上的衣襟,而她被反绑了双手,动弹一下的能力都没有,如同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不要,不要……”苏离兮连连点头:“我喝、我喝!”事到如今,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刀疤男人邪恶的一笑,重新将剩下的半碗水放到她的嘴边:“你这小-妞长的真是漂亮,若不是怕有追兵,急着赶夜路,爷爷一定现在就玩死你!”
苏离兮紧张的喘不来气,她咕嘟咕嘟的喝下了水,眼泪忍不住落下来。自从她受到小九的呵护以后,再也没有受到如此可怕的遭遇……
一些水沿着嘴角流下,钻入她的脖子里,衣服上,湿漉漉、黏糊糊很是难受。她遇到了一个凶狠的暴徒,根本没有道理可讲,如今只能尽量不惹怒他,混得一时是一时,只盼望小九快快来救她。
男人重新将她的嘴巴堵上,以防止她清醒过来叫喊,再将她丢在长条木箱里,身体沉浸在无数个核桃中间,而后覆盖上木头盖子,压上一个又一个的木箱子。
马车继续前行,刀疤男子挥舞着鞭子驱赶马儿。
不大一会儿,苏离兮感觉药发作了。可怕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弥漫而来,渐渐地包围住她。她的眼皮儿越来越重,浑身松懈下来,紧张的手指松开,再一次彻底进入到黑暗之中。
黑暗的噩梦中,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路,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苏离兮一时昏睡了,一时又被颠醒了。刀疤男人每隔上一段时间,便会给她灌水灌药,周而复始地折磨着她!
马车走了多少天了?她不知道,她甚至无法区分白天和黑夜。
她浑身脏兮兮的蜷缩在箱子里,耳边是各种各样的声音,还有那永远都不会停止的核桃撞击声音。她觉得自已快被折腾死了,一个人奄奄一息的躺在货物中。距离京城的方向越来越远了,她和小九团聚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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