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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淡墨菲痕
宫廊下长排的大红的宫灯悬挂着,照得灯火通明如同白昼,每个人的脸色都是灰扑扑的,眼眸中写着惊惧与不安,彼此交换着害怕的眼神。皇上若是死了,他们这些近身侍奉的人,统统都要陪葬!凡是紫宸殿里的人,一个都别想逃得干系。
人心惶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徘徊不安!
胡老太监一头蓬乱的毛发,一双老眼儿里布满了血丝:“让开、让开,诸葛老太医、周太医来了!”
翘首以待的宫人们纷纷退让开,就连诸葛院首都来了,看来问题严重?
太监们带着几个白发苍苍的周太医、诸葛太医等匆匆忙忙而来,提着药箱的小厮紧随其后。他们一路小跑迈进宫殿的大门。
苏离兮看到一个宫女端着盆里走出来,里面的水被染成了红色,竟然是一盆血水。她的手不由自主得抖动起来,皇帝流了多少的血呀!
她努力地深吸一口气儿,撑着发抖的身躯扶着昶蕞的手,都是她的错,如不是她叫非要皇上去探望欧阳八品,皇上岂能遇刺?他会不会死?
苏离兮的眼前浮现出纨绔那一张嬉皮轻浮的脸来,他笑得温暖而俏皮,魅力四射。如今,这张英俊的脸还会笑吗?他一心真诚待她,而她一次一次的欺骗他,咒骂他,伤害他。
皇上会不会死?不、不会,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害怕!她是讨厌过他,恨过他,甚至也想他死掉。可是,他现在真的要死了,她却是如此的害怕和伤感?
“皇太后,驾到……”一声高呼后,远远看到皇太后的銮驾到了,大队的人马跟随在太后身边,手持兵器,刀光剑影,严阵以防!
皇太后带来了大批的兵士,身穿盔甲的兵士们快速跑来,将紫宸殿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等侯在紫宸殿门外的人们,急忙匍匐跪倒:“叩见皇太后娘娘!”
苏离兮反应过来,也跪在一旁的角落中。
皇太后在两个太监的搀扶中匆匆走来,血红的烛光下太后的脸色是深深焦虑,面色青白中泛着一丝焦黄,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几个太医跑出来跪下迎接……
皇太后稳住心神问道:“皇上的伤势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诸葛太医回答:“皇上吉人天相,定然会平安无事!不过,剪刀扎得太深,失血过多,皇上还在昏迷中。如果…如果能够在天亮之前苏醒过来,自然会性命无忧……”
言下之意,若是无法苏醒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皇太后身子一颤,满脸都是铁青乌色,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皇儿年纪轻轻,正是大好时光。杨氏皇族列祖列宗保佑,皇上定然能够化险为夷、康复苏醒!”
众人重重齐呼:“太后娘娘所言甚是!”
皇太后仰头,气势庄重而冷静:“传哀家懿旨,立刻紧闭天熙宫门,对宫外封锁消息,皇上遇刺受伤的事情,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别叫奸佞之徒趁机做乱。朝堂不能乱、天熙不能乱!只要哀家还在,谁都别想踏入天熙宫门半步!”
“是!……”宫廷禁卫们迅速排开两列,向宫门处跑去,那整齐的跑步声回荡在半空中,震撼人心!
皇太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声音也带着几分悲切:“走,哀家先去看看皇帝!”





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第二百一十九章 谁是奸细?
第二百一十九章谁是奸细?
紫宸殿外……
半夜里的温度蓦然又降低了几度,四处漂浮着阴郁沉闷的意境。长长的宫檐下,高高悬挂一排六角莲灯忽明忽暗,依旧在人们的头顶上晃悠着,晃着每个人脸上都是阴晦半边。
宫人们焦急的等待着,还有人忍不住低声地哭泣着。如今,整个紫宸大殿都被皇太后的亲兵们团团包围住了,就算是一只老鼠也别想钻出去。
皇帝若是驾崩了,他们这些侍奉皇帝的小人物,谁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龊?
“淳妃娘娘驾到……”
“贞妃娘娘驾到……件”
“张婕妤驾到……”
“慕容婕妤驾到……”
“李宝林驾到……”
一队队宫人侯着的娘娘们挨着个来!皇太后虽然对宫外封锁了消息,可天熙内廷的人们都知道皇帝突发‘急病’。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又一个的后宫妃妾们得到了消息,慌慌忙忙地赶到紫宸大殿外。就连挺着肚子的刘美人都到了。妃妾们在外面哭哭啼啼的,可是没有皇太后的命令,谁也不能走进皇帝的寝宫半步。
后妃娘娘们身份尊贵、身子又柔弱,自然不能站在寒风里干等着。紫宸殿的太监宫女们搬来了一张张椅子,上面铺上厚厚的锦缎垫子。妃妾们便唉声叹气地坐下来,紫宸殿外的长廊宫檐下坐满了人。
皇太后已经进去一个多时辰了,至今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怎么样了?是个什么样的急病让向来健康好动的皇帝倒下了?紫宸殿外的气氛显得更加悲伤起来。
若是皇帝有个好歹,她们这一群没有诞下皇嗣的妃妾,按着天熙皇族的规矩都是殉葬的命数。
大家都是正年轻貌美的如花年龄,有的人至今没有受过一次皇宠,皇上的面都没有见过几次,怎能叫她们不害怕忧心?先帝驾崩之时,殉葬妃妾达六十八人。今上若是出了差子,殉葬的人数只会多,不会少。
可是皇帝年纪轻轻的,谁能想到这些?事到临头了,才一个个惊恐的不行。
冬夜里寒风四起,直往人的脖子里灌去,妃妾们冷得直缩脖子,再无往日里的优雅仪态。
“棠儿,你先回去休息吧!”淳妃娘娘用拇指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疲惫地说道:“你可累不得?如今,你肚子里的龙胎是皇上唯一的孩子,皇太后娘娘、皇上和我们刘氏家族都指望着你这一胎呢。这里有姑姑我呢,你回去歇着吧!”
“不,姑姑……”刘美人那帕子抹着眼泪,她哭得眼睛也肿了:“就算是回去了,妾身也无法安心休息,不如就在这里等着心里踏实!”
淳妃娘娘叹息一口,张罗着:“即如此,来人,给刘美人拿个暖手炉过来,大冬天里的,可别冻坏了!”
宫女们递上了暖手炉,又用一个大驼毛披风将刘美人严实地裹起来。
“哼……”那边的贞妃娘娘冷哼一声,酸溜溜地说道:“挺着大肚子还不安分,到处添乱!”
贞妃的凌厉目光戳在刘美人的小腹上,恨不能戳出一个洞来,心中暗骂到,不要脸的东西。
刘美人不敢顶嘴,低头捂住自己的肚子。宫里没有正宫皇后娘娘,妃妾们当中就数淳妃与贞妃的地位高。淳妃出身小门小户,又是个不太争宠、不爱生事的老实性子。贞妃则恰巧相反,仗着自己是皇太后的亲侄女,又得过一段时间的皇宠,平日里骄横惯了。
那一边儿,慕容婕妤脸上泪痕未干,像是哭了一阵子了,眼泡都有些浮肿,原本红润的脸蛋被冷风吹得越加霜红。
贴身的宫女端了一杯热茶给她:“婕妤娘娘喝点热的,暖暖身子吧!”
“嗯!”慕容婕妤抽泣着低头!
贞妃又斜瞥了慕容婕妤一眼,冷言冷言:“丧门星,哭什么哭?自打你进宫以后,这宫里就没有一天太平过!如今,你一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把皇上克住了,可算如你的心意了?”
慕容婕妤刚刚要反嘴,她身边的大宫女悄悄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要忍耐。贞妃是个没脑子、又不讲理的性子,何必与她当面冲突?毕竟,位分上差着好几等呢!没有太后和皇上在这里做主,贞妃那暴脾气能跳起来打人。
慕容婕妤忍了一下,只得装作没有听到。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皇太后拖着沉重的步子,终于走出殿门!
众位妃妾们连忙起身拜倒,贞妃娘娘却是不管不顾地问道:“太后姑姑,皇上他…怎么样了?妾身心里好难受呀…”
昏暗的火光照亮皇太后的半边脸,她的目光冷冷扫过众人,看得大家心里糁得慌!
皇太后绷着一张脸训斥道:“慌什么慌?大半夜的,谁叫你们都过来的?皇上不过稍微圣躬违和,瞧你们一个个人心动荡,成何体统?来人,送妃妾们都回去,别在这里瞎晃悠了。”
“太后姑姑,皇上是个什么病,太医院首都
来了……”贞妃还待说什么,皇太后极其不耐烦地摆摆手,表示不想说话!
皇太后转眼又看到了刘美人,眼睛腾起一丝心疼:“刘美人怎么也来了?淳妃,你是怎么照看刘美人的,赶紧都回去,再叫太医把把脉,莫要惊了胎气,唉,你们一个一个的、都不叫哀家省心!”
越是这种关键的时候,龙胎容不得半点的差错!
“是!”淳妃不敢多言,扶着刘美人行礼后离去!
皇太后既然发了话,妃妾们自然不敢在此逗留,一个个心有不甘的往回走去!不大一会儿,长廊下散去了大半的妃妾。
等妃妾们都走了……
汪老太监上前,躬身说道:“太后娘娘,您也幸苦了大半夜了,是不是回宫里休息休息?这边皇上一醒过来,老奴立刻去向您报信。这阖宫上下,都要依靠您一个人支撑着,你可是皇上的顶梁柱呀!”
“哼!哀家心里实在是想不通呀?”
太后一脸阴沉地说道:“好端端的,皇上为什么突然去见那个欧阳溅人?三年都不曾理会的人,是从哪个旮旯角儿里冒出来的?这件事情有蹊跷,趁着哀家在这里,少不得替皇上清理清理紫宸殿了,将那些心思歹毒的奸细小人都揪出来!”
一直站在宫人群中的苏离兮吃了一惊,脑袋深深地埋下去!
皇太后太阳穴猛抽搐几下,目光扫过这些紫宸殿侍奉的人,厉声说道:“这件事可没完,今天是谁陪在皇帝身边侍奉的?是谁陪着皇帝去见欧阳那个溅人的?把每个人拉出来!”
“是!……”一声喝令!
二十几个太监,宫女颤巍巍地走出来,跪在台阶下面,个个惊吓地肩膀颤动!
一个太监跪着禀告:“启禀太后娘娘,奴才们一向都是等候在外面侍奉的,不能近身圣驾,并不知晓内情。还望太后娘娘明断”
“狡辩!”
皇太后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说,你们说说看,皇上为什么去看欧阳溅人?那溅人用了什么计谋,将皇上骗过去去?”
紫宸殿的众位宫人相互看看,都低着脑袋不敢说话。还有人悄悄地瞟了苏离兮一眼,依旧不敢张口。他们均都是皇帝的心腹,事关重大,没有皇帝的命令,什么也不能说!
“哼哼,还敢欺瞒哀家……不说?”皇太后冷笑着:“打!来人……”
“给哀家往死里打。把紫宸殿里的奸细全部都搜寻出来,哀家要把他们剥皮抽筋。无论他们背后站着是谁?哀家都要灭他们的九族……”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紫宸殿里的宫女们太监们纷纷磕头痛苦,浑身颤抖不已。
一个个宫女、一个个太监们被人禁卫们拖拉出来,拉到紫宸殿前的空地上就开始抽打!
“啊……啊…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奴婢们确实不知呀!”
沉重的骨头碎裂声,杀猪般的嘶叫声,那声声凄厉的尖叫声,痛哭声,混合着鞭打声音,惊骇人心!
还没有被打到的宫人们,吓白了脸,身子抖如筛糠!
一个被当场打死了,两个被打死了,尸体只往旁边一丢,就又有两个宫女被拖出来挨打!紫宸大殿前的空地上,染满了大片大片的血迹!
昶蕞悄悄拉着苏离兮退到了人群的后面,苏离兮此时她的内心震撼不已,手脚冰凉!这件事情,她是脱不了干系,早晚查到她的身上来。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终于,有一个小宫女扛不住酷打,招认出来:“是苏七品…是苏七品、劝皇上去探望欧阳八品的!”




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第二百二十章 雪地
第二百二十章雪地
“是苏七品!”小宫女的手指向苏离兮的位置。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苏离兮的身上!人群慌慌张张地让开了一条道,苏离兮立在当地,脸色惨白,彻骨寒冷,悚然打了个寒颤!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几个提着棍棒的太监,就揪着她的肩膀拉出来,按倒在皇太后的面前!昶蕞在后面干着急,却没有办法。
皇太后面色升起一层黑气,眼眸中射出毒辣之光:“苏离兮,是你这个奴婢。哀家这段时间差点儿把你给忘记了。是了、是了…这就对了,你没有嫁给安郡王,就对皇上怀恨在心,与那欧阳溅人勾结在一起,谋害皇上!龊”
“不,奴婢没有谋害皇上……”苏离兮蹙着细细眉头,苍白无力小手拈着衣角!
“没有?好端端的,你为什么劝说皇帝去探望欧阳八品?是你们提前设计好的吧?件”
“不是、不是!”苏离兮摇着苍白的脸:“奴婢不知欧阳八品怀着这样的心思,真的不知。”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哀家今天就叫你显出原形!”皇太后神态狰狞:“说,谁在背后支持你着?你是哪个家族派来的奸细?你若是肯交代背后的主人,哀家就饶你一命。”
“没有,我、我不知道。”苏离兮跪在地上哀伤无助,她手指握的死紧,咬的牙根都发疼……
皇太后目光闪过阴鸷,怒斥道:“打!来人,把这个溅婢扒-光了衣服丢在雪地里,往死里打、打成肉泥。哀家要让这溅婢的血染红这一片雪地,哀家要给皇帝出了这口恶气……”
寒冷的冬天里,被剥/光了衣服,在雪地里杖责?
苏离兮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脸色飒白僵跪在那里,她身子摇晃两下,勉强闭上眼睛,听天由命吧!事到如今,她百口莫辩,更何况,确实是她劝说皇帝去探望欧阳八品,才惹下这天大的祸事。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尽管她一直都不喜欢他,可也没有想过要他死!
太后命令一下,立刻上来几个粗鲁的太监,一把儿揪住她的头发往雪地里拉。她一个柔软的女子,任何的挣扎都是徒劳,现在谁还能救得了她?
他们又扯着她的衣服就往下面撕……
发髻上的金钗、步摇、珍珠子,一颗一颗散落在雪地上,冰冷的雪寒气逼人,渗入她的肌肤,她跌跌撞撞地倒在那里,用双手撑住身体,十个手指头都插/进了寒冷的雪水中,是彻骨的冰冷。
“啊……”她忍不住低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踢了她一大脚,她头发散乱的趴伏在雪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四周,一双双冰凉的目光,冷静地看着她,等着看她是如何被打死?
“刺啦、刺啦……”几下刺耳儿的声音,苏离兮的外衣和裙子便被撕去了大半。她害怕地要命,本能地用手护住心口,咬着牙不让眼泪落下来。
两条修长细白的腿-露-出来,蜷缩成一团楚楚动人,看上去竟然比那白雪还要白!
“刺啦……”又是一声响,苏离兮最后一层的裹衣被撕破,露出了光洁的肩膀。她捂住身上剩下的半件衣袍,遮挡住内心的羞耻感,她惊恐地趴在那里,等待着那高高举起的棍子落下。
昶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冲上去跪在皇太后的面前:“太后娘娘开恩,太后娘娘开恩呀!奴婢是皇上的暗卫昶蕞,是皇族最忠心的仆人。奴婢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担保,苏七品绝不是那奸佞之人。不如等皇上醒过来,再行处置……”
“滚开!…”皇太后咬牙切齿:“若是再敢求情,连带你一起打死!”
正在此时,寝宫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离兮、苏离兮…朕要离兮!”
众人顿时怔住,这似乎是皇帝的声音?
一个宫女连滚带爬地跑出来跪下:“启禀太后娘娘,大喜呀、大喜,皇上醒了!张口便说要苏七品进去侍奉……”
皇太后的脸色变了几变,先是惊喜,后又迟疑!皇帝苏醒过来了,那就意味着暂时脱离了危险,可为什么要这个溅婢进去侍奉?
昶蕞趁机说道:“太后娘娘,皇上最近特别宠爱苏七品,每天从早到晚必须看着苏七品的舞蹈,才肯进膳、睡眠。紫宸殿中人人都知晓呀!皇上身负重伤,不可再让圣上劳心费神了呀!”
皇太后思虑片刻,厌恶地看向苏离兮:“舞伎,不过是个暖/床的玩意儿,暂且饶了你一条狗命,跪在这里等待旨意!”皇帝受伤了,不可再使他难受。
“走,哀家进去看看皇帝!”皇太后一甩披风,转身步入大殿。
手执棍棒的太监们退到了两边,苏离兮急忙将身上的衣袍裹好,遮挡住重要的部位,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昶蕞向她点点头,却是不敢过去帮忙,太后的人还在这里看守着!
夜半的雪花,在头顶上缓缓地飘舞,优雅得如同跳舞的蝴蝶……
没有人理会她,她便一直罚跪着!
苏离兮双膝着地、蜷缩着身体,她闭上眼睛双手紧握成拳。死里逃生后的骤然死寂,让她浑身无力虚脱,一层薄薄的衣袍可以遮挡羞耻,却挡不住严寒。
她心中庆幸道,这纨绔皇上醒来的真是及时!
雪花飘荡到她的身上,乌黑的长发上覆盖了点点的洁白之色。她被冻得嘴唇发乌,牙齿嘚嘚嘚上下打颤。
幸好时间不太长,皇太后缓缓走出了紫宸殿,或许是皇上苏醒的缘故,太后脸上的神态舒缓了很多,也不知道皇帝与她说了些什么?太后的心情不再暴怒无常了。
皇太后站立在台阶上,高高在上,藐视这雪地上的苏离兮:“让这个溅婢进去侍奉皇帝。若是敢有丝毫的不尽心,就砍去她的双手!”
昶蕞面露惊喜,赶紧跑过去搀扶起苏离兮:“苏七品,快快谢恩。太后娘娘给了您一个活命的机会。”
苏离兮低头:“谢太后恩典!”
皇太后甩袖离去:“哼!若不是皇帝说情,岂能让你活着?好自为之,好好侍奉皇帝,别惹得我皇儿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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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的落地雕刻菱花门里透着丝丝光亮,苏离兮在门前犹豫着……
昶菁冷冷地言道:“进去!”
苏离兮抚了抚手臂,裹了裹被人撕碎的衣袍,披散着一头及腰的青丝,光着一双脚走进寝殿内。逃过一劫,她委实有些心力交瘁之感。
大殿内十分暖和,温度适宜,踩在柔软厚实的羊驼绒毯子上,让刚刚饱受寒冻的她如沐春风般舒服,自己还活着呀。她抬眼望去……
宽阔的寝殿内烛光跳动,昏黄的暗影里参杂了着浓烈的药味,以及一些血腥的味道,令人有了一种半明半暗的不安。
透过几层落地飘舞的纱幔,拓跋龙床前垂飘的金黄/色绫锦纱帐子微微浮动着,半掩着沉香色遍地金的垂细纱,缝隙里透出一张苍白的脸来。
皇帝平躺在床上,明黄彩绣云龙捧寿的锦缎盖在他身上。那凝重的金色映着他的身子,映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平日里极漂亮英俊的五官,此时很有些煞白无力,那倨傲的唇角依旧抿出一弯凉薄之弧度。
他一双细长的眼眸半寐着,长长的睫毛交织起来,虚虚实实有些迷离,也不知道是闭着眼?还是睁着。
苏离兮一步、一步走进他,眉眼生怯,心中带着莫名的不安……
“过来……”金黄的锦缎上,他细白的手指上伸向她,声音空洞而虚幻,显得那般的不真实!
苏离兮迟疑地走到床边,轻轻地蹲下去,她不敢与他对视,低下头去,心里空落落的,有些愧对于他,更有些感激他及时苏醒过来,救了自己一命。
他侧着脸,被幽暗的烛光镀上了一层难以捉摸的意味,他那一双眼眸迷离似水,看着她那一身狼狈不堪的模样:破烂的衣袍、络露的肩膀、散乱的头发,还有受到极具惊吓后彷徨的眼神。
他似乎在忍住伤口的疼痛,嘴角儿挤出一抹儿勉强的笑意:“冷不冷?”
苏离兮茫然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环抱着双臂,紧紧拉着身上破烂的袍子,似乎又想起了刚才雪地中的情景,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害怕之意。
“上来,钻-到被窝里来,朕给你暖暖身子!”他的声音比之往日低哑许多。




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第二百二十一章 他的爱
第二百二十一章他的爱
“嗯……”苏离兮乖巧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揭开锦缎被子依偎躺在他的身边,像是怕触碰到他的伤口,他的肋骨处包扎严实。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两个人共同枕着一个枕头,隔着太近的距离,她与他对视着,他的脸色如白雪冷冽入骨,眼眸中的光却是出乎意料的柔和与温暖,在昏暗的空气中漾开层层水波纹。
杨熠靠得很近,温和的嗓音就在她耳畔:“刚刚吓到你了吧?害怕吗?……”
苏离兮灰心丧气的,忍不住一滴眼泪,很没有出息地溢出了红红的眼眶。她内心深处憋了很久的恐惧,终于在他温柔的怀抱中流淌下来溽。
“怕……”她沮丧地点点头。
杨熠抚着她的发,一缕发梢捻在指尖儿慢慢揉/搓:“现在没事了!瞻”
他凝目看她,眸中是散漫的含笑:“别怕,朕还活着呢!丑丫头,只要朕…还有一口气儿在,便能护着你一世平安!”
她突然觉得内疚又委屈,拽拽盖住了脸,依靠在枕头上哭起来。她到底哭什么,自己也不太清楚,是愧疚?是感动?是害怕?
“对不起……”她抽噎着说道:“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她竟然想杀你?”是因爱不得、而成决裂的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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