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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淡墨菲痕
欧阳八品深深地叩首,肩膀微微颤抖着:“奴婢两次谋害皇上,实在是形势所迫,情非得已。皇上仁厚宽宏,不但不追究,反而多次对奴婢施恩。奴婢虽万死也不能报答皇上的恩情。”
“你不必内疚,朕当年宠你爱你、留你在身边,自然有朕的用意。后将你留在宫中长期养病,也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
欧阳八品抬头,满脸都是伤心的泪水:“奴婢心中什么都明白,可是,奴婢的娘亲和妹妹都在祝氏手中,奴婢实在是被逼无奈,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们利用。”
皇帝笑容温和,目光暖暖:“百善孝为先,朕明白你的苦衷。可曾见到你的娘亲和妹妹了?”
“嗯!”欧阳八品感激地点头:“已经见到了,她们现在就在隔壁屋子里,很好、很安全。奴婢真不知该如何感激皇上?奴婢曾经谋害过您,你此时就算叫奴婢以死谢罪,奴婢也毫不犹豫。”
皇帝轻笑:“朕要你的命何用?不过,外人都道你已经死了,从此这个世上再没有欧阳羽其人。”
“是!”欧阳八品眼眶一红,泪珠儿再次滚落。
回想起前一天的刺杀,她与皇上商定好条件,故意扭打起来,弄出巨大声响,用剪刀浅浅刺伤他一下。很多人亲眼看到她的尸体被砍成几段,那不过是她身边侍奉的宫女,她现在可以放心了!
“欧阳羽,朕给你准备了一个全新的身份文书,马车和银两就在门外,足够你们全家安稳地生活一辈子了。你今晚连夜就可以走。从今以后,你带着你的亲人,远远离开天熙朝,过你想过的自由日子吧!”
欧阳八品连忙磕头:“多谢皇上,多谢皇上,您的恩情,奴婢这辈子也报答不完!”
皇帝唇角轻轻一勾,眼眸中的光束变得意味深长:“现在,你可以将东西交出来了吧!”
“皇上请稍等,奴婢这就拿出来。”
欧阳八品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前,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檀木盒子掏出来,躬身递给皇帝。
“奴婢从小被祝氏家族选中,苦练得一身武功和舞艺,培养成舞伎入宫做奸细,娘亲和妹妹扣留在他们手中,生死不知。奴婢对祝氏的指令不得不从。”
“三年前奴婢毒杀皇上失败,祝氏原本很失望。后来见皇上还留着奴婢一条命,便认为奴婢还有复宠的机会。又派人悄悄与奴婢取得联系。”
“在这三年装病期间,奴婢利用自身的轻功,多次悄悄潜出宫去与祝氏三公子约会。他与我相识于十年前,当时就钟情于奴婢却不敢下手。直到奴婢得了皇上的宠,才敢于他苟合…他迷恋奴婢的身子……”
说到这里,欧阳八品迅速瞄了皇帝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沉静如水,根本不以为意!
皇帝心道,若不是朕故意放你出去,就凭你那点儿功夫,天熙皇宫岂能容你来去自如?
她心情暗淡,继续言道:“这些年来,奴婢用自己的美色,逐渐掌握了祝氏的秘密,全都在这里了。”
皇帝伸手接过木盒子,轻轻打开来翻开……
“这是他们勾结北戎的书信抄写本,还有祝氏倒卖官粮和军械的证据,以及他们安插在天熙后宫各处和禁卫军中的奸细名单,共计二十一人。其中,安插在紫宸殿中的奸细有三名,清平乐宫中的舞伎有两名。”
皇帝垂眸,一行一行地扫过去……
“奴婢原本想用这些秘密来换娘亲和妹妹平安脱险,谁知,那祝三公子言而无信,对奴婢始乱终弃,重新爱上别的女人。他还要挟奴婢再次寻找机会刺杀皇上,否则,就将奴婢的娘亲和妹妹杀了!”
欧阳八品捂住脸痛苦起来:“我们舞伎的命,就这般不值钱?都当我们是溅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皇帝狠狠地将木盒子扣上,眼眸中锐光在一瞬间滑过。
转而,他露出一个和熙的笑容,轻轻挽起欧阳八品的手:“你做得很好,也不枉朕故意挨了你一刀。你现在自由了,放心去吧!”
他准备起身:“朕走了,你好自为之!”
“皇上……”欧阳八品跪倒在地,眼眸中充满了矛盾与希望:“您三年前处处宠着奴婢,您、您对奴婢可否有一点点情意?”
她是多么怀念当年的宠的日子呀!若没有受人胁迫,若不是奸细的身份?若没有后来的那些事情?她是否能与他岁月静好、安度一生?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曾经叫她意乱情迷。她还清晰的记得,她与他缠绵时的痛与快,她为他跳舞时的情景。少年天子英俊非凡,一边噙着酒,一边欣赏她的舞姿。那邪魅的嘴角噙着斜斜笑意,那幽黑如星辰的眼眸中闪动着光亮。
可是,他的心中有没有真正爱过她一丝一毫?这便是一个身为奸细的女子,最最无望的奢侈与幻想吧。
她怯生生地说道:“皇上,无论您是否相信?奴婢心中,是真心爱着您。”
杨熠坐着不动,眼眸沉了一沉,无情的薄唇紧抿……
渐渐地,欧阳羽眼中渐渐弥漫上失落与懊悔,她不该问这些话,是她逾越了。
“皇上,三年前,奴婢为什么突然下了狠心要下毒?因为,奴婢偷偷倒掉避子汤药,怀了您的孩子。您却命令太医给奴婢灌药,打掉了奴婢的孩子。奴婢当时磕破了头皮,来肯求您,您却那么狠心?呜呜、呜呜……”
她伤心地哭泣着,当时祝家的命令已经下了,她一直在犹豫不决。若不是堕-胎、这一根导火线深深刺激了她,她又怎么会下毒手?
“您当时若是肯留下那个孩子,奴婢又怎么会忍心……”
“住嘴!”皇帝打断了她的话。
皇帝一甩衣袍,抱着木盒子向门口处走去。
“皇上,请留步!”
欧阳羽对着他的背影呼叫一声,悲悲切切:“今夜,请让奴婢…再为您献上最后一舞,可好?”
这是离别之舞,他与她的缘分就此尽了!从此天各一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面了。
皇上的后背僵了一下,抬手戴上黑色的风帽,推开门走了出去。站在外面等候的昶菁、昶十三等人,跟着皇帝身后。
“呜呜、呜呜……”欧阳羽趴伏在地上痛哭起来,是悔恨之泪、是无奈之泪,是痛恨命运之泪。
皇帝一行人走出院子,寒风凌冽中依稀传来屋内女子的哭声!
皇帝转身,冷冷看向屋子……
他一双黑眸中似笼寒霜,如同冰雪覆着寒意:“杀了,一个不留!”
“诺!”昶菁低头,向半空中做了一个手势。
几个蒙面黑衣人从屋顶飞落,手中提着锋利刺眼的刀,一步一步靠近房间。
几声女子凄厉痛苦的叫声之后……
夜,依旧恢复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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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清平乐宫有两位宫舞伎莫名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紫宸殿有两名太监为了一点点小口角儿斗殴而死,一名宫女由于偷窃被杖责,区区二十仗就丧了命。
天熙宫禁卫军若干名将士在执行任务时意外伤亡。
五天后,御史台监察御史拓跋飞鸿,联名殿中侍御史王竭、慕容桂、贺兰秋等数十位官员,上书弹劾尚书仆射祝禀邡父子五人,贪赃枉法、结党营私、叛国通敌,私藏军械等十大罪状。经台院、殿院和察院三次会审,证据确凿,无可反驳。
时庆乐帝杨熠正巧偶感风寒,修养于紫宸殿,见到御史们的弹劾奏折痛心疾首,怒斥祝氏一族三代隶受皇恩却不思悔改,实为国之蛀虫。御命下,灭祝氏三族,一切私产田契收缴于国库,族中所掌握的军队归属皇族。十二岁以上男丁斩首示众,十二岁以下充军为下等奴,永不录用。十六岁以上女眷狱中绞死,十六岁以下女眷贬为昌伎,终身为奴。
一时之间,朝野震惊,人心惶惶……
寒冷的街市上,一辆一辆的囚车在白雪中行驶,碾匝在厚厚的雪地中留下肮脏的印痕。车上面押着身穿白衣、脚锁铁链、披头散发的死囚犯们。
百姓们纷纷避让,指指点点……
“哎呀,哪不是大名鼎鼎、风-流倜傥的祝三公子吗?啊呸,瞧那个德行,现在猪狗不如了……”
“活该,欺男霸女,横行乡里,皇上杀得好呀!”
“哎,贵族们也有今天?这几天每天都杀人,杀了多少个了?菜市口的雪地都被染红了一大片儿。”
“你听说了吗?昨天低等的昌伎院里,送来了一大批贵族娇女,各个细皮嫩肉,娇小玲珑。都是祝家养在深闺的小姐们,清白的处-子十文钱就可以上一次,来者不拒。”
“走、走、走,咱们也尝尝贵族小姐的滋味去,十文钱咱还拿得起,嘿嘿!”
“还是咱们老百姓的日子平安呀!”
殊不知,从此以后天熙朝七大家族中只剩
下了六族。其中的祝氏不复存在,曾经辉煌不可一世的权贵家族,在短短的几天内大厦崩塌、烟消云散。
安国公府,书房……
“父亲……”二郎安庆邦拿着一封书信,急匆匆走进书房:“大哥来信了,您看!”
安国公拆开信封,抽-出信纸,低头细细看去,脸色越来越阴沉!
安庆邦问道:“怎么样?大哥他说什么?北疆那边可还安稳?”
片刻之后,安国公将信纸揉成一团:“小皇帝的手,伸得越来越长了!哼…居然在我们安家军中安排官吏,明为协助,暗为监察,想要控制我们的军粮和辎重…”
安庆邦重重击打一下书案,恨恨言道:“那昏君越爱越猖狂了。昨日在我的游骑营中安排了慕容家、王氏、拓跋氏的子弟,明明是要我们七个家族争斗,内讧,简直不能容忍!”
安国公深深呼吸一下,闭目不语……
“父亲,如今祝氏被灭,王氏、权氏左右摇摆、态度不明,张氏、慕容氏又素来与我们不和。这样长久下去,七大家族中下一个被灭门的不知是谁?”
“父亲,昏君杀心已起,不念旧情,要一个一个绞灭功勋之家,吾等岂能坐以待毙?”
“祝氏三代,积累家藏的财产、人脉和军力,如今全都转到了小皇帝的手中,这一下,他可是发大了!”
安国公依旧沉默不语……
“父亲,您要尽快拿定注意呀,父亲,您说句话呀!”
安国公缓缓睁开老眸,精光乍现:“所谓名不正、而言不顺。杨氏皇族乃是天熙正统,我安氏虽然有翻天覆地的力量,却也不能冒险尝试。一旦起事,成败难以预测,还是再等等时机吧!”
“儿啊,我们输不起!上上之策,乃是一点一点的蚕食!”
...
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第二百二十四章 他狡猾如狐
第二百二十四章他狡猾如狐
安庆邦顿足:“唉!”
他心中暗想,父亲老了,犹豫不决,优柔寡断。小说大概还念着一些太后姑姑的旧情。他还是要再找个机会,最好叫那小皇帝不明不白的死掉!
安国公又言:“祝氏倒了也好,矿山、铁器和盐税那几块总是要和我们争抢。不光与杨熠有利,与我们也是有利呀。”
安庆邦嘿嘿一笑:“父亲说的有理!屋”
安国公双眸微眯:“待过了春年元日以后,你堂妹华真郡主安茉葭入宫为皇后,朝廷和后宫的局势又会发生变化,我们要静观其变。庆邦,你交代一下庆业,切记妄动冒进,一切要详细筹划。”
“是!添”
“另外,你派人到宫中传话,叫庆瑶想想办法,快快怀上龙胎。若是我们安氏有一个皇子在手中,那就万事俱备了。”
安庆邦躬身:“是!不过,听闻昏君最近沉迷于宫舞伎苏氏,很少临幸后宫。就连那慕容家的婕妤,也受到了冷落。”
安国公冷笑:“烂泥就是烂泥,就算有一些小聪明、小手段,终究成不了大事。和老夫斗,他还是太嫩了一点。这一次,杨熠顺利铲除了祝氏,骄兵必败,就让他先得意一段时日,继续胡闹着玩吧!”
“父亲所言极是,宫舞伎不能有孕,宠幸也没有用!不过,刘频的女儿,刘美人腹中之子,您看?要不要除掉?”安庆邦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不行!”安国公摇头:“录州是京机重地,刘频一向又对我们恭顺听话,刘美人若是能够诞下皇子,也能够为我们所用。祝氏已亡,下一个崛起的就是刘氏家族,我们不能再树强敌。”
“是!”
安国公突然想到了什么:“最近,水屹侄儿在北疆怎么样?是否对安家军务上心了?”
安庆邦这才露出一个笑容:“三郎真乃才学之士,学什么就懂什么。他研究兵法,苦练武功、进展飞速,一日千里。在我军与北戎几次的小战役中神机妙算,为大哥出谋划策,出奇制胜。上个月的军报中,三郎亲自上战场杀敌,手刃戎蛮十九人!”
安国公深感欣慰:“想不到杨熠也帮了我们一个忙,水屹向来如闲云野鹤、不理俗务,现在却因为一个小小舞伎转成了刚毅的性子。夺妾之恨,岂能容忍?”
安庆邦骄傲地言道:“如今,水屹在军中威望极高,谁也不敢说他是一个文弱书生了!”
“哈哈、哈哈……”安国公仰面畅笑道:“你们都小看了三郎。他以往醉心于诗歌书画,只是不肯学习兵法而已。若是他肯静下心里插手安家军务,哼哼,只怕我南郡安氏一族势不可挡,如虎添翼!”
安庆邦得意:“我早早就看出来,我家安三郎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兄弟几个,各个敬重于他!,与自己亲兄弟没有分别。”
安国公言道:“你们几个兄弟虽然勇猛好战、性格各异,各有偏差,均有不足!偏偏,你们几个谁都不服谁,不要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和你大哥,四弟较劲多时?”
安庆邦讪讪低头,他们亲兄弟几个,彼此相处的确实不和睦……
安国公叹息,他虽然有四个儿子,却是没有一个心满意足的。大郎性格暴虐、二郎贪杯好-色,四郎残疾在身,五郎鲁莽冲动。
安国公老眼一瞥,问道:“庆邦,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夜里从女子囚牢中捞出来一个祝家六小姐?那是记录名册的死囚,哼,胆子不小,小心儿被人抓到把柄,将御史参你一本。你呀,早晚被女人拖累了!”
安庆邦面色一紧,急忙拍着胸脯保证到:“父亲,那祝六小姐貌美如仙,还是个清白处-子,就这么死掉太过浪费。不过,请父亲放心,等儿子玩她几日便会腻味,到时候再弄死她,尸体焚烧不见踪迹!”
“嗯!”安国公点头:“玩玩无妨,一定要处理干净!”
“父亲放心,儿子自有分寸!”
安国公目光深远:“你们几个孩子,只有水屹最是沉稳机敏、心思缜密、顾全大局。800他在天熙朝素有贤德知名,在寻常百姓中也有礼贤下士之望。特别是上一次,水屹在三生湖弹奏引来仙子降临,被民间广为称颂崇拜,甚至有人称他为谪仙转世……”
“…将来改朝换代,一呼百应,安氏一族的复兴,只怕要落下三郎水屹的身上。”
安庆邦心中一动:“父亲,难道,你想立水屹为新君?”
安国公深深点头:“老夫视他为亲儿,都是安氏嫡亲血脉,有何不可?”
安庆邦笑道:“将来,若是三郎当皇帝,我便心服口服!只是,怕大哥不能容忍?”
安国公沉静不言,眼眸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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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紫宸殿,朝霞绚丽映红了殿堂……
皇帝一身宽松的白色长袍,负手而立,衣袖轻垂,不染凡尘,墨色的长发随意挽
tang束于脑后。此刻,他遥望远方,冰雪之姿沉静而安定!
昶菁轻轻走到皇帝身后。他问道:“离兮呢?”
昶菁躬身言道:“苏七品在偏殿亲自为皇上准备早膳,稍后就来!”
“嗯!”皇帝转身,看到昶菁手中的托盘,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事?”
昶菁将一叠文书递给了皇帝:“启禀皇上,祝氏的全部资产都在这里了!”
“哦?”皇帝随便捻起一本,翻开来观看,双目灿动:“挖光一个祝氏,竟然有如此庞大的资产?朕倒是收获了一笔意外惊喜。”
昶菁有些惋惜之色:“不过,我们的人仍然下手晚了一些,还有一部分资产交割不清楚,落在了安氏的手中。”
皇帝冷哼:“老匹夫,早晚叫他全吐出来!”
“皇上,您看产业该如何处置?”
皇帝久久地沉思着,眸色不动:“昶家军训练如何?如今有五万精锐兵马了吧?”
昶菁颇为得意:“是!昶氏全族嫡亲子弟,分散藏于各个州郡深山之中,日夜训练军队,不敢有丝毫怠慢,随时等候皇上的召唤!”
“兵将的人数还是太少了!昶菁,你立刻把这些辎重交给昶老爷子,广招能人将士,招兵买马,继续扩充军资产,储备军库粮仓。”
“全部?”昶菁惊讶地问道:“皇上,这些年,您已经将帝王宝库的十之八、九,用于扩充军队了。”
“全部!”皇帝眸色沉了一沉:“朕要建立若干支百战百胜的军队,朕要广络天下人才能士。朕不能每次都依靠七大家族的互相牵制,朕必须有自己的军事力量。”
杨熠将文书丢在托盘中。
“诺!奴婢稍后就去办。”昶菁深深地佩服。
“皇上,还有一件事,刚刚得到的消息,祝家六小姐被安庆邦从女死牢中捞出来,用另一具女囚尸体来蒙混代替。祝六现在藏于安国公府中的地窖中。”
“噢?”杨熠挑起眉头,颇感兴趣:“就是那一位名满京城的天熙第一美人?京都城众名门公子争相追逐的祝家老六。”
“正是她!”昶菁答道。
杨熠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意味深长:“如此妙龄美人,活活绞死于牢笼,确实有些可惜。朕的那位安二表哥,倒是一个惜花多情之人,手里动作够快。呵呵!”
昶菁言道:“安二郎素来好-色,曾经被祝六小姐讥讽过品行不端,这次落入他的手中,只怕贞-洁难保、生不如死?”
杨熠拨弄着手中的翠玉扳指,慢悠悠地说道:“朕似乎记得,去年宫中的元日宴席中见过祝六一面,确实是个气质超众的女子,肌肤胜雪,艳压群芳。把朕的后宫妃妾们都比下去了。”
昶菁心念一动:“皇上,我们安插在安国公府里的点子回禀,那安二郎尚且来不及染指祝六,皇上若是喜欢,奴婢立刻命人再捞回来,给皇上品尝。”
杨熠斜斜瞥了昶菁一眼,而后,眼眸中升起一抹温暖:“如今,朕有了离兮,什么样的女人都不在乎!”
昶菁暗暗咬牙……
杨熠来后走动几步,眼眸一转:“然,祝六这位美人棋子,不能白白浪费了。”
“速将祝六被安二掳走的消息,悄悄透漏给权家公子,张氏公子,听闻这些人都是祝六的思慕者。让他们几大家去争、去抢,朕看戏就好!”
昶菁含笑,躬身回答:“皇上英明!”
大殿外,一个太监高呼道:“苏七品觐见!”
皇帝眼眸明亮一下,刚才脸上的冷峻之色顿时消弭不见。他向昶菁摆手:“你退下吧!”
“是!”昶菁抱着各类文书退下。
杨熠转身几步,走到床前躺下。他半倚靠在长枕之上,神态变得慵懒而舒适,目光看向殿门处走进的婀娜女子。
苏离兮徐徐而来,一袭丹碧水绣双纱旖旎裙衫,两缕秀发垂落于脸侧,纤腰细软,身姿轻盈,清秀如画中走出。
如今天熙朝局势动荡,血雨腥风,每天都有人被处死或者暗杀。然而,这天熙内廷里依旧温暖如春,美人如玉。
杨熠的神态愈加温和,那一双澄澈的眸光中,不自由主地拂过温熙的笑意,他看得不觉痴了,一时只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滞停。
这些天的早膳是按照太医的嘱咐做的,以汤水为主。御厨做了一道冬虫夏草乳鸽粥,使用北疆上好的冬虫夏草煲了整整一宿,使得药性与营养都渗入到米粥之中,入口即化,既补血又养气。
另外的几个小瓷碗里头是各色小菜,鲜绿笋丁、薄鸡肉丁、嫩滑蛋羹、羊乳面饼等,大殿里顿时香气四溢。
苏离兮在床边坐下,侧身抬起纤纤玉手,摆放一个个碗碟。她呼吸清浅,举止优雅,墨瞳顾盼。
清晨的阳光透着窗棂射进来,映着她的肌肤白玉般剔透,绽放着一种柔和的清艳,一双眼睛漆黑而宁静。
杨熠
倚靠在那里,默默凝视着她。这样的情景在他的梦里出现过很多次,现在终于回归现实了。
她手执一把儿细刻银菊花的汤匙,纤细的手指尖翘着犹如兰花。另外一只手里端着个白瓷锦鲤尾纹碗,她细心地舀起一调羹,先轻轻地吹了下后凑到他的唇边:“九爷,温度刚刚好,吃吧!”
他懒懒地笑,问道:“你饿不饿?这些天,你近身侍奉朕,凡事亲力亲为,实在是辛苦了。”
她温柔地答道:“我刚刚在偏殿里已经用过了!”
小调羹递到他的嘴巴,皇帝皱着眉头,像吃药一般喝了一口。
“有一股子怪药味儿!”他摇摇头说:“难闻,不好吃。”
她耐心地劝说道:“是按照太医嘱咐做的药膳,当然有一些药味!可是,对你恢复身子有好处的。”
“是哪个庸医如此糊涂?不吃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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