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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淡墨菲痕
苏离兮心中暗暗叹息,这里真是一个可怕又伤感的地方。
“开饭了、开饭了,没死的人都出来吃饭了……”一个肥胖粗鲁的嬷嬷,提着木桶走进院子,院子里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而去,有女子暗暗吞咽着口水。这里一天就提供有一顿饭而已。
肥胖嬷嬷用大木勺子敲击着桶边:“你们这群不早点死的鬼东西,累得我老
太婆天天过来侍候。”
那哑巴宫女出来帮忙,呜呜呀呀用手语挥着女子们站好队伍。女子们一个接着一个排队领取饭菜,神态麻木,双眼无神。哑巴女子给每个人手里塞了一只脏兮兮的碗,她们接连走到木桶前伸手接饭。
看不大清楚吃的是什么,黑乎乎一团仿佛是稀饭和烂菜叶混在一起煮烂,简直如同潲水猪食一般。她们坐在墙角端着破碗,用手抓着吃饭,掉落在地上也会捡起来继续吃,弄得满脸都是菜叶子。
苏离兮有点泛起了恶心,这些女子都曾经是出身望族的贵女吧?如今落到这种田地,真是叫人感叹命运作弄。朝堂中的男人们,内廷中的女子们,每天每刻都在争斗,下场好点的就在冷宫里苟延喘息。
苏离兮突然意识到,自己能够在天熙宫如此自在逍遥的生活,全都来自于杨熠的庇护。
一个脏兮兮的疯女人路过苏离兮的窗户,突然转身扑到窗棂前,用双手拍打着木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嗤嗤笑着:“让我进来、让我进来!”
苏离兮吃了一惊,寒毛直竖,猛地缩回了脑袋,一颗心吓得砰砰乱跳。
那肥胖的老嬷嬷提着大木勺子冲过来,对着那疯女人的脑袋就是一阵猛敲:“滚回去,丑八怪,滚回去!”
“啊!啊……”那疯女子尖叫着,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其她女子们麻木地看了几眼,继续低头吃饭。
隔着窗户上的破洞,老嬷嬷凶狠地瞪了苏离兮一眼,厚嘴唇嘟囔一句:“真是个麻烦!”她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苏离兮回过神来,急忙跑到门口处,看到房门木栓依旧是插好的,她才算是放了心,真怕那些疯女子会突然闯进来呀。
她晃晃不安地坐下,这个地方太可怕了,即使是正常人住在这里也会发疯吧。那胖老嬷嬷像是这里的管事嬷嬷,她估计是李沣年的人,否则自己不能安稳地躲在这里。
这里就是一座疯人院,能够头脑保持清楚的人,大概只有她自己吧。她开始期盼杨熠快些回来,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原本打算出去看看的想法戛然而止,她还是老老实实待着房间里吧。若是被外面的疯女人抓住了,不死也会脱层皮儿。
这短短两天的时间,不但难熬,而且危险!李沣年也再没有来过,怕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吧?中午的时候,苏离兮百般无聊歪躺在床上,正迷迷糊糊地想睡觉。
外边,噼噼啪啪一阵乱响,苏离兮惊坐起来,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有人来了!
一个禁卫小队手中提着长戈,气势汹汹地闯进冷宫……
女子们尖叫着四处躲闪,有人高声叫道:“皇上来赐死了、皇上来赐死了!哈哈、哈哈……”
更有一个女人疯疯癫癫,满面欢喜地迎上前去:“是不是皇上叫你们来接本宫回去?哈哈,皇后那老妖怪死了吗?皇上终于想起来本宫了,本宫就要复宠了!哈啊哈……”
“滚一边儿去!”领头的禁卫男子,一脚踢开了疯女人,大声叫道:“管事的人呢,快滚出来!”
角落的一个房间内,苏离兮暗叫不妙,是不是来抓自己的人?
他们搜遍了天熙宫,终于找到冷宫里来了。她局促不安地站起来,左右看着,这间屋子很小,一张床,一套破烂桌椅和漏风的衣柜,她该藏到什么地方去?





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第二百六十三章 夜半女鬼
胖嬷嬷掀开布帘子,从一个房间里慌不迭地冒出来,撅着肥大的屁-股趴跪在地上:“老奴秦氏在此,军爷们大驾光临冷宫,这里正是蓬荜生辉、福星高照!”
禁卫们啐道:“呸,谁愿意来你这个破地方!”
胖嬷嬷腆着笑脸言道:“这冷宫里好久都没有见过男人了,老奴这不是心里高兴嘛。不知军爷们有何吩咐?尽”
领头的禁卫冷冷地打量着院子中的情形,高声言道:“昨夜宫内闯进了一批黑衣刺客,杀了贞妃娘娘身边的几个宫女,还劫走一个嫌犯宫舞伎,我们奉命前来搜查。”
胖嬷嬷陪着笑,一张老脸上堆起了皱纹:“呵呵,军爷们有差事在身,老奴自然全力配合。不过,这里居住的虽然都是不可饶恕的罪妇,但也都是曾经侍奉过先帝爷龙体的妃妾们,不能随便失了名节。按照天熙内廷的规矩,军爷可带来了搜查令?”
领头禁卫冷哼一声,从身上摸出了一张手令来:“老太婆,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贞妃娘娘的命令,咱们贞妃娘娘如今主持内宫中馈。”
秦老嬷嬷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歪着脖子看了老半天:“老奴老眼昏花,看不大清楚呀!”
领头禁卫面露怒色:“老东西,你退三阻四的,莫不要窝藏了嫌犯?”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秦老嬷嬷讨好地笑着,露一口出大黄板牙:“军爷,你您想到哪里去了。这里是个鸟不拉屎的臭地方,除了疯子就是呆子。那刺客劫持了舞伎还不快快逃离,到这冷宫里来干什么?一两银子都找不出来。丰”
“你少废话,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谁愿意来你这个鬼地方。”那禁卫嚣张地说道:“把这里的女人都叫出来。”
秦老嬷嬷为难地言道:“能走能跳的女人都在这里晒太阳了,剩下的都是半死不活的,吃喝拉撒全都在床上的。”
“哦,那几间屋子里还有两个快断气儿,说是得了什么传染的麻风病,下午就准备抬出去烧呢!”秦老嬷嬷指着一排屋子言道。
闻言,禁卫们厌恶地捂住鼻子,向后退了几步。
一个禁卫言道:“大哥,那女人不会藏在这里的,我们已经来过了,院子里看看也算是搜查过了。”
“是啊,是啊,大哥,咱们走吧!”禁卫们纷纷皱眉:“随便翻几下算了,麻风病可是要人命的!”
领头的禁卫态度很坚决:“不行,上分有命,每间屋子都打开看看,凡是看到可疑的女子就抓出来!”
兵士们无奈,踢开了几个房间,一股股臭味飘了出来,他们厌弃地飘了几眼,草草了事!
一个房间的门打开,冲出来一个破衣烂衫的女子,怒目呵斥道:“大胆,尔等何人,胆敢打扰本宫休息。本宫是皇上的宠妃,快来人,将这些人拉出去砍了!”
“呸!什么东西。”禁卫们懒洋洋瞥了她一眼:“走吧、走吧!”他们提着长戈哗啦啦地走了!
等院子里安静了一会儿,苏离兮才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她浑身沾满了灰尘,大口大口喘息着。刚才好险,一个兵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她甚至能够看到对方的靴子。真怕他掀起床单往下面看呀!幸好他很是马虎,捂住鼻子很快就离开了。
秦老嬷嬷站在门口,一双混沌的眼中恢复了精明,她冷冷瞪了苏离兮一眼:“哼,还算是机灵!”
苏离兮瘫软在地上,离开了杨熠的庇护,这宫里根本就没有一处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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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熙内廷,冷宫……
夜半,有女子的哭声儿断断续续传来,冷风吹着半旧的灯笼烛光倾斜,走廊外发出‘吱扭、吱扭’的古怪声响。陌生的殿宇,腐朽的味道,叫睡梦中的她也紧蹙着眉头。她凝固在噩梦中,整个人沉陷其中不能自拔。
无尽的黑暗中,一群手执锋利刀剑的人,追着杨熠在跑。杀昏君、杀昏君的叫喊声音回荡不停。他孤身一人,身边没有护卫,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他一边跑着一边回头。苏离兮心里着急,可是又帮不上忙。只得在心中一遍一遍叫喊着:快跑、小九快跑。
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而来,将出路堵得严严实实。其中一个蒙面人抬手用力一甩儿,一柄散发着寒光的飞刀划破空气,对着杨熠的背后刺去。
“啊……”杨熠发出一声惨叫,后背中刀鲜血四溅,他踉跄着回头,凄惨而绝望地看她一眼,身子摇晃几下便倒在血泊之中。
“不要……”她心口直痛,弯着腰泪流满面,向半空中伸出一只手虚抓一下,却是什么也抓不住。
小九、小九,苏离兮在睡梦中呢喃的谵语不断翻滚着,一滴滴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浸湿了枕巾。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似乎有一阵儿夜风吹来,破旧的门窗‘吱扭’响了一声,在黑暗中异常的清晰。苏离兮猛地睁开了眼睛,梦魇散开恢复了夜间的寂静。她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一场噩梦。
她用手背抹去汗珠儿,心里依旧难受不已。小九他时时处于暗杀之中,活得没有一点安全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与他仿佛已经血脉相连?相互爱着彼此,担心着对方的安危。
窗外,枝桠乱摆,犹如妖异,呜呜呜的鬼泣如梦如幻。院子里有什么东西被风吹翻了,轱辘轱辘的转动着……
突然,苏离兮感觉不妙,黑暗中似乎隐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她警惕地竖起了耳朵,心口突突跳动着,似乎感觉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落脚几不可闻,距离她越来越近。
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干脆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继续受到噩梦的干扰。然,那诡异的危险味道挥之不去,越来越近。
是的,没错,这简陋的小屋子里多了一个人的呼吸?那人的呼吸很浅薄,如果不仔细听根本无法感觉到。
夜色蒙蒙,这一次不是在做梦。她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脑子此刻清醒无比。这是现实、是现实!
苏离兮憋着嘴巴几乎快哭了出来,她强忍着恐惧转过头去,果真她看到了一个…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宽大的白色衣袍,赤果的双足,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儿,惨白瘆人的肌肤,一双幽毒的眸子正死死盯着她。
阴风阵阵,那女鬼站在黑暗处,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夜半三更中,冷飕飕的风从窗户的破洞中穿进来,轻浮起女鬼面前的一缕缕发丝。苏离兮浑身如坠冰窟,寒毛直竖。她明明锁过了门窗,如果不是女鬼,她是怎么悄无声息飘进来的?
鬼呀,真的是鬼。这毫无生气和希望的冷宫中,几乎每个月都在死人,阴气极重。长年累月里不知积累了多少冤魂,一个一个等着找替死鬼来索命。她想叫喊、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口,所有的惊惧压堵在嗓子眼儿里,周身的每个毛孔都溢满了恐惧。
那长发女鬼飘荡到她的床边,没有发出一点点声息。她从上之下的俯瞰着她,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发出晦涩低哑的声音:“你是谁?你的衣服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你可以穿着整洁的衣服?”
仿若来自地府幽冥的声音,让苏离兮说不出话来,她颤巍巍地不敢看那鬼……
女鬼凶狠地说道:“是不是你?是你勾-引了皇上、是你勾-引了皇上。”
“不是、不是……”苏离兮艰难地摇着脑袋,惊恐地看着女鬼:“你找错人了,我、我根本不认识你!”
“是你,就是你,害得我失宠!”
那女鬼伸出一双苍白的双手,细长的指尖在黑暗中泛着惨白的光。她恶狠狠地向下,掐住了她细弱的脖颈,鬼森森地低笑着:“拿命来、那命来……”
在那一瞬间,苏离兮觉得呼吸困难,她艰难地摇着头,盯着上方布满血红丝的眸子,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嗓子里发出‘咔咔、咔咔……’的声响。
“哈哈、哈哈、哈哈……”女鬼仰面发出凄厉的笑声:“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你这个溅人。哈哈、哈哈!”
“滚……”一声怒斥从背后传来,如同破空的惊雷般打碎着惊恐幽暗的气氛。一只大脚将女鬼踢开,她的身子像是纸糊的一般软绵绵倒在床边儿。
杨熠那英俊的脸,出现在苏离兮的视线上方,还没有等她完全明白过来,一个熟悉的怀抱将她紧紧地搂住。




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第二百六十四章 愚蠢的贞妃
“小九、小九……”
苏离兮心头骤然一跳,亦是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身,像是怕他在突然消失掉。他来了,他回来了。这一瞬间,温暖安全的感觉唤醒了苏离兮的身心。
好想他,真的好想他,她的心中充满了思念之情。这一次短暂的分离,叫她彻彻底底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屋子里有人点燃了烛光,胡老太监,昶菁、昶十一等几人站在皇帝的身后。周围变得清亮起来,小小的屋子里塞满了人,让可怕世界消失的无影无踪。
地上的‘女鬼’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拍着双手傻兮兮地言道:“有男人呀、有这么多男人呀,还有一个漂亮的男人呀!鲎”
苏离兮探头看去,顿时松了一口气儿,是白天在院子里见过的一个女疯子。那疯子半夜里不睡觉,竟然溜进自己屋子装鬼吓人。
杨熠回头冷冷言道:“这女人是谁?褴”
胡老太监走上前去随便瞥了一眼,即刻躬身回答道:“是先帝的常昭仪,得了失心疯被打入冷宫。”至于她好好的为什么得了失心疯,这个无人在乎!
皇帝面色清冷:“把这个女疯子丢出去,杀了!”
苏离兮急忙言道:“别、别随便杀人,她是个疯子什么都不懂!她…她其实是个很可怜的人。”
常昭仪不过是一个疯子,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作为一个现代灵魂,苏离兮最不能忍受这个时空中的草菅人命。
皇帝似乎在犹豫中……
“小九,我没事的!”她低声劝道:“你回来就好,我真的不害怕了。”
“嗯!把她丢出去,你们都出去!”杨熠心里一软,补充言道。丑丫头,你为什么总是如此善良?
昶十一提溜起那‘女鬼’的衣领,直接将她扔了出去。那女人犹不自知与死亡的危险擦肩而过,她舞动着手臂,一直咯咯、咯咯地傻笑着:“有个漂亮的男人,有个漂亮的男人呀!”
接着,众人都默默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苏离兮伏在他的怀抱中,还觉得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两个人不过才分开了三天,却仿若隔世般漫漫长久。这些天发生了那么多可怕的时间,他们差点失去了彼此。他浑身风尘仆仆的模样,像是赶了很久的路程。
她慢慢舒张开两臂,双手环到他腰后的玉带,缠着棉布的手指触摸到绣着平金夔龙云雷纹的金丝线,看到他平安回来真好,就连胸襟上那怒目龙首变得轻柔和缓,不是那么可怖了。
“丑丫头……”他双眸浸在水底的黑曜石,散发着柔和,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内疚,又一次将她置身于危险之中。亲眼看到她被一个疯子差点掐死,他的心如同刀割一般纠痛。
他的手轻浮过她的脸颊,那蛾翅般孱弱的眼睫,惊魂未定之颤叫人心头激荡:“朕…对不住你,都是朕没有安排好。”
“我没事,真的没事!”她露出凄美的笑容,苍白的脸色泛起红晕:“你看,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她怎么能够叫他担心,就是李沣年不提醒,她也不会胡乱嚷嚷着叫皇帝替自己报仇。皇上还不能与安国公撕破脸,小九的麻烦事情已经够多了!
“给朕一些时间……”他轻抚着她脑后的秀发,幽深的眼眸中突然变得狠厉,充满了戾气与阴毒:“这些债,朕会叫他们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那个安庆瑶,朕会叫她生不如死,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苏离兮惊愕地看着他:“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离开这个鬼地方,咱们回宫!”他将她横抱起来,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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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熙内廷,慈宣宫花园……
湖边的暖厅之上清风轻拂,熏香送爽。冬日里别有一番静美风光。
皇太后安氏立在暖厅中,她披着一身刻银丝石青面银鼠大氅,绾着极显尊贵的凤凰云髻,上插着金丝八宝攒珠钗。一双丹凤眸闪动似有锐光,雍容中透出几分精明。
她低头看着湖中的鱼儿嬉戏。湖水清冽,清澈透明,各色锦鲤鱼在湖摇头摆尾,自由自在的游着。太后手中端着一个犀牛角雕花的小碗,不时从中捻起一点点鱼食,撒在湖面上。引得那些鱼儿簇成一团,争相游动,泛起水花朵朵。
一旁的汪老太监,弯腰言道:“太后娘娘出宫那几天,这些鱼儿都躲着湖底下不肯出来。今天娘娘您一回宫,鱼儿都浮出水面了,看它们游的多热闹,像是在欢迎娘娘归来似的!”
皇太后勾唇一笑,看着鱼儿挤来挤去争抢食物,她又撒下一些鱼食,这才将雕花碗放下。一旁的宫女们端来的金盆给太后净手,又有人奉上雪白的帕子。皇太后捻起来将手指细细地擦拭了。
汪老太监伸长了脖子向不远处的走廊看看:“太后娘娘,贞妃还在那里跪着呢,这都老半天了,您看是不是叫她过来请安?怎么说,也是您来的嫡亲侄女。年轻人
血气方刚,哪有不出差子的。”
“嗯……”太后凤眸一瞥,冷冷言道:“叫她过来吧,你们都下去!”
“诺!”汪老太监笑盈盈跪倒。安国公花了大笔银两叫他照顾贞妃,适当的时候还是应该为此女说上几句话。
不多时,贞妃来到暖厅中,怯生生跪倒请安:“妾身给太后娘娘请安,皇太后洪福齐天!”
皇太后并不叫她起来,自己挨着暖厅的护栏上坐下,神态平静,叫人看不出心思。
“贞妃,你可知错了?”太后冷冷地言道:“枉费哀家暂时将内廷的中馈交给你管理,短短几日你却捅出一个篓子来。”
贞妃小心翼翼地言道:“回禀太后姑母,妾身不过处置一个低溅的舞伎,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何必如此生气。何况,是她先动手下毒害人,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有呢!”
皇太后嘴唇抽了一下,忍不住看向贞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事到如今,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唉,哀家怎么有你这么一个愚不可及的亲侄女,你父亲是如何教导你的?真真是指望不上了!”
皇太后轻轻敲击着栏杆:“那苏舞伎杀人也好,没有杀人也好,就算那季馨子真是她杀得,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姑母……”贞妃委屈地抬眸,眼圈已经有些红了:“您可知那苏离兮有多嚣张,平日里不将后宫妃妾们放在眼里,见了我们也不用下跪见礼。皇帝表哥的心全都被她勾-引走了,两个人日日夜夜腻味在紫宸殿里。这一口恶气儿,侄女如何能够下咽?”
皇太后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蠢物、真是个蠢物!哀家若不是看在你是安氏嫡女的情分上,自然由你自生自灭。只怕不出一年,你的下场不是冷宫?便是赐死了。”
贞妃心里实在是想不通,声调微颤:“侄女不解,还望太后姑母赐教!”
皇太后喝了一口热茶,叫心中的怒意稍安,无奈叹息一下:“唉,看在你爹爹的分上,哀家不得不教导你几句了。哀家问你,你可知如今宫中对你威胁最大的人是谁?”
贞妃跪了老半天,膝盖有些酸麻,却是不敢随便乱动,想了一会言道:“自然是那个整日里缠着皇帝表哥的妖姬苏离兮!”
“哼!”皇太后冷斥一声:“苏离兮?她一个没有丝毫背景、无权无势的宫舞伎,只能依靠着一张漂亮的脸蛋,狐-媚男人过活的女子,能对你产生多少的威胁?皇上能宠她多久?这样的舞伎来来往往,这些年后宫里出现了多少个?你有本事全都收拾完了?”
闻言,贞妃愕然,似有所醒悟:“太后姑母,您是说……”
“慕容家得丫头!”皇太后的语气很重:“你若是有那丫头儿一半的狡猾,也不至于在后宫惹得人人讨厌!你说你一个堂堂皇族妃子,天天抓着一个小小的宫舞伎较劲,还惹得皇上心里厌烦,你真是有***份!”
贞妃心中不平,言道:“那慕容婕妤也失宠了,皇上好久不曾临幸福禧宫,侄女看不出那小丫头有什么能够!”
皇太后再次翻了个白眼,这个侄女就是一个猪脑袋。
她压下心中怒火,语重心长的言道:“庆瑶,你可知道,哀家刚刚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那慕容家的丫头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第二百六十五章 皇上驾到
“啊?什么……”贞妃大惊失色,面色发白,瘫软坐在地上。慕容君梧怀孕了,那个小溅人怀孕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竟然一点都不知晓。
皇太后骂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自己的肚子不管用,慕容家的丫头儿比你进宫晚,却是先你一步怀上了。褴”
“皇上也算是对得起你,你刚入宫之时着实宠幸了你几个月,你可抓住机遇留下龙胎了?枉费哀家对你的信任和疼爱,整日里拈酸吃醋,连个低溅的宫舞伎都容不下,还到处招人嫌弃,我若是皇帝也不会喜欢你!”
贞妃茫然地摇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皇太后继续言道:“月华宫的刘美人怀孕倒也罢了,她刘家是我们安氏的附庸,左右翻不出我们的手掌心。你也几次三番去折腾她,讥讽她,你简直分不清楚是孰重孰轻!慕容君梧肚子里的龙胎代表什么?那是整个鲜卑族的希望。”
贞妃的脸色逐渐发青,自己让父亲失望了,让整个安氏家族失望了。入宫之前,父亲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尽快怀上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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