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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古龙岗
“朕赖太祖太宗宏烈,得掌乾坤……”
像是所有的庆贺仪式一样,无论古今还是中外,一开始都必须有人致词。康熙看到众臣都站定位置,也像所有的仪式一样开始宣讲一番自己自继位以来所经历的事情,渲染一下自己的功绩,再提一提对百官的要求,进行的倒也顺利。接下来,就是百官朝贺,各上歌功颂德的表章。几个写文章写得好的也早就被几大重臣选出来,在大殿之内把各自的文章当众读一遍,以搏康熙欢心。等到这些事情都进行完之后,就是体仁阁赐宴了。
……
“朕刚才好像没看到于成龙和陈潢,他们没来?”
按照礼仪,有时候皇帝必须早到,有时候就必须让臣子们候着。赐宴就是需要臣子们等候皇帝的时刻。康熙坐着的銮舆有三十六个壮汉抬着,虽然速度可以很快,可因为有规定在先,虽然离开太和殿比群臣早,到体仁阁的时候却要晚上一些。所以,速度显得有些慢。
“皇上,奴才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于成龙的身体不太好,陈潢这两年一直在西北主持治河,听说也是很累。”
佟国维和张廷玉一满一汉,正好管理前来恭贺的官员,诸皇子那里还有一大批宗室皇亲要带着,而且康熙在此之前已经跟几个出远门的儿子见过面,聊过天儿了,又不想在群臣面前显得跟哪个儿子太过亲密,所以,就只剩下马齐跟在身边。
“唉,可怜他们两个了。这些年朕竟一直没跟他们见过一次面。”马齐的话里虽然没什么内容,可是,康熙却是能想象得到于成龙和陈潢两人的苦处的。于成龙如今已经告老了还好说,可陈潢还在继续操劳。治河可不是什么轻松活儿。想当年,陈潢仅仅只是勒辅的幕僚,为了治何,才三十多岁的人就累得像是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儿似的,现在其人亲自主持治河,更加不知道要累成什么样儿了。
“陈潢还是河务总督吗?”叹了一会儿气,康熙又朝马齐问道。
“回皇上,是的!”康熙三十六年,时任宁古塔都统的马德为陈潢申辩陈情,康熙赦免了因勒辅得罪索额图而蒙冤受到流放的陈潢、封志仁和彭学仁三人,又很快任命陈潢担任了河务总督。到如今,陈潢在这个位子上已经呆了十数年了。
“河务总督只是个二品官。陈潢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朝廷不能对不住他!今天过了,你就去吏部下旨,晋升陈潢为一品,赏赐三眼花翎。另赐良田百亩,银万两。如果走得开,再赐他三个月的假,命其好生修养一番。”康熙说道。
“奴才明白。请皇上放心!”无论是谁都知道治河不易。马齐身为上书房大臣,更是知道其中的艰辛。而且陈潢每年都要把河督衙门的帐本送到户部以供查阅,朝廷每年拨下的数百万两治河银子可以说是笔笔都有出处。放着数千万两银子的巨款居然一直没有伸手,这对任何一个官员来说都是极为罕见的。至少,马齐觉得自己恐怕就没有那个操守。再加上陈潢十数年如一日的治理河务,使得这几年来黄河沿岸的涝灾少了许多,前前后后淤出了差不多两百多万顷良田,此等功绩,莫说只是从二品升到一品,就是康熙直接赏个伯爵、候爵之类,哪怕就是个公爵,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对了,马德呢?朕怎么也没有看到他?”想到陈潢,自然也就想到了与其相关的几个人。陈潢忙于治河,少应酬,来往的除了必须的官员之外,就只有于成龙和封志仁、彭学仁等寥寥几个。而马德却是陈潢等人的恩人,如果没有马德在的善待和仗义执言,三个治河的人才恐怕就要终老宁古塔了。所以,这也算得上是马德的一个功劳。
“皇上您刚才恐怕是净往前面看了。……奴才倒是看到马德了,那家伙刚才一直在往后面缩,跟一群小官躲在一起的。”马齐笑道。堂堂江南总督,居然跑去跟一些科司道员凑到一起,这种事也只有马德才能做得出来。他也不怕把那些小官弄出病来。
“躲到后面去了?哼,难道他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见朕不成?”康熙也笑了起来。
“马德做没做亏心事奴才倒是不知。不过,想来他也是心里有鬼才不敢凑到前面去的,皇上呆会儿何不好好问问他?”马齐笑道。
“哈哈,这倒也是,朕倒是有许多事都要问问他。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康熙笑道。
……
不谈君臣两个一路闲聊。等到康熙到了的时候,体仁阁中的众半官员早已坐得齐齐整整了。从南到北两排席面,共是五十张高桌,每张桌前,少的有几个,多的有十几个官员。桌子上有十二色菜肴,都用景德镇官窑出产的瓷盘盛着,中间四个大海碗里放着苹果、柚子、荔枝和葡萄干等时果。不过,与色香味俱佳的佳肴相映却是官员们有些发红的面色。而且,有些官员竟还在气喘。……康熙有三十六名御用轿夫扛着,可得赏赐宴的群臣却没有这一优待。他们比康熙出太和殿晚,可又得比皇帝早到体仁阁等着,再加上紫禁城也的确是大了一点儿。所以,从太和殿到体仁阁,这些平时养尊处优的官员们差不多都是一溜小跑跑过来的。武将们倒还好说,可占大多数的文官们确是受了不小的罪……
“皇上有旨,不必拘礼安席,即时开宴!”
康熙到后,众官员“刷”的一齐起身恭迎,听到李德全传旨,又都拱手仰谢天恩,方才坐下诚惶诚恐地拿起筷子开吃。有些官位低的官员也跟普通老百姓没啥区别,偷偷捡着能带的,往衣襟里、搭包里头塞,好带出去与亲友分享。就这么吃吃喝喝,等到最后一道饭上来时,康熙带着几个儿子开始步入席间,挨个与众臣子见过。而在于一干老臣,诸如高士奇、李光地、飞扬古等到见过之后,因为心里早已经有了打算,康熙便朝着正呆在左面第二十多号桌子上面的马德走了过去。
……
“小子,你行啊。老子提拔你你不来,偏偏自己往京城里面扎堆儿。你到底是看不起老子,还是自己皮痒,想让你哥好生伺候伺候你?”
马德没有料到康熙一早就瞅准了自己,再加上他又是坐在背向康熙的位子上,所以,当皇帝带着胤褆、胤礽、胤祉、胤禛这前四位皇子走到他附近的时候,他还在一无所知地朝身边的人发威。而和他同一席位上的这位官员大多都是些五六品的员外郎、主事之流,刚才猛得见到他这么一个戴着红宝石顶戴的一品大员跑过来,开始还以为走了好运,可以凑凑近乎。可听说他就是马德之后,立时一个个颤颤兢兢。看到他训人,听说过他的凶名的甚至连眼也不敢朝他瞄一下,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找碴儿。……这桌子上的大多是兵部的小官儿,这些人就算不怕马德,也要担心于中回头找麻烦呀。因为,朝中已经有人建议召回于中,将其改任兵部尚书了。





水煮清王朝 第三百三三章 入对行
“ 臣等参见皇上!”
马德在那里训人,没有看到康熙走过来,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其他人没有看到。一桌子十多号人,看到康熙走近,急忙都站起来,一捋袖子就要叩头。
“朕说过不必拘礼,都免了吧!”
康熙笑呵呵地微微抬手示意,对众位官员说道。
“皇上,您……”
马德反应过来之后也随众人向康熙行礼,这时宴会才开始没多久,马德对康熙立即就跑到自己这边儿颇感吃惊。
“马大人,你可是堂堂的江南总督,位子在前面呢。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胤褆端着酒杯笑问道。他在北美混的不错。对他来说,那里虽然还算不上什么可以任意驰聘的游乐园,可是,分成许多部落的印第安人和最多几百人的西方殖民者队伍在他经常可以接收清朝资助的实力面前根本就无法形成威胁。除了每年都要向清廷上缴一定的金矿石和一些稀罕的特产之外, 他就是北美的老大。这可比留在清廷跟人争权夺利爽多了。他如今和马德一样也已经步入中年,对许多物欲上的享受早已经不放在心上,能开辟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留给子孙已经是最大的心愿了。而究这一切,不能不说是有罗欣和于中的“劝解”的因素。再加上他也一向跟马德等人没有任何的利益纠纷,所以,在过来的一干人中,反倒是最放得开的一个。
“是啊,马大人,你这么做可是会让人取笑的。”胤礽也跟着笑道。到吕宋当了寓公,虽然心里憋闷,可他也知道这是康熙的大度了。要不然,以他的所作所为,最起码也要圈禁。呆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一过就是几年甚至可能几十年,这种遭遇,他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虽然这几年康熙一直没有再立太子总是让他感到心里痒痒,这一次还特意将他召回伴驾,更是让他十分兴奋。可是,当得知胤褆也回来之后,他立即就清醒了。所以,他目前只想尽可能地在离开之前逗康熙开心,让康熙能赐给他更大的权利,可以好好的掌握住吕宋……至少,那也算是一片基业不是?
“呵呵……两位阿哥取笑了。”马德满面笑容地看着面前的两位皇子,笑道。
“马大人,这位是谁啊?”胤祉指了一下马德刚才训斥的那名官员,又朝马德问道。
“呵呵……”马德见这几个人已经开始注意,便转过身把刚才挨了他训斥的那名年青官员给拉了过来,“这是个不懂理的浑小子。让皇上和诸位爷见笑了。”
“哦?”康熙和四个皇子一听,立即就把目光转过去仔细打量起马德拉过来的这名年青人。看这小子也就是个从五品的官衔,怎么能得到马德如此重视?
“你是兵部的?叫什么名字?”胤禛一向方正,看到这名年青官员的脸上有些流气,心中不喜,不过,他也不敢轻易就对马德看中的人做出判断,所以只是开口问了一下。
“回……回皇上,四位阿……阿哥,臣、臣兵部员外郎李卫叩见!”
不是外人。能得马德重视的几个也不是那些有点儿名气的了。李卫现在虽然名声不显,却是马德一直在拉拢的对象。只是这小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放着马德给他安排在臬台衙门的官儿不做,居然跑到了京城捐了一个兵部员外郎(这是真的),着实让马德很是气愤。
“李……卫。”康熙看着这个年青人,他对李卫脸上颇为明显的那股流气也是不怎么喜欢。不过,同样的,能得马德看重的人,如今更是追到了体仁阁的宴席上,这可不是普通人能享受得到的待遇。这么一个人,自然不能轻易地就下结论。别人不能,他也一样。如果看错了,他可丢不起这个脸子。
“臣……”李卫的胆子向来不小。要不然也不会对马德的看重那么不领情。在江南,除了有限的几个人,还没人敢跟马德这么来的呢。可是,现在他面对的可是康熙。这老头登基御极天下五十年,威望之重,光是往那里一站就已经让他有些晕晕忽忽了。而现在这位皇帝更是直接把目光对准了他不住打量,这种感觉让他恍如一下子跳进了老家某座山里的黑龙潭的最深处一样……又压得慌,又憋得要死。不过,他在这里难受,跟他同一张桌子上的其他官员却是都快羡慕死了。江南总督亲自在皇上面前“举荐”,这是何等的荣耀?这些人大多已经四五十岁的官员们已经预见到李卫日后的辉煌了。
“嗯,能得江南总督看重,必然不凡。年青人,好生加把劲儿吧。”身为皇帝,康熙是万目所瞩,这么径直的过来找马德已经是让某些人感到颇为震惊了,又怎么能在一个不入流的五品小官身上浪费时间?所以,康熙打量了李卫一眼之后就转身离开了。不过,他也顺便解开了李卫的一道“套箍”。
“马德,呆会儿到上书房来,朕有话要对你说!”
“奴才遵旨!”
马德转过头无奈的瞪了一眼李卫。治安不好搞,尤其是在司法不健全的时代。所以,对李卫这个治安能吏,他是一直想得之而后快的。他本想先让这小子在张伯行的臬台衙门锻炼上一下,却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跑到北京来。而且,李卫听说他到了京城之后就请假躲了起来,吃准了他不能在京城长住的难处,要不然,他也不会不顾身份的追到宴席上来。可惜,康熙的驾临使得他的努力化为了泡影。马德带着点儿失望转身跟着领路的太监向殿外走去。虽然现在距离赐宴的时间还短,可是,皇帝叫人,总不能让那老头儿等着呀。
……
“皇阿玛,这个李卫……儿臣好像在哪里听说过!”马德离开了,所以,他不知道有个人突然开了窍。
“哦?他做过什么?”康熙并不觉得李卫有多么的突出。刚才看了看,一没觉得这小子有多大胆量,二没觉得有多少正气,正打算呆会儿要问一下马德到底为什么看中这小子呢,听到胤礽的话,立时就开口问道。
“皇阿玛,当年马德办李毓昌案,好像这个李卫就曾要在里面插过一手。”胤礽略带些尴尬地说道。当年李毓昌案他虽然没有直接插手,可是,为了保住当时的江苏按察使徐祖荫,他还是动用了不少力量。可惜,无论是硬的还是软的,最终都在马德几乎全面压迫的“大棒”面前全体失效。不仅把徐祖荫给弄去了北海道,还把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江宁将军苏努也给赔了进去。从那以后,整个江苏再也没有人敢出来跟马德明着唱对台戏。“马大刀”、“马王爷”这些个外号也是那件案子之后江苏的老百姓“送”给马德的。他当初对此事可以说是十分恼怒,所以便想过报复。马德他动不了,可是帮马德的人他还是能收拾的。不过,才刚查完没多久,还没来得及行动,劳之辩那些人就鼓动他掀起清理亏空的风波来,陷害跟他争权夺利的老大和老八,再接着就是一系列的事情,就再也没有顾上这件事。
“那可是好几年前了呀。这个李卫看上去也就二十啷当岁,当年恐怕也就是十六七岁吧,怎么可能在那么一件大案子里面插得上手?”胤禛皱眉问道。李毓昌案让马德几乎把江苏的官场给剃了一遍。不管是涉案的还是没涉案的,都被他仔细调查了一遍。弄到后来,又因为有了另一个清官张伯行接替徐祖荫,跟马德双剑合壁,险些让吏部的官员累白了头。最后,短短两年间,受到案子余波祸及的,比起因为案子被罢官或者处死的,足足多了好几倍。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因为这李卫是通政使李鳞的弟弟吧。那李鳞是马德的爱将,向马德推荐一下自己的家人,也不为过!”胤礽不动声色的给马德来了一记黑手。他虽然现在已经对皇位没有了指望,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向康熙诉说马德任用私人,小小报复一下总是可以的。
“原来是个办案的能吏。”康熙微微点了点头,又转头看了一眼几个皇子,说道:“胤禛啊,待会儿跟马齐他们说一起,把这个李卫调到刑部去吧。看看能不能做出点儿什么来。”
“儿臣遵旨!”胤禛躬身答了一句。
“呵呵,那不是老王掞吗?胤礽啊,去,给你师傅敬一杯酒!”康熙注目扫视了一下整个宴席,突然又对胤礽说道。
“是,儿臣这就过去!”胤礽听到康熙有令,立即从旁边的太监里手端过一个酒壶拿在手里,向不远处的太子太傅王掞走了过去。
“走,咱们也过去瞧瞧。”康熙又是一声令下,带着诸皇子向几个老臣聚集的地方走了过去。
……
“调李卫去刑部。皇阿玛想做什么?难道传闻要调于中回任兵部尚书是真的?”宴会很热闹,可是,向来不喜欢热闹的胤禛却开始乱想起来。李卫能得马德看重,必然颇有能力,把这么一个有能力的人调出兵部,是不是为了避免这个小子跟有可能回来担任兵部尚书的于中有所交联呢?虽然这里面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牵联,可是,胤禛却总是不自觉的朝这方面想。而且越想越有些深入……不过,他和他的几个兄弟,还有康熙恐怕都想不到,把李卫调到刑部,那才算是真正对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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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完夜班儿,明天就回家了。可能有好些日子不能更新,望大家见谅。不过大家放心,老古会努力把这本书写下去的,一直到结束。回家期间也会尽可能的找机会更新几章。




水煮清王朝 第三百三五章 云南
云南,以其美丽、丰饶、神奇而著称于世,一向被外界称为“秘境”。
云南简称“滇”,战国时期,这里是滇族部落的生息之地。云南,意即“彩云之南”,另一说法是因位于“云岭之南”而得名。古语云“一日长一丈,云南在天上”,她确实离天很近。不知道多少万年前一次强烈的地壳运动,使地处海洋深处的谷地突兀而起,造出了一片峰谷纵横、川流回旋的奇异高原。
由北向南,这片地方就好似是一座绿葱葱的九百里天梯,一点点儿升高。闻名于世的金沙江、怒江、澜沧江几乎并排地经这里流向远方,险峰峡谷纵横交错,江河溪流源远流长,湖泊温泉星罗棋布,造就了这块神奇美丽的乐土。
汉代之时,中央即设云南县,为云南得名的开始。唐为六诏,后为南诏;宋为大理国;元置云南行省及云南诸路道;明置云南省,后改云南布政使司;清改云南省,省名一直留传至今。
“岭峦涌作千倾海,峰簇栽成万仞葱”。于中并不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不过,在他得到命令,沿着唐蕃古道转向云南开始,一路上各种各样的关于云南的信息就没有停过向他传送。也不知道是哪个探子有这份才情,居然在情报上还给他写了这么两句诗,为此,他专门下令让人把这家伙给弄到别处做官去了。按他的话说,无论做什么都得专业,身为探报人员,有闲情写诗,还不如去当教书先生。
不过,于中因为这个原因把这个探子给降职也是有原因的。康熙派急匆匆地派阿灵阿把他拉到云南自然是因为发生了大事。而且还是很不好解决的大事。
云南的美丽与丰饶是不容置疑的,可是,这里并不是一个富足的地区。或者说,这里的百姓生活并不富足。除了汉族之外,这里还有二十五个少数民族,民族成份十分混杂。所谓“一山不同族,十里不同天”便是说的这个。二十六个民族在这块红土高原上生息繁衍,由于各自不同的自然环境,呈现出不同的社会文化形态。而清廷很显然并不是一个能够将这种文化形态有效且和谐的统一起来的政府。
自从云南正式成为一个行省开始,就有大批量的汉族百姓涌入云南定居生活。而历代封建王朝所推行的统治方法就是“人治”。汉族身为人口最多的一个民族,自然就成了全天下的官员之源。于是,对少数民族的歧视和不公平对待,使得这里的治安起起伏伏,一直不能稳定,各地的少数民族在头领或者土司的带领下,经常受不住欺压反叛。而就在数十年前,大汉奸吴三桂为了从清廷手里讨得大笔的军费,常常找借口对少数民族用兵,也因此,吴三桂对这里的统治使得汉族与其他各族的矛盾达到了一个顶峰。而在平定三藩之后,康熙虽然也比较注重缓和民族矛盾,可是,由于云南的少数民族并不能像是蒙、藏、回等族那样拥有巨大的人口和强悍的武力,再加上长久以来的认知,所以,康熙对这里的重视也不是很够,对于偶尔出现的少数民族与官府的冲突,大多是授意下面的官员进行武力镇压。也正是因为如此,云南一直存在着不少的隐患。这些隐患垒加起来,就形成了一种足够的力量,而这股力量足以将那些引起冲突的官员碰得头破血流。
云南是一个矿业十分发达的省份。这一点儿在元代就已经得到了确认。那时候,云南的银课和铜课排名全国第一,引得大批商贾前往,昆明在马可.波罗的笔下也成了“工商甚众”的大城。而到了明清两代,云南所产的银和铜在国家中所占的地位更是进一步得到了加强,尤其是铜。由于中国的金银矿藏并不丰富,而工商业的发展又需要大量的货币,所以,铜币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在贸易中占据着统治地位。云南产铜量极大,再加上原本清廷缺铜,所以,云南的铜矿一直是由清廷中央直辖,管理极为严密。但是,这种情况在最近十多年里发生了变化。
引发这一变化的是马德推行出来的银币铸造政策。
以前,银两虽然在清廷统治范围内得到了大范围的应用,可是,占据整个交易市场主导地位的,依旧是铜币,而且,随着国家的发展,清朝对铜币的需求量一再增大,而银两却成为了清廷的“国库收藏”。
可是,马德试行铸造银币过后,由于这项“活动”中所包含的巨大利益,再加上马德所铸银元的适用性,很快,银元的使用风潮开始大规模的挤压铜币的生存空间。而清廷本身以及很多民间的藏银也开始随着这股风潮逐步加入流通,又进一步加大了这种挤压的趋势。此外,再加上日本以及南洋等地铜矿的开采,清朝对云南的铜的需求量开始罕见的减小了。
这件事放到大面儿上来说自然是一件大好事。康熙等清廷的高层统治者对马德也记了一份儿大功。而这件事放到云南的某些官员身上,就称不上好事儿了。
清廷虽然对铜的开采、冶炼、铸造等一系列的活动都进行着严密的把关,严禁有人借此谋取暴利,可是,腐败的官僚体系并不能让他们做到万无一失。
事情就出自主管云南铜业的铜政司。
因为以前对铜的大量需求,清廷设立了这个专管铜务的部门儿。现任的铜政司掌印官名叫赵昼山,汉军旗人,因为关系够硬,得授这个满天下都数得着的肥差,也不受云南本地官员管辖,直属户部,地位十分重要。可是,事情坏就坏在了这个赵昼山身上。
在铜政司干了几年,赵昼山可以说是赚得盆满钵溢。可是,他并不满足。贪污也得弄好关系。所谓“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所以,赵昼山在自己赚钱的同时,也要花费大笔的银子去填补一些本地实权派的胃口,以换取这些人的合作。这样一来,他每年的花销可就大了。虽说每年依旧能有不少进项,可是,有句古话说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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