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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古龙岗
……
三更天!
“你说那个考生还在做题?”第五拨人马也回来了,陈元龙和马齐都为地字九号考监里的事情感到不可理解。
“看来,这事得禀报一下皇上了。……派人朝考监里面传话,那名考生已经逾时,他的考卷按制不能再收入诸卷之中,让马德不必将考卷上的名字封住了,直接挑出来吧……”高士奇叹道。既然是主考官,就要公正,他可不想因为这么一件事惹上官司。
……
四更天!
马德抱着一叠卷子走进了高士奇三人的视野,他那两只厚重的黑眼圈中不时闪烁出一抹栗人的寒光,让本想问话的高马陈三人一时间都不敢出声。
“卷子都在这儿了,那小子的是头一份,名字没有封……我能回去了吗?”马德问道。那个壮汉考生的行为已经让他处于即将爆炸的边缘,不过,临了,他还是没有告诉那个小子,他的卷子已经因为逾时而没有用了。马德认为,自己那么做完全是良心好的表现。
“马大人,贡院两个时辰之前就已经封了,你只有等我们阅完卷以后再出去了……”高士奇小心翼翼地说道。
……
“哐啷!”
马德一跤跌倒在地上,撞倒了旁边的一张椅子和椅子上的副主考官马齐!





水煮清王朝 第九十五章 纳兰性德
(大错误:上一章‘拖考’里,科举结束应当是在黄昏,一更天是从晚上七点开始的)
*********
“阿玛,孩儿想到满洲历练一番!”某人的府邸,书房内,一名三十岁左右、做书生打扮模样的白衣人正朝着坐在书桌后面,一个显得有些富家翁态势的五十多岁的老人说道。
“满洲?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去的地方……孩子,怎么阿玛出城几天,你就有了这么个念头?你虽说比较擅长弓马骑射,可是,那只是在京城。满洲可不是你施展的地方啊。”老人对白衣人的请求显得有些不大情愿。
“阿玛,满洲近年来颇多变化,孩儿想去那里瞧一瞧……”白衣人说道。
“瞧一瞧?孩子,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其实,你不必因为阿玛的事情想得太多。人嘛,谁没有个三衰五旺的?咱们家不可能总是风光无限,你只要能把持好自己,日子过得好好的,阿玛自然就心安了……”老人说道。
“而且,你最擅长、最喜欢的还是诗词歌赋,如果去了满洲,你的这个爱好可就难以施展了,更不可能像在京城这样有这么多的知音啊!……你虽然是我的儿子,可是,皇上对你一向颇为喜爱,不仅没有因为阿玛的事情而夺了你一等侍卫的职衔,反而还加授官职,只要你小心做事,日后加官进爵,甚至出将入相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何必非要去满洲那个地方去受苦?”老人又接着说道。
“阿玛,孩儿倒不是想着日后出将入相,只是,孩儿觉得,满洲是一个可以学东西的地方。所以,孩儿想去那里,看能不能多学点儿东西。”白衣人恭敬的对老人说道。
“学东西?……”老人先是一愣,接着,就皱起了眉头,“你见过费迪南那几个人了?”
“阿玛神算!”白衣人点头承认道。
“什么神算?唉……”老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站起身来,在书房里踱起了方步,“若我真是神算,又岂会落到如今的地步?……不过……”说到这里,老人的神情一扬,“孩子,你的这份眼光倒是让阿玛颇为高兴。如今,朝廷上有你这份眼光的,在阿玛看来,恐怕也不过两三人。嘿嘿,这两三之人中,张廷玉、高士奇都是汉官出身,我们满人之中,却是难以找到一个啊。”
“阿玛过奖了!张衡臣少年拜相,高师傅才高八斗,孩儿如何能比得过?”白衣人躬身道。
“有什么比不过的?”老人扬眉一笑,“谁不知道我明珠的儿子纳兰性德是满洲第一才子?哼,佟国维算老几?孩子,二十年后,他只佩给你提鞋!”
“阿玛,孩儿并不想与人争权夺利……”白衣人,也就是明珠的大儿子,康熙的御前一等带刀侍卫,即将再次出任上书房大臣的高士奇的学生,那拉氏的纳兰性德,听完明珠的豪言之后,有些惶恐的说道。
“孩子,阿玛知道你没有那个心,也不打算逼你!”明珠并没有因为自己儿子的话而感到不悦。这些年来的官场沉浮,他早就看透了,什么权倾天下都是虚的,还不是全凭皇帝一句话?他只是为纳兰性德的表现感到高兴而已。做父亲的,谁不想儿子有能力?而且,他也知道,纳兰性德既然身为他明珠的儿子,又是身在官场,就不可能不受到他的影响。
本来,对这个大儿子淡薄名利,好诗文却不好为官的性格让他一直有些不高兴。可是如今,他每每想到自己为相二十多年,蛮横霸道不逊于索额图多少,一向是少结恩遇,多有仇家,如今人走茶凉,如果有人想对付自己的儿子,自己也只能是有心无力的看着,就感到一阵心悸。所以,现在的他反倒并不想让自己的几个儿子太过于出彩。尤其是这个大儿子纳兰性德,身为唯一一个被汉人学者所承认的满洲才子,身上颇有些光芒,他就更加舍不得让其出去为官受苦。要不然,凭着他的手段和纳兰性德在康熙面前所受到的恩宠,纳兰性德现在至少也是个有实权的二品大员了。不过,现在,纳兰性德不仅在文才方面,在为官的方面也表现出了高人一筹的眼光,这让他顿时放心不少。只是,为什么纳兰性德会突然想去满洲,他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孩子,你说的不错,满洲确实是一个可以学东西的地方,可是,那里却不是你现在应该去的地方。”又踱着步子想了一会儿,明珠若有所悟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慢慢说道。
*********
“你个小丫头还真能吃唉,居然一粒都没有剩下……”
饭桌上,于中极其没有风度的伸出了脑袋,朝着洪凤仪的饭碗里看了好几眼,终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不过,他的行为却让饭桌上的另两位女性大感丢脸,所以,莫睛和罗欣齐声发出了警告通谍:
“闭嘴!”
“闭嘴是没有用的。如果我是你们,就把这小子扔到牛棚里关上三天,到时候再给他一碗馊饭,他也一定比小凤吃得更干净。”费老头用筷子夹着一根肉丝,举在饭桌上指指点点,让莫睛二女愈加大皱眉头。没办法,五个人中,三个大男人在饭桌上的德性都不怎么样,就连费老头,也没有任何的“德高望重”可以拿出来显摆一下。
“嘿嘿,费老,难道你以前也在牛棚里呆过?”于中朝费老头笑问道。
“没有,我以前只是把人往牛棚里面送而已……”费老头咧嘴一笑,每天用盐清洁,依然整齐洁白的牙齿让其他三个人都是心中一哆嗦。……把人往牛棚里面送?难道……三个后辈都没有敢再想下去,因为他们实在是不能把费老头跟那种专把人往牛棚里面送的家伙们联系起来,那些人可都是……看来以后还是少惹这老头生气的好。莫睛、罗欣还有于中,三人的心里同时都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想法。
“费伯伯,您说是什么啊?什么把人往牛棚里送?……”洪凤仪小声地问道。小女孩儿根本就没把于中当回事,这里是谁当家她来了不到一天就已经弄得清清楚楚了。
“小丫头不懂就别问。”于中连忙说道。这可是禁忌,万万说不得的。万一说着说着引发了费老头当年的“澎湃热血”,后果不用问,受罪的肯定不会是家里的女性。
“是啊,依依,这些事那没什么好问的,来,吃块肉!……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可得吃好点儿!”罗欣夹起一块肉放到了洪凤仪的饭碗里,强行扭转了女孩儿的注意力,当然,这里面也有洪凤仪比较听话,自觉不问的原因。
把洪凤仪带回家里来做什么?
回来之后,莫睛曾经把自己的打算跟费老头、罗欣以及于中商议过。可是,最终商定的结果,却是全盘放弃所有的打算。
本来,在莫睛眼里,洪凤仪是奇货可居。洪承畴虽然为世人所不耻,可是,他对清廷的功劳是明摆在那里的,清廷亏待了他和他的后代也是明摆着的。而且,康熙虽然把洪承畴写进了《贰臣传》,可是,莫睛才不信康熙心里会没有一点儿亏心!这种亏心,完全可以由洪凤仪的出现,使康熙有所表示,而身为救助洪凤仪的人,莫睛几人自然也应该沾光不少。而且,这还是莫睛不知道洪承畴跟孝庄也算是故旧之交所作的打算,要是知道孝庄也对洪承畴颇觉亏欠,这里面的赚头可就更大了。
可是,跟同伴们商量过后,莫睛却不得不将所有的打算埋葬在腹中。不仅没通过于中和费老头向康熙提及此事,甚至连进宫见孝庄也没有旁敲侧击,不为别的,全都只是为了一个“稳”字。
朝廷里面会联想的人海了去了,莫睛能想到的,焉知其他人会想不到?到时候,康熙会怎么想?如果康熙想到歪处,几个人好不容易在康熙面前建立的正面形象那可就有崩坏的危险。而且,他们五个人现在要做的事情已经不少了,实在是不宜再弄出其他的事情来。毕竟,人只有一个脑袋两只手,凡事只能一个个地来,事情太多,就有可能应付不过来了。
所以,最后四人商定:先将洪凤仪和她的老家人收养在家里,其它的事情,以后有机会再说。
可是,虽然做了决定,洪凤仪的身份却又让四人不得不将这个小女孩像家里的小姐一样供着,谁叫一伙人想用利用这个小女孩儿来谋取好处来着?总不能让人家对他们生出恶感吧?
不过,这么做却并没有让四人感到不高兴。洪凤仪人虽不大,却是乖巧、聪明,又懂事,心志也是极为坚定,抛开功利之心,她的遭遇倒是四人又疼又怜。所以,不自觉得,四个人都待这个小女孩儿子很好。于中虽然口头上说这说那,可是,几天来跟着莫睛、罗欣二女跑东跑西,为小女孩儿张罗些吃穿用戴,倒也是没什么怨言。甚至于,为了不想在口头上有所损失、掉份儿,于中还给洪凤仪取了个新的小名“依依”。
“唉,说起来马德这回可真是了不得呢。监考完了,如今又留在贡院里面跟着阅卷,怎么好事儿都让这小子遇上了呢?”又聊了一会儿,于中突然笑道。
“于哥,既然你觉得这是好事,那我们把你送进贡院里换马德出来,怎么样?”罗欣气咻咻地说道。于中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纯属故意想惹她不开心。
“我倒是想来着,这科考的考官可不是容易当的……可惜啊,现在贡院已经封了,连皇帝都进不去,我就更加不成了。硬闯的话,那可是要杀头的……欣欣啊,你该不会眼看着你睛姐去做寡妇吧?”于中嘿嘿笑道。
“皮痒了是不是?”对于中的话,莫睛也不发火,只是淡淡地说道。
“没没没,”于中陪笑道:“我只是真的羡慕马德那小子,说起来,这考官确实是很风光的一件事。想想那么人的仕途都在自己手里捏着,那感觉怎是一个爽字概括得了的。”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观点可以不同,可是,说话却要分场合……”罗欣和莫睛并没有因为于中的话而收霁脸色,费老头在旁边看着,知道于中这回又要有的好受了,心中微感好笑,于是便微笑着对洪凤仪说道:“依依啊,以后你长大了,可不能学你于大哥这么没脑子!说错话可是要付代价的。”
“嗯!”洪凤仪微微点了一下头。
“小丫头,于哥是你叫的么?怎么着也得叫声于叔吧?”看到洪凤仪居然趁着费老头的话,确认了对自己“于大哥”的称呼,于中立即不悦道。
“于叔?……于中,你想跟费老同辈?还是想做我的叔叔?”莫睛笑了,娇媚的眼神看得于中心里顿时一凉。
“这回真说错话了。”他在心里暗暗叫道。




水煮清王朝 第九十六章 轿子风波
凌晨,四更天,也就是大约还不到三点。
北京城的各条大街上却出现了一顶顶的轿子。
不过,在巡夜的更夫们见到这些轿子之后,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感到诧异,相反,这些既负责报时,也担任预警任务的更夫们反而纷纷给这些轿子让开了道路,好像唯恐冒犯了这些轿子一样。
这是当然的了。
因为,这些轿子不是普通的轿子。
除了少数的几个四人抬蓝呢大轿之外,更多的,是八人抬,而且还各带一名引轿官、一名扶轿官的绿呢大轿。
清廷有制,四品及以下官员准乘蓝呢轿,三品及以上官员准乘绿呢轿!
当然,这并不是硬性规定非如此不可。官员如果达到了品级而收入不丰者,是可以量力而行的,不算违制;但若品级达不到却为了图好看硬要乘高品级的轿,那就算违制,一旦被人举报出来,不仅要受处罚,严重的,还要被革职、充军。
而在这个时候所出现的这些绿呢、蓝呢大轿只表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文武百官们要上早朝了。
事实上,早朝并不是天天都有的。要不然,五更上朝,四更天就得起床,也就是每天凌晨一二点儿就得从床上爬起来,任是谁都受不了。所以,历代都是将每月逢三、六、九的日子做为早朝的时间。
而今天就是要康熙要上早朝的日子!
……
户部侍郎陈锡嘉坐在自己的绿呢大轿里,睁着还有些惺松的睡眼,身体随着轿身的晃动一摇一摇地,感觉十分的惬意。
他正在为自己的同党,工部侍郎伊桑阿的遭遇而感到幸灾乐祸。
“早就给你说过,别急别急,可你就是不听。不听老人言,你就吃亏带现眼……现在好了吧?现在被人家一记‘拐手’打得昏天黑地,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白痴!”
回想着上一次早朝,伊桑阿被康熙拿着勒辅的案子训得狗血淋头,在文武百官面前大丢脸面,羞愤欲死的情景,陈锡嘉就感到一阵好笑。不过,更让他感到可笑的还不是这一点,在他眼里,伊桑阿居然不知吸取教训,反而妄想攻讦报复马德诸人才是真正好笑带愚蠢的举动。
“唉,这世上的人怎么都这么不知道进退呢?……伊桑阿啊伊桑阿,你早晚得死在自己的烂脾气上,索额图没了,佟国维可不会多卖力的护着你啊!”
陈锡嘉暗暗为伊桑阿的不听劝阻的举动感到可惜,现在能和自己保持点儿友好关系的同党不多了,佟国维虽然好像挺看重他,可是,毕竟在他和伊桑阿投靠过去之前,佟国维就已经有了一大帮手下了,这么多人都想跟着佟国维这个宰相多得好处,自己势单力薄的,如果连伊桑阿这个旧日同党也要因为最近的事情而被削职的话,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更加不好过了。
“梁-清-标!”陈锡嘉恨恨地吐出了一个人名。求人不如求己。伊桑阿太心急,黑龙江刚刚露出一点儿头角,他就想蹦过去捞好处。自以为于中一伙都是无根之木,根本就保不住在黑龙江的“地盘”。可是,又有谁能想得到?于中一伙居然抱成一团儿,由马德出面,透过陈潢等人的事件,连消带打,把他弄得灰头土脸,险些翻身呢?……什么黄河大决口?黄河哪一年不会决口?勒辅那么能治河,不也是年年都得堵口子去?这种借口居然也会有人信?……陈锡嘉微微冷笑。伊桑阿身为工部侍郎,其实也算是个油水颇丰的职位,加上这两年康熙开始建造畅春园,工部每天进出手的帐目都十分的大。可是,谁叫他新近摊上了个叫陈廷敬的工部尚书呢?有这位陈某人看着,他伊桑阿别说本来就能耐有限,就算能力出众又如何?他能斗得过陈廷敬那个老狐狸吗?
而想到陈廷敬,陈锡嘉又想到了自己现在的顶头上司,也就是被康熙于年前从老家召回来,并且当上了户部尚书的梁清标。这个梁清标,是前明祟祯年间的进士,不仅投降了如今的大清,先前还投降过李自成,十分不是个玩意儿的东西。可是,偏偏这位梁某人在康熙朝的两次大举动,也就是平定三藩和收复台湾的过程中都立有大功,结果,就拐里八弯儿的成了康熙的亲信,在朝中底子深厚。所以,说起话来气粗的很。虽然还不敢跟上书房大臣摆谱,可是,朝中诸人被他放在眼里的可是少之又少。而十分不幸的一点,就是这位梁尚书并不是一位清廉的主儿,知道自己这一次出任有可能是“生命中最后一抹的辉煌”,所以,手伸得极长……如今,已经快把他这个户部侍郎挤兑得连在户部说话的份儿都没有了。
“梁清标啊梁清标,既然你不仁,也休怪老子不客气……哼哼,本官好不容易弄到了你的烂帐一大堆,到时候,看谁能帮你盖得掉。”陈锡嘉眯起了眼。历来朝堂相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昨天称兄道弟,今日就摆明车马干个你死我活的例子多了。他陈锡嘉想“出位”,就得把坐在头顶上的那个屁股端掉……可是,这件事他求了佟国维好几次,到现在却仍然没见什么动静。想想也是,佟国维如今虽然朝中第一辅臣,可是,比起当初明珠、索额图的气势,差的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梁清标在康熙面前说得上话,他就不敢下手。
“大人,前面有轿子挡住了路……”
就在陈锡嘉沉下心思考虑该如何把梁清标的那些烂事捅到康熙面前的时候,他的扶轿官掀开轿帘朝他说道。
“嗯?可能是哪个上朝的官员吧……跟在后面就是了。”陈锡嘉说道。
“大人,没法跟……那轿子横在地上把路挡住了,咱们过不去……”扶轿官说道。
“嗯?怎么回事儿?”陈锡嘉一愣的功夫,他所乘坐的绿呢大轿已经停了下来,接着,就听引轿官一声“落轿”,轿子就被放到了地上。
……
“大人,那是一顶蓝呢轿,不知怎么搞的,好像是摔坏了……旁边也没什么人,就只剩下一顶轿子了!”奉陈锡嘉的令,扶轿官去看了看挡住了他们道路的轿子,回来奏报道。
“蓝呢轿?摔坏了?”陈锡嘉更迷糊了。官员出门,哪有轿子突然坏了的?轿夫们难道事先没检查?不可能啊,要是因为这个把朝廷命官给摔了,那些轿夫还混不混了?
“大人,”扶轿官突然笑了笑,又说道:“小的看到那轿子一侧有个脚印,这轿子估计是被人给踹倒才摔坏的……”
“踹坏的?”这事可奇了怪了。陈锡嘉下了轿,急走两步来到那顶轿子旁边,没错,这顶还有点新的蓝呢轿的轿身一侧确实有一个脚印,号还不小,伸手摸了摸,脚印部分的轿身还有些断裂,可见这一脚有多狠!
“这都什么人啊,这是?”陈锡嘉哭笑不得。踹官员轿子,亏得有人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陈锡嘉站在那里看着轿子,他的引轿官也跟了过来,弯下腰朝那横倒在地上的轿子里面看了看,然后,就从轿子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大人,这里有份奏折!”引轿官对陈锡嘉说道。
“奏折?”陈锡嘉脑子一转就想通了里面的缘由。很显然,这份奏折是这个坐蓝呢轿的官员在轿子被踹倒之后,爬出来的刊候掉在轿子里面的,可能是急着上朝,所以才忘了查看一下。
不过,陈锡嘉并没有感到什么了不起的。蓝呢轿的乘坐者大多数是四品及其以下官员,这些人能有什么大事上奏?朝廷上倒是偶尔有几个坐蓝呢轿的大员,可是,这些人的轿子谁不认识?敢踹这些人轿子的,估计还没生下来呢。
漫不经心的翻开这份捡来的奏折,粗粗浏览了一遍开头,陈锡嘉却是一愣,“奎宁?这是什么东西?”可是,接着往下看了之后,他却渐渐地喜上眉头。
***********
费老头这是头一次参加早朝。除了起得太早,感觉有点困之外,更多的是感到新鲜。
可是,他的这种新鲜感却在他的轿子被人给踹倒,并且摔了他个七荤八素之后消逝的一干二净。
“到底是哪来的缺德货?怎么这么无聊?居然踹我老人家的轿子!……”摸摸头上的青色摔痕,费老头有点儿想咬牙切齿。可是,他还真是想不到会是什么人这么无聊、无耻、无……
……
费老头是跟着轿夫,凭着两条腿走到午门前的,所以,他一到,立刻就引起了不少已经到达的官员的注意力。……这年头,再清再清的官员,也不可能不坐轿子啊!
此时午门前的官员已经是不少,这么多道目光集中射到自己身上,费老头再镇定也禁不住脸上有些火辣辣的感觉。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出面承认是自己踹翻了他的轿子,指不定他就要先掐上去过过瘾再说了。
不过,这种尴尬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张廷玉走上前来,抱拳朝费老头打了个招呼之后,官员们就自觉的把目光转移了开去。
“费大人你怎么没坐轿子?”张廷玉把费老头拉到自己一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
“唉,这话怎么说呢?”费老头一阵脸热,不过,却不愿在张廷玉面前说谎,于是,他实话实说:“本来弄了一顶轿子,可走到半路被人给踹坏了,只好自己走过来了……”
“……”张廷玉也是一怔。踹轿子?什么人这么缺德?
“您没有看清是什么人的轿子?”想了想,张廷玉又朝费老头道。
“黑灯瞎火的,只知道是顶绿呢轿,其他的,一概不知……”费老头苦笑道。
“绿呢轿?”张廷玉想想也是。恐怕也只有乘绿呢轿的敢踹人。可是,这些人不会做踹人轿子这么不地道的事情吧?难道是想摔死费老头?……张廷玉又打量了费老头两眼,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肯定打不过面前的这个老头;所以,意图靠踹倒轿子来谋害费老头的可能非常之小。
张廷玉的目光在午门前转了一圈,却正好看到了一个人也正朝他和费老头所在的地方瞧来,可是,这个人跟他对视了一眼之后,却又急忙把目光转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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