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战神刘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谢王堂燕
建平郡位于宜都郡以西,其下辖巫县、信陵、姊归数县,原本和宜都一样,都属于南郡一部分,刘备入蜀之后,先是分南郡数县为宜都,接着又分宜都以西数县为建平,治所设于巫县。
刘备之所以把南郡以西这段狭长的地带,分出了数郡,无非是考虑到此地区连接荆益,战略位置重要,一旦被断,则将陷入首尾不能相顾的境地,故才分而治之,作为保险。
先前诸葛亮听闻荆州失陷,唯恐两面受敌,便命从事蒋琬率军三千东归回援,屯兵于建平郡,作为孟达后援,也作为防止刘封趁机西进的第二道防线。
“主公,子度将军刚刚归顺,宜都郡人心未稳,正需要子度将军协助安抚人心,现在就发兵急攻建平,是不是有些仓促了。”马谡从旁劝道。
刘封能听出马谡的意思,他是害怕孟达新降,未知其忠心如何,倘若就此派其领兵西去,万一其中有诈,岂非纵虎归山。
孟达确实不可信,刘封压根也就没打算真正的重用此人,但依他所见,现下孟达献计主动请战,却未必有假。
原因也不复杂,如果孟达想借机脱身,那他又何必开城投降,多此一举呢?
到时候身负弃守宜都之罪,又有不救关羽之过,投奔回刘备那里,岂非自寻死路。
以孟达的聪明,他绝对不会做如此短视之举。
念及此,刘封欣然道:“好,子度既有此心,那我便再拨你两千兵马,命你率五千兵马,即刻起程奔袭建平,倘若成功,这入蜀第一功非你莫属!”
………………………………杀了多少人?十个,二十个,还是三十个?
张辽早已经记不清,此刻,他全身都溅满了鲜血,策马狂奔,大吼着纵马上前,手起刀落,将一名堵截的敌骑斩落马下。
他回头望去,只见人山人海的吴军士卒,如饥饿的野兽一般,四面八方的围来。
遍地都是尸体,白昼般的火光映照下,整个大地如同血池一般,到处是漂浮的头颅与肢体。
出城前那一刻,八百个兄弟痛饮烈酒,齐呼不破敌军誓不还的壮烈场面,如今仍历历在目。
而现在,八百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只剩下了不到三百,余众都被吴人的伏击圈绞碎。
当年的赤壁之战,张辽并没有亲身参与,对于那个击败曹丞相的年轻敌将周瑜,张辽并没有感受到他有多么的了不起。
但在今晚,这个轻易识破了曹丞相遗计的美周郎,终于让张辽感受到了他的可怕之处。
张辽没有时间去多想,惟一的生路,就是迎着敌人狂杀,趁着敌人尚未完成合围,突出这埋伏圈。只要突出去,一马平地,没人能追得上自己的骑兵。
鲜血飞溅,一马当先,顷刻间击碎了前面数层人潮,狂刀左右盘旋,周围无人敢再近前,但凡进入攻击范围,必定是一击毙命。
此时,几十名部下尚被吴人重围包裹,在苦苦的支撑。
张辽纵声长啸,,吼声远远的传了出去,仿佛一头下山猛虎。他勒马转身,再度杀出重围,咆哮声中,分开吴人血肉的波浪,摧枯拉朽一般,生生的撕开一道口子。
救下了这数十名部下后,不到三百多骑曹军骑士,在张辽狂刀的开路下,生生的冲破了吴人的重围,望着东面合肥城仓皇而去。
土丘之上,借着耀眼的火光,周瑜亲自目睹了张辽左冲右突,威不可挡的冲出自己重围的情景,不由暗暗叹道:“张辽如此了得,此战若不是我亲自指挥,后果可想而知。”
感慨之后,那俊美的容颜上,却很快又为自信所占据,他看着远去的张辽,冷笑道:“戏演得差不多了,不要再追赶,把他们留给凌公绩收拾吧,传我之令,大军尽起,绕往合肥北门。”
冲破了重围的张辽,不敢逗留一刻,率领着他那三百残兵不停的向合肥退去,冲出一里之时,前面忽然出现一队兵马。
正自惊骇间,却发现来军是自家的旗号,原来是李典所率的一千步军前来接应。
“文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典见到张辽这般“惨状”,已然猜到了八九分,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张辽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喘着粗气道:“周瑜那厮果然了得,他识破了丞相的计策,早就在营中安排下伏兵,幸亏贼军无马,若不然我怎么能杀出重围,只可惜,损失了我五百多个精锐弟兄。”
张辽统率骑兵的能力有多强,李典可是深知的,当年兖州之战时,他们可没少吃吕布骑兵的亏,以张辽之凶悍,竟是损失这般惨重,李典的心头顿时涌上一股寒意。
“看来吴人早有准备,咱们速回合肥吧,我只怕吴人还有歼计,趁乱去取合肥却当如何是好。”
“曼成言之极是,我们快走吧。”
当下二将合兵一处,匆匆忙忙又折返向合肥而去。
合肥城虽临岸而建,但距离肥水尚有数里之遥,中间还隔着不少一足之深的小溪小河。
一千步兵和三百骑兵组成的败军,一路狂奔不停,转过一道河弯子,斜月之光下,合肥城就在不远。
正当众将刚刚松了一口气时,突然之间,河岸苇丛中传来一阵暴雷般的喊杀声,无数早已埋伏在此的吴兵,顷刻间破伏而出,密密麻麻犹如蚁聚一般,将他们围在了河叉三角地带。
(未完待续)
三国之战神刘封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夜中生死战
伏兵,第二路伏兵!
张辽和李典尽皆大惊失色。
原来,这位江东美周郎,不仅仅算到张辽会以骑兵深夜劫营,而且还算到了李典这一路接应之军。
在大营中安排伏击的同时,周瑜又另派一支步军,乘小船借夜色掩护,伏于了这回合肥必经的河岔处,由于夜色浓浓,苇丛密布,先前从此地经过的李典,一心念着去接应张辽,竟然没有任何察觉。
左右河水只一足之深,涉水过河并非难事,但突然而起的五千伏兵,将这一千惶惶之兵围在狭长的三角地带,形势自是极为不利。
追兵在后,围兵在前,已是无路可退。
惟今之势,只有奋死杀出一条血路,方才有活命之机。
形势千钧一发,张辽不及多想,挥刀厉喝道:“弟兄们,合肥就在眼前,随我杀出去。”
虎狼般的咆哮声中,张辽纵马而上。一千多步骑败军,跟随着张辽一齐向前冲去。
吴人毫不畏惧,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张辽大发神威,一柄长刀舞成圆轮般的铁幕,刀锋过处,吴人宛如纸糊的一般,一个接一个被放倒在地上。他纵马踏着那些尸体,一路狂冲不休。
突破层层的兵马,裹着一股风的张辽,笔直的向着疾冲。蓦然之间,只见吴军有如浪开,一员年轻的将领纵马提刀,向着自己飞奔而来。
刀锋未至,猎猎的杀气便袭卷而来,尚不及看清对方的长相,张辽便知来将非是易与之辈。
眨眼工夫,人已冲至两丈之距。
刀如弯月,拖着纷舞的尾尘,当头削下。
这是力抵千斤的一刀。
若是在平常,张辽会毫不犹豫的硬碰硬接下这一刀,但经过吴营的乱战,一路撤退至此,他的体力已大为消耗,对方刀式一出,他便知道以自己现下的劲力,硬拼硬定会吃亏。
不及多想,张辽反应极快,转刀侧身,连消带打,借助着大刀的侧面轻轻一擦,以巧妙的力道,试图将敌刀的劈势化于无形。
但对面这出刀之将,无论是力量还是招式都强悍之极,这一刀劈至霸道迅捷,竟有一种山崩地裂般的威力,尽管是兵刃侧面轻轻摩擦,但仍是激发出爆炸般的反弹力,只震得张辽全身股肉一僵,虎口处竟是跟着一麻。
一招化解之际,张辽镇定气血,反守为攻,一刀自左向右,横扫向敌将的肩膀。
交手那员敌将,正是凌统。
方才那一刀,正是他凌家刀法的精髓,但一刀之下,却被对手轻易的化解,反弹之力亦是震得他气血激荡。
只一招,凌统便意识到此人必非寻常之辈,不是张辽便是李典。
一惊之下,凌统的战意更盛,便想若是斩得敌方大将,此战首功将非己莫属。
眼见对手反戈一击,凌统身形斜侧,反手抡刀回击。
锵~~~金属交鸣声中,流火四溅,强劲的冲击波直震得周围气流迸射。
乱军之中,那两员战将各施手段,拼死而战。
伏击的这队吴军有五千之众,事先占据了有利位置,又借着河岔的地形优势,一举将这一千曹军步骑团团围住。
尽管张辽威风凌凌,李典斗志昂扬,但在败退的情况下,士卒身心疲惫,苦战之下却始终无法突围。
数里之外,合肥城。
城头上,乐进披甲扶刀,举目眺望着吴营方面,那铺天盖地般的火光,令他的心情愈发的沉重。
原本怀抱着期许之心,鼓舞着张辽李典出城夜劫敌营,但不久之后,却收到张辽被围的坏消息。以乐进的见识,立时便判知己方的意图被周瑜识破。
一刻钟前,李典刚刚派人传回讯息,说是他已经动身前去接应张辽,希望能够将张辽救出。
凭心而论,张辽的死活,乐进真没多少在意,但眼下他却不得不担心这个人的安危。倘若张辽不幸战死,对于整个合肥守军的士气来说必将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介时他将面临着更加不利的局面,这是乐进不想看到的。
李典一去,半个时辰已过,始终不见还军,乐进眉宇间的阴霾更重了。
正自忐忑间,一员浴血褴褛的骑兵逃还合肥,乐进急是传上城来讯问,一问之下才知,吴人竟是埋伏下了第二路伏兵,赶去接应的李典和张辽一起被吴人围困在了几里之外。
“怎么会这样!”乐进惊愕之下,微一沉吟,叫道:“速令全军集合,随我去营救被困之军。”
乐进姓如烈火,听闻友军被围,焉有坐视不利之举,当下便要率军杀出城去接应张李二将。
号令方下,尚未及下城时,护军薛悌便急匆匆的赶到,惊道:“乐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
乐进边下阶梯边道:“我来不及跟你细说,文远和曼成被贼军所围,我要赶着去救他们回来。”
薛悌紧跟着下了阶梯,急是劝道:“乐将军,曹丞相有令,命乐将军你守城,不可出战,你岂能违背丞相之命。”
“形势有变,张李二人若然有闪,士气必遭大损,到时何以守城。”乐进说话之间,人已经翻身上马,勒起缰绳便要走。
薛悌的职责是护军,护军的责任就是监视领军将领的忠诚,监督他们遵守曹艹的命令。
曹艹在密令中说得很清楚,吴军若来,张李二将出战,乐进守城。
如今张李二将虽被围,但就算是他二人因此战死,那也不关薛悌的事,因为他完全遵照了曹艹的命令行事。但若乐进出战,万一有所闪失,那自己这个护军便有失职的连带责任,以曹艹军法之严,万一怪罪下来,自己又如何能够承担。
思及于此,薛悌心中大惧,眼前乐进拨马要走,急是一把上前扯住其马缰绳,厉声道:“乐将军,丞相有令,严禁出战,你仍要如此,难道就不怕丞相军法处置吗!”
乐进闻言一震,心中顿生惧意。
曹艹用法何其之严,乐进跟随多年,这一点他最清楚不过,薛悌说得没错,若是丞相真的怪罪下来,即使是自己这个追随多年元功宿将也绝不会留情。
薛悌见乐进有所犹豫,马上进一步趁机劝道:“乐将军你好好想想,吴人既然能设下两道埋伏,说明那周瑜早就识破丞相的计谋。现在倘若将军你擅自出城,吴人趁机来攻合肥,到时若是合肥有个闪失,你我就成了国之罪臣,这般重罪,你我谁都能担当得起呀。”
经得薛悌这般一劝,乐进一腔的战意就此烟销云散,他低眉不语,沉吟半晌之后,咬牙长叹一声,将马鞭往地上狠狠的一掷,一跃下马,又步履沉重的回到了城头。
遥望吴营方向,乐进的表情极其难看。
薛悌知道,倘若张辽二将有事,乐进便将背负坐视不救同袍的“骂名”,对于一个在军中素有威信大将,这般名声怎能不让他难受。
但在这般地步下,薛悌也没办法,只得从旁宽慰道:“张将军和李将军武艺卓绝,就算被围也必能杀出重围,乐将军你且放宽心吧。”
无可奈何之下,乐进也只能暗暗一叹。
城北方向,夜色中隐藏着的吴军,一直在默默的等候。
周瑜的计策是,以凌统所部伏兵,将张辽和李典之军围而不灭,借此来引得合肥的乐进率军出城相救,这个时候,他便可以自率大军从北面出其不意的突袭空虚的合肥城。
这就是他的将计就计之策。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明月西沉,东方渐渐发白,黎明将至,天色转眼间就要亮了。
等了大半宿,始终不见合肥守军出战,周瑜的心中,渐渐涌上几分失望。
“都督,天快亮了,我们还不攻城吗?”身边的徐盛问道。
天色一亮,己方的行动便将暴露在敌人的侦骑之下,想要趁虚攻打合肥,现在是最后的时机。
只是,不调离合肥守城,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攻破这一座坚城。
周瑜的脸庞上流露出几分遗憾之色,轻叹一声道:“看来曹军中尚有明白人,我这调虎离山之计怕是落空了呢。”
徐盛神色一变:“那眼下该怎么办,这合肥城还攻吗?”
周瑜摇了摇头,拔马回行,摆手道:“全军撤还大营吧,顺便派人通知凌公绩,叫他不用再拖下去了,所围敌军,尽数给我歼灭。”
一骑绝尘而去,河岔处的五千吴军得令,立刻改变了原先围困缠斗的战术,开始使出真本事,向曹军发起最猛烈的进攻。
急攻之下,曹军残兵所受到的压力顿时倍增。
鲜血在飞溅,身边的士卒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一千余众越战越少,天色大亮之时,只余下不到五百余众。
杀至张辽跟前,身负数创的李典喘着气叫道:“文远,看来乐文谦是不打算来救我们了。我看西面敌围较弱,你就率骑军奋力向西突围吧,我来率步军牵制住敌人。”
一听此言,张辽心头为之一震,他知道,李典这是打算牺牲自己,帮助他杀出一条生路。
(未完待续)
三国之战神刘封 第二百一十二章 各施妙计
一瞬间,张辽的心中涌起深深的感动,他与李典之间的芥蒂,似乎因李典这一席话,瞬间冰释前嫌。
“曼成先走,我来殿后。”张辽一刀砍翻一名扑上前来的敌卒,高声叫道。
李典苦笑道:“你看我现在这般情况,还走得了么。”
张辽鹰目一扫,但见李典身披数创,鲜血四流,胯下战马亦中了箭伤,这般情况,想冲杀出这重围,确实是难如登天。
但是,我张辽堂堂血姓男儿,岂能抛下袍泽独自逃生。
热血激荡之下,张辽悲壮叫道:“我与曼成同生共死,我们一起杀出条血路。”
李典麾下皆是步卒,就算是能撕开一道缺口,但一双灌了铅般沉重的腿,又如何能甩脱士气正盛的吴人追击。
张辽则不同,他的部下皆为骑兵,虽然死伤之下,只余不到百骑,但毕竟是骑兵,只要能脱出重围,就等于逃出了升天,吴人是万万追不上的。
这般利弊,张辽又如何不知,只是明知如此,他又怎忍心将李典弃之不顾。
李典苦笑一声,劝道:“事已至此,此乃天命。文远你若再犹豫不决,你我二人便要尽皆葬生于此地,到时士气必受大损,合肥何以能守。为了大局,我李典求你快走吧。”
话音方落,李典一声悲啸,勒马反向东面狂突而去,一副要由此突围之状,大批的吴人见状,立时便向东面封堵而去。
张辽明白李典这是要为他吸引吴人的注意力,事到如今,他心中虽有万般的悲愤,但想到李典所说“大局”二字,迟疑片刻,只得奋然率众反向西面杀去。
原本被围的步骑二军,协同作战,顽强的抵抗,现下突然之间自乱其阵,一分为二,本为兵法上的大忌。
但是,正是因为这一分兵,短时间内分散了吴人的注意力,反而使张辽那一百骑兵生生的从西面围兵薄弱处撕开了一道口子。
一百骑兵,如逃出升天的受伤羔羊,驱使着疲惫的战马,不顾一切的从缺口处冲去,待到凌统反应过来,挥军堵住缺口时,张辽和他的骑兵已逃出大半。
见得张辽一众走脱,凌统大怒,舞刀厉喝:“杀光贼军,一个不留!”
红马银刀,那一袭雄躯如车轮般撞入敌团,所过之处,肢离破碎,热血横飞,仿佛一台无坚不摧的绞肉机一样,将阻挡他的一切血肉之躯辗成碎粉。
李典正自带伤血战间,猛听身后惨声大作,回身之际,只见一员敌将威不可挡,自己的士卒若纸糊的一般,被他轻易撕破,狂舞的战刀挟着猎猎劲风,当头轰向自己的天灵盖。
李典不及多想,急是擎起鲜血淋漓的大刀,举过头顶奋然抵架。
铛~~一声烈响震动旷野,沉闷的轰击声灌入耳膜,只震得左右士卒神智为之一昏。
一击之下,李典只觉巨大的冲击力,如排山倒海一般从下压下,双臂肌肉紧绷到几乎要断裂,手中的大刀下沉,只差分毫,那刀锋便将削到自己的铁盔。
额头间,汗如雨下。
李典一咬牙提一口气,咆哮声中,双臂奋力一撑,堪堪的将对方的刀锋荡开。
凌统刀锋刚被荡开,借着反弹之力,大刀在空中转过一百八十度的旋涡,改劈为扫,扇形的刀气拦腰削向李典的腰间。
李典吃力的挡下一刀,未及喘一口气,急是侧身竖刀相抵。再度重击之下,李典只觉虎口剧震,手中的刀柄竟险些拿捏不住。
凌统一击方罢,下一式紧接而至,不给李典丝毫喘息的机会,刀锋化为重重的电光,将李典全身包裹其中,逼得他只有招架之力。
若论武技,凌统与李典不相向上,平素若战,李典根本不惧对手。
但现在的情况是,凌统以逸待劳,体力充沛,斗志昂扬,而李典不仅仅是久战力疲,更是身被数创,鲜血横流。
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斗。
转眼之间,三十招已过,年轻气盛的凌统刀势愈沉,每一式用出都几有千斤之力,而李典却是手忙脚乱,败象毕露。
汗如雨下,鲜血直流,汗与血浸遍衣甲,紧紧贴着身体。
最初之时,稍一动作,牵动到伤口就剧痛无比,但渐渐的,仿佛麻木了一般,他感觉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渐渐的失去知觉。
气喘如牛,耳膜中已听不到别的声音,全是自己沉重的喘息。
糊珠浸遮的眼眸中,视线越来越模糊,恍恍惚惚全是刀光剑影,而他,只是凭着武者的本能在继续着战斗。
神智迷离间,生平种种,如流动的画面一般,从眼前一一闪现。
光荣与梦想,辉煌激荡的难忘岁月,一切的一切,都如过眼云烟一般,聚而又散,如泡沫一般,一触即破。
今曰,就是我的尽头了么?
蓦然,背上传来钻心般的痛疼,凌统的大刀,已深深的砍入了他的身体。他甚至在那一瞬间,听到了刀锋穿过血肉,与自己的骨头摩擦的声音。
“啊——”
仿佛最后一缕生命被点燃一般,李典竟是全然感觉不到那重创之痛,如发狂的野兽一般,挥刀奋力的反扫而出。
原以为一刀之下,这顽强的敌将终于将丧失抵抗的能力,但凌统怎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仍能发起反击。
惊愕之下,欲待拔刀相抵,谁知大刀切入李典的身躯太深,用力之时竟然拔之不出。
眼见刀锋反扫而至,凌统不及多想,急是松手弃刀,身形后仰,在马背上来了一个铁板桥。那倾尽全力的一刀,从他的脸上贴面而过,猎猎的刀风,竟是生生的将他的脸刮出一道红印。
刀锋扫过之后,李典已无力气,那大刀脱手飞出,巨大的甩力将数名士卒一并斩碎。
惊险万分的躲过这垂死一击,凌统直身之际,腰间佩剑已铮然出鞘,寒光闪现处,一颗人头离颈而出,呼的飞上了半空。
………………近午之时,凌统和他的五千得胜之兵凯旋归营,那些浴血的将士们腰间别的,尽皆是血淋淋的人头。
一千多曹军,一个不剩,全被这帮虎狼之士杀了个干干净净。
凌统高头大马走在最前边,手中提着李典的人头,眉宇之间尽是傲然之色。左右吴军将士,无不为凌统侧目。
李典乃曹军一员宿将,此战凌统亲斩此人,足以威震天下。
作为三军的统帅,周瑜当然是亲自出马,迎按着这班凯旋之师归来,并当众宣布大赏三军。
整个吴营中,立时都沉浸在欢欣鼓舞之中,士气之盛,直冲云宵。
回往中军大帐后,凌统却收起了斩将的傲然,拱手愧然道:“统无能,让那张辽走脱,有负都督重托。”
周瑜摆手淡淡笑道:“张辽那厮精于骑兵,连我都留不住他,又何况是公绩你。此战你能全歼敌军,亲斩李典,已是大功一件,足以令曹贼为之胆寒。”
凌统这才敛容直身,又道:“原想可以引诱合肥守军出城,没想到那乐进也真沉得住气,眼睁睁的看着李典送命也不出手,莫非他识破了都督的调虎离山之计不成?”
“乐进虽是一员良将,但他绝无此谋略,我料想是曹艹事先早有吩咐而已。”周瑜气态闲然,根本不把乐进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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