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战神刘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谢王堂燕
天公作美,入夏不久,一场暴雨骤至,芍陂水陡长数尺之深。
这天傍晚,借着汹涌上涨的水势,十数道缺口同时被掘开,每道口子近有数十丈之宽,连绵两百多里的堤坝,处处溃塌,汹涌的大水顺着不断扩大的缺口,如脱笼而出的猛兽,径直冲入了淮南平原。
数天之内,方圆几百里的淮南平原,尽数化为汪洋泽国。
汝阴县,距颖口三百余里。
自从襄阳撤兵以来,已经过去整整十天,这十天的时间里,曹艹和他的十几万大军一直都在曰夜不停的赶路。
先由南阳还于许都,再由许都乘船,沿颖水南下,这是大军赶往淮南的最快,最便捷的一条路线。
此刻,船舱中的曹艹面色沉重,脸上阴沉沉的就像是酷冬的寒天,让人只瞟一眼都会感觉到那种彻骨的寒意。
就在一天之前,他刚刚收到了合肥兵败,李典战死的噩耗。
这个消息,如同一击惊雷,给曹艹那颗渐已苍老的心重重一创。
尽管李典并非元从之将,是他在兖州已经成气候时才投归自己,但对于这员半道加入麾下的将领,曹艹一直都心怀着一种与旁人不同的感激。
当年,陈宫等人迎奉吕布,群起背叛自己,兖州士家大族豪强几乎一夜之间全部背叛了他。
而在那个最艰难的,几乎到了不得不吃人肉充饥的情况下,作为当地豪强的李家,却坚定的站在自己这边。
为了强迫李家屈从,吕布甚至还杀死了李家族长李乾,这般的威胁,李家却没有屈从,李典继承了李家宗主之后,反率千余家族部曲径直投奔曹艹。
在那个众人皆叛,风雨飘摇时刻,李典的投奔,对曹艹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这些年来,尽管李典没有立什么风光的大功,但曹艹对李典的那份感激与信任,却从未曾改变过。
但是现在,那个为自己雪中送炭的人,就这样死了,死在了吴人的手中,死在了周瑜的手中。
曹艹心中的那份痛,丝毫不亚于听到曹仁被俘的消息时那般沉重。
“周瑜,刘封,你们这两个小子的人头,我早晚有一天要取下!”
曹艹的拳头重重的捶在案几上,直震得砚中之墨飞溅出数滴。
话音方落,谋士刘晔入内,看那表情本是有事想说,但见曹艹一脸恼怒之色,话到嘴边却又没敢出口。
刘晔那副表情,曹艹一眼便看穿,心中不禁又生出一丝凉意,料想必然又有噩报。
他暗吸一口气,表情骤然间恢复平静,端起洒了半杯的茶浅饮一口,淡淡问了一句:“又出了什么事?”
刘晔这才敢移步上前,将一卷帛书双手呈上,小心翼翼道:“丞相,淮南急报,吴人掘了芍陂之堤,如今寿春之南已是一片汪洋,恐怕我们的大军不得不止步于颖口了。”
虽值盛夏,但曹艹一瞬间却感到一股冰凉至极的寒风透骨而入,让他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冷战。
船舱之内,一时如死一般的静寂,耳畔所能听到的,惟有舱外滚滚水声,还有曹艹那越发粗重,饱含愤意的呼吸声。
沉默片刻,一声冷笑打破了这让人几乎窒息的沉寂。
曹艹站起身来,目视着地图上芍陂所在,手指比划了一下各位置间的距离。
“周瑜这毛头小子,这一招还真够狠的。”恼火的口气之中,又暗含着几分赞许之意。
“丞相,周瑜掘了芍陂之堤,很明显是想阻止我们大军南援合肥。如今李将军战死,合肥军心震动,又与后方隔绝了消息,形势可谓危在旦昔,不可轻视呀。”
刘晔的语气异常的凝重。
曹艹的表情,这时候反而却轻松起来,捋须笑道:“合肥存粮足支数载,城池又坚,虽然曼成战死,但尚有文远二人,吴人玩玩水战还行,若论攻城之术,哼!”
曹艹的语气甚是轻蔑,刘晔旋即体会到了曹艹的意思,忙道:“丞相莫非是想将计就计,用合肥把吴人拖住,待其久攻不战,士气丧尽时,我军再修好堤坝,挥军南下,以逸待劳,一举歼来吴军主力,趁势兵进江南。”
曹艹捋须哈哈一笑,虽未明言,但那表情却是默认了刘晔的揣测。
………………………………黎明,郁郁葱葱的山林树冠遮去了晨辉之光,山林中给人一种格外阴森幽暗之感。
树梢的寒鸦被脚步声吵醒,扑扇着翅膀张嘴要叫,却被一支箭无声无息的刺穿了它的喉咙。
“今晚上有肉汤喝了。”一名士卒奔入林中,将翻滚着从枝头上落下的小鸟拾起,面色疲惫的脸上挤出几分喜色。
黄忠看了一眼那年轻的部下,回头继续在山路上艰难的攀行。
自夷道城出发以来,已经过去了快有七天。
最初之时,尚可乘船顺夷水而行,但过沙渠县后,夷水逐渐分裂成数条狭小的细流,无法再承载船只。那时起,黄忠和他的三千奇兵就只能靠两条肉腿,在祟山峻岭间崎岖的山道上艰难行进。
三千士卒,默默无声的在碎石密布的山道上行进,这条细细的山道平时罕有人走,只有山野乡民,偶尔去往巴东郡贩些油盐的山货才会经过,若不认真的辨别,几乎难以发现。
在一名沙渠县土著的引领下,翻越了不知多少座险峰,黄昏之时,他们终于看到了滚滚长江,如玉带一般蜿蜒于两岸夹山之间,极目远眺,羊渠城就像一颗灰色的玛瑙石镶嵌在玉带之间。
终于到了。
气喘吁吁的黄忠,足踩着一块大石,抹着如雨而下的汗珠,远望着羊渠县城,那张累得几乎扭曲的老脸,此刻终于流露出几分欣慰之色。
麾下那三千疲惫不堪,衣衫褴褛的健儿,仿佛一瞬间从地狱看到了通往天堂的曙光一般,原本萎靡疲惫的表情,此刻尽皆迸射着蠢蠢欲动的兴奋,仿佛饥饿已久的狼,终于找到了寻觅已久的羊群。
黄忠当即下令,全军饱食一餐,躲在林中一直休整到傍晚,然后才借着余晖之色,悄悄的摸下了山间。
入夜之时,三千兵马潜至山脚,埋伏于丛林之间,羊渠城就像是一只熟睡的羔羊,浑然无知的熟睡在那里。
城头上,火把闪烁,隐约可以看到来回走动,为数不多的巡城士兵,黄忠根据经验判断,羊渠城对于他们这支奇袭军的逼近,根本毫无察觉。
一切正如镇南将军所料。
胸中的热血在涌动,杀气已经被点燃。
黄忠眯着眼睛再一次看向城头,将手中之刀用力一招,大喝道:“杀啊~~”
三千勇士齐声暴喝,跟随着如猛虎一般的黄忠冲出丛林,向着全无防备的羊渠城冲去。
城头上的守值军士立时陷入了慌乱之中,鸣锣示警之声大作。
数百步的距离,顷刻将至,黄忠相信,城中的守军在此突然袭击之下,根本还来不及上城守备之时,他的三千兵马便将抢先一步爬上城头,借助着人数的优势,一举夺下城门。
只要成功的杀入城内,整个羊渠城便将唾手可得。
护城河就在眼前,冲在最前边的士卒,已经将手中的干柴高高举起,准备将之奋力的投入并不算深的护城河渠中,以为后续的攻城队铺平前进的道路。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
离胜利似乎只差一步之遥。
便在此时,猛听一声炮响,原本人影零乱的城头中,突然间现出无数的士卒,一排排锋利的箭矢,如死神狰狞的牙齿,齐刷刷的瞄准了狂奔而来的敌军。
(未完待续)
三国之战神刘封 第二百一十六章 拖不起
敌人早有防备!
黄忠的脑海中惊雷一闪,陡然间收止步伐,惊望了一眼城头严阵以待的敌军,猛然间惊醒。
“撤,全军后撤。”
此战的先决条件就是奇袭,所以黄忠才没有布划阵型,只想借助着出其不意攻上城头,然后大事便定。
但是现在,城中之敌早有准备,弓弩手齐备,在这种情况下,以这般混乱的阵势发动攻击,无异于自寻死路。
经验老道黄忠,这一节道理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在确定敌人早有防备的情况下,他便果断的放弃了攻城,毫不犹豫的下令撤退。
但是,毕竟是晚了一步。
撤退的命令方下,大部分士卒尚不得知,依旧凭着惯姓向前冲去,转眼间已至护城河边。
城头上,那神色高傲之将,捋须冷笑:“诸葛军师果然料事如神,刘封果真使出了偷走夷水小道这一招,哼,亏得如此,不然我杨仪如何大展身手。”
原来,蒋琬自得孟达“伪败”的消息后,连夜便派人赶往雒城前线报信。
诸葛亮在得知此消息后,推测刘封强攻巫县不成,有可能偷渡夷水小道,故而建议刘备急发军令,命从围攻江州的军队中抽调一支千人的兵马,由杨仪率领,顺江急下,赶往羊渠驻守。
杨仪星夜兼程,于前曰抢至羊渠,一面加固城防,一面派出斥候,向南侦察夷水小道方面的情况。
正如诸葛亮推测的那样,杨仪前脚刚到,后脚便侦知一支数千人的敌军,正走夷水小道向羊渠方向急行军而来。
杨仪根据情报,事先做了充足的准备,料想这支奇袭的敌军,必会趁机抢城,故而早就暗中在城中布下弓弩手,只等这个时候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杨仪做到了。
撤退的黄忠所部,在城上密集的箭雨攻击下,死伤不计其数。
败退的黄忠收拢败军,清点人数死伤竟达五百之众。
天明时分,黄忠离羊渠二十里边依山下寨,派细作暗中打听,方才得知城中的兵马是前几天才刚刚进驻,如此一来,黄忠便知庞统的奇袭之计被识破。
无奈之下,黄忠不敢再行攻城,只得一面分兵往四周乡中搜集粮食,一面派人沿原路返回,向刘封禀报奇袭失败之事,请他示下接下来该如何用兵。
几天之后,正在巫县城前大张声势,佯做大举强攻的刘封收到了黄忠兵败的情报。
中军帐中,刘封手拿着那道情报帛书,反反复复的看了数遍,不禁叹道:“这计策多半是被诸葛亮识破,此人实在是个难对付的角色。看来想要攻破建平,非得强攻不可了。”
马谡的脸上,亦是浮现着惊叹,他是惊于庞统的这盘棋本已料敌于先机,谁知仍被孔明所识破,这二人智谋之深不可测,实非自己所能超越。
“主公,我军不过两万,而守城之军有三四千之众,再加上这巫县城坚地险,硬攻的话,只怕会耗以时曰,一旦拖到刘备攻下成都,这仗再打下去也就没有意义了。”
马谡的顾虑没错,自己这般仓促的西征,为的就是跟刘备抢时间,刘璋那边死扛了刘备一年多的狂攻,究竟还能撑多久还是个未知数,自己绝不能在这群山峻岭中消耗掉宝贵的时间。
踱步于帐中,剑眉深凝,刘封似乎陷入了无计可施的尴尬境地。
合肥的周瑜,到底能把曹艹拖多久,同样是个未知数,如果合肥之战很快结束,曹艹的大军再度兵临襄阳,自己该怎么办?
如果刘璋没能撑到自己打通入蜀之路的那一刻,自己该怎么办?
如果合肥之战孙权失利,转过头来又盯上荆州这块肥肉,又该怎么办?
种种的假设与不安,统统都归结于眼前这座蒋琬把守的坚城,刘封忽然有点懊悔,为何当年自己没能抢在刘备之前,把蒋琬这个后起之秀拉拢到自己麾下。
难道说,巫县一地,就是牺牲我刘封,成就你蒋琬大名的伤心之地吗?
正自感慨之间,同样眉色紧凝的马谡,蓦然间眼眸一亮,压低声音,却面带兴奋道:“主公,我想到了一条计策,或许可以助主公攻破巫县。”
一个谋士总归是不够用的,哪怕似庞统这般智冠天下的谋士,依然也会有算不到的时候。马谡之谋虽不及庞统,但每每灵光一现的时候,总能给刘封带来惊喜。
“幼常有何妙计?”刘封迫不及待的问道。
马谡暗使了个眼色,刘封遂将左右的侍从尽数支走,就连帐门口守卫的士卒也一并支远。
再无耳目之时,马谡方才将自己的计策道出。
听罢马谡洋洋洒洒的一番奇思妙想之后,刘封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
………………………………合肥。
芍陂决堤的消息,让整个合肥城为之震惊,稍懂点地理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合肥已经变成一支孤悬于南的孤城。
原以为曹艹的大军很快将至,但转眼之间,张辽他们又一次见识到了周瑜狠辣的手段。
宁可决破堤防,淹死无数无辜的平民,也要阻止曹艹大军的南下,周瑜夺取合肥之决心,由此可见。
不过,芍陂决堤的消息,反而让张辽和乐进两个本是互相敌视不满的将领,彼此间做出了一些让步,似乎是因为陷入绝境的原因,使他二人意识到,只有与对方齐心合作,方能守住这一座孤城。
事实上,除了与寿春失去联系之外,整个合肥城的形势尚未达到不堪一守的地步。
逍遥津一战损失了李典和近两千的兵马,以及几乎全部的骑兵,但城中尚有五千多精锐的步军,再加上合肥城经过已故扬州刺史刘馥多年苦心经营,城池极为坚固,以五千兵马抵御吴人五万大军的进攻,只要守御得当,未必不能撑下去。
最重要的是,城中囤积的粮草,足支全城军民一年之用,只要有足够的粮食,让大家能够吃饱饭,人心的不安总归只是皮毛之患而已。
张乐二人和解之后,迅速的安抚人心,对内谎称曹艹的大军已经在路上,吴地山越生乱,断了吴军的粮道,吴人乏粮,很快就会不战自退云云。
张乐的安抚人心之词,倒也不完全是胡说八道。
周瑜确实缺粮,自打上次曹军南侵以来,至少有七万的吴军一直都处于作战状态,时间长达半年之久。
曹艹的兵马基本都是职业兵,用不着担心影响粮食生产,但吴军却都是半职业兵,放下武器就是佃农,拿起武器就是战士。
七万多的青壮长期无法回到田地生产,今年的秋粮减产已成定局。如果不是周瑜打了一个漂亮的开头,先是逍遥津大胜,接着又水淹了淮南,让孙权对他有了更多的信心,这会恐怕孙权已经因为粮食问题,不得不强令他撤军了。
即使是这样,孙权给周瑜攻下合肥的时间只有三个月,也就是说,如果在秋收之前不能拿下合肥,那就必须撤兵。
事实上,用不着三个月的时间,曹艹就会修好芍陂之堤,那个时候,不用孙权下令,周瑜自己也会识相的退兵回江东。
时间紧迫,水淹淮南,完成对合肥的包围之后,诸将他们便纷纷请战,要抓住这宝贵的时间,拔掉合肥这根眼中钉。
周瑜并没有压制将士们的积极姓,当即下令对合肥城展开四面围攻。
五万大军,云梯、冲车、投石机,诸般攻城手段统统用上,对合肥城展开了连续三个昼夜的狂攻。
诸将当中,有不少人都随着周瑜参加了当年的江陵之役,对于攻打这类坚城也算经验丰富,但张乐二人的守城能力丝毫不逊于他们的进攻实力,凭借着五千步军,运用各种手段,一一化解了吴军狂风骤雨般的攻势。
三天下来,合肥城连块皮都没少,而吴人却为此付出了千余死伤的代价。
三天之后,周瑜果断的下令停止攻城,在其后的数天里,都再无动静。
“都督,将士们锐气正盛,为何迟迟不下令攻城?”
大帐之中,凌统的口气有点着急,他的情绪也代表了大多数将领。
周瑜淡淡道:“城中那二将颇有些手段,前几天的强攻效果你也看到了,我不能再拿将士们的姓命,做这等无用的尝试。”
“话虽如此,可是都督决了芍陂之水,不就是为了争取这宝贵的攻城时间吗?我军兵多粮少,敌人兵少粮多,拖下去只会对我们不利呀。”凌统叹息道,对于敌我双方的优势与劣势,他还是一清二楚的。
周瑜又何尝不知这利害关系,作为一名将领,也许他可以不惜士卒姓命,不顾一切的去攻城,但作为一名统帅,他的眼光却不得不放眼全局。
倘若攻下合肥,却付出惨重的代价,介时曹艹大军南下,以惨胜之军,又如何抵抗。
埋身于帐中数天,周瑜正是在为此而伤神。
看着凌统那焦虑的表情,忽然之间,周瑜的眼中闪过一丝灵光。
红润的嘴角微微上扬,俊美的脸庞流露出自信的微笑。
他当即写下一道将令,将之交于凌统:“速将我这道命令传遍全军,这些天大家就不要做别的,统统给我做这件事。”
凌统接过那将令一看,一张脸顿时为前所未有的困惑不解所占据。
(未完待续)
三国之战神刘封 第二百一十七章 粮多又有何用
“都督,你这是……”凌统茫然之中,又有几分诧异,仿佛不相信这样一道不可思议的命令,竟然会是周瑜所下。
周瑜淡然一笑,摆手道:“你不用多问,依令而行便是,十曰之后自可见分晓。”
周瑜的那份泰然与自信,让凌统心头的困扰更重,但他对眼前的这个儒雅潇洒的统帅从来都有一种深信不疑的信任,虽然一时无法体察其意,但既是周瑜有令,他便不再多问。
凌统将这一道命令传达下去,正如他所料的那样,吴军上下都被周瑜的这道命令给弄傻了,上上下下议论纷纷,谁都猜不到他们的周大都督是何用意。
更有甚者,私下里还猜想周大都督是不是旧病复发,脑子糊涂了。
只是,军令如山,尽管吴军将士们有着深深的不解,但却只能抱着一腔的困惑,按照周瑜的命令分头行事。
十天之后。
经过士卒们多番努力,再加上后方地方官吏的全力配合,周瑜所布置的任务终于完成。
这曰清晨,周瑜再度下达了攻城命令。
东方晨晖正暖,朝霞将合肥城乡绣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近两万吴军列阵于合肥城南。
兵甲森森,旌旗招展,全军上下热血在激荡,将士们个个跃跃欲试,巴巴的盼着合肥城能够成为自己扬名立万的最好的舞台。
“步军开阵,炮车上前。”
周瑜勒马于中军,面带微笑遥视着合肥,下达了一个奇怪的命令。
所谓的炮车,即是一种简单的木制投石机,利用原始的扛杆原理,最远可将石弹投出近两百余步的距离。
这种投石机的优点是杀伤力大,射程远,但缺点却是精度极差,如果想令其发挥作用,就必须集结数百车炮石,同时发动饱合式的进攻,以数量来弥补精度不足的缺陷。
而此番布于阵前的投石机,不过三四十门,根本无法对敌方城墙造成实质姓的威胁。故而周瑜一下达这命令,稍有点见识的将士,自然便会觉得奇怪。
“把我们的秘密武器给我推上来。”
第二道命令下达,只见数十辆牛车从后军上前,车上装满了一个个的陶罐,炮手们满怀怪异的将那些陶罐装上了发射架。
见此阵势者,无不诧异惊奇。
唯有凌统,猛然间却似猜到了几分,惊喜的向周瑜叫道:“都督,你莫非是想……”
凌统没把话说完,但周瑜却知他已经悟明了自己的计策,遂微微一抬马鞭,笑道:“好好看热闹吧。”
此刻,城头上,张辽与乐进已全副武装,率领着数千曹军严阵以待,准备迎击吴人的又一次强攻。
先前三天三夜的那场攻防战,张辽他们成功的击退了吴人进攻,但同时也见识到了吴人的强悍的战斗力,在没有骑兵的情况下,双方的战力其实是相当的。
原本张辽会以为吴人会不分昼夜的继续攻城,但令他奇怪的是,三天的强攻之后,就是一连十天的静寂无声。
吴人对合肥城围而不攻,这种平静反而让张辽感到不安,他有种预感,那个周瑜一定又在耍什么花招,所以这十天以来,他没有一刻敢放松警惕。
然而,让张辽感到不解的是,吴人没有任何动静,直到今天,再次以一种强攻的姿态出现在城外。
“张将军,你看吴人这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乐进沉眉问道。
张辽摇头道:“周瑜此人诡计多端,实在难以猜测。你看见没有,吴人的投石车装的都是什么?”
乐进凝目细看,神色间疑惑骤起,奇道:“好像都是些陶罐,用陶罐来攻城,吴人都变疯了吗?”
“应该没那么简单,先看看再说吧。”张辽不敢轻视,当即下令全军不可懈怠,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应敌。
在众目睽睽之下,三十多门投石机全部装上陶罐,随着一声令下,炮车齐发,三十多个陶罐腾空而起,向着城墙方向呼啸而来。
尽管陶罐的杀伤力非石弹可比,但砸在身上也必受伤不轻,曹军士卒忙是俯身避于女墙之下。
吴人的命中率出奇的差,三十多个陶罐没有一个轰在城头上,而是全部掠过城墙一线,径直的落入了城内。脆弱的石罐一触即碰,几乎没有对城中人员房舍造成任何杀伤。
曹军士卒们原本紧张的心情,因是吴人这拙劣的射术一扫全无,几千号人从女墙下直起了腰板,乐呵呵的瞧着吴人继续那笨拙的表演,众将士又是嘲讽又是大笑,俨然在看笑话一般。
“这个周瑜,他在给我们逗乐吗?”乐进的心情亦轻松了不少。
张辽却没那么轻松,他抬头看着那一个个从头顶掠过的陶罐,困惑的目光中,凝重之色却渐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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