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艳墨
宋师 第509章 妙策
纠缠了一日,令皇帝头疼不已的事,在万寒生的口中却显得轻描淡写。(八百度搜索)这让皇帝大感意外,他的眼中满是询问之色。等着万寒生说出答案。
其实,这也难怪,万寒生能以一个汉人的身份在完颜满的帐下混的风生水起,虽然说不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却是绝无仅有的。
单单是如此,便足以证明万寒生的能力了。满朝文武之中,倒也不是全然没有人能比的上万寒生,只是,能想到对策的人,全都不愿意说出来。。。
毕竟,最好的对策,却是最不要脸的做法,其他人没有这个勇气背负这个骂名,而万寒生却对这些早已经浑然不在意了。
昔年,自己的爱人被皇帝所夺,自己落得个凄惨下场之时,他就已经在也不在意什么名声,这一切在他看来,全都是过眼云烟,人生匆匆数十年,只为自己愿为事,这便是他现在的想法,也是他的行事总则。
因而,他才不惧怕皇权,对皇帝也不恭敬。。。只是,在他的心里,还是愿意帮助这个自己爱人儿子的。故而,才在金国潜伏多年,金国没落后,回到大宋继续辅佐皇帝。
看着皇帝等得有些焦急,万寒生也不卖什么关子,轻声言道:“其实,想退兵,也容易,让柳伯南去劝说便好。”
“什么?”皇帝猛然睁大的双眼:“让他去却说?”
这在皇帝看来,无疑是天方夜谭,自己将柳伯南下狱,其中缘由,柳伯南又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的。。。现在有人来救他,却让他去告诉那人,你们滚吧,是我自己想死的,你们来凑什么热闹?
这样做,可能么?皇帝第一时间便否定了这个想法,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吃惊了。他望向万寒生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白痴一般,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等了半晌,却等出了如此的一个白痴提议,任谁都会失望加愤怒的,皇帝没有当场暴怒骂人,已经是涵养极好了。。。
但是,不料,万寒生却并不在意他的眼神,依旧面不改色,道:“如今,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你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处理掉眼下的困境。而且,还可以堵住以后前来寻事之人,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方法了。至少,我能想到的,唯有如此,方位上策。”
皇帝见万寒生说得头头是道,眉头蹙了起来,他是了解万寒生这个人的,既然他如此肯定,可见,此事,前前后后,他已经想了许多遍,应该是可行的。。。
只是,皇帝还是有些担心,万一柳伯南心记父仇,直接煽动着方宁攻城,那不是弄巧成拙么?人一旦心中有鬼,便估计颇多,这是常理,也是常态。
皇帝虽然号称天子,却终究只是一个人,是人,便会犯下错误,和心含不安。会可以回避自己不想碰触到的问题,不愿提,更不愿想,深思自然更是不可能了。
因而,皇帝虽然是个聪明人,对于此事,他却并没有看的透彻。。。也没有往深处去想。
万寒生似乎看出了皇帝想法,微微摇头,道:“你的顾虑大可不必,柳氏父子得确非同一般,两人都是人杰,不过,他们两人却也有着同样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极爱名声,不管是生前或者是生后的都爱。”
“此话怎讲?”皇帝抬起了眼皮,追问道。
万寒生看了皇帝一眼,继续,道:“柳宗严明知道你要对付他们父子,却依然赴死,不是他没有能力逃走,只是他不想背负反叛之名,他知道,若是他死了,那便是千古流芳,若是走,必然会遗臭万年。。。这种极爱名声之人,只愿惨死留芳名,也不要活着挂恶名,足见一斑。”
说罢,万寒生话锋一转:“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是担心柳伯南会为报父仇而煽动方宁即可攻城。这一点实在没有必要。现在柳伯南还不一定能够确定柳宗严的死与你有关,即便他已经认定,那也无妨,因为,现在未他定的罪是叛逆,这对柳伯南来说,比杀了他还难以让他承受,因而他抵死不从。。。可方宁现在却带军前来,如此一来,正好坐实了他的叛逆之罪。以柳伯南为人,这绝对是不允许的,所以,只要你将他带上城头,那么一切不必你如何做,柳伯南自然会给你处理妥当的。”
皇帝陷入了沉思之中,想了一会儿,他才道:“此事倒也可行……”说罢,他猛然提高了声响:“来人呐,传李刚——”
“慢——”皇帝的话音刚落,万寒生却突然出言阻止。。。
本来已经跑过来的太监,面上满是慌乱之色,他吃惊地看着万寒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如此对皇上说话,可皇上却也并没有表现出如何的态度,这倒是让他惊疑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去,一双眼睛,转来转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皇帝瞅了他一眼,甩了甩手,不耐烦道:“你先下去吧!”
“是!”小太监如获大赦,急忙忙地跑了下去。。。
皇帝沉着脸,皱眉,道:“你想要做什么?”
万寒生摇头,道:“你怎能如此用人?”
“你在教训朕么?”皇帝面色一冷。
万寒生却并不理会,依旧言道:“那李刚怎能做的了此事,你让他去主审柳伯南,行栽赃陷害,使一些小手段还可以。但是,这等事,却是他做不来的。在说,他与柳伯南已然结仇,让他去,很可能弄巧成拙,反而会坏事。”
“那你的意思是让谁去比较合适?”皇帝反问道。
“我去!”万寒生淡淡地说道:“此事不难,但是有一点,你要注意。相府那边,一定要严密封锁消息,切不可走路半点风声。”
皇帝蓦然地点了点头。
“其实,方宁与柳伯南,都不难对付。真正让人头疼的是岳少安。此人行事向来没有章法,却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而且,他不是一个君子,不会与你将什么正大光明,他如果返回,才是你该头疼的时候,一个处理不好,便会引来几万大军,到时候,可不像今日这般好与之的……”
说罢,万寒生再不停留,迈开大步朝外面行去。
皇帝却是眉头越锁越紧,最后,在眉心间出现了一条深深地沟壑……(八kanshu.la/book/dazhuzai/
宋师 第510章 天牢之言
天牢之中,柳伯南侧卧在墙角,**着的上身之上,缠着血迹斑斑的白布,白布大半已经被染成樱红之色。
布下的伤口每每稍动,便又会浸出几丝血渍,看在金诗厚的眼中,让他一阵揪心,几颗热泪禁不住溢出眼眶,滴落下来。
“南哥……”金诗厚的声音有些哽咽,出声之后,没说几句,便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了。他缓缓地伸出手,朝着柳伯南探了过来。
柳伯南抬起手,轻轻摆了摆,示意他不要动弹,随后,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一时之间,天牢之中寂静的厉害。
金诗厚顿了顿身,最后,还是缓缓地放下了手去。。。看着柳伯南的双眼,满是担心之色,脸上的肌肉不时抽搐几下。
想起往昔在军营中的生活,恍如便是昨日,那一幕幕纠缠在心中,时而欢笑,时而高歌,时而大声呼喊,时而策马狂奔。
那是何等的快意,何等的欢畅。
只可惜,往事已矣,如今的模样,又有几人知晓,北边的兄弟,此时应该还等着他们的好消息。但是,这个消息,恐怕永远也送不出去了。
若说是他的心中没有恨意,那是不可能的,金诗厚现在对皇帝,对朝廷的恨,比之柳伯南更甚。在他心中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责备柳伯南。
他只是为柳伯南不值,为他对朝廷如此忠心而不值。。。
金诗厚想着,将后背靠在了围栏上,闭上了双眼,此刻,心中也只能有恨,却无能为力。
“嘎吱——”
一声开门的轻响声出现在了寂静的天牢之中。金诗厚霍然睁开双眼,顺声望去,却没有看到人影,只是有一个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在这里守着,不许过来。”
听闻声响,金诗厚急忙朝着柳伯南望去,连声,道:“南哥,南哥……有人来了……”
柳伯南却是充耳不闻,恍如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提起一丝。。。
“柳将军,别来无恙……”
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金诗厚急忙转头,却见眼前之人五十多岁的模样,面上花白的胡须稀稀洒洒,看起来很是精神,只是,一双深邃的眼眸之中,却尽显疲惫。
这个人看起来给人一种即亲切,又远离的感觉。总之,看着此人,并不会让人厌恶。
柳伯南缓慢地抬起眼皮,扭过头来,望了来人一眼,他的面上很是平静,并没有像金诗厚那般露出吃惊的神色。
“我们好像并没有见过吧?何来‘别来无恙’之说?”柳伯南异常平淡的声音从口中传出。。。
“我们虽然并未谋面,不过,相互应当也是神交已久,至少,我对柳将军的威名已经仰慕已久,此乃实言,柳将军勿需见怪……”
“阁下是什么人?”柳伯南心中有些好奇,既然此人如此说,想必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也定当是个颇有名望之人。只是,他从脑中搜索了一遍,却并无此人的信息。
“在下万寒生。也许柳将军对这个名字很是陌生,不过,完颜索的国师万先生,想必柳将军并不陌生吧!”万寒生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如同是老友攀谈一般,语气平淡中,带着几分亲切,听在人的耳中,似乎顿时便拉近了不少距离。
柳伯南直了直身子,上下打量了万寒生几眼,对于万先生这个称呼,他自然不会陌生,在金国的时候,几乎每日都听到这个称呼,一直都想见一见这个人,却从未寻得机会。。。
本来自从自己下狱之后,想来再见此人,已经是无望之事,便不在去想,却没想到,他居然来到了天牢。
柳伯南每天微微一蹙,双目紧盯着万寒生,看着他,一言不发,不过,眼中的意思,万寒生已然是明了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的谈话,自然省事的多,单单是一个眼神,万寒生便明白了柳伯南的意思,他是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大宋的天牢之中。
此次前来,万寒生并不打算对柳伯南隐瞒什么,因为,面对柳伯南这样的人物,即使再完美的谎言终究有破绽的。。。
反而是不太完美,甚至是很令人怀疑的实话,却比较容易博得他的信任。
因而,万寒生实话实说,道:“柳将军是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吧。其实,原因很简单,我是宋人,虽然在金国,却一直都是宋人,而且,我以前是五王爷的人,现在是皇上的人,如此解释,不知道柳将军口否明白?”
其实,万寒生最后一句,明显是废话,不过,这句废话,他却是不得不说。有时候,往往便是一句看似无用的废话,却是点睛之笔,更容易取信于人。。。
不过,万寒生的话也许多柳伯南有用,但是,对于金诗厚却并无用处。
听罢万寒生之言,金诗厚瞅了他几眼,轻笑一声,道:“我说,这为万寒生先生,您这话视乎说的太过轻巧了吧?您的意思是,您在金国一直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看不见的吧?完颜索能给你国事之职,皇上能给你什么?能给你个宰相么?即便给了你宰相,那么也等于是和金国一样,但是,这么多年来,你培植的亲信,应该是带不过来吧?即便带的过来,皇上有怎么能重用他们?这样一来,你回来,什么好处都没有,你为什么要回来?如此浅显的谎言,你以为我们会相信?”
万寒生露出了一丝微笑,淡淡地看了金诗厚一眼,眼中并没有轻蔑之色,只是平白间生出了几分距离之感。。。
他轻声,道:“放在世俗人的眼中,我如此做,得确是不理智,很多人都会这么认为,这并没有什么错误之处,只是,有些东西,是只有那么一小部分人才能理解的了的。在大宋的年轻人中,岳少安算得上是一个能够理解的,但是,我相信他却是做不到的。还有一个人,却即理解,又能为之。这人便是柳将军了,他现在所为之事,其实,与我又有几分区别呢?”
金诗厚还待说话,柳伯南却突然抬起来手,示意他闭嘴,随后,又从新打量了万寒生几眼,点了点头,道:“我信你!”
“柳将军果然没有令万某失望。。。光凭这一点,万某今日之行,便没有白来。”万寒生面上露出了赞许之色。
柳伯南轻笑摇头:“看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拿我当过推心置腹的兄弟,他这人当真是厉害,居然能在金国安置先生这等大才,却一直都不动用,直到最后才抽出来。这份城府,实在是无人能及啊。”
说着,柳伯南叹了口气,道:“我一直都以为,以少安的聪明,应该自保没有问题,现在看来,他也不是他的对手,本来,现在便是死去,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如此一来,却是为少安多了几分担忧。”
柳伯南直言不讳的说出这个问题,并不是没有想过会为岳少安带来什么,不过,他也明白,皇帝加万寒生,如此城府,如此才智,对于岳少安若是不加防备,那么才怪事,他此时挑明,将事情摊开在了明面上,对岳少安并没有什么坏处,反而可能带来几分皇帝的松懈。。。这也是为了岳少安好。
但是,万寒生显然是看出了柳伯南的意图,微微一笑,言道:“自顾皇室无亲亲,柳将军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皇帝以前能对你和岳少安做到那个份上,已经是超出了我的预料,所以,你大可不必患得患失。至于岳少安,呵呵……柳将军多虑了……”
这一句多虑,显然是一语双关,其中一层意思,便是点破方才柳伯南了话中的隐意。而另一层便是对岳少安本身能力的肯定的。
只见万寒生停顿了一下,接着言道:“岳少安此人,我与之接触过,起先看来,如同市井无赖一般,但是,越是对他了解的多,便越看不透这个人。这样的人,万某从未遇到过,即便是完颜满也比不上,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早已经给自己留下了后路,若是没有的话,反而奇怪了。”
“是么?”柳伯南不置可否的随意问了一句,岳少安的后路他是知道的,再这之前,岳少安已经对他说过,让他去宋师城避难。所以,柳伯南可以肯定,岳少安的后路便是在那里。随后万寒生的话,却也证明了这一点。
“宋师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皇帝心中自然是有数的,之前几次欲要调离那里的兵力,都被各种事由耽搁了下来。其实,他想调离也不是不能,只是他现在还需要岳少安,不想与之弄的太过离心才没有动手,不过,这一天,相信也不远了……”
柳伯南沉默了下来,万寒生与他说话之时,一直叫的都皇帝,而不是皇上,这一点,他也注意到了,而且,他们谈话的内容,放在一般的大臣口中,足够杀头了。
柳伯南固然已经无所惧怕,只是,万寒生也如此有恃无恐,却让柳伯南有些意外了,因而,柳伯南望向万寒生的目光之中,也带有了几分特殊的意味。(八kanshu.la/book/dazhuzai/
宋师 第511章 让你言中了……
两人相互对望着,一时无言,似乎,万寒生并不急于道出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而柳伯南也是不言不语,面对万寒生一句话也不说。(八百度搜索)
天牢之中,从新寂静了下来,良久,金诗厚忍不住,道:“我说,万先生,你此次来不会只是练习定力的吧?”
万寒生没有说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金诗厚一眼,一双眸子,依旧紧盯这柳伯南。
最后,还是柳伯南先开了口,他缓缓地收回了目光,面上带有一丝疲惫之色,轻声言道:“万先生有什么话,之言便好。至从来到这里,我便没打算出去,什么样的结果,对于我来说,都能够接受。”
柳伯南显然是将万寒生的到来理解成了是自己生命终结的预兆。。。
万寒生并没有解释,只是轻声喊道:“来人……”
随着他的话音,几个太监带着几个御医行了进来,躬身行礼,道:“见过万大人。”
“柳将军便交给你们了,你们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后,我不希望柳将军还是现在这副模样。”万寒生说罢,便退到了一旁,不再言语。
牢门打开,御医和太监行了进去,柳伯南面无表情的闭上了双眼,而金诗厚却是满是疑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几个太监将柳伯南身上的白布扯开,本来已经止住了血的伤口又渗出血水,他慌忙喊道:“你们住手,要干什么?”
“猴子,闭嘴……”柳伯南低沉的声音从吼中传出,显然扯去那些白布之时,他并不好受。。。
金诗厚的话被噎了回去,焦急地盯着动手的太监,还想说些什么,却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当白布被完全撤去之时,血肉模糊的后背显露在了众人眼前,那扯布的小太监轻叫了一声,急忙躲到了一旁,脸色一片惨白。他自小便被送进了宫中,那里见过如此伤势,一时之间,居然被吓了一跳。
躲开之后,眉头紧紧锁起,有偷偷看了柳伯南后背几眼,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似乎看着那伤势,自己身上都疼了起来。
御医们凑上前去,看到柳伯南的伤后,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刑当真是太过残忍了一些,那伤口上的皮肉居然是被生生的撕扯下去的,有几处已然露出了生生白骨,看在眼中,当真是给人的震憾不小。
不过,若单单是这些伤的话,到也好治,只是,在柳伯南背上还粘着几条皮带,却是不好取下来,先给柳伯南处理了一下伤口后,几个御医商量了一下,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处理,只能是用小刀轻轻剔去一层皮肉才能将之取将下来。
但是,如此一来,却是加剧了痛苦,若是放任不管的话,皮带阻挡,下面的皮肉又不能上药,很容易引发病症。
商讨一气后,御医们还是决定将其取下,便准备忙着准备好了药,递给柳伯南,道:“柳将军,请先饮了吧,我们好为您治伤,不然,待会儿治伤之时,疼痛难忍,怕您挨不住。。。”
柳伯南伸手将药推到了一旁,轻笑,道:“无妨,你们动手便是,那般重刑都受的,这些痛楚,又能疼到那里去?”
御医相互对视一眼,面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万寒生,征求他的意思。
万寒生面色肃然,淡淡地道:“一切按照柳将军的意思办便好。”
御医点了点头,两人不在言语,提起手中的小刀,开始去那皮带……
柳伯南面无表情地盘坐在那里,脸色没有一丝改变,只是,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却缓缓地渗了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金诗厚也已经明白,这些人是给柳伯南治伤,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只是焦急地看着柳伯南,目光不敢有一丝稍离。。。
最后,御医们将那皮带取下,上好了药,从新包扎过伤口之后,摸着头上的汗水行出了牢门,来到万寒生的面前,道:“柳将军真乃神人,老朽还是第一次给这般人物着医……”
万寒生微微点头,道:“你们下去吧。”
御医刚欲离去,忽然,柳伯南却伸手喊道:“等等……”
万寒生将目光投了过来。见柳伯南看了看一旁的金诗厚,便明白过来,对着御医轻声言道:“你们去给那位将军也看看伤势吧……”
御医领命,来到了金诗厚所在的牢房之中,为他查看起了伤势,金诗厚却不像柳伯南,很大方地将御医递上来的药喝了进去。。。
那边御医为金诗厚治伤之时,这边先前的小太监也缓了过来,摊开抱来的包裹后,取出了一件件干净整洁的衣服,七手八脚的给柳伯南洗脸梳头,换起妆扮来……
一切就绪之后,又有好酒好菜送了上来,柳伯南也不客气,张口大吃了起来,半壶酒灌下之后,背上的伤痛也解轻了许多。
一张惨白的脸上也泛起了几许红润,此刻,柳伯南已然明白,今日,应该不是送自己去断头台,不然,也不会治伤这么麻烦了。。。
不过,既然万寒生不急着说,他也懒得去问,吃喝完毕之后,居然侧卧着身子靠在了围栏之上打起盹来。
万寒生缓步行入牢门之中,一摆手,让众人退了下去。轻声说道:“柳将军,感觉如何?”
“多谢万先生照料,已然好多了。”
“这样便好。”万寒生点了点头:“那么,万某便给柳将军讲一讲如今杭州城的情况吧。”
柳伯南点了点头,被困在这里,外界的消息没有一点可以传进来,他早已经想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了。相府、柳府、帝师府,这三个地方,是他现在最关心的。。。
万寒生看着柳伯南,又道:“不知柳将军想知道那方面的消息?”
“先说说相府吧。”
“相府之中,如今百官吊孝,满城皆哀,柳丞相的葬礼很是隆重,柳将军不必挂念……”万寒生知道柳伯南还想问什么,所以,不等他发问便又,道:“将军府上,现在只剩下了下人,夫人在相府之中行孝,至于令妹与帝师府其他女眷,也在其中。有岳少安在,皇帝应当不会对她们不离,你可以放心……”
柳伯南点了点头,知道了这些,便没有什么再担心的了,他看着万寒生,道:“万先生,现在你可以说你的来意了。”
万寒生含笑点头:“其实,此次,万某的来意很简单,就是给柳将军带一个消息,至于听过了这个消息之后,柳将军如何决策,全听尊便,万某不进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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