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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波波
来得真巧
他与叶畅心里想的一模一样,不过叶畅心里是憋闷,他则是狂喜。
叶畅此时,应当如同吃了一个苍蝇般难受得要命吧这厮军政确实厉害,可是面对这种猪队友,他能如何?
叶畅眯着眼,向高适道:“那僧人是阁罗凤之弟阁陂,你让他过来。”
“崔圆呢?”高适一惊问道。
“先让他等着。”
高适不知叶畅意欲何为,只是觉得叶畅似乎要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他略一犹豫,想到叶畅此前的种种行事,便哑然一笑:“好,我便见一见,你如何疯一回吧。”
他转身过去,到了崔圆面前,拱手道:“原来是崔司马。”
叶畅说让崔圆等着,他却觉得,帮叶畅拖住崔圆更好。崔圆奉命而来,情知此次任务并不好完成,故此不敢在高适面前拿大,恭敬行礼,然后道:“高公,杨侍郎遣我前来,是有事要禀报叶大使,还请高公替我通禀一声。”
“不急,不急,此僧何人也?”高适一指僧阁陂。
“此为阁罗凤之弟……他……”
崔圆正待说明阁陂来意,高适又一口打断:“原来他就是阁陂,叶大使正与阁罗凤谈起他,阁陂,你先过去,叶大使有话问你。”
当着崔圆之面,阁陂不疑有他,催马上前,却立刻被拦住,他只能步行到了叶畅身边,见兄长跪着,便也跪了下来。
“阁陂,你奉令前去成都,此行如何?”叶畅温声问道。
“得幸见着了杨公,杨公已经允我南诏降了。”阁陂盯着叶畅道:“让大使失望了。”
“呵呵,也没有什么失望,我原本就无意在云南久呆,原本是想等情形安定之后再走,现在看来,只能提前了。”
叶畅此语,让阁陂终于觉得有些不对,他看着叶畅,疑惑地道:“大使此语何意?”
“你记得上回你来见我时,我曾经说过么,阁罗凤,你,皆是此次叛逆之恶首,因为你们谋叛,数以万计的汉家儿郎丧命于云南之地,若不治你二人之罪,不可安逝者之魂。”叶畅慢慢地道:“你们倒是狡猾,一个去成都,一个自缚,想以此逃脱千刀万剐之刑。”
阁罗凤与阁陂对望了一眼,从叶畅的话里都听出了怒意。
但叶畅便是发怒又能如何,如今他二人降都降了,杨钊也接受了他们的投降,叶畅为边将,岂能当着杨钊使者的面,当着两方数万将士的面,拿他们奈何?
只要崔圆上来说话,他们就会被交接,由崔圆看管,那个时候,他们更无忧矣。
阁陂还想再说什么,叶畅却拔出了配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阁陂倒是有些胆气,跪在那儿,目不斜视:“大使何苦来哉”






盛唐夜唱 第360章 司马远至意所为
“算你们走运,我不能将你们千刀万剐了,但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一死,那就大错特错”
叶畅前半截话,让阁罗凤与阁陂都是将心放下,但后半句话,又让二人心悬起。还不待阁陂说什么,叶畅猛然收刀,刀刃划开阁陂颈动脉,血顿时狂飙出来。
阁陂捂着伤口,想要堵住血,但大动脉已开,哪里还能堵得住
他一边惨叫,一边拼命向后缩,惊恐的眼睛看着叶畅,目光里满是不解。
这等情形之下,叶畅怎么还会杀他?
叶畅微微一笑,转向阁罗凤。一直很平静的阁罗凤,这个时候也瑟瑟发抖,他想要向后逃,却被身边两个唐兵紧紧夹住。
“叶大使,叶大使,使不得啊”崔圆被高适缠着,原本没注意的,但听得阁陂的惨叫,侧脸一瞧,顿时脸色惨白,也大叫起来。
但他的声音随着叶畅斜睨过来嘎然而止。
叶畅那冰冷的眼神,让崔圆毫不怀疑,自己再要阻挠,只怕连他也要被杀死。
“你好大的胆子你……你怎么敢这样做,朝廷必然要治你之罪”在呆了好一会儿,地上的阁陂都开始抽动之后,阁罗凤才回过神,惊恐万状语无伦次,原先的淡定从容荡然无存。
“你以为朝廷会如何治我之罪,了不起罢免我的官职,那正合我意,这个剑南兵马使,你以为我真很想当么?”叶畅噗的一声轻笑:“你看错了我,也看错了自己……以为你真很重要?”
一边说,叶畅的刀又架在了阁罗凤的脖子上,那刀上湿漉漉的,还有阁陂的血。阁罗凤瑟瑟发抖,再也不敢看叶畅,只能斜看着那刀:“别,别……我已经降了,我降了……”
“抱歉,我只需要你死,不需要你降。”叶畅一边说,一边又再度挥刀。
阁罗凤如同阁陂一般,被他直接割断了血脉,叶畅举起手中的刀,刀上血缓缓流下来。
“逆贼已死,现在入城”叶畅又下令道。
诸军顿时欢呼,然后入城。叶畅翻身上马,看着开进太和城的士兵,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笑吟吟地与崔圆招呼:“崔司马远来辛苦了,不知这风尘卜卜的,可是有什么急事?”
崔圆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发出来。
他出现在这里,而且与阁陂一道前来,那么杨钊是什么意思,已经表露得很明显,可现在,叶畅两刀下去,丝毫没有给杨钊留颜面,其为人嚣张跋扈,可见一斑
原本杨钊拉叶畅下水,将他弄到剑南节度来当这个兵马使,双方的关系就近乎破裂,而叶畅搞开中法,请杨钊予以方便,双方关系有所修复。可是随着这两刀下去,崔圆明白,那种修复只是表面。
叶畅这两刀,既是按自己意愿行事,也是给杨钊的强力警告,休要再乱伸手,只要过界,叶畅不会与他客气
而且叶畅做出这样的决断,完全出乎崔圆意料,他以一个官僚政客的眼光来看,叶畅此举,实在是愚不可及。
阁罗凤活着,能换取更大的功劳,死了,只不过是威慑一下那些蛮人,使他们在一二十年内不敢再叛罢了。如何取舍才最有利,以叶畅最会计算的,怎么会算不明白?
“叶大使……此间之事,我……我……恭喜大使,立此殊功,霍去病、班超,亦不及君……”
崔圆原本是准备说此间之事他会源本报告给杨钊的,可是一想到叶畅方才屠阁罗凤、阁陂如杀鸡一般的神情,到嘴的话就又变了。
“既是如此,我就不多留崔司马了,你早些回去,禀报杨公,哦,顺便替我恭喜他,此间事了,他可以回京了。”叶畅淡淡地道。
崔圆行了礼,如蒙大赦一般,飞奔而去,连停下来喝口水的念头都没有。这一奔奔行了十余里,他才回过神来,看着跟随自己的随从,忍不住破口大骂:“狗奴,没有用的东西”
随从被骂得莫名其妙,崔圆骂了两句,才觉得心头的恐惧发泄了不少。可是细思方才,他不禁长叹了一声:“叶畅气势已成……只怕是第二个李相公了
是的,方才叶畅对他笑得很和气,可是给他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却与被称为口蜜腹剑的李林甫差不多,甚至比李林甫更可怕些,毕竟叶畅的中的刀还在滴血。
此行差使没有成功,回去如何交待,也是崔圆要思忖的问题,他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如实说与杨钊听。
他快马加鞭,沿途驿站不停换乘,也用了五日时间,才回到成都。听得他回来,杨钊笑着对鲜于仲通道:“崔圆可任事,这么快就回来了,想必是马不停蹄……好,好,此事既然办妥,鲜于公此前之旧过,想必能揭过去了。”
鲜于仲通也甚是振奋,他指挥蜀军南征失利,原本是极丢面子,但现在阁罗凤千里迢迢派人来向杨钊请降,甚至答应入京戍卫,这令叶畅也未竞全功。在鲜于仲通看来,自己的颜面多少挽回了些。
更重要的是,杨钊与他商议,只说阁罗凤是通过他请降的,他于其中也可以分润一些功劳,虽不说完全能将功赎罪,却也足以⊥他到朝中任一个闲职,等事情过个两年再换一个美差。
“侍郎回京,指日可待,不过这剑南之地,乃侍郎在京中立足倚仗,不可以轻易让与别人。”在等崔圆进来之际,他对杨钊道。
杨钊笑而不语,鲜于仲通心知他所想,又开口道:“愚此言非为自己,而是为侍郎。叶畅与侍郎,终究不是一条心,此次侍郎得阁罗皮献降,他必嫉恨侍郎功高,若留他在剑南,剑南再非侍郎所有矣”
“不会留他在剑南,我与他早有言,朝廷会新设云南节度使,他为首任云南节度使。”
“哦?”鲜于仲通一惊,这等事情,杨钊此前并没有和他说起,他心念一转,便知道自己有些失去杨钊信任了,这绝不是什么好事,略一思忖,他开口道:“既是如此,侍郎回京之后,不如留崔司马剑南节度使。”
杨钊笑道:“崔圆可没有边事经历。”
“南诏既降,蜀地自安,不过就是安戎城罢了,佐以良将,不愁守不住。”鲜于仲通道。
正说间,崔圆已经进来了,杨钊笑着道:“崔司马辛苦,方才鲜于公已经将这剑南节度使许与你了。”
崔圆神情却没有一丝兴奋,他顾不得客套,拱手便道:“侍郎,事情不妙,叶畅将阁罗凤与阁陂都杀了”
“哈哈……什么”杨钊一跃而起,神情变得极为古怪。
鲜于仲通也瞠目结舌,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所闻。好一会儿,他回过神来:“他如何敢如此,他如何能如此”
这可是大功劳,而且阁罗凤、阁陂已经向杨钊请降,这就是杨钊的功劳,叶畅毫不客气将他们杀死,就是完全不给杨钊颜面,就是抢夺杨钊的功劳
原本凭借这功劳,杨钊不仅仅可以回长安,甚至有可能升上一级,在六部中混个尚书之职,可现在全没了。就算杨钊上书朝廷,说阁罗凤向他请降,没有活人,有什么意义?
叶畅甚至可以耍无赖:阁罗凤欲请降,也应当是向身处前线的叶畅请降,怎么好端端地去千里之外寻杨钊降?是不是杨钊见他在前线打得好,故意编出来与他争功?
再看杨钊,杨钊已经气得全身真哆嗦。
“没有良心的狗奴,山野村夫,贬夫走卒之辈”一连串的咒骂从杨钊口中狂喷而出,这可不是一般的仇,乃是断杨钊上升之途啊:“当初就不该助他,让他被弄死来果然是忘恩负义之辈,贺知章、韩朝宗、李适之……一群助过他的人都被他坑了”
他这般大骂失态,倒将自己的市井出身本性曝露出来。鲜于仲通垂头不语,那边崔圆更是哭丧着脸,从不曾见杨钊这么怒过,现在谁也不敢出面相劝。
骂了好一会儿,杨钊算是冷静下来,看着崔圆道:“他怎么可能杀死阁罗凤,莫非他攻入太和城了?”
“这个……卑职赶到时,阁罗凤正好开城投降……”
“没用的东西,若是多支撑一日也好,怎么才这么点时间,他就开城了”杨钊又开始骂阁罗凤,骂了两句,想想不对,神情顿时紧张起来:“犬戎呢,犬戎援军如何了?”
僧阁陂来请降时,可藏着自己的小心思,没有将战况如实告知,故此杨钊只知道叶畅兵临龙尾关,而犬戎援军吃了个“小亏”,退离洱海。故此杨钊很惊讶,在犬戎相助之下,叶畅怎么可能攻破雄关,逼使阁罗凤开城投降。
“卑职到时得到的消息,犬戎援军全军尽墨,五万人,在龙尾关给叶畅一把火烧死了数千,擒获过万,然后又在铁桥城给叶畅追击,斩杀又是数千,其余尽皆成擒,连其主将御史论若赞、神川兵马使论绮里余,也被擒杀。”
“这伙犬戎也是废物,全都是废物”杨钊又大骂。
但是鲜于仲通却猛然激灵了一下:“等一会,崔司马,你是说,在哪儿追击擒获论若赞的?”
“铁桥城”
“铁桥城”鲜于仲通当了数年的剑南节度使,对于地图还是很熟悉的,他顿时明白,这是哪里:“叶畅夺了铁桥城?”
“是,听闻叶畅遣高适以当地蛮人为向导,乘着犬戎援入之时,冒充蛮人,混过沿途驿关,突袭铁桥城得手。犬戎援军回来夺铁桥城,又被叶畅尾随追击,在城下大破。”
“这……好大的胆子……”鲜于仲能吸了口气,忍不住道。
这绝对是一次冒险,在鲜于仲通看来,这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冒险,但是叶畅不但做了,而且还做成了
再看杨钊,杨钊此时已经不骂了。
灭了南诏一国,灭了犬戎五万援军,还夺了铁桥城这样的天险关隘,这样的功劳,就算叶畅杀了阁罗凤,那又如何?
李隆基会怪叶畅跋扈,会骂他胆大妄为,但岂能因此治叶畅之罪,那样的话,不就伤了功臣之心?
只可惜,自己到手的功劳啊……
“五万犬戎啊……这可不是一般的功劳,啧啧……”鲜于仲通此时也服气了。
“叶畅让你回来时,可曾说过什么?”想了一会儿,杨钊又开口向崔圆问道。
“他说,要我恭喜侍郎,不日即将返回长安。”
“这厮……”
听得这句,杨钊心突的一跳,心念辗转,不免犹豫。
他方才大骂叶畅,虽是一时激愤,但也是心中很久以来产生的念头。当初他落魄的时候,叶畅拉过他一把不错,但此后双方互相利用,借着他,叶畅与杨玉环、杨家姐妹都搭上了关系,从中也捞得不少好处。杨钊也很希望叶畅这样能赚钱的人永远是自己的盟友,只不过随着叶畅迎娶了李林甫的女儿,这种希望破灭,两人注定是要走上对立之面。
杨钊对叶畅,其实是破为忌惮的,叶畅年轻,而且能力极强,若他真接过李林甫的政治遗产,他杨钊哪里还能有出头之日。就算能爬到宰相的位置上,也不过与现在的陈希烈一般,凡事但署名罢了,一点实权都没有
所以,杨钊心底是在算计着叶畅,故此阁陂来降他连问都没有问身为前线主将的叶畅意见,径直就准了。现在叶畅一句恭喜他不日返回长安,让杨钊吓了一大跳。
莫非叶畅还有什么手段,让他回不了长安?
或许叶畅本人尚没有这个本领,但他的丈人李林甫,毫无疑问不但有这个本领,而且有这个意愿。自己真因为阁罗凤之死而与叶畅纠缠,叶畅没准就要通过他老丈人施展什么手段了。
“侍郎,既然叶畅不留颜面,那开中法之事,咱们不妨卡他一……”
“不可”杨钊与崔圆几乎同时开口,杨钊看了看鲜于仲通,叹了口气,摇着头道:“罢了,罢了,此次就让叶十一占上一回便宜吧……我就不信,他永远能占我便宜”
话说出来,杨钊却觉得象是咽了个苍蝇一般恶心欲吐。




盛唐夜唱 第361章 捷报频飞喜讯传
长安城的夏天,当真是酷暑难耐,而且今年还有些特殊,关中大旱,中原大旱,整个黄河中游,都被旱灾困扰。夏粮的情形,极不容乐观,换了往年,这等情形之下,早就粮价翻倍,民怨沸腾。今年却有些不同,来自淮南道、江南西道与江南东道的稻米,顺着辙轨源源不断地被运来,虽然北方人吃稻米有些不惯,却总不虞饿肚子。
这场旱灾,也让更多自耕农破产,他们在典卖土地之后,只能拖儿带女出外流浪,但每遇到这样的人,都被官府收拢起来,将他们驱赶到辙轨工地上去——在工地上不仅可以管自己饱饭,还可以赚点钱,让家里人喝粥喝个肚儿圆
这等情形,使得工程比叶畅在时进度更快,据一份安东银行的统计数据,最多的一天,有三十七万人同时在工地之上,陈留到洛阳的辙轨,完全可以在年内修通,而自洛阳到长安的,也应当在明年上半年建成。
这个进度,让朝廷里负责督办的官员乐得合不拢嘴,恨不得年年都发旱灾不可。当然,最合不拢嘴的还是那些早就盯上修路这一块利益的权贵富豪们,朝廷可是允许他们自家出资修建辙轨,既是如此,何不修一两条支线,每年收的运费,可比田地里的出息要高
连带着那些修路的流民,也成了抢手的资源,不少人都在想法子招揽。
“这些朕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有趣的么?”
李隆基听着身边的贾昌绘声绘色说起外边的事情,懒洋洋地有些提不起精神。
叶畅虽然不在长安,但他对李隆基的影响力却从来没有中断过,在准备与杨钊分道扬镳之前,叶畅便看上了这位贾昌。
两人之间有间接的关系,贾昌的堂兄贾猫儿,乃是叶畅最信任的心腹,叶畅也尊之为“大哥”。以往贾昌发达了看不起自己的这位堂兄,但现在不同,贾猫儿论身家远远胜过贾昌,多年不往来的亲戚又重新走动起来。
“哦……倒还是有件趣闻,据说在海外发现了一座金岛……”
“金岛?”李隆基顿时感兴趣起来:“果然整座岛都是金的?”
“小臣也是道听途说的,说是有群扬州的豪商,也打着傲来国的主意,大伙合伙儿凑齐了钱,请了水工寻找傲来国。结果遭遇暴风,傲来国未曾找着,倒是找着了一座大岛,岛上有金山一座。水工回来时,身上都是金沙,每个人都成了巨富”
李隆基听得有趣,哈哈笑了起来。
不过他心中对此却是不以为然,这几年,因为傲来国的缘故,大唐从上到下都掀起了一个航海的狂潮,也有不少人声称发现了什么什么的,但是最终都被证实,那只是骗局。
李隆基与别的聪明人一样,隐约觉得,傲来国本身就是个骗局。否则的话,为何在华夏漫长的史书之中,都没有找到这样一个国度。
若真是骗局,叶畅当初布下此局的用心,李隆基隐约也清楚。不过他老了,对于叶畅没有太多的担忧,唯一担忧的就是自己内库中没有足够的钱粮支应他穷奢极欲的生活,或者是他手中的大权会被太子、宰相夺去。
“最初时小臣也以为只是诳人的,后来遇着一人,乃是这些水工背后支持者,他也曾经在长安呆过,后来去扬州办球社,名为王启年者,才知道这一切竟然是真的,他们真在海外寻着了一座金山。”
贾昌说到这,忍不住舔了一下嘴。
发现金山的两个主事人他要么认识,要么就听说过。一个是王启年,一个是黄衫客,这二人不知何时凑到了一处,大约是眼红叶畅发财,也有可能是想学着传奇里说的虬髯客一般,去海外自成一国,总之买了船去探险,还真给他们闯到了后世的台湾新北。因为船上水工中有曾淘过金沙的,在山溪之中发现了金沙,然后便寻到了一处大金矿。
王启年、黄裳客都不是什么收敛的性子,手下也鱼龙混杂,有了这般收获,自然难以保密。
“你识得那发觉金山之人?”李隆基闻言吃了一惊:“果然有金山?”
“他们说倒不是真有金山,但发现一处大金矿是真,在海外大岛之上……啧啧,无怪乎叶十一前些时日又有一文章,说财富自海上而来……”
“那是何文?”李隆基问身边备顾问的翰林学士王维。
王维面色平静:“乃是叶畅之《海权论》,文章至今不过四个月余。”
“四个月余,也就是在剑南时写的了,他倒是悠闲,出兵打仗时还有闲心写这个……前些时日说收复了滇南泽,准备在那筑云南城,也不知如今战况如何了。”
李隆基的话,立刻被脚步声打断,他扬眉望去,却见高力士一脸喜意地过来。
在高力士身后,则跟着李林甫。
李林甫如今分外显老,精力也日渐不济,自从两年前病过一回后,如今是小病不断,隔三岔五便会卧床休养。这让他人瘦得相当厉害,也让他显得更加冷肃严厉。李隆基现在其实很不喜欢李林甫,但急切间,又寻不着可以替代李林甫的人。
今日李林甫的神情也是极为欢喜,脸上带着一股异样的红。
“李卿、高卿,你们二人怎么凑到一块了?”李隆基狐疑地看了高力士一眼,他知道高力士与李林甫向来不是一条心的。
“奴婢在外正好遇着李相公,听得他有好消息,便一起来了。”高力士年纪虽然也大,但精力还很旺盛,腿脚也快,听得李隆基问,便笑着道。
“好消息……那必是叶十一那儿有军报传来了,李卿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李林甫下拜行礼,然后贺道:“恭喜陛下,逆贼阁罗凤已授首,其余大小逆党,叶畅亦尽数诛灭”
“哈哈哈哈”这消息让李隆基甚是欢喜:“太和城已经夺下来了?”
“太和城已被推平,所有砖石皆被取走,叶十一欲在其南筑新城,以制洱海之地。”
“我知道,他早前离开时便上奏过,欲以滇南泽、洱海为中心,各筑一城,辖治周边,此二城须由朝廷任命官员,总督周边民政事务;另外再委任云南团练使,兼为云南兵马使,负责军务。”李隆基记得叶畅当初提出的治理云南的方法,当下道:“好,好,我原以为需要一两年时间才能平叛,不曾想他只用了四个余月就成了……犬戎那边可有反应,想来犬戎须得增兵剑川了吧?”
他很清楚,云南完全被大唐控制,会对犬戎产生多大的压力。犬戎对大唐最大的优势就是高原的地理环境,大唐士兵虽然英勇善战,却不适合高原的地理,总是生病而死。但得了云南之后,云南的蛮人亦是习惯了山地高原生活,他们可比汉军更适应高原作战,若大唐将这些蛮人编成军队,使之为前锋攻打犬戎,犬戎今后就有罪受了。
“犬戎不可能增兵剑川了。”李林甫脸色虽红,但神情却甚为镇定,他平静地道:“叶畅先诱犬戎神川守军来援南诏,然后使高适奔袭铁桥城,先在洱海之畔大败犬戎援军,又追袭至铁桥城下,夹击犬戎,斩首万余,俘获三万,神川、剑川,已为大唐疆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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