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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波波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李相公在朝中,你是不必害怕什么,但李相公如今年事已高了……另外,太子那边,你要千万当心。”李白又道。
叶畅讶然看着他,李白的意思,他很明白,只是奇怪的是,一向率直的李白,竟然也有这样的觉悟了。
“跟你身边两年有余,就算是个白痴,总也得学会些东西吧?”
叶畅哑然失笑,正待再说,突然间,见蔡明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智华,有何事?”
“朝廷有密旨,召中丞回长安”蔡明低声道:“使者正在城中,中丞速速前去接旨吧”
“召我还京?”叶畅愣了愣,眉头皱起。
李林甫在杨钊还京之后,便试图召他回长安,但屡屡被李隆基所阻。叶畅很清楚李隆基的意图,就是绝不让他与李林甫二人同时在长安,以免给杨钊造成太大的压力。
现在突然召他回长安,却不大可能是述职,那么就一定是长安城中有变。
“可知何事?”叶畅面色严竣。
蔡明的神情却有些古怪,看了叶畅好一会儿,然后道:“这个,李林甫罢相了。”
他是王忠嗣荐到叶畅身边的,因为做事勤恳稳重,叶畅从最初的不重用,到现在已经渐渐信任。但是王忠嗣与李林甫的关系可谓死敌,他亦是极厌恶李林甫,可李林甫偏偏是叶畅岳丈,这样复杂的关系下,这个消息让他面色古怪起来。
他很想放声大笑,却顾及叶畅的反应,不能笑出声来。
“罢相?”
叶畅心中一凛,这确实是一件极为大的事情,好端端的,为何会罢相?
“原因?”
“老病。”
以叶畅对李林甫的了解,如果不是实在动不了,他是绝对不会请辞的,这个“老病”的理由,实在是有些诡异。而且叶畅很清楚,李林甫罢相,杨钊就肯定会上位,以杨钊的性子,绝对不会让他从容入京。
“事情有些奇怪啊。”李白想了想说道。
“无妨,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而且家岳为人,他既只是老病而不是故去,那么定然是留了后手的。”叶畅道。
既然朝廷召他回长安,他便不再耽搁,先是将高适从新建的大理城召来,将云南三府事务悉以委之——对李白,他终究有些不放心,这位天才诗人没有他盯着,没准就整日醉熏熏的了。
从云南城到长安,路途遥远,叶畅带着百余人,不可能沿途驿站换马,故此速度快不起来,足足花了一个月时间,到了六月,他才进入长安城,而这个时候,各方的消息也已经达来。
先是到衙门报备,等待李隆基召见,然后还家。看到自家大门时,他心里突然有些激动,以往他并不把长安城中的这座府邸真正当作自己的家,可现在因为这里有人在等着他的缘故,他真有了家的感觉。
李腾空没有随他去云南,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以李腾空为人质。叶畅才入大门,便见李腾空拎着裙角急匆匆跑了出来,一见着他,未说话,眼眶先红了
“别难过,别难过,我回长安,你当欢喜才是。”叶畅笑着道。
叶畅越是相劝,李腾空就越觉得心中难过。
无怪乎她觉得心酸,二人成亲已经有两年,两年来聚少离多,共处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两个月。若她膝下有子女,那还好说一些,可是她膝下并无儿女,唯有千里鸿雁,寄托相思。
偏偏这等情形怨不得叶畅,根子还在李林甫与李隆基的相互猜忌,某种程度上说,叶畅亦是受害者。
“空娘再这般哭,便是不欢迎我了。”见她仍然流泪不止,叶畅假意威胁道:“既是不欢迎我,我便又回云南去”
“不,不……”
明知叶畅是在说话的,李腾空却仍然抓紧了他的手,然后勉强破啼为笑:“奴这不是喜极而泣么?”
她虽然自称喜极而泣,可眉宇间的愁绪却是如何也摆不掉的。叶畅见状,于脆不说话,伸手便将她横抱起来。
周围亲卫、使女和家仆都在,李腾空顿时羞得用手捂着脸:“郎君”
“准备热水,一身都是泥,我要先洗澡。”叶畅对使女吩咐,然后回头看了看善直与王羊儿:“你们就自己休息,三哥照顾好羊儿”
众人都是笑,善直咧开嘴:“放心吧。”
抱着李腾空径直到了自己的房间,这间屋子里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叶畅深深吸了一口,只觉得心里的郁闷随之无存。他将李腾空放在了榻上,李腾空用力捶了他几下,却根本拒绝不了他的力气。
叶畅家中向来奢侈,故此随时有热水备着,叶畅才放下李腾空,那边使女们便抿嘴笑着将大木桶搬了进来,放在了卧室外间,紧接着一盆盆热水倒了进去,水倒好之后,毛巾、鞋子、于净衣裳也准备好了。
“给夫人也准备衣裳。”叶畅毫不羞涩地吩咐道。
他一边说,一边又将李腾空抱起。
“郎君”见叶畅这般猴急,李腾空又是欢喜,又是害羞。
“这一个多月来,辛苦娘子了。”事毕,叶畅轻轻抚着她的头发道。
“郎君千里奔波,才是辛苦,奴只是有些不舍父亲,他此去辽东,毕竟年事已高,身体又不适……奴实在担忧。”
“丈人身体究竟如何,为何好端端的要致仕?”
“此前风疾发作,已是半身不遂,不能上朝,亦无法入宫,不得不退。”
叶畅听到李林甫中风不得不退,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道:“能退亦未必不是福。”
李林甫若不是中风半身不遂,绝对不会放弃权力,现在人虽然行动不便,可是至少脑子还好使,还有足够的精力与时间安排后事,最重要的是,比起另一世的历史,他多了一个女婿叶畅。即使是想着将李林甫连根拔掉的李隆基、杨钊,也不得不考虑叶畅的想法,行事颇有顾忌。
“如今丈人精神可好一些?”
“不好,人不能动了,少不得发脾气,我在时要好些。郎君何时去看看他,这些天,宫中每隔几日就派人来,明面上是探疾,实际上却是催他赶紧离开。他一日不离开,那位杨次郎就不好登相位——他可是总怕着父亲哪一天突然站起来,又出现在圣人面前,笑着让他滚蛋”
“无胆鼠辈。”叶畅骂了一句杨钊。
这两年两人关系相当僵,叶畅许多经营边疆的方略,都被杨钊杯葛,双方关系,即使没有李林甫在,如今也是势成水火。杨钊这般做,无非还是怕叶畅立下大功回京任职,威胁到他的地位,毕竟如今天下公认,论会赚钱,没有一人能比得上叶畅。
“如今时间尚早,我现在就去拜见丈人,许多事情,也需要向他请教。”叶畅又道。
李腾空忙起身为他收拾,只是方才叶畅折腾得太凶,她身酥骨软,才坐起来便又跌入叶畅怀中。温玉暖香抱了满怀,叶畅心念又一转,哈哈一笑:“不急,丈人那边再晚些去都没有关系,另有要事要做。”
“还有什么事情?”李腾空讶然。
“自然是喂饱我家娘子。”叶畅低笑着将她又压倒在身下。





盛唐夜唱 第364章 数语筹谋显老奸
浓烈的中药味,让叶畅险些打了个喷嚏。
“十一郎,你来了”李岫一脸枯槁,匆匆出来相迎,神情比起以前要热情许多。
那是自然的,李林甫执意要去旅顺养老,他们这些当儿子的不得不相随,旅顺乃是叶畅的地盘,哪怕他如今已经有一年没去辽东,声望与影响在那边仍然没有什么衰减。故此,他们到了旅顺,还需要仰仗叶畅。
另外,对于叶畅始终在苦求的“仙药”,他们也颇有好奇之心。
“何劳大郎来迎……丈人如今还好么?”叶畅问道。
“唉……你随我来吧。”李岫知道正事要紧,也没有废话,引着叶畅便往里走。
但出乎叶畅意料,他们并不是顺着药味前进,而是在府中转来转去,转到一处隐秘的院子里才放缓脚步。
“大人自病后就疑心甚重,往往一日数换居处,便中家中管家,亦不知他所在何处。”对着叶畅,李岫没有什么隐瞒,低声说道。
这便是坏事做多了的结果,李林甫虽然是能臣,但亦是权奸,把持权柄这么多年,不知坑了多少人物,可谓仇敌满朝。
“是谁来了”李岫说话的声音很低,却仍然被屋里的李林甫听到,李林甫猛然咆哮道:“是谁,大郎,你在与谁说话”
“是妹婿来了,特来向大人问安。”李岫慌忙答道。
“十一郎来了?十一郎,快进来,快进来……好,好,大郎,你立刻去收拾东西,三日之内,我们就离京”
很显然,李林甫在长安城中拖延时间,迟迟没有离开的根本原因,就是在等叶畅。
叶畅定了定神,迈过门槛,进入屋内。
屋里倒不是很暗,两只马灯挂在墙上——这又是旅顺的产品,只不过现在还只是作奢侈品供应,因为使用到了玻璃罩子,所用的灯油也是植物油。看到这两个灯,叶畅便想起自己总忘掉的事情,该让人去寻一寻另一世延安附近的石油了。
“叶畅见过丈人。”望着躺在榻上的李林甫,叶畅长拜行礼。
无论两人关系多么复杂,也无论李林甫藏有多少私心,他总是李腾空的父亲,李腾空待他当真是没有什么说的,故此他对李林甫,总要保持起码的尊重
“十一郎,你来了就好……”李林甫看了看周围:“你们都出去,只留十一郎在此”
因为中风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含糊,看精神,倒还算好,不过这样的夏天,却还盖着棉被,身体之虚弱,可见一斑。
“丈人身体……”
“我身体我知道,这一回是好不了了。”李林甫吃力地道:“我若死在外地,尚可保全大郎他们兄弟,若死在长安,只怕连下葬都没下,大郎他们就要被族灭了门人之中,只有罗希秉或念旧情,其余人等,不落井下石,便是试图自保……”
叶畅抿了一下嘴,李林甫虽然病倒,对人对事却丝毫不糊涂。
“这两年我将你放在云南,不全力召你还京,也是想着你与我保持一些距离,女婿毕竟不是儿子,你自己也有手段自保。保住了你,便是保住了大郎他们几兄弟……”李林甫又道。
“小婿明白。”
“我去之后,杨钊势大,必有无数人投靠于他,你小心些。”
“事已至此,丈人还隐瞒什么,丈人必有后手……何不教我?”叶畅道。
他不相信李林甫会束手待毙,李林甫的天性,除了他自己之外,谁都信不过,哪里真会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他一人身上
李林甫看着他:“你道如何?”
这对翁婿,都是搞惯了勾心斗角的,即便是这般情形,双方还不忘暗中考较。叶畅看了看身后,微笑着道:“不知卢杞此时何在?”
李林甫瞳孔猛然缩了一缩,额头微微有些汗意。
两年前,也就是叶畅去云南不久,卢杞便与李林甫反目,暗中投靠了杨钊。叶畅在边疆的一些措施能被杨钊杯葛,很大程度上就是卢杞暗中通风报信。但对卢杞这先背叛李适之再背返李林甫的人,杨钊并没有多少信任,而且如今杨钊手中人物众多,也看不上这样一个区区六品官。
故此如今卢杞几乎从长安城的政坛之上消失了,甚至有人以为,他已经被李林甫暗中害死。
“若无外敌,杨钊先会扫除陈希烈,陈希烈性贪而懦,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一两年间就会垮台,此后杨钊必全力对付老夫,可若有比老夫更危险的外敌……”李林甫缓缓说道。
卢杞与他的反目,乃是他有意安排的,制造杨钊不被信任,也是他有意安排的。这一步棋子,早在当初李适之死时,他就已经准备好了,两年前不过是落下去。
最终这步棋落着的地方……
“太子?”叶畅低声问道。
李林甫去相离京,还能制约杨钊的势力,唯有高力士,但以高力士墙头草的性格,主动出来与杨钊唱对台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个时候,必须有人能让杨钊感觉到威胁。最佳的人选原本是陈希烈,但李林甫和陈希烈共事多年,知道此人无才无骨,既然没有与杨钊对抗的才能,也没有敢于揽权的勇气。
既是如此,那么可以备选的人,就是太子李亨,李林甫的宿敌、死敌。
谁都不会想到,李林甫竟然想扶出太子李亨来牵制杨钊,在一般人的设想中,李林甫试图动摇李亨的储位多年,李亨与杨钊联手,搞倒李林甫才是最正常的选择。
“老夫既已致仕,便对太子不构成威胁,能对太子之位构成威胁的,唯有杨钊。贵妃娘娘正得宠爱,万一她育有龙种,杨钊是扶植自己外甥,还是保李亨,这还用想么?即使圣人早有考虑,令贵妃娘娘无法受孕,宫中年幼的王子、王孙并不少,娘娘身边人罗嗦两句,娘娘将其中一二收养在身边……”
叶畅看着李林甫昏黄的眼中闪烁着鬼火一般的幽光,实在有些无语。
这老奸到了油枯灯尽之时,却还有这种本事,将李隆基、杨贵妃、太子李亨还有杨钊,统统算计进去。
若他的计划真实施了,杨钊哪里有空来对付李林甫,他首先要做的,当是动摇太子李亨的储位。
同样,太子李亨忙着稳固储位,又怎么会将已经没有了威胁的李林甫放在心上,在李亨的算计之中,完全可以在自己正式登基之后,再来找李林甫后人的麻烦。
“若是如此,可保五至十年。”叶畅低声道。
“呵呵”李林甫嘿嘿笑了两声,叶畅顿时明白,这老奸仍然还留着后手。
无论杨钊与李亨谁胜了,李林甫手中却还有一张牌没有翻出来,这张牌将可能把杨钊、李亨中的胜者再掀翻来
这张牌是谁?
叶畅觉得,自己不大可能是这张牌,应当还有别人。
“这几年,你做得甚好,理财之能,朝廷渐渐离不开你了,军功亦是朝中少有,你且忍耐几年,或许用不了多久,大唐便有三十余岁的宰相了。”
叶畅今年二十六岁,离三十余岁也不过是四五年的时间,李林甫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嫉妒,他自己是过了中年才得宰相之位,而且还被张九龄等压制了不少时间。
“丈人去旅顺只管放心,那边我会安排好,旅顺气候比长安只是略冷一些,这几年来,人口增长极快,虽不如长安一般有百万之众,却也有近十万……
天宝六载时,辽东完成了第一次人口登记,在册的汉人人数十七万四千余,主要集中在旅顺、建安、青泥浦、石人汪、石城、卑沙城等城池周围。但经过四年之后,辽东的汉人人口数量超过了三十五万,足足翻了一倍,其中有十万左右,乃是自中原各道来的新移民,另外七万余人,则包括辽东逃归的汉人奴婢、各族归化的汉人。除此之外,尚有十余万新罗、高句丽、室韦、奚、契丹等族百姓,人口总数近五十万,而旅顺作为第一大城,也是经济、政治与教育中心,聚居的人口也一举突破十万。
叶畅对于长安城的规划相当喜欢,这种坊市巷闾的城市布局,也被搬到了旅顺的规划之中,故此,现在旅顺也有三市,东市西市与北市,有旅顺、都里、唐安等九坊,商旅往来甚多,论起繁华,丝毫不逊于内地之大城。
“如此十一郎费心了……你放心,我虽好不起来,却也不会那么早入土,杨钊短时间内,还不敢全力对你。”
话说到这,李林甫终于有些乏了,他勉强摆了摆手,示意叶畅离去。毕竟他中风之后,行动不便,虽是按照医嘱,每日都有清洗擦拭,却总是有些异味
他不愿意自己软弱的一面,露在叶畅的眼前。
叶畅退出之后,看到李岫正在门前等着,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叶畅笑道:“大郎有何吩咐就直管说,一家人不必见外。”
“此次离长安,只怕我们就很难再回还了……既是要在旅顺长处,那边宅院狭了……”
他虽然不是当官的料,却也知道,自己一家这次离开长安,几乎就不可能再回来,他的官职如今还没有罢去,可到了旅顺之后,只怕罢官的诏书跟着就要到来。无官职,坐山吃空,真要靠着叶畅养着,他心中多少不是滋味。
好在当初李腾空要助叶畅,李林甫的几个子女都投了不少钱在安东商会,凭着每年的收益,稍稍节俭一些,还可以支持一大家子,只是如今的奢侈生活,怕是一去不还了。
“大郎无须担心,我这边都有数……两年之前,我就在旅顺开始兴建宅邸。虽然没有长安城中这宅院大,却也小不到哪儿去,而且在城外还选了处山谷,兴建山庄别院,城中住厌了,可以去山庄别院透透气。”
“如此多多有劳十一郎了,只是……只是听闻辽东土地买卖甚难,不知十一郎能否想法子,给我们置下一处庄子,留几千亩田地?”
“大郎说笑了,田地一年才有多少出息,唯有那些新至旅顺的流民,才会想着要置田”叶畅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笑道:“若是我家丈人、舅兄只靠着田地过日子,我还敢自称赞理财经济?我自有安排……大郎莫急着说不,我知道你们不愿意白白占我便宜,这安排是要你们出钱的,你们将准备置宅买田的钱交与空娘,我与你们合伙办一家作坊,一年怎么着也能有十万贯的出息。”
十万贯对于见多了钱的李岫来说,不算什么,但他很清楚,叶畅这是表明态度,要他们将钱投入到工商之中去。李岫也读了叶畅的国富论,自然知道,叶畅是极不赞成将钱全用来买田置宅的。
“田宅终究是根本,可以传之子孙。”
“实业亦可传之子孙,绝不逊于田宅。若不愿意投之作坊,亦可考虑开办商行、商栈。”叶畅道:“别的不说,单单是置一艘船,每年跑旅顺至新罗再至倭国这航线,每年纯利,便有数十万贯。”
“海上风大浪急,常有意外,此事却是不敢插手的,不过作坊……十一郎有那作坊做何物?”
“座钟。”
“那又是何物?”
“到时你就知道了,今后座钟,必如屏风,富贵人家皆须备之。”叶畅道
在堪用的齿轮终于能造出来之后,叶畅紧接着就将座钟的制造提上日程,时钟的重要性不仅仅体现在计时之上,还体现在航海之上,而要想能造出适合航海的怀表,此前先拿傻大笨粗重的座钟积累经验是必然的。
“十一郎既是如此说,那便依十一郎所言……”
李岫还想再问,就在这时,却听得外边有人道:“中丞可在?”
“何事?”叶畅问道。
“圣人召叶中丞入兴庆宫进见。”来人乃是叶畅家中的一个管事,在院外说道。
叶畅与李岫都是心中一凛,叶畅今日才回长安,原本以为要等两三天李隆基才会见他,却不曾想,李隆基这么迫不及待。
“我先去拜谒圣人,辽东之事,回来再与大郎细说。”叶畅道。





盛唐夜唱 第365章 未知边患起安西
兴庆宫这两年变化得也很快,不仅仅是因为水泥这种建筑材料运用,也因为来自辽东的各种各样物产,象是玻璃,兴庆宫有一间用了大量玻璃搭起的暖房,就在入宫西门第一处院落,为建此暖房,耗资高达百万贯——这钱是国库与安西商会合资而出,各居一半。
当然,大唐国库掏出的是真金白银,可是安西商会的五十万贯就谁都没有看到过了。冬日之时,李隆基与杨玉环最喜就是躺在这暖房底下晒太阳,既无风,又暖和。他们琢磨着,要在温泉宫也修一个更大更漂亮的暖房。
叶畅却看都没有看这座暖房一眼,不过就是一个大点的玻璃阳台罢了,李隆基当个宝,他却不以为然。
匆匆走到勤政务本楼前,李隆基穿着件绸衣,没有着帝皇冕服,而是常服,看他的神情,无喜无怒,不象是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见叶畅来了,他才露出笑容:“叶卿,辛苦了。”
“为陛下分忧,为华夏经营边疆,乃臣之本份。”叶畅眼睛一溜,却没有看到杨钊,心中有些奇怪。
以现在杨钊对他的防备,应该不会给他单独见李隆基的机会才对。
“叶卿在云南劳苦功高,原本早就想召你回京,只是国事为重……哈哈…
李隆基含糊地说了几句鼓励抚慰叶畅的话语,然后他自己都觉得没有意思,打了个哈哈,转而好奇地问:“听闻云南那边蛮人,有一风俗,山歌娱人,以求婚配,不知是真是假?”
“确有其事,蛮人居于大山之中,平日里忙于生计,难得得闲,故此择日欢聚,对歌求偶,亦有只寻一夕之欢者。”叶畅笑道:“仓廪实而知礼节,此语虽有偏颇,但也有几分道理。”
李隆基悠然神往,好一会儿笑道:“若朕去此处,当是如鱼得水。”
“圣人胸怀四海,不以其俗为怪陋,实是蛮夷之幸。”
“也要遇着你这般善治边者才行,如今辽东情形,朕是日日有闻,富庶已不亚于关中,人口三十余万,赋税却可以抵得百万人的大郡,云南亦已政通人和,诸乱皆平,每月自云南运出的红糖与霜糖,便有数百石之多……”
这些都是叶畅的功劳,不过云南这边还只是起步,大种植园种植水稻、甘蔗、茶叶,都还只是刚刚开始,效果还不大。叶畅估计,要象辽东一样,过四到五年之后,才能初步见到成效。
说完一番叶畅的功劳之后,李隆基话题一转:“卿以为安西是否亦可以你经营边疆之策来经营?”
“自然可以”叶畅毫不犹豫地道。
“你那开中之法,在安西当如何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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