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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波波
密使嘴巴张得老大,不免有些恼羞成怒:“叶公,此乃天子旨意,你遵还是不遵?”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叶畅道:“我为辽东行军总管,如今辽东四边烽烟起,我当以军国大事为先。”
“你,你,你……”
密使眼见就要跳脚,叶畅又笑了:“你这使者好不晓事,这等事情,圣人岂是会派你这般人物来…若不想空手而返,就在这歇着,等圣人派来的别的使者,先出去吧,我这边尚有军务处置”
不等那使者再说什么,左右便有人上来将他夹起推了出去,叶畅冷笑着摇了摇头,向着众人道:“大伙见着没有?”
便是忠心李唐的岑参与王昌龄,此际也怒发冲冠了。
“叶公所言不错,如今天子与太子身边,尽是小人当道,虽然有叶公、元公这样的正人,却也不得信用,倒是杨国忠与一群阉竖上窜下跳,他们贪贿之事,天下皆知,那些乌七八糟的商会,分明就是他们折腾出来的,为何要叶公去善后扫尾?”岑参愤怒地道:“以某之见,平息百姓之怒极易,罢杨钊之相以定人心,抄杨钊之家以止民损,则两京自安,天下太平”
“泥人都有三分气,何况叶公这些年劳苦功高,朝廷的爵赏却总是慢上半步,倒是杨钊之流,升官发财极快,就连他那不学无术的儿子,如今都是三品的高官……”
众人对长安的情形并非不了解,就算不是隔段时间就会到这来的《民报》,《旅顺邸报》上也有朝廷中人事任免的消息,杨钊几个儿子少年无功便得贵位,在辽东立下这么多功劳的人,哪个心里不腻味?
“依我看,这辽东之地,原是我们夺来的,不如叶公就在辽东称王了吧,咱们对大唐称臣纳贡,但用不着总去……”[]盛唐夜唱430
“休得胡言『乱』语”这话一说出来,有人就变了颜『色』,第一个喝斥出声的,正是叶畅本人。
他心情显得格外沉痛,扫视众人一圈,然后道:“我不会为大唐叛逆,当今天子只要在位一天,这等悖逆之话便休要再提”
王昌龄与岑参交换了眼神,两人都有些隐忧。
叶畅没有把话说死,当今天子在位……李隆基如今已经七十,就算活到八十,又还能在位几年?
不过再仔细一想,以太子李亨同叶畅的恶劣关系,为李隆基效力倒还罢了,再去替李亨效力,确实也为难了叶畅。
“我虽是拒绝了这一使者,但料想天子圣明,很快也会意识到此次使者不妥之处,第二批信使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到。”叶畅叹了口气:“我终是大唐之臣,两京百姓也终究花了不少钱来买咱们辽东的货物,故此我还是要进京的
只此一话,罗九河、岑参、王昌龄等诸人便离席下拜,向着叶畅道:“叶公忠心,日月可鉴,若能如此,则国家大幸,万民大幸”
此前种种作态,为的就是接下来的一刻,叶畅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向着叶英看了过去。
叶英果然跨步出来,也是一揖,然后扬声道:“万万不可,郡公,你一身于系辽东两百万百姓存殁,于系这辽东三千里地界是否属华夏,如今朝廷待你甚是不公,这两京百姓之事,分明就是杨钊等『奸』贼设陷阱,你此番回去,必是自投罗网。岑公、王公诸位,虽是一片公心,可是置我叶氏一族如何?”
“正是,我们在辽东自是逍遥自在,哪怕不当官了,也不虞有『性』命之忧,终身富贵不愁,为何去淌两京的浑水?”叶挺也是出列道。
叶英、叶挺两人的话,让岑参他们多少有些尴尬,确实,叶畅再回长安,虽然不是重入虎『穴』,哪里比得上他在辽东自在。而且安抚两京百姓,叶畅可是要拿出钱来的
“这个……”叶畅有些犹豫。
“郡公,大局为重,天下为重,百姓为重”王昌龄再劝道。
“什么大局天下百姓,那是他李家的大局李家的天下李家的百姓若这大唐是我们叶家的,不待你们说,我们就护着郡公回长安了,但这天下是姓李的”叶英叫道:“岑公,王公,你们二位都是读书人,都是讲道理的,你说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此前云南出了麻烦,是我家十一郎去的,安西出了麻烦,又是我家十一郎去的,如今连他李家天子屁股底下的两京都出了麻烦,还要我家十一郎去——李家既然坐不稳江山,那就换个坐得稳的人来”
“叶英,你亦是大唐之臣,这等悖逆之话,要是我再听得你说,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叶畅怒道:“此次去两京,我意已决,你们不要再劝……岑公,王公,二位助我多年,我之心意,二位亦是知晓,还请二位莫要怪叶英口不择言。”
岑参、王昌龄不疑有它,自是应承,那边叶挺却又阴阳怪气地说道:“好吧,十一郎你非要将咱们叶家身家『性』命又赌上去可是若此次你侥幸办成了事,结果朝廷还是这般,那当如何?岑公,王公,那时你们又当如何?你们自然无所谓的,朝廷再如何株连,也到不了你们身上,可我们叶家呢?”
“此次叶公回京,我们与叶家共存亡就是”热血上涌之下,不待岑参有所反应,王昌龄厉声道。
岑参心中一动,看了叶畅一眼,却见叶畅面上的神情是若有所思。
“你一人有何用,咱们辽东,不姓叶的可是占了多数”
“老夫想来,罗公、岑公与老夫想法当是一般,其余还有谁,老夫都负责说服他”王昌龄又道。
话说到这里,叶英、叶挺终于不再纠缠,叶畅叹了声:“既是如此,那辽东战事一律委与九河,我即刻回旅顺,只待天子遣来的第二批使者到了,便启程回中原。”
岑参到现在还没有弄清,叶畅是在说真心话还是在说假话,或许他的话里,半真半假皆有吧。无论岑参心底深处是怎么想的,此次会上,整个辽东的高层,基本上统一了认识,对叶畅此次回去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也有了个理准备。
未等叶畅回到旅顺,第二批使者便又到了。如叶畅料想的那样,这批使者带来的旨意,就没有第一位使者那么无理,不仅许以叶畅兼任京畿采访使,还许他在两京便宜行事。
这一个“便宜行事”便将一些不方便的权力交与了叶畅,李隆基的想法很简单,杨钊既然暗中吃饱,那么也不能不吐出此来。这事情他自家不好去做,自然是要交与叶畅的。
得了这个旨意,叶畅回到旅顺,先是将辽东的一些扫尾工作安排好来,然后便去李林甫墓前,与李腾空告别。
此次回中原,前途险阻,与李腾空告别,可以安她之心。但让叶畅吃惊的是,在李林甫墓前,却没有见到李腾空。
见他的是一脸惶恐不安的李岫。
“舅兄这是何意,为何说腾空不欲见我?”叶畅有些怒意:“还有,那边的道观,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当初与李腾空来时,李家兄弟将李腾空安排在草庐最中间的一处,但李腾空执意不肯,而是在离墓稍远处另结草庐。现在再看时,发觉那草庐和当初模样有了变化,竟然象是一处简陋的道观
“畅然,这实在是不于愚兄的事情……”叶畅一发怒,李岫就慌了,他惶恐地道:“空娘前些时日让家中仆役将那草庐稍稍改一番,我等不疑有它,待改好了才发觉,她竟然是……竟然是要建一道观。我等去问,她说她早有意出家,此时父亲已逝,她又未能为君诞生子嗣,愿出家为先父祈福……也为畅然求子。”
叶畅勃然大怒:“祈福求子,难道非要出家不成?这些年来,我自问从不曾亏待她,她为何要这样”
叶畅是真怒,不象在建安城的会议时那样七真三伪。他如今正面临着人生之中一重大转折关键,李腾空向来是他的贤内助,他也正需要李腾空为他安定叶氏家族的人心,此时李腾空却来这一手
若他对李腾空不好,那倒情有可缘,可是两人成亲以来,恩爱异常,虽然早几年聚少离多,这几年终于能够长相厮守。他对李家也是甚为照顾,甚至将钟表这个未来肯定要风行许多年的产业,交与了李家。
“空娘为何会如此,你一定是知道的,如果你不知道,你问也要替我问出来”面『色』有些扭曲,叶畅厉声向李岫道。
李岫暗暗叫苦,只觉得现在叶畅威仪非凡,便是与他父亲盛时相比,也不逊『色』。这件事情,原本他不敢出来应承的,可是李腾空非要坚持,他也无可奈何。
回头望了望那小道观,李岫将叶畅拉到一边,苦笑着道:“这个,畅然,空娘曾经去过梅花观,就是年前你与空娘回来时。”
叶畅顿时哑然,梅花观里藏着一个化名为江梅的梅妃,若是李腾空真为此而生气,他多少有些心虚。毕竟他可是将李隆基的妃子从冷宫中拐了出来,而且据他所知,李腾空是见过梅妃的。
“她若为此事生气,早就该生气啊。”顿了一顿,叶畅皱着眉,怒气稍缓:“必然还有其余缘由,莫非是有人在她面前嚼了舌头?”
“哪里敢,我这边之人,哪个不希望你们夫妻能够和和美美,哪个有这胆量去在空娘面前说三道四?”李岫顿了顿足:“此事确实蹊跷,畅然,你也莫急,我们这边会慢慢劝解,你那边……若是有合适的,也就娶进门吧。”
“你这是何意?”叶畅再次皱着眉。
李岫道:“畅然,你若无子嗣,辽东若大的基业谁人来承?空娘与你毕竟是夫妻一场,你若能有子嗣,那孩子便要呼我一声舅,空娘将来老了,亦有孙辈可来伴于膝下……此事情不须别人说,我们自家就觉得当如此”
“这是空娘的意思吧?”叶畅盯着他好一会儿然后开口道。
李岫惭然应是,这确实就是李腾空的意思。
想起此次来辽东时途中李腾空种种异状,叶畅的怒意渐渐平息,忽然之间,对李腾空的怒火全部转成了怜惜。
离开你,也是为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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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 第一卷谁乘星槎破虚空 第431章 泾渭浊水浸河洛
“这几日洛阳的情形当真不对。”
李冶轻轻放下窗帘,回头对屋里的人说道。
刘长卿苦笑着点头:“着实不对,谁会想到,此次来洛阳会撞上这一桩大戏”
“是啊,也不知这样乱起来,会不会影响到科举。”李冶喃喃说了一声,又看了刘长卿一眼:“要不,还是妾身向叶公荐你?”
“此次是非,叶公只怕自己也是焦头烂额,还是不必去打扰了。”
听得李冶起叶畅,刘长卿就想起当年在洛阳相遇之时的情形,转眼之间,十年左右的时光过去,叶畅如今已经名满天下,官职也攀到了工部尚书,爵位更是高达郡公。虽然当初相见之时,他就觉得叶畅颇不凡,可是当时在场诸人当中,就算是最能想的,只怕也没有想到叶畅会有今日吧。
更重要的是,叶畅的官职爵勋,都是靠着自己的军政功劳得来的,即使心高气傲如刘长卿,也不禁心服口服。
“唉,但愿叶公能有应对之策,听闻朝廷已经派使者去召叶公了……”
“叶公来又能奈何?”刘长卿摇了摇头。
他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普通仕子,对于朝廷中的风云变化,他很清楚。叶畅分明是被抓来收拾烂摊子,要想解决此事,根源还是在长安,在李隆基的身侧。
李冶也想不到叶畅能有什么办法,正待说话,突然间听得下边喧哗起来。她又掀起帘子,向下望去,看到的情景,让她微微皱起了眉。
“怎么了?”
“不碍事,一些小麻烦。”李冶缓缓道。
见她不欲多说,刘长卿伸出头,还没有伸出窗子,便听得声浪响起。
“让李冶出来,让李冶出来”
“正是,这般大事,岂是你这小小管事能作主的,李冶才是这大观园主事,让她出来见我们”
“好大的胆子”刘长卿顿时怒了,虽然因家中的缘故,他与李冶可谓有缘无份,但他总不能看着李冶受人欺辱。
“刘公不必发怒,自有人会收拾,只是扰了刘公清兴。”李冶淡淡地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人煽动那些买了吕宋金票之民,来大观园闹事。”李冶微笑起来:“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那吕宋金票,与大观园何于”
“煽动之人,只要讲吕宋商会亦是叶公所创,那么事情就和大观园有关了,洛阳百姓,谁不知道大观园乃是叶公产业?”
刘长卿默然无语,这些百姓便是如此,容易被别有用心者所操纵,而且在这些百姓心中,免不了还有法不责众的念头,只觉得大伙一起来闹,无论是否与叶畅真有关,叶畅总得拿出三瓜两枣来安抚大伙儿。
百姓淳朴也淳朴,狡猾亦狡猾,此皆人性,唯有教化能改易之。
“你们的人没有辩解?”
“自然有的,但若是辩解有用,要官府何?更何况还有人会说,这以商会经营边疆之策,原就是叶公所,那么出了问题,不找叶公还能找谁?如今叶公人在辽东,他们自然不可能千里迢迢去辽东,自然就要来找我这个妇人女子。”
“不行,我不能坐视此事”坐在那又呆了一会儿,刘长卿猛然撩衣襟起身。
“刘公,刘公”李冶唤了他两声,却没有唤住,李冶忙从后奔去,拉住他的衣袖:“刘公情谊,某已知矣……只是此事非刘公能解之,我自有安排,若是我之安排不成,再请刘公出面不迟。”
刘长卿这才止住脚步,他站到窗前,再往下望时,发觉聚在底下的人越发多了。
“让叶畅出来负责”
人群中冷不丁传来这样一声,有晓得些事理的听得不妥,转脸四望,却看不到发这话者身在何处。
有第一声,便有第二声,然后这大观园前便是一片“让叶畅出来负责”的呼声。李冶听得皱起秀眉,她对刘长卿是爱,但对叶畅则是完全的敬服。这些人语气如此无礼,让她也按捺不住,心中怒意翻涌了。
喊话的裴元仁见自己一句就煽起了火,当下悄悄向外移动。
这股火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爆发,自己缩在人群当中,那可就极不妙。反正目的已经达到,回去领赏钱就是,至于后面会怎么样,就不是自己管的了。
他笑嘻嘻地挤出人群,不过眼见就要离开这场风暴中心时,却被一个人拦住。
这人长得甚普通,看上去就是与一个农夫、渔民没有什么区别,神情特别憨厚,看着他笑了笑:“郎君准备去哪儿啊?”
“你是……”
见此人与自己招呼,裴元仁还以对方认识自己,便犹豫着问道。
才一问,身后两侧便有人挤过来,然后腰眼处被个**的东西顶着,裴元仁想要回头望,那个长得甚普通的人却凑过来,贴着他耳朵道:“你身后是两柄短刀,这么多人,捅进去之后把你一放,谁会注意?”
裴元仁激灵了一下,想要高叫,那长得甚普通者人却又道:“你说你一叫,他们会不会捅进去?”
裴元仁顿时会意,面色苍白冷汗直冒,也小声说道:“小人不叫,小人不叫……大爷有何吩咐,请只管说就是”
“方才看到你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东嚷一声西喊一声,阿耶我就是此事来寻你。”那人缓缓道:“你老老实实跟着走,就没有你什么事情,毕竟冤有头债有主么”
裴元仁哪里敢说半个不字,便随着那人,贴着墙边离开,进了大观园的一处不起眼的小侧门。在进门时,他想抗拒一下,结果立刻挨了一脚。当他连滚带爬地跌入门内之后,那小门砰的一声就在他背后紧紧关上,他只是隐约听得外边有人喊“这大观园乃叶畅产业,他既骗了我们钱,就拿大观园来抵”。
“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蠢货。”那像貌普通的人慢悠悠地道:“就算不是杨贼的人手,也是个贪心不足的家伙。”
“卞公放心,这样的家伙,身边都有咱们的人。”另一人低声笑了笑:“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们在院里悠哉,外边的人却因这一声高喊而气焰更炽。这些百姓中大多数是真的在各种“商会”、“股票”当中受损者,他们虽然明知道这些“商会”、“股票”与叶畅关系不大,但总想着要弥补一些自家的损失,听得这一喊,就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
只要能在大观园里拿着一点半点,那么自家的损失不就补回来了,至于大观园的损失……叶公反正家大业大,少点又有什么关系?
特别是人群中浑水摸鱼的、别有用心的、乘机起哄的,这些人彼此呼应,转眼间,围在大观园前的人再度向前涌去,分明是想闯入其中。
就在这时,听得凄厉的哨声响起。
对于洛阳的百姓来说,这种哨声现在不陌生,每到足球赛时,便可以听得裁判吹此哨声,然后便是要惩罚球员了。
原血往头上涌的百姓们顿时呆住了一下,然后,他们看到大观园的门打开,一队军士开了出来。
雪白的兵刃,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象是一盆冷水,浇在了这些人头上。
“奉叶郡公之命,护卫大观园,有胆敢上前者,杀”首的一人沉声喝道。
兵不多,也就是三十余人,叶畅也不可能在洛阳城里安排太多兵丁,这些人还是他找当地借来的,好在他这些年来在军中经营出来的关系不错,故此抽调些人手,并不是太麻烦。
“怎么办?”人群中有人低声商议:“竟然安插了军士,看模样,不是那些样子货,是真敢杀人的……”
“还能怎么办,先退了呗”另一人道。
他们这一退,人群当中没有怂恿者,自然就渐渐散去。
楼上的刘长卿摇了摇头:“这不是办法,来日必然再至。”
李冶嫣然一笑:“来日之事,来日再说”
如同刘长卿料想的那样,第二日又是一大群百姓围到了大观园之前,今日情形与昨日又是不同,他们手中竟然还拿了棍棒等工具。
“冲进去,他叶畅欠我们的,我们自取就是”有人在人群中拼命煽动道
最初时大观园的管事领着仆役雇工还在外头与他们理论,后来被人群所逼迫,不得不退回了园内。军士出来后,那些百姓稍稍安静了一下,但旋即又有人蛊动道:“冲进去,咱们人多,他们不敢杀人”
“便是杀,咱们手中也有棍棒,将这些权贵的狗腿子打杀就是”
“正是,大伙向前,向前,如今米面价格暴溢,再不收回咱们的钱,大伙就没有办法过日子了”
长安洛阳这样的大城市,对于物价的变化是最敏感的,故有居之不易之说。这些市民们更是深切感受到,随着大量物资、恶钱涌入长安和洛阳,两京的物价几乎是每月一变,如今每一斗米的钱,放在一年前可以买两斗米这等情形之下,他们生计越发艰难,原指望着所谓的“金票”可以帮助他们获得一些收益,结果不但没有任何收获,反而将家中原不多的积蓄都吞了进去。
故此被人一挑唆,他们便又鼓噪起来,更有人开始冲击那些士兵。
就在这时,突然听得身后一阵铜锣声响起。
他们回头望去,只见百余骑盔明甲亮,分列而来,马蹄声敲打在水泥路面上,象是敲在他们心间一般,让人心惊胆战。
“不过十年,看来洛阳城的人,就已经忘了我的手段,忘了当初架在城外的那些刺客了。”
这百余骑中间一人大声说道,有认识的,顿时脸上变色:叶畅
混在人群当中的那些别有用心之辈此时也面面相觑,叶畅怎么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他们的上司不是料想叶畅绝不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肯定是躲在辽东的吗,何叶畅此时会以身涉险,出现在这里?
“叶……叶畅又如何,叶畅也要讲理,该我们的钱,总归该给我们”
叶畅的突然出现,虽然让他们震惊,可想到身后人的吩咐,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叫道。
“是谁在说话,藏头露尾,何不敢出来?”叶畅冷冷笑道:“讲道理?我喜欢,我最爱讲道理了,既然想与我讲道理,何不站出来,站到我面前来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纷纷在自己周围寻找,希望能找到方才发话之人。
那发话之人哪里敢出来,缩头缩脑的不肯出去,但他身边却挤来两人,左右将他一夹,有人叫道:“就是他方才说的”
“对对,就是他说的”
夹着那厮的两人用了点力气,便将那厮推出人群,推到了叶畅一行的面前。叶畅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这家伙,眯着眼睛缓缓道:“你要与我说什么道理?”
这家伙相貌倒生得还行,此际面如土色,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可是他又不敢不说,这个时候,如果什么都不说,岂不是证实了自己就是故意来煽动闹事的?
“我们我们买了商会的股票,你自然就要自然就要管着……”
“不知阁下买的是什么商会的股票,我叶某所办商会,天下皆知,共有三家,安东商会、云南商会、安西商会,你买的是这三家中哪一家?”
“那吕宋商会,分明也是你办的……”
“你说是我办就是我办,那么证据呢?”叶畅环视众人:“我叶某行事,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不会象有些人那样藏头露尾,我办辽东商会之时,全天下人都觉得是笑话,我办云南商会时,半个大唐都以不可,但我都办了,而且是公诸于众——那个什么吕宋商会,若是我办的,我何要遮遮掩掩?难道只了骗你们这些苦人身上两三文的铜钱么?”
众人听到这里,个个面有愧色。
其实在这里的,糊涂之人有,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都只是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念头来的,指望着能吃大户。如今叶畅镇住了场面,将话摊开来说,他们怎么还敢把吕宋商会等烂商会的事情栽在叶畅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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