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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波波
杨国忠激灵了一下,示意虢国夫人小声:“二妹,此事不能说”
“敢做有什么不敢说的,那永王也着实聪明……好好,我不说这个。但咱们杨军缺少军中之人,这点你认吧?这个骆元光,刚刚立下大功,又在朝中别无依靠,虽然如今官职卑微,但有咱们兄妹相助,升官算得了什么大事?用不了几年,便可以外出一节度使……”
杨国忠听了心里大动,确实如此
杨家此前在军中不是没有安排人,但军队系统排外性甚强,他们安插的人手尽管身居高位,却处处受人排挤,而且杨国忠也清楚,他安排去的人军略较差,实在算不得什么。至于主动来投的,多是一时有事相求,只能算是暂时的利益合作,却不能算是盟友。
这个骆元光……倒是个比较适合的人物。
“他成么?”杨国忠还有些不能确定,知道虢国夫人素来黠慧,便问了一
“怎么不行,还有比他更好的人么?在都畿道、淮南道立了大功,拔有名,原就是禁军之人,在禁军中给他一个容易升职的位置,不会受到禁军排挤,得罪了叶畅,又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咱们对他拔,他必感恩厚报……你说你还找得着比他更合适的人么?”
这些理确实足够了。
“你之意,是将他安排在禁军之中?”
“那是自然”虢国夫人眼眸一转,盈盈如水。
在禁军中才离得近,而且要做一些事情,方便
“好吧好吧,就依你……”
“依我还不行,你还得对他以礼相待”
“你休要太过分……”
“笑话,什么叫过分,礼贤下士都不会,你还当什么宰相?杨国忠,你自家人知自家事,姑奶奶说什么,你就老实应下来”
“好吧好吧,依你就是……”
杨国忠最后不得不屈服,不过虢国夫人说的也不错,他们杨家也确实需要一个在军中既有声望能力又可靠的人物,唯有这样一个人物帮助,他们接下来的大计才有可能实现。
有杨国忠出力,骆元光升职自然是飞速,几乎是一日三迁,在李隆基离开华清宫返回长安之时,他已经升到了中府折冲都尉。
“叶畅没有被这个消息气死?”
安禄山哈哈大笑,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头。
他是胡人,故此未结发髻,而是半光头再结了几个小辫。听得他这样说,严庄与高尚都笑了起来:“原是想激得杨国忠与叶畅斗的,没料想咱们还没有真正煽风点火,他们二人就狗咬狗起来。”
“话是如此,那个骆元光人如何,是不是真能打仗?”安禄山嘲笑了几句叶畅之后,凝神问起这个问题来。
“启禀大夫,骆元光确实是个人物,智勇双全,那上蔡之战,他所立功勋也确实属实。”刘骆谷道:“叶畅向来有识人之明,在此之前,对骆元光便另眼相看,他去洛阳求救,叶畅更是委以重任,不带亲信如善直等,而是带着骆元光去上蔡,给了他立功之机。”
“既是个有领的,能不能调来我用?”安禄山又道。
严庄与高尚对望了一下,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异样的光芒。
“待此间事了、叶畅授首之后,安大夫再此议吧,如今不是时机。”高尚道。
“确实。”安禄山咂了咂嘴,多少有些惋惜。
叶畅出了华清宫之后,最初时每天都去宫前求见,但李隆基见了两次嫌烦,第三次去时便不见他,第四第五次仍然吃了闭门羹之后,叶畅便不去了。他们在华清宫住到了十二月二十二日,眼见年关将近,李隆基下令摆驾回朝,于是大队人马,又浩浩荡荡返回了长安。
“叶卿,此番返回长安,作何感想?”列车之中,李隆基指着前方的长安城,向叶畅问道。
李隆基所乘的乃是所谓“专列”,乃是辽东车场李隆基专门设计制造,最大的特色,就是车厢最前方开了六扇玻璃窗,只要掀开帘子,便可以透过这玻璃窗看到前方景致。车厢两壁也是有玻璃窗的,但不如前方多,这是李隆基的个人爱好使然。
叶畅看着的不是长安城,而是在前方驾驭御马的车夫,车夫身边之人,便是骆元光——杨国忠向李隆基建议,骆元光在此次平乱中立下大功,当赐予其相应荣耀,其中之一,便是天子御者。
当然不会让他真正去驾车,这种辙轨列车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驾御的,更何况是有天子所乘。所以只是让骆元光与真正的御者并排而坐,以此显示出天子恩宠。
“卿还是心怀怨恨?”李隆基见叶畅不理自己,面色微微一沉。
同在此节车厢的,还有杨国忠等,他看了看虢国夫人,见虢国夫人面上露出得意之色,便知道这是虢国夫人骆元光争来的。
的就是扫叶畅的颜面。
“臣不敢。”叶畅生硬地答道。
“父皇说笑了,叶畅这么多年对父皇忠心耿耿,什么时候心怀怨恨?”正在替李隆基捶肩的寿安微笑道:“父皇,你若是吓他,儿臣可是不依”
“朕可是记仇的,他上回了你的婚事,险些对朕饱以老拳,这事情,朕还记得,还说不是心怀怨恨?”李隆基板着脸道。
“父皇,你……你……”寿安拖长了声音撒娇道:“儿臣可不依了”
同时,她又悄悄瞄了叶畅一眼,叶畅垂下头去,没有说话。
安禄山嘿嘿一笑:“叶尚书,我看骆元光人不错,知恩图报,这样的人物,若是到了我手中,忠孝双全,我定然是要全力相助,以成全他的忠孝之心的……叶尚书何必耿耿于怀呢?”
他虽是胡人,这个时候插嘴进来,时机却拿捏得正好,将寿安方才缓和下来的气氛一下子又挑紧张了。
寿安跳将起来,戟指安禄山,破口大骂:“安胡儿,你这胡狗也敢胡言乱语你算什么东西,我与父皇说话,你也敢横生枝节”
安禄山眉头一扬,冷笑道:“小娘儿也敢骂我?我眼里只有天子,你算什么东西”
他话音未落,就听得旁边“嗡”的一声,他躲闪不急,被叶畅一拳击中眼眶,顿时眼冒金星头昏目眩。不待他回过神来,叶畅人已经扑过来,狠狠抬膝,撞在他腹下,也是他肚阔腰圆,这一膝撞不曾击中要害,却也将安禄山打得弯下腰。
早年时安禄山也是勇武过人,但如今养尊处优时间久了,腹大如猪,动作虽然依然敏捷,却比不上叶畅年轻灵活。他大怒之下,使出相扑手段,便要抱着叶畅摔倒,但是叶畅却是连连闪开,他几次扑击都扑错了人,甚至扑到了杨国忠身上,将杨国忠撞翻了一个大跟头。
一时之间,李隆基这皇家专列车厢之内,乱成了一团,女子的尖叫声,安禄山的咆哮声,叶畅的叫骂声混在一处,倒象是市井一般。
“住手,住手”李隆基也吓得脸色发白,此刻回过神,大声叫道:“来人”
“啊哟”安禄山听得李隆基的怒吼,停住了手,却被叶畅又是一拳,将另一拳眼也打成了黑眼圈。





盛唐夜唱 第一卷谁乘星槎破虚空 第460章 各聚风云会中州
这场架打得当真是让李隆基七窍冒烟。
他来是想叶畅与骆元光化解彼此芥蒂,就是不成,也不过是多废些唇舌——老年人总是话多罗嗦。
安禄山的一点小心思,他当然清楚,不过并没有放在心,安禄山若是不与叶畅斗,他才会睡不着觉。
但一点点言语冲突却变成了两人间的斗殴……这也太失体统,特别是当着他的面,根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忍你很久了,若不是看在天子面上,早就砍了你的脑袋当球踢”他还没有发作,便见叶畅指着安禄山破口大骂:“当年你欺凌二十九娘,区区一个边将,也敢在二十九娘面前摆威风,那时我就想杀你,只不过那时我还只是一介百姓,没有这个实力如今我已经是朝廷尚书,二十九娘也被圣人封公主,你这厮什么东西,胡奴一个罢了,却还敢对二十九娘无礼”
这一顿骂,让李隆基心里的火又降了些。
叶畅说得不错,他打人固然不对,可是这次挑衅的却是安禄山。而且上回安禄山挑衅叶畅,叶畅虽然言辞反击,却没有揍他,此次只因安禄山对二十九娘无礼,叶畅顿时翻脸……
叶畅这厮,毕竟还是个重情义之人啊。
想到叶畅甚至可以了二十九娘对自己挥拳头,李隆基对叶畅的怒气消了一些,转而成了对安禄山的埋怨。
这胡儿对付叶畅就对付叶畅,何偏偏要牵连到寿安身上去
安禄山顶着两个黑眼圈,眼神狠辣凌厉,手在不停地抖。
他要杀人,他想杀人,他必须杀人
但此时此地,他又如何能杀人?
护卫的禁军将领早已经冲了进来,将他与叶畅隔开,李隆基就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色阴沉不知喜怒,旁边回过神来的亲信重臣们一个个神情不安。
这是什么事啊……
“叶畅当众殴打大臣,免去一切官职,回府等候处置。”李隆基见局势得到控制,终于开口。
他这样一说,旁边的寿安脸色顿时惨白。
李隆基早就想要罢免叶畅的官职,夺走他手中的各种权力,从军权到财权,都不给叶畅留下分毫。唯有如此,李隆基才放心叶畅。
而这一次事件,则是给了李隆基一个最好的借口。
寿安跪在李隆基身后,颤声道:“父皇……”
“住口,若叶畅求情,那么就立刻将叶畅斩首”李隆基回头瞪了她一眼。
从这一眼中,寿安看到似乎有些别的意思,她身体一颤,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垂下头去。
一个对李隆基有威胁的叶畅,李隆基是肯定会忌惮猜疑的,但一个对李隆基没有威胁的叶畅……李隆基就要拉拢了。
“现在都给朕滚出去”李隆基又厉声道。
此时车已经停下来,从杨国忠到安禄山,还有叶畅、元公路等,都被李隆基赶下了他的车厢。这专列的车厢宽大舒适,装着三四十人也只是略嫌拥挤,现在把人赶出去后,便是空荡荡的。
就连虢国夫人等都被赶走,唯一留下来的,只有杨玉环。
杨玉环略带忧虑地抬眼瞧了李隆基一眼:“圣人息怒,切莫这些许小事伤了身体,叶畅行事乖张,圣人惩处他就是,不必过怒……”
“乖张?这厮是憋着一肚子气,早就想发作,幸好你族兄还没有拿寿安说事,若是你族兄拿寿安说事,今日挨揍的就是杨国忠了”李隆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唉声叹气:“朕实在受不了他朕要罚没他一半家产”
杨玉环眼前亮了亮,但旋即摇头:“圣人已经罢去他官职,再罚他一半家产……”
“朕要嫁女儿,他不拿聘礼怎么行,一半家产充当聘礼,已经算是便宜他了”李隆基哼哼地道。
“啊?”
“你瞧他和寿安那模样,若再不将寿安嫁与他,谁知道还会闹出多少事情来安禄山也是个没有眼色的,平日看他挺伶俐,今日怎么就胡闹起来”
“圣人欲与叶畅驸马?”杨玉环自动忽略了李隆基对安禄山的评论,而是八卦起此前李隆基的打算来。
“女生外向,儿大不娘……”李隆基用百姓俚语说了一句,眼里却闪闪发光。
其实杨玉环也曾建议过,让他将寿安嫁与叶畅,只不过李隆基忌惮叶畅的实力,始终不愿意如此。但现在不同,叶畅被罢官,再利用婚嫁之事,取他一半家产,叶畅就成了无牙虎缺水龙,留在李隆基身边,只能他更增加威风。
叶畅并不知道李隆基在做新的盘算,他出了李隆基的专列,歪过头去,看着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安禄山,嘴角露出了笑意。
“安大夫,感觉如何?”他笑吟吟地问道,语气和气,仿佛方才的斗殴与辱骂都不存在。
安禄山的肺都要气炸了:这厮占足了便宜还卖乖?
“叶畅,你等着,你的脑袋,我必亲自取之”安禄山低声咆哮道。
“就凭你?你可知何我打了你天子不去追究?你可知我何敢在这打你?你可知我手中有什么宝贝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叶畅嘿然笑道:“安禄山,你以偷了几具望远镜,你就可以在我面前嚣张了?”
安禄山心中虽然还是巨怒,但在这同时,却猛然警醒。
“望远镜”
与叶畅交过战,又同在辽东附近,安禄山再不济,这几年功夫还是在辽东安插了一定人手,通过一些渠道和手段,自安东商会弄来了三副望远镜,安禄山对此是视如珍宝。
他身边将虽然屡吃败仗,却也知道这望远镜在军事上的价值,用宝物来称之也不算过。但是,叶畅有不少望远镜,少几个不算什么,可这个时候叶畅起此事,的是什么,莫非只是想羞辱他是一个贼么?
叶畅不会那么无聊,举动必有深意。
“休要以你的那些伎俩能够得逞。”叶畅最后说了一句,又冷笑了一声,然后扬长而去。
安禄山在背后望着他的身影,若有所思。
叶畅这最后的话,应当是示威,也是警告吧。
安禄山的目光变得越发阴冷。
“你们说,叶畅今日与我相斗,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出车后的那番话,又是何意?”
回到自己的车厢之中,安禄山问道。
在他面前,他的两位谋主高尚严庄都是面面相觑。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出人意料,莫说他们,就连当事人安禄山此时,也是一头雾水。
在华清宫期间,他与叶畅争执攻讦,可以说从来没有断过,两人甚至互相指责对方有意谋反,但无论是在公开场合,还是两人私下偶遇,叶畅都没有表露出要和安禄山打架的意向。
可是今天,当着李隆基的面,叶畅就和安禄山打了起来。
虽然安禄山方才自称叶畅是乘他不注意偷袭得手,而他还手时对叶畅饱以老拳,打得叶畅吐血三升筋折骨断回去之后要疗养半年没准就此废掉,但是高、严二人都明白,那后边只是吹牛。
叶畅打了安禄山,占尽便宜,然后出来时来放下狠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畅与寿安公主关系确实非同一般……”刘骆谷这时开口,他咳了一声,神情有些尴尬:“此事我早就禀报给大夫过,叶畅初见着寿安公主时,公主殿下才……那个九岁。”
“九岁……叶畅这厮也太过了。”高尚愤然道:“色中恶鬼,不过如此
“正是正是,九岁就下手……当真是毫无人性”严庄也道。
他们两这话,其实是帮助安禄山摆脱尴尬,同时也缓一缓气氛,让自己有更多时间去思考,叶畅的言行举动,究竟是什么用意。
“别胡扯了,叶畅这等人物,岂会一个妇人女子冒这种性命之险他即使是真正因我得罪了寿安恨我,也只会隐忍不发,待到有十足把握之时,才会向我发作”安禄山不耐烦地道,然后一惊:“十足把握?”
高尚与严庄几乎与他同时失声开口:“十足把握?”
众人的神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而且非常压抑。
“莫非是那边走漏了什么消息?”安禄山微微犹豫:“给叶畅知晓了……所以他才说望远镜之事,我们又称望远镜千里眼……千里眼,顺风耳?”
“不可能,不可能,他若真有证据,早就呈到天子面前,若真如此,大事早就去矣”高尚摇头道。
“或许虽然走漏了一些风声,但是叶畅手中却没有确凿证据,毕竟这等大事,没有确凿证据,又牵连到如此重要人物,天子只会以是他进谗言。”严庄道。
“那他也不该现在发作,而是应当隐忍,暗中调集人马……最近叶畅的那些部下,可有什么调动?”
“没有,叶畅在南山中的两个庄子里,共有四百余人,与一年之前相比并无增多,也没有减少。”刘骆谷道。
叶畅在长安城中布下了眼线,安禄山同样也在长安城中布下了眼线。
“那可有什么异动?”
“也不曾有什么异动……就是那附近时常打雷,不知这算不算异动。”刘骆谷道。
“打雷……那和叶畅有什么关系,若他真有呼风唤雨御雷驭电的领,咱们还在这谋划什么?”高尚不耐地道:“依我愚见,叶畅是在试探”
“试探?”
“正是,他应当是发觉了一些蛛丝蚂迹,但是却没有确凿证据,故此有意激怒安大夫,想乘着安大夫怒不择言之时,窥得我们的秘密。”
严庄微微点头,确实,这是最有可能的事情。
不过,严庄总觉得,叶畅不应该只是试探,或许还有什么意思。
“真想将叶畅擒住,好生盘问,他心里究竟在打着什么坏主意。”他忍不住道。
“正是,还有,他那些赚钱的领,究竟从何而来……若能擒着他,倒不必急于杀他,他既然能造玻璃,能炼钢铁,还会弄辙轨等等诸多赚钱的生意,那么就肯定还有别的……”刘骆谷也道,他安禄山在长安经营,可是知道钱是多么的不经用
若没有安禄山口述时强调“望远镜”,他们对于叶畅赚钱的领与思,还不会这么关注,但现在,众人潜意识当中,都在琢磨着叶畅的那些赚钱的玩
“说起来,座钟之机巧,也确实巧夺天工,难怪天子都要建宫殿以贮之。名义上这是李林甫家的产业,其实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因李林甫找了个好女婿……”
“坐在这想,永远也到不了手,先得擒下叶畅再说。事情不能再拖了,安大夫,必须早下决断”高尚道。
安禄山还有些犹豫:“并未有十足把握。”
“如今叶畅回到长安,天下再无人可以与安大夫敌,这还不算十足把握?”严庄几乎跳起来道:“安大夫,时不我待,天赐不取,反受其绺,你若是再这般犹豫不决,我们便只有辞去,免得到时叶畅来杀安大夫时,我们也一起跟着枉送了性命”
这一句话,让安禄山最后下定了决心。他眉头皱得紧紧的,看着眼前的这几位谋主:“这是汝等迫我之……我便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你们手中了
“安大夫放心”高尚与严庄等齐声道。
“不过,防万一,还是召史思明来。”安禄山眼中异芒闪动:“史思明不来,我终究是不放心啊。”
刘骆谷心怦怦直跳,安禄山究竟是因史思明不在身边相助而不放心,还是对史思明不放心呢?
这场御车之中的斗殴,虽然有人想要将之遮掩住,但还是传了出去,几乎就在安禄山与谋主们商议的同时,庞大的车队中的一处,太子李亨咧开嘴,笑得甚灿烂。
“安禄山忍下去了?”笑完之后,他低声道。
“忍下去了,奴婢听说,他两只眼睛又黑又肿,只怕有几天是不能出来见人了。”
“好,好,你暗中遣人去给他送些药……叶畅倒是做了件好事”李亨又无声无息地笑了笑:“长安就到了吧?”
“长安已经到了,殿下。”李静忠细声细气地说道。
“准备下车吧,父皇现在应当很生气……很生气啊。”




盛唐夜唱 第一卷谁乘星槎破虚空 第461章 楼外评话楼内客
天宝十四载的动荡,随着年关的接近,仿佛就要过去了。
御驾一行十二月十二日离开温泉宫,回到长安,御车之中的斗殴事件,在高层当中不是什么机密,因此很快也传到了民间。相对于这几年屡屡丧师的安禄山,叶畅在民间的声望可是要好得多,就是把杨国忠与安禄山绑在一起,也及不得他半根脚指头,因此民间中,就变成了奸相杨国忠指使蛮胡安禄山,试图霸占美丽的公主,叶畅一怒之下,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击败奸相蛮胡赢得美人归
“这是什么话”
西市里,叶畅气得七窍冒烟,虽然他在故事里成了正面人物,可是这个正面人物也太不符合他的形象了吧。
“叶公帐下有四人,其一乃是智多星张镐,最惯于运筹帷幄,其二乃太白星李白,一曲青莲剑歌横扫天下,其三乃飞将军南霁云,神射定天山,其四乃伏虎罗汉善直,钢筋铁骨。叶公见四周尽是贼人,不大哭道,如今帐下四人唯有一人在身边,我当如何是好,正在这时,便听得……”
在叶畅的对面,栗援憋笑实在憋得厉害。
虽然名义上被令在家中反省待罪,但叶畅其实并不在乎,所以带着栗援等在西市中逛,没有想到的是,在一家茶楼里,却听得那落魄书生改编的评话。
“大伙都知道,咱们普通人哭哭,天下地上除了爹娘之外没有人当回事,可叶公是普通人么?不是叶公乃星宿下凡之体,罗汉转世之身,六丁六甲天兵天将,每日十二个时辰都绕在身边转他这一哭,那行泪珠落在地上,噼哩叭啦直响——那可是珍珠……”
雅座里的栗援等人已经捂着肚子站不起来了,叶畅的脸色也开起了染铺,七八种颜色变来变去。
“只听得一声怒吼,谁人安敢伤害吾师,然后一人便从地下窜了出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大伙可要记住了,唯有江海老雷生所著之《盛唐叶公演义》方正宗,其余皆是粗制滥造之作,不可听,不可听”
栗援等已经完全没有了形象,叶畅这个时候也是哭笑不得。
托他《绣像三国志演义》开创先河之福,也是因城市经济繁荣的结果,大唐的市民文化如雨后春笋一般繁盛起来。各种演义、评话、唱辞、戏剧,可以说是层出不穷,而那些不得志的文人,落魄的官员,也都爱用一个别人来写些志怪演义,既书愤排闷,又能骗几文钱花销。最初时还只是写些古事,但后来就有写当代的,在描写唐初立国的《大唐龙兴传》流行之后,甚至有人写起当今之事,而叶畅自然就成了这些作品中的重要角色。什么《辽东歌》、《平蛮传》、《叶公西游记》诸如此类,都是以叶畅主角。各家竞争之下,连版权意识都出来了,一个个自称正宗,别家都是粗制滥造想编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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