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肇天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刺镜
岳肇一惊,忙问道:“那爹爹是夺了文举后,又去参加了武试,是吗?”
岳林微微摇了摇头,舒畅着心中的无奈,说道:“是的,爹是去参加了武试,可是结果却是难以想象。爹出生山村,幼年时虽未修习武艺,却因干活而攒了一副好体格;又在中书大人府中的书库内看了许多武艺书籍,加之爹修习的也勤快,虽称不上高手,对付一般武生却是绰绰有余,加之文武试有律,应试者不得在比赛过程中使用任何仙术或是血系武术;这样一来,那些贵胄子弟对之与我便没有了优势;也正是想到这些,爹才鼓起勇气,以文举的身份参加了武试;若夺得武举,爹便直入云霄,官爵双收;若是败了,则功败垂成,不但拿不到武举,连原有的文举也会被取消。爹下了这个决定是冒着风险的,可是谁想要改变命运又会害怕风险呢?自那日别了父母,离了乡亲,爹就注定要与上苍赌命,畏首畏尾不是爹的本性。”
岳肇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心里猜想,该是父亲没有得到武举,这才被取消了文举从而落得今日结果。
岳肇轻声问道:“是爹输了武试吗?”
“不!”岳林坚定的回答道。
岳肇心里感到非常惊讶,没有输?那又会是怎么样的情况呢?这不禁让岳肇疑惑的问道:“那是赢了?爹要是赢了,应该是文物双举;照爹刚才说的,应该是平步青云才是啊。怎么会又回来了呢?”
“世事无常,人总不能预知未来的事情,我原本以为遇到的困难,我总能克服;再大的磨难也无法阻挡我前进的步伐,然而,我错了;有很多事情,你的力量是不足以应对的,爹只是一个人,一个很寻常的人,没有权势,没有财富,更没有纵横天下的仙术或是血系武术,爹太渺小,爹的力量太渺小;在权贵面前,爹能做的只有低头,只有屈服;否则,一切的努力,十年的功成,朝夕间便可倾丧。”说到这里,岳林懊悔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岳肇听得有些着急,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的父亲如此懊悔。
岳肇急不可耐的追问道:“爹,到底是怎么了?您告诉肇儿,好吗?若是有人害了爹,待肇儿功成之日,必将其杀之,剐之,已报父亲之仇!”
“肇儿啊,你还小;虽说从小到大,父亲都一直有教育你为人处世之道,人心权术之策;可你毕竟还年轻,心术还不够火候;气候未成,千万要记住忍一时不畅,以续万千后起之力。”
岳林语气略重,心意颇长的嘱托道。
岳肇谦卑的点了点头,可其内心却是十分不甘,心想着一定要恩仇必偿;这也是岳林从小到大教育岳肇的思想,一饭之恩必报,睚眦之仇必偿。
“那时,爹连打连赢;比赛共进行了十余天,每天爹都要打上十多擂;输在爹手下的人不计其数,跟文试一样,爹很顺利的进入了前一千名,从而进入了复试;起初,在复试的开始阶段,爹打的也还是得心应手,毕竟都是一群体格武术的凡人,相比于爹他们并没有什么优势;而爹却是融汇了仙术与血系武术,虽然没有驱动灵力,只是干招对打,却比他们更加的精到无差;事情发展到这里,爹心里觉得爹的命运已经改变,不再需要呆在山村里完成一个泥瓦匠的使命,或许老天爷已经被爹的精诚所动,或许爹正要开始崭新命运,正要开始大丈夫该有的生活;可事实却总是不如人意,爹太天真了,太大意了;过了这么多年的卧薪尝胆,这么多年的忍气吞声,爹应该做到的是稳健不羁,而不是这些。”随着回忆的越深入,岳林的心情就越复杂,好似回到了那年那月的那一天;萦绕在其内心的喜与乐,怒与哀都是那么的真确,就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发生一般。
这时的风吹的略微大了些,可以听到院子的树叶沙沙飘动的声音,还能听到附近溪河里水流的涓涓声;春天的天空,总是少见到明媚的太阳;天阴阴暗暗的,就好像随时要下雨一般;这春风吹在岳林的面颊上,好似温柔的抚摸,又将他的头发吹得飘逸起来;岳林理了理心绪,看着远处的竹林,听着竹林内传出的沙沙声,他坦然说道:“直到遇到了他,在与他交手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玄肇天机 第四章 灵剑凤篆
“谁?爹遇到了谁?”岳肇急切的问道。
“尚书省掌印,尚书令大人的长子,连亨;连亨身高八尺,体格健硕,样貌也十分具有男子气慨;爹在文试闭幕时,宣布文试十甲的时候见过他;那时候,爹站在百名中举考生之中,毫不起眼,而他却是文试十甲中的三甲;不是爹的本领不如他,而是爹的背景不如他;文试十甲中的十人,清一色的官宦富贾之后;排在他前头的还有太师和中书令大人的长子,而在他后面的则都是一些达官显赫的子嗣;如爹这般没有背景的,就只有站在人群中做配角看着他们发光而已。”岳林恨恨的说道。
“太不公平了,既然如此,爹为何还要肇儿去考这鸟试;如此不公,肇儿不想去考了。”岳肇皱着眉头,不懈的说道。
“糊涂,你若不去考;还跟爹一样一辈子在山里做一村夫吗?若是连这点不公都忍受不了,还配做大丈夫吗?古语有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丈夫当能屈能伸,忍一时而利长久;若是像你此般说,爹被诬告,白白蹲了十二年的冤狱,就该豁出命去,与他一命相博;若是如此,可还有你的今天?爹到现在还活着,唯一的理由就是你!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把一切的愿望都付诸在了对你的辛勤教育上,你尽然如此不争气,说出这般丧气话来,你是要让爹心寒死吗?”岳林怒斥道。
岳肇低下头去,眉头紧皱,心里面虽然很不愿意参加这样的考试,却又不能辜负父亲的一片良苦用心;岳肇不情愿的说道:“肇儿知错了,肇儿要功成,要有利害的本领只有参加考试,为了不丢爹娘的脸,肇儿一定会用心去考的。”
说完岳肇抬起头来,用坚毅的眼光看着岳林,问道:“爹,告诉肇儿,您怎么会蹲了十二年的冤狱,你跟尚书令的长子连亨交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这话的时候,岳肇心里想的却是无论如何都要让害他父亲岳林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爹在知道下一擂的对手是他后,心里虽然有点打鼓,却也还算镇定;对方毕竟是尚书令的公子,从小必然有名师辅导;虽然是官宦名流子弟,定然是空有其表而已;爹没有轻敌,因为现在已经是复试,淘汰机制的塞规,如果输了就没有机会了。那一日,爹上擂与其刚一交手,便被其出手狠毒凶辣给惊住了;没想到尚书令的公子出手居然如此不留力道,全是欲致我于死地的打击;好在爹在格挡躲闪间没有被其击中,反而在几招的趁势反击中得了手,将其击退;初战没有得利反被击退,连亨有点恼怒;爹本想,他刚才一轮进攻如此迅猛,也该调整一下,换攻为守了吧;当爹正欲转守为攻时,这连亨却抢先了一步,以更加凶猛的攻势向爹扑来;在一阵对抗搏击中,爹抓住了机会,格挡住他的攻击后,反手一擒,纵身一跃,窜至其身后,想着就借这机会一招结束了这次比赛;正当爹窜至其身后,另一只手已经握拳出击,正要击打在他的后背脊柱时,却突然被一股莫名的气劲给弹开了;这不是一般的气劲,这是血系武术中的血灵之力;他犯规了,他应该被出局;爹被弹飞后,躺在地上环顾四周的监考官们,居然没有一个出声;爹起身朝附近的监考官喊话,可是没人理爹;爹又朝监考台上的主考官喊话,可是也没人理睬;他们是没看到吗?不!尚书令的长子参赛,他们不敢不看!这时爹才想明白,他们是不会管的,也不敢管,因为爹的对手是尚书令的长子,连亨。”岳林叙说道,其间跟随着他记忆的起伏,情绪也不停地起落。
岳肇听到这里,不禁恨恨的骂道:“可恶,好无赖的连亨,居然敢违反规定使用血系武术;一群贪官污吏,居然没有一个前去制止,好黑暗的官场。”
岳林接过话音,继续讲述道:“不等爹多想,连亨恼羞成怒的脸已经更近了;萦绕在其周身的红色血灵把一切都表现的如此清楚,连亨已经没有什么要顾忌的了,他现在想的只是把我这个让其颜面扫地的人给打死。只是片刻,爹又和他对抗上了,我与他以臂相抗,互不让分毫;可对方毕竟是在使用血系武术,驱动血灵的力量,爹的凡体肉力又怎会是对手;不消一会儿,爹便被其的一声怒喝给震了飞,坠倒在地;可连亨没有收手,他继续朝倒在地上的爹袭来,杀气没有因为他占了上风而消退,反而更强了;在被其一顿狂打暴轰之后,爹已经快不行了,伤势已经重到了无力抵抗。”
岳肇听得很入神,急切的说道:“爹也快用血系武术啊,或者用仙术,爹不是也会吗?”
“傻孩子,爹是会,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可以用,可爹能用吗?爹没有做尚书令的父亲,也没有做富贾名流的父亲,爹的父亲只是个大山里的泥瓦匠;如果爹用了仙术或是血系武术,结果会怎么样?不过,虽然爹现在如此想,可那时的爹并有顾虑那么多;爹只知道在这样下去爹会死,而且在场的监考官和主考官也没有丝毫要阻止连亨杀了我的意思,爹没别的选择,只有搏命一试!爹首先用的是血系武术,因为血系武术的灵力聚集要快于仙术,在这危机的时刻,只有快才能救爹;爹驱动体内血液中含有的血灵,驱使爹的身体快速制造更多的血液来聚集血灵,当血灵聚集,爹的周身被血灵萦绕,并自主的将正在攻击爹的连亨给狠狠的击飞了出去;看到这一幕,连亨一阵惊愕,满脑子都在奇怪着我怎么也会血系武术;然而,惊愕归惊愕,奇怪归奇怪,他并没有打消要杀死我的意愿,因为他在与我对阵之前就了解过我的背景,他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山里人,杀了我,不会有任何人敢去找他的麻烦,包括刑部!”岳林叙说着。
他拿起了水杯喝了口茶接着说道:“爹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杀死的,带着伤痛拼死了,爹也不能放弃,回想远在江南郡的你爷爷奶奶,回想乡亲父老,回想这大山里的一竹一木,爹绝对不能就这样输了!就这样,爹和连亨用血系武术在擂台上厮杀着;爹和他都用尽了全力,出的也都是杀招,在这样的情况下,结果只可能是一死一伤,活下来的也会身受重伤;在一段狠斗之后,爹发现,连亨一直在用的只是血系武术;爹猜想这个尚书令的公子哥应该是读书不会读的,所以他只会血系武术;因为想要修习仙术,是需要比较高的领悟力和思绪集中力的,而血系武术则更多的是靠身体素质;很快的,爹的一个举动便验证了爹的猜想,当爹与连亨对战胶着之际,爹开始吸收了自然界的灵力,并为己用,这就是仙术;当爹以仙术与其对抗之后,连亨却并没有一同使用仙术;爹觉得胜数已经在手,爹将吸收的自然界灵力与自身血灵相融相通,使自身的灵力更加的强大;小小几个回合之后,连亨便已经呈现出了疲惫之态,想必是其体内过度使用了血灵,已经超出了他现有的造血能力;爹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对付这样的对手,爹胜券在握;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连亨在自知无法力敌我之后,居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该剑通体血红色,剑柄至剑身修长而利,鲜艳的红光以烟雾的形态萦绕在剑身,这是一把灵兵!爹在中书大人府中书库里的灵兵鉴赏中有看到过,此剑名曰凤篆,据说是上古时期,一铸剑名匠见一血凤受伤后躲藏于一山石下,长久之后,血凤伤愈离去,而其所栖之石却因血凤之血的长期滋润,从而化成一块通体散发红色光芒的灵石;后该铸剑名匠将此石运回,足足煅烧三百日,未见此石有丝毫变化;在苦苦寻找锻造之法无果后,郁郁终日;后经一老者点化,将自身血液源源不断的注入熔炉之后,该石终被锻造成现在的凤篆灵剑,而那铸剑名匠却因失血过多,而不久人世。”
“凤篆剑?灵兵?爹你怎么从来都没告诉过我这些?”岳肇问道。
“因为时机还没到,现在你即将要前往参加文武试,再不告诉你,就没有机会了。”岳林答道。
岳肇点了点头,岳林接着说道:“凤篆剑是修习血系武术之人所一直追求的神兵利器,有了凤篆剑,便是有了源源不断的血灵源泉;不但如此,若是被此剑击伤,就算是极短的时间,被击伤之人的血灵也会被吸走许多;不但如此,只要是被此剑所伤,哪怕是一点点很小的伤口,该剑也能将你的血灵封住,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也足够对手来取你的命。而这些只是凤篆剑为人所知的厉害之处中的一二而已,除了每件灵兵都具有的提升持剑之人灵力外,还有许多方面,是为人所不知的。那本灵兵赏鉴一书中,在介绍此兵器时,最后留了这样一段话,‘永远带着警惕的心去对付持有此剑的人,因为你永远无法知道在关键的时候,它能展现出什么样的,出人意料的力量,不论如何,这力量足以让七介仙体或是同等的血系瞬间丧命。”
玄肇天机 第五章 一句话
“出人意料的力量,这力量足以让七介仙体或是同等的血系瞬间丧命?!爹,出人意料的力量是什么力量?七介仙体又是什么?这些事情,您怎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岳肇懵懵懂懂的问道。
“这些东西,在你通过文武试之后,自然会知道的;如果你不能通过,那么你也就不需要知道了。”岳林答道。
岳肇点了点头,说道:“那后来怎么样了呢?爹是不是又把那个连亨击败了?”
岳林微微摇了摇头,静静的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种具有仙气的灵兵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更何况持有此剑的连亨也不比爹弱多少;在他抽出这把剑的同时,凤篆的仙灵之气四溢在考场内,耀眼光芒,赤色魅影,犹如一只血凤在考场内肆意翱翔,带着狂傲的气息,又不失令人窒息的杀气;仅仅片刻,这灵兵所散发的仙气已经将在场的所有考生,监考官和主考官以及其余人员的目光聚集到了这个擂台之上;在众目睽睽之下,爹和连亨公然违背由高皇帝定下的规则,赫然使用着被禁止的血系武术和仙术;那连亨甚至还拿出了灵兵,而且还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凤篆;这是亘古未有的,也只有在国都,也只有尚书令的公子才有这个胆量,而爹却只是为了保命,为了与天斗,为了与命运斗;爹站在擂台上,距离连亨不远,凤篆所散发的力量,是那么的狂暴,又那么的优雅;赤色的光晕与朦胧的烟雾萦绕在剑身,那是爹从没有见过的神兵利器,那或许只有上苍才配拥有;爹不禁被凤篆的华美所吸引,不禁被它的仙气所动容;可是,这只是一部分,更多的是来自凤篆那恐怖力量的压迫感,很真实,就好像下一刻就会被它吞噬一般,爹的胆子不小,可那一刻爹好像到了胆魄的边缘。连亨只是轻轻的提起剑,朝我挥了一下,只是这一下,狂暴的剑气便如万斤巨石似雨淋般把爹狠狠击倒在地,也只是这一挥,爹便失去了知觉,昏迷在了擂台上;那时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血灵消失了,自然界的仙灵也不见了,好像这幅身躯已经不属于爹,爹的灵魂也如游走在真空边缘,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有这么厉害吗?一下就把爹给打倒了,那连亨都还没靠近爹呢!”岳肇惊愕的说道。
岳林喝了一杯茶,朝院子外的竹林看去;他指着竹林中的竹子,对岳肇说道:“肇儿,你看那竹叶,现在好好地长在竹子的身上,它没有思想,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更不知道自己的明天会怎么样;他们是无力的,只能听天由命;不论他是长在粗大的竹子上,还是细小的竹子上;可人不一样,我们有思想,我们对未来的想法决定着我们的命运;虽然爹活了这大半辈子,努力想做成的事情也没有做成;但是爹从没有放弃过这个想法,虽然大多数人循规蹈矩的过着自己的生活,结果也都是幸福的,但这些并不冲突;有的人出生在粗大的竹子上,家境殷实,过得比别人丰富;有的人出生在细小的竹子上,家境一般或是贫寒,无论何种,只要他们愿意遇事而变以求安稳,在没有大的变故下,都是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然而爹要做的不是墨守成规,爹要做大树,爹没出生在大树上,那爹就自己做大树;虽然爹没有做成,但是爹相信,肇儿你一定可以的;你是爹的儿子,只要你用心努力,你绝对是比爹强的;你不可以小瞧自己,你要知道,爹曾经也是能从几十万人中脱颖而出的!记住了,要做大树,不要做小树,要做大竹子,不要做细竹;男子汉大丈夫,应当志在四方!”
岳肇听了,心情有些激动,在他的心里也绝对是有着一颗大丈夫心的,这全要归功于岳林从小到大的认真教育。
岳林接着说道:“爹醒来之后,就已经被关在大牢里了;爹感觉很莫名其妙,却也是有些猜想;想必是在考场中使用了血系武术和仙术才被关了进来;爹环顾了四周,没有发现连亨的身影,爹苦笑了下,心想不愧是大官的儿子啊;做什么错事都不用自己来担,王法对他们来讲简直就是几百年都没有打开过的古籍,有就等于没有一样,虽然人们天天都念叨着,官员们也天天都用他来办案;爹不能把心思浪费在这里,爹必须尽快知道这事件的情况,好及时想出应对之策;爹问了狱卒后才知道,爹昏迷后,尚书令大人就赶到了,尚书令大人的手下护着连亨走了;而后在尚书令的示意下,高唐郡郡守将我收押,并以藐视文武试规章为由将我扣在了郡守府牢房中,不日将被送往刑部受审;爹知道一切都完了,进了这大牢不怕,怕的是由尚书令亲自示意将我下狱,尚书令亲自介入,他必然不会轻易放过我;爹的结果不会好的,只是不知道可以差到什么程度;第二天,刑部来提人,将爹押往刑部衙门受审;根本就不容爹辩解,在刑部郎中念完所谓罪状后,就以触犯文武试规章,私学仙术之罪将爹判了十二年的邢,并且终身禁止爹参加文武试,附带永久不能使用仙术的惩罚;在刑部侍郎拍案定罪后,爹就被衙役押往大牢,开始了十二年的牢狱生活,这一切爹连说话喊冤的权利都没有;爹原本想着在途中逃走,毕竟爹的身手不是一般的衙役可以对付的;然而在整个押送的过程中,刑部派了血系高手全程跟随,到了服刑点后,爹才发现,原来这里的狱卒都是血系千级别含量的,爹不是对手;只得老实服了这十二年的刑期。”
岳肇听完这段故事,心中许多情感交集在一起,有对现实残酷黑暗的唾弃,有对父亲遭遇的难过,也有对迫害其父的尚书令与其子的憎恨。
岳肇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眉头紧皱,用恨恨且坚毅的语气对其父说道:“爹,肇儿在此立誓,此生不复求,立业扬名,为爹报仇!任艰难险阻,风浪来扰,肇儿定要夺功名,修习纵横天下之本领,光宗耀祖,为岳家立一大树,任天下无人敢欺!”
在岳肇的誓言下,岳林感到了一阵欣慰,就为岳肇的这一番句话,他辛苦二十年的教育就没有白费,他没有教出孬种;更重要的是,他教出了一个男子汉!并且,岳林把他的故事挑在岳肇即将赴考的时候说出来,这个效果也十分令岳林满意。
岳林露出了非常罕见的笑容,这次笑容不再是若隐若现的,不再是非常细微的面部变化;这个笑容让岳肇看的真真切切,也是岳林发自内心的笑;岳林的心里很开心,为岳肇的男儿气骨开心,为他的理想真正后继有人开心;他心里想着:“老天爷,虽然我输了,但是我的儿子会继我之后,继续为命运而战,为命运而奋斗;你是击不跨我们的,永远都不!”
岳林收起了笑容,接替而来出现在其脸上的是一如既往的严肃,他对岳肇说道:“肇儿,爹在这个时候跟你讲这些,是有特别用意的;爹从小看着你长大,虽然爹对你的教育很严,可是爹还是无法控制你心性的成长,然而这是取决你命运走向的重要关键;你继承了爹的坚毅与自尊,求进与勤劳;同时你也继承了你娘亲的善良与喜静,爹很怕你会留恋这故里的乡情;爹不得不承认,这里是美丽的,非常美丽的;这里翠绿色的山林,翠绿色的竹林,涓涓的溪流,肥沃的山田,清新的空气,宁静的生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能给人心灵无法言语的慰藉;这里是你的故乡,也是爹的;爹曾经离开这里整整二十年,对这里的思念与喜爱,爹不比你少;可是,你要记住,美好的东西需要力量来保护,否则它将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爹的故事,你知道了,这就是血一般的事实;渺小的人是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命运的,更没有权利决定这美好故乡的命运;你一定要记住,与其活在当下无法控制的海市蜃楼,不如拼搏赚得属于自己的点滴美好。只有强大,才有权利选择,才有权利决定!”
岳肇把这些话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他心里清楚,当他独自闯荡的时候,他将遭遇到的事情会更有力的证明他父亲的这番话。
此时已经傍晚,岳肇的母亲正在回家的路上;春风没有停下的意思,溪水一如既往的朝东流去,竹林里的沙沙声也还是那么熟悉,只是随着春风逐渐的变大,这声音更响了;这风有点异常,异常的凉;好像是冬天才会有的温度,这样略带寒意的春风吹在岳林的脸上,稍微有点刺骨,这不禁令岳林一怔,他好像忘了什么;他仔细思索着,突然他想到了一句话,一句必须要说的话,必须要对他的儿子,他理想的继承者说的话;他站了起来,把背挺得比直,他肃穆的表情让这位满脸沧桑的父亲显得更加的伟岸;岳林看着岳肇,眼神中流露着复杂的情感,可这里面最重要的便是希望,岳肇最先捕捉到的,也正是这份名为希望的情感。
岳林严肃的说道:“孩子,爹在中书大人府中的书库内呆了五年,阅览过的书籍不计其数,大多数都消化在了爹的脑海中,融入了爹的脊梁里;唯有一句话,爹一直牢牢的记在了心底,永远都不会忘却,它将永远为爹也为你指明前进的方向;你也要一样,把这句话记在心里,刻在你的傲骨上!”
对于其父亲突如其来的这番话,岳肇有点错愕,做出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岳林继续庄严的说道:“记住这句话,让他成为你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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