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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公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卓翔
善德女王的这番举动,其实是在向全世界宣布,尤其是向孙林宣布。她下嫁是定下来的,任何人也不能阻止,尤其是你孙林更不能逃避。长孙凛哼了两声,算是对船家的回应,然而他的思绪却是回到了之前的一个月。
自从两人关系突破以来,善德女王总是想尽办法把他叫到宫中,从她可以讨好他的态度和尽力在床上配合他的情况来看,她的确是很想把长孙凛留下来。而且从她每次跟他别离之时依依不舍的眼神,可以看得出她正在渐渐对他沉迷。最难消受美人恩,虽然长孙凛在这段关系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但他心里毕竟也承认善德女王已经是他的女人。他也说过会给她一番交代,所以长孙凛这时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船家,不知咱们会什么时候能到跳县?我记得出船离开百济已经很久了尽管还有各种未了之事,但长孙凛对于回家可是心焦如焚。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家好好吃上娘亲做的饭菜,然后再享受夫人们的温柔服侍。韩国菜毕竟不是他熟悉的饭菜,吃多了也让人感到腻。而长孙凝也是面嫩之人,她可以在陌生人面前大大方方地对弟弟好。但却不好意思在熟人面前对他恢复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温柔体贴。
至于任性的小公主,那就想都不要想了,这丫头还需要两个姐姐陪
她。
“哦,公子爷,真托了您的福,自从咱们出发以来,就难得如此风平浪静,我估摸着再过七八日就能登岸。这跳县出名的是汤团,还有那杨花街的姑娘,在这船上闷着了。上岸的时候可以轻松轻松船家正咧着大黄牙乐呵呵地畅想着上岸的美食,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女子的冷哼。
船家回过头来一看,哎呦,坏了。这位姑奶奶可是能把公子爷给管得服服帖帖的。船家也是走南闯北的生意人,作为旁观者,他自然比高阳和雪雁有着更深的观察力,长孙凛和长孙凝两个遮遮掩掩的关系。瞒得住两介。小女孩,却瞒不住这船家。意识到自己推荐青楼时被抓个正着,船家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借题下去看看,悻悻地离开了。
“当初无双就该把你的命根子给朵了,尽是想着这些下流之事!”长孙凝玉面寒霜,嘴唇紧紧抿着小对于长孙凛的不老实感到十分不满。
“你怎么说恁狠的话呢?而且还是冲着你的夫君?!这又不是我主动提出的,而且男人之间说些荤话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难道你当真就以为我为了玩个女人丢下自己娇艳的夫人跑到青楼去花天酒地?!”长孙小凛面露愠色,声音也透着不高兴。他当然知道长孙凝的醋意比较大,但老是这样就有些无理取闹了。
这气焰就是此消彼长的,长孙凛一不高兴,长孙凝本来管着这个弟弟夫郎的架子立马就没了。她悄悄地再靠近他身边,然后软着语气说道:“我不是怕你被人给带坏了吗?不过你三年前就学会上青楼了。爹娘还常常为此唉声叹气。现在你学好了,总不能又变回从前那样吧?”长孙凛见她矮着桩子小心翼翼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是害怕了,在中国五千年历史里毕竟还是以男子当家为主,长孙凝哪怕以前是姐姐。也得顺着夫君的意。现在看着长孙凛这模样,就知道他生气了。夫君出去乱搞还是小事,但被休了可就是大事了。长孙凝温顺地让他搂着,但还是紧张地四处张望,唯恐被人看到了。
“别担心,以你我的功力,只要留心,有人出现必然能的听见长孙凛在她细腻的脖子上轻轻一吻,温热的呼吸轻轻挑逗她敏感的部位,让她浑身一颤。
“你这个坏蛋,老是欺负我她妩媚地飘了他一眼,双手却温柔地揽着长孙凛的腰部,与他靠的紧紧的,双耳却是下意识地留意四周围的动静。
“这几天你都不让我碰你,我想你了。”长孙凛说着温情脉脉的情话,四周围都是风平浪静的海面。被浩瀚的大海包围着,两人却享受温馨的时刻。尽管两人知道他们的感情回到家里还需经受一些毒验,但一起曾经面对过大风大浪的经历,反倒让他们在一起的心变得更为懵不讨长孙凝嘉希望私底下在起,而长孙凛则坚持略切飞大的
份。
“我也想你,”长孙凝轻轻的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纤手温柔地抚摸他身上的布衣裳。四下张望无人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吻了他一下。然后柔声安慰他说道:“你也知道玲儿这丫头大大咧咧的,万一她闯进来发现我们衣衫不整怎么办?这船上又不同于在家里,你要真介。还难找地方藏起来。”
“你将来是光明正大嫁给我的,咱们何须躲躲藏藏?撞见了那就顺其自然吧,咱们的关系也不是见不的光,还非得弄得像偷情?”长孙凛虽然也站在长孙凝的立场为她考虑,但看着她如此紧张小心翼翼的模样。他却又不打算错过这次思想教育的机会,嘴角噙笑地说道。“你真是坏死了,什么都得逞了还说那样的话来刺激我。”长孙凝皱了皱精致的鼻子,故作生气地捏着他的耳垂,然而糯糯的撒娇声却透露了她内心羞臊的想法。
这女人的变化可真大,当初两人未成好事之前,长孙凝就喜欢摆出姐姐的架势,当然也因为长孙凛不怎么争气,在外面风流也就算了,偏偏还搞到她的闺中密友方善婷。现在倒好,长孙凝也开始学会了撒娇。学会了向这个幼年时候会向姐姐撒娇的男子做成小女人那最可爱的模样。
望着她那带着甜蜜娇羞的粉脸,长孙凛的余光映着海天相接的一片耀眼的光芒,他知道未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去解决。比如说无双和念几的名分得到认可,尤其是寰凤的认可。这单事情还没解决,又来一单长孙凝这事也是及其惊世骇俗的。还有李雪雁这位孙林夫人也要有所交代。不过比起回家而言。这些阻碍似乎都显愕不那么重要,”
清晨,万物皆醒。眺县城内的百姓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一群靠力气吃饭的苦力们也是光着膀子围作一圈,听其中某人口沫横飞描述昨天晚上的风流事。待会儿若是有船只到岸他们也就愕卖力气干活了。现在这短时间是他们可以放松放松的时候。
“这段日子生意真不怎么样!”一腮胡汉子摇了摇头,昨儿晚上家里那婆子跟他数落了半天,两人口角上来几乎对掐了起来。那老娘们还以为自家汉子收着钱去吃花酒。
“快好了,听说那边仗已经打完了。据说新罗那边有船来大唐了。过两天就能见影了。”导外一老苍头眯着眼睛吐了口痰,颤颤地说道。这也难怪,往日大多数是朝鲜半岛和日偻的货船到港运货买货,而前段日子朝鲜三国因为战争封锁海路,受到间接影响,这些靠海吃饭的劳力日子自然也过得紧巴起来。
“大憨,别瞎聊了,船来了小咱们上!晚了就被赵大疤那群炽给抢了!”正当那两人在抱怨之时,一旁一眼尖的大嗓门开了腔,紧接着看到遥远的海平面上出现了大船的杆尖。一伙人兴奋而猛烈地往卸货码头冲了过去。
“竟然是从新罗来的船,嘿小大憨,看来这回你不用每日破着脸过来啦!”封锁解除,意味着他们可以搬运更多货物,拿到更多工钱。
大清早碰到此等好消息,这群苦力心情也开始雀跃起来,自然也就随便开起来玩笑。
当然,大清早高兴的事情还不止这一宗,当苦力们一个接一个地从船上卖力地扛着货物往回走时,突然有人停了下来,他这一停甚至还打乱了后面人的步伐。
“娘的,这哪是从新罗开来的船,这些小娘子明显是天上的仙女嘛!”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被前方的美景给吸引住了,只见三个美丽婚婷的少女缓缓自船上走了下来,在这群常年在码头劳作的人而言,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形容词来形容那三位女子的美丽。
“凛哥哥,那些人好讨厌哦!”正为回到大唐的高阳小公主正欲雀跃一番,一解在船上憋了许久的心情。结果突然感觉到背如针粘一般。她灵秀的大眼瞄过去一看,竟然吓了一跳。这群苦力常年把怡红院里的红红或春花姑娘当做仙子一般,哪里见过真正的仙子,如今哪怕是身上扛着上百斤的婆物,他们也是如饥似渴地欣赏眼前的美景





大唐纨绔公子 365
杂伙看上去刚出生没几天,皮肤皱只巴的小眼睛躲屑“戏条缝。半睡半醒的小模样煞是可爱。白哲的肤色和嫣红的小嘴,尽管还没长开。仿佛看上去是个帅哥胚子。
长孙无忌在家虽然从不管孩子之事,但多少也抱过几次长孙家的长孙小念儿,对于可爱的小孙子他也是疼爱得不得了。自然而然也会联想到长孙念,虽然想极力否认眼前这婴孩和长孙家的关系,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跟家里的那个。宝贝孙子,甚至长孙凛小时候长得像极。
知子莫若父,武太后虽然并没有指明孩子的父亲是谁,长孙无忌的思维却是立即指向了长孙凛,在他印象中。这小子没有干不出的事情,哪怕给皇帝兼岳父戴个绿帽子。
尽管心里略有爽快,长孙无忌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抱着孩子的手又紧了紧,冷哼一声:“给老夫塞一个婴孩。就想说是我长孙家的孙子。武太后,你这未免也过于荒谬了吧?”。虽然尽量表现出不在乎的神态,但他依然是竖着耳朵,双目紧盯着武顺。长孙凛如今生死未卜。作为父亲,他要确认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长孙家的种。
武顺自然是有恃无恐,作为母亲她肯定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更何况孩子长得很争气。那眉儿,那眼儿,一看就像极他爹爹。每当看着小东西吭着小嘴吸着自己的奶头,她总能想起和他父亲唯一的那次亲密接触。女人最擅长的大概是和想象恋爱。虽然武顺和长孙凛算是露水姻缘。但毕竟是她所仰慕的男子,而且怀着的是他的孩子,自然而然把所有感情投入到这段见不得光的私情。
然而武顺虽然号称皇太后,但她也明白自己算是名不正言不顺。如今小皇帝还一切都愿意听她这个所谓姐姐的话,但将来李治始终要长大。若是发现这个,弟弟跟长孙家的孩子模样相似,能不生疑吗?李治是个孝子,所谓伴君如伴虎,届时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敢保证。但武顺作为母亲。她必然要先防范于未然。当然。在每个伟大口号的背后,总隐藏着个人的私心。权力,尤其是朝廷中人所梦寐以求的东西,尤其是尝到它的好处的人。
对于长孙无忌的质疑,武顺的反应并没有任何恼怒之意,这是她所能意料到的事情。缓缓地站起身来。动作姿态媚艳而大方,曾经以色事君王,武顺知道如何展现出她最美好的一面。走到长孙无忌身边。抱回孩子然后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看着小宝贝儿半睁半闭的眼睛,轻柔地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满脸带着幸福的满足。
虽然长孙无忌一生阅历无数。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也见识多,但眼前这样的情况他却感觉到自己的被动。婴孩的相貌和武顺淡定地反应,似乎已经笃定这孩子就是长孙凛留下的种,武顺很明显是想利用这孩子的血缘关系,把势力插入到她最薄弱的朝廷上。如此一来,朝廷、皇帝和后宫都在武顺掌握之中,那么她还能想干什么呢?
“孩子出生几天了,还没起名字呢,不知长孙阁老是否有兴趣为宝贝儿起名立字?或者等他爹爹回来?”武顺眉眼弯弯,笑起来很是好看。本来皇子起名号也有一套程序,不过现在后宫由武顺说了算。她是想利用这个机会让儿子讨得长孙无忌一点祖孙情谊。长孙无忌因为家中之事一怒之下,竟然把行将入土的李世民给杀了,说明他最大的弱点就是家人。这看起来像是一种偶然的结果。但却是他长期在子失妻疯的压抑下爆发出来的恨意。
“哼,老夫何德何能,敢为皇子立名?!”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眼角还是瞄了一眼那可爱的婴孩,他在家里也常抱小孙子,视念儿如珠如宝,若是有另外一个小孙子,那可是意外之喜。“你究竟想要什么?”。长孙无忌顿了顿,因为肥胖而略显缩小的眼睛突然爆发出精光,既然彼此知道对方不少秘密,与其试探来试探去,倒不如直截了当说出来。
武顺温柔地轻抚着孩子的嘴唇。看着他习惯性地吸吮自己的手指,心中一阵怜爱。仿佛没有听见长孙无忌的问题,气氛有些沉默压抑。突然,武顺猛然抬起头来,坚定而冷静地说道:”我要让长孙凛的儿子登上大宝!”
长孙无忌盯着武顺,脸上不露丝毫表情。眯着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孩子。讣二诈出任何表态。内心却是风起云涌。”一
自二十岁随李家太原起兵,而后是玄武门事变,长孙无忌曾面临无数挑战。但没有一次能像今日般如此挑战他的底线。之前的弑君,现在出现了名为皇子的孙子,还要为这孙子夺取外甥的皇位”若是长孙小凛还在的话,一切事情会好办许多。
“我长孙无忌从不凯觎那位子。我儿也从不凯觎此位,更何况这牙都未长出的娃娃。武顺。虽说这孩子长得像我三儿,可惜他如今死,生不明。单凭你嘴上说一句,老夫可未必可信你。皇上年纪虽小但仁厚中肯。人呢,切勿贪心。尤其是女子。
长孙无忌瞄了武顺一眼,这女子欲权之心虽让他恐如蛇蝎,但毕竟与其父武士裴乃旧交,且武二娘在他心里已是长孙家的儿媳妇,若是这孩子真是长孙凛的亲子,那更是亲上加亲。只要武顺不搞出那么多事情。他倒是很乐意罩住她,哪怕长孙凛以后再也不会回来。
“呵,治儿现在是仁厚,但阁老有否想过,我乖儿这近似他爹爹的长相,总有一天会被稚奴察觉。哪怕他不知晓,这朝廷内里里外外的人都不是瞎子,将来阁老有终老的一日,这有失皇家体面的事情,您能保他一时难不成能保他一世?。武顺红唇轻吐,话音不紧不慢,仿佛在叙述一件毫无相干的事情。“只有皇帝才免于质疑她最后悠悠地加上一句。
长孙无忌没有应承任何事情,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太极宫。闷闷不乐地坐在马车上,想到若是三郎还在一切都好说,不免叹了口气。再想到回到家里还要看着夫人那张面若死灰的脸,已经多少日了,自从噩耗传到家中。寄凤因为悔恨交加一时受刺激变得如活死人一般,哪怕是她平日里最爱的乖孙女晴儿都无法引起她的注意,更遑论其他人。
“老爷”老爷”正当长孙方忌陷入痛苦的思考,却听到马车外有人在叫唤,原来正在行动的马车已经停了下来。“什么事?。长孙无忌正想毛斥,却辨出声音是家中下人零五而非跟他出来的马夫。”什么事?!”长孙无忌心里一紧,赶紧掀开帘子探出头来,只见零五面带焦急紧张地说道:“夫人”夫人夫人不见了声音结结巴巴的,唯恐长孙无忌一怒之下迁怒于自己乙“什么?!夫人何时不见?!家里可有找过?!寞家有没派人去问话?”。长孙无忌一急之下猛地站起身来,竟然撞到了马车顶棚他也顾不上疼痛。瞪着双眼紧问零五。
“家里全找了,亲家处也问过了,集市上,哪怕是夫人常去的几个。地方都去找去问了,回话说不曾见到夫人”零五惶恐地说道,的确长孙府,实府甚至其他亲家都全部出动去寻人,然而半个长安城都找遍了。还是找不到寄凤。谁都知道长孙无忌最紧张地是自己的夫人,这下全部人都不知该如何向老爷交代,而他却倒霉被派来报讯。
“呸,一群没用的东西”。果然,哪怕身体胖得行动不便,长孙小无忌气得猛踹了零五一脚,正要冲下车来,却又坐了回去,暴躁地冲着马夫喊道:“还愣着?!赶紧回府!”
马车走到一半,长孙无忌突然想到什么,然后又焦急地叫停了车夫。“改道!改道!去东郊!去东郊!窦凤虽然神志麻木不清,但她的武功还在,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长孙府也不奇怪。知妻莫若夫。长孙无忌突然感觉夫人怕是走东郊消桥处寻儿子,便急急忙忙叫停马车转道。
长孙无忌粗尉怎催促,让马夫也顾不得平衡。使足猛劲鞭答马匹。长孙无忌双手横放张开,支撑着他那肥胖的身体,完全不顾马车的摇晃,每次想到实凤那死气沉沉若活死人的眼神,长孙无忌未免心疼,少年夫妻老来伴,好不容易坐上权倾天下的位置,若是真的失去寰凤,恐怕长孙无忌连自己也难以承受。这也是当日他为何会突然狠下杀手的缘故。龙有逆鳞,触之便怒。长孙无忌的逆鳞恰峭是实凤!
发现没被和谐,只好继续写下去”




大唐纨绔公子 366. 近乡
长安城东郊,灞桥——虽然已临近初夏,但灞桥上的风景依然春意盎然。一排柳树婀娜多姿地伫立在河畔,见证着有情人的伤别,或者行人漂泊的孤独。
一个面容姣好却一脸枯灰憔悴的妇人,扶着一排排的柳树向前走着,双眸紧紧地望向远方。她那双美丽的丹凤眼已是黯淡无光,本来为丈夫打理整齐的长发,也因为许久未整理仪容而变得缠绕纠结,不认识她的人,大多都以为是从好人家被赶出来的疯婆子。
“凛儿……凛儿……”妇人苍白的嘴唇颤抖,反反复复地发出一个词语,眼神充满了怜爱和悔意。她那双紧紧抓着柳枝的双手,血迹斑斑,伤痕累累,还沾着不同的泥土木屑,仿佛曾经有着极为不愉快的经历。但这些疼痛,甚至身上的脏泥,都已经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妇人的眼神只盯向前方,而她的思绪,全部都集中在她口中絮絮叨叨的那个名字。
“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妇人嘴唇抖抖索索地交换起来,突然发了疯似地捶打着自己,眼泪竟是控制不住如泉涌般冒出来。此时是深春临近初夏,天气尚好,路上有不少踏春的路人或远走的行人,被这突然的变化给惊呆了,纷纷望了过来。见是一个发疯的癫婆子,好奇地看了两眼,又兀自走自己的路。
几个长期来往于这条路的商人倒是偶有见过她,纷纷低头嘀咕了几句“这疯娘子怕是碰到了啥事情,可惜一身好皮囊。”
妇人便是窦凤,自从得知长孙凛出事后,她便从悲伤欲绝到神经兮兮最后便是如此疯癫疯狂。她未必是真疯,医学上认为人可能为了逃避现实而趋向于假疯,甚至幻想自己发疯成真以达到虐待自己的目的。可惜这古老年代没有如此发达的精神学科,更没有心理医生辅导。
窦凤思念儿子自责颇深,已然成疾,越陷越深,几近疯癫。虽然她精神状态不佳,但一身武艺尚在,因此每日悄然离家,府中人无人知晓。之前长孙无忌因为忙于李世民殡葬而疏忽,而窦凤至少心底还留有一丝清明找到回家的路。而今天窦凤因为见物思人受到极大刺激,突然跑到灞桥边上,导致家人恐慌。
“虽说是疯婆子,但好歹也是绝佳姿色,风情犹存。咱不如将就将就,带回家中好歹也是个女人,想必还风骚得紧……”
一个五短三粗矮人一头的猥琐男子,被身边地痞流氓的同伴撺掇,似乎有所心动,一双蠢蠢欲动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邪恶,踱步往窦凤走去。这男子的猪朋狗友的起哄,更是助长了他的邪心。更何况此人因为相貌奇丑,家境破落,从未沾过女色。
“美人儿,跟大爷回家吧,何必在这冷天气到处疯呢!”五短子脸上一脸yin邪,笑带猥琐,以为对方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囚笼之鸟。窦凤似乎已经麻木到无法感知周围的一切,她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一步一步靠近。
突然间,矮子身后的起哄声似乎戛然而止,然而他压根没有注意,眼前那块肥肉几乎快要尝到口,谁还会注意旁人的反应。矮子地痞甚至还有些得意。然而让他突然停住脚步的,却是感觉到身后一股猛烈的杀气,虽然美人在前,但人自保的天性还是让他狐疑地扭过头来,猛然只见身后站着一个胖子。看上去似乎毫无杀伤力的胖子,却是一脸厉色眼锐如鹰般地盯着他。
此时相信哪怕再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杀气,更何况在矮子面前还是一片鲜血狼藉的景象,他那群狗友们已经被瞬间死亡。“对我夫人不敬者,死!”胖子虽然是个友善的名词,但的确不适合眼前此人,“死”字的尾音未落,一把厉刀猛然砍下,矮子还没来得及明白一切缘由,却已经与他那群朋友们相会九泉之下。
这就是那个胖子,那个被历史上评价为中庸之材的人物。然而谁也不敢写这个胖子,他的父亲是前朝英勇的大将军,他更是在那段纷乱的战火岁月里成功地走到现在成为朝中极臣。比他善于打仗的屈突通死了,比他更文韬武略的杜如晦也死了,甚至李世民,这个千古传奇的天子也因其而死。长孙无忌依然屹立在历史的顶端,甚至越走越高。
跟随在长孙无忌身边的都是大唐帝国最勇猛的士兵,出手自然是迅速如雷电般,周围的行人甚至对眼前这惊悚的一幕来不及反应。当他们的天性让他们开始恐惧地发出叫声时,那车上飘荡的小旗却让他们忍住了宣泄。“长孙”二字,在大多数长安人士心里都明白,除了那个皇位上的小皇帝外,似乎没有人能超越赵国公的极权。
“杀人了!”还是有几个胆小之人脱口尖叫出来,而导致这场杀戮的窦凤却是丝毫不在意,她沉浸在自己的悔恨当中,泪水满面地捶着自己,拿自己来折磨发泄。
“夫人,这辈子老夫哪怕是把这条命给搭上,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于你。凛儿咱们一定会找,一定要找回来。生要见人!死——死要见尸!!咱们长孙家的男儿,不能这么死得不明不白,哪怕掀翻整个高句丽,一定要把吾儿——给——找回来!”长孙无忌的语气冷静坚定,是在许诺,作出父亲和丈夫的许诺。
窦凤也许听进去了,她突然安静了下来,看着长孙无忌,看着他那双充满坚决的眼睛。脸上的表情依然木然,如泉的泪水依然涌出。“一——定——要——找——到——我——三——儿——”她已经很久没正常说话了,因此神经反应还有些迟钝。可怜天下父母心,窦凤那么一个能言善道,驭夫术一流的女强人,如今却是被悔恨和思念给折磨得人不成*人,鬼不似鬼。
“一定!”长孙无忌揽着夫人的肩膀,温和地安慰她,完全看不出之前对付那群地痞流氓的煞气。每个人都有弱点,长孙无忌的弱点,就是夫人窦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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