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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之第三帝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夕阳西下的时候
莫德尔从一个将军手里夺取笔记本放在面前,继续他的汇报兼卖弄——
工兵排长从洞口探出头喊叫:“快跑呀,野猪找儿子来了。”
警卫排长骤然跳起,一把抓住早就准备好的破布,飞快地往加里宁的脸上、手上缠绕起来,随后对自己也如法炮制,自己先钻进有刺的树杈里,再把加里宁也拉上来。游击共和国最高首长被刺弄痛了,嚎叫起来。
警卫排长焦急地喊叫:“你们,你们有谁去拦住它?”
“怎么拦截?”十几个脑袋望着树杈。
“尽量拖延时间,想办法缠着和它说话,嗨——”忽然意识到自已的错误:那是野猪,不是人。
大家对如此明显的噱头熟视无睹,足见形势之紧张。
“我去。”见没人响应,工兵排长揽过这光荣而艰苦的任务。他自恃在乌拉尔山打过雪豹,对野猪没放在心上——不就是个猪吗,只不过没有圈养而已。
工兵排长提起冲锋枪,有人高喊:“那个没用,用步枪。”
蹲在树杈上的加里宁也给他打气:“小伙子,等你挡住了野猪,我马上升你为游击军司令部直属工兵连连长。”
工兵排长向上仰头,一粒鸟粪恰好落进眼窝里。他小声骂道:“***,死到临头还就么抠,才给个连长。”
加里宁的耳力特好,他从树上喝道:“你说什么?”
“我骂鸟呢。”他没声好气地回了一句,抄起步枪钻进野猪洞里。临进洞前发现抓了幼小野猪的那两个年轻人呆呆站着,每人屁股上一脚:“你俩想死不想死?还不快爬到树上去?野猪会闻出来的。”
两个胆大包天猝然醒悟过来,都闭上眼睛争先恐后地往造刺树上爬,一瞬间功夫,两个脸上、胳膊上血肉模糊。
与屋里紧张的气氛相反,林间通道里的野猪却悠哉悠哉,像散步一样。这头猪尖尖的大嘴、长长的獠牙、满身灰褐色的鬃毛,活像刺猬身上的刺一样,顺着刺树下面的通道一路嗅着进来了。工兵排长拿枪比划了一下,野猪抬头瞅了他一眼,哼了声作为回答,又自顾自在地上闻着。
野猪到跟前了,近得能看见它嘴角流淌的白沫,近到能闻到它身上的臊臭。工兵排长握紧拳头,在空中作出各种威胁动作,嘴里也配合着:“哎、呼噜噜、扑哧、嗨哈、牟、呜呼——”学完了他掌握的所有动物语言,野猪还是不紧不慢地闻着嗅着,对口技大师理都不理,更别提表扬了。
工兵排长一看它长长的獠牙,勇气尽失。乌拉尔山的老虎也没这么可怕,因为老虎没獠牙。跑球了算了。工兵排长顿时成了四脚蛇,倒退着窜回房间。
野猪毫不客气地进入房间,凡是接触过幼猪的人已经爬到树上,在长长的刺丛中躲藏起来,忍受着失子之痛的母猪哼哧哼哧地东闻闻西嗅嗅,没有发现嫌疑,转了几圈后腿一蹬窜出去了。
屏气凝神的人们长长出了一口气,所有人都吓出一身冷汗,树上的人脸上被黑刺划出一道道血印,来到地下时腿软得站都站不住。
又一个清晨来到了,哨兵匆匆爬过来报告说,德国人正在林子周围集结,可能要采取行动了。
加里宁不相信德军来真格的,仍不急不躁地活动着脖子给大家算账加打气:
“德军得多少兵力,就算调集了一个师的兵力,但到这里只有3个出口,一个连的人首尾相接在洞里不能展开,我们只要一个人一支枪守在洞里,只需敲掉最头的那个,再想法搞掉最后面的,洞里的人就成搁浅的咸鱼了。”
“德国人有坦克。”警卫排长可不这么乐观,提醒趁早想好退路。话音末落,轰隆隆炮声骤起,爆炸声四起,造刺树林里升腾起一股股浓烟。警卫排长张口结舌地喃喃:“疯了,德国人疯了,这样的盲人瞎马除了浪费炮弹外究竟有什么效果。”
哨兵传来敌情:“四哨刚刚报告,苏军已经钻进来了,一哨已经撤退到二哨兵的位置,问我们怎么办?”
“让三哨固守待援,还能怎么办,其他人全体出动,到其它几个地方看看。”
又一个爬进来:“报告首长,德国坦克猛撞造刺树林。”
“怎么样了?”加里宁一把揪往住他的领口。对方边低头望着自己胸口边艾艾回答:“刺树林太厚了,把坦克陷进去了。”
加里宁甩开哨兵仰天大笑。大家望着他:已经陷于绝境,他竟然还能笑出来。
只有工兵排长心怀叵测地陪伴他笑,警卫排长发现他的笑阴森森的。
地下通道里,坚守在第三哨位的警卫战士把**夫冲锋枪丢在一边,端起莫辛?纳甘步枪,在他的左边,一个工兵脸上和手上缠绕着布条,拱进荆棘里,用手小心地折断头顶上的枝杈,步枪悬在树杈上。
德军爬进来了,尖兵是一条上黑下黄的德国狼狗,后面由人牵着,由于狗跑得快而人爬得慢,狼狗每跑几步就被脖子上的皮套拉了回去。
突然,狼狗发现了什么,汪汪地叫起来,肺活量很大的吼声令人头皮发麻,身上发紧。
主人放开了缰绳,德国狼狗向苏军警卫战士猛扑过来。警卫战士端起莫辛?纳甘步枪,却见斜刺里冲出来一只野猪挡在狼狗前面。狼狗低声咆哮了一声,猛冲过来,随即与野猪咬在一起,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只看见灰褐色、黄色、黑色的皮毛交替闪现。突然,狼狗夹着尾巴悻悻而去。
得胜的野猪一头挤进黑刺树丛,突然一梭子冲锋枪子弹泼洒在它身上。野猪身子跳起来,随即拔出头,像一颗巨大的炮弹似冲过去,尖利的獠牙刺进了开枪者的嘴里。这边的防守者们瞠目结舌地看着,头发都竖起来了。
再次回到奥廖尔的第4集团军司令部。将军们听到野猪战胜德国狼狗时一片哗然,谁都不相信。李德赶紧向他们解释说,这是因为野猪成天在树林里钻来钻去,也喜欢在树干上蹭痒痒,身上自然沾上了树脂,日积月累变成了盔甲。使用手枪子弹的冲锋枪在几十米以外无法伤到它,狼狗的牙齿更不在话下。
李德卖弄完后,大家都敬慕地望着学识渊博的元首——只有莫德尔例外。莫德尔将军为此事专门向他汇报过:战斗结束后他们查看被炮弹炸死的野猪,发现野猪的身上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松脂。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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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之第三帝国 第26节 生擒游击军总司令
白天,德军的炮击在持续。除了燃起小处林火,唯一的战果是炸死了一只野猪,一只野鸡,还有一只岩羊——统统变成了造刺树林暂住居民们的美食。
工兵排长忙活了半天了,他用善于排地雷的手在收拾一只岩羊。其他人不住地作吞咽动作,包括现在只管辖这块20平方米小空地的游击共和国最高首长加里宁。
“这几天野猪肉吃腻了,该换换胃口了。”工兵排长满手血污,变戏法一样,依次从岩羊肚子里掏出心、肝、肺之类的内脏。这会他掏出一英寸香肠大小的东西喊叫起来:“戈列夫卡,戈列夫卡……”。
“有屁就放!”警卫排长正在坑里烤羊头。一缕青烟升腾到树冠,他们并不担心暴露目标。多亏德国人的炮弹,让森林多处起火,不然他们只有茹毛饮血了。
工兵排长把那个物件小心翼翼割下来,边割边念叨:“应该把这东西给首长吃,让首长充满活力地为人民服务。”
“接着!”工兵排长扬手扔过来,警卫排长伸手去接,一只大手在眼前一晃,那东西稳稳当当到了别人的手里,不用猜是加里宁首长。
“这是什么呀?吃了这个就能为人民服务吗?”他明知故问。
“是呀,就是什么呀?”工兵排长和警卫排长装腔作势。加里宁首长似乎在自言自语:“这是羊腰子,壮阳的好东西。”说完他一口生吞活咽。
警卫排长对工兵排长咕嘟道:“多亏逃到了这里,不然首长怎么会如此坦率?”
皎洁的月光装饰了夏夜,也装饰了大地。月光照耀在这片造刺树林,像朦胧的碎银洒在工兵排长身上。
工兵排长匍匐到3号洞口,守在这里的是一名工兵下士,也是他的死忠。
工兵排长把手里的一个小纸团塞给他,问道:“有什么情况吗?”
“一切正常。”下士两眼瞪着前方,把纸团塞进弹匣里,会意地向他点点头。
“月亮真好。”下士听到工兵排长自言自语。他抬起头,透过林间孔隙搜寻月亮,等他正搜索枯肠准备回答时,发现工兵排长早就缩回去了。
工兵排长爬行了半个小时,爬过一处稍宽的地方时感觉到不对劲,他重新后退几步,接着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有枝手枪正顶在他脑门上,枪口冰凉并感觉到微微颤动。
“别,别开玩笑。”工兵排长的声音好像是从筛子里出来的,浑身也颤抖起来,平时听不见的心跳像从扩音器里出来的,更好像空袭前的节拍器。
工兵排长今年3月在列宁格勒被俘。德军围城期间,每当敌机轰炸,钟楼上的巨大节拍器有节奏地响着,提示人们预防空袭。那种声音酷似此时的心跳声。
他一手按压着狂跳不止的心,腹面朝上,另一只手试探性地拨开枪管,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警卫排长。
工兵排长坐起身子,故作镇定地向他笑了笑:“同志,干吗呢这是?小心走火,子弹会伤及无辜之人。”
警卫排长仍然用枪指着他:“这里没有无辜之人,只有德国法西斯的走狗、苏维埃的叛徒。说,你到洞口干什么去了?我早就看出你不是好东西。”
工兵排长假装生气地骂道:“怎么,我查哨还得向你汇报吗?你和我板倒肩膀一样平,凭什么对我?就凭你是狗鱼胡子的亲随吗?”
游击共和国头子加里宁留着两撇胡子,像狗鱼的胡子,他们背后叫他狗鱼胡子。
警卫排长冷笑了一声,把子弹推上膛。工兵排长后悔莫及:敢情他刚才虚张声势呀。
说是迟、那是快,工兵排长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他们立即就滚在地上了。枪响了,像水桶里燃放了一只炮仗,瓮声瓮气地。
工兵排长脑子里轰轰的,已经不再去想这一声枪响会带来什么后果。他们扭在一起,在刺林甬道里互相殴打和跌撞着,一直撞到造刺树丛里,任凭坚硬的刺戳穿了他们的衣服,把他们扎得浑身血肉模糊。
两个感觉身体都麻木了,工兵排长伸手去摸枪,警卫排长死死按住他的胳膊肘儿。他头猛然弹起,头顶砸在他的下巴上。警卫排长往后一仰,他乘机掐住对方的脑袋,然后用头一下一下地猛咂他的脑袋瓜子。
警卫排长受到前后夹击,前面受到工兵排长撞击,每撞击一下,后脑勺子便扎进尖利的刺丛里。他的双手被扎伤,血流如注,他实在受不住了,便大喊住手。
两人浑身戳满了刺,像刺猬一样爬回到甬道,钻心的疼痛让两人咬紧牙关,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工兵排长先说话了:“我说戈列夫卡,我俩斗来斗去两败俱伤,你愿意给狗鱼胡子殉葬吗?”
警卫排长是聪明人,他很明白眼前的处境:人员达6万人的游击军在几天功夫就灰飞烟灭了,眼下他们十来人被德军团团包围在这里,难道他们一辈子呆在这里?就算德军饶过他们,野猪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冬天食物匮乏。到了深秋,野猪就会撕破脸皮,把他们当作过冬的点心贮存起来。他怀疑目前野猪们不攻击他们的原因,只是为了把他们养肥。
工兵排长看到警卫排长动心了,便给他脑子里钉上又一颗钉子:“戈列夫卡,不知你是否知道目前的战况。俄国快完了,苏联即将解体了。”
警卫排长身子一颤,争辩说,根据最高统帅部公报,光荣的苏联红军在顿河西岸歼灭了德国两个集团军,击毁了5000辆坦克,缴获无数。
工兵排长愕然:诚然是夸大战果,也没想到夸大其词到不要脸的程度。一个月前德军外军处的女军官酒后透露,整个东线德军也就5000辆坦克,如此说来,苏军已经全歼了德军装甲部队,该进军柏林了。
他向不明真相的警卫排长讲起德军向伏尔加和高加索的胜利进军,谈起200万俄罗斯人、乌克兰人和其他民族聚集在卐字旗下,为德军、也为自己与布尔什维克浴血奋战,说起即将成立的白俄罗斯共和国。
警卫排长的眼珠子像青蛙一样就要憋出来了。工兵排长成功地把他说服了,但警卫排长只同意自己投降,不同意把加里宁交给德军。工兵排长嘴上答应着,心里暗笑:别故作姿态了,到时候恐怕由不得你了。
两个又商量了一阵子,返回那块小空地,加里宁看到他俩同时进来,身子不由地望后躲避,目光落在他们手上,看到两人手里并没有绳子才放心下来。
工兵排长意识到这位叱咤风云的游击军总司令、游击国的红色无冕国王的钢铁意志快要崩溃了。
天刚麻麻亮,空中传来奇怪的声音。在警卫排长的注视下,工兵排长爬上梯子。林间“小屋”的顶棚由树冠搭建而成。他移开树冠,拿起望远镜贪婪地向外探头探脑。
东边两个小黑点紧贴在树梢移动。他按照约定猛然拔出信号枪,向其发射出一红二绿的信号弹。
他把手按在胸口上,觉得心快要跳出来了。来自下面一声断喝:“他在上面干什么?”
“没事,他在观察。”警卫排长在安慰加里宁,同时督促他赶紧下来。
工兵排长把头伸进树冠下面,认真地对加里宁说:“首长,别急,我发现一条路,我们可以从那里逃走。”
这个哄小孩子的小把戏加里宁竟然相信了。人要情急之下大脑会失去作用,明知道稻草救不了人,还要紧紧抓住不放。加里宁就是这样,他嘱托工兵排长仔细观察,做到万无一失。
工兵排长瞟了警卫排长一眼,对方低头叹息。他抑止激动的心情,装出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继续观察,直到那两个小黑点慢慢变大,距他几百米时才看清楚它的尊容。
他参加过勃兰登堡集训班,记起结业典礼后给他们放映电影。放映《朝霞》之前,先放映了一部海军新闻片,电影画面上出现的是海军最新研制的一种新型飞机——新型舰载直升机,从德国海军巡洋舰上垂直飞起来了,还能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他因惊喜而惊叫起来,快速窜下梯子,惹得大家齐刷刷地看着他。警卫排长屏气凝神盯着他的眼球,观察是否出现神经错乱的早期症状——瞳孔散乱。
加里宁神经质量地抓住他的胳膊肘儿:“你发现什么了?上面是什么东西?听起来怎么像手扶拖拉机?”
轰鸣声从东边移动过来,在头顶定住了,紧接着轰鸣声猝然变大,树冠被吊起。
很多人小时玩过这样的恶作剧:在野外搬起一块石板,下面的蚂蚁窝一下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蚂蚁们四散逃命。只有两维空间的蚂蚁无法想像还有来自上空的第三维世界。
现在的情形正是如此,只是人与蚂蚁相反:初升的阳光猝然照进这块小地,里面的人们僵化了,仿佛入定一般。他们也想像不到“屋顶”会被吊到空中。
另一架直升飞机上放下来软梯,几个德军士兵倒背着冲锋枪滑下来了。加里宁惊慌失措地转向手下,发现工兵排长端着枪对准他,而警卫排长早早举起了双手。
工兵排长俨然成了正义的化身,他的声音像惊雷,把加里宁炸晕了:“我代表白俄罗斯解放军和白俄罗斯人民宣布,伪政府已被摧毁,你被俘了。”
加里宁用最后的意识看到工兵排长与自天而降的德军空降兵拥抱在一起。
尸体在白俄罗斯森林和高地里腐烂。河里的鱼,甚至小蝌蚪都吞噬着泡成肉汤的尸体。游击共和国临时首都别戈姆利镇的所有建筑都化为灰烬,只有学校金属顶上的斧头镰刀旗神奇地保存了下来,仿佛向人们诉说着曾有过的短暂辉煌。
莫德尔把所有活着的居民迁移到别处,成年男女将被带到德国当劳工。这里重新出现了攻占圣彼得堡时曾发生过的惨剧:那些无价值生命——残疾人、精神病、无人关照的老年人,还有至死不屈服的伤残战士,统统被留在森林深处、沼泽中的荒岛上自身自灭。
——莫德尔讲完了,大家还沉浸在巨大的胜利中。如此说来,东线最大的一块游击区已被彻底摧毁了,从此,德军有了一个稳定的后方,通往前线的血管不会梗塞。元首列车遇袭这样的严重事件再也不会出现了。
希姆莱猛地站起身,向前伸出右臂:“嗨!希特勒。”
“嗨!希特勒。”几十只手臂丛林般伸起,大家庄严地唱起了国歌:
“德意志,德意志,高于一切,
高于世间所有万物 ;
无论何时,为了保护和捍卫,
兄弟们永远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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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之第三帝国 第27节 农民问题专家
按照议程,在中央集团军群举行的战情汇报会就要在今天结束,下午会餐后各奔东西:戈林到意大利与墨索里尼会唔,希姆莱带着浑身散发着鸡粪味道的老婆到挪威旅行,哈尔德回到南方前线,李德再逗留一、两天后回国,他已经一个多月没到上萨尔茨堡了。
下面应该是哈尔德汇报。李德知道此君汇报一向冗长,本来三言两语的事情他要说上半个小时,似乎不卖弄就显示不出他的老学究水平。
哈尔德推推眼镜、亮亮嗓子就要汇报,最高统帅部人事处处长推门进来了,他奉元首命令专门从柏林赶来的。一阵干扰后哈尔德刚拿起讲稿,他的副官进来说有紧急电话。
哈尔德出去已有十分钟了,李德嗓子痒痒,恨不得让哈尔德突然得感冒,嗓子嘶哑讲不成话。这两天都是别人汇报,他都没有讲话的机会。国家首脑都习惯于讲话而不愿意当听众,墨索里尼数次在公开场合堵住别人的嘴。与他比起来,元首文明多了。
面色非常难看的哈尔德匆匆忙忙进来了,歉意地向元首鞠躬:“我的元首,我得赶快赶回去,南方出了点小麻烦。”
李德愕然:“不是按计划进军的吗?出什么意外了?”
哈尔德默默无闻。他的副官回答说,哈尔德的儿子在迈科普阵亡了。
“什么?迈科普?我们占领了迈科普?”一个不知深浅的声音传来,大家狠狠地瞪眼,紧接着传来脆响,有人在那张不合适宜的嘴上拍了一巴掌。
这下轮到李德默默不语了。他缓缓站起来走到哈尔德面前,关切地拍拍他的肩膀:“迈科普可能有摄氏三十五度,尸体不宜存放,你还是赶快回去吧。”
李德看到哈尔德眼里泪水夺眶而出。他悲痛欲绝地说,那里还有尸体啊?还没说完失声痛哭起来。
冉妮亚对他耳语。李德听着听着头发都竖起来了。在炼钢车间,苏军内务部士兵抬着哈尔德的儿子活生生地扔进溶炉里。德军陆军总参谋长的公子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汽化了。
人生之三大不幸:幼年丧母,中年丧妻,晚年丧子。哈尔德白发人送黑发人还不见人。战争年代,国家危难,不少高级领导人和将帅都痛失爱子。但让人抓住四肢活脱脱扔进沸腾的钢水里,这也太惨绝人寰了。
李德生怕哈尔德掀起大规模的报复,专门交待他说,这不过是苏联内务部的诡计,目的是让德军残酷无情地对待红军战俘,让苏军断了当俘虏的念头。
他举例说,德军进攻苏联的第二天,德军不断遇到被肢解的德军。这些标本专门放置在德军进攻的必经之路上。后来查明,这是内务部的杰作,目的是让德军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后来,德苏双方的生死搏斗越来越退化成类似中世纪的野蛮兽行。仅仅在1941年冬季,就有100万苏军俘虏被饿死。
但是李德决不会上这个当。送走哈尔德后,他让施蒙特以最高统帅部的名义起草一封大致如此内容的指令。
戈林宣布元首讲话。此时,李德的心情发生了变化,他停顿了足足三分钟才张口,他提议全休起立,为前线阵亡的将士和后方死难同胞默哀一分钟。
李德向中央集团军群将帅们简要通报了南方战况。南方集团军群挟哈尔科夫大捷之神威,目前已占领了斯大林格勒大部和斯大林格勒城北一百多公里的伏尔加河岸,并沿河向南挺进。同时,曼施坦因的部队围歼了塔曼半岛的苏军两个集团军,俘虏11万人。
一些年轻将领们高喊万岁。李德阻止他们的阿谀奉承,重着讲述捷报频传的原因。李德挥动着手臂说:“取得胜利的关健,除了兵力雄厚、突击力量强,以及去年果断中止莫斯科战役、节省了大量的兵力和装备外,有这么两个经验,需要中央集团军群的将领们引起注意。”
李德瞥见中央集团军群总司令包克元帅在笔记本上刷刷地记录着,嘴角露出一丝嘲弄,接过冉妮亚为他点燃的香烟猛吸了一口,吐出变化莫测的烟雾,接着讲道:
“第一、南方动员了近百万乌克兰老百姓用马车运输给养,他们采取分段保障机制,通俗地说是接力赛,每个村就是一个运动员,几万个运动员组成了源源不断的传送带,办法是土了点,但作用相当大,保障了德军持续不断的攻势。”
下面嗡嗡声不断。有人赞叹,有人默然,有人怀疑,有人不以为然。希姆莱表示怀疑:“如果我猜想得不错的话,他们在运输途中肯定偷吃了好多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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