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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之第三帝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夕阳西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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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之第三帝国 第06节 蹈血肉杀场
李德咽了一口唾沫,当即委任黑格为重装甲连的最高指挥官。热书阁 新任指挥官还没反应过来,便受命出击。李德站到弹药箱上对所剩无几的德军士兵发表激动人心的讲话:
“士兵们,自普法战争起,德意志士兵便是一腔赴死之心。蹈血肉杀场,看魂魄激荡。今天,这个一往无前的精神就要在你们身上传承了。仗打到这个份上,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而要主动出击。”
李德转向黑格:“敌人在后方,只要你一个冲击,定然能把他们打垮。去吧,打好你上任后的第一仗。”
“也许是最后一仗。”黑格略显迟缓地向元首敬礼,然后退后几步,郑重其事地向车厢尽头悬挂的德国国旗敬礼,猝然回身,挥手带领几个士兵冲出车厢。
“你们也去。”李德对眼巴巴望着黑格背影的卡尔梅克人说。
“什么?啊,对,好。”卡尔梅克人激动得语无伦次,转身向跃跃欲试的手下振臂一呼,那些人像狼一样嗷嗷叫着冲向车厢尽头。
李德看到脸色苍白的格鲁勃斯,骂道:“你不是有劲没处使吗?给我把力气全用在俄国人身上。”
“是。我要操烂他们的屁股。”他永远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临行把那个装填手也拉上了,表示他特有的关照:“怎么样兄弟?昨晚我的动作是不是太粗鲁了?没事,我正缺少个副射手呢。我保证比你送炮弹轻松得多。”
冉妮亚和丽达也要跟去,被李德一手一个把她俩拉住。冉妮亚垂头丧气,丽达不死心,反手拉着李德的手央求道:“我的元首,好元首,让我去吧,开坦克、开装甲车,那怕驾驶摩托车都行的。”
“不行!”李德生硬地拒绝。看到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联想到刚才掉过眼泪,他好言相劝,伸手擦拭她脸上的泪痕:“亲爱的,我不愿意你冒险。等到了奥廖尔,你还要大会发言呢。”
丽达还想争辩,冉妮亚喝令她:“别任性,听元首的。人家为你担心呢,别不知好歹。”说完酸溜溜地瞟了眼元首。
丽达噘嘴找了一把苏制m1891莫辛-纳甘狙击步枪,从阵亡者身上撕下不同颜色的布条缠到枪身上,打开射击孔向外瞄准。
“他裹布干什么?现在又不是冬天。”鲍曼问道。李德离开后他呆在四号车厢无事可干,便来到了这里。
冉妮亚心不在焉地解释:“便于伪装。保护枪支。防止反射。”
李德白了鲍曼一眼,补充道:“最重要的是枪管很容易变热。变热的枪管,通过瞄准镜看的时候,光会发生折射,影响精度。所以要裹一层布。”
“你……你也知道?”冉妮亚猛然回头,敬佩地倚靠在他身上。片刻后她拿起一把德国的k98也像丽达一样缠布条,准备与丽达比个高低。
李德在领袖卫队的簇拥下来到车厢接合部。外面弹雨横飞,枪声震天。黑格驾驶着三号坦克驶离平板,通过车上自带的折叠式跳板,小心翼翼地来到地面上。卡尔梅克人神气活现地开着装甲车,鞑靼与鸡奸犯争夺突击炮。历尽枪林弹雨,这些战车安然无恙,真是奇迹。
几辆宝马摩托车却没有这么幸运。此刻宝马已被打成了死马,斜三横四地倒在车上。在这节平板车的尾部还有一座旋转炮塔,李德沮丧地发现炮塔已经不翼而飞,显然是炮塔内炮弹殉爆所致。
远处的游击队发现了动静,向坦克和装甲车开枪开炮,炮弹离他不远处爆炸,尘土溅了一身。他前面的士兵一声不响地栽下去,脑袋狠狠摔到两节车厢挂钩处,发出老鼠般“吱”的一声惨叫,然后滑落到铁轨上。
李德退回到六号车厢,通过炮弹击穿的破洞观察外面的战场。只见密密麻麻的苏军正规军和游击队已经到了离车很近的地方,躲藏在装甲车后面向列车猛烈射击。稍远处,越来越多装甲汽车,还有几辆t-26正往这边开来。
要不是两门50毫米反坦克炮拼命阻击,要不是这些坦克的装甲太薄,这些t-26只消几分钟就可以冲到跟前,就会改写历史。
躲避在坦克残骸后面的重迫击炮炮口火光一闪,接着升腾起浓烟,半秒钟后传来沉闷的炮声。一发120毫米重迫击炮炮弹砸到车体上,列车剧烈颤动,红光一闪,30毫米装甲像马口铁皮罐头一样卷开了个大洞,弹片挟着钢片的铁流像飓风一般冲进车里,人的肢体夹杂着浓烟、弹片和满地的弹壳在车厢内飞舞。
一发炮弹直射到车厢尽头的钢门上,门被巨大无朋的力量冲开,一股铺天盖地的浓烟把大家吞没。紧接着左边破洞里扔进来了一束手榴弹,为了保护首长,领袖卫队的一个科隆籍士兵毫不犹豫地扑到手榴弹上面,转眼被炸得四分五裂。
领袖卫队的士兵在李德身边接二连三地倒下,热呼呼的鲜血飞溅到他身上。看到鲍曼满脸都是血。李德的手无意中触到他的裤裆,发现那里湿漉漉的。此后好长时间,李德的那只手上散发着尿臊味道。
这样的全无间隙真是快要让人发疯了。为了转移到新阵地,德军机枪手一步跨过炮弹炸开的破洞,他想乘外面的人来不及反应打时间差,结果从外面削过来的一梭子枪弹通过破洞全打在他右腿根部。那可是毫米重机枪弹,证据是他的右腿一瞬间从身子上分离。
又一次地动山摇。实在是过于疯狂了,这样的重复爆炸让人产生破罐子破摔的冲动。一个士兵听天由命地站到洞口,用捷克式轻机枪向外扫射。又一次爆炸,鲍曼被冲击得与元首抱了个满怀。丽达被冲得就地打了一个滚,翻起后换了个地方向外瞄准。
几个苏军连滚带爬到车厢下面,对着破口扔手榴弹。德军喷火兵哇啦啦叫着把火焰喷射器架在破口上,他莽得都没招呼一声,从极低的角度对着洞外做了一个危险的发射,连人都被后座力推出了几步远。
李德从另一个破口看到的情景让他心花怒放——烈焰和浓烟从洞口翻卷出去,把那几个苏军吞噬,连惨叫声都没有,安静了。那火连苏军脚下的土地都烧着了,仿佛是粘到了地上。
挟燃烧之威,仅存的两门50毫米反坦克炮开火了。李德看到一辆苏联早期的双炮塔t-26坦克被轰成零件,其他坦克见状,边开火边开足马力向后倒退。
丽达和冉妮亚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冷静地射杀了几名重迫击炮手。冉妮亚还得同时与自己的武器作对:“***,德国人把武器造这么精密干什么?”
“我比你多打死了6个。”丽达给她火上浇油。在她俩精确打击下,剩下的苏军再也不敢到迫击炮跟前,拿起枪胡乱射击。
一名德军装甲兵中尉满脸是血从地上爬起来,把炸成两截的话筒扔到地上,扯住一名士兵命令道:“上士,你迅速到一号炮台,告诉汉格尔,他的大炮不是打蚊子的。让他放过机枪,狠揍这几辆坦克。至少有一辆坦克的炮是四十五毫米、四十六口径的坦克炮。”
好象在印证他的话,又一发炮弹击穿了装甲,留下了一堆残肢烂肉,车厢顿时成了屠宰场。李德也被气流推倒,右脸颊又热又粘。爬起来时看见中尉双目圆睁,嘴里突突冒着鲜血。那名上士的半截身子不翼而飞了,五脏六腑散落在了一地,像刚扒下来的下水,五彩纷呈——红色的鲜血、紫色的内脏、绿色的胆汁、白色的肠子,还有黄色的大便。
冉妮亚客串起传令兵的角色。人们看到她满脸是血、披头散发地跑来时纷纷让开路。
她从第六号车厢一口气来到第三节车厢,前面是火车头,再也过不去了:爬上车顶会成为现成的靶子,还得冒被蒸气烫伤的危险。从车下穿过去吧,一看子弹打在钢轨和碎石上火星直溅。最后她象壁虎一样,面朝上抓住车厢底部的铁管和铁钩子,贴着车厢底部穿过车头,跃入炮塔。
中尉说得没错,冉妮亚看见炮塔正对着前面一处机枪阵地开炮。由于列车停在拐弯处,炮口一直对着前方,他们压根儿没有回头,自然也没发现苏联坦克。在冉妮亚的指引下,七十六毫米炮慢慢左转,费力地瞄准了坦克,“轰——”,带着框型天线的炮塔飞到半空,又划着弧形掉下来,恰好把一个苏联四联马克沁机枪及其枪手咂入地下。
“告诉元首,这里只剩下十发炮弹了。”戴眼镜的炮兵中尉朝冉妮亚傻笑,情不自禁地补充道:“你真美。阿罗多姿的身段,妙曼的身材,洁白如玉的肌肤,隐隐散发出少女的芳香。美丽的上尉,也许我们都活不过今天,刚才我甚至想自杀,但一见到你,我改变主意了,现在盘算着如何活下去。”
“往前看,射击。”冉妮亚伸手指向前方。乘中尉向前望时冉妮亚冲过去在他脸颊轻吻了一下,离开了炮塔。她心生感慨:是呀,生活是多么美好?但现在连活着都成了奢望。
冉妮亚重新回到四号车厢,惊心动魄的巨响把她震倒在地,一个人惨叫着倒在她的身上。接着又一发炮弹炸开,感到一股滚烫而稠粘的液体流到她脖子里。吊灯啪地掉下,碎片满房子乱飞。她耳朵嗡嗡直响。
半晌,冉妮亚从军官身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五号车厢。她回头临别一瞥,这节指挥车厢一片狼藉,会议桌底朝天,收发报机成为废铜烂铁。挂在墙上的地图在地上变成了一堆堆废纸,在最大的废纸下面发现了口鼻出血的女厨师。两腿间也淌着血,并非是战伤。
冉妮亚老远听见元首的咆哮声:“包克在哪里?援军为什么还不到,这是格鲁克的防区,他在干什么?我一定要找他算账!”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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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之第三帝国 第07节 看魂魄激荡
苏军万万没想到对手会来个绝地反击。热书阁 世上事软的怕硬的,硬得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面对亡命之徒,他们习惯地往后躲避,等到军官们挥舞着手枪,稳住阵脚时,雨点般的手榴弹从天而降。
硝烟散尽后,苏军胸前举着明晃晃的刺刀,脚下却一步步倒退。“开枪,放跑敌人军法从事。”苏军指挥员开枪了,是对后退士兵的脚后跟开的。苏军政治指导员嘶哑着嗓子呼喊着:
“梁赞的勇士们,你们来自那个英雄的城市,不要给她丢脸。你们的祖先曾经打败过蒙古人,现在狠狠打击德国法西斯野兽,狠狠打击那些卑鄙无耻的叛徒……”苏军很快稳住脚步准备反击。
“梁赞?这些苏军来自梁赞?”李德与丽达浑身一震。李德向丽达望过去,丽达此时也把目光投向李德。俩人的眼光里电石火花一闪,意味深长地彼此点点头。
李德的潜意识里浮现出这个城市,丽达更熟悉这座苏联空降兵的摇篮。位于莫斯科东南180公里的梁赞市卡里亚耶夫大街20号院,是个让俄罗斯许多有志成为空降兵的年轻人魂牵梦萦的地方,梁赞空降兵学院就坐落在这里,城市的大街小巷到处都能见到空降兵学员的身影。
也就是说,这些部队很可能是空降兵。苏军指导员无意中成了泄密者,暴露出这些身着普通苏军服装的“游击队”的真实身份。一早上李德在纳闷。他们训练有素,每人都能操持各种武器,不论动作上还是战斗力上,都不像是打了就跑、暗杀绑架的乌合之众。
谜团让李德与丽达解开了,俩人心照不宣,其他人包括冉妮亚都不知道这个奥秘。
车厢外面的战斗如火如荼。丽达以目光征询意见,李德微微点头,丽达会意,拿起信号枪向卡尔梅克人发射出三发命令撤退的绿色的信号弹。
此时,卡尔梅克人的装甲车抛锚了,格鲁勃斯的突击炮履带脱落了,他们从车底安全门钻出来。“呀——呀——”卡尔梅克人变戏法一般抱着捷克式轻机枪一边点射一边弯腰冲锋,大家猫腰跟在他后面,有的端着冲锋枪,有的举着手榴弹,像决堤的水流冲向苏军。
突击队员们打完了子弹,扔完了手榴弹,枪上刺刀。对面苏军也持枪以待,双方准备拼个鱼死网破。狗蛋最先看到撤退的信号弹,扯开喉咙向卡尔梅克人喊叫:“拉倒吧,周银哩(走人)。”
卡尔梅克人怔忡了一秒后扯开嗓门儿怪叫:“全体都有,给我仔细听着,奈何桥上今天挤塌了,我们不凑那个热闹。听我命令。冲啊冲,冲他娘,啊呀呀——”他往前紧跑几步猝然转身:“跑球子呀——”
这些身经百战的突击队骨干们配合默契到了天衣无缝的程度,他们的冲锋与后退恰到好处,大家象一根无形的绳子牵着,端着刺刀一阵虚张声势,到苏军跟前虚晃一枪后飞快撤离。
只有新队员和黑格的德军不谐此道。卡尔梅克人和几个老油条兵退出战斗,转身往列车上跑去,他们还楞头青一样往前冲,与苏军展开肉搏,结果是死得很难看。
枪战进行了几个小时,陷入僵持状态。几十名德军长眠在这里了,以他们的血肉之躯抵挡着敌人的进攻。苏军也无法接近列车。德军据守在四面漏风的列车上,在目力所及的范围内,用枪炮建立起了一道死亡屏障,无论对方的火力多猛,这边极有耐心地一枪不发,但苏军散兵线只要接近30米以内,稀疏的短射立即变成炽烈的交叉火力,使他们伤亡惨重。
苏军尽管撤退到百米以外,但他们的迫击炮一刻不停地向列车轰击。炮弹嗖嗖呜呜地在空气中划出断裂,大家好像在振动筛子上,咣咣咚咚地感觉得震动,让李德想起专机服务员爱得莱德。
没人说话,说话也要被掩没在声浪中。鲍曼又增添了新的伤口,他在半尺厚的弹壳上滑倒,蹭破了一块头皮。列车剧烈抖动,海军副官扶着墙过来报告说,首节车厢的炮塔让俄国人用炸药炸开。
冉妮亚想起那个一会要死、一会要活的戴眼镜的炮兵中尉,眼泪汪汪地喊叫:“他们纯粹是脱裤子放屁。那里的炮弹早就没了。”
李德巡视着自己的队伍。汉格尔少校的百名重装甲兵只剩下十来个重伤兵了,黑格及其手下全军尽墨。卡尔梅克突击队也十去七八,只剩下卡尔梅克人、鞑靼、强奸犯和狗蛋逃回来了,大部分带着弹伤,元首与丽达为他们保住了一条命。
李德没有意识到少了一个人,因为这个早晨少了近百个人,少一个人就像一斗米里的一颗。同理,大家也忽视了一个人——鸡奸犯。直到几分钟后猛然记起,被苏军强迫记起。从此李德记牢了一个词:强迫记忆。
卡尔梅克人带头向车厢里狂奔时,没能看到格鲁勃斯身后的几具死尸爬了起来,他们和死人一样沾染着泥污和血污,但确确实实活着,那是苏军的设计了,由几个士兵装死,然后从背后打闷棍。
鸡奸犯忙于逃跑时,一个挺尸者伸腿把他绊倒,其他人一拥而上把他按住,然后把他绑在一辆坦克——也是唯一能移动的坦克上。
李德看见了一条腿被打断的格鲁勃斯,他涕泪横流,痛苦得面部扭曲了。他已经被拷问过,折磨他的人知道从他嘴里掏不出什么话来,于是他被派了最后的用途——用来做攻破装车列车的撞城槌。
槌慢慢地向列车逼迫,慢得不像是t26坦克,倒像是一次大战中英国的小游民,或时速只有三公里的雷诺坦克。
他嘴里塞着一块布,发不住任何声音。看来苏军领教了他的污言秽语。鸡奸犯毛病多多,但从来不缺少血性。他把精液一次次射进小伙子的屁股里,但从没丢掉对德国的热爱。
德军把冲锋枪和机枪都放弃了,重新捡拾起步枪。丽达砰的一声带了头,其他人也乒乒乓乓。尽管格鲁勃斯明白无误地向他们展示了一个生不如死的表情,没人向他开火,李德也禁止大家用机枪把他与苏军一起送到西方极乐世界去。
格鲁勃斯与列车近了,格鲁勃斯与列车远了,格鲁勃斯停了——那不是他要停下,而是俄国坦克停下了。他们停在步枪射程以外,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拿起一把芬兰刀剁下了他的一个手指。格鲁勃斯惨叫,卡尔梅克人望着元首,迟疑不决地走到那门50毫米反坦克炮跟前。
望眼欲穿的援兵终于来了,不过不是在地面上。三架斯图卡怪叫着向列车两边的苏军和游击队俯冲扫射。它最大的作用是迫使苏军逃离,只剩下大喊大叫的格鲁勃斯。
“还楞着干什么?去呀?”李德踢了卡尔梅克人一脚,他二话没说,端起捷克式机枪往外冲去。丽达和冉妮亚也竖起眉毛跟在后面,这次李德没有阻挡——挡也挡不住。
“全力掩护。”李德声嘶力竭地喊道。仅剩的士兵们——正确地叫法是伤员们挣扎着爬起来,用重机枪、步枪向外射击。
“马丁?我俩也闲着,你给我送炮弹。”李德向鲍曼喊道。后者抗议:“凭什么呀?应该是送炮弹**炮,一次大战时我就是pak37战防炮的第一主射手,而你那时候不过是通讯员。”
“是传令官。打炮有什么?我肯定打得比你好。”李德争辩,不过还是妥协了,自觉退到弹药箱边。鲍曼得了便宜还卖乖,咕噜道:“我承认你打炮比我好,只不过是在两个姑娘身上打炮。”
“你——”李德在他脸上虚击了一拳头,把炮弹递给他。鲍曼的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第一发炮弹准确地打进一堆灌木丛中,升腾起巨大的火球,引起了爆炸。那绝对不是一颗小小的37炮的威力,而是引爆了弹药车。
鲍曼的炮打得真不是盖的,苏军狼奔豕突到很远的地方,让卡尔梅克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抢回了如今只剩下九个指头的鸡奸犯。
李德许诺,将把他送到最好的医院治疗。冉妮亚摇头低叹:“这一对真是难兄难弟。米沙失踪了,他又变残了。”
仗打到这个份上,李德始发现车厢两边的战斗是不对等的。车厢东面是苏军正规军,西边是游击队。德军承受着来自东面的压力,当德军与苏联正规军生死搏斗时,游击队只用轻武器稀稀落落地向钢铁之躯射击。
列车上的破损生动地反映了这种情况:东面的装甲板上被炮火掏出了七个大洞,还有无数个坑坑洼洼,尤如月亮表面。面向游击队的那一面完好无损,只留下密密麻麻的小白点。
现在,东面的敌军被打退,游击队员们仍赖在阵地里用机枪和步枪射击,间或发射50毫米手炮。而德军已经日暮途穷,连元首在内只剩下十来个可以拿枪的人了。
游击队喊上话了:“列车上的人听着,奥廖尔游击队无产队级第五旅指挥员保拉索夫卡命令你们投降。我们知道装甲列车上有德国法西斯头子,还有两个苏联女叛徒。只要你们把他交出来,我们保证你们的安全,将功赎罪。”
“他们什么都知道,肯定有内线。”丽达点破谜底,装甲列车里的气氛变得异常严峻起来。真相大白也是种痛苦,与脱得一丝不挂的少女一样。敌人完全是有备而来,目标是生俘德意志帝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他们要把元首像狗一样拉到大街上,装进动物园的铁笼子里供人参观,让妇女们往里扔石头和白菜帮子,受尽污辱。
尤其是元首将被拉到政敌们面前。斯大林叼着烟斗,丘吉尔听着雪茄,罗斯福吸着烟卷百般取笑和污辱他。在他们取笑和泄愤够了、蹂躏完了之后,三大巨头们会专门为他成立一个国际法庭,将他押上绞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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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之第三帝国 第08节 元首的遗嘱
“传情寄恨万千番,藕丝断,情难断,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李德不再激动,倒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恬淡感。像看破红尘的尼姑,如四大皆空的和尚。死本不足惜,谁都要走这条路。只是他的任务还没完成。他为之奋斗的一切有可能夭折。
他的手颤抖着伸进皮挎包里,掏出墨索里尼送的那枝“勃朗宁”袖珍手枪。年初,他与意大利首相在克里木严肃讨论过谁将死在前面,以及怎样的死法等问题。
死的话题是这样引出来的:墨索里尼来访的头一天他做了个梦,他梦见墨索里尼被意大利游击队在肉钓上吊死,他自己则开枪自杀。七个月的今天,他要让苏联游击队逼死了。
这只枪很小,全长才115毫米,六发装弹。他“咔嚓”一声将子弹顶入枪膛,迅速对准自己的脑门。
李德的手下早就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们扑了上来,速度快得让李德回过神时,发现手枪已到了冉妮亚的手里了。李德用手打,用脚踹,肩膀和屁股全用上了,仍然被他们死死抱住。
车厢外的政治攻势还在继续:“……你双手沾满了人民的鲜血,你是垄断资本家的走狗,你代表的是地主和大资本家以及所有没落阶级。德国人民即将推翻万恶的法西斯,连你的将军们也把你出卖了,因为他们认识到可恶的资本主义制度正在日薄西山、气息咽咽,而法西斯主义是资本主义灭亡前的疯狂阶段,因此束手就擒、向人民低头认罪是你唯一的出路……”
“你的将军们也把你出卖了”。这句话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李德牙齿咬得嘎嘎响,嘴里塞了两块生铁一般。他不再挣扎,前所未有的愤怒与绝望让他平静下来。
一个声音在心里呐喊:不!决不能这样死去,决不能束手待毙。他望着车厢,阵亡者的尸体堆积如山,伤者无数。大炮报废,子弹即将告磐,机枪的备用枪管也用完了。一句话:弹尽粮绝,即将全军覆没。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充斥着他们,巨大的恐惧像一条无形的绳索,捆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他。鲍曼、冉妮亚和丽达自觉地围拢在李德身边,鲍曼把一枚手榴弹拧开盖子,塞到元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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