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你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黑蘸鱼
盘吟躺在小塌上,窗户大开,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深思什么。
罗温轻声走近,本想唬他一唬,盘吟却淡淡出声道:“想一起过来到塌上躺一会儿么?”
罗温刹住脚步,不再轻手轻脚,奇怪地走上前道:“你在邀请我跟你一起上塌躺?”
盘吟侧身躺过,眼望着罗温道:“有何不可?你不想么?”
美色当前,谁都心猿意马。但是这样的盘吟,不是心情极好,就是在耍阴谋。
罗温努力回忆上一次盘吟不顾礼教,对她示好的时候,是半月前,还是一月前,还是两月前?是好事发生了?还是坏事发生了?
盘吟笑吟吟地看着她。
罗温望着盘吟,思考的神经最终断裂,不管不顾地拖鞋上塌道:“我当然想了,你靠过去些。”
即使要小鸟依人的时候,也不似其他女子般温婉。
不过,只要自己欣赏就好。
盘吟动容地摸摸她的发丝,轻声道:“这几日与陆旸天走的很近?”
两人相拥在塌上,对方的呼气就喷在各自的脸上。
罗温装傻道:“是啊,不过都是他来邀我,我可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你们似乎比我介绍你们认识的时候,认识的更早,是么?”
“哦,不就是那日吗?那天郝缚云在你书房的那一日,我跑了出去,碰到了他,他晚上一定要跟我回杭州府,你也看到了。”
“没有比那时候认识的更早的时候了?”
“没有,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在那个时候。”
盘吟又道:“我相信你。那这几日可去哪里了?”
“问我做什么?你留在我腰间的小玉精白天里一直不消停,我就知道我的行踪你都知道了。”
盘吟笑笑,道:“那只是她自己想要多了解你这个主人一点,可没有要把消息传给我,只有我要求或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才会把消息传给我,平日里你尽管做你喜欢的事,谁都干涉不到你。”
真的么?罗温心里感动,盘吟若不管着她的自由,自己当然该把事情拿出来告诉他。这些事本来也要说给盘吟听。
我爱上你了 错手断姻缘
罗温笑睇着盘吟,道:“今日我带陆旸天去逛了一个大宅,那大宅的主人因为贪他人的财产被仇人杀死了,我想借此警告陆旸天若真做出什么不义之事,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盘吟皱眉,道:“你这样打草惊蛇,太过危险了。”
罗温轻笑出声,道:“你别忘了,我是神仙,他是凡人。”
盘吟伸手拍拍罗温笑着,还不正经的面颊,沉声道:“他若不是一个心思极深沉,顾虑又众多的人,你这样暗示,他在你近旁,随时都可以杀你。”
好玩么。谁敢把我怎么样呢。罗温心里对盘吟的警告不屑,只是话到嘴边,却说:“知道了,知道了,你们两人都没摊牌之前,我一定对他客客气气,不会做这事了。”
盘吟的眉头舒展开,问道:“那可还能想到别的什么事么?能知道他暗中在做什么?”
罗温仔细回想,可早已想不出什么事来,只能道:“你若想知道他暗中在做什么,动用神力就能知道,不是很简单么?”
“我若随便动用神力,就会无意间太多改变运道,天道不会允许的。”盘吟温温告诫道:“你也别太多动用神力改变别人的命运,可记住了?”
罗温嘲笑道:若你不用用神力,那你可要当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把神力都淡忘了,那就像凡人一样为事事操心,无故生出万千烦恼丝来。”
盘吟对她的嘲笑不做反驳。
呆子。罗温撇撇嘴道:“那我除了今日的事还记得以外,其他的事都忘了。”
盘吟无奈她的任性,笑道:“那我要下榻了,你可要下去了?”盘吟坐起身子,整整衣褶,转身看着她。
自己被利用完了,是么?罗温不高兴地回他一眼。
“你们俩别在打情骂俏了,看的我们两老的都害臊了。”窗外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呵笑声。
罗温倏然转头,道:“月老婆婆,你怎么来了?”几月未见同僚,乍一见,罗温才感觉自己很想念很想念云山之顶,平时顾及不到的离别愁绪一下子涌了上来。
罗温眼眶有些泛红,跳下榻子,就扑向窗边,月老婆子及时使用穿墙术,好让罗温扑进自己的怀里。
月老婆子轻抚罗温的发道:“小罗儿,想我这老婆子了?”
罗温抬眼道:“几月不见,月老婆婆又年轻了不少啊。”
月老婆子满眼都是笑意,道:“小罗儿真会哄人开心。”
两个女人见面,有絮叨不完的废话,站在自家婆子身后的月老也穿墙而过,不耐烦地打断两人对盘吟道:“你不用神力,就知道我们来了,可越来越厉害了。”
盘吟轻笑道:“月老下凡,可为哪段姻缘?”
月老深深皱眉看向罗温道:“不就是为这天神闯的祸么?”
罗温奇道:“我可没闯什么祸,神辈们又哪里看我不顺眼了,派你来教训我?”
月老婆子知道自家老头子愁得没法子,也道:“小罗儿你最近是闯祸了,弄断了凡间一人的姻缘线。”
盘吟立刻直问道:“月老婆婆可告诉我怎么回事?”
月老婆子帮助罗温回想道:“小罗儿,那日你初遇姓陆的那凡人时,可动用神力?”
三双眼睛都紧张兮兮地盯着她,罗温只能回想道:“动用神力?那日,那日的情况,我为了摆脱陆旸天,好像是动用神力帮陆旸天算过,那天他往西边走,会遇到对他很重要的人。”
那不就是了!月老婆子接着解释道:“那日他往西边走,就会遇到他命定的伴侣,可是你随便帮他算了一下,让他改变了主意,现在那女孩子也被姓陆的凡人亲手杀了,让我和我家老头子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杀了?罗温非常吃惊地看着月老婆子,又有些无措地看向盘吟。
西边?被杀了的女子?
盘吟的眼神一闪,眯了咪眼,问道:“你们从天上看的分明,是死在我马铺的那女子么?”
他的马铺?罗温不敢置信地盯着盘吟。
我爱上你了 情意难分
月老婆婆支支吾吾道:“就是那名女子,可怜本是一对鸳鸯,现在反而成了死仇,我们也是为了这事而来。”月老婆婆有些不好意思地拉过自家老头子,想让他帮罗温说句话。
月老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只道:“没什么好遮掩的,这就是罗温的错。”直挺挺地生气地看了罗温一眼,又看向盘吟,倒是要听盘吟说句公道话。
盘吟看着罗温,罗温似乎被惊吓到了。
盘吟的脸色一暗,轻轻出声道:“罗儿也不知道自己动用一次神力会闯下这样的祸事。”
月老颤了颤,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即使是无心的,这样随意动用神力让天道改变难道不是做错了么?”
自己以前认识的盘吟,若有人伤害了百姓,他是怎么也容不下的,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无知了?月老真担心自己若呆下去会气坏了身子。
月老转身拂袖便走。
月老婆婆拉将不住,只能急急道:“那这件事就交给盘吟你了,我先追我家老头子去了。”
书房又恢复两人世界。
罗温轻声道:“我真没想到你会帮我。”
盘吟淡淡道:“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月老面前包庇你。”
罗温细看着盘吟,盘吟为自己打破了他自己的原则,在百姓和自己之间,一个是他守护了万年的,一个是他近期决定要相伴以后的,两者都不好割舍,罗温看出了他片刻的茫然和挣扎。
罗温出声打破两人的沉思,道:“我会自己下地府找阎王商量那个女子还魂的事,我想自己解决,你不用帮忙了。”说着就想使用神力便走。
盘吟出手抓住罗温道:“我到地府一趟,你呆在府里等我。”
罗温出声拒绝道:“我可以自己解决,你不用替我操心。”
盘吟重声斥责道:“你对事情完全不了解,只是听月老婆婆说了一段,还要为了顾及自己的自傲与我抢着下地府么?”
罗温确实是有自己的骄傲,自己做错的事,自然不用别人承担,她自己能够负责,在天界,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不也是如此?只是盘吟此时似乎看不清了,看不清罗温的心,不仅仅只是为了顾及自己的自尊。
罗温不应。
盘吟走出房门,看着罗温还是不动,也未看他,复杂地看了罗温一眼,为她悄声带上门,转身消失不见。
罗温看着被细心带上的房门,眼眶泛红。他的心里有着自己与百姓的挣扎,那自己呢,自己也有他与自由之间的挣扎啊。
以前在天界闯的祸,何止这么一件,但自己当时无需顾忌任何人,生活的自由自在,但是现在却在为做了别人眼里的错事,而要痛心悔改。
情一个字,牵绊了太多人,而这被情缠住的人啊,还甘之如饴。
在窗外观望的月老看着自家婆子扯过自己的袖子擦眼泪,嫌恶道:“人家闹别扭,你哭什么?”
“我家小罗儿初尝情滋味,哪知道这条路的崎岖啊。”月老婆子道。
“你在为她伤心?该伤心的是盘吟吧,本是心怀众生,慈悲为怀的盘吟,现在也心生情,眼生意,多沾染了本不该沾染的红尘俗气。”
“那样浮萍般无所依可没有多好,我家小罗儿正好配他,小罗儿倒是能让他多为自己想一点。”月老婆婆反驳道。
月老不服气地转头想要驳斥,月老婆子先发制人道:“当年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你自己去管众生姻缘不是更好?”
“这不是仙界规矩么?”月老小声道。
“你敢说这只是仙界规矩?”月老婆子年纪虽然一大把,可没有月老这般害臊,大声质问道。
月老没法子,先飞天道:“那是多久远的事了,谈他们扯到我们干嘛?”
月老婆子飞身跟上,不依不饶纠缠不休,月老可再也不敢为盘吟打抱不平了。
我爱上你了 变小的阎平儿
盘吟回到府中之时,已是戌时。
罗温想必还在书房等着他,盘吟刚从地府回来,就直奔书房而来。
罗温正在塌上小卧,未见睡熟,一听到开门声,罗温便一个机灵坐起身来。
盘吟走进房内,安抚地拍怕罗温的头道:“怎么了,睡不熟?”
罗温知道,即使他为着百姓和她之间的选择而忧心,但是仍会对她温柔以待。
那么自己,做错了事情,自然会尽量补救,让他少操心。
罗温道:“去地府如何?阎王爷怎么说?”
“那个女子的肉身已死,寿命已尽。还不得阳了。”盘吟幽幽道。
罗温的心跳了一下,犹不死心道:“怎么会?她不是被误杀的么?寿命怎么会尽?”
盘吟轻责:“你失手改变了她的命道,就将她的寿命也一起改变了,生死簿上她的寿命已尽,谁都无能为力。”
“那么陆旸天呢?他的红线另一端已经无人相伴了,对吧?”
罗温懊悔有三,一是懊悔当日给陆旸天算了一算,二是懊悔盘吟要为这事奔波操劳,三便是懊悔那女子尽是陆旸天红线这头的人儿。
可是在大家眼里,陆旸天无伴,怪的还是自己。罗温心情低落下来,烛光下的小脸没了神采。
盘吟又静静出声道:“所以,那个女人的魂魄只能寄在其他人的身上,我只在地府里挑来一个小姑娘。”
罗温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盘吟淡淡笑开,轻声道:“你去见一见那被你害了的姑娘,她可是个品性温婉宽容的女子。”
话一落,门被推开,一个小脸粉嘟嘟的,眼睛大大的,穿着粉色绸裙的小女孩子,扎着可爱的小辫子,轻声迈步进来,双手放在身侧,双腿一屈道:“平儿见过天神大人。”
罗温讶异地瞪看着她。
阎平儿抬起头来,虽是稚气面容依旧,但眼底温柔,眼神充满善意,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对罗温没有敌意。
原来,陆旸天的另一半竟是这样贤德聪慧的女子,自己真是自愧不如啊。
罗温缴着手道:“那日是我太过莽撞,害你错过了良人,让你们见面不相识。”
阎平儿温柔道:“平儿从小遵守礼教,从未越边际一步,那日女扮男装,却也尽兴,死了倒也甘愿,并不怪罪,天神大人不必自责,错不在你。何况那日…。。”
“阎姑娘饿了,先在桌上吃点东西,罗儿先别问了。”阎平儿还要再说,却被盘吟打断。
阎平儿不再多言。
罗温下榻才从食盒里一一取出食物。三人移到桌前。
阎平儿有大家风范,吃不闻声,嚼得不紧不慢,罗温看得傻眼。罗温从没见过,原来一个女子的优雅尽能优雅成这个样子。
盘吟心里暗笑,手里不停地为罗温布菜,道:“快些吃,夜深了,肚子饿了,吃完去房里睡下吧。”
罗温学不来阎平儿的模样,恢复本色,自在地吃起饭菜。
吃完,罗温问一句:“今日平儿姑娘要睡在哪呢?”
盘吟道:“我会让陆婆婆帮忙张罗一间房,你先去睡吧。”
罗温不多问,也不想多呆,不然只会越看越自卑。
罗温匆匆回房。
我爱上你了 琴音绕耳
今日立秋,天气开始转凉。
没有了那股空气里的燥热之气,什么东西似乎都懒洋洋的,难得享受悠闲的好天气。杭州府里也难得的安静。
厅堂里,杭州府里的老人,仆人们都没事干似的围坐在一起,七嘴八舌的。
被围在中间的是一个矮矮的小姑娘,仍穿着粉色的外衣,粉嘟嘟的脸庞,但今天的小辫明显让人更精心的梳理过。
这人就是昨晚才来到府里的阎平儿。却一大早就被围在她房间床前的婆婆姐姐们给折腾了起了床。
小姑娘笑吟吟地,出口喊得亲热。都讨大家的喜欢。
平日里嘴刁又挑剔的张姐儿站的最近,亲热地抚着阎平儿的发梢,像是别人不知道经她打扮过的小姑娘有多漂亮似的。
被围在中间的阎平儿笑道:“姐姐,婆婆,大家一起用过早膳了,还要让大家围着我转,怎么行呢,婆婆姐姐们快些去干活去吧。”
包围圈里一人出声道:“多乖巧的小姑娘啊,可真是让人喜欢,姐姐带你去逛逛院子怎么样?”
阎平儿小脸微皱,弱弱道:“姐姐这样做,我怕盘吟大人怪罪我。”
那混迹在人群中的姐儿笑道:“没的事,盘吟大人和善,你从北方流浪过来,最需要亲人疼,以后姐姐疼你。”
阎平儿仍是挥手拒绝,聪明道:“姐姐对平儿真好,平儿的娘教过平儿,不能知恩不图报,平儿会抚琴,姐姐能不能为平儿找把琴来,婆婆姐姐们可以去干活,平儿坐在这厅里抚琴与你们听?”
大家一听都欢喜,吃惊问道:“平儿才几岁?娘亲教会你抚琴了?”
阎平儿轻声应道:“平儿会弹些简单曲子,姐姐婆婆们可会爱听?”
大家欢呼道:“当然爱听。”一人说道:“我房里就放着琴,我这就去拿来。”
大家都惊叹,一个不大的小女娃子,尽然抚出这样的好琴音,钱塘县里能比过她的乐师可是没有。
想必天资极好,父母又是知书达理之人。
大家都静静听琴,不像平日般闲话家常,心情也出奇的好。
入了秋,天气也冷了下来。
罗温攥紧自己身上的薄衣,觉得今日的杭州府奇怪地安静过了头,让刚起床,又没有见到太阳照射的她倒有些不习惯,反觉得冷了。
昨晚的事还让罗温有余惊,可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一个高贵优雅,出尘不染的却偏偏被装在小孩子身体里的灵魂。
她是被自己害了的,自己当然更要客客气气。罗温正在心烦,突然,就有琴声从远处飘过来。
罗温知道张姐儿平日里除了教府里的姑娘刺绣以外,还会教她们琴棋书画,张姐儿最看重女子在这些东西上面的资质和才情,但她带的姑娘堆里,何时出了这样一位女子?琴声清越,穿屋绕瓦,似缠绵悱恻,藕断丝连,又悦耳动听,灵动不羁。
虽然知道自己的乐品不好,但这样的琴音即使毫无欣赏能力,怕也要夸个好字了。
罗温被这琴音吸引,奇怪这弹琴者是谁?脑袋里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但她却故意置之不理,想要一探究竟。
罗温的心鼓鼓的。
只要偷偷看一眼就好,确定若是她的话,那自己,那自己•;•;•;•;•;应该不会羡慕吧?
我爱上你了 夫妻眼缘
小手拨古琴,朱唇微抿,表情恬淡,这小女孩的身体里仿佛装着另一个人物。
闻音而来的陆旸天表情玩味地看着眼前情景,眼神静静打量。
琴声从指间流泻而出,陆旸天突然觉得自己猜不透这眼前人,而眼前人又不过是个小女娃。
越猜不透,就越有探知的**。陆旸天着着黑靴的脚轻轻迈进,想移步到近前再仔细打量,琴音却戛然而止。
陆旸天不自觉地抬眸,映入另一双春潭般温柔的眼眸中。
衣着暗绿色绣金纹的袍子,腰间挂着龙纹玉佩,穿着如此华贵,又毫不掩饰张扬之气,平儿一眼便瞧出了这眼前人是谁。
两人的眸光相遇。
一个温柔似水,一个刚硬如穿不透的铜墙铁壁。
陆旸天的心头奇怪地泛起涟漪,痒痒的感觉,眼前人像捉摸不透的稀罕玉石。
平儿先回避开了陆旸天探寻的目光,眼波落到近前的古琴上。
陆旸天嘴角笑开,道:“小姑娘是来自哪家的娃娃?长得这般可爱?琴还弹得如此之好?”
阎平儿镇定心神,嘴角漾开甜笑,用她身体原本稚嫩的嗓音清脆道:“大哥哥好,我叫阎平儿。我家里闹饥荒,流浪到这里,是盘吟大人将我带来这儿的。哥哥又叫什么名字啊?”
原本表情兴致高昂的小脸说到闹饥荒的时候嘴巴明显地一憋,让陆旸天心里也微一闷,投以关注的目光,可那小娃儿似乎又马上昂起兴致再问他,自己叫什么名字?
陆旸天的心房轻易地就打开了,问自己的名字,就告诉她好了,不知自己有多久没被一个人问自己姓甚名谁了。
童言童语,本让陆旸天谨谢不敏,原是他最讨厌的物种—小孩子。但是不知为什么,心里觉得这小姑娘无害又可爱,相当乖巧听话。陆旸天想要多知道些关于她。
陆旸天不自觉地欺上前去,心里如何想,脚步就不停地走到阎平儿眼前,细看阎平儿的眉角眼梢,嘴巴自觉地自我介绍道:“我叫陆旸天。平儿真乖,小小年纪就能够弹这样好听的琴,是与谁学的?”
陆旸天自己欺身向前,正好让阎平儿用无邪的眼睛仔细地打量他的表情。
陆旸天的眼里明明显显地写着对自己的兴趣。
这个时候的陆旸天似乎心里没有狡诈心计,只是单纯的一个好奇的小伙。
但是自己脑里回想着当日他的手下残忍杀了自己的场景,就不会将他当一个纯粹爱看戏的纨绔来看了,阎平儿心里竖起高高的心墙,虚以委蛇道:“旸天哥哥喜欢听自己弹琴么?这是我娘教我的,若哥哥喜欢听,平儿可以住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弹。”
陆旸天原本是为着琴声而来,现在却单纯地是对这小女孩感兴趣了。
陆旸天撂开袍子,对下人使个眼色,就有奴仆端椅子到面前,陆旸天笑着落座,敞开手臂道:“平儿可愿坐到哥哥的腿上来?多告诉哥哥些家里的情况。”
身子本就只是一个小女孩的身子,又初来乍到,寄人篱下,即使假装童真没看出他的身份,作为一个孩子,自己也是没理由拒绝大人的关怀的。
阎平儿害羞地一笑,微点点头,走进陆旸天的怀里。
陆旸天一擎手臂,就将瘦小的阎平儿抱到腿上。嫌恶地扫过阎平儿身上的衣料,暗暗决定等会儿要上衣裳铺子里去裁些上等丝绸,给这个小女娃做几件像样的衣服。
罗温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一大一小其乐融融的景象。
但是罗温知道这两人本是红线两端的一夫一妻,妻突然变小了,被夫就这样拎在怀里,即使两人相处融洽,但是在罗温看来,仍是奇怪。
这种奇怪让罗温本一走进就想询问的话噎在了喉管里。不过能怪谁呢?造成这样的结果也有自己一份。罗温想上前分开两人,但知道自己没有理由,硬生生地阻下脚步。
我爱上你了 上京?
罗温踌躇的身影在门外闪晃很久,陆旸天看不下去,扬声叫道:“罗姑娘可是闻琴声而来?”
罗温只能迈步向前,笑着跨进门内。
阎平儿见机会,跳下陆旸天的腿,站到一边。
陆旸天回神一瞅,想要将孩子抓回,撇撇嘴角,缩回手,笑道:“罗姑娘见这小姑娘如何?我想将她带回京里。”
语出惊人。罗温和阎平儿都诧异地看向陆旸天。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以陆旸天在皇宫几十年的倾轧争斗的生活,怎在这时对一个刚见面的孩子却没有心生怀疑和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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