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的杀手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万一衣
他曾有过很多机会去挽回,可是临到最后,他终究还是错失了良机。后来他终于和她住在了客栈里,同一个屋檐下,她怀着他的孩子,他满心欢喜,可是那一晚,她对说出了最为狠毒的话,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若是他现在放手,这将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再见到她了,而他这辈子都可能注定再也不会拥有她了。到了最后,他终于选择了离开,选择让时光渐渐的去填平伤口,也让他慢慢的去学会忘记她,忘记她的样子,忘记他们曾经拥有过,忘记他们曾经遇见过……即便这心里早已痛的发不出声来!
“哇—哇—”里面传来婴儿健康的啼叫声,“主人,生了!生了!是个男孩!我们欧家有后啦!”
神医的杀手妻 第一百四十三章 隐瞒
刚刚出生的宝宝皮肤红红的、凉凉的,头发湿润地贴在小头皮儿上,四肢好像很害怕似得蜷曲着,小手握得紧紧的,全身的皮肤都是红通通的,而且皱巴巴的,眼睛紧闭着,嘴里却“哇哇”地大哭着,这对于一个不足月的早产儿来说是个好现象。
周渝生稍微用巾帕擦了擦新生儿的身体就把他递给了他的父亲,欧净琛小心翼翼的抱着它,心里变得前所未有的柔软,这是他的骨肉啊!
“若兰怎么样了?”他心里依然还记挂她。就在这个视乎旭笙哐当一下推开卧室的门,朝他们喊道:“若兰突然大出血了!”一时间所有人的神经全都紧张了起来,周渝生来不及与他说些什么,急急忙忙的往门内跑去。他虽通医理,但为产妇接生还是头一遭,再加上若兰本身就是难产,他能平安的为她接生下这个孩子已经是用光了他的福气了,此时只能凭借若兰自身的造化了。
欧净琛在外面等了一会,看他们一直不出来,也没个好消息,心里实在是按捺不住,无论这是多么有违与礼俗,他都要进这产房看一看。他将抱在手里的孩子交给一旁的老妈子,让他把孩子带下去,自己一个人则只身进去。
大床之上,若兰的身上满是淋淋漓漓的鲜血,旭笙和周渝生正忙着替若兰止血,那许多的药棉纱布不停的换下来,旁边好几个热气直冒的盆子里血红一片,她盖着的床铺上下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因为怀孕而略显丰润的脸上早就没有半分血色。他瞧见汩汩的血从她的下身流了出来,地上尽是药棉和血流淌的印子,再加上正在忙活的两人来回的走动,青砖的地上布满的血红的脚印。慌乱、血腥、迷茫、无措,整个产房早就已经慌乱成一团了。欧净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他的身子恍然一震,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轰然得击中了他。他站在门口就已经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若兰,她的呼吸已经微弱不可闻,双目紧闭,也许是刚刚用了太大的力气,上身都被汗水浸湿了,鬓角的头发湿湿的贴在耳际,她整个人都因为脱力而昏死过去了。就连这下身的疼痛都已经无知无觉了。
看到此情此景,欧净琛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眼中闪过骇人的光芒来。他一个箭步上前。推开了那两人,紧紧抱着若兰,那样子像是陷阱里的困兽一般,抱着恍如救命稻草一样的她,大声的呼喊着:“不。若兰,不要死,不要……”不要死,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们刚刚出生的骨血……他早已就心痛的无以加复,爱怜、关切、哀伤、懊恼、迟疑……不断涌现出来的情绪。复杂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这样的一刹他到底在想什么。
眼泪随着情感的爆发一下子就滚滚的涌了出来,脆弱而晶莹的液体就像是火烧似的灼痛了他的眼睛。他完全被眼前的一切给吓着了,满满的自尊与骄傲在生命垂危的若兰面前,早已就已经不再重要了,他要她醒来,拜托你醒来。好不好……
可是若兰,她已经感知不到外界任何的讯息了。她的体温正在慢慢的下将,脸色也渐渐的变的青紫。他紧紧的搂抱着她,深刻的感知着她身体上这些细微的变化,可越是这样,他的心反而越来越痛,就像是手里握着一把细沙,你只能怪眼看这它们逐渐从你的手指缝里滑落,而你自己却是这样的无能无力,这种心里细密的抽痛就像是潮水一样,一波波的袭来,如同蚕丝成茧,千丝万缕,一根根缠上来,缠得他透不过气来……他哭的越来越厉害,渐渐的他开始胸痛,他哭的喘不上气来,欧净琛从来没有这样的体会,这一生,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江湖风云中纵横捭阖,于千里之外运筹帷幄,操纵旁人的生死,而是在他的爱人,在给他孕育骨血的挚爱面前,他丧失了一切能力与天赋,他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无能者,一个就连挚爱都无力去拯救的人!
“主人,我们现在止不住血,我们要请高人才可以!”周渝生在一旁急急的说道,他的一句话敲中了他,欧净琛这才似如梦初醒般的将若兰打横抱起,脚下踉跄了一步,跌跌撞撞发狂一样抱着她往外疾奔。
“主人,若兰小姐已经经不起动弹了,她需要要静卧,要不我去到上官府把滕润白给请来吧!”欧净琛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周渝生慢了好几拍之后才在他的身后声音急切的提醒道,这样一个剧烈的动作,有可能就会刺激若兰小姐直接是失血过多而亡!
欧净琛向前的脚步一停滞,脸上迷惘得像是没有听懂,过了好一会才像是从慌乱中理清了思绪一样,不断的在重复着:“好,好,好……你快去,把他叫来……我,我把若兰放下来。”
旭笙帮着他将若兰放平在大床上,她也曾看过一点医术,而且在滕府的书库里,她也有幸阅读到了很多的难得一见到医学药典,所以在这个时候也能帮上一点忙。放下若兰之后,欧净琛完全就像是个木头人一样,呆呆的坐在一旁,整个屋子就只能听到他细微的啜泣声。旭笙从未见过像是铁打之人一样的欧净琛流泪,他的眼泪无声的在脸颊滑落,旭笙在一旁也不敢直接去看他,唯恐自己触及到他的弱点,惹他暴怒。
旭笙很后悔自己刚刚做的所有的事情,若兰若是今天真的保不住了,那这责任她是要占大头的,就是因为她的自私,才导致若兰情绪上受到这么大波动,她很害怕,所有不好的念头一下子全涌进脑子里,此时的她就已经慌作一团了,可以一想到这个时候,欧净琛肯定比她还有害怕,她的嘴角微动,想要去安慰欧净琛一两句,可最终还是默然往后退了一步,迟疑的伸出手去,落在他颤抖的肩膀上。
欧净琛脸深深的埋在双臂间,仿佛唯有这种方式可以保护自己。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如此脆弱的模样,可是这心痛的眼泪,虽然在心里死命的去压制它,可它就是任他怎么止都止不住。他心乱如麻,心底的那些莫名的恐惧开始渐渐的发芽生根,旭笙虽然恨他,可看到自己的亲人痛苦成这番模样,心里又何尝比他轻多少,况且她还是这次事件的第一责任人,对于若兰的愧疚更是要把她折磨致死。
她站直自己的身子,将坐在矮凳上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的欧净琛揽入到自己的怀里,像是母亲一样,用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手背,让他慢慢的平息自己的哭泣。她并没有出声劝他,只是拍了拍他说道:“没事的,没事的。”她的手很轻,很缓慢,充满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可只有旭笙自己知道她心里其实害怕极了,连手腕子都在哆嗦,好不容易吐出几个字出来之后,就再也不能说出其他的词出来了。这是十几年来两人从未有过的温情时刻,而这一切都是拜此刻因失血过多而意识模糊的若兰所赐。她的血刚刚才止住,下一步该做什么,就连旭笙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
润白刚进来时候,是旭笙第一个看见的,那个时候她真是宁可死了算了,或者宁可拔腿就跑,也不想再站在这里。同在一个江南地域,润白骑着他的宝驹来的很快,只是他进来了根本没有再看旭笙一眼,但她很清楚,他还是误会了。旭笙本能的张了张嘴,可是除了声音嘶哑的发了一丝细微的声音之后,她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可就算是他不误会又能怎么样呢,他们不是早就没有关系了吗!就在他那么对她之后。
润白其实根本就不敢看旭笙,她的伤有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她是怎么熬过那个大雪之夜,还有她这些天过的到底好不好……这些都是他急切想知道的,可他就是不敢再看她。即便他这世间少有的几个知道旭笙身世的人,可当她看到搂着欧净琛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望而却步”了,心中起先泛起的是愤怒,可转瞬间他就变得释然了,他现在可是在欧家的地盘上,欧净琛肯定知道他曾做过什么,旭笙现在都和他关系这么亲密了,那她也一定知道了不少有关于他做的事。所以,就在你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之后,居然还奢望她能重回你的怀抱吗!真是他太天真了点!
欧净琛觉得自己今天丢脸已经丢的够多了,一感觉旭笙身子莫名的发软,人像是瑟瑟发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站稳的时候,他就知道,润白终于来了。他背对着润白,站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眼泪,回过头来,向他抱拳道:“还望润白兄救若兰一命!”
润白也依礼作揖道:“若兰本就是我的妻子,我尽当全力以赴。”两个大男人在这极其虚伪的相互作揖,看的旭笙直恶心,可这里面混乱的关系更是让人头疼。
“快别说了,若兰的血刚刚才止住,我们就等你来呢。”旭笙将纱帘拉开,瞧见小腹平坦,双眼紧闭,面无人色的若兰,润白也是一惊,“这是怎么弄的?孩子呢?”
“孩子……”旭笙刚想答话,欧净琛粗暴的打乱了她,“孩子流掉了,她刚刚才大出血,现在你快救救她吧!”
旭笙回头直愣愣的瞪着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向润白撒谎?可是欧净琛除了瞪了她一眼之后,没有给她任何的反应。难道说,他要向人隐瞒若兰已经生下孩子的事实?!
神医的杀手妻 第一百四十四章 姐妹,情深
润白的诊治过程没有他们想的那样漫长,但足够恐怖。因为若兰孕前就有了出血的倾向,所以对于欧净琛说的话,润白并没有表示多少的怀疑,心里想着这个孩子肯定是流掉了,不然他不会伤心到需要旭笙来安慰他。若兰的大出血是因为胎盘剥离或产道有损伤时,出血凝血功能障碍,即便现在表现上血是止住了,可腹中依然在流血不止,若是不及时止血的话,很有可能会淤积在腹中,成为血块,到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当下按摩子宫这是刺激和加强子宫收缩,达到迅速止血目的的最有效方法。
润白将若兰放好之后便将欧净琛赶了出去,若是让他看到他的治疗全过程,非得向他跳脚不可。旭笙只见润白将双手放在她的腹部宫底处,拇指在宫底前壁,其余4指在后壁均匀而有节律地按摩宫底,以刺激子宫收缩。也可将一只手握拳放置在阴道前穹窿部,向前上方顶住子宫前壁,另一只手放在腹部按压子宫后壁,压迫5-15分钟,以恢复正常宫缩并促进止血。
润白的下手之重,让在一旁的旭笙差点失声尖叫起来,她几乎可以感受到若兰身上的痛苦。此时躺在床上的昏迷不醒的若兰也被身上的痛苦给痛醒,可她连叫都叫不出来,身体就像被人按在烙铁上,小腹被一阵阵被巨痛绷紧。她没有挣扎,挣扎也不过让自己更疼。她的意识这样的模糊,可身体里本能的反应又是这样的敏感,全身都已经没有了半分力气,小腹上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又像是溺在水里,不停的往下沉,往下沉。却挣扎不了。整个身体都不再听她的使唤,它像是一具沉重的躯壳,她却无法再指挥它。
旭笙冰凉的手指紧握着她的,仿佛只要这就能赋予若兰战胜死神的力量一样。若兰一阵接一阵的喘息,就像是要死了一般,旭笙吓得心惊肉跳,她差点都想要拉住润白的那双手,求他不要在这样继续下去了。若兰在剧痛与死亡之间彷徨,她喃喃自语道:“父亲,我痛……我疼……”瞧见若兰终于有反应了。旭笙赶紧凑近了她,仔细听她说了些什么。旭笙曾经一意坚定的求过死,可是死神没有眷顾她。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到了最后,她都会痊愈过来,那个时候她曾满心忿恨的认为自己真的是命贱,就连死神也放弃她了。可是看到若兰。看到这样奄奄一息,命悬一线的若兰,对于死亡,她反倒有了更深层次的体悟。无论到时候,人都不能放弃生的希望,她自己的那种自暴自弃的想法。现在想起来真是该打!
即便很疼,很痛,若兰始终都没有哭。她就是喘不上起来,手想要凭空的抓挠到什么,可最终抓到的还是无尽的虚空。润白的治疗过程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阶段,出声让旭笙帮忙摁住乱动的若兰,她听言立马俯下身子。半个身子都伏在若兰的上方。
“旭笙,你流血了!”润白抬眼就看到她白色的睡袍上。有红色的血丝渗透了出来。这一大早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旭笙根本就没有在意自己重伤未愈的身体经过这么多波折之后会有什么不良反应,一颗心全都扑在了若兰身上。经润白这么一提醒,顿觉得腿部和腰部传来隐隐的痛感。
“我没事!”即便到了这个时候,旭笙依然不改倔强本色。
“你看血都出来了,等我把若兰给弄好了,再来给你上几服药。”润白手上的活计不停,嘴上也是同她一样,犟的很。
“我都说了,不用!”一听到润白要给她开药,旭笙一下子就想起他给她下药的事,心里憋得这是一肚子火,口气很冲的就朝他喊道,她这一叫喊,让局面一下子就尴尬的起来。
“净琛,我痛……”若兰喘息的喊着欧净琛的名字,她这么一句无意之语打破了僵局,震惊了这互相对峙的两人,原来,若兰一直都爱着欧净琛!原来在爱面前,我们都是口是心非的家伙!
其实若兰何曾不爱他,可是她姓上官,她是上官家的孩子,而且是上官家最骄傲的掌上明珠,她想要什么,一定就可以得到。起先她先入为主的觉得自己会喜欢润白,当然那个时候的润白也的确为她树立了一个良好丈夫的典范,面如冠玉、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而更为重要的是他对她一直极尽温柔,可就在她从仆人嘴里听到他与旭笙的风言风语之后,她的美梦被彻底打破了。而她的角色也发生了彻底的逆转,从一个未婚妻的身份变为自己未婚夫恋情的旁观者,可是那个时候的她,依然秉承着大家闺秀温良淑德的优秀作风,所以,她选择 了无视,任凭润白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是他地处偏僻,自己做的事情无能能知!
在后来的日子里,远在上官家的哥哥和长老们每月都会在来信中督促她要抓到润白这条大鱼,这让她很是苦恼,因为她感觉润白离她越来越远了。虽然两人还是住在滕府这个屋檐下,可是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两个人可以谈的内容也日益贫乏,他口里的世界她不懂,而她与他仅有的交集也只发生在幼年时期而已,在晃晃八年的岁月里,他们都长大了,而他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记忆中的少年郎了。
她亲眼见证着他的这些变化,亲眼看着润白和另外一个女人高谈阔论,而她却只能孤坐在一旁做她不问世事的大小姐。无人能够体会这是一种怎样的寂寥,可是家书一封封的飞来,长辈们的督促如闻在耳边,她依然保有着期待,也许只要她足够贤良,润白或许能意识到她的好?!她没有办法去放下姿态乞求自己未婚夫的关注,可长夜漫漫,谁又能填平她对未来的绝望……她不知道自己都已经做了所有传统女性该做的事情——不哭不闹,静静等待,可为什么世俗还要如此对她!
或许是她的美丽得到了润白的弟弟瑞白的注目,他竟当着滕柏堂的面当面请求说要让她下嫁给他。这个消息对于滕柏堂来说是个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可对她而言又何尝不是呢?!可就在滕伯父气急晕倒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润白双眼带火的射向她,那个时候她就知道,无论她怎么解释,这一桶意料之外的脏水是怎么洗都洗不清了,润白对她的误会只能是越积越多,这种情况的恶化程度之快都是她始料未及的事,再后来,滕府大大小小发生了很多事。可大多时候,都只是润白和旭笙之间琴瑟和鸣,而她则完全沦为一个坏事之人!无论她怎样去努力。怎么去表忠心,甚至鼓起老大的勇气向润白表白……这一切在润白眼里,这已经变成了她为自己辩解的借口,她内心愧疚的补救措施!
一切都只是徒劳,误解深结。永远不能化开了!在此之后,润白果然提出要解除婚约,她心里明明已经搭好的防线,却依旧在这一刻全线崩塌了。都是她的亲人,她不能为了自己而罔顾他们的幸福,一段如此纷繁复杂的感情之中。有一个人必须要做出牺牲。
若兰将所有的情感隐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黯然神伤的离开,可天大地大。哪里又是她的归途?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逃脱了丫鬟的监视,离开了卫戍们的护卫,后来干脆叛逆到底,竟然孤身一人在夜晚的街头喝的酩酊大醉。其实她也时常想若是那一晚她没有遇见欧净琛。亦或是说润白在他之前找到了她,她的人生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番模样?只是人生只能是单行线。她既然走了,就不能回头。
她带着肆意的残忍主动去勾引欧净琛,那发自心底的绝望几乎让她无法思考,就像是泄愤似得任他折磨。直到最后,那残酷的快感才终于凌驾于内心的痛彻心扉。高潮的时候,她哭了出来,可是她知道,那眼泪里包含的成分太多太多,不过她终于能够像个弱者一样哭出来了,不是吗?不再强自伪装着说自己根本就没受伤!不再一脸端庄贤德的说自己根本就不在乎!她很在乎,她在乎润白,在乎到几乎发狂……这种情绪后来直接影响了她和欧净琛的相处。
她总记得有一天,她站在樱花树下,刚下过雨的庭院里,到处都是积水,一阵风吹来,落英缤纷,美的不可思议。欧净琛就一直站在她的身后,他甚至有几次试探着伸出手,有一次他的指尖几乎都快触到了她的发梢,却终究还是垂下去,慢慢握成了拳头。欧净琛以为自己看不见他眼光中的落寞,可他不知道,她的面前就是一汪水塘,他干了什么,她看的一清二楚,可是她却不能做出半点的回应。
她和欧净琛之间横亘着太多的沟壑,他们本就是禁忌之恋,她不知道是不是正是这种禁忌才让他这种性格的人反而对她更加无法自拔。在一开始,刚刚崩坏了的她,所有情绪都如实呈现在了他的面前,兴许他也就是带着一种猎奇与报复的心态,只是纯粹想逗她玩玩。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陷落已经成为一件必然发生的事情了。
他爱她,她知道,可是她也知道哪怕他爱她,可他心里终究住着心魔。她对他而言,亦是唾手可得,却永不可得。如果他爱她,他将饱受非议;如果他爱她,他将一无所有,最终甚至就连她都会离开他!
可是终究他还是追来了,追到了滕府。而她也渐渐的明白,她对润白的爱其实完全是年少时的一种盲目的情绪,是他让她终于意识到,爱到底是何种一番滋味?到底什么才是真爱?可是现实早已覆水难收,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了!她狠狠的拒绝了他,心里一面是海水,一面是太阳,她感受到了快意,多好,我受过的一切煎熬,他都要一遍遍经过。只是这光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他身负重伤的离开,她说出的话又像是利箭一样反射回来,直戳的她遍体鳞伤,他们一直在互相伤害,各自不得好死……
她一直在想,如果一切可以从头来过,她会不会选择不要与他有任何的交集。以前她的恨意蒙蔽了她的眼睛,让她从未正眼看过这个男人,可现在,就在她濒临死亡的境地、痛不欲生之时,她的脑海里竟全是他的影子……她的心底有一个坚定的声音:若有来生的话,我一定会找到你,并且爱上你!
“润白,你快救救她啊,若兰没有呼吸了!”旭笙靠的若兰极近,在剧烈的喘息之后,若兰的身体一下子就不动了,吓得旭笙方寸大乱。
“她这是休克,她身子骨这么弱,又流了这么多的血!哎,你快掐她的人中。”润白从身侧的医药箱里翻出一个皮夹出来,铺开来里面是各种尺寸的大小银针,见旭笙掐“人中穴”不起作用,立马在若兰头盖骨上找到穴位,对着它就插了进去,嘴里对着旭笙喊道:“若兰的元气大伤,你快去找欧净琛进来。”
欧净琛一直都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消息,看到旭笙出来,连忙就迎了上去,“怎么样?若兰怎么样了?”旭笙一手捂住腰部的伤口弯下身子勉强说道:“你……你快进去吧,若兰需要你!”欧净琛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就进去了,旭笙一手扶住门框,脸疼的发白。在润白面前,她不好显现出自己到底受了多重的伤,一直咬着牙硬撑着。可是现在,她已经忍到了她的极限,她背对着墙面,一只手伸进流血的伤口处,待手拿出来的时候,鲜血透过指缝一滴滴的流下来,不消一会地面就已经滴落了一圈的血迹出来。
“若兰,我们姐妹不求同年同月生,在这同一天也真的缘分了……”她佝偻着身子朝外面慢慢的走去,迤逦出一路的鲜红……
神医的杀手妻 第一百四十五章 女王初长成
“我警告你,若是你不放我们家老爷进去,我……”欧净琛藏身的民居门口,一群人聚拢在那里,吵得不可开交。旭笙出了堂前就看见了周渝生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霸在门口,像是在堵着什么人似得。
此刻的她已经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心里想着自己必须要回去拿止血绷带,好好养伤才行。她没有做过多的停留,慢慢的向前挪动着自己的脚步。
上官家的管家被周渝生堵在门口,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刚想发飙的时候,上官桀掀开轿帘,从他的那顶轿子里走了出来。他挥退了众人,走到周渝生的面前说道:“你们就不要进去了,就让我一个人进去行吗?”
其实这件事本来就是一件极为冒险的事,周渝生心里也很是矛盾,其实他知道若是上官家知道他们藏身的地点之后,与之而来的将会是怎样的厄运,可他们救得可是上官家的大小姐,这上官家说什么都得再这个问题上卖他们一个面子,但他又担心,若是上官桀进去看见他的女儿半死不活的模样,要是性子一起来,眨眼之间杀了他们也说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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