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为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君约
纪愉的呼唤被堵回口中,一丝声音也发不出,纪宣却在这时陡然用力,挺腰而入。
纪愉疼得皱眉,身子骤然绷紧了。
然而纪宣堵着她的唇,她连呻吟都发不出来,眸中却滚了泪珠子出来,沾湿了密黑的羽睫。
纪宣更加卖力地亲她吻她,却不敢再乱动。
很快,纪愉就觉得那疼痛就缓了不少,然而纪宣却忍得快要崩溃。他的唇舌微微退开,贴着她的脸颊哑声问,“杳杳,好些没……可受得住?”
听得纪愉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纪宣如蒙大赦,开始缓缓动作。
纪愉只觉得身上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不像疼痛得厉害,倒有些发酥发麻,脑子越来越昏了。如此一番交缠,也不知过了多久,纪愉只觉得累得不行,连何时睡过去了都不晓得。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她在他怀里,他的手臂揽着她,两人披散的乌发乱乱地纠缠在一块儿。
纪愉回想起昨晚的事,脸颊不由烫起来。
而现在,她视线微移,对上的就是纪宣精壮的胸膛,更教人羞赧。
她正想闭眼装作什么都没瞧见,目光却突然顿住。
昨儿夜里纪宣缠她时,她一直迷蒙不清,都没顾得上好好瞧他。
这会儿贴在他怀里,才发现他身上有不少伤痕,胸膛上有,肩臂上也有。虽然都是旧伤,但看起来,仍教人心里发紧。
纪愉觑了好半晌,抬手轻轻抚了抚他右肩处那一道伤,眼圈渐渐红了。
她吸了下鼻子,憋回快要掉出来的眼泪,想再仔细瞧瞧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未料一抬眸,就对上纪宣清亮的凤眸。
“啊,”她惊呼一声,赶忙往边上退,却被纪宣毫不留情地揽回来。
“躲什么?”纪宣将她按到怀里,俯首凑近,瞧清了她的表情,怔了怔,“哭了?”
“没、没有。”纪愉挣扎着扭过脸,耳根子却已经红了一大圈。
“怎么了?”纪宣将她的小脑袋扳回来,语气突然严肃了,“还疼?”言讫,乌眉皱起,“我昨夜已经抹过药了,怎会还疼?”
他眸色担忧,然而纪愉听明白他的话后,小脸爆红,羞得将脑袋直往他怀里缩。
“杳杳……”纪宣更担心了。
“我没事,不、不疼了。”她瓮瓮的声音从他胸口传出。
纪宣松了一口气,转瞬又慎然道,“那你为何……”
“你身上好多伤。”纪愉突然抬头,水润润的眸子望着他。
纪宣怔了怔,突然弯了眼眸笑起来,“原来你是为了这个。”他探手摸了摸她的嫩颊,低笑道,“这是在……心疼我?”
他面上一派轻松,纪愉却听得心口揪疼。
“哥哥怎会伤成这样?”她秀眉紧蹙,“你都没有告诉我。”
纪宣以长指摩挲她的眉,低缓道,“并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要告诉你?”
“你……”纪愉眉头皱得更深,默了默,轻声问,“是在剑南伤的?”
“嗯。”纪宣轻应,“已经好了,只是留了些疤,我怕你嫌弃。”说着,勾了唇,柔声诱哄,“杳杳,不要嫌弃我,可好?”
纪愉无奈地拽下他不安分的手指,没好气道,“大婚都过去了,你都嫁进郡王府了,我现在嫌弃你,还来得及吗?”
“当然,”纪宣捉住她的手,眸光深深,“你是郡主,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将,你要是嫌弃我,想休弃我,我也是没有法子的。”
他这话说得轻缓低沉,语中还隐隐透出一丝委屈,听得纪愉微微怔愕。
她盯着他的眼睛,愣了半晌,突然伸手,揽下他的脖颈,抱得很紧。
“我不会休弃你的,我不会的。”她贴着他的肩头,闷闷道,“我没有嫌弃你,我方才是胡说的。”
纪宣任由她抱着,过了好一瞬,才侧首贴着她的耳温温道,“杳杳说话可要算数啊。”
纪愉猛点头,连声应着。
纪宣满意地笑出声,唇瓣在她耳侧偷了一个吻。
两人这般抱在一块儿,把整个早上的辰光都消磨掉了。
起榻时,已经是巳时了。盥洗过后,便在雾泽院用了膳。
没过多久,纪沁就跑来了。
她一进屋,第一声不是唤纪愉,却是奔到纪宣跟前,脆脆地喊了一声“姊夫”。
纪宣和纪愉同时一怔,转瞬反应过来,又一齐笑出声。
纪宣心情极好,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夸赞道,“真乖。”
“那当然了。”纪沁洋洋自得,“我是最乖的了。”说着,还扬了扬眉毛,不无得意,紧接着却朝纪宣伸出手,“不赏我喜糖吗?”
纪宣呆了一下,随即扶额笑起,侧首对纪愉道,“不给我小姨妹喜糖吗?”
纪愉觑着他们两个,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去案上的盘子里抓了一把饴糖塞给纪沁。
纪沁得了糖果,十分知趣地走了,显然是好心给她的阿姊和姊夫独处的机会。
午膳后,纪愉与纪宣一道出了雾泽院,在府里闲逛。
这还是纪宣改名换姓后第一回光明正大地在郡王府里行走。先前他要见纪愉,只得偷偷摸摸地进来,如今却是以郡王府新婿的身份回来,感觉自然不同。
府里换过仆婢后,如今已经没有几个人认得纪宣。
赵管事、董嬷嬷和韩业早已了解了内情,他们自然不会多言,剩下的就只有雪泱和霜清。
纪愉至今没有对她们坦白过。最初,那两个丫头听说了传言,都很吃惊,在纪愉面前问了几回都没有得到答案,也就不敢再多问。
昨日是她们第一回见到郡马爷,当时着实吓得一愣,好在她们两个都是机灵的,谁也没有多嘴瞎说,默默地把一切都咽在肚子里,使劲说服自个:郡马爷和郡王真的只是相像而已……
然而,今日瞧着郡主和郡马爷一道出了院子,她们左瞧右看,总觉得这也太像了吧。
两个丫头都想不明白。
纪愉倒也不怕她们瞎想。她熟知她们两个人的性子,晓得她们不会胡说,索性也就不解释了。
走到韶光院时,纪宣顿足。
纪愉忽然上前,笑着问道,“这是我哥哥的院子,夫君要进去瞧瞧吗?”
娇宠为患 第69章
韶光院虽然是空着的,但纪愉仍旧命人每日打扫,里头的一切陈设都与从前一样。
摈退几个洒扫仆婢后,纪愉颇遗憾地对纪宣道,“哥哥的院子很好,可惜你不能再住这里了。”
纪宣却并不在意,“能回府就够了,住在哪里并不重要,”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况且,我住在雾泽院,还能有你陪着,怎么看都是我得的好处多。”
纪愉闻言,眉心微凝,上前牵他的手,“可是哥哥也失去很多。”
纪宣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他并不这样认为。
“那些本就不是我的。”他凤眸熠熠,全然瞧不出一丝留恋,“失去了反而让我觉得轻松,如今我不是景阳郡王,只是安和郡主的夫君。”他温笑,“我更喜欢这个身份。”
纪愉没再说话,握紧了他的手。
接下来的几日,纪宣一直在府里陪纪愉,直到休沐期结束后才回南衙当值。没几日,皇上就擢其为左右武卫大将军,免不得又引来不少艳羡的目光。
到了月末,皇后娘娘在宫里设宴,几位王妃、郡主都收到帖子,纪愉也去参宴了。这种小宴从前她也去过几回,与宴的女眷们与她交情都不深,是以她对此不甚热衷,但既然皇后娘娘给脸,自然也是不能拒绝的,好在还有一个七公主赵宁陪她。
赵宁的亲事最近定下了,她不久后便要出宫入住公主府。再加上纪愉大婚,两人有一阵子不曾见面,倒是借着这一次小宴聚上了。
只不过,让她不大舒服的是,宁王妃穆蓉蓉也在。
自上回落水后,纪愉没再见过穆蓉蓉。说实话,她巴不得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跟穆蓉蓉有什么瓜葛,可惜因为她们的身份,这样的场合,总是避不过的。一想到往后每年都有几回大宴,每回都要装模作样地面对穆蓉蓉,纪愉就十分惆怅。
更令她不舒服的是,穆蓉蓉实在太能装了。
明明上次还耍诡计算计她,这回见面却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上来就牵她的手,热情满满地唤她“阿愉”,纪愉心里窝火,不动声色地避了避,但却避不开。
穆蓉蓉满脸堆笑地将纪愉拉到身边的位子,正想按着她坐下,赵宁却突然跑过来,捉着纪愉的手拉她过来,甜声对穆蓉蓉道,“阿嫂,让阿愉和我坐一块儿罢。”说着,也不等穆蓉蓉应声,拉着纪愉就走了。
穆蓉蓉心里一阵恼怒,却只能硬生生压下怒气。对这位七公主,穆蓉蓉虽然不喜,却不愿意与她坏了情分,一来,赵宁毕竟是太上皇最宠爱的小公主,二来则是因为宁王。宁王生母早逝,幼时是放在庄妃宫里养着的,与七公主最是亲近。
虽然穆蓉蓉对宁王的种种表现很是失望,但她如今的身份毕竟是宁王妃,也不敢在明面上与宁王上演夫妻反目的戏码。所以,不论怎么说,她都是要给赵宁面子的。可是,这不代表她退缩了。
一想到纪愉害死了她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穆蓉蓉闷在心里的恨意尽数上涌,冲得她血液发热,恨不能立即上前生生掐死纪愉。但她此刻还未被仇恨冲昏头脑,深知今日并非报仇的场合,所以她只得继续忍着。
纪愉并不知道穆蓉蓉已对她起了歹毒的心思。小宴散了之后,赵宁拉着她说话。
许是因为很快就要成亲了,赵宁一个劲地问她成亲的事,譬如“害不害怕”、“紧不紧张”之类,纪愉一一回答,两人说说笑笑,倒是愉快得很。
到了太掖池边,一直走在她们后头的穆蓉蓉突然走上前来,唤道,“小七,阿愉。”
赵宁和纪愉一齐转身,穆蓉蓉走近,明亮的宫灯下,她笑得温婉贤淑,“王爷请了德喜班来府里,过几日还要搭台再唱几场,小七你不是爱瞧戏吗?不若同阿愉一道来玩?”
看戏?
纪愉心中一凛,总觉得穆蓉蓉又在算计了。她正想拒绝,不料赵宁却抢了先。
“好啊好啊!”赵宁一脸兴奋,“听说民间的戏班子有很多异人,我正想开开眼呢!”说着,扭过头对纪愉道,“阿愉,你也不能错过,我们一道去!”
看她这么兴奋,纪愉憋回了话,僵硬地点了点头。
回到府里,纪愉把这事同纪宣说了。
纪宣对穆蓉蓉不甚了解,但经过先前纪愉落水之事,穆家的人给他留下的观感很差。听说是穆蓉蓉相邀,他不大放心。虽然他和纪愉已经成亲了,但那个穆钦是什么德行,他也了解一二,说不准那家伙还没死心,又借着穆蓉蓉在打坏主意。
这样一想,纪宣的眉头皱紧了。
“还是不要去了。”他忧心忡忡道,“我不放心。”
“这不好罢?”纪愉忧愁道,“会不会驳了宁王爷的面子?毕竟那戏班子是王爷请来的,只怕穆蓉蓉已经同王爷说了,而且我今日当着七公主的面儿应下了,突然推拒……似乎不大好。”
“那我同你一道去。”纪宣沉声道,“以防万一。”
“这……这可以吗?”纪愉惊讶,“王府又没有请你。”
纪宣却不以为然,“我还歹也是堂堂郡马爷,不过是陪着郡主赴约罢了,他们总不会将我赶出来的。”
“哥哥倒是厚脸皮,”纪愉失笑,“你想去便去罢,左右我也不想给穆蓉蓉脸面了,这回只是看在七公主和宁王爷的份上。”
二人就这么说定了。
没过两日,就有帖子送来,时间定在冬月初二。
纪宣这日没去南衙,二人在府里用过早膳就出发了。
赵宁到得比纪愉早,与她一道来的还有一位娘娘,正是最近深得眷宠的玉妃。这位玉妃娘娘闺名谢娇玉,与穆蓉蓉交情甚深,谢娇玉的父亲也是左相党,素来以穆相马首是瞻。
在旁人眼里,穆蓉蓉与谢娇玉算得上彼此的闺中好友,但事实如何,却只有穆蓉蓉心里最清楚。从前,她与谢娇玉交好,不过是为了替她爹巩固阵营,而如今,却是因为谢娇玉的身份。说起这一遭,穆蓉蓉心里就像梗了一根刺。
她一直认为自个样样都比谢娇玉好,论容貌,论头脑,论家世,谢娇玉没有一样能压倒她,但却没想到,上天偏偏不眷顾她,谢娇玉入宫做了皇帝的妃子,她却只能嫁给一个没用的闲王。一想起宁王的窝囊样,穆蓉蓉一口银牙都能咬碎。她觉得老天太不公平了,以她的美貌和聪慧,做皇后都绰绰有余,可是却偏偏落选了。
皇上真是瞎了眼。
想起这些,穆蓉蓉至今不能释怀,尤其是每回看到谢娇玉时,这种憋屈、不甘的心情更甚,若不是她爹劝她与谢娇玉交好,她理也不想理。偏偏谢娇玉还很不自觉,时常在她面前有意无意地炫耀自己有多受宠,更让穆蓉蓉噎气。而今日,这个谢娇玉还不请自来,竟然连说都没有说,就同赵宁一道来了。
穆蓉蓉看见她时,心情更加阴郁了。
她今日邀纪愉来,是想报杀子之仇的,这女人跑来凑什么热闹?真是气人!
但她脑筋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浮出笑。
穆蓉蓉将赵宁和谢娇玉迎到园子里,刚一转身,就有人来禀,道是安和郡主到了。穆蓉蓉立即打起精神,迈着小碎步特地到前院去迎。未料,纪愉竟还带了夫婿过来。
穆蓉蓉望着纪愉身边那人,猛地一愣。
虽然早就听闻安和郡主的郡马和景阳郡王相像,但目下亲眼瞧见,她还是震了一震。
果真与纪宣很像啊。
她心中喟叹,面上却很快恢复如常,不动声色地与纪愉寒暄,将两人迎进园子里。
纪宣的面色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面对穆蓉蓉时,甚至连笑都没笑一下。不过,没有看到穆钦出现,他稍稍放了心。
一进园子,赵宁就过来了,瞧见纪宣,也是一愣,还是纪愉张口唤了她。
紧接着便是与在场的人互相见礼寒暄。
没过一会儿,宁王领着靖王一道来了。
靖王瞧见纪宣,眼前一亮,立即过来拍肩搭讪。
这般一瞧,园子里的气氛倒是不错,只是各人心中感受如何,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戏台子早已经搭好,宁王吩咐了一声,戏班子就开始上台表演。
看了两场戏后,到了午膳时间,宁王府备好了酒菜,男人们在宴厅里吃酒,女人们则在后院的偏殿里用膳。
期间,穆蓉蓉命人上了一壶桃花酿,正是纪愉爱喝的,滋味颇好,纪愉饮了不少。
午膳过后,又听了一场戏,离开时,已经到了下晌。
在回去的马车上,纪愉想起那桃花酿,忍不住赞叹,“那酒可真好喝,穆蓉蓉可真识滋味,我怎么就寻不着那样香的桃花酒呢?我要是有那酒,一定天天喝。”
纪宣闻言,却皱了眉,“姑娘家喝酒伤身,不可贪多。”
他面色严肃,很能唬人,纪愉缩了缩头,乖乖“哦”了一声。
想到宁王府之行并没有什么埋伏,纪愉忽然又笑道,“你瞧瞧,咱们俩太草木皆兵了,穆蓉蓉今日也没有算计我嘛!”
“这一次没有,不代表往后不会。”纪宣道,“会算计的人总是改不了老毛病的,不要被她害了才后悔。”
纪宣一语成谶。
次日傍晚,就出了事。
娇宠为患 第70章 怎么又抽了呢
第70章
因为南衙有些公务亟需处理,纪宣回来得有些晚,到府里时,天已经黑透了。
一进前院,赵管事就匆匆过来,急声和他说了两句话。
纪宣听完,脸色突变,大步赶去雾泽院。
丫鬟们看到他回来,连忙上前行礼。
“郡主怎么样了?”纪宣沉声问。
“郡主喝过药了,这会儿正在睡着。”雪泱答了一声。
纪宣没有应声,径自走进卧房,来到床榻边。
纪愉躺在那里,双目闭着,脸色微白,眉心微微蹙着,显然不大舒服。
纪宣在榻边坐下,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眼眸转深。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房里出去,到了外间,便问雪泱,“她是何时觉得不适的?”
雪泱愣了一下,想了想,道,“约莫是午膳后,郡主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劲了,但郡主说没事,所以就没有请大夫,后来快用晚膳时,郡主突然说心口疼,还没说几句话就额上就开始冒汗,紧接着就呕血,婢子们都吓坏了,陆大夫过来瞧了,说郡主的脉象很奇怪,像是中了毒,却不晓得是什么毒,只好先给郡主服了些解毒的药,说要回去再查一查医书,后来郡主好了一些,没再呕血了。嬷嬷说要找太医来,郡主没让,说太晚了,明日再叫人去。”
纪宣听到这里,眉心已经揪得很深,脸色难看得吓人。
“遣人去宫里,现在就去。”他语气阴沉,口吻严厉。
雪泱连忙应是,急步走了。
纪宣在原处站了一会儿,身上有些发寒,转身又进了里屋,默默地坐在榻边,将纪愉的手攥在掌中。
没过一会儿,纪沁就跑来了,不顾丫鬟的劝阻,急匆匆地进了卧房。
“阿姊怎么了?”她跑到床榻边,望见躺在榻上的纪愉,心慌道。
纪宣皱眉,“小声些,她在睡。”
“她生病了吗?”纪沁放轻声音,凑近了道,“听说陆大夫来过了?阿姊身子不适吗?”
“嗯,”纪宣淡淡应声,“没什么要紧,不要担心。”
“可是……阿姊的脸色看起来很差。”纪沁忧心忡忡,“她病得很重吗?”
纪宣指尖微颤,却还是温声道,“明日就会好的,你回去罢,让她好好休息。”
“哦。”纪沁点头,很不放心地盯着纪愉瞧了几眼才离开。
纪宣紧皱的眉始终没有松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太医到来。
两位太医诊过脉后,面色一下子沉了。
“怎么会这样?”
“可真是怪了……”
纪宣心中不安更甚,没有耐性地急问,“她怎么了?”
太医忙禀道,“郡主脉象古怪,似是中毒之相,但这毒却并不烈,像是某种慢性的毒—药,虽伤不了性命,却令人脏腑受损,遭受呕血之苦。”
纪宣面色一紧,“这毒可有解法?”
“倒是可以解,只是这解读的方子没有现成的,还得再琢磨一番。”
“那就快想。”纪宣的语气几乎有些暴躁了。
“是、是、是。”太医连声应了。
两位太医琢磨了个把时辰,正要定下最后两味药时,陆大夫叫人送了拟好的方子过来。
太医看过,连连点头,纪宣立即命人照方子煎药。
折腾到戌时,药熬好了,纪愉也正好醒转。
一睁眼,瞧见纪宣担忧的面庞,纪愉尚有些迷糊,想了想,才记起今日呕血之事。
“你担心坏了吧?”纪愉挤出笑,“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我服过药,不难受了。”
纪宣没有说话,摸了摸她的脸颊,将药碗端近,“还得喝一碗。”
“哦。”纪愉撑着手肘起身,胸口突然有些闷痛,她低哼一声,就见纪宣的脸白了。
“我没事。”她连忙道,“只是睡得太久,骨头有些酸了。”
然而纪宣眼中的忧色分毫未减,伸臂揽她起来,将药碗凑近,喂她喝下。
“陆大夫和太医都说你中了毒。”待她喝完了药,他望着她低声道。
纪愉有些惊讶,掀眸望他,“我怎么会中毒?”
纪宣摇头,目光越发凝重,“我已经叫人将府里查过一遍,所有的下人也全都审问过,但并没有线索。”他说到这里问道,“除了小厨房里的膳食,你今日还吃过什么?碰过什么吗?”
纪愉茫然地摇头,“没有了,我想不起来有什么不对的。”
纪宣握紧了她的手,温柔道,“别怕,我会查出来的,这几日我都在府里,不教人有可趁之机。”
纪愉靠到他怀里,有些怅惘,“我真的想不到……府里会有谁要害我。”
“不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纪宣眼神泛冷。
次日,宫里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玉妃娘娘小产,已昏迷了一夜。
这可是件大事,宫里乱了一夜。
据说,昨儿夜里玉妃娘娘突然得了急病,宣了太医过去,但太医到时,她已经昏了,太医一诊脉,发现玉妃娘娘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了剧毒,更令人惊讶的是,这玉妃娘娘竟已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然而,因为中毒,她腹中的胎儿连一夜都没有挺过,就这么没了,而她中的毒实在诡异,太医想了一夜,仍未配出解药,皇上因此暴怒,责令刑部和大理寺在三日内查出下毒的凶手。
消息传到纪愉耳中时,她正在喝药。
雪泱接过药碗出去时,咕哝了一声,“可真是怪了……咱们家郡主才刚中了毒,这玉妃娘娘就也中了毒……”
谁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纪宣眉目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光一凛,盯着纪愉道,“前日在宁王府,可有什么奇怪的?”
纪愉一愕,转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怀疑穆蓉蓉?”
纪宣冷了脸色,肃声道,“你和玉妃都去过宁王府,又都在昨日出的事,不会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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