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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eroth
我在大使馆的花园中和小亨利、图伦兄弟练习着击剑,这是我这一个月中唯一能够打发时间的户外运动。可是,连续一个月都如此练剑,即使我并不讨厌,却也不耐烦了。只练了不到半个小时,我便上楼回了房间。
我刚回到房间,德博蒙小姐便跟着进来了。她的房间就在隔壁,这也是她那一晚能够第一个到来的原因。
“怎么了,德博蒙小姐?”我看到德博蒙急匆匆的脸色,不解地问道。
“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殿下。”她语气急促地回答道。
“请不要着急,慢一点说。”
“是!殿下。”她缓了缓呼吸,语气平和了一些后,说道,“殿下,我刚刚得到消息,现在大不列颠议会中,已经就怎么处置你闹开了。”
“处置?”听到这个词,我惊惧地喊了一声。
这个词不是什么好词,它应该是针对俘虏、犯人等。而我,现在可能正是被关押在伦敦的法兰西高级犯人。
“这是议会会议上所用的词。”
德博蒙小姐的解释无疑证实了我内心对自己处境的猜想,我急忙问道:“结果怎么样?”
德博蒙小姐黯然摇了摇头。
“是通过了什么决议,是吧?”我问道。
“不,决议并没有通过,甚至连共识都没有达成。”德博蒙小姐回答道。
但是,她的回答并没能让我松心。即使决议没有达成,她会有刚才那样的焦急反应,我估计议会中有多数人都持着对我不善的态度。
“德博蒙小姐,”我凝视着她,说道,“请将你知道的事告诉我!”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殿下,议会虽然没有通过什么对您不利的决议,但是,那并不是因为他们还在讨论是否应该拘押您在英国,而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想好应该以何种方式将您硬留在这里。”
“也就是说,议会中已经达成了拘禁我的共识了吗?”
“是的,”她点点头说道,“现在只有一小部分议员顾及国家信誉而表示反对,但是,大部分议员却已经形成了共识。他们原本就反对与法兰西停战,如今更是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乔治国王呢?他有什么态度?”
如果乔治三世真的如尼维纳斯伯爵说得是一个可以控制议会的国王,那么可怕现在他是全英国最有能力帮助我的人,因为正是在他的一手推动下,令英法两国实现和平和外交正常化。
“乔治国王并没有表态,不过,我觉得他并不可信。”她分析道,“之前乔治国王强行启用布特伯爵作为首相,已经得罪了议会中的多数议员。虽然现在布特伯爵已经辞职了,可是议会中对乔治国王的非议却仍然存在,加上正是布特伯爵一手推动了两国的和平,所以现在的乔治国王是最不能在此事上帮助你的人了。”
“原来还有这层意思。”我恍然大悟,英国毕竟是一个议会国家,君主虽然还拥有一定的权力,但也已经不是都铎王朝时期那么的君权至上。
国王让利给议会,这也是一种交易,国王通过这种方式来平抚议员们的不满。德博蒙小姐所说的那样,乔治国王在一手促成和平之后,自然不可能再反对议会一次,这一次他恐怕不会再去招惹议会了。
“议会就此事争吵不休,因此暂时散会。三天后,议会将再度召开会议,那个时候恐怕就必然会有投票了。”
“那我应该怎么办呢?”我觉得德博蒙小姐可能已经有了办法,所以才问道。
我的心跳加速,我已经意识到下一次议会会议后,我将会有什么样的待遇。失去自由是肯定的,甚至人生安全也会受到威胁。我将会成为人质,一旦法兰西和大不列颠发生战争,我恐怕就会成为第一个被大不列颠处死的法兰西人。
德博蒙小姐俯身下来,轻声在我耳边说道:“逃走!”
逃走!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从一个国家逃到另一个国家,而且还隔着海洋。我觉得这很难。
“有把握吗?”我问道,“我想大使馆周围都是暗哨吧!还有船只,如果无法渡过海峡的话,一切都不可能。”
“放心吧!殿下。”她自信地说道,“所有的暗哨都已经被迪昂查清楚了。晚上十二点后,暗哨的数量会减去一半,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那剩下的一般暗哨也不会太认真。我们可以逃出大使馆。”
“然后呢?”
“然后直接逃往港口。迪昂买了一条船,虽然不大,但却足够渡过海峡。而且因为体积小,所以速度很快。皇家海军最快的舰艇也追不上。”
“这真的可以吗?”我仍然有些不安,这个逃亡计划似乎太简单了,简单得令人不安。而且,在我内心深处,仍然犹豫着是否到了这一步。我犹豫道,“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不能做些什么吗?”
“很难,殿下。”她无奈地说道,“因为这一次是密访,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您来到。如果您被软禁了,法兰西方面也没有办法提出抗议。而其他国家也不会对此发出谴责。”
我恍然悟到,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我的身份还未被公开。我差一点就忘了,我这一次是秘密出访,虽然英国议会已经就我的事闹开了,可是伦敦的普通民众,还有其他国家的大使,他们都可说是毫不知情,保密工作做得甚至连法兰西民众也没有一个人知道。
我灵机一动,说道:“德博蒙小姐,如果让全伦敦市民知道我在这里,你觉得会怎么样?”
只见德博蒙小姐以惊讶地眼神望着我,她已然目瞪口呆了。
“这……这……”她疙疙瘩瘩地说道,“这我没有想过,但是,如果这样来的话,伦敦市民恐怕会……”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无非是伦敦市民会来攻击大使馆罢了。”我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已经想好了,不只是让市民知道,我还要去拜访伦敦城中各国的大使。西班牙、奥地利、俄罗斯和普鲁士,我要和这些国家的大使见面,以让这些国家知道法兰西王子就在伦敦。”
我的办法就是将“法兰西王子在伦敦”这件事宣传到让全世界都知道。确实如德博蒙小姐所说的那样,伦敦市民是不会放过一个可以亲手杀掉一个法兰西王室成员的机会,但同时,大不列颠王国若是还顾及它的国家声誉和信誉的话,便不会让我在伦敦出事。我非但不会被秘密处置,甚至还能够得到英国军队的保护,当然,在受到保护的同时我也可能是被软禁了。
事实上,我是在赌博。我在赌博那位乔治三世国王以及英国的议会能够有起码的判断力。在一场战争刚结束没多久,便制造与邻国的摩擦,无论如何这都不是明智之举。况且,我既不是法兰西现任国王,又不是下一任国王,我是下一任国王的继承人,软禁我实际上并没有太多实际的价值,反而可能会受到其他欧洲国家的反感,毕竟大不列颠王国在七年战争中几乎是和除普鲁士外的所有欧洲强国敌对。
“殿下,您的办法很好,可以令自己占据主动权。可是,这里毕竟是大不列颠,我觉得您还是太冒险了。”
“不,我怎么做是有原因的。”我将心中计算的利害关系全部告诉了德博蒙小姐,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这一次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向不列颠人示好。现在不列颠国王根本不见我,那么我干脆转而向普通民众示好。就算他们会对我有敌意,我也不会恐惧,我只要让他们知道我来了。”
“殿下,”她难以置信地说道,“您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伦敦市民不知道会怎么对待你。”
“德博蒙小姐,我有准备。”我认真地说道,“如果他们辱骂我,我会以微笑回应,如果他们向我吐唾沫,我会留着它在我脸上风干。”
我将东方的成语“唾面自干”的意思用法语的方式翻译了过来,德博蒙小姐似乎是因此受了感动,崇敬地看着我,说道:“殿下,您居然不顾自己的尊严而维护法兰西,我……我……”
我一时间还不习惯现在的德博蒙小姐,但很快便明白了。那一晚从她和她弟弟的对话中,我觉察到这孪生姐弟是那种忠于国家而非是忠于国王之人,他们是因为国王代表国家而效忠于国王,而非是国王统治着一个国家而效忠于国王。或许他们也正是因为如此而成为了间谍。
“下面,我们的速度必须要快。”我轻声对她说,“我们必须要赶在下一次议会开会之前达到目的。”
我在她的耳边轻声吩咐起来,我利用二十一世纪见识过的广告宣传手法,开始布置起一场十八世纪的造势活动。





我主法兰西 第四十二章 满城游荡
第四十二章 满城游荡
第二天一早,德博蒙小姐便按照我前一天的指示,准备好了尼维纳斯伯爵的马车。马车的四个角上,分别挂着一串铜陵,象征着法兰西王族的鸢尾花旗帜也插在这四个角上的车顶。
这就是我的计划。用一辆装饰明显的法兰西马车,在伦敦的街道上跑一圈。在伦敦的繁华街头,王宫、议会、法庭、各国使馆……总之是所有人多的地方,我要让这件事成为明天伦敦所有人的谈资。
我换上了法式宫廷的服装——翠绿色白边的上衣、白色黑纹的裤子,以及插着绒羽的三角帽。
前一天晚上,我已经将自己的决定通知了尼维纳斯伯爵、大亨利、图论子爵,他们无一不反对,反对的理由都是不安全,但是,我强硬的态度最终令他们屈服。不过,在他们同意的时候,我也退了一步,那就是大亨利和图伦子爵将全程跟随,而马车路线由尼维纳斯伯爵来安排。
原以为可以毫无顾虑的上路了,可就在我刚踏上马车的时候,迪昂忽然骑马从外面奔了进来。
他飞身下马,来到了我的面前,还喘着气就阻止我道:“请等一下,殿下。您不能出去。”
迪昂有着与德博蒙小姐一模一样的脸,但是两人都穿着男装的时候却十分好分辨。紧身的男装遮挡不了德博蒙小姐苗条、婀娜的身材,迪昂的身形虽然也较一般男士更为瘦削,但是却与女人的身体有着明显不同的地方。
“迪昂,”德博蒙小姐从车夫的位置上跳了下来,拉着迪昂的手臂问道,“怎么了?你怎么来这里了?”
“你还问我!”迪昂愤怒地看向德博蒙,“昨天自作主张取消了行动,还不告诉我殿下新的决定。你知道伦敦城中的厌法情绪吗?伦敦的市民会将殿下四岁的。殿下可以任性胡来,但是你并不被允许。”
任性妄为?迪昂对我的这个评价令我感到惊讶,不过我更加奇怪得倒是他为什么对我的安危如此紧张了。
“谁任性妄为?”德博蒙小姐语气激动地回道,“我和殿下都没有任性妄为。殿下现在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们也都在一定程度中认可了。”
“你们认为你们的理智还在自己的脑子中吗?”
迪昂的这句话不知是否是随口说出的,但是他这一句算是得罪了原本与他并没有任何交往的大亨利和图伦子爵。他们两人原本还在看热闹,但现在脸色都已经变青,手也握紧了腰间的剑柄。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德博蒙小姐警告道,“听着迪昂,无论你平时怎么胡来,今天都由不得你了。”
她说着将迪昂一把推开,但并没有推走多远。
迪昂立即从腰间拔出了剑,而德博蒙小姐也在下一秒钟拔剑出鞘。这两人似乎又要展开一场比斗。
“你不是我的对手,你是在白费力气。”迪昂在对峙中向德博蒙小姐说道。
德博蒙小姐却自信地笑道:“或许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也未必真的可以阻止殿下。”
德博蒙小姐的乐观和自信是有根据的,因为大亨利和图伦子爵已经在她说话的时候,慢慢挪到了迪昂的身后。她的话刚一说完,大亨利和图伦子爵便动起了手。大亨利从后一拳将迪昂击倒,图伦子爵则用自己的绶带反捆住了迪昂的双手。
“抱歉,先生。”图伦子爵捆完起身后,还不忘朝着迪昂嘿嘿一笑。他似乎是在报复刚才迪昂的出言不逊。
“你们会后悔的。”迪昂被制服后却依旧言辞犀利,“你们最好请求上帝的保佑,最好祈祷伦敦人在大白天全部睡着了,否则,你们就回不来了。”
但是,尽管他的言语“毒辣”,可并没有人再来找他麻烦了。大亨利和图伦子爵犹如选择性失聪一般,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毫无反应地上了马车,做到了我的身旁。唯有德博蒙小姐在临上车之际看了在地上打滚的迪昂。
德博蒙小姐驾车,大亨利和图伦子爵面容严肃地坐在车中——我的左右,而我的对面,还有安娜。
今次出行的危险我并不是没有预料过,不只是我,包括大亨利、图伦子爵和尼维纳斯伯爵等人都有所预料。虽然最后他们策划了一条最为安全的道路,可是我仍然不愿意让太多的人陪我冒险。因此,我原本是不想带任何一个侍从的,包括会一些剑术的小亨利和图论兄弟,但是,在我做出决定之后,安娜却找来了。
她以“若是小亨利等人留下会缠着她”为理由,请求我带她一起去,她甚至因此流下了眼泪。我的心在那一刻软了下来,没有什么比女孩子的眼泪,特别是我对其有好感的女孩子的眼泪更对我有杀伤力了。
我答应了,而且瞒着贝克里夫人将她偷偷带上车。我感受大了罪恶感,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未成年少女诱拐犯。
安娜也已经不再是我印象中的柔弱女孩,这些日子来,她在无聊之余跟随起德博蒙小姐练起了剑术。或许是因为从小生长在乡村,在广阔的大自然中奔跑着长大的缘故,安娜的运动神经比巴黎贵族子女的更为发达,甚至在某些程度上超过了“养尊处优”的我。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根据德博蒙小姐所说,安娜已经学会了她所有的剑术,只要再勤奋训练步伐、敏捷和基础,赢过小亨利不成问题。
世界上果然有着所谓的天才存在。小亨利从小练剑,除了我之外,他几乎少有对手,而我也是靠着两世三十年的智慧才能与之战成平手,而安娜只不过刚刚练剑,便得到了如此高的评价,即使是我也感到了嫉妒。
安娜从出现在我眼前开始,她便犹如一个天使一般——纯洁、高贵、美丽。她的纯洁是现时的纯洁,真真正正能够看到;她的高贵是内敛的雅致,只有看透她的内心才能发觉;她的美丽是未来的美丽,只有通过她现在的容貌在脑中不停地想象才能看见。
以前的她就如同希腊神话中的达芙妮一般,引得阿波罗都为之癫狂。现在学会了剑术的她,若是硬要拉来以为神邸,恐怕只有北欧神话中的女武神瓦尔基里亚了。
马车按照着预定路线,先是从正门出去,而后是一堆贵族居所。
这个时候已经是十点钟了,这个时间正好最为引人注目。
我遥望车窗,看见道路两旁的行人,皆将目光盯着马车。他们或惊讶、或愤怒,或张大着嘴、或瞪大着眼睛……但是,他们来不及做反应,因为马车的车速令他们只能够看清车上的旗帜罢了。
马车此时如同赛车,它在德博蒙小姐的驾驭下几乎是安全地“横冲直撞”。这个年代自然不可能有红绿灯,所以马车过十字路口时都不带减速的。我真的很怀疑,再这样下去万一出现了“欺实马”怎么办?
我没有必要的担心看来是多余了——车速变慢了。
“快要到圣詹姆士宫了!”大亨利拉起他那一边的车窗帘,看了一眼。他显得很谨慎,而且也很认真,对职责一丝不苟。
“减速”是一开始就安排好的剧本。既然这一次是为了让乔治三世国王看到,那么怎么可能不去他的家门口走一圈呢?
事实上,不只是走一圈那么简单。我还希望能够跳过议会,直接给乔治三世国王递交要求其接见的申请书。这是因为前几次递交的申请书,都是按照大不列颠法律,先交给了议会。不管最后拒绝的是国王本人,还是根本就是议会自作主张了,我希望能够在这里再试一次。
来到大不列颠王宫圣詹姆士宫外,大亨利拿着申请书小车了,然后车再次开动。
接着,马车再绕了大半个西伦敦,过了一个小时又转了回来。
只见大亨利面色不佳地上了车。
“乔治国王拒绝了吗?”我问。
“不,”他摇了摇头,说道,“申请书已经递交了上去,但是乔治国王不在伦敦,他去了普斯茅斯视察海军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宫中的人没有明说,但暗中透露了他会在圣诞节前回来。”
这种结果是我没有想到的。耗费了几个小时,结果最大的观众居然缺席了。
我失落道:“看来这一步失败了。”
“殿下,不必沮丧。”安娜柔声安慰着我,“您还有其他的办法,不是吗?”
安娜柔美的声音如同清泉一般,将我心中的阴霾清洗干净。
我抬起头,朝她微微一笑。
马车就这样又回到了出发点。
恢复了自由的迪昂等候在那里。当车门打开,我毫发无损地走下之后,我发现他的脸上明显地出现了松气的表情。
他对我的态度在这一个月中似乎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最初他还想要杀我,但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重视我了呢?
我不禁怀疑起来,难道我的身上真的有什么魔力吗?能够令人无条件地向我效忠?又或者,他也认为我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国王?




我主法兰西 第四十三章 冰封港口
第四十三章 冰封港口
在议会再开之前的两天,我令尼维纳斯伯爵向各国驻伦敦的大使发出署名是我的私人会见邀请函,虽然其中只有奥地利的大使接受了邀请,俄罗斯、普鲁士等亲英国家的大使都拒绝了,但是,“一个法兰西王子来到伦敦”的消息已经成为伦敦上流社会新闻不胫而走了。
议会会议被取消,据说是以“原本便是临时增加的讨论会,不符合相关法律”的缘由取消的。无论理由是什么,我知道我暂时是没有什么危险了。
我又在伦敦安然度过了半个月。
现在已经进入十二月了,天降大雪,伦敦城被白雪覆盖了,一眼望去皆是白色。气温估计已经降到了零下,我已经不敢再将阳台的玻璃窗打开了。
下午,用过午餐后,我正坐在壁炉前阅读着尼维纳斯伯爵刚刚翻译好的整本《战争原理》。安娜站在我身旁伺候着。贝克里夫人正被风湿病折磨得不能下床,米雅则被我差去照料贝克里夫人,因此,安娜便成为了我最为贴身的侍女。
安娜刚刚端着盛满红茶的茶壶,小心翼翼地将我的茶杯倒满,这个时候,德博蒙小姐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而且力气很大,门推开后碰到了墙壁,发出了一声“乓”的撞击声。
我放下书本问道:“怎么了?小姐。”
她的脸色泛白,上面还沾着一些冷霜,深金色披肩的长发上还残留着若干雪花。
“安娜,快去拿一块热毛巾来。”我吩咐道。
安娜微微一蹲,行了一个礼,便走了出去。她走出去的时候,还不忘顺手将被德博蒙小姐推开的门关上。
“小姐,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问题?”我问道。
“殿下,有一个很不妙的情况。”她急喘着气说道,“泰晤士河的河岸出现了结冰的状况,伦敦的港口已经被关闭了。”
“那怎么了?”我不解地反问。
我不明白泰晤士河结冰和我有什么关系,恐怕英国人才应该担忧,因为泰晤士河两岸是全英国最大的港口,也是英国与海外殖民地连接的主要通道。最重要的是,全伦敦的市民都依靠着通过那座港口上岸的来自殖民地的食物和煤炭。想起来到伦敦的第一天享受的那一顿“大杂烩”,再听到如今这个令人兴奋的好消息,我倒想有一种再坐马车出去跑一圈,看看伦敦市民还能拿什么来扔我的冲动。
“殿下,港口被冻结了,那么也就是说,你暂时是离不了不列颠了。”
德博蒙小姐的提醒犹如一盆凉水从头顶倒下一般,我一下子便愣住了。
因为没有和国王见面,所以我现在是肯定不能离开,但是,在我和国王见面之后,我若是还留着,说不定就会出现什么变故。我现在无非是用着一些小伎俩来拖住不列颠王国议会,但并不是说希望软禁我的议员已经不存在了。时间一长,变故也是可能发生的。
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严肃了起来,问道:“港口会封闭多久?”
“不知道。”德博蒙小姐摇了摇头,不确定地说道,“大概一周、大概两周,也有可能一个月。总之,得开这鬼天气。”
“伦敦以往有过这样的天气状况吗?”我记得气候这种东西都是有着规律性的,除非是发生了某些特殊状况,否则每年都会差不多。
“有。”她点了点头,说道,“前年三周,去年一周。”
在我的记忆中去年是一个暖冬,至少在法兰西是这样,没有下一场雪。
“没有更多了吗?”两年实在是无法确定规律,我还需要更多的。
只见德博蒙小姐摇了摇头,说道:“我只在伦敦待了两年,殿下。”
我失望地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过,我倒是立即便想开了。毕竟不列颠国王乔治还没有接见我,我暂时也不可能离开,因此,现在港口有没有被封闭,这和我都没有关系。
安娜这时拿着热毛巾回来了。她将毛巾递给了德博蒙小姐,便又站回到了我的身边。
德博蒙小姐接过毛巾的一刹那,我似乎是看见她用着迟疑的眼神看了安娜一眼。我想我是多疑了,但是,自从安娜将德博蒙小姐所有的剑术都学会后,她们两人就感觉怪怪的。怪的自然不是安娜,而是德博蒙小姐。她似乎有意疏远安娜,甚至还以一种防贼的态度防着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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