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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eroth
“安娜!”我转过头看着安娜。
“请吩咐,殿下。”
“请去拿一些茶点来,好吗?”
“是,殿下。”她行了一个屈膝礼后,便又走了出去。与刚才一样,她轻手轻脚地开门,然后又不忘关门。
我并不饿,也不想吃什么茶点,我只是想要先支开安娜罢了。
安娜离开后,我问德博蒙小姐道:“你和安娜怎么了?”
“没有什么?”她擦着两边脸颊的垂发。
她回答的语气、声调很平淡,没有任何的不安情绪。但是,我却并不相信她的内心如她的言语一样淡然。
“我觉得你对安娜似乎有些不一样。”
“您指的是什么?”
“我发现你似乎在防备着她,自从你说她学会了你所有的剑术后,你就像是在防着她一样。”
“殿下,”她停止擦拭,双手握着毛巾恭敬地放在身前。她神情认真地说道,“本来因为她是您身边的人,所以我并不想多说什么,毕竟我并不想惹上宫廷中的麻烦,但是,既然您问起了,我觉得还是应该和你说一下的好。”
她现在的神情就像刚才说起泰晤士河结冰时的那样,我不敢怠慢,于是朝她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殿下,您难道不觉得安娜很奇怪吗?”她神情凝重地说道,“她说她不会剑术,可是学习剑术却很快,领悟力高得不像是初学者。”
“就因为这个吗?”如果德博蒙小姐只是因为这种蹩脚的理由而怀疑我的侍女的话,那我也不得不为我的侍女辩护道,“小姐,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拥有其他人不曾有过的神秘力量。他们学东西会比普通人快,做得也更好,他们就犹如拥有着上帝送下人间的礼物一般,是天才。”
我说着这话的时候,心中酸酸的。
前世费尽心力考入一所分数超高但却可称得上是垃圾中的垃圾的垃圾大学的时候,颇为嫉妒那些十几岁便上了所谓大学少年班,然后二十岁不到便出国去进修硕士、博士的天才少年。事实上,我一直不认为这些人是什么天才,他们只是在最好的学习时段碰上了最好的教师,接触了最先进的学习方式。就好像我无法在只为了考试的前提下学习英文一样,我一直觉得如果我五岁或者更早时就开始接触英文,可能我就会将英文说得比母语还母语,而不像某些人那样,英文可以考得很好很好,却只限于纸上,明明考的是文科,朗读文章的时候却像是在敲木鱼。
所谓天才,我一直武断的认为这是不存在的,但事宜愿为的是,我内心深处真正希望的却是自己成为天才。我对待天才完全是一种吃葡萄的心理。可是,十分讽刺的是,我现在居然要以这样的说辞来说服他人,这令我自己都不得不嘲笑起自己来。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天才,殿下。”德博蒙一脸严肃地说道,“上帝对人人都是平等的。”
事实上上帝对人人是不平等的。否则为什么历史上我的祖父路易十五能够死在自己的床上,而路易十六会上断头台?只是,教会常常以上帝对人平等来糊弄人而已。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
“你不了解安娜。”我好言说道,“安娜很聪明。她做事认真,一丝不苟。虽然年纪很小,但她却是在我身边最能干的一个侍女。”确实如此,她不愧为贝克里夫人的侄女,就和她的叔母一样的能干。
我坚定地说道:“我可以肯定,她的身上有种特殊的力量,所以她学东西很快。”
“可是殿下,其他东西学得快一点或许没什么不正常的,但是剑术不一样,必须一遍遍的练习枯燥的基本功才可能继续学习复杂的套路,可是她一上来就学会了所有,这太奇怪了。”
德博蒙小姐或许是嫉妒了,因为她可能没有安娜的天赋。我想以这个时代的人的观念,一定是很难接受“运动神经”这种概念的。有些人天生擅长运动、身手敏捷,这比那种小学生的年纪就会做大学的数学题更为常见。
“并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小姐。”我耐心劝道,“或许对于贵族小姐来说,学习剑术是一件颇为困难的事,但是安娜来自乡村,从小就不需要守那么多规矩。或许她在乡间跑跑跳跳的时候,就训练出了敏捷的身手,因此练起剑来也就比普通人显得得心应手了。”
“殿下,您是这样以为的?”
“当然,”我耸了耸肩,说道,“这是事实。就像是码头扛货的工人比我们的力气都要大,因为生活方式不同,所以身体自然也不同了。”
我的上帝!我快要不行了,这个时代逼得我必须用举例的方式来说明后世的常识,而我举得这些例子都离我的生活相差太远了。
“好吧!如果您这样认为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但是我并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她说着便向我行了一个礼。
“请您允许我先告退。”
“好吧!”我点点头应允。
于是,她便这样离开了,可是,她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安娜已经端着茶点回来了。
我们三人,就这样出现在同一个空间中。
我感觉到现在的场面如气温一般的冷。





我主法兰西 第四十四章 情不自禁
第四十四章 情不自禁
冷场的气氛很快就过去了。
安娜侧身让了让,德博蒙小姐得以通过离开。
不知道安娜听见了什么没有。但看她泪眼盈盈的神情,我想她应该是听见了。我真是有些后悔了,我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快回来,我更是将这间房子的特点给忘了。这间房间三面的墙壁隔音效果很好,但唯有那一扇门。只要待在门前,即使是关着门,也能够听见门里面的声音。
“安娜,你不用介意。”我试图安慰着她,但一时语塞,也不知该怎么说。我很少碰到现在这种情况,而且我所掌握的法语词汇中,也少有安慰人的词语和语句,因为贵族很少需要安慰人,特别是疏于社交的小孩子。
“没关系,没关系!”安娜似是强忍着眼泪。
她娇小的身躯安稳地踏着小快步端着茶点来到了我面前。她将茶点一一放在了我身前的小圆桌上。她快速的动作显示出她的心情很急,似乎是要快些做完这些事的样子。
她快速放好茶点后,停也不停,招呼也不答一声地便转身准备离去。我见此情况,急忙站起身,绕过桌椅,大踏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安娜,”我太过激动,所以一时哑言,顿了顿才说道,“不要……计较德博蒙小姐的那些话。你知道的,人是有嫉妒心的,她可能是嫉妒你太优秀了。”
她的身体突然抖了起来,还传来了微弱的啜泣声。
她背对着我,令我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是,我能够想象她泪流满面的表情。我想她一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才会如此,女孩子很少有坦然面对非议猜度的。
我犹豫着应该怎么安慰她,用言语显然已经不行了。我想到了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脑残剧、催泪剧:女主角一伤心哭泣,男主角只要将她们拥入怀中,然后轻抚着她们的背脊,那么就算是被劈腿也可以原谅。我虽然极度鄙视着这种天真幼稚的剧情设定,但现在毫无办法之下,也在犹豫着是否该学一学。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安娜忽然转过身来,在我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便扑入了我的怀中。
“安娜……”我傻笑着轻唤了一声,只感觉两边脸颊迅速升高了温度,热了起来。
我慢慢抬起双手,搭在了她的双肩上,准备轻轻推开她。她似乎发现了我要做什么,反而伸出两只手扣在了我的背后。
“安娜,你这样我会喘不过气来的。”她虽然只是十岁的小女孩,可是我却是一个内心正常的男人。她的手虽然扣得不紧,可是现在这个状态却令我心跳加速、呼吸困难了。
她没有理会我的话,反而扣得越来越紧。我能够感觉到,我和她的身体贴得几乎毫无缝隙了。我内心深处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生出了一个很邪恶的念头:如果她再长大点就好了。这个念头立即被我的理智驱散,我暗责自己真是太无耻了,居然会对一个年龄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小孩子起邪念。
“对不起!”
我从怀中忽然听到了一声安娜的道歉,我不确定是不是听岔,正想确认,却又听见安娜呢喃道:“请你让我这样待一会儿,好吗?”
她的请求我无法拒绝,只有哼一声“嗯”。
我很无私地将自己借给了安娜,等她离开我后,我发现外衣的胸口出,已经是一片湿迹。但是,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
安娜的脸上尚且留有干涸的泪痕,她便单膝跪倒在我面前,向我请求道:“殿下,请您无论如何都要答应我,等到这一次返回法国后,就让我离开吧!”
“安娜,这是为什么?”我激动地问道,“难道只是因为德博蒙小姐的怀疑吗?”
安娜的请求令我震惊,也让我没有想到。在我看来,德博蒙小姐的猜疑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只是一件小事,我也已经向安娜表明了我根本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言,可安娜居然做出了这样惊人的决定。难道她的意志力就真的这么弱吗?
“不完全是,殿下。”安娜低着头,但是她的声音中却带着哭腔,显然是又哭了起来。
“安娜,”我拉着她的手,扶着她站了起来。
她那原本已经干涸的泪道,果然有湿了。
我抬起右手,伸出拇指抚摸着她的脸颊,擦拭着脸颊上的眼泪。
她神经反应式的伸出左手,轻握住了我的右手,轻声说道:“不,殿下。我不值得您如此做。”
我朝她微笑,仍然滑动着拇指。我一边轻轻擦拭,一边在她面前温柔地说道:“如果你不希望我如此做的话,那就应该不再流泪。”
我话音刚落下,却没有想到被她伸出双手推开了。
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她的手似乎在擦拭眼泪,与此同时她用着带有哭腔的声音说道:“殿下,请让我离开吧!我不值得您的信任。”
“不,你完全值得。”我情切地说道,“你比谁都认真,包括一些跟随我很久的侍女。如果我不信任你的话,我又能再信任谁呢?”
几年的相处,我早已经对安娜无比信任,这种信任甚至超过了小亨利等玩伴。我知道随着年龄增加,我身边值得信任的人会越来越少,所以我对每一个信任的人都十分珍惜。
若是现在是其他无足轻重之人在我面前说要走,我也不会如此费心,但是,安娜却不同,她可是我最为信任的人。我如果留不住她,那么我日后必然会生活在孤独之中。
“殿下!”她不再擦泪了,反而像是用手捂住了脸。
我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从后抱住了她。我完全是下意识的,没有任何的思考就这样做了。我算是有些明白那些脑残剧为什么会有这种脑残设定了,为的不是收服女主角,而是为了让男主角的反应显得真实。
“不要哭了,也不要再伤心了。”我恳切地说道,“我需要你,所以请你不要离开我。”
我是王子,安娜只是一个小贵族的女儿。她若是离开了,也就意味着我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这几个月在英国,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恐惧。虽然我对外依然十分镇定,但是内心却十分忐忑。有时甚至会在半夜三更时因噩梦醒来,然后便久久难以入眠。
异国他乡,周围全部是敌人,然后现在我最为信任的侍女却说要舍我而去,即使是在回国后,我仍然无法接受。
“留在我身边,留在我身边……”我在她的耳边轻轻重复着,犹如在对她施展催眠术或是心理暗示一般。
“殿下,我……”
她刚刚说了一半,这时,一阵脚步声从敞开的门外传来,而且越来越近。
我急忙松开了她,她也立即伸手擦拭着脸。
“殿下,有一个好消息。”尼维纳斯伯爵面带笑意,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
我重新坐回座位,装着若无其事,还主动问道:“怎么了,伯爵!难道是乔治国王要接见我吗?”
“是的,殿下!您说对了。”
我无心的猜测居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我反而是令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了。而在这个时候,安娜也已经悄悄离开了。
看着安娜轻轻关上房门,等到完全看不到她后,我才恢复了神智。
“是在什么时候?”我问道。
“十二月二十四日。”
“平安夜?”我神经反应式地脱口而出。
“为什么要在这一天?”我十分不解,“这一天可是平安夜。”
平安夜往往比圣诞节更重要,因为所谓的圣诞舞会之类的活动就是在平安夜举行,无论是法国或是不列颠宫廷都是如此。
“在二十四日的下午。”尼维纳斯伯爵解释道,“因为信使说‘乔治国王会在那一天早上回到伦敦’。殿下,可见乔治国王很重视您。”
我点了点头。
他如果真的重视我的话,恐怕早就已经接见我了。即使有议会反对,但若是他以“私人接见”为理由强行绕过议会,那恐怕也是可以的。可是他,不但把我撂在伦敦几个月,甚至还离开了伦敦,我可能已经成为了他和议会斗争的筹码也说不定。
不过,抱怨归抱怨,我也能够安心了。过了圣诞节就可以回去了,但愿那个时候泰晤士河的冰已经化了吧!
我的祈愿并没有实现,二十四日早上,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似乎入冬后,伦敦的气温便一直接近零度,这还真是反常。
下午,我在尼维纳斯伯爵和大亨利的陪同下,去往了大不列颠王国的王宫——圣詹姆士宫。我在这座和凡尔赛宫相比只能算是大房子的宫殿中受到了乔治二世的接见。
乔治二世国王,在见面之前,尼维纳斯伯爵告诉我,他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但是,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他一点也不像只有二十多岁。
他的精神萎靡,一副哭丧像,好像全世界欠了他的钱一般,又或者是他欠了全世界的钱。
负责交谈的并不是我和乔治国王本身。我是因为年龄太小,所以由尼维纳斯伯爵代言,而乔治国王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让他的首相乔治格伦维尔替他来说话。
首相是一个外表颇具书生气的中年男人,他的举止谈吐大方,而且和尼维纳斯伯爵谈得很惬意。
我想他们只是在用英语谈一些互相恭维的话罢了,否则现场气氛也不会如此和平,因为尼维纳斯伯爵曾经告诉过我“首相是一个坚定的反法派”。而我从他开口用英语而不是用法语说话一事中,便看出了他腹中藏剑的本态。




我主法兰西 第四十五章 危急时刻
第四十五章 危急时刻
这场双方主要人士未发一言的见面,便在代言人的一阵寒暄后结束了。这场气氛还算不错的见面,为时不过半个小时,而且是从我下马车开始算起,到我回到马车上结束。
在回去的路上,尼维纳斯伯爵和我简略地说了一下这次见面的“成果”——只是重申了之前恢复外交关系时的约定而已。
无论怎么样,这次出访的使命算是完成了,这也意味着我可以离开伦敦了。我真的有点迫不及待了,若不是港口被冰封,我还真能希望立即上船呢!
今年的圣诞节,原本以为能够与以往不同了,但是,这一切最后却因为晚餐后迪昂急匆匆地出现而告吹了。
他直接推开了我的房门,一进来便气喘吁吁地说道:“殿下,我们必须马上走。”
“怎么了?”我急忙问了一声。他的样子令我感觉到似乎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
“殿下,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尼维纳斯伯爵、大亨利、图伦子爵和德博蒙小姐也进来了。
迪昂不理会这些人,继续对我说道:“我刚刚得到情报,首相乔治格伦维尔已经决定在今天夜里派人来将您控制起来。”
我一下子屏息了。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出现了,不列颠人终于动手了,但是,我同时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早不动手,偏偏要选在我与国王见面之后,难道这幕后决议的人是国王?
“乔治国王知道这件事吗?”尼维纳斯伯爵语速紧急地问了我想问的问题。
“应该不知道。”迪昂语气急促地说道,“我得到的消息是,今天殿下离开圣詹姆士宫后,国王就和首相就怎么对待殿下一事吵了起来。国王希望什么也不做,而首相却希望能够将殿下软禁,以让殿下成为不列颠王国手中的法兰西人质。”
“这可以想象。”大亨利开口分析道,“从以往得到的情报来看,首相是一个积极的反法者。之前不动手,可能是因为殿下还不会离开,而现在,他是不动手也不行了,所以就算国王反对,他也会冒险行事。最后,成为既定事实后,国王也就只能按他的话来做了。”
“但他哪里来的人手。”尼维纳斯伯爵疑惑道,“根据不列颠法律,伦敦附近的驻军以及王宫的卫队都听命于直属于议会的近卫将军,首相也是无权调动这些人的。”
迪昂立即解答道:“根本不需要调派正规军。因为冰封港口,所以很多商船被困于伦敦。不列颠的商船实际上就是海盗,他们的水手都有着武器。我调查到首相已经秘密和这些人接触,可能就是让这些人来进攻大使馆。”
“哦!”尼维纳斯伯爵惊叫一声道,“今天晚上全伦敦的贵族和政要都会去圣詹姆士宫参加舞会,不会有人来管我们。如果那些海盗真的进攻的话,恐怕那些贵族、政要只会在明天酒醒后知道。”
“那个时候已经于事无补了。”大亨利的声音中充满着警觉。他走到阳台边上,开始不断向外张望。
“不用看了,”迪昂说道,“附近的那些暗哨都被我的人打晕了,现在必须离开。”
他说着便开始翻弄我的衣柜,接着取出了我衣柜中最长最厚的一件风衣。
他将风衣拿到我的面前,放低音量说道:“殿下,我们必须立即离开。”
“我们应该怎么离开?”我虽然知道事态紧急,可是如他之前所说,港口冰封,没有船能够出去,也没有船能够进来。
“迪昂,现在港口冰封,船根本没有办法入港或出港。”德博蒙小姐走到了迪昂的身边,接着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其他的路线了?”
“不!”迪昂摇摇头说道,“还是以前的那条路,从港口坐船离开。”
“可是港口冰封了!”大亨利急躁地叫了起来。
“正是因为港口冰封,所以那些海盗船才无法出港。”迪昂也提高音量回应道,“只是岸边被冰冻住了,河心的冰都是碎冰。”
他走到大亨利身前,放低音量严肃地说道:“有一条小船会在那里,它会送我们去泰晤士河口外的大船上。首相调动不了海军,海盗船全部受困,我们可以安全地回到加莱。”
他的计划和他女性化的嗓音一样具有诱惑力,至少我觉得他的计划可行。
“会不会有风险?”大亨利担忧地轻声问道。
“我不能保证,但是,我们别无选择。”
大亨利喘着粗气,紧绷着脸。他与尼维纳斯伯爵对视着,似乎是在交换着意见,最后,他无奈地点了点头。
迪昂跪倒在我的面前,询问道:“殿下,您的意思呢?”
“我同意!但是……”我犹豫道,“是只有我一个人走,还是其他人也去?”
安妮、贝克里夫人、米雅以及小亨利、图伦兄弟等人,显然人太多了。
迪昂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殿下,很抱歉,为了能够做到最快,所以他们都必须留下。”
只听尼维纳斯伯爵的声音响起:“殿下,请您放心,我会安置好他们的。”
我点了点头。
虽然心中不舍,可是我也知道,他们留在这里是最好的安排。我离开之后,不列颠人肯定不会为难这些“毫无价值”的人。
“我们什么时候走?”我问迪昂道。
“必须马上走。海盗会在九点左右包围大使馆。”
“哦,还有两个小时。”尼维纳斯伯爵看了看钟惊慌失措了起来。
“所以要快了。”德博蒙小姐上前从迪昂手中取过了我的风衣,开始发号施令道,“图伦子爵请去准备马车,最好在外面蒙上一块黑布。迪昂现在回港口准备接应。德瓦特纳伯爵请去准备武器。”
所有人都听她的号令行事,而她则留下来替我换上了衣服。
她在这件事中的领导力令我惊叹,很难想象她若是一个男子会变成什么样子,可能会成为法兰西陆军中的一位名将吧!只可惜她是一个女人。在任何时代,女人从军且能够真正指挥起千军万马的,几乎没有。
我匆匆换上衣服,临走之际却心有不舍地和必须留在这里的人做了告别。
其他人我都可以放下心来,可是唯有贝克里夫人使我无法安心。她已经五十多岁了,在这个时代算是老龄了,而向来健康的她,却在此时染上了风湿。这种病症在后世都没有什么办法治愈,更不用说是现在了。她现在根本无法下床走动。
“我要走了,夫人。”
我很舍不得她。我出生至今,还没有离开过她。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这一别后,恐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我想这是我内心深处依赖贝克里夫人的原因,但即使知道,却也难忍伤感。
“不要犹豫,殿下。”贝克里夫人语气平缓地说道,“我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你快点走,不要有任何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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