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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eroth
“夫人……”酸涩涌上喉咙口,却被我强行咽了下去,可我也因此凝噎。
良久,我转身出门时才吐出了一句:“请多保重。”
随后,我便怀着坚定的决心再也没有回头。
我上了马车,此时已经是八点钟。
马车其实早已经准备好了,但因为我的原因,已经浪费了十分钟。
由德博蒙小姐驾车,大亨利和图伦子爵在车上护卫。
现在,就像是在和时间赛跑一般。
马车很快,飞奔着驰骋在街道上。但是,我们并不是直接向港口奔去。为了防止遇上正从港口出来的海盗,马车不得不绕道。
或许是因为晚上,或许是因为平安夜,伦敦的街道上几乎没有一个路人。
空无一人的寂寥令人害怕,犹如每一寸黑暗都充斥着相同体积的危险一般。
在忐忑之中,我终于来到了港口,这是我几个月来再一次来到港口。上一次是来到伦敦,而这一次是离开这座充满敌意的都市。
马车在港口上的两座仓库之间的小巷中停下,然后我们下了车。
我想这是因为可能还有海盗留在这里,可能会有巡逻的卫队经过,我感觉到自己似乎与离开法兰西时一样,又来了一场“越狱”,只是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越狱”。
我紧紧跟随在德博蒙小姐身手,她拉着我的手,谨慎地走在港口上的一条狭窄低塘上。大亨利和图伦子爵则走着我的后面,他们警觉地防备着后方。
这条低塘只容许走一个人,但事实上一旁的河面已经结冰,走下去也无所谓。
“灯光!”大亨利忽然轻呼了一声。
他看到的东西也被我看到了,结冰黑暗的河面中央,若隐若现着一点灯火。
“是迪昂!”德博蒙小姐激动地轻喊了一声,显然她也看见了。
这个时候,如果不是迪昂的船,又会是谁会驾船在河面中间呢?因此,我也毫无怀疑。
德博蒙小姐带着我踏上了冰面。冰很厚实,至少我踩上去时并没有破裂。不过,我还记得德博蒙和迪昂两次说过,“只有河岸结冰”,因此,我的内心还是留有一丝警惕。
忽然,“乓”的一声枪响。
“什么人?快上来接受检查。”
“不好,是追兵。”图伦子爵喊了一声,同时拔出了剑。
他一旁的大亨利也拔出了剑,但却说道:“也可能是海关巡逻兵。”
“但他们开枪了。”图论子爵微笑着说道。
“你们快走,这里交给我们。”
大亨利的话落下之后,我和德博蒙小姐立即拔腿跑了起来。
不知是我先跑的,还是她先跑的,也可能是一起跑的。我想我们两人在这一刻做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选择。





我主法兰西 第四十六章 血染冰河
第四十六章 血染冰河
我虽然没有回头,但从后传来的剑触声和喊叫声,却令我意识到大亨利、图伦子爵已经和那不知是哪里来的人打斗起来了。
我和德博蒙小姐在湿滑的冰面上用冲刺的速度跑了大概五十米。她本来可以跑得更快的,有好几次都跑到了我的前面,可是最后她又故意降低了速度,护在我的身旁。
乓乓乓乓……
一排枪声响起。
枪响的同时,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子弹划过耳边卷起的如箭矢一般的冷风。
“快……再快点……就要到了”德博蒙小姐一边喘着气一边鼓励着我。
我或许是冲得太猛了,也可能是人太小而体力不够,现在已经无法在保持全速了。幸好,离河中央的小船只不过十米了,而且身后的枪声也并未再响起。
还有八米、七米、六米……
我数着数来到了小船前。这是一艘连帆都没有的手划船,只见船上只有两个人,一个穿着破烂的衣衫,像是船夫。另一个人便是迪昂,只见他伸出双臂似乎是来迎接一般。
我兴奋地伸出手去,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脚底一空,我只意识到身体不自然地下沉了。当我的膝盖漫入冰冷的水时,我才意识到是冰面破裂了。
“救我……救我……”我下意识地呼救,并且在水中挣扎起来。我不会游泳,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
慌乱之中,我忽然感觉到原本被冰冷浸泡的身体被一个温暖之物贴住了。我这才发现,原来身体已经被同样在水中的德博蒙小姐抱住了。她左臂环抱着我,右臂划着水。她带着我,向不远处的小船游去。
原本我们离小船的距离就不远,所以很快就游到了小船边上。
“快点上来。”
我听到迪昂大声地喊叫着,又感觉到身体离开了冰冷的水中。
我被抱上了船,被平躺在船上。
德博蒙小姐正在上船。她两只手按在船面上,将身体撑起,同时一只脚已经从水面下抬出,搭在了船上。她整个人可说是横在船面上。
“快点划船,快……”
迪昂冲着船夫嘶喊起来,而就在这时,我又听到了一阵枪响。
“哦……”德博蒙小姐轻呼了一声,随即便犹如全身无力一般,到了下来。幸好她半边身子都已经在船内,所以倒在了船内——我的身边。
“咳咳咳……”德博蒙小姐不停地咳嗽着,她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我挣扎起来,攀上她的背。我差点没有昏过去,只见她的背上出现了一个暗红色的血窟窿。鲜血渗着衣衫,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迹。
她中枪了,一定是刚才的那一轮射击打中了她。
从枪声中听去,射击的人最多不超过五人,可是,在射击准度超差的这个时代,不过五人齐射,居然就命中了,这到底算什么?德博蒙小姐这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我激动地流下了热泪,原本已经冰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脸庞犹如快裂开一般的疼。我不管这些,渗出手去按住了德博蒙小姐的伤口。
“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我不断地重复着,我不愿意相信事实,但这只是自欺欺人。中枪的位置,是在背脊的左侧,那个位置应该是心脏所在。心脏被击中了,无论是在什么时代,都可以说是无药可救了。
我如今唯一的希望,便是德博蒙小姐是特殊人群——心脏长在右边,然后再碰上一位华佗在世。可是,这终究是不可能的。
迪昂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姐姐的现状,他正不断地向着冰面丢掷着黑色的球状物体。每当他丢出之时,冰面的方向便发来一阵阵轰轰巨响,有时候甚至还会有水花溅落入船中。
过了半分钟,迪昂才低下头来检查状况,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了德博蒙小姐的情况。
“哦!不,我的上帝。”
他的声音中充满着不愿相信的感叹。
我已经坐起身,将位置让给了迪昂。
只见到迪昂从腰间取出小刀,割开了德博蒙小姐后备的衣服。我看见了伤口,在德博蒙小姐白皙的肌肤上,一个令人恶心的还在冒着血的洞窟。
迪昂一下子坐了下来,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表情似是充满了绝望。
“不……不……”他用手捂着头,连连哭喊着。
我的心极为难受。
迪昂的反应也让我绝望了。
德博蒙小姐已经没有救了。
她还没有断气,她的被还微微颤动着,但这可能是回光返照。她的伤告诉我,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殿下!殿下!”她轻喘着气叫着我,同时,她的手慢慢地抓住了我。
我意识到她可能是有话要对我说,于是便用尽力气将她翻了过来。我翻不动她,但是后来迪昂加入了帮忙,才将她翻转了过来。
她的脸色惨淡,面无血色,嘴唇泛白。我宁愿相信这是刚才的“冬泳”所致,也不愿相信事实。
我握起她的手,给她呼着暖气。
“你不会有事的,坚持下去。”我安慰着她,眼泪自眼眶中落下。我很伤心,事实上我是在安慰着自己,我不愿相信她就要死了。
“殿下,不用……不用骗我。”她微笑着,声音虽然有气无力,但表情却是在微笑,“我知道……知道自己的情况。没有人能够救得了我。”
她的坚强,比任何煽情的话语都要令我感动。
这个时候,我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我对她存在着歉疚,她是为了我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对不起!”我哽咽着吐出了这几个字。我无法再多说其他什么了,也说不出了。
“为了法兰西,我不后悔。”德博蒙小姐呻吟着说,“我这一生,都梦想着成为让娜达克那样的女性。为了法兰西,牺牲自己,这是我一生的追求。”
“对不起!”我更是要道歉了,因为我并没有让她达成梦想。如果她不死的话,即使无法受封“圣女”称号,也可能会成为法兰西国内仅次于贞德的传奇女性,可是,她现在死在了这里,她的梦想永远也达不成了。
“我不值得你这样,我不值得……”我低着头啜泣起来。
我好恨,我恨自己为什么执意要来伦敦,我应该在蓬帕杜夫人拦住我的时候就返回凡尔赛,否则也不会这样。我也好恨,我恨自己为什么不乖乖做一个孩子,没有任何的特别,这样也就不会让那么多人甘心情愿的追随我了。我更加恨,我更恨上帝为什么要将我送到这个时代,如果我没有来到,这些事也就都不可能发生了。
“殿下,请你……请你答应我……”她说到一半就吐血了,一吐便是一大口。
“我答应你,无论是么都答应你。”
“请……请答应我,”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做一个……做一个……”最后只剩下了吐气声,“好国王……”
“会的,我会的……”我微微动着嘴唇,用着很轻很轻的声音回答。我不是在向她的身体做出回答,而是在向她的灵魂做出保证。我在心中默默发誓道:“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完成你的嘱托。我会让法兰西繁荣富强,让所有的民众都能够安居乐业,得到温饱。”
她就这样逝去了,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的灵魂被上帝召唤走了,但是,我仍然因为她的死亡而悲痛。
或许我很软弱,但是对于一个因我而死之人,我无法平静对待。几个小时前,德博蒙小姐还生龙活虎,十分健康,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冰冷无生命的尸体。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眼泪悄然无息地从夺眶而出,我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波眼泪了,但是,这一次是真正的无声的。我没有哭出声来,也没有再说一句话。迪昂也如此,他也只是捂着脸悲痛欲绝。周边也没有任何声音,除了船夫的划水声外。上帝似乎是在用着这种方式,迎接着入居天堂的新旅人。
我祈祷着她能够得到安息,但是,我同样明白,她能否得到安息,全在于我是否能够完成对她的承诺。
我是路易,法兰西未来的王。
我不止一次的发现这个身份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但是,从这一刻起,我知道我没有了任何退路。已经有人为了我而死了,这用鲜血浇筑成的身份枷锁,我是一辈子也无法脱离了。
“咳咳咳……”
我咳嗽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刮起了冷风,我原本便未干的身体一下子冷了许多。
我感到头很烫,双眼也开始迷糊起来了。
我意识到了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在浸泡了冷水后,又吹了冷风,很明显,我是着凉了。
“殿下,快要到了。”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了迪昂那已经变得沙哑的声音。而在远处,只见到黑暗之中似乎出现了一座庞然大物的“山体”,上面似乎还有着若干灯火。
我想那可能是艘船,但是,我的身体却已经力不可支了。
我慢慢闭上了眼睛,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主法兰西 第四十七章 噩耗连连
第四十七章 噩耗连连
我再次睁开眼睛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在一间有着壁炉的温暖的房间中。不过,这间房间仅仅是温暖罢了。它那黑灰色的墙壁和简易得都有些腐烂的木质家具告诉我,这并不是我在凡尔赛宫和枫丹白露宫舒服的套间。
这里是加莱的一座旅馆。一个自称为医生的人如此告诉我。在我看来,这个医生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骗子,他为了给我退烧,居然在我虚弱的时候还给我放血。原本便因为发烧而难以保持正常意识的我,这一放学便更是头晕眼花,结果,小小的着凉、感冒却拖了一个月才好了过来,而且还是因为老神棍巴斯特教授来到之后阻止了放学的治疗方法。
“她被换上了女装,如同睡美人一般躺在铺满鲜花的棺材中。棺材由她的弟弟迪昂亲自关上,接着,再由包括迪昂在内的四个人将之抬到事先挖好的墓穴中。棺材放好之后,周围的龙骑兵们集体向天鸣枪,同时,填土工开始将土填下。”
老神棍巴斯特教授用着庄重的语气向我讲述了德博蒙小姐简单而肃穆的葬礼。她享受了如同军人一般的葬礼,主持葬礼的牧师是当地教会的修士,龙骑兵是之前送我到加莱而后便驻留于此的贝克里伯爵的小队。
但愿德博蒙小姐能够得到安息。
我的身体日渐恢复,但是还不能远行,老神棍巴斯特教授则很快便返回巴黎了。他并没有具体告诉我如此匆忙的原因,只是说有一个紧急病人。我也没有多想。
二月份的第一周周末,迪昂带着四个人来到了我的面前——大亨利、图伦子爵、米雅和安娜。
一番繁文缛节之后,大亨利先是开口询问道:“殿下,听说您病了,身体好些了吗?”
“我没有事了。”我开朗地笑着回答道。
我虽然自觉已经没有事了,但是大病初愈后的脸色却并不好,因此仍然被人误解。我一开始还解释,但后来也就放弃了,和这个时代的人解释有关医疗的常识,那我就必须有耶稣受难的觉悟。只不过耶稣是被他人钉上十字架,我可能是自己将自己钉上十字架。
我为了防止他们继续询问我的所谓病情,于是马上开口问道:“对了,后来你们怎么样了,那些人将你们怎么样了?”
只见大亨利和图伦子爵对视一笑,接着便听大亨利讲道:“我们逃过了他们。他们中的几个被我们打伤了,然后我们就趁着夜色躲入了港口附近的小巷中,一直到后半夜才驾马车返回大使馆。”
“看来你们是有惊无险!”想起德博蒙小姐因为此事而丢了性命,我的心便再次难过起来。
这时,只听图伦子爵庆幸地说道:“哦殿下,当时还好您先走了,如果被他们抓住的话就糟糕了。他们不是正规军,也不是海关搜查员,而是一群民兵。”
“民兵?民兵在港口?”我疑惑问道。
“是的,殿下!”大亨利向我解释道,“因为结冰,所以有很多水手滞留港口。”
“他们是海盗。”我纠正道。我现在对不列颠和不列颠人没有任何好感,所以能够用贬义词来描述的就尽量用贬义词。
“是的,他们是海盗。他们待在伦敦,扰乱了港口附近的几个居住区的治安,于是那些居民便拿起武器,组成了民兵治安队。”
“伦敦的市民对法国人不是很友好,所以我如果落入他们手中,恐怕会受到想象不到的侮辱。”我分析之后,顺势问,“是吗?”
“是的,殿下。”大亨利点了点头回答。
没有想到德博蒙小姐居然是死在了乌合之众手中。那支民兵至少也有十个人,结果联起手来也没能抓住大亨利和图伦子爵,由此可见这支部队的战斗力是何其弱。我为德博蒙小姐叹息,亦为她感到不满。
大亨利和图伦子爵两人没有什么事了,便告退了,现在只剩下了米雅和安娜。我很好奇为什么贝克里夫人不在,只是之前有其他人在不方便问,所以趁着现在就只剩下我们几个,我便问道:“对了,贝克里夫人呢?她在什么地方?”
这一个多月来,我切实明白了没有贝克里夫人在身旁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迪昂从加莱请来的农家女笨手笨脚的,根本无法令我满意。
可是,她们并不是用话语回答我,回答我的是眼泪。她们突然抽泣起来。
“怎么了?”我惊慌了,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意识到贝克里夫可能出了什么事。
我急忙说道:“你们不要哭啊!有什么事告诉我啊!”
她们越是哭,我的心反而越乱。她们还不如先停一下,将话说明白了再哭。
或许米雅因为年龄大,所以比安娜有着更好的自控力。她的哭声止了止,抽抽嗒嗒地说道:“贝克里夫人已经……已经过世了。”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心跳一下子停止了,双眼似乎在一瞬间出现了眩晕感。我抬起左手捂着额头,另一只手按着床垫维持身子的坐躺姿势。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但还在可控范围。我的心忽而凉忽而痛,我很难受。
贝克里夫人过世比德博蒙小姐牺牲对我的打击更大。贝克里夫人从我一出生在这个世上时便照顾我,现在算起来也已经快十年了。可是,最后却因为我的原因,而客死异乡。
如果我当时听从劝告不去伦敦的话,她也不会因为伦敦异常的气候而染上风湿。她已经五十多岁了,在这个时代染上风湿这样的病症,那就只能看运气了。她显然没有能够熬过伦敦的冬天。
我的眼睛酸酸的,我意识到了我可能会发生什么,但是我不愿意被人看见我脆弱的一面。
我强忍住悲痛,用着正常的语调对米雅和安娜命令道:“你们先出去。”
只见她们两人用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随即手伸手挥了挥,她们这才相继走了出去。
门“哐当”一关,我眼眶中的眼泪便无法控制的流了出来。只是,虽然悲伤更甚,可是眼泪却并没有德博蒙小姐死时的多,也没有哭出声来。我是在沉默中抒发了悲伤。
晚餐我没有吃,也吃不下。我早早就关灯就寝了,但我并没有睡着。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贝克里夫人的音容笑貌仍然残留在记忆中,我一点一点地发掘着记忆,试图想起她的点滴。但是最后,我却发现,这一切除了徒增悲伤外,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吱”的一声,我意识到这是老旧的木门被慢慢推开了。
“谁?”我半坐起身问道。
“是我,”是米雅的声音,“米雅。”
黑暗中,只见一个人影走到了床边,借着床顶上气窗中透进的月光,我看到了她的脸,确实是米雅。
“怎么了?”我将枕头垫在后背,坐稳后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我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个时候的米雅应该和大亨利在一起才对,她忽然来到我面前,必然有什么重要的事。
“是的,殿下。”米雅站在我的床边,她急促的声音和不断小步抖动的脚步都透露着她心中有事。
她焦急地说道:“事实上,贝克里夫人临终的时候,有话让我告诉您。”
“贝克里夫人的遗言?”我愣了愣,为了确认而问道,“夫人真的有遗言吗?”
“是的。”她激动地几乎快流下眼泪了,她急促地喘着气说道,“那天早上,夫人自知不好了,所以对我说了一些话,并让我转告给您,没想到……没想到那天下午就……”
她可能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所以哭了起来。
我忽然想起来,米雅也是很早就在我身边了。她刚来的时候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完全是贝克里夫人教会了她侍女应该做的事。而且,和她同时期的侍女们都已经离开。她虽然很怕严厉的贝克里夫人,但同时也对贝克里夫人有着很深的感情。
我虽然急于知道贝克里夫人的遗言,可是又不忍心在米雅正悲伤的时候强行命令她说,于是便等待着她。
她慢慢由痛哭变为了抽泣。她抽抽嗒嗒地说道:“夫人说‘她对不起殿下,辜负了殿下的信任’。她说……说‘请殿下……请殿下小心,即使是身边的人也不能给予完全的信任’。她还说……还说‘她做了许多错事,即使上帝宽恕了她,她自己也……也不会原谅自己。如果她死了,请殿下不要为她伤心、难过’。她还请求说‘希望殿下能够在日后原谅她所做的所有错事,希望殿下不要因此迁怒于她的儿子和两个女儿’。”
“就……就这些?”我疑惑地问道。
她点了点头,轻哼了一声“嗯”。
我疑惑了,这一切不清不楚的,令我根本不能理解。
她做错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不明白,但是,我还是将这些话记在了心中。
虽然不知不解,但这些话毕竟是贝克里夫人对我说的最后的话。




我主法兰西 第四十八章 急返王宫
第四十八章 急返王宫
也许是因为前一段时间放血过多,也许是因为贝克里夫人的死对我的打击太大,我的病情又反复了一次,这令我足足在床上又躺了一个多月。在落后的医疗条件下,我很庆幸我还没有被这帮蒙古大夫们送去见上帝,但我对区区一个小感冒就能够令我躺上两个多月这件事感到不可思议。
已经是三月了,春天来了,天气变得暖和了。
我还留在加莱。
我的祖父国王路易十五已经不止一次来信催我回去了,可是我却一直拖延着。这里的生活没有宫廷中那么拘束,我知道一旦回去了,可能很难再享受到这样的生活了,于是便故意以身体不适往后拖。一直拖延到了三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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