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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eroth
车速变慢了。
“快要到圣詹姆士宫了!”大亨利拉起他那一边的车窗帘,看了一眼。他显得很谨慎,而且也很认真,对职责一丝不苟。
“减速”是一开始就安排好的剧本。
既然这一次是为了让乔治三世看到,那么怎么可能不去他的家门口走一圈呢?
事实上,不只是走一圈那么简单。路易还希望能够跳过议会,直接给乔治三世递交要求其接见的申请书。这是因为前几次递交的申请书,都是按照不列颠法律,先交给了议会。不管最后拒绝的是国王本人,还是议会自作主张,路易希望能够在这里再试一次。
来到不列颠王宫圣詹姆士宫外,大亨利拿着申请书下车了,然后车再次开动。
接着,马车再绕了大半个西伦敦,过了一个小时又转了回来。
大亨利面色不佳地上了车。
“乔治国王拒绝了吗?”路易问。
“不,”大亨利摇了摇头,说道,“申请书已经递交了上去,但是乔治国王不在伦敦,他去了普斯茅斯视察海军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宫中的人没有明说,但暗中透露了他会在圣诞节前回来。”
这种结果是路易没有想到的。
耗费了几个小时,结果最大的观众居然缺席了。
路易失落道:“看来这一步失败了。”
“殿下,不必沮丧。”安娜柔声安慰着我,“您还有其他的办法,不是吗?”
安娜柔美的声音如同清泉一般,将路易心中的阴霾清洗干净。
路易抬起头,朝她微微一笑。
马车就这样又回到了出发点。
恢复了自由的迪昂等候在那里。
当车门打开,路易毫发无损地走下之后,他发现迪昂的脸上明显地出现了松气的表情。
迪昂对路易的态度在这一个月中似乎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最初他还想要杀路易,但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重视路易了。
路易察觉了这一点,不禁怀疑起来:“难道我的身上真的有什么魔力吗?能够令人无条件地向我效忠?又或者,他也认为我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国王?”





我主法兰西 第四十三章 冰封港口
在议会再开之前的两天,路易令尼维纳斯伯爵向各国驻伦敦的大使发出署名为“法兰西王子”的私人会见邀请函,虽然其中只有奥地利的大使接受了邀请,俄罗斯、普鲁士等国家的大使都拒绝了,但是,“一个法兰西王子来到伦敦”的消息已经成为伦敦上流社会新闻,并不胫而走了。
议会会议被取消,据说是以“原本便是临时增加的讨论会,不符合相关法律”的缘由取消的。
无论理由是什么,路易知道自己暂时是没有什么危险了。
路易又在伦敦安然度过了半个月。
现在已经进入十二月了,天降大雪,伦敦城被白雪覆盖了,一眼望去皆是白色。气温估计已经降到了零下,路易已经不敢再将阳台的玻璃窗打开了。
下午,用过午餐后,路易正坐在壁炉前阅读着尼维纳斯伯爵刚刚翻译好的整本《战争原理》。
安娜站在他身旁伺候着。
贝克里夫人正被风湿病折磨得不能下床,米雅则被路易差去照料贝克里夫人,因此,安娜便成为了他最为贴身的侍女。
安娜刚刚端着盛满红茶的茶壶,小心翼翼地将茶杯倒满,这个时候,德·博蒙小姐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而且力气很大,门推开后碰到了墙壁,发出了一声“乓”的撞击声。
路易放下书本问道:“怎么了?小姐。”
德·博蒙小姐的脸色泛白,上面还沾着一些冷霜,深金色披肩的长发上还残留着若干雪花。
“安娜,快去拿一块热毛巾来。”路易吩咐道。
安娜微微一蹲,行了一个礼,便走了出去。她走出去的时候,还不忘顺手将被德·博蒙小姐推开的门关上。
“小姐,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问题?”路易问道。
“殿下,有一个很不妙的情况。”德·博蒙小姐急喘着气说道,“泰晤士河的河岸出现了结冰的状况,伦敦的港口已经被关闭了。”
“那怎么了?”路易不解地反问。
路易不明白泰晤士河结冰和他有什么关系,恐怕不列颠人才应该担忧,因为泰晤士河两岸是全不列颠最大的港口,也是不列颠与海外殖民地连接的主要通道。最重要的是,全伦敦的市民都依靠着通过那座港口上岸的来自殖民地的食物和煤炭。
想起到伦敦的第一天享受的那一顿“大杂烩”,再听到如今这个令人兴奋的好消息,路易倒想有一种再坐马车出去跑一圈,看看伦敦市民还能拿什么来扔他的冲动。
“殿下,港口被冻结了,那么也就是说,你暂时是离不了不列颠了。”
德·博蒙小姐的提醒犹如一盆凉水从头顶倒下一般,路易一下子便愣住了。
因为没有和国王见面,所以路易现在是肯定不能离开,但是,在他和国王见面之后,他若是还留着,说不定就会出现什么变故。他现在无非是用着一些小伎俩来拖住不列颠王国议会,但并不是说那些反法议员已经不存在了。时间一长,变故也是可能发生的。
路易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严肃了起来,问道:“港口会封闭多久?”
“不知道。”德·博蒙小姐摇了摇头,不确定地说道,“大概一周、大概两周,也有可能一个月。总之,得开这鬼天气。”
“伦敦以往有过这样的天气状况吗?”路易记得气候这种东西都是有着规律性的,除非是发生了某些特殊状况,否则每年都会差不多。
“有。”德·博蒙小姐点了点头,说道,“前年三周,去年一周。”
在路易的记忆中去年是一个暖冬,至少在法兰西是这样,没有下一场雪。
“没有更多了吗?”两年实在是无法确定规律,路易还需要更多的。
德·博蒙小姐摇了摇头,说道:“我只在伦敦待了两年,殿下。”
路易失望地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过,他倒是立即便想开了。毕竟不列颠国王乔治还没有接见他,他暂时也不可能离开,因此,现在港口有没有被封闭,这和他都没有关系。
安娜这时拿着热毛巾回来了。她将毛巾递给了德·博蒙小姐,便又站回到了路易的身边。
德·博蒙小姐接过毛巾的一刹那,路易似乎是看见她用着迟疑的眼神看了安娜一眼。
自从安娜将德·博蒙小姐所有的剑术都学会后,她们两人就感觉怪怪的。怪的自然不是安娜,而是德·博蒙小姐。她似乎有意疏远安娜,甚至还以一种防贼的态度防着安娜。
“安娜!”路易转过头看着安娜。
“请吩咐,殿下。”
“请去拿一些茶点来,好吗?”
“是,殿下。”安娜行了一个屈膝礼后,便又走了出去。与刚才一样,她轻手轻脚地开门,然后又不忘关门。
路易并不饿,也不想吃什么茶点,他只是想要先支开安娜罢了。
安娜离开后,路易问德·博蒙小姐道:“你和安娜怎么了?”
“没有什么?”德·博蒙小姐擦着两边脸颊的垂发。
她回答的语气、声调很平淡,没有任何的不安情绪。但是,路易却并不相信她的内心如她的言语一样淡然。
“我觉得你对安娜似乎有些不一样。”
“您指的是什么?”
“我发现你似乎在防备着她,自从你说她学会了你所有的剑术后,你就像是在防着她一样。”
“殿下,”德·博蒙小姐停止擦拭,双手握着毛巾恭敬地放在身前。她神情认真地说道,“本来因为她是您身边的人,所以我并不想多说什么,毕竟我并不想惹上宫廷中的麻烦,但是,既然您问起了,我觉得还是应该和你说一下的好。”
她现在的神情就像刚才说起泰晤士河结冰时的那样,路易不敢怠慢,于是朝她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殿下,您难道不觉得安娜很奇怪吗?”德·博蒙小姐神情凝重地说道,“她说她不会剑术,可是学习剑术却很快,领悟力高得不像是初学者。”
“就因为这个吗?”如果德·博蒙小姐只是因为这种蹩脚的理由而怀疑安娜的话,那路易也不得不为他的侍女辩护道,“小姐,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拥有其他人不曾有过的神秘力量。他们学东西会比普通人快,做得也更好,他们就犹如拥有着上帝送下人间的礼物一般,是天才。”
路易说着这话的时候,心中酸酸的。
他前世颇为嫉妒那些十几岁便上了所谓大学少年班,然后二十岁不到便出国去进修硕士、博士的天才少年。
事实上,他一直不认为这些人是什么天才,认为他们只是在最好的学习时段碰上了最好的教师,接触了最先进的学习方式。
就好像有些人无法在只为了考试的前提下学习英文一样,路易一直觉得如果他五岁或者更早时就开始接触英文,可能就会将英文说得比母语还母语,而不像某些人那样,英文可以考得很好很好,却只限于纸上,明明考的是文科,朗读文章的时候却像是在敲木鱼。
所谓天才,路易一直武断的认为这是不存在的,但事宜愿为的是,他内心深处真正希望的却是自己成为天才。他对待天才完全是一种吃葡萄的心理。可是,十分讽刺的是,他现在居然要以这样的说辞来说服他人,这令他都不得不嘲笑起自己来。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天才,殿下。”德·博蒙一脸严肃地说道,“上帝对人人都是平等的。”
事实上上帝对人人是不平等的。
否则为什么历史上路易十五能够死在自己的床上,而路易十六会上断头台?只是,教会常常以上帝对人平等来糊弄人而已,这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
“你不了解安娜。”路易好言说道,“安娜很聪明。她做事认真,一丝不苟。虽然年纪很小,但她却是在我身边最能干的一个侍女。”
确实如此,安娜不愧为贝克里夫人的侄女,就和贝克里夫人一样的能干。
路易坚定地说道:“我可以肯定,她的身上有种特殊的力量,所以她学东西很快。”
“可是殿下,其他东西学得快一点或许没什么不正常的,但是剑术不一样,必须一遍遍的练习枯燥的基本功才可能继续学习复杂的套路,可是她一上来就学会了所有,这太奇怪了。”德·博蒙小姐说。
德·博蒙小姐或许是嫉妒了,因为她可能没有安娜的天赋。
路易想以这个时代的人的观念,一定是很难接受“运动神经”这种概念的。有些人天生擅长运动、身手敏捷,这比那种小学生的年纪就会做大学的数学题更为常见。
“并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小姐。”路易耐心劝道,“或许对于贵族小姐来说,学习剑术是一件颇为困难的事,但是安娜来自乡村,从小就不需要守那么多规矩。或许她在乡间跑跑跳跳的时候,就训练出了敏捷的身手,因此练起剑来也就比普通人显得得心应手了。”
“殿下,您是这样以为的?”
“当然,”路易耸了耸肩,说道,“这是事实。就像是码头扛货的工人比我们的力气都要大,因为生活方式不同,所以身体自然也不同了。”
路易自觉快要不行了,这个时代逼得他必须用举例的方式来说明后世的常识,而他举得这些例子都离生活相差太远了。
“好吧!如果您这样认为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但是我并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德·博蒙小姐说着便向路易行了一个礼。
“请您允许我先告退。”
“好吧!”路易点点头应允。
德·博蒙小姐便这样离开了,可是,她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娜已经端着茶点回来了。
他们三人,就这样出现在同一个空间中。
路易感觉到现在的场面和外面的气温一样,冷得吓人。




我主法兰西 第四十四章 情不自禁
冷场的气氛很快就过去了。
安娜侧身让了让,德·博蒙小姐得以通过离开。
不知道安娜听见了什么没有。但看她泪眼盈盈的神情,路易想她应该是听见了。
路易真是有些后悔了,他没有想到安娜居然会这么快回来,他更是将这间房子的特点给忘了。
这间房间三面的墙壁隔音效果很好,但唯有那一扇门。只要待在门前,即使是关着门,也能够听见门里面的声音。
“安娜,你不用介意。”路易试图安慰着她,但一时语塞,也不知该怎么说。
他很少碰到现在这种情况,而且他所掌握的法语词汇中,也少有安慰人的词语和语句,因为贵族很少需要安慰人,特别是疏于社交的小孩子。
“没关系,没关系!”安娜似是强忍着眼泪。
她娇小的身躯安稳地踏着小快步端着茶点来到了我面前。她将茶点一一放在了路易身前的小圆桌上。
她快速的动作显示出她的心情很急,似乎是要快些做完这些事的样子。
她快速放好茶点后,停也不停,招呼也不答一声地便转身准备离去。
见此情况,路易急忙站起身,绕过桌椅,大踏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安娜,”路易太过激动,所以一时哑言,顿了顿才说道,“不要……计较德·博蒙小姐的那些话。你知道的,人是有嫉妒心的,她可能是嫉妒你太优秀了。”
安娜的身体突然抖了起来,还传来了微弱的啜泣声。
她背对着路易,令路易看不见她的脸,但是,路易仍然能够想象她泪流满面的表情。
他想安娜一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才会如此,女孩子很少有坦然面对非议猜度的。
路易犹豫着应该怎么安慰她,用言语显然已经不行了。
他想到了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脑残剧、催泪剧。
女主角一伤心哭泣,男主角只要将她们拥入怀中,然后轻抚着她们的背脊,那么就算是被劈腿也可以原谅。
路易虽然极度鄙视着这种天真幼稚的剧情设定,但现在毫无办法之下,也在犹豫着是否该学一学。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安娜忽然转过身来,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便扑入了他的怀中。
“安娜……”路易傻笑着轻呼了一声,只感觉两边脸颊迅速升高了温度,热了起来。
路易慢慢抬起双手,搭在了她的双肩上,准备轻轻推开她。
安娜似乎发现了什么,反而伸出两只手扣在了路易的背后。
“安娜,你这样我会喘不过气来的。”
安娜虽然只是十岁的小女孩,可是路易却是一个内心正常的男人。
安娜的手虽然扣得不紧,可是,现在这个状态却令路易心跳加速、呼吸困难了。
安娜没有理会路易的话,反而扣得越来越紧。
路易能够感觉到,自己和她的身体贴得几乎毫无缝隙了。
他内心深处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生出了一个很邪恶的念头——如果她再长大点就好了。这个念头立即被他的理智驱散,他暗责自己真是太无耻了,居然会对一个年龄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小孩子起邪念。
“对不起!”
路易从怀中忽然听到了一声安娜的道歉,他不确定是不是听岔,正想确认,却又听见安娜呢喃道:“请你让我这样待一会儿,好吗?”
安娜的请求令路易无法拒绝,只有哼一声“嗯”。
路易很无私地将身体借给了安娜,等她离开后,路易发现外衣的胸口出,已经是一片湿迹。
但是,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
安娜的脸上尚且留有干涸的泪痕,她便单膝跪倒在路易面前,请求道:“殿下,请您无论如何都要答应我,等到这一次返回法国后,就让我离开吧!”
“安娜,这是为什么?”路易激动地问道,“难道只是因为德·博蒙小姐的怀疑吗?”
安娜的请求令路易震惊,也让路易没有想到。
在路易看来,德·博蒙小姐的猜疑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只是一件小事,他也已经向安娜表明了自己根本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言,可安娜居然做出了这样惊人的决定。
难道她的意志力就真的这么弱吗?
“不完全是,殿下。”安娜低着头,但是她的声音中却带着哭腔,显然是又哭了起来。
“安娜,”路易拉着她的手,扶着她站了起来。
安娜那原本已经干涸的泪道,果然又湿了。
路易抬起右手,伸出拇指抚摸着她的脸颊,擦拭着脸颊上的眼泪。
安娜神经反应式的伸出左手,轻握住了路易的右手,轻声说道:“不,殿下。我不值得您如此做。”
路易朝她微笑,仍然滑动着拇指。
他一边轻轻擦拭,一边温柔地说道:“如果你不希望我如此做的话,那就应该不再流泪。”
路易话音刚落下,却没有想到被安娜伸出双手推开了。
安娜转过身去,背对着路易。
她的手在擦拭眼泪,与此同时,她用着带有哭腔的声音说道:“殿下,请让我离开吧!我不值得您的信任。”
“不,你完全值得。”路易情切地说道,“你比谁都认真,包括一些跟随我很久的侍女。如果我不信任你的话,我又能再信任谁呢?”
几年的相处,路易早已经对安娜无比信任,这种信任甚至超过了小亨利等玩伴。他知道随着年龄增加,身边值得信任的人会越来越少,所以他对每一个信任的人都十分珍惜。
若是现在是其他无足轻重之人在路易面前说要走,路易也不会如此费心,但是,安娜却不同,她可是路易最为信任的人。路易如果留不住她,那么日后必然会生活在孤独之中。
“殿下!”安娜不再擦泪了,反而像是用手捂住了脸。
路易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从后抱住了她。
路易完全是下意识的,没有任何的思考就这样做了。
他算是有些明白那些脑残剧为什么会有这种脑残设定了,为的不是收服女主角,而是为了让男主角的反应显得真实。
“不要哭了,也不要再伤心了。”路易恳切地说道,“我需要你,所以请你不要离开我。”
路易是王子,安娜只是一个小贵族的女儿。安娜若是离开了,也就意味着路易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路易这几个月在不列颠,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恐惧。虽然他对外依然十分镇定,但是内心却十分忐忑。有时甚至会在半夜三更时因噩梦醒来,然后便久久难以入眠。
异国他乡,周围全部是敌人,然而,现在他最为信任的侍女却说要舍其而去,即使那是在回国后,路易仍然无法接受。
“留在我身边,留在我身边……”路易在她的耳边轻轻重复着,犹如在对她施展催眠术或是心理暗示一般。
“殿下,我……”
安娜刚刚说了一半,这时,一阵脚步声从敞开的门外传来,而且越来越近。
路易急忙松开了她,她也立即伸手擦拭着脸。
“殿下,有一个好消息。”尼维纳斯伯爵面带笑意,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
路易重新坐回座位,装着若无其事,还主动问道:“怎么了,伯爵!难道是乔治国王要接见我吗?”
“是的,殿下!您说对了。”
路易无心地猜测居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反而因为太过突然,而一时间无法反应。
这个时候,安娜也已经悄悄离开了。
看着安娜轻轻关上房门,等到完全看不到她后,路易才恢复了神智。
“是在什么时候?”路易问道。
“十二月二十四日。”
“平安夜?”路易神经反应式地脱口而出。
“为什么要在这一天?”路易十分不解,“这一天可是平安夜。”
平安夜往往比圣诞节更重要,因为所谓的圣诞舞会之类的活动就是在平安夜举行,无论是法国或是不列颠宫廷都是如此。
“在二十四日的下午。”尼维纳斯伯爵解释道,“因为信使说‘乔治国王会在那一天早上回到伦敦’。殿下,可见乔治国王很重视您。”
路易点了点头。
乔治二世如果真的重视路易的话,恐怕早就已经接见了。即使有议会反对,但若是他以“私人接见”为理由强行绕过议会,也是可以的。
可是,乔治二世不但把路易撂在伦敦几个月,甚至本人还离开了伦敦。
路易其实已经成为了他和议会斗争的筹码。
路易如今也能够安心了。
过了圣诞节就可以回去了,路易只希望那个时候泰晤士河的冰已经化了。
路易的祈愿并没有实现,二十四日早上,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似乎入冬后,伦敦的气温便一直接近零度,这还真是反常。
下午,路易在尼维纳斯伯爵和大亨利的陪同下,去往了大不列颠王国的王宫——圣詹姆士宫。
路易在这座和凡尔赛宫相比只能算是大房子的宫殿中受到了乔治二世的接见。
乔治二世国王,在见面之前,尼维纳斯伯爵告诉路易,乔治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但是,见面之后,路易却觉得他一点也不像只有二十多岁。
乔治二世的精神萎靡,一副哭丧像,好像全世界欠了他的钱一般,又或者是他欠了全世界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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