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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eroth
小亨利谨慎地说道:“你知道吗?蓬帕杜夫人开设了一个沙龙,里面的嘉宾都是些社会舆论领袖,以及一下希望改革的人。蓬帕杜夫人常常将这些人中的优秀者引荐给国王陛下,虽然他们中的很多人只能谋得一个小官职,但却也因此令蓬帕杜夫人得罪了旧贵族们。我的父亲之所以会觉察你和蓬帕杜夫人的关系,就是因为你在受伤的时候叫来了巴斯特教授。他是蓬帕杜夫人沙龙中的常客。”
“原来如此。”我感叹一声,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蓬帕杜夫人身边会有像老神棍这样的聪明者,原来是聪明人与聪明人的聪明联盟。
我又问道:“那你知道反对蓬帕杜夫人的有哪些人吗?具体是哪些贵族?”
只见小亨利犹豫了一下,说道:“除开国王陛下,王后陛下的反应不能确定,王太子殿下虽没有当面反对,却似乎在私下里有过不满之言,而且他身边也都是一些不满蓬帕杜夫人的人。宫廷中,对蓬帕杜夫人不满最大,表现也最直接的,应该是国王陛下的女儿们,她们似乎认为自己不能出嫁,是因为国王陛下将钱都送给了蓬帕杜夫人。至于其他贵族,他们都带着假面,即使是巴结蓬帕杜夫人的人,也未必是真的尊敬她。”
听了小亨利的话,我不由得暗自感叹:“宫廷真是一个复杂的地方啊!”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敌人,即使是身边的人。
将这些我以前所不知道的人物关系全部理清后,我明白了为什么贝克里夫人会对老神棍不冷不热的了。贝克里夫人若论派系,那应该是属于王后一派。王后虽然没有直接表露过对蓬帕杜夫人的不满,但她们几乎可说是天生的死敌,因此,贝克里夫人的态度也就不难理解。不过,我也很庆幸贝克里夫人继承了王后的隐忍之风,她至少没有做出什么失态之举。
我再次走回房间正中,这一次我开始了步法练习。
我一边练习,一边说道:“小亨利,你知道吗?我曾经见过她一次,她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我这一说完,便听到小亨利两声“哼哼”的笑声,笑声听起来似乎不怀好意。
我停下来对小亨利说道:“别想歪了,不是那种印象。”
“那是哪一种?”
“这……”我无法回答,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于是便也不去回答。
我再说道:“不管是什么,总之我想再见到她,和她说句话,至少当面向她道谢。”
事实上,我是对这样的聪明人好奇、崇拜,我现在的心理就像追星一样。
我问道:“你有什么好方法吗?我想见她。”
小亨利露出了很怪的表情。
“哦,我的殿下。”他紧张地说道,“我给你一个建议,你最好远离她,就像是我父亲说的那样。”
我对他的建议置若罔闻,我说道:“不,别说这些,我只是想见她。”
小亨利结舌地说道:“殿……下,听我说,如果被人……发现了,你会被归类为她一派。你会像她一样,被贵族质疑,不被贵族支持。您现在的地位并不稳固,王太子殿下不只你一个儿子,你不能做一点出格的事。”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对他说。
他说的一切我早有领悟,我的政治智商并不比他低,但是,内心的冲动是难以抑制的。事实上,若是以我现在的地位来作为我与夫人见一面的代价,那我会非常乐意。我并没有信心治理这个国家,历史上的路易十六的遭遇我仍有后怕。我对这个王位并不眷恋,如果可以借此事而逃离这个火坑,我会很乐意,我的心中最多也只会可惜了那位可能会成为我王后的奥地利公主。
我着迷于蓬帕杜夫人的智慧,怀念着她的温度,甚至,我从这些能够感受到她内心的纯洁。在我看来,她比宫廷中那些反对她的人,纯洁了不只是一千倍。我还片面的认为,那些反对她的人,只是没有从她那里得到好处,才产生了怨恨。
我拉着小亨利的手,说道:“你替我寻找一个机会,或者告诉我一个途径。”
我内心悲哀,我对老神棍那条线已经彻底不抱希望了,我只能可怜地来求一个只比我大一岁的孩子。
宫廷中的孩子都很早熟,我能够感觉到,小亨利的内心已经懂事了。
小亨利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他告诉了我一个可能的见面环境——下个月的圣诞舞会。
凡尔赛几乎是夜夜笙歌,但能够允许七岁以上的孩子也出席的,就只有圣诞节晚上的舞会。与其他带有着政治性和炫富性质的舞会不同,这场圣诞舞会是完完全全的家宴,虽然也会有其他贵族前来,但他们只是陪衬。
原本这类家宴性质的舞会,是不可能允许蓬帕杜夫人这样的人参加的,可是,参加过去年舞会的小亨利却告诉我,去年的圣诞舞会,国王陛下带着的舞伴不是王后陛下,而是蓬帕杜夫人,所以他推测,今年的舞会蓬帕杜夫人也会作为国王陛下的舞伴出席。
得到了这个消息的我很高兴,因为今年我已经七岁了,也可以参加圣诞舞会了。事实上,贝克里夫人已经开始为我挑选出席舞会的正装了。
不过,我也意识到,这仅仅只是一个机会,我要做的有很多,至少应该先谋划一下。我的目的,并不只是和夫人接触这么一下,我希望能够以此为契机,以后能自由与夫人接触、交流。





我主法兰西 第九章 攻略计划
第九章 攻略计划()
离圣诞舞会举行还有一个多月,我有足够的时间进行谋划。
根据宫廷舞会的礼仪,我是不能够与蓬帕杜夫人对话的,甚至因为她是意外出现的客人,所以我可能连与她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舞会虽然还有一个月,但贝克里夫人却已经开始忙碌了。
这一次的舞会,我可以第一次穿上男装,这是贝克里夫人第一件需要忙的事。虽然衣服有王家成衣店来制作,可作为我的保姆的贝克里夫人,她也有挑选的责任。贝克里夫人第二件要做的事,便是将圣诞舞会的礼节教给我。
在听了几次讲解后,我算是大致了解了程序。原来,虽然孩子们可以参加舞会,可这毕竟是面向大人的,孩子们只有在舞会开始的最初一个小时才能留在举办舞会的镜厅,然后在接受完国王和王后的接见后,他们就会被带离舞会。
我意识到,在那一天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而且,根据那繁琐的宫规,我推测那一天我也不可能有太多的自由。
我最后放弃了提前谋划,因为我发现我根本无法对那一天的情况进行掌控。
我最后决定,到了那一天我再见机行事,至少我应该弄出一点事情,让其他人能够注意到我。
虽然没有办法提前谋划,但这并不能说我无事可做,我在等到舞会来临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确认,那就是夫人对我的看法,这很重要。
那次接触,我知道夫人将我当做了一个和她女儿长得很像的小孩,甚至可能将她对她女儿的情感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但是,舞会和那次见面毕竟隔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会发生很多事情,夫人可能会逐渐将我忘了,又或者那种微妙感情便淡了。如果我不能确认舞会前夫人对我的看法、对我的感情,那我也无法在舞会上做出合适的判断。
我需要一个突破口,我又瞄上了老神棍。
老神棍是夫人的人,也是我的教师,同时也是那件事的目击者,他可以说是我和夫人之间的连结者。
吸取之前碰壁的经验,我并没有再直接从言语上试探,我知道我这点小把戏骗不了他,而且我也知道,他不会坦白告诉我。可是,这并不表示我没有其他的办法。
科学课是在星期三下午的两点至三点,紧接着是一个半小时的击剑训练。
科学课是我唯一能够和老神棍见面的时候,我意识到,这也是他唯一能够了解我状况的时候。
我曾因为老神棍密不透风的口风而苦恼过,而就在苦恼的时候,我下意识地逆向思维,将自己摆在了夫人的立场上进行想象。我立足于夫人也想了解我的情况的前提下,最后我明白了,夫人若是想要了解我的情况,而且还必须不被人发现,那么唯一的方式就是通过老神棍。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事实上是第二周星期三的下午科学课之前。我暗嘲着自己空有来自21世纪的智慧,却也如此的迟钝。我太被眼前的人和事迷惑,而忘记了我真正的目标——夫人,我应该攻略的是夫人,而非是老神棍。我要了解的也是夫人,而非是老神棍。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我猜想老神棍在教完我后,必然会向夫人去回报我的状况。我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曾经打算派人跟踪老神棍,可是,后来我放弃了,原因很简单,我身边并没有人能令我调遣。
星期三的下午,我的保姆和大部分侍女们,都会去往王后和王太子妃那里,这是每一周的例行询问。侍女们倒是无所谓,她们即使都留下来,我也不可能派她们去。我的保姆贝克里夫人,我现在很信任她,她原本是第一人选,可是却偏偏在这个时候不在,这令我很无奈。至于其他人,小亨利不认识去夫人那儿的住处,大亨利肯定不会听命,米雅则可能会暴露我的用意,我最后只有放弃了跟踪的想法。
第二周就这样过去了,我毫无办法。
第三周星期三的中午,用过午餐后,我一个人等着老神棍的来到。
我沉思道:“看来还是要从老神棍那里下手,可是老神棍实在是太狡猾了,我根本没有办法,该怎么办呢?”
我知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再过一周,圣诞舞会就会来到。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老神棍已经走了进来。
我抬起头望向老神棍,忽然发现今日的老神棍表情有些怪异,脸上带着一丝愠色。虽然与他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只手的手指数,可那几次见面中,他总是表现出一种和蔼可亲的面貌,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英国绅士,脸上总是带着慈祥的笑容。
“有些不对劲!”这是我首先意识到的。
我试着开口问道:“巴斯特教授,今天您怎么回事?看上去有些不高兴,是谁惹您生气了吗?”
他向我答道:“不,我的殿下,我很好,并没有谁让我生气了。”
他的表情出卖了他,他或许以为我是个孩子而容易瞒骗,却不会想到我已经一眼看穿了他的谎言。
我暗暗留下了心,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我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突破口。
以前的老神棍油盐不进,无论是我违心的奉承话,还是带有带有辱骂性的刺激的话,都无法攻破他的心灵堡垒。我认为那几次的失败,是我没有抓到他的弱点,他不在乎这些,也自然不会因这些话而产生情绪波动。
他开始上课。
自从我打算套他口风开始,我便不再怠慢他的课,虽然我仍然不喜欢,可我还是认真听了。
上一周,他的课是关于雷雨,可是他说的却更像是神话。他是直接将希腊神话中的宙斯的故事搬来了,只是主角变为了上帝而已;再上一周,他讲的是风,再再上一周,他说的是雨。
“殿下,今天的课我将会将医学。”
“医学?”我愣住了。
我原本以为他还会将天,可他居然要讲医学。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我却知道,老神棍可以算是一个有着一定水准的医生。无论是我昏倒,还是我受伤,他的处置办法有效、快捷,几乎可以与数百年后的急诊医生相媲美。
我心中偷笑着,我倒想看看他会说些什么,然后再看看有没有我可突破的地方。
他一上来就先问道:“殿下,请问您知道天花是什么吗?”
天花这种疾病我当然知道,在我前世的时候,许多大人的胳膊上都有着牛痘,那是打了天花疫苗后留下的痕迹。可是,在那个年代,天花也仅仅只出现在大人们的胳膊上,那个时候天花早已经被消灭了,所以我对天花的认识还只是很陌生。我知道它是一种致命的疾病,也知道它无药可治,但心中对它还是很模糊的。
我想了想,随后我答道:“天花是上帝赐予凡间的恩赐。”
这种说法是天主教会对天花的形容和评价,它可笑得令我嗤之以鼻,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代,它很有市场。很多的平民,很多虔诚的天主教教徒,包括贵族在内,都如此认为。我会选择这个说法,也是因为凡尔赛宫廷中有很多人是如此认为的。
我本以为这种说法会很合老神棍的胃口,但没有想到,他居然立即板起脸,严肃地用着纠正的语气说道:“不,我的殿下,天花并不是上帝赐予凡间的恩赐。”
我事先没有准备,一下子被他的话惊呆了。
向来提倡上帝至上的人是他,如今,对我用上帝来解释的话提出反对的也是他。我虽然从不认为老神棍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但对老神棍这戏剧性地转变,我还是有些吃不透,不知道他是终于肯认真教我一些东西了,还是另有目的。
接着,他开始长篇大论起来。以前他也这样过,但那时候他说的更像是神话传说,而这一次,他说的却都是一些在现有科学条件下产生的“真理”。
天花的病理、天花的历史、天花的危害,以及天花的防治办法。他几乎将这个时代对天花所知的一切说了出来,而且一气呵成,并没有停顿和思考。
我惊叹于他的博学,也惊叹于他在法兰西这个宗教禁锢的国家,有着与伏尔泰等人差不多的理智。
他最后面讲得是天花的防治,他讲到了从东方传来的人痘的方法。
我先是知道了天花的恐怖,然后又听到了断绝恐怖的方法居然是从我前世的那个国家传来的,我不得不为我的祖先感到骄傲。
然后,我骄傲的时候,我清清楚楚听到了他最后的一句话。
他以无奈、叹息的口吻说道:“英国已经开始人痘接种半个世纪了,而我们法国,我们的国王陛下,却还在观望犹豫。现在宗教保守派的势力越来越大,恐怕再过不久,教会就会逼迫国王将人痘接种完全禁止了。”
他的这句话,令我忽然灵光一闪。
我在心中偷笑,因为我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点。




我主法兰西 第十章 前往赴会
第十章 前往赴会()
我故意装着结巴说道:“教……授,我想问您,请……问这种人痘,真……的无害身体吗?”
老神棍很肯定地对我说道:“当然,我年轻时候曾经在英国游学过一段时间,亲眼看见英国自贵族至平民,从小就开始接种人痘。他们接种后,没有任何副作用,而且且结果就是,近几十年来,英国没有发生一例天花病例。”
我其实对我前世的祖国在古代的医学成就比较自信的,但我仍然装出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
我神情闪烁地向老神棍问道:“教授,法兰西近几年有没有发生过天花?”
只见老神棍很凝重地点点头,沉重地说道:“三年在图卢兹附近的村庄,去年在诺曼底的海边,都有过天花的病例。”
我再问道:“那么……这两次因天花而死的人有多少?”
老神棍答道:“因为及时做了防范和隔离,所以相较一个世纪以前,死者并不多。三年前的那一次得病者十五个,活下来了三个,去年得病的是十二个,活下来的两个。但是,得病和死去的人,几乎都是一家子。”
虽然只是为了能够更好的进行下一步才开口询问,但得知真相的我,也不得不哀伤地一叹。我虔诚地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喃喃说着:“愿上帝保佑他们,阿门!”
经历过穿越的我,虽然依旧对天主教的教义没有兴趣,对圣经也懒得去看,可我却不敢不相信上帝。
老神棍也跟着我,画着十字做着祈祷。
接着,他夸奖我道:“殿下,您的仁慈能够帮助您成为一位优秀的君主,您未来的成就一定能超越您的先祖——太阳王陛下。”
因为和老神棍打得交道多了,所以我也能够分辨出他说的话究竟是虚假的谎言还是真心的大实话。
他对我的赞美,以及对我的预言,我能够确认这是出自他真心的话。太阳王路易十四,这位法兰西历史上最伟大的国王,前世时,曾经看过某些人将他和同时期的康熙皇帝划上了等号。我为我能够得到这样的赞美而感到兴奋。
然而,我现在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欣喜,我将我心中的兴奋、激动强行压制了下去。
我做出一副失落、沮丧的神色,对老神棍说道:“谢谢您,我的教授,我感谢您给予我这么高的期望,但是……但是……”
我以前一直以为老神棍是这个宫廷中最好的演员,但现在,我发现我的演戏天赋一点也不比他差,因为我说着说着,居然就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我发现了眼泪落下来后,便立即不说下去了,因为接下来任何的话,都比不上我的眼泪。
“哦,我的殿下,您这是怎么了?”老神棍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他关切地问道,“出了什么事了吗?您是个坚强的贵族,您不能随便落泪。”
我能看出现在老神棍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的一只手伸进了口袋,口袋上露出了一块白色手帕的一角,他的身体也微微前倾。他似乎是想要走过来,替我擦掉眼泪,却又不知为什么没有这么做,所以只能停在原来的位置。
我抬起手,撩起袖子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同时我说道:“不,没有什么,只是……只是太害怕了,所以才如此失态。”
老神棍立即问道:“我的殿下,您在害怕什么?您能够说出来吗?或许我能够帮助您。”
老神棍的态度已经在我的意料之外。我并没有打算得到他的同情,我只是想让他在无意间做一回信使,不知不觉地将我的测试内容带给蓬帕杜夫人,然后令我确定夫人的态度。
我发现老神棍还是有些人情味。之前我因为在他身上屡屡受挫,而对他的看法有些片面和偏激。然而,现在的我,却也未必能真正公正地看他。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能够在发现一个人的优点时,迅速忘记或包容她一切的缺点。所以,我才能够不在乎蓬帕杜夫人的身份和名声,相信曾经冷冰冰的贝克里夫人。
我并不打算停下,而且我也无法停下。我内心产生了一丝内疚,但如今我也无法回头。
我回答道:“教授,您之前说过,历史上有很多伟大的人死于天花,太阳王陛下的儿子和孙子也因为天花而死去,我害怕……我害怕……”
说到最后,我哽咽、哭泣,但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我却努力装成是真的。
“哦,我的孩子。”
我发现老神棍说话的用词改变了,我也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大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被人拥入了怀中,我从眼前衣料的颜色、款式上看出,拥我入怀的正是老神棍。
老神棍安慰着我,说道:“孩子,你不需要害怕,您的祖父国王陛下,不就活下来了吗?还有英格兰的伊丽莎白女王陛下,她也曾经得过天花,却也顽强地活了下来,并且还带领英国成为了最强的国家之一。你没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上帝会保佑你的。”
老神棍越是和蔼可亲,我心中就越是愧疚。
他像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安慰着害怕、恐惧的小孙子,但是,这个小孙子却别有用心。
谎言必须依靠更大的谎言才能掩饰。
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回头,我已经无法回头。”
我硬下心肠,说道:“不,我们不能只依靠上帝。上帝虽然无所不能,但是上帝是不会去救那些只会依靠他的人。”
我从老神棍的怀中起来,我看着他的眼睛。虽然“交手”多次,但这是我第一次与他对视。我发现,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惊讶,我猜测是我刚才的那番话令他这样。
我严肃认真地请求道:“教授,请让我接受人痘接种手术,请让我彻底和天花绝缘。”
老神棍的眼睛瞪得很大,嘴半张着,我能看出他如今一定非常非常吃惊。
接种人痘,这就是我原本的计划。我并不是想真的这么做,而只是期望老神棍能够将我说的话一句不差地告诉蓬帕杜夫人,然后,若是我被允许进行了这场接种手术,那便等于是蓬帕杜夫人为了满足我的愿望向对人痘不冷不热的国王提出了请求。
这样绕了一圈,十分麻烦,而且有两个很大的缺陷。一个是我无法控制老神棍,不知道他会不会告诉夫人,另一个就是夫人的请求若是不被国王陛下允许的话,那我就可能根本得不到确认。
过了一会儿,老神棍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不住地点头,并对我说道:“好吧!我可以试一试,但是,我不能保证你一定能够接受手术,毕竟法兰西太保守了,而且‘人痘’还必须从英国去弄,成本很高。”
老神棍的话说得很不自信,但我已经很满意了。我现在能够确定,老神棍一定会将这件事告诉蓬帕杜夫人,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真心这么说,更是因为如他所说的那样,接种人痘成本太高,他连私下为我接种的可能都没有。
这是一节在某种意义上很愉快的科学课,我终于放出去了一个饵,但与此同时,我的内心也很愧疚。
我现在最大的心愿,便是立即冲到教堂,对着十字架做忏悔,可是这简单的愿望,却也成为了奢侈。
我心不在焉地上完了击剑课,这件事深藏在我心,我都没有告诉小亨利。
接下来,我开始等待。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可是,我始终等不到回应,即使是到了圣诞节前最后一节科学课,老神棍也只是让我等一等。
等不到人痘接种,但是等到了老神棍的回应,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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