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Zeroth
第二十章 血色晚餐()
贝克里夫人替我换上了衣服,随后我跟着雷克多子爵来到了餐厅。
与凡尔赛经过华丽装潢的餐厅不同,枫丹白露宫的这间餐厅显得十分古朴,因这古朴而又显现着几分典雅。我猜想这一定是因为枫丹白露宫比凡尔赛修建的要早上几个世纪,才导致了这装潢风格的不同。不过,我同时也推测到,之所以枫丹白露宫没有重新进行装修,换上与凡尔赛一样的风格,可能是因为王室的财政太过拮据了。
长方形的长桌,横向摆放着,我被安排在了靠门一面的正中央的坐位。
这个时候,坐在餐桌前的就只有我一人。我发现,长桌的另一边——我正前方的左右两边,各摆放着一套餐具和一张椅子。我想起了礼仪课上学到的礼节,这是自古流传下来的餐桌摆放,一般那两个位置是属于主人和主人的妻子的。在凡尔赛的那一顿曾令我作呕的晚餐中,我国王祖父和王后祖母也是如此坐的,只是我想接下来取代王后坐在那里的,应该是蓬帕杜夫人。
大概过了五分钟,大门再次打开。我回头望去,只见到我的国王祖父携着蓬帕杜夫人走了进来。
我本欲站起身来行礼,但还没有离座,国王祖父便对我说了一声:“不用行礼,继续坐着吧!我的孙子。”
“谢谢,陛下。”
我感谢了一声,便又端正地坐回了座位。
国王祖父和蓬帕杜夫人分别从长桌的左右两边绕着走向我面前的坐位。
国王祖父从左边绕过,蓬帕杜夫人从右边绕过。我的注意力一直在蓬帕杜夫人身上,能够如此近距的见到蓬帕杜夫人,这令我感到很高兴。
我心情激动地凝望着她,目光随着她的走动而移动着。同时,我发现,她居然也在朝我看着。她面露的微笑,我从微笑中看到了着慈爱、怀念、爱怜。她令我想起了我本已印象模糊的母亲,甚至不知在何时,她的形象已经取代了原先的母亲,成为我内心中唯一的母亲。
我终于弄懂了我对夫人的特殊情感。不是男女之爱、不是同情、不是崇拜,而是在一种对母亲的期待,是在宫廷压抑的生活下,渴望着受到他人的关爱、关心和保护。
我的耳边一直传来国王祖父的声音。只听他兴致勃勃地说道:“奥古斯特,接下来你所吃到的东西一定会很好吃,而且还是你以往所没有吃到的。”
他们俩人几乎同时落座。
我意识到我的目光如果再这么继续在蓬帕杜夫人身上似乎有些不合适,为了及早掩饰,我在国王祖父坐下后,立即接着他的话问道:“那是什么?”
国王祖父笑着对我说道:“你猜一猜。”
我笑了笑,心想道:“既然这里是打猎的行宫,你又是来打猎的,那么自然应该是猎物了。”
“你打到的猎物?”我问道。
国王祖父点了点头,可是他却又问道:“那你知道是什么猎物吗?”
他的这个问题算是把我问住了。我连枫丹白露宫周围有那些动物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他今天打到了什么猎物。
我摇了摇头,如实说道:“抱歉,我猜不出来。”
国王祖父“哈哈”一笑,他对蓬帕杜夫人说道:“瞧我的孙子,多么的诚实。”
蓬帕杜夫人向我的国王祖父点点头,而当她将头转会的那一刹那间,我和她的目光重合了。
我没有回避,她也没有。
我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了与外界的那些流言蜚语完全不同的女人,一个与平日里身着华美衣服的蓬帕杜夫人完全相反的女人。她纯洁、善良、睿智,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化身。眼睛不会骗人,因为眼睛是心灵之窗,人可以用语言来说谎,用表情来演戏,却永远也无法心灵中的真我。
“奥古斯特!”
我的国王祖父忽然叫了我一声。
我回过神来,虽然我的心情紧张无比,但幸好我的理智还在。我装着从容,不紧不慢地应道:“是,我在,陛下。”
他抬起手指着我,对我说道:“你是幸运的,你比我幸运。”
但是,他立即又微笑着说道:“你也是不幸的,你比我更不幸。”
他的这两句话听得我一头雾水。我只有迷茫地望着他。
这个时候,之前被我的国王祖父卖了好几个关子的食物终于上桌了。
和凡尔赛的严格用餐礼节不同,开胃菜、汤等主菜之前的菜全部被舍去了。仆从直接推上了一辆手推餐车,上面的大盘子上乘着一块似是刚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嫩肉。
几个仆从开始分肉。一个人拿刀将肉切开,一个人将切开的肉盛入盘中,一个人将盛好的盘子放到用餐人面前。国王、夫人,最后是我。
我还没有拿起刀叉,便见到对面我的国王祖父已经开始津津有味地将肉块塞进嘴中咀嚼了。而另一边的夫人,也早已经开动,只是她细嚼慢咽的,与我的国王祖父大不相同。
他们两人的用餐景象似乎在告诉我“这是美味”,而那扑鼻而来的肉香也已经在挑动着我的食指。这一天来,早餐匆匆忙忙,午餐随随便便,我个人对美食的抵抗能力也变得比以往更低了。
我拿起刀叉,开始切肉。
餐刀刚一落下,我便惊疑了起来。
肉是日常生活中的主食,无论牛肉、羊肉、猪肉,我都一一吃过。可是,这一刀下去,肉居然嫩到了“迎刃而解”,这还是我平时没有遇到过的。
我用餐叉将一小块肉送入口中,顿时感受到酥、嫩、香等符合一切美食的感受。
我几乎快要陶醉在这一小块肉中了,若非我内心深处的成人的自制能力,我想我就会很失礼、很失态的流出口水来了。
口中已经充满了馋液,我虽然能够暂时压制住,却也害怕忍不下来,只得急忙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冲淡口中肉味的同时,也将馋液送入肚中。
我放下水杯,情不自禁地赞叹道:“真是可口,这比凡尔赛的食物还要好吃。”
我向正在我身旁的仆人问了一声:“这是什么肉?”
“是鹿肉,不到一岁的小鹿的肉。”我的国王祖父回答了我,接着还对我说道:“你很有眼光,凡尔赛的食物再好吃也比不上这里的。”
他看着我,问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不解地朝他摇了摇头。我的课程目录上并没有烹饪课。
只听我的国王祖父说道:“保证肉的美味,最重要的就是肉质新鲜。凡尔赛中的肉,虽然也是现杀现取,可是屠夫们是将家畜绑着屠宰的,它们的肉早就僵硬了。打猎得来的肉,是在猎物奔跑追逐过程中得到的。猎物在被猎杀前经过了足够的运动,血液已经流到了每一寸肌肤中,肉质自然会更好。”
他说的是兴致勃勃,而我听的却是有些反胃。我现在十分后悔,怨恨自己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好奇心。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我或许能吃得津津有味,在淡忘了这段话后,我也可能大快朵颐,可是在这血色痕迹记忆犹新之际,我还真的是没有什么胃口了。
我双手握着刀叉,却已经不再忍心切割盘中的肉了。
“你怎么了?”国王祖父忽然问道,“你没有胃口吗?”
“不!”我急忙惊慌地做出了回答,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切了一小块肉送入口中。
我没心情细嚼慢咽地品尝味道,肉块在我口中随便被咀嚼了几下便被吞入了肚子,紧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在将盘中所有的肉吃完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国王祖父已经开始吃第三份,而夫人却已经拿起手绢在擦嘴了,而她的盘中还剩有一半的肉。
国王祖父很快便消灭了他的第三份食物。他似乎也饱了,阻止了准备继续送上第四份的仆从。
“你们都吃饱了吗?”
我点了点头,夫人也是如此。
接着,我发现他们两人的眼睛都看着我,而且还都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国王祖父先开口说道:“那么,奥古斯特,从现在开始我们回到最初的话题。”
他说话的同时,还向周围的仆从们挥了挥手,令这些仆从们再不到半分钟内全部离开了。
我听他问道:“奥古斯特,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我说‘你是幸运的,比我幸运;你又是不幸的,比我更不幸’。”
他说了很多话,不过那么多话中,我对这句话确实有着不一般的印象。我总觉得他这句话饱含深意,可是却又想不明白。
他露出了悲伤之色,并忧愁地说道:“我向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成为了法兰西国王。我那时候如此幼小,却肩负着一个国家。最令人难受的,是那个时候我已经成了一个孤儿。我的父母兄弟,还有其他的直系亲人,不是早早去世,便是被疾病夺取了生命。从这一点来看,你要比我幸运。你的父母尚健在,而且还有我。你不需要品尝丧亲之痛,你不需要小小年纪就肩负起一个国家。”
他忽然哽咽起来:“但是,我的孙子,小奥古斯特,你又是不幸的。我从伟大的太阳王陛下手中接过了一个只属于他的国家。我不是他,我无法在他制定的制度下统治这个国家,甚至我连改变这一贯的制度的能力都没有。国家只有以这种腐朽的制度继续运作下去,我无力改变一切。我或许可以勉强维持下去,但我死后,洪水必定来到。你,身为王室的一员,身为下一任的王太子,恐怕都无法继承王位。”
我主法兰西 第二十一章 国王真情
第二十一章 国王真情
我的国王祖父十分的悲伤,他只差落泪了。
他抓起一旁盛着葡萄酒的酒杯,“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
这时,夫人走到了他的身边,温柔地轻抚着他的背,劝慰道:“不要再喝酒了,这对你的身体不好。你不必自责,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这个国家的困难,并不是你的错。”
看着祖父和夫人两人,我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若非是夫人说的话,我还真以为面前的两人是一对普通的富豪夫妇。
不得不说,我的国王祖父,这位历史上被称为路易十五的法国国王,因为他的这一番真情流露,令我觉得他已经不再是昔日记忆中的抽象概念,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与历史记载有些不同的人。
在平安夜的舞会上,在第二天的祷告会上,在后来的家族晚餐上,我回想着之前与他最近且最留有印象的三次见面,几乎每一次都不例外,他都让我觉得他是一个坚强、英明的统治者。但是,今天这第四次颇有印象的见面,却让我看见了一个不同的国王,不同的祖父。他软弱地哭泣着,甚至需要一个女人来为他抚背。他就如同一个小孩子,在接受着妈妈地疼爱。
我是路易十五吗?
我迷茫了,也疑惑了。
如果我见到的这个是真的路易十五的话,那么历史上的那个被认为是导致大革命爆发的罪魁元凶又是谁?他们明明都叫路易十五,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不同?
我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复杂很需要深入追究的问题。我没有这份兴趣,也根本无法做到,因为我身处于十八世纪,而非是前世所在的二十一世纪。但是,仅仅从我现在所见到的,路易十五如果不是刻意将自己的伪装展现在外,便是有精神分裂。
我的国王祖父挽起夫人的一只手臂,然后轻轻将用它蹭着自己的额头,他似乎沉醉其中。
蓬帕杜夫人少说也快四十了,她人近中年,虽然保养的如同三十岁的少妇,可是岁月在她身上也并非全无痕迹。她的发丝、她的眼角,都已经留下来岁月女神的礼物。可是,即使是这样,她依旧得到我国王祖父的宠爱,无论是平安夜舞会还是现在,无论是在凡尔赛还是枫丹白露。我相信,如果她想要在凡尔赛中取代王后的位置,住进王后的套间,我的国王祖父都会支持。
我早先便从侍女米雅那里听说了我的国王祖父新近又增添了几个女人,是几个年轻贵族少女。她们中有些已经成婚,嫁给了小贵族,有些还待字闺中,是男爵或子爵的女儿。她们先前都在宫中任职,其中还有一个是米雅的好友,米雅便是从她的这位好友口中得知了国王的私密事情。
不过,米雅的那位好友更多的只是向她哭诉。
原来,我的国王祖父仅仅只是将她们当做满足需要的女人,那种可以过一夜或随时招来一亲香泽的女人。米雅的那位好友,原本以为可以就此平步青云,可以成为凡尔赛中的第二个蓬帕杜夫人,可是最后却仅仅是为她的新婚丈夫得到了一个待遇不错的公差。
我对这种女人并没有什么同情的,但是,在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再来看今天出现在我面前的“夫妻恩爱”景象,我顿时明白过来,蓬帕杜夫人并不是如常人眼里那种只供满足我的祖父需要的女人,她可能是我祖父真心爱恋着的女人。
看着对面的那一对比我年长很多的男女,我不只是该默默祝福还是黯然叹息。他们的爱震撼着我、感动着我,但是,这份爱永远不可能受人祝福,只有流言蜚语、只有有色眼光会永远跟随。他们是幸福的,因为他们可能找到了真爱,他们也是不幸的,因为他们与生俱来便不可能成为合法夫妻。
国王祖父被安抚了下来,他再度平静了下来,脸上又一次出现了国王的威严。夫人则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只是她的神色有些忧郁。
“奥古斯特,”国王祖父叫了我一声,随即问我,“你喜欢夫人吗?”
他的这一问登时令我怔住了。
我没有想到他会如此问。我确实喜欢夫人,甚至是对她产生了一种如同依恋母亲一般的依恋感,但是,我从来没有表露过,甚至我敢肯定即使是夫人也不可能察觉。我觉得他会如此问一定是看出了端倪,可是又不知道是如何被他看穿的。
我不安地看了看夫人,发现她的脸上产生了异样的神色。期待、担忧、不安,三种神色交替出现,搀和在了一起。
她想要我怎么回答呢?
我在下一秒钟便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答了一声:“是!”
“哦……”
夫人惊讶地轻叫了一声,她的手挡在了半张着的嘴前,但仍然难掩她惊讶的表情。
“哈哈哈哈……”国王祖父忽然笑了起来,并听他笑着说道,“果然是我的孙子,我就知道你这个聪明的小家伙不会向那些愚蠢之徒,被权力、金钱蒙蔽双眼。”
他的话令我庆幸,我庆幸我勇敢地说出了诚实之话。虽然我不确定他说的是否是实话,不知他是否真的早就知道,但是,至少我借着这个机会在夫人面前说了我的情感。不过,我想我应该说得更为准确一些,不是男女之情,而是一种亲情。然而,从他的反应中,我发现我并不需要再多余的解释一番,因为谁也不可能相信一个七岁小孩子会对女性产生成年人才会有的需要。
“我的孙子,”他问道,“你知道我是怎么事先知道的吗?”
我摇了摇头,这正是我想知道的。
他说道:“是我最信任的一个聪明朋友告诉的我。”
他说的这话,那“聪明朋友”显然不是指夫人,然而,如果是这样,我实在是想不到会是谁了。
“他就是你的教师——巴斯特教授。”
巴斯特教授?那只老狐狸,那个老神棍?我惊呆了,我早应该想到他,甚至应该早就觉察到,但最后我还是低估了他。他是唯一知道我和夫人相遇之事的人,也是我漏出太多破绽的对象。我可能是因为被他的狡猾所扰乱,而没有想到更多,我没有想到他会和国王有关系。
“巴斯特教授是我遇见过最聪明的人,也是我最为重视的朋友。他将你的事全部告诉了我,在花园中晕倒、在课上试探,同样他也说了他的推测。”国王祖父微笑着说道,“我告诉他‘你从小就不在父母身边’,身边只是毫不相干的仆人,他立刻就对我说‘陛下,他或许和您一样,都有着恋母情节’。”
或许是我在老神棍的面前暴露了太多,或许是他真的很聪明,总之我是无话可说了。
“我最初的时候并不相信,虽然我年轻的时候也很喜欢年长的女子,你的祖母玛丽蕾捷斯卡王后,我会喜欢她便是因为她比我年纪大,我直到现在都很尊敬她,也很爱她,只是那是一种犹如对母亲的爱,而非是一种男女之爱。但是,我会如此是因为我从小就是孤儿,而你不是,所以我对他说‘奥古斯特不可能,他有父母。’可是他却回答道‘有父母又怎么样?他依旧孤单一人。’他还向我建议道‘让他来参加圣诞舞会,看看他看夫人时的样子就可以知道答案了。’我便依照着他说的话去做了,我还故意增加了接见你的时间,但是,你却让我发现了你的不一般,我的孙子。”
国王祖父说的这一连串话,令我有了一种惊心动魄的体验,那个老神棍真的很神。
“当我和他说了你在舞会中的表现后,他却只是笑了笑,并对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这很正常’。上帝啊!当时我真的很自豪,我的孙子——你——奥古斯特,居然让那个老家伙称赞了。他一直目高于顶,藐视一切权威,能被他称赞的人十分少,就是那少有的几个,都是与他一样聪明。你就是其中之一。然后,他又对我说‘陛下,您如果不希望殿下成为像王太子殿下那样的平庸之辈,就亲自教育他吧!’然后,我就决定带你来这里了。”
平庸之辈?我的王太子父亲被评为平庸之辈,这虽然事实上,但国王祖父说到这里的平静之色却也让我惊讶。
我忍不住问道:“平庸之辈?我的父亲被说成这样,难道您一点也不生气吗?”
“生气,我当然生气。每当想起他愚蠢到去与奥尔良家的那个野心者联合起来反对我和夫人的时候,我就异常生气。”
他的脸扭曲了起来,怒气似是从扭曲的折痕中冲了出来,击打在我的心中。
“他受了蛊惑,制造流言来攻击我,来攻击夫人。他说我是一个老花心,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他说夫人是一个花钱如流水、将税收拿来私人开销的恶女人。他不遗余力地攻击着身为国王的我,他以为这样可以令我失去民心!他或许做到了,但他也不会好,最后得利的只有幕后的奥尔良家族。”
我大着胆子问道:“那他说的话是真的吗?如果都是事实的话,那也不能算是流言吧!”
“是的,我的孙子。他说的是事实,但是,也不完全是。”
他将手伸向了夫人,夫人也将手伸了出来,他们的手就在我的正对面握在了一起。
“我爱夫人,夫人也爱我,可是我们的身份却成为了阻隔。我敢向上帝发誓,我对夫人不像是对其他女人那样,至于那些女人,她们接近我也就是为了得到好处,我将她们看作是那种女人,用钱就能买到的女人。我知道这一切对于你来说都太难解释了,但是,我绝对不像你父亲那样,居然会沉迷于美色而无法自拔!”
我相信他说的,他说话时十分诚恳,不像是假的,完全是其内心独白,可是,我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王太子沉迷于美色而无法自拔,我从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我主法兰西 第二十二章 王室秘密
第二十二章 王室秘密
我疑惑不解地问道:“我的父亲,他沉迷美色?可是,他……”
国王祖父叹息道:“你不用惊讶,我的孙子。所有男人都是这样,你以后也可能这样。或许是不喜欢现在的妻子,或许是找到了心爱的人,或许只是出于单纯的占有欲,都有可能性,别人是不会以此来说三道四的。斐迪南做的很好,他隐瞒地很棒。他外表是翩翩君子,可是内心却没那么好看。”
他放低音量道:“你的母亲,还有你的祖母,甚至于他身边的侍从,都不知道。斐迪南在外面一直养着女人,不过与我不同,他从不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他的女人,而且他找的女人都是空有贵族头衔却没有离开过乡村的村妇。”
“他为什么要这样?”我问道,“既然这很正常的话,没有必要如此隐藏吧!”
“奥古斯特,千万别小看了你的父亲。他是一个比外表更为聪明的人,只是他是自以为是的聪明。”我的国王祖父失落地说,“或许是出于忌恨,忌恨我冷落了他的母亲,所以他在十几岁时便在别有用心之人的挑唆下向外界匿名诋毁我,将我的私生活添油加醋后的说出去。他成功了,我和夫人的事已经成为了巴黎市民的笑谈,但是,如此一来他却反而被自己制造的道德枷锁禁锢了。他本来就很敏感,现在就更不能随心所欲了。他顾忌他人的看法,以致他不敢追求声名在外的交际花,不敢追求有名的贵族,只能前往乡村,去那里找身份低下女人。”
只见他脸色一转,怒目圆睁道:“你知道吗?这等于是在自降身份,若是被外人知道了,将会王室的奇耻大辱。”
“您没有阻止他吗?”我急切地问。
看到他失落又愤恨,我不敢相信他不会出手阻止,也有可能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他摇了摇头,用着遗憾的口吻说道:“如果我早知道他会这么做,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阻止,可是,当我知道他在外面胡作非为的时候,他已经让香槟地区的一个小修女怀上了身孕。”
他忽然提高了音量道:“这是丑闻,堂堂法兰西王国的王太子,居然让修女怀上了孩子,这是一件多么龌龊的事情。”
我对这件事情产生了兴趣,于是仔细听着。
他继续说道:“他当时来求我,求我处理这件事,求我出面摆平教会以及那修女的父母。我为此支付了一大笔钱给教会,又将修女父亲由男爵提升为子爵,最后总算是让他们三缄其口了。可是,在他们的私生女出生后,他又来求我赐给那私生女一个封号,原因是担心这个女孩长大后会陷入贫穷。我多么地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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