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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玫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今様
梁现连眼皮也不抬,“巧合。”
“是吗?”
“是啊。”
明姒若无其事地接过话茬,把随手点出来的聊天框在他眼前晃晃,“我在和我朋友聊天呢。”
梁现也抬手晃了下手机,“我也是。”
非常配合。
开车的成昱“哈”地笑了一声,插嘴道:“你们别理他,他经常猜来猜去没个准儿的。
还真当自己柯南转世呢。”
柯南转世·礼杰无话可说。
却在心里犯起了嘀咕:刚才明明看到备注了啊,难道是看错了?
——
私家菜在城市另一端的别墅区,几人到的时候已近黄昏,大雨初歇,雨珠沿着茂密的树叶滴答下落。
路灯渐次亮起,在晦暗不明的天色里凭添几分暖意。
朋友间的聚会,没那么多拘束,等餐的时候,成昱跟柯礼杰聊得兴起。
两人不知说到了什么产生了意见分歧,柯礼杰记着“柯南”的仇,报仇报仇报得火力全开,把成昱小时候考3.5分的黑历史都拿出来说了一遍。
“我为什么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一个两个都只会惹爸爸生气!”
成昱一下子站起身,看起来十分想咬个人,“年后我就要去锡城了,还不珍惜能见到我的机会!”
“不就是去分公司锻炼吗?
又不是不回来。”
柯礼杰说。
“那能一样吗?”
成昱唏嘘,“隔了二百多公里呢,那时候你们就不能天天见到可爱的昱昱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明姒适时补刀。
谁让他说“一个两个都只会惹爸爸生气”,分明是把她算进去一道占了便宜。
成昱扭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太过幽怨,以至于明姒稍稍抬起菜单挡了一下。
成昱把目光投向对面一言不发的两个人,嚷道:“现哥,你给评个理!”
梁现背靠着椅子,轻抬了下手臂,“我中立。”
喻川赶在成昱开嗓之前,也表明了态度,“我也是。”
“你们这哪是中立,明明是偏心。”
成昱不屑地“切”了一声,一屁股坐了回去。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来了点精神,笑得很不怀好意,“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
你们迟早也要去给家里打工。”
这话里的“你们”特指梁现和喻川,他们一个国外研究生刚毕业,一个还在攻读医学博士,都还尚未接手家业。
至于柯礼杰,早在两年前就是外人眼里的“小柯总”了。
这种时候,明姒是没什么好说的。
她不喜欢束缚,自然不会进明家的公司。
成立个人珠宝品牌需要时间的积累,归根究底也急不来。
“不用迟早,我下礼拜就去了。”
梁现轻轻一挑眉。
“真的?
去哪儿啊?
京弘总部?”
成昱立刻问。
梁现:“京弘影业。”
他没有解释什么,成昱跟柯礼杰悄悄递了个眼神,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柯礼杰先开了口,他笑得有点儿干,“先在影业练练手也好,哪有一上来就开大的呢。
哈哈。”
话是这样说,但在座的人都知道,比起没继承权的柯礼杰和成昱,梁现的情况其实是不同的。
他是京弘集团如今最具话语权的梁治宏唯一的亲生儿子,妥妥的太子爷。
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哪有低调的必要。
但梁治宏的态度就很诡异,没让他提前学习打理家业也就算了,把人赶去国外也就算了,如今人回来了,居然不让他进总部?
难道真像外界传言,梁治宏被狐狸精吹了枕头风,打算把偌大的家业交给那个继子?
“没事的现哥,不管你在什么位置,我们都站在你这边,”成昱就比较直白,“要是你真混不下去了,大家卖车养你。
明姒,你就卖点儿包包珠宝什么的吧。”
明姒给了他一个“你开心就好”的眼神。
梁现唇角微弯,“那还不至于。”
其他人或许当这是安慰,明姒却知道,梁现是真不至于落魄潦倒。
梁治宏在决定联姻人选的那刻起,就等于定下了继承人的名字。
只是京弘董事会中,有那么一两位董事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梁治宏为防异动,在处理干净之前,暂时没有对外宣布。
等到订婚典礼……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就是!我们现哥什么人,别瞎操心了。”
柯礼杰适时把话题带走,“你不想想那京弘影业里多少漂亮的明星和超模,现哥去了还可以趁机脱个单什么的。
稳赚啊。”
“明星,超模就算了,”梁现斜撑着头,目光不知落在哪里,薄薄的唇角隐约带点弧度,“我这个人虽然没多正派,不过道德层面还算过得去。”
柯礼杰,包括喻川等人都把这句话自动理解成了“兔子不吃窝边草”,在那儿说笑调侃起来,只有明姒读懂了他话里的真正含义——
是说他不会婚内出轨。





我见玫瑰 09.
09.
后半夜,隐约又开始下雨,到黎明才停歇。
早晨六点,石泰准时在门外敲了三声:“先生,今天您要去上班了。”
贺岁站在他手臂上,也象征性地伸出脑袋往门上啄了两下,尽了尽闹钟的义务。
没一会儿,卧室的门就开了。
梁现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白色衬衣,配银灰色领带,他边走边将西服外套穿起,顺手轻轻弹了贺岁的脑门一下。
“陈助理已经等在门口了,不过没有您的允许,我没有让他进来。”
石泰说。
梁现“嗯”了声,“开门吧,这么早应该没吃饭,一起吃点。”
“这,”石泰拧起眉毛,思索,“您说过,他是梁进宇的人。”
他的职业不需要绕太多弯子,思维也简单粗暴——来者非善,为什么还要招待别人吃早饭?
梁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西服袖口,笑了一下,“饭桌上是谈判的好地方。”
石泰恍然大悟。
他觉得自己跟着这一任雇主,已经学到了很多弯弯绕的名堂,不料今天又上了一课。
——
陈助理战战兢兢地走进来。
他今年也是流年不利,安安稳稳工作了小半辈子,眼看升职在望,却被梁副总安插到了这位梁大少爷的身边当眼线。
自古做间谍的都没什么好下场,陈助理觉得自己多半也凶多吉少。
“梁总。”
被引进餐厅,陈助理提起笑脸,微微鞠了一躬。
根据梁董的安排,今天梁现就会空降京弘影业担任总裁。
消息虽然还未对外宣布,但签过章的电子人事任命书都已经准备就绪。
称呼当然也要与时俱进。
“陈助。”
梁现朝他略一点头,“坐。”
陈助理双手拉开椅子,在桌尾坐下。
石泰端过来一杯咖啡。
他赶忙双手接过,把杯子放下。
这位石助理一点都不像个助理。
他身材高大魁梧,一举一动都有种练家子的味道,眉骨上一道浅浅的疤,更是凭添了些凶残气息。
人也冷冰冰的,总是木着一张脸。
无形之中,给人的压迫感很重。
陈助理就像个小鸡仔似的缩了缩脖子,等石泰转身去了厨房,他才坐直身子。
他对面,梁现穿着西装懒洋洋地靠在椅背,正在逗那只一身红毛的鹦鹉。
陈助理跟他接触了数月,还是没瞧出他身上有哪点值得梁进宇如此防备,怎么看都是位养尊处优、与世无争的大少爷。
他想了想开口,“梁总,我先简单地跟您说一下等会儿的安排吧。
九点钟,有一个高层例会……”
话没说完,梁现便轻轻一抬眼,“陈助理。”
陈助理有点慌:“啊?”
他语气淡淡,明摆着不想谈正事,“先吃饭。”
陈助理:“……”
石泰一样样地端上早餐,黑咖啡、菌菇白酱吐司片、全麦松饼、烤荷兰豆和牛肉粒……作为一个社畜,陈助理已经好久没时间吃过一顿像样的早餐了,这会儿闻着扑鼻的香气,在心里痛斥资本主义之腐朽的同时也认定了这是一位忠于享受、没什么威胁的大少爷。
应该也发现不了梁进宇在影视项目上动的手脚。
陈助理脑袋里的弦一松,整个人也从紧绷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梁现看在眼里,若有似无地勾了下唇角,“时间仓促,或许有些招待不周。”
“哪里哪里,梁总客气了!这已经是我见过最丰盛的早餐了。”
陈助理适时奉送彩虹屁。
梁现笑了一下,也不多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陈助理原本以为这是顿鸿门宴,没想到直到用餐结束,对方也压根没有打探什么的意思,心下松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他就听见对面那位大少爷懒散的声线响起,“对了陈助,有件事情,需要麻烦你。”
该来的还是来了,陈助理定了定神,抬起头来:“不敢当,梁总有什么吩咐尽管交代。”
“人事任命书暂时不要下发,我是影业总裁的事也对外保密。”
梁现端起咖啡碰到唇边,又轻轻放下,朝他一笑,“我想先从总监做起,全面了解我们手上所有的影视项目。”
——
梁现的要求乍一听让人摸不着头脑,其实了解京弘影业的人都知道,里面大有文章。
作为京弘集团旗下的公司,京弘影业背靠大树,早早地在业内博出了不俗的业绩。
近几年更是连续高价签约多位知名导演、制片,投拍多部大制作电影,均获得了较高的回报率,知名度也在迅速蹿升。
明星艺人更不用多说,过硬的实力加之强大的资本撑腰,“出道即顶流”并非夸张。
这样一家业内鼎鼎有名的影视公司,管理体制也非同寻常——在京弘影业,影视总监是最直接也最全面经手各大项目的人,甚至能够决定投资。
到总裁手上,只需过目签字即可。
黑色的宾利在高架桥上飞驰,陈助理坐在副驾,双手放在膝盖上,心里七上八下。
梁现支肘侧头,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扶手盒,瞥了眼窗外飞速倒退的高楼大厦。
——
与此同时,京弘影业总部大楼。
会议开始前,几个高管关起门来,对即将空降的这位梁家大少爷进行了一番讨论。
还有约莫半小时,梁大少爷就要大驾光临了,可高管们连该拿什么态度对他都没统一好。
按理来说,这位是京弘集团唯一的太子爷,大家拍马屁还来不及,但问题是,近几年活跃在各大媒体报刊上的人一直是总部那位梁副总。
相比之下,大少爷反倒没什么存在感。
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继承人的位置花落谁家。
“滕校数学系毕业,斯坦福管理学硕士……”看着新到手的资料,某位高管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我觉得这位大少爷应该不是什么善茬。”
“毕竟血缘摆在那儿。
梁董如果不是老糊涂,京弘未来的掌舵人,肯定是他。”
也有不同意见,说是有人亲眼见过大少爷,整个就一玩世不恭的纨绔,日常兴趣爱好就是飙车喝酒什么的,实在是很难让人信服。
吵来吵去,最后还是没个结果。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三声敲门声,众人心神领会,这是秘书通知,人已经来了。
几位高管忙到会议室等待。
隐隐约约的,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愈渐清晰。
有保镖模样的人用力推开会议室的黑色大门,随即毕恭毕敬站到一边。
光线照进会议室,众人终于得以窥见这位大少爷的真面目。
他很年轻,也极其英俊,桃花眼的眼尾狭长,弧度略弯,有几分不正经的笑意在里面。
被众人这样注视,他也没有丝毫拘束,径自迈开长腿走进来,身后跟着一溜儿的助理和保镖。
比起来开会的总裁,倒更像是被护送着参加时装周的大少爷。
大少爷在主位落座,几位高管也依次坐好。
然后,陈助理开门见山地宣布:“各位经理上午好,这位是我们的新任影视总监,梁现先生。”
高管们堆出来拍马屁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总监?
堂堂京弘太子爷,没有入主总部已经是贬了一级,现在梁董给他安排的职务居然只是区区一个总监?
这是妥妥的放逐吧。
是个人都不能甘心啊!
高管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会议桌的主座。
看见梁大少爷支着肘倾听,薄薄的唇角挂着一丝笑意——看来被放逐得还挺高兴。
——
这一周,明姒也没有闲着。
除去和林奚珈逛了一次街,参加了一个朋友的生日party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画设计图。
其实她这个人要说多能吃苦多有毅力也说不上,只是性子倔,打定主意不低头就绝不低头,拒绝了岑心雁的牵线搭桥之后,就把目光放在了专心准备作品上面。
在家的时候,明姒常常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没灵感了就去隔音房练大提琴或是上一节瑜伽课,和猫玩玩什么的,结束了再回来继续画。
比起上班族的忙碌,有过之无不及。
过了两三天,她收到举办方发来的入围决赛邮件,说是需要设计师现场比稿,时间和地点将另行通知。
这封全英文的邮件,明姒足足看了两遍。
倒不是说读起来费力,而是收到这封邮件之前,她有一张图怎么画怎么觉得别扭,正在非常矫情地自我否定着,冷不丁得到进决赛的消息,瞬时就像打了一管鸡血。
她哼着歌整理完稿纸,把废稿丢进碎纸机,而后起身伸了个懒腰。
布偶猫刚才一直趴在纯白的猫爬架上,这会儿迈着优雅的步伐溜达了下来。
这猫被养得很乖,明姒弯腰抱起它,贴脸蹭了蹭。
就在这时候,手机铃响起。
明姒顺手接起:“喂。”
因为心情好,嗓音还犹带笑意。
电话那头,梁现像是愣了片刻,尾音上挑,“明姒?”
她的声音立刻恢复高贵冷艳,“梁现?
有事吗?”
梁现似乎是轻笑了下,隔着话筒有淡淡的气声。
他问:“你周六晚上有没有空?”
周六晚上,明姒扫了一眼桌上的手绘日程表,是空白。
“怎么了?”
梁现不紧不慢,“有个晚会,我需要一位女伴。”
“你随便找个人去不就行了……”明姒话说一半,自己也觉得不太妥。
要不了多久两人订婚的消息就会传遍平城,要是这会儿梁现带了别的女人,岂不是明晃晃地打她的脸?
豪门阔少订婚前夕与嫩模参加晚宴成双入对什么的……
算了,也是他运气好,在她心情还不错的时候打来电话。
明姒声线绷了绷,“行吧,刚好有空。”
梁现听出了她想要表现出的不情愿,低笑了声,稍顿片刻后说:“那我到时来接你。”




我见玫瑰 10.
10.
晚七时许,暮色四合,天空自淡青过度至深赭,像浮着一层朦胧黯淡的雾气。
遥远的山间别墅灯火通明,加长版的宾利沿着倾斜的道路,缓缓开往坡上。
明姒在路上才知道此行的目的。
今晚是国内著名慈善家俞耀德的私人拍卖晚会。
俞老先生早年做航运起家,乘着东风建立起了庞大的商业帝国,退居二线之后,便一心一意做起了慈善。
但在搞慈善的同时,他还有个十分接地气的爱好——给人介绍对象。
他老人家不知怎的就把主意打到了梁现身上,近段时间,旁敲侧击了不知多少次。
偏偏联姻的消息此时还得按着,不能如实答复。
梁现带她去,一来为了捧场,而也有婉拒之意。
听完前因,明姒靠在宽大的座椅里,左手撑着右手手臂,托腮佯装思考,“要我演戏,总得有出场费吧。”
梁现侧眸看她,挑了下眉,“要多少?”
“那起码也得七位数往上。”
她开价不小。
反正只是路途无聊,随口扯淡。
梁现上下打量她一眼,似乎在衡量她值不值这个价。
明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手臂低低抱起,警告般地瞪了他一眼,“干什么?”
如果她是一只猫的话,这会儿毛应该都微微炸起来了。
从小到大就这样,一点儿也不经逗。
梁现损人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手指轻敲了下扶手盒,忽然笑了下,“号牌你拿着,看上什么了自己拍。”
他说得轻松,眉目舒展,仿佛确实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儿。
路灯沿着车窗照进来,给他的侧脸镀了个淡淡的边。
明姒收回视线,忽然有点兴致缺缺,“算了。”
看得出来,刚才梁现是想要和她抬杠的,只是不知为何话锋一转,换了个台词。
那一瞬间,明姒忽然冒出了个奇怪的想法。
梁现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跟她针锋相对比较好。
刚才那样的对话,让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没了回应,很不适应。
——
山间别墅的院子里,早已停满豪车。
在院中共行的这一段路,无疑是社交的好时机。
各界名流下了车,并不急于前行,一路谈笑风生。
走至台阶,不知谁低声说了一句,“那是京弘的车。”
众人闻言停下脚步,往院中望去。
一辆黑色加长版的宾利慕尚刹在红毯前,两侧车灯明黄,亮得十分嚣张。
守在别墅前院的车童立即上前,拉开了一侧的车门。
车童的黑色制服一晃而过,先出现众人在视野里的,是一只踩着红色高跟鞋的脚。
鞋跟触地的一霎那,白皙的脚背绷起了一瞬,而后众人不约而同地感到眼前一亮——
黑色的细带晚礼裙,披散的乌黑长发,窈窕身段,杏红的唇。
深沉的夜幕之下,她静静站立,就像是一副明亮的画。
“那是……明姒!”
有人低呼出声。
话音刚落,又看见一名身形修长的男人自车后而来。
他们的目光似是不经意碰上,随后,男人略微低了低手臂,明姒顺势轻挽,两人一道迈步走来。
有人认出那男人,更是惊异不已,“梁家那位大少爷?
他们怎么一起来了?”
不容将疑问细细嚼碎咽下,早已有人迎上去攀谈。
——
俞耀德虽然已年过六旬,不过身子骨依然硬朗,说起话来,声如洪钟。
他看着梁现,半是遗憾,半是欣慰,“怪不得每次都推脱,原来你早已有心仪的对象。
我这个媒人看来是当不成了。”
梁现站在中庭,闻言低眸看了明姒一眼,抬起头来时笑了,“只是一起长大的玩伴。”
话虽然这样说,但他语调刻意压得暧昧,刚才看过来那一眼,眼梢挂着的笑意简直快浪上天——反正不瞎都看得出他们俩有点什么。
明姒端着甜美的微笑,心里却对梁现戏精学院优秀毕业生的身份有了更确切的肯定。
俞耀德只当是年轻人羞于承认,笑着摆了摆手。
他细细端详着明姒,又摇头叹气,“你啊,眼光这么高,我估计介绍了你也看不上。”
就在这时,有位夫人缓步走来。
她耳朵上戴着祖母绿套银的耳环,项链与耳环相得益彰,很衬今晚的礼裙。
因为保养得当,看不出确切年龄,身材已经有些发福,不过仪态依旧端庄优雅。
“介绍一下,这是我夫人。”
俞老先生对明姒道。
“俞夫人好。”
明姒笑得甜美。
俞夫人笑着点头,眼角攀上些许细纹。
她的视线在明姒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忽然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明姒微微一怔,还来不及细细回忆,便听她惊喜道:“想起来了。
去年在伦敦,珠宝专业的毕业个展。”
csm的高级珠宝设计,本科加研究生也不过五年。
明姒去年六月毕业,毕设作品被选入学校的优秀作品展,在会展中心展出。
她记得当天来的人络绎不绝,有同校的学生,特意飞来捧场的小姐妹,递橄榄枝的珠宝公司……也有被热闹吸引进来的普通游客。
俞夫人,大概是最后一种?
“当时我恰好在艺术大学拜访一位老朋友,听说有场高级珠宝的毕业展会,便兴冲冲地过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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