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玫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今様
“对啊!你怎么这么机智?
那等一下我们偷袭!”
成昱这块叉烧,很快就忘了自己认的爸爸。
明姒看着走在前面领队的梁现,听着身边这俩人忘恩负义的发言,一时竟然不知该作何表情。
前方是树林的尽头,有一小片空地。
梁现打了个手势,几人停在原地。
“怎么了怎么了……”过了半天也没动静,成昱想探头出去看,被梁现迅速按住,几乎是同时,彩色的颜料在侧方突兀冒出来的那人胸前炸开。
“好险……”成昱惊魂未定,他差点就被淘汰了。
不过几分钟,电子表上的人数已经变成了七。
“其他队伍开始自相残杀了,”喻川冷静地分析,“不然数字不会下降得这么快。”
梁现换了支新的彩弹夹,“嗯”了声,“我们也解散。”
说是解散,其实只有另外三个人分头行动,明姒则继续跟着梁现。
成昱临别前还豪气冲天地说,“谁让你是女孩子呢,我把爸爸让给你了!”
柯礼杰听了这话,只在心里默默吐槽。
这铁憨憨,你所谓的爸爸,可是她的老公啊,还用得着你让?
——
周遭很安静,只有人走过时叶片刮擦的声音。
明姒跟在梁现身后,听见他问,“想杀人还是想划水?”
这话乍一听可真惊悚。
明姒调整了一下身上的战术背心,“有什么区别吗?”
“想划水往下走,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苟到最后,”梁现回过头看她,声调依旧漫不经意,“想杀人就往上,开局有支队伍上去,这会儿应该准备下来了。
还有,柯礼杰走的也是这个方向。”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关注到这些,明姒想了下,果断道,“往上。
杀柯礼杰。”
谁让他看见不该看的东西呢。
梁现轻笑了下,“灭口?”
明姒的心思被他猜中,顿时有点儿恼,一言不发地越过他兀自往前走。
梁现观察了下周遭,也不急着说话,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明姒走得很快,像是打算把梁现远远地甩掉。
谁知这山路高低起伏,她不小心一脚踩空,触地的刹那,脚踝顿时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
结结实实的一下,让人有种骨头折断的感觉。
梁现看她站在原地半天没动,轻挑了下眉,“怎么不走了?”
明姒也顾不上和他怄气了,回过头来,疼得声音都在颤,“我脚……好像扭了……”
右脚一落地就疼得不行,她只好单脚站着。
却冷不防身体一晃,瞬间失去了平衡。
明姒惊得叫了一声,右手在空中乱抓了一下,竟还真的被另一只手用力拉住。
她惊魂未定,左手连忙攀上他的手臂。
因为距离太近,她的鼻尖堪堪擦过他的肩,瞬时嗅到一点点陌生的干净气息,作战服像是被山中的雾气浸透,有些许凉意。
至此,明姒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又慌慌张张想跳开。
梁现被她这难得一见的局促模样给逗笑了,不怎么费力就将人拉了回来,“还嫌脚瘸得不够?”
明姒瞪了他一眼。
这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她骂他,“你才脚瘸。
流氓,放手。”
“放手你又摔了怎么办?”
梁现轻笑。
他视线下移,落在她纤瘦的脚踝上,“别闹,我看看严不严重。”
我见玫瑰 17.
17.
他那语气,漫不经心的就像在哄小孩儿,但因为声线散漫低沉,听着反而有种温柔的错觉。
明姒怔了片刻。
直到梁现蹲下来,手指在她的脚踝上一碰,钻心的疼痛袭来,她才陡然回神,“痛痛痛痛痛!”
她从小就怕疼,手指蹭破一点皮就要吹半天。
何况是扭到脚。
这会儿眉头都蹙紧了。
梁现收回手,替她轻轻拉了下裤脚,遮住裸露的脚踝,他站起身来,“背你下去?”
虽然是问句,不过他已经转过身蹲下。
他是宽肩窄腰的身材,作战服更是衬出了那种挺拔的英气。
蹲下的时候,隔着衣服也看得出肩背线条绷紧,蕴藏着隐隐的力量感。
明姒犹豫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趴了上去。
小时候不算,这还是她第一次趴在男人的背上,触感很陌生,一点都不柔软。
心里还有点……别扭和奇怪。
她那点儿情绪还来不及消下去,梁现忽然勾住她的腿弯站起来,明姒重心浮空,惊叫一声,连忙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你可以再用力点,”梁现迈开一步,十分淡定地说,“把我勒死了,我们就不用下山了。”
明姒气得松开手,又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
倒是忘记了原先心里的别扭。
——
俱乐部的大厅里,明姒换了衣服坐在沙发上,小心地翘着一只脚。
梁现瞥了一眼,觉得她这模样怪可爱的,不自觉勾了下唇角。
这笑容,落在明姒眼里,就很可疑。
她抓过一只靠枕,“梁现,看我扭到脚,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幸灾乐祸?”
“要是幸灾乐祸,”梁现轻挑了下眉,“我会让你单脚跳下山,再录个视频。”
“哼。”
明姒握手成拳,在那只靠枕上打了一下。
梁现觉得,她应该是把那靠枕当作他了。
果然,明姒越打越起劲。
他差点气笑了,弯腰把她的靠枕抽走,“留了这么多力气,早知道真该让你跳着下山。”
明姒伸长手去够,梁现轻轻一抬,她就扑了个空。
“行了,休息会儿。
我跟老板说声,带你去医院看看。”
梁现一副不跟她闹的模样,又把靠枕递给她。
明明是他先来抢她的东西,到头来却好像很大度似的。
明姒才不伸手接,“你拿走。”
俱乐部老板远远地看,只觉得这边两个人在吵架,连忙走过来,“二位这是怎么了?”
“没事,脚扭了,我带她去医院,”梁现把靠枕放在一边,“见到成昱帮我说一声,车我开走了。”
他们的原计划里,明天才会下山。
“哎好,路上小心啊。”
老板对这一男一女有印象,原因除了他们都是成昱的朋友,还有出众的外形跟气质。
乍一看挺搭。
不过,脾气貌似不怎么对付,刚还在沙发上吵架。
看来不光不能以貌取人,也不能以貌站cp。
——
黑色的suv停在俱乐部停车场,明姒坐在车里,拿开冰袋,伸手轻轻碰了下自己的脚踝。
……还是好疼。
她又小心地放回去。
车子安静平稳地向山下行驶。
山里的温度低,风从降下的车窗吹进来,还有些冷意。
远处的山头云雾浮绕,暗绿参天。
这里的山林,给人一种幽深阴郁的感觉。
明姒看了会儿,收回视线,“还要多久到?”
“两个小时。”
梁现大致估算了下。
她郁闷地托腮,“成昱可真会选地方。”
“睡一会儿就到了。”
他一只手搭着方向盘,侧了下头。
明姒闭上了眼睛。
因为脚受伤,她始终不敢真的睡着,模模糊糊的对什么都有点印象。
记得车子拐弯,整个人的重心都在偏移,偶然睁开眼,眼前掠过浓重的墨绿色,还有后来,车窗升上去轻微的响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子停下来。
明姒睁开眼,揉了揉脖子,发现身旁驾驶位上居然没有人。
她下意识解开安全带,望两边窗户里看了一眼。
也没看见。
不会半路把她扔这儿了吧?
明姒打开门,一只手撑着坐垫,慢慢地用脚尖探地,然后跳下了车。
还好,刚落地就看到他。
梁现就站在她这侧的后方,察觉到动静,侧头看过来,“醒了?”
“啊,”明姒应了声,“这……怎么了?”
“轮胎漏气。”
梁现说。
明姒扶着车门,往前跳了两步,想要一看究竟。
果然,后轮的胎瘪瘪的,绝无复活的可能。
“不是有备胎?”
“这只就是。”
“……”明姒想起来了,后轮的胎,在来时的路上就爆过一次。
她单脚独立地站在那里,一手还抓着车门的把手,好像陷入了沉思。
接近中午,雾气散去了很多,金色的阳光恰好从她身后照过来,穿透白色的薄t恤,隐隐约约的,勾勒出了腰线。
梁现本想说什么,却莫名有了些燥意,喉结轻轻滚动了下。
他瞥开视线,“先回车上。”
重新坐回车里,明姒看着空白的信号格,认清了一个事实——她跟梁现,恐怕要在这耽搁好久。
“也不一定,”梁现支肘靠着车窗,意态慵懒,“如果有人路过,就让他带我们一程。”
“如果没有呢?”
“没有就要等喻川他们了,”梁现语气松松,“总有办法的。”
原来还是要靠运气。
明姒靠回椅背,感觉他怎么这么悠闲,好像一点儿都不着急。
“急也没用,”他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脚很疼?”
明姒看了他一眼,“还好。”
只是干坐在这里,总觉得怪怪的。
梁现“嗯”了声,“那等一等。”
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和一个从小就不对付的人,或者一个不太熟的老公被困在车里,寸步难行。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不止一星半点的尴尬。
何况她两者皆得。
大概梁现也有类似的想法,起初的那一个小时里,他们并没怎么说话。
有也是简单的交谈。
她嫌前排睡觉不舒服,梁现搭了把手,扶她到后排躺好,还不知从哪里翻出了条小薄毯。
明姒原本以为,顶多两个小时,总会有车路过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头渐渐偏西。
山间的路上,从始至终连车尾气都没看见。
她想明白了。
会路过这里的人,都是去俱乐部的。
俱乐部活动那么多,除了真人cs,还有台球、野外烧烤以及露营,一时半会儿不可能下来。
——
车窗外的光线慢慢暗淡下来,日落之后,墨色越来越浓。
明姒又一觉睡醒,险些分不清晨昏。
她摁了下手机,时间显示晚八点,依旧没有信号。
她把它丢在一边。
就在这时候,窗外忽然传来悉悉率率的响动。
明姒脑海里的弦瞬间绷紧,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什么声音?”
梁现静了片刻,“应该是经过的小动物。”
周遭若是一片漆黑也就算了,偏偏又有一轮弯月,要亮不亮地落下稀薄光线。
树丛影影绰绰,像一不留神就会在夜空里伸开爪牙。
明姒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关上车窗缝隙,抚了抚手臂,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确定?
不会有狼吧?”
梁现一只手搭着车沿,闻言像是被她提醒了什么,神情微凝,“有可能,这一片原本是荒山。
听说以前有猛兽出没,说不定会吃人。”
刚好外面起了阵阴风,吹得树丛簌簌作响。
刚才那只小动物弄出了更大的动静,大概是迅速跑掉了。
它跑掉,是不是意味着有更凶猛的来了?
明姒越想越怕,紧紧地抱住手臂,恨不得闭上眼睛。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梁现的声音听起来还挺淡定。
“怎么保护?
你以为你是武松吗,”明姒打开车里的扶手箱翻找,“连把刀也没有……”
梁现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她翻箱子的动作一顿,随即反应过来,重重在他的靠背上拍了一下,“梁现!”
什么荒山野岭,吃人猛兽,都是他瞎编的。
梁现将手从车窗外收回来,转过身看她,声线里还带着未尽的笑意,“明姒,你怎么这么好骗?”
要不是脚扭了,明姒真想冲上去跟他打一架。
说起来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以打架告终的。
那会儿明姒跟着明正渊和岑心雁一块儿去到海岛,大人有生意要谈,小孩子就跑到沙滩边玩。
明姒远远地看见一只贝壳,兴冲冲地要跑过去捡。
谁知道,另一个小男孩比她更快地捡到。
两人都坚持是自己先看到的,也记不清是谁先动的手,反正等家里的佣人赶过来,就看到在沙滩上打成一团的俩小孩,满脸都是沙。
后来那只贝壳归了明姒。
她回家之后,还从里面挖出了一颗小小的珍珠。
再后来,她知道梁现是想要捡贝壳回去送给他卧病在床的妈妈,于是纠结了下,又把珍珠送还给他。
不过,她还记得手被打到的时候,那种火辣辣的痛。
所以,对他的印象依旧好不起来。
……
见她出神,梁现伸手在她眼前轻晃了下。
明姒下意识地拍开,察觉到自己碰到他的手,又飞快地收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的确像梁现说的那样,她对他防备心特别重。
明明他从来没有占过她任何便宜。
“明姒。”
过了会儿,她听见他轻声开口。
语调不复以往那样漫不经心,有些低沉,似乎快要融入夜色。
“干什么?”
这样忽然认真的语气,倒是叫她不适应了。
“我们认识有快二十年了,你喜欢跟我吵架么?”
明姒不可置信道,“我变态吗喜欢跟人吵架?”
梁现轻笑了声,月光恰在此时从云层里露出来,柔和地从他眼底掠过,“我也不喜欢和人吵架。”
她看见,他的唇角轻轻勾着,“要么我们,和解试试吧。”
我见玫瑰 18.
18.
“目前来看,皮下淤血严重,不确定有没有伤到骨头,还是要拍个片。”
早晨八点,市立第一医院。
明姒坐在看诊的椅子上,一只脚轻轻抬起。
牛仔的裤脚已经被剪开,嫩白的脚踝跟深紫色的淤青形成鲜明对比,触目惊心。
她看了一眼匆忙移开视线,心理作用之下,愈发觉得疼痛难忍。
尤其是这医生说话的时候还用力一按,她眼里几乎要飙出泪来。
这才知道梁现之前碰的那一下,根本不算什么。
医生很快开好了单子,递过来的时候,他呵呵一笑,用一种十分快活的声音说,“好久没见到肿得这么高的脚了,厉害啊!”
明姒:“……”
她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梁现看着她郁闷的神情,忍俊不禁。
他伸手接过单子,“麻烦了。”
“不客气。
不过她这脚是怎么弄的?”
医生拧开了保温杯的盖子,从里边倒出热气腾腾的枸杞水来,“按理说只是扭伤,不该肿成这样。”
明姒本来已经扶着桌子要站起身,闻言身形一顿。
梁现看在眼里,轻轻勾了下唇。
昨晚两人等到八点,成昱他们还是没出现。
他建议她把脚架在车窗上,以免加重淤血。
但明姒说什么就是不同意,还不肯说原因。
最后被他猜中——她是觉得外边月黑风高,把脚伸出去,怕有东西来咬。
梁现当时没有忍住笑出了声,结果还被她用小毯子团成团,砸了好几下。
不过这些,在明姒的视线威胁之下,他都没有讲。
只轻笑了下说,“大概是运气不好。”
——
“要不是你编故事吓人,我的脚至于肿成这样吗?”
出了诊室的门,明姒一下子松开梁现,抬手扶住门框,不满地看着他,“你还笑?”
“不笑了,”梁现清了清嗓子,偏头笑了最后一下,“把手给我。”
“不要,我自己过去。”
他挑了下眉,“你确定?
要上三楼。”
就她这样,大概跳到电梯口都困难。
“那也自己过去。”
明姒一字一句地强调,还真摆出了跟他势不两立的架势,往医院长廊跳去。
她有一只脚不能碰地,按理说姿势应该很狼狈,但肩背挺得很直,随着一跳一跳的动作,乌黑的长卷发在身后一荡一荡的。
灿金色的阳光穿透走廊尽头的窗,恰好落在她的发梢。
即便只能单脚独立,也还是只漂亮的小孔雀。
梁现看了片刻,不知怎的笑了,大步走上前,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啊!”
明姒没有丝毫准备,腾空的瞬间吓得叫了一声,下意识死死揪住他的衣服。
两人的外形本就显眼,刚才又惹出了不小的动静,走廊上不时有人看过来。
“你干什么?
放我下来。”
她飞快拍着他的肩膀,语气凶巴巴的,声音却不大。
大概是顾及旁边有人。
“等你跳上去都什么时候了?”
梁现不在意她细小的挣扎,瞥她一眼,“再动我松手了啊。”
明姒像是被噎住了,片刻后抬头看他,眼神里写满了“你还是个人吗居然说得出这种话”。
不过,大概是怕他真的说到做到,接下去一路,她安安分分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
拍完片子,明姒说什么也不肯再公主抱。
“行,”梁现让她在门外的塑料椅子上坐着,“我想想办法。”
他迈开长腿走远了。
明姒打了一局手机里的小游戏,没心思再玩下去。
医院的走廊里有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闻着很不舒服。
三楼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护士和病人来来往往,嘈杂非凡。
明姒从小到大,极少待在这样拥挤杂乱的场合,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走。
不知怎么的,心头还冒出一丢丢小后悔——
被梁现抱下去,起码比单脚跳好,也比继续坐在这里干等着好。
就在这时候,她余光注意到,不远处有个身形高挑的男人走过来。
果然是梁现,穿着白色的t恤,宽肩窄腰的模样,五官英俊,神情带着点儿散漫,一路上吸引了不知多少女生的目光。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手里推着一辆轮椅。
当那黑色的轮椅停在她面前,并且梁现不由分说地采取强制措施,把她抱上去的时候。
明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去他的和解,撤回!
休战不过十个小时,她已经想单方面撕毁和平条约了。
——
事实证明,当一个模样英俊的男人,推着一把轮椅,并且轮椅上还坐了个漂亮女人的时候,视觉效果是极其瞩目的。
一路上,明姒不知道接收了多少或好奇或打探的目光,路过服务台的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随手抓过一页宣传册,展开遮住了脸。
梁现推着轮椅,稍一低头就能看见那粉色宣传册上的内容——一群白衣护士手中抱着个赤裸裸的胖娃娃,孩子的母亲微笑着躺在床上,旁边是医院产科的宣传标语,“呵护新生命,情暖半边天[注]”。
梁现:“……”
他注意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乎更多了。
——
等配完药,明姒已经困得快说不出话,上了车倒头就睡。
梁现则给柯礼杰回了个电话。
“行,那没事就好,让她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别四处乱晃了,”柯礼杰顿了下,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哎现哥,这事也怪我们。”
昨天听老板说明姒脚扭了,几个人并没当作大事,只给他俩各发了一条微信,让有事联系。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用跟连体婴似的时时跟着。
察觉到两人都没回消息,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再问老板借车下山,一阵折腾,接到他们的时候,已经快过半夜。
“没事。”
“你现在送她回家呢?”
柯礼杰问。
梁现“嗯”了声。
柯礼杰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一咬牙说了出来,“对了现哥那什么,我觉得你俩既然结婚了,往后就好好过吧啊你觉得怎么样。”
他语速越说越快,到最后一句,近乎含混不清。
恰好在这时,车子拐了个弯,明姒已经睡熟,脑袋无意识地往一侧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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