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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北斗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关
太岁嗤笑:“哼!碰上一个昏庸的皇帝,我们再能干,又有什么用?”
“就是!”瑶光少见的赞同。
洞明摇头:“只有保持冷静,才能找出对手的破绽,从而打败他。你们两个啊,还有得学呢。”
太岁和瑶光并肩走过来,站住,互相看了看。
太岁微笑:“你今天表现不错!”
瑶光嗤笑:“这话该我来说!别忘了,我可是你西父。”
太岁不以为然:“喂!你只是临时带新人,真以为一辈子是我师父啊?”
瑶光负起双手,傲然扬起下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太岁鄙视地上下看她,瑶光:“你看什么?”
“你确定要一日为誓,终身为妇?”太岁坏笑。
“怎么?”瑶光哪知道这小子的坏心眼,一脸懵懂。
太岁摸着下巴:“我得考虑考虑。”
瑶光撇嘴:“嘁!我肯收你,是你的福气,你还要考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太岁见她没明白自己的戏弄,怪笑离去:“哈!哈哈哈哈……”
“阴阳怪气的,有什么好笑?”瑶光看着他的背影,纳闷地摇摇头。
太岁走在花园中,柳随风自后赶来,搭住他的肩膀。
太岁扭头看了柳随风一眼,柳随风笑眯眯的:“还在生气吗?洞明和隐光两位前辈也是为了你好!”
太岁哼了一声。
柳随风亲热地一搂太岁的肩膀:“我们可不是快意恩仇的江湖人,要扳倒一位宰相,没有铁证,如何可能?放心啦,除非他不再出手,否则,早晚逃不出我的手心!”
太岁没精打采:“是!类似的话我都听你说过好多回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等吧,等我胡子头发都白了,丁老头儿不用咱抓,他自己就死了。哈!哈哈哈……”
柳随风一紧胳脯:“诶!别说丧气话嘛。得嘞,今儿哥哥请客,咱们去快活快活!红袖招,我做东!”
太岁赶紧推开他的胳膊:“得得得,你要去自己去,可别拉上我!”
柳随风失望摇头:“嗨!人不风流枉少年嘛!你别是……真的怕了瑶光?”
瑶光与开阳并肩从花丛中走来,听到二人说话,站住脚步。“我才不怕她!不过,那种迎来送往、倚门卖笑的地方,有什么意思?大柳,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安份些吧!”太岁一脸语重心长的劝慰,配上他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
显得很是滑稽。
柳随风怔了怔,一时苦笑不得。
不过太岁扔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了,望着他的背影,柳随风无奈地耸耸肩,自己离去。
花丛后,瑶光点了点头,一脸欣慰:“嗯!孺子可教,这小子,总算长进些了。”
开阳浅笑:“太岁性情淳朴,本来就不是文曲这样的风流浪子可比的。而且呀,你有没有发现,他们俩经常拌嘴!”
瑶光想了想,点头,想说些好话,可话一出口就变味儿了:“对呀!这小子,一点也不懂得尊师重道!什么时候他在我面前肯乖乖听训,那就没有毛病了!”
开阳微微一笑:“如果他真那么乖了,你会寂寞的。”
瑶光不服气:“哈?我很喜欢吵架么?”
开阳笑道:“你只是很喜欢跟他吵架罢了。想想看,虽然你脾气火爆,可是从小到大,除了你跟他三句话不到就一定要吵,还跟谁这样过?”
开阳若有深意地瞟了瑶光一眼,微笑走开。
瑶光一脸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她歪着头想想,追上去:“喂!开阳姐姐,你什么意思啊?”
……
太岁养了两天伤,终于把身上绷带解下来了。
事实上,他这点伤早在当天晚上就已经好了,可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能痊愈得太快,这才拖了两天才出门。
在屋子里闷了两天,他也实在是憋坏了,一大早,就跑到了校场上活动手脚。
活动了一会儿后,太岁有些无聊,眼睛一转,想了个主意,回屋取出笔墨,把院中的木人桩画成了丁谓的模样。
这么一来,对着木人桩练功,他马上变得精力十足,练起拳来,前所未有的用功。
院子里一排木桩,打了一会儿丁谓,太岁有些不满,又回屋画了张德妙的画像,贴在另一张木人桩上。
打一阵丁谓,再打一阵德妙。太岁眉开眼笑,心里那个痛快啊,不时暗暗懊恼,怎么以前就没想过这主意呢?可是从小就这么练功,现在恐怕早成了高手吧?





大宋北斗司 一百五十八章 同道中人
这时,包拯提着一包点心,带着展昭走进来。
见太岁正在练功,二人安静地站在校场边等待。
太岁一连串的急拳,将木人桩上画成丁谓模样的部分打烂,展昭高声叫道:“好!”
太岁回头看到展昭和包拯,讶异地走上前:“包黑子,小展昭,你们怎么来了?”包拯一拱手:“包某对北斗司、对足下一直颇有成见。樊楼一战,让包某见识到了北斗司的本领。在偃正府上,更是多亏了柳大人和你,包某才逃过一劫,今日特来向你们
道谢!”
说着,他捧起点心,双手奉上。
太岁一只手接过来,托在手上,笑道:“我们两个人,你才送一盒点心,也太小气了吧。据我所知,咱大宋官员的俸禄可都不低啊!”
展昭翻了个白眼儿,道:“俸禄虽不低,可你不知道我家大人平素要买多少书,那书可都贵得很!”
太岁笑道:“书呆子这么费钱呐?看来我走武途,是走对了!”
见包拯有些发窘,太岁笑道:“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说起来,以前我对你也颇有成见,这样吧,我们出去吃酒,你请我吃点心,我就请你喝酒,礼尚往来!”
太岁拉起包拯就走。
包拯连忙道:“诶!柳大人呢?”
太岁摆手:“大柳啊?你不用理他。你要请他,得去红袖招啊一类的地方,这家伙是个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到道儿的主儿,吃酒嘛,咱们去就好了!”
三人出了北斗司,随便找了家酒楼,点了酒菜,开始边吃边聊。
太岁拿起酒壶帮包拯满上:“来来来,我再敬你一杯。说起来,你们大理寺虽然看上去没什么用,实际上也没什么用,但你包黑子还是很努力的。”
包拯不悦,按住酒杯:“太岁,你这话就不中听了。什么叫我们大理寺没用?”
太岁:“啊!我不是说大理寺没用,是想说,大理寺没什么大用!”包拯摇头:“包某对你的看法不敢苟同!太岁,你北斗司的确有许多奇人异士,对于大盗凶顽,也很有威慑!但我还是要说,真正治理天下,匡扶正义,维护王法,还得是
三法司才是正途!”
太岁不服气:“不见得吧?就说那偃正吧,要不是我北斗司,早就被他跑了!凭你领来的那些巡捕衙役,拿得住他么?”包拯:“所以我说,北斗司并非无用,但是与列朝列代必设的法司衙门相比,功用却不可相比!试问,天下间有几个偃正?而普通的犯奸作科之辈有多少?谁的作用更大,
还用说么?”
见二人争起来,展昭忙劝解道:“大人,太岁,你们两个今天吃酒不是为了和解嘛,怎么又争上了?”
太岁一挥手:“吃酒归吃酒,这事儿必须理论个清楚明白!”包拯也较上了劲:“不错!这事儿,我们必须得理论个清楚明白!对于奇案异案、凶顽大盗,你北斗司确实出力甚巨。不过,北斗司是我大宋立国才成立,自古至今,列朝
列代,都没有北斗司这样的衙门,天下该大治还是大治。我等法司衙门不可或缺,而北斗司,只是拾遗补缺,锦上添花!”
太岁眉毛一挑:“哎呀!瞧不起我北斗司是吧?偃正是我抓住的,你倒是拿到账本了,丁谓倒了没有?他仍然是宰相,前呼后拥,万人之上。”
包拯摇头:“你不能因为一些人偶然逃过了法律的制裁,就说法司没用!他们之所以逃脱,是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就算对于坏人,我们也不能依靠臆断和猜测定罪。”
说到这里,包拯信心十足的一拍桌子:“这件事,我并未罢手,我会追查到底,总有一天,我要把他绳之以法!”
太岁也一拍桌子:“好!那咱就比一比,看看到底是谁,抓住那头老狐狸!”
二人一起举杯:“干!”
看着二人本来一副快打起来的模样,突然又变得志同道合,展昭愣在那里,心里直纳闷。
……
一间宽敞的仓库,仓库里摆着各种未成形的机甲骨架和以及被损毁的机甲,零件,还有一些樊楼大战时破损的傀儡机械,被开阳拿来研究。
仓库中间有一张大桌子,上边摆着偃正乘坐过的那具破损的木鸢。
开阳正拿工具认真地拆卸研究那件木鸢,瑶光则坐在桌子边上,双手托着下巴,无聊地看她工作。
“开阳姐姐,你研究这些东西做什么呀?我还是觉得你的机甲帅气!”开阳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你可不要小瞧了它们,这些傀儡兽可以自主行动,主动向人发起攻击!还有这只木鸢,可以飞翔于空中,这可都是很高明的机关术!如果我能
把它们的动作都研究明白,就算用之于我的机甲,也可以让它更加完善。”
开阳说到这里,忽然停住动手,看着木鸢若有所思。
瑶光站起来,走过去:“开阳姐姐,怎么了?”
开阳回过神,摇摇头道:“我师父说过,我北斗司曾有一位前辈,和他一样精通机关术,两人各有所长,我师父精通机甲制造,而另一位前辈,就是精通这种傀儡术!”
瑶光有些吃惊:“你是说,偃正就是我北斗司另一位前辈的传人?”
开阳看向她,摇摇头:“不!按年纪算的话,偃正应该就是我师父说的那位前辈才对!”
“什么?”瑶光吃惊地摇头:“这怎么可能!如果偃正是我北斗司的人,那他……怎么会?”
开阳微微眯起了眼睛:“我只是这么猜!不过,我师父说过,那位前辈很早就离开了北斗司,而且,北斗司内很少有人认得他!”
瑶光想了想,道:“这样看来,这个偃正真有可能是你说的那个人啦!不过,细想想也是,除了我北斗司,天下间还有谁能掌握如此高妙的机关术?”
在她心里,北斗司什么都是最强的,无论是武功异术,还是机关术。
但开阳却不这么想,听了只是莞尔一笑:“这你可说错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下间奇人异士不知凡几,怎么可能都在我北斗司?”
瑶光撇撇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如今就连偃正也死了,天下间,还有人拥有你这样高明的机关术么?”
开阳露出怀念的神情,慢慢看向远方,轻轻地道:“有的!至少,还有一个人!”
瑶光不解:“谁?”
开阳摇了摇头:“他在很远的地方……人生在世,聚散如浮萍,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
看着开阳一脸淡淡的愁怅,瑶光好奇得像是心里有只小猫在挠一样,但她太了解开阳的性子了,若她不想说,别说自己,就算是防御使大人来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一时间,她只能把这份好奇掩在心里,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把那个人挖出来。




大宋北斗司 一百五十九章 病起蹊跷
另一边,隐光和洞明正在棋室中下棋。
隐光拈了颗棋子,下在棋盘中,叹气道:“那个偃正,看来就是我北斗司当年的鬼斧神匠了!”
“是啊,我们找了那么多年,没想到他们就藏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洞明下了一子,严肃地点了点头。隐光看着棋盘,随口道:“我北斗司出走的这批人,都是上一任隐光星君招揽的高手。他们的真正身份,就连上一任洞明星君都不是非常清楚,我们无法确认他们的身份,
也不稀奇。”
洞明叹息一声道:“哎!偃正所说的大事,我想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了。这些人呐,已经过了几十年的事了,他们还是如此偏激!”隐光倒是不以为然,轻笑道:“如果不偏激,他们也不会愤而离开北斗司自立门户了!当年我北斗司高手如云,何等威风,要不是后来分裂成两派,被上一任隐光星君带走
了好多高手,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冷清了。”
洞明脸色有些凝重,落下一枚棋子,沉声道:“这些人大隐于朝,看来还是没有放弃当初的主张,老弟,我们要辛苦了!”
隐光点了点头,脸上少见的露出了忧色。
……
御花园的小径中,一身宫装的刘娥正带了一群宫娥赏花,忽然听到一阵嘻嘻哈哈之声,刘娥不由得左顾右盼:“玲儿,哪里来的喧哗之声?”
刘娥身边的宫女玲儿忙吩咐左右查看,也一脸懵懂的说道:“娘娘,我们都没有出声啊。”
“看啊,那个应该就是皇妃了吧?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你看旁边那些宫女多水灵,中间围着的肯定是贵人,错不了。”
“啧啧,这么多长得跟仙女儿一样的宫女,官家真是好福气。”
玲儿等人循声望去,忽然发现宫墙外有一座高楼,高过皇宫数丈,不少百姓正在登高远眺,对着皇宫内指指点点。玲儿生气地跟刘娥抱怨:“那些百姓越来越放肆了,把楼修的比宫墙还高!官家早就想要把那些百姓迁得远些,可恨寇老西儿坏事,惹得这些百姓都敢来瞻仰娘娘的玉容。

刘娥摇着团扇,微笑着摇摇头:“寇公做得没有错,我们不便只是小事,百姓不便才是大事。为了一己之私劳民伤财,不是仁君所为。”
玲儿等宫女不服气,却也不敢再说话。
刘娥眉目如画,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轻声告诫铃儿等人:“寇公虽然脾气大了些,却是一心为国的贤相,你们以后切莫再唤他寇老西儿,没规没矩的。”
玲儿等人一起行礼:“是,娘娘,奴婢以后不敢了。”“行了,都起来吧。”刘娥笑着用扇子轻抬,示意她们起身,随后又转头张望着花圃,轻笑道:“你看那里的花开的多好,咱们去剪几支花带回去放在瓶里,官家看了也会高
兴。”
刘娥走出几步,弯腰摘花,可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晕眩袭来,她扶了扶额头,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玲儿和众宫娥大惊,玲儿:“娘娘?娘娘?”
玲儿冲上去抱住刘娥,尖叫起来:“快请御医!快去禀报官家!”
众人一阵惊乱。
刘娥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昏迷不醒,少年太子愁容满面的坐在榻边,几个太医束手无策地站在一边。
太子眉清目秀,眉眼上颇肖父亲,英挺的鼻梁,两道剑眉,看起来英俊非凡,只是一双眸子中多出了些许温润,显得性情温和许多。
太子握着刘娥的手,关切地呼唤:“母亲!母亲!”
这时赵恒从外面匆匆进来,高声问道:“怎么回事,娥娘怎么了!”
太子见赵恒进来,连忙上去行礼:“阿爹。”
赵恒把太子拉起来:“祯儿,你母亲怎么了。”
“娘在御花园赏花时突然晕倒,太医看过,却也查不出病因!”
众太医一脸惭愧。
赵恒急忙赶到榻边坐下,握住刘娥的手:“娥娘,娥娘,我来看你了,你快醒醒啊。”
刘娥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赵恒眼圈红了,哽咽地:“娥娘,好端端的,你怎么就病了呢?”
太子犹豫了一下,上前:“阿爹,孩儿记得北斗司的洞明星君医术高明,你看是不是……”
赵恒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一茬!周怀政,周怀政……”
周怀政匆匆赶进寝殿,欠身施礼。
赵恒急声道:“你速去传旨,宣北斗司防御史洞明,进宫为朕的爱妃诊治!”
“老奴遵旨!”周怀政领旨匆匆退下!
赵恒转身回到刘娥身边,扭头看到那几个太医,生气地斥喝:“一群废物,都出去!”
众太医苦着脸不敢分辨,赶紧往外走,正好雷允恭迎面走来,贴着他们旁边进来,在赵恒身边站定。
雷允恭悄悄看了赵恒一眼,见赵恒正关切地看着刘娥,便小声道:“官家,官家?”
赵恒扭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雷允恭忙退后一步,陪笑:“官家,德妃娘娘突患奇症,太医们诊断不出,恐怕洞明也未必就能诊治。何不请德妙仙师出手呢?仙师道法高妙,定能药到病除!”
赵恒恍然:“有道理!你马上去玉清宫,把德妙仙师请来!”
周怀政表情严肃地走在前面引路,洞明提着药箱,脚步匆匆地跟着周怀政。另外一边,雷允恭带着德妙入宫,雷允恭神色焦急,不断地回头催促德妙快点儿。当周怀政和洞明走到延福宫门口时,雷允恭带着德妙从另外一侧赶来,两队人马在宫门
前相逢。
雷允恭眼睛瞟到周怀政一行,面上微微出现懊恼之色,抬头后脸上又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哎哟,周公公你可总算把人请来了。”周怀政看到雷允恭以及他身后的德妙,脸上出现了厌恶的表情,十分冷漠的张口讽刺雷允恭:“娘娘重病未醒,官家哪有心思谈经论道,你也不是第一天在御前侍奉了,怎
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雷允恭得意地一笑:“周公公误会了,德妙仙师是官家请来为贵妃娘娘看病的。”
德妙扫视了周怀政和洞明一眼,傲然道:“贫道奉诏而来,为德妃娘娘诊病,你一个内宦,安敢说三道四?”
洞明皱了皱眉,沉声问道:“敢问德妙仙师,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不知道你通的是哪一经?金匮方千金方,习的是哪一方?”德妙被洞明问得哑口无言。




大宋北斗司 一百六十章 巫盅难辨
洞明转向雷允恭,不卑不亢:“雷公公,宫中有规矩,为陛下和诸位娘娘贵人看诊的医士,必须在太医院经过考核。这是为了避免庸医误诊病情,却不知德妙仙师是否通过
了太医院的考较?”
雷允恭有些慌乱:“这……非常时行非常事,如今德妃娘娘病重,太医院一干人等束手无策,德妙仙师道法高明,说不定德妃娘娘这病就着落在仙师身上。”
周怀政冷哼一声,对洞明说话:“防御使大人,为娘娘诊病要紧,您请!”
洞明点点头,随周怀政入殿。
雷允恭不甘示弱,也侧身对德妙亮出邀请的手势:“仙师,您请。”
进了屋,洞明先是拜见皇帝,马上开始为德妃诊治。
刘娥躺在床上,脸色泛青,双目紧闭。
洞明一看她脸色,眉头就皱了起来,不过到底性格沉稳,并不急着说话,而是缓缓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先用丝帕盖住德妃的手腕,这才开始为她把脉。
周怀政和太子站在赵恒身边,雷允恭陪着德妙站在另一边,德妙一脸不屑,雷允恭抻着脖子,眼巴巴地看洞明诊治。
赵恒满面焦急,洞明的眉头微微皱起,赵恒急忙询问:“可有了结果?”
洞明沉吟道:“娘娘的病情……十分的古怪……”
雷允恭冷笑一声:“那就是诊治不出了?官家,还是请德妙仙师出手吧?”
洞明一皱眉,不等说话,赵恒已经点头。
见此,洞明也不好多说,起身站在一旁静候不语。
要说让德妙变个戏法什么的倒没问题,可说起治病,她哪会啊。不过不会治病没关系,德妙早有准备,先跟赵恒打了声招呼,去厢房里换了一身行头,身上穿着七星道服,手中拿着桃木剑,另一手执着铃铛,出来后,先是静默一会儿
,这才开始在德妃床前舞剑摇铃,口中更是念念有词。
至于她在念叨什么,就算是近在咫尺的洞明也听不清楚,只隐约听到几句什么太上老君什么的。
洞明面无表情,和周怀政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赵恒一脸期望。
而太子则好奇地看着德妙装神弄鬼,也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阵,德妙作完法事,众人出了德妃房间,到了延福宫正殿。
赵恒坐在主位上,满脸焦急,德妙和洞明站在赵恒对面,一脸严肃。
“洞明,德妙,你二人皆已问诊完毕,可有结果?”
德妙抢先上前一步,对赵恒稽首:“官家,依贫道看来,德妃娘娘并非生病,而是……中了魇术!”
赵恒闻言大惊,身子微微前倾,注视着德妙,神情冷峻:“当真?娥娘她……中了魇术?”
洞明也猛然转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德妙。
德妙从容回答:“不错!有人暗中以巫术诅咒娘娘,才导致娘娘昏迷不醒。只要找到施术之物,娘娘便可不药而愈。”
赵恒拍案大怒:“岂有此理,何人大胆,敢害娥娘!”
须知自古以来,但凡皇家最忌讳的就是后宫里有人行巫蛊之术,再仁善的皇帝碰到这种事,也绝对会大开杀戒。
例如汉武时期的巫蛊之祸,就是代表。
史书有载,征和二年,丞相公孙贺之子公孙敬声被人告发为巫蛊咒武帝,与阳石公主通奸,公孙贺父子下狱死,诸邑公主与阳石公主、卫青之子长平侯卫伉皆坐诛。武帝宠臣江充奉命查巫蛊案,用酷刑和栽赃迫使人认罪,大臣百姓惊恐之下或为自保,或为诬陷仇敌,纷纷胡乱指认他人犯罪,至少数万人因此而死,被牵连入狱者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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