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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宝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下蝶影
红缨恍然:“您的意思是,这事……”
华夕菀看了红缨一眼,红缨立刻闭上嘴,随即笑着道:“可见是天道好轮回。”
她就说这事怎么越想越有些不对劲,原来背后还真有一些蹊跷,只是不知王爷此举是为了替王妃出气,还是为了打压盛郡王?
也许两者都有?
红缨笑眯眯的看着脸色红润的华夕菀,不管怎么样,那些算计自家主子的人,得到报应就好。





八宝妆 第100章 继后
三日后,启隆帝以继后之礼迎娶张清颜入宫为后,举国同庆。
新后入宫的第三日,京城中三品以上的命妇宗妇都要进宫参。华夕菀作为宗室超品亲王妃,排在拜见皇后第一纵队的队伍里,与她一同进殿的还有其他几位亲王妃,只是她的年纪在几人中最小。
“显王妃,请小心台阶,”引路的太监小心殷勤的在前面引路,对华夕菀的态度虽然看不出半分谄媚,但是举手投足间去处处透着敬重。
“多谢,”华夕菀进了殿门,见殿内已经坐了两位老亲王妃,便上前给两位亲王妃行了一个晚辈礼。
“快快请坐,”徐王妃笑得一脸和蔼的示意华夕菀在自己旁边坐下,借着喝茶的动作微笑着对华夕菀道,“皇后娘娘今日想来起得晚了些。”
华夕菀听这话不太对劲,不到一刻钟,所有的亲王妃已经到了殿内,但是仍旧不见张后的身影。在场的几位亲王妃却看不出半分不满,言语神态皆是如常。
刚进宫便如此做派,张后此举太不妥当了。虽说皇后乃是一国之母,但是在场皆是超品宗妇,于情于理,张后都不该让这么多宗妇久等。难道她还以为这是普通家宅的宅斗,让对方多等一会儿就能当成下马威?
皇室的女人最不缺的演技与胆量,这点手段只能让宗妇不满,根本谈不上什么威。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身着凤袍的张后终于在太监宫女前呼后拥下出现,华夕菀与其他亲王妃齐齐起身给张后行大礼。
张清颜坐在凤座之上,细细打量着玉阶下的诸位宗妇,最后把目光落在一个青丝如墨,肌肤赛雪的年轻女子身上。因为对方低着头,她看不清对方面容,但仅仅那曼妙的身段以及露出袖袍的手,就让人忍不住魂牵梦绕。
这便是传言中美貌倾城的显王妃么?
待超品宗妇的大礼行完,立在一边的女官们忙扶起这些贵人,张清颜给这些人赐了座,趁着机会看了显王妃一眼。柳叶眉,含情目,如花的唇,确实有几分勾人的资本。可是这又怎么样,她仍旧老老实实跪在自己的面前。
“劳烦诸位为了本宫如此劳累,本宫实在过意不去,请诸位用些茶点歇息一二,”张清颜微微勾起唇角,露出恰到好处的笑意,客套的与几位年长的亲王妃交谈几句后,她终于把话头引到了华夕菀身上。
“世人都传显王妃容貌倾城,本宫一直无缘得见,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显王妃的姿色堪称倾国倾城,”张清颜扯着嘴角道,“连本宫瞧着都忍不住多喜爱几分。”
几位老亲王妃眉梢微动,张后不过是十六七的年岁,可是这话说得也太……
当着皇室人的面说显王妃倾国倾城,真不知是夸奖还是别有用意。大家都不是笨蛋,想起前些日子外面关于张后容色比显王妃更甚的传言,顿时都明白了过来,张后这是拿显王妃来比较呢。
论容貌,张后虽确实出色,但是却不及显王妃灵动。论气势,张后一个张家旁支,哪里比得上父族母族皆是世家大族的显王妃。所以张后比显王妃强的,也不过是身上的那件凤袍而已。
更何况,这点优势等到日后……
宁王妃干咳一声,笑着道:“显王妃自然是贤良美惠的。”这句话里,着重的是贤良,而不是美貌了。
张清颜听出宁王妃这话里有替华夕菀解围的意思,忍不住皱了皱眉。外面不是传宁王与显王关系并不亲近么,怎么宁王妃会替显王妃说话?
注意到张清颜表情的变化,宁王在心底嗤笑一声,果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连这些头脑都没有,日后要怎么在后宫里混。
徐王妃也在心里摇头,这个张继后太莽撞了,连如今朝堂局势变成什么样子都不清楚,也敢贸然动作,真不知该夸她心大还是缺心眼。
宁王私底下频频向显王示好的动作,别人不知道,她却是清楚的。现如今的局势看似平静,实际上一触即发。太子暴毙,皇孙又因为流言与出身时的恶兆,注定与皇位无缘。而皇上又明显不喜盛郡王,虽然这位对显王也就那样,但是以显王现如今的民心,夺得大宝的几率可不算小。
宁王当初支持太子时,与盛郡王一脉的关系弄得十分僵,现在太子没了,他支持谁也不可能支持盛郡王,所以现在偏向显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张后连这点都看不透,还当着皇室宗妇的面把心里的想法显露在脸上,实在是太浮躁了。
华夕菀察觉出张清颜似乎有些针对自己,面上却半点不显,起身朝张清颜微微屈膝,浅笑道:“皇后娘娘谬赞,妾身不过是蒲柳之姿,实在担不起如此美名。”
“显王妃不必谦虚,”张清颜皮笑肉不笑道,“这是全京城皆知之事。”
华夕菀脸上的笑意不变:“京城里见过妾身的人又有多少,不过是人云亦云而已。更何况容貌不过是身外之物,红颜枯骨,百年后都不过是一抔黄土罢了。”
“显王妃倒是好胸襟,”张清颜讽笑一声,“难怪显王如此爱重。”
华夕菀抬头看了张清颜一眼,语气不轻不重道:“本是结发妻,恩爱不相离。陛下为妾身与王爷姻缘相牵,妾身与王爷心中万分感激,又怎么会不相互爱重。”
见华夕菀话里牵扯出了皇帝,张清颜也不敢随意开口了,只好端起茶杯语气淡漠道:“时辰不早,本宫也不便留诸位了,诸位慢走。”
华夕菀面上带笑,与其他几位亲王妃一起向张后行了一个礼,便齐齐退了下去。
等华夕菀一行人离开后,张清颜才气闷的把茶杯重重放下,咬牙骂道:“轻狂样儿。”
殿内的宫女太监皆大气不出的低着头,安安静静的站在自己该站的地方,仿佛没有听到张清颜口出骂言一般。
一个时辰后,张清颜在殿内的言行传到了启隆帝耳中。启隆帝听完宫人的汇报,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半晌才不咸不淡道:“小户出身,不必太过勉强。”
这话看似没有责备,但是却把张后打落在尘泥。原本张家也算是大世家,张后虽不是嫡脉,但也是旁支,可皇上这么一说,等于是看不起张氏的出身了。
旁支就是旁支,怎么与嫡脉相比?
“前些日东边小国不是呈上一些新鲜玩意儿么,让人送一份到显王府上,”启隆帝有些不耐的合上手中的画卷,“继后如今年岁尚轻,朕不忍心让她劳累,宫中事务还是有淑妃掌管。她是宫中老人,性子又温和,定能办好这些杂事。”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凤印也一并放在淑妃那,行事也好方便些。”
一个不能掌管后宫,不能掌凤印的皇后,在这后宫中,该是怎样尴尬的地位?
淑妃接到启隆帝的旨意愣了好一会。等传旨太监走后,她找人一打听,才知道上午发生了什么事。张后竟然当着宗妇的面,言语不当?
这是在作死还是脑子不好使?
一个刚进宫的继后,不学着怎么温婉大度,反而摆起皇后的架子,真当皇室其他人是摆设不成?显王与显王妃夫妻之间感情如何,是她一个出身不显的继后该提的?
即便是废后方氏当初对待皇室宗妇,也是十分讲究客气的,哪像张后这般轻浮?
难怪皇上不想让张后掌权,让这样一个皇后掌管后宫,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呢。
“显王妃受了委屈,本宫作为长辈,总不能当没发生,”淑妃想通事情关键,便让人拿着自己私库的东西找个借口送到显王府。虽然没有明说是怎么回事,但是知道事情经过的人都清楚,淑妃此举是有皇上的意思在。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众人的猜测,皇上是看重显王的。
不少看热闹的人心思活跃起来,可是盛郡王府的晏伯益却越来越坐不住了。因为侯氏,不少世家的掌权人与他关系有所疏远,加之皇帝四处找借口打压他暗中安排的力量,他担心这么下去,他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看着皇宫方向,晏伯益沉思良久,转头对身后的人道:“太子病逝后,皇上一直心情不好,也许不久后就病重无法起身了,你觉得如何?”
他身后的人沉默一瞬,慢慢开口道:“陛下身体早已经亏空,突然病倒也是正常的。”
晏伯益点了点头:“那就顺势而为吧。”
他无法像晏晋丘那般演戏,更没有他运气好,遇到一个出色的岳家,但是他比晏晋丘更有魄力。男人要成大事,就要足够狠。
不够狠,会演戏,运气好傍上好岳家的晏晋丘,此时正好砸碎了一只茶杯。
“那个张氏是个什么玩意儿,竟也敢刁难夕菀?!”
木通默默朝后退了一步,把后面几句话吞了下去。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王爷,后来王妃给了皇后一记软刀子。
“奴婢白夏见过王爷。王爷,王妃邀您过去。”白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晏晋丘伸向另一只茶杯的手停下,然后语气如往常般平静:“你回去告诉王妃,我马上就过去。”
白夏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木通看着脸色仍旧乌云密布的王爷,在心底叹了一口。




八宝妆 第101章 罪奴
晏晋丘走进内室后,就让屋内不相干的下人退了出去。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他发现自己在华夕菀身边,根本不用防备太多,似乎在她这里,就能有喘口气的机会。
也许是对方懒散的习惯感染了他?
见他进屋,华夕菀懒得起身,只是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察觉到华夕菀神情有异,晏晋丘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敏惠郡主你还记得吗?”华夕菀双眼直视着晏晋丘,等待着他的反应。
晏晋丘眉头微皱:“她找你麻烦了?”
华夕菀摇头,然后道:“不是,前几日我去淑妃娘娘宫里时,无意间听淑妃娘娘提起她,我原本也没当回事。可是方才我才想到一件有些可疑的事,敏惠郡主真是端和公主那一边的人吗?”
没有料到华夕菀竟然有这种想法,晏晋丘微愣,随即淡漠的开口道:“她究竟是哪一边的人已经不重要,现在太子一脉早已经倒台,她这颗棋子也就没了武之地。背后之人愿意留她一条性命,不见得是多仁慈,只是不想让混乱的京城变得更加混乱而已。”
听到这么薄情的话,华夕菀复杂一笑,她相信敏惠郡主对晏晋丘是有一些情义的,但这份情义还没重要到让她改变立场。而晏晋丘这种聪明人,肯定也知道敏惠郡主对他的那几分心思,可是这点恋慕也不足以让他动恻隐之心。
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生来高高在上的皇室人,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她早就开始怀疑敏惠郡主,甚至隐隐有种直觉,太子中毒与她没准脱不了干系。
太子从天牢出来的那段时间,整个朱雀宫围得跟铁桶似的,身边伺候的人更是连祖宗八辈都查得清清楚楚,但凡有点可疑的人,也别想近太子的身。可是最后太子还是暴毙了,这能下手的,也只能是太子一系,并且受皇后信任的人。
一开始她怀疑的对象是太子妃,但是太子妃当时怀着身孕,前皇后又对她与皇帝的事情十分介怀,又岂会不防备她?
所以最有可能下手的就是受皇后信任的端和公主以及敏惠郡主。端和公主是不可能去杀太子的,除非她想登基成为一代女帝,显然这位只对奢华生活以及面首感兴趣的公主,是没有这么大魄力的,所以太子登基,对于她来说,绝对是首选,堂姐弟怎么比得上亲姐弟。
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敏惠郡主了,她是有能力也有动机的。
有些事情越往下想,就越会觉得身边每一个人都是深藏不漏的高手,华夕菀自认是个懒人,所以不想插手太多。她猜到的事情已经告诉晏晋丘,至于后面他打算怎么处理,就是他的事了。
晏晋丘自然也明白,依华夕菀的性子,是极其不喜欢操心这些事情的。他亲手倒了一杯茶端到她面前,笑着道:“辛苦夫人如此替为夫着想,为夫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你都已经许给我了,难不成还能许两次?”华夕菀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微微抬着下巴道,“难道说之前在你心里,你跟我没关系?”
在这种诡辩上,晏晋丘自认不是华夕菀的对手,干脆探身上前,把人揽进怀里在她香腮边亲吻一口:“既然你夫人这么说了,为夫就身体力行的报答你。”
帷幔轻垂,掩盖住满室的旖旎。
侧室的耳房里,白夏与红缨坐在一起做绣活。红缨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小声道:“王爷好像进去了大半时辰了。”
白夏头也不抬道:“等下王爷王妃要人伺候的时候,自然少不了人伺候,你操什么新。”
“我这不是担心吗,”红缨叹口气道,“前几日听淑妃娘娘说敏惠郡主似乎患了重病,敏惠郡主对王爷那点心思白夏姐姐你也清楚的。我怕王爷对她一时同情可怜之类的,影响王爷与王妃的感情。”
“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该你笨的时候,你偏偏又不够笨,”白夏压低嗓子道,“淑妃娘娘略提那么一句,那是在给咱们王妃提醒,我们做丫头的,只需要学会少说多做就行,这些事是你该操心的么?”
那日进淑妃宫里,他们一行人先是在外面遇到盛郡王,待要离开的时候,淑妃娘娘偏偏还提起了敏惠郡主缠绵病榻的事情。
宫里贵人们说的话,大都不能从表面上来听。敏惠郡主生病,与王妃有什么干系,淑妃何必特意提那么一句?不过是在提醒王妃要小心敏惠郡主,以防对方会做什么小动作。
“这敏惠郡主也真是的,堂堂一个郡主何必惦记着一个有妇之夫,难不成还想委身做王府侧妃不成?”红缨不满的嘀咕一声,满朝上下还没有一个有封号的宗室女子嫁给亲王做侧室的,那才是真丢人呢。
侧妃虽然叫法好听,占了一个妃字,实际上也就是个妾侍而已。除非对皇室有大功劳,不然连族谱也是进不了的。
“你在想什么,”白夏无奈的叹气,“敏惠郡主现在虽然再不得势,也不可能嫁给王爷做侧室,除非她家犯了事,被贬为罪人,以罪奴的身份分配到王府做下人。不然就算她自甘为妾,其他人也不会同意的。”
礼法不容许,晏氏一族不会容许,就连王爷自己也不会同意的。
白夏本来只是这样跟红缨分析一下,谁知竟一语成真。在继皇后进宫的第七天,袁家因被查出卖官卖爵,仗势打死百姓,非法圈地,贪墨等十余项罪责,气得启隆帝当着百官吐出一口污血。
两日后袁家满门被贬为罪民,但看在已经病逝的顺仪公主面上,皇帝免了他们刺字的刑罚,但是该发配的还是发配,该充军的充军,该为奴的为奴,处理起来毫不手软。
在皇帝心里,取了顺仪公主的袁家那就是跟前皇后一派的,前皇后做了那么多坑他的事情,他早就对袁家不满,现在又被查出犯了这么多事,哪里还会留情面?
一夕之间,原本与废后以及方家关系亲近的家族几乎是人人自危,躲在家里不敢轻易出门,就更不会有人出来替袁家求情了。
袁舒怡原本是千娇百宠的敏惠郡主,现在却要脱下绫罗裙换上粗布衣,与其他袁家女子一样,等候殿中省的安排,迎接未来的奴仆生涯。
她坐在简陋的房屋内,看着自己被粗布衣磨红的肌肤,眼底生气无限的悔意与不甘。
皇上的旨意中写明,袁家的出嫁女已经不是袁家人,所以与袁家有关的罪责与她们无关。如果她早在一年前嫁了,又怎么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如果她出嫁,凭借她的手腕与才华,定能笼络住丈夫的心,成为别人羡慕的贵妇人,哪像如今,户籍被改为罪籍,还要做伺候人的事情?
看了眼身后睡得香甜的堂妹,她摸了摸腰间偷偷藏起来的金手镯,眼底迸射出光芒,就像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
因为近一两年频频发生大事,京城的百姓已经越来越淡定了,一个尚过公主的袁家满门获罪,与之前那些引起八卦风暴的事情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
袁家好歹也算得上是望族,所以整个袁家的女眷被殿中省分配到各宗室做奴仆的人数不少,基本上有些脸面的皇室宗族都被分了一两个。
显王府作为超品亲王府,当然也分到了三个“精品”,只可惜王府总管木通在看到这三个“精品”后脑仁有些发疼。
殿中省的少尉脑子是怎么使的,怎么会把敏惠郡主分过来,这不是存心添乱吗?他看了眼低眉顺眼的袁舒怡,淡淡开口道:“往日几位也是千金闺秀,只是今日不同往时,进了王府就要守王府的规矩。不要再提往日的情面,若是得罪了贵人,咱家可是要重罚的。”
京城里知道袁舒怡对王爷有心思的人虽少,但这也不是什么谁都不知道的秘密。看来是有人故意把袁舒怡弄到王府里来膈应人的。这手段虽俗气,但若是一般女人,只怕还真要与王爷闹些什么事情出来。
可是他们家王妃……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女人。
想到这,木通怜悯的看了袁舒怡一眼:“行了,话就说到这,你们三个先跟着嬷嬷学规矩,等规矩学好后,再做伺候主子的事吧。”
这事还是要跟王爷与王妃通个气才行。也希望这位敏惠郡主识趣些,不然到时候只怕王妃还没动手,王爷就不会饶了她。
“你说什么,敏惠郡主真的到王府了?”红缨瞪大眼睛,意识到自己的嗓音大了些,忙压低声音对木通道,“木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木通苦笑道:“红缨姑娘,这是在下也在纳闷,所以才特地来向王妃请示,不知怎么安排那我袁姑娘才合适。”
“这可不巧了,王爷与王妃此刻正在屋子里看书,王爷让我们退下前说了,没有大事不可前去叨扰,您看……”听完事情经过的白夏一脸歉意的看向木通,眼底满是为难。
“白夏姑娘言重了,那袁舒怡不过是一介罪人,哪里值得专程为她去打扰王爷与王妃的清净,”木通微笑道,“只是在下还有其他的事,所以此事就劳烦白夏姑娘替在下通传一声了。”
“木公公客气,”白夏回了一个温和的笑意,“奴婢定会转告此事,木公公慢走。”
“多谢。”木通对白夏一拱手后,便转身走开,没有半分坚持。




八宝妆 第102章 没反应
因为袁家如今是戴罪之身,所以被分到各处为奴的袁家人并没有受到哪家的优待。厚道点的把他们当成普通下人使唤,尖酸刻薄的为了讨好皇帝,甚至会故意刁难,所以不出一个月,就有几个平日里千娇百宠的袁家后辈自杀。
袁舒怡听到以往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堂妹投缳自尽后,吓得躲在小屋子里哭了半夜,可是到了第二天,仍旧要跟着王府的管事学规矩。
显王府里规矩很严,下人间很少发生互相倾轧之事,所以袁舒怡进府后,并没有受到什么刁难,在这些眼里,她与其他粗使下人没有任何差别。
但也因为这份没有任何差别,让她有种说不出的难堪与尴尬,她甚至能猜到这些下人面无表情皮相下的嘲讽,高高在上的郡主变成比他们还不如的罪奴,多么的讽刺,这些人茶余饭后也终于有了谈资,多么好的一件事?
“你们这些新人进王府也快一个月了,虽然仍旧笨手笨脚,但也勉强能用来使唤,现在我就把你们分到各房,由各房管事安排你们的职责。”一名管事看了眼面前十余个男男女女,这里面除了三人身份比较特殊,其他都是经过采买经过严格筛选后挑进王府的,头脑灵活,嘴严手快,身家清白,勉强能安排到重要一点的岗位上。
至于袁家这三个姑娘……
管事想起木总管交待的话,面不改色道:“念到名字的人自己到管事处报道。”
袁舒怡被分给了一个专门打理王府花草的管事手下,这活儿不太累,人心也简单,不过轻易也不能进后院。有资格送花草进二门的下人,基本都是进府三年以上的,像袁舒怡这样的,连二门的门槛也摸不着。
在花草阁做了近两个月后,袁舒怡终于放弃借着送花草靠近显王的想法,面上越来越任劳任怨,内心深处潜藏的渴望却愈发的浓烈。
若是她进府后,被人刻意刁难,她还能找个借口强行面见表哥,可是偏偏没有任何人为难她,华夕菀身边的人更是半点影子也没见着,仿佛自己的存在对于华夕菀来说,完全不重要般。
她不相信华夕菀对她心系表哥一事半点不知情,可是眼见着自己进了王府,她却半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华氏就这么沉得住气?
正在她为日后的事情发愁时,一个上面的管事来了,随手就点了他们几个。
“你们几个去外面院子仔细瞧瞧,看看有没有杂草,过几日王妃要在王府招待义安候府与卢将军府上的贵客用蟹肉宴,可不能有半点纰漏,”管事扫视了一眼自己点的人,把手背在身后道,“王妃嫁进王府时间不短了,这是她第一次如此隆重宴请贵客,若是哪处不妥当,惹得贵客们不悦,那你们就老老实实受罚去。”
袁舒怡虽低着头,心里却暗自冷笑,什么贵客,卢家是华夕菀的外祖家,华家更是她的娘家,不过都是些娘家人,值当全府上下如此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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