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染衣
凶手究竟是以什么为标准来对这些人行凶的?
她想了很多,用手指蘸了水在小几上写写画画,尽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最终,还是什么线索也没理清。
暗自叹了一口气,百里长歌将肩上的披风拢了拢,似乎此刻除了眼前的火盆,只有肩上这一件厚实的披风才能感觉到丝丝暖意。
案子理不出线索,她继续将头埋在膝上,在火光的熏染下,几乎就要沉沉睡去。
这个时候,哑女突然推开门进来。
她不会说话,与百里长歌接触的时间也短,只好走过来用手指蘸了水在小几上写字示意她去净房沐浴。
百里长歌点点头站起身,哑女赶紧拿了澡豆绒巾跟在她后面。
到了净房门前,她这才回想起来自己如今是男装打扮,回过身接了哑女手中的澡豆和绒巾,百里长歌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哑女红着脸轻轻颔首,又回去厨房待着。
百里长歌进了净房,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将自己泡在热水里,疲累了一天的身子终于得到舒缓,轻吐了一口气,她将那些扰乱思绪的想法抛诸脑后,不断撩动水花淋在肌肤上。
浴桶里太过温暖,她一时贪恋,竟不知不觉泡到水凉。
出来的时候,她仰天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这么冷的天泡冷水澡,毫无疑问,第二天她就病倒了。
天光大亮的时候,百里长歌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沉重得很,脑袋昏昏沉沉,看屋子里的东西也是朦朦胧胧,但眼尾还是捕捉到了坐在床沿边的那抹月白身影。
心中一恸,她有些不确定地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这位的确是叶痕之后,条件反射地一咕噜翻坐起来,眼睛定定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你病倒了。”叶痕神色淡淡,不断用嘴轻轻吹着手心里捧着的那碗汤药,良久,回过头来看着她,补充道:“我的小医官。”
百里长歌微微皱眉,她有的时候会怀疑叶痕是不是非常健忘,就比如昨晚,她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清楚,这才过了一夜,他就端着一碗药汁坐在她的床沿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翕动睫羽,她抱着被子往大床里面缩了缩,低声道:“我……”话音刚出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改口问道:“许洛的尸体,有人来认领了吗?”
叶痕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轻轻吹着药汁,百里长歌看见那黑褐色的汤药随着他的轻轻吹动泛起一层浅浅的涟漪,远远看上去,就好像放了糖的蜜汁,似乎经他这么一吹,所有的苦涩都不见了。
“过来,喝药。”良久过后,确定药汁的温度差不多了,叶痕这才将碗递过来,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托着盛放黑色药汁的玉碗,说不出的相得益彰。
百里长歌愣了愣神,摇头喃喃道:“不喝,苦。”
“良药苦口。”他轻笑道:“你要是不喝,打算就这么病着么?”
“我宁愿病着。”百里长歌再度皱眉,要她喝这么苦的东西,她到宁愿一直病着。
“你病了,谁替我查案?”叶痕看过来,声音轻轻浅浅,听不出半分怒意。
“反正我不喝!”百里长歌将头扭到一边,小感冒而已,原本对于她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叶痕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让她很是意外,心里头那种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不想遂了他的意。
“喝不喝?”叶痕将碗递过来一寸。
“不喝!”百里长歌紧紧咬着牙,她今日就是要和这个人杠上,她就不信她不喝药他还能怎么滴。
“你不喝,我喝。”叶痕将手臂缩回去,亲润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怒意。
百里长歌有些意外,她偏过头来瞄了一眼,叶痕果真将玉碗凑到嘴边喝了一口,趁她发愣的空隙,突然倾过身来,右手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唇瓣不由分说便覆了上来。
“唔……”这个举动完全在百里长歌的意料之外,她想挣扎,却无奈正在病中,身体虚弱得很,右手被他的左手紧紧钳制着,左手撑在床榻上防止身子往后倾倒砸在墙上。
现在这个姿势,她完全处于被动状态。
叶痕似乎察觉了她的无可奈何,眼尾挑了一丝笑意,舌尖轻轻撬开她的贝齿,将药汁送进来。
早就喘不上气的百里长歌完全抵御不过这个攻势,喉口一动,不小心将药汁咽了下去,却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只觉得一阵温热滑过喉咙,似乎将全身都苏暖起来。
直到药汁全部咽下去,叶痕才缓缓放开她。
“噗噗噗——”百里长歌赶紧趴在床边,想把刚才的药汁吐出来,叶痕扣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扶正,又将玉碗内剩下的半碗药汁递过来问她,“还喝不喝?”
“不喝!”百里长歌大喝一声,赶紧捂住嘴将头撇向一边。
“嗯?”
“我……我自己喝。”脑子里的眩晕还没有全部消散,百里长歌一想到刚才两人的动作,顿时想找块豆腐撞墙。
叶痕武功比她高,力道比她大,更何况她现在全身瘫软没有力气,她相信只要自己说一句“不喝”,他铁定将刚才的事情重演。
“你自己怎么喝?”叶痕瞟了一眼她颤抖得连端碗都成问题的双手,幽幽道:“我喂你。”
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第七十二章 百年承诺(五更)
“不要!”百里长歌一脸惶恐惊惧,赶紧拉着被子往里面缩了缩。
“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叶痕瞟她一眼,用汤匙舀了药汁送到她面前。
百里长歌有些尴尬,赶紧垂下头,咕哝道:“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喂药。”叶痕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你这个混蛋!”突然间神智全部清明过来,百里长歌猛然意识到从平城到这里,自己被这个外表高华无双,实则腹黑无下限的男人吻了三次,她抄起床上的瓷枕就朝他扔去。
叶痕轻易接住了瓷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再说一次。”
“你个混蛋,你还我初吻!”百里长歌气极,再摸床上,只有那一床厚实的被子,她一咬牙,大力将被子扯起来往他头上砸。
“初吻?”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叶痕噗嗤笑了出来,问她:“什么叫做‘初吻’?你有么?”
“初吻就是……你管它是什么,像你这样不知羞耻几次三番轻薄于我,你简直就是…咳咳…就是…咳咳…”
一口气没提上来,百里长歌喉咙有些痒,她捂住胸口使劲咳着,脸色略微浮现苍白色,盖住了刚才因发怒而瑰丽如烟霞的面容。
叶痕见状,立即收了笑意,放下手中的玉碗,将她撩出来的被子掀过去盖在她的身上,蹙眉道:“快躺下休息。”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百里长歌怒目看着他。
“你刚才不是一直很听话地乖乖喝药么?”
“……”
混蛋!简直太混蛋了!
百里长歌暗自磨牙,她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想喷火。
“还不睡?”叶痕挑眉看着她。
“要你管!”百里长歌气冲冲地嗤他一声。
“你今天话太多了。”叶痕眸光闪了闪,手指很有技巧地躲过她的视线点了她的软麻穴。
身子彻底一软,全身都使不上力气,百里长歌往后一瘫,脑袋正要撞在墙壁上之前,被叶痕轻轻用手托住。
将她归置到床榻上睡好,又掖了掖被角,叶痕这才站起身往门边走去。
瘟神终于要走了,百里长歌长长舒了一口气。
本以为就此清净,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谁料叶痕走到门后,从竹筐里拿了一些银炭来添置好,又将紧闭的梅花窗打开一点,这才走过来脱了外袍,被子一掀躺了上来。
百里长歌瞠目结舌,“王爷你确定自己不是在梦游?”
“嗯?”叶痕微愣,将手背搭在她额头上片刻,似乎确定了什么,眉梢微微舒缓了几分,把被子往她身上挪过去大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虽然这镂空精雕的红木大床很宽敞,可是突然多了一个人,多了他的气息,百里长歌觉得非常不自在,那种感觉,就好像成千上万只蚂蚁从脚底爬到额头,又从额头爬到脚底,她想动,无奈被他点了软麻穴,动弹不得,只能咬牙瞪着他,“你下去!”
“嗯?”
这似乎是他进来后的第三个带有疑问性的“嗯”了。
百里长歌很不爽,她怒道:“这个是我的床!”
“这整座行宫都是天家的。”叶痕安静又耐心地给她解释。
“那你解开我的穴道。”百里长歌皱眉,“你这样欺负我一个病人,算什么本事,更何况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回报的?”
“以身相许还不够?”叶痕侧过身来,与她四目相对,澄澈如清泉的眸子里漾开笑意。
无赖啊,太无赖了!
百里长歌怒得脸都憋红了,“你再不下去,信不信我咬得你头破血流?”
叶痕仿佛没听见,只定定看着她,良久过后,突然伸过手来将她往怀里一揽,左手枕在她的脑袋下,右手环过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抱得紧紧的。
猛然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闻到他身上好似青草那般淡淡的清香味,百里长歌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头顶叶痕的声音幽幽传来,“要是你能永远像今天这样就好了,我喜欢看你怒,看你嗔,看你被我气得无可奈何,但我受不了你变成现在这样,将所有的事情藏在心里,现在的你根本不是……”
大概是药效发挥了些许催眠的作用,百里长歌只觉得困意突然来袭,叶痕的这番话,她听得不是很清楚,更甚至于最后那一句,她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终于闭上眼沉沉睡去。
感受到怀里的人儿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叶痕垂下眼,见她紧紧抿着唇,但眉目间舒展开来,睡得极其安稳。
他的唇角染上一丝满足地笑意,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轻轻收回来,解了她的穴道,又继续环过去紧紧抱着她。
百里长歌睡得很沉,叶痕却丝毫感觉不到困意,抱着她的手没有松动半分,就连被他压麻的那只手也仿佛没有知觉般。
他俯下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宠溺的眼神定定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声音亦清浅如泉水叮咚。
“百里长歌,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休想再推开我,你笑,我陪;你怒,我忍;你想要这世间的一切一切,我都可以找来给你,唯独不能离开我,除非……我死。”
怀里的人静静的,回答他的依旧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叶痕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替她理了理鬓边有些散乱的发丝,他不知道今日的这些话她听见了多少,但他知道只有这个时候——她最安静的时候,他才可以毫无顾忌地将藏在心中数年的话倾吐出来。
因为,他不确定这一天过去之后,她是否又会像昨天一样将他越推越远。
没多久,叶痕也沉沉睡了过去。
暮色时分,魏俞前来敲门。
叶痕被惊醒,第一时间看了看怀里的百里长歌,转而望向紧闭的门边,声音沉凉,“何事?”
“王爷,许洛的家人前来认领尸体了。”魏俞显然是跑着过来的,上气不接下气道:“来的人是许洛的亲弟弟许彦,他要求将尸体带回去,刺史大人让人前来询问王爷的意见。”
“嗯,知道了。”叶痕声音平淡。
“王爷,阿瑾……”
“她今天没空。”叶痕道:“你直接去回了刺史大人,就说我们明天一早过去。”
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第七十三章 好大只老鼠(一更)
魏俞有些犹豫,阿瑾受了风寒,他是今天一早就听说了的,可是王爷从早上就来了这个房间,似乎连午膳都没有用过,刺史府那边的人又在催促着案子的进程,他也想尽一份力早日查出真相,还给秦姑娘一个清白。
想到这里,他心中急躁起来,时不时瞥一眼对面紧闭着门的房间,却总也见不到人出来。
游廊上哑女用托盘端着饭菜过来,见到魏俞站在门前时愣了一愣。
魏俞显然也瞧见了她,赶紧走过去询问:“王爷可是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待在这里?”说完他用手指了指百里长歌的房间。
哑女点点头。
“哎呀,那可如何是好,王爷莫不是被阿瑾传染,也受了风寒下不了床吧?”魏俞一拍大腿,皱眉道:“难怪刚才我听着王爷的声音不太对劲,这样吧,你把托盘给我,我送去给他们,顺便看看王爷身体如何了。”
哑女有些犹疑,端着托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魏俞也不管她如何反应,直接伸手将托盘接了过来,转身朝着百里长歌的房间走去。
“王爷,该用膳了。”魏俞轻轻敲着门,语气里含了一丝试探。
熟睡着的百里长歌被他的敲门声惊醒,睁开有些朦胧的双眼,正对上叶痕温润的容颜,她一惊,到抽了一口气后身子条件反射地就往后面缩,却无奈腰肢被叶痕紧紧抱着,她挣脱不得,只能伸出双手去推他。
“你……你无耻,竟然跑到我的床上来,你出去!”百里长歌气极,一时没想起来沉睡之前的事。
她这一动,叶痕被压麻的那只手得到了片刻的舒缓,他将手缓缓缩回来,活动了一下,立即抓住她伸过来推他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无耻说谁?”
“我就说你无耻!还想套我的话!”百里长歌右手被他钳制住,左手连带着腰肢被他紧紧抱着,怎么都动不了,只能用双眼狠狠瞪着他。
“我怎么无耻了?”他还是那样看着她,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的样子。
“你放开我!”被他扣住手腕的那只手一用力,手背上血管凸起,好像一条条蜿蜒的小蛇,她紧紧咬着牙关用仅存的力道与他搏斗。
“你是不是还想被我点穴?”
她的力道自然不能撼动叶痕分毫,反而被他往后轻轻一推。
百里长歌整个人又平躺回了床上,她还想起来,却对上那张近在眼前只距分毫的如画容颜,心潮一下子就澎湃开来,呼吸也有些急促。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轻薄我,我就咬掉你的耳朵!”强忍住快要眩晕的大脑,百里长歌只觉得脸上好像火烧一样滚烫,风寒本就使得她全身绵软无力,此时再对上这样一张让人血脉愤张的脸,直接就削弱了她的抵抗力。
“轻薄?”叶痕眸光动了动,好像这个词从她嘴里出来异常新鲜。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百里长歌心中警铃大作,同时又疑惑得紧,这个人从昨天到现在的态度简直太奇怪了,莫不是被鬼怪附身了?
叶痕低低笑了一声,将头埋在她颈间,轻声道:“为什么你每一次都说我欺负你,你可曾想过兴许有一天我也会被你欺负?”
他说话的时候,唇齿间呼出一股温热的气息,轻轻软软地喷薄在她脖子上,撩得她全身滚烫。
“呵呵……晋王殿下,您这么谦虚你娘知道吗?”百里长歌受不了现在这个阵仗,她闭上眼睛一遍遍地提醒自己眼前这位有老婆有孩子,甚至潜意识里把他当成太监。
这样一想,她沸腾的心绪终于平静下去,睁开眼时,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蛮力就将他推到一边。
叶痕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爆发出这样大的力道,但他毕竟在外沿,百里长歌想下去,还得经过他这里。
他伸出手拦住她,眼眸中晕染开一层黑墨,“什么意思?”
百里长歌不想理他,整理好衣服正准备下去,衣袖却不小心被他的手撩开,再度看见刺眼的鲜红,她整个身子都颤了一颤。
叶痕发现了她一瞬间的情绪变化,赶紧起身坐在床沿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替她解开那串诡异至极的手链,眼眸中,一种叫做心疼的东西缓缓溢出。
“长歌……”将手链放在掌心仔细端详片刻,他收起刚才的玩笑心思,声音亦轻柔了几分,“你不要怕,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的。”
“陪我多久?”百里长歌偏转头,看向他的眸光中氤氲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叶痕,你把我当什么?等你那位晋王妃回来后我又算什么,你能不能不要再到处祸害人了?”
“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把我往外推?”叶痕站起身,一手扣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身子转过来,目光一瞬不瞬盯在她脸上。
“门在那里。”百里长歌仰起脸与他对视,“若是你不想走,我推得动么?”
“那我就不走!”叶痕手上一用力,将她带入怀抱,唇瓣不由分说就向着她的唇覆去。
百里长歌这一次躲得极快,被他禁锢住的身子无法动弹,她只能将头偏向一边,在他失神之际张开嘴,狠狠一口咬在他耳朵上。
叶痕身子一僵,扣住她的手松动了几分,百里长歌趁机挣脱他,转身推开门跑了出去。
端着托盘站在门外等候已久的魏俞突然见到百里长歌跑出来,惊得张大了嘴巴,赶紧喊道:“阿瑾,你怎么不穿鞋子就跑出去了?”
回答他的是百里长歌越来越远的背影。
魏俞一脸不解地进了屋子,将托盘放在桌上,这才抬起头来,一眼见到内室床榻上凌乱的锦褥以及呆愣在一边,耳朵上冒着血珠子的叶痕,他嘴巴张的可以塞下鸡蛋,赶紧问道:“王爷,这房间里是不是有老鼠?”
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 第七十四章 暖心话语(二更)
百里长歌从房间跑出来,径直去了哑女的住处。
哑女的房间干净整洁,打扫得纤尘不染,房间虽小,却极其温暖,百里长歌进去后,整个人围在那一盏小小的火炉旁边。
火炉上放了一个瓦罐,此时的瓦罐里正熬着姜汤。
哑女好像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依旧在外边忙碌着,估摸着火炉上的姜汤差不多了才缓缓走进来,从床头拿了一件松软的披风替百里长歌披上,这才用绒布包着手将瓦罐取下来,取了勺子将汤汁盛到白瓷碗里递给她,又用手势告诉她汤很烫,先放一放。
百里长歌目光无神地望着小火炉里跃动的火星子,把白瓷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问她:“哑女,你在这里这么久,不会觉得孤单吗?”
哑女愣了愣,随后拉过她的手,在她掌心写下几个字。
百里长歌专注地看着她的一笔一划。
哑女说:心无牵挂就不会孤单。
百里长歌回味着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跳出那夜与叶痕对灯扎孔明灯时他说的话: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有感情就会有*。
她至今没想明白自己的*是什么,就好像在孔明灯上写心愿的时候,她闭上眼睛,将那一刻交给自己的潜意识,以至于在写完后把纸条拿起来看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整洁的白纸长条上,只简简单单写了两个字——阿瑾。
这个人是谁呢?
她不记得,也不知道这个名字究竟代表了什么。
她只知道,从跟随在叶痕身边的第一天起,他就吩咐所有的人都这样称呼她,然而这个称呼并没有让她想到什么,甚至是联系起什么来。
难道她以前有过这个名字?
百里长歌对着火炉轻轻叹了一声,随后把白瓷碗拿过来,将里面的姜汤一口气喝完,感觉到全身上下一股暖意,她这才站起身与哑女辞别。
出门那瞬间才感觉到脚背上一股寒凉,她低头一看,这才惊觉自己刚才没穿鞋子,只着薄薄一层袜子就出来了。
哑女就站在她身后,见状后赶紧出了屋跑向魏俞的房间,准备借魏俞的鞋子来给她穿。
百里长歌站在原地纠结,眼尾突然瞥到月白锦衣一角,视线再往上,是叶痕俊美绝伦的五官,他脚步轻缓地朝她走来,手上拿着一双新靴子,看着她的眼神里点染着些许复杂的光。
百里长歌想到昨夜与今日的种种,不由得耳根一烧,偏开头不想再看他。
叶痕直接走过来,声音清浅温润:“冷不冷?”
“不冷。”百里长歌往后退一步,试图错开他的身子直接出去。
叶痕却直接走到屋里,将她刚才坐过的小圆凳拿出来放到地上示意她坐下,又将那双新靴子递给她,“赶紧穿上,我可不想你的病一拖再拖,致使我输给黎征,损失几万两银子。”
百里长歌自然不从,站在原地不动,低嗤道:“你那么有钱,少了几万两又如何?”
“我还要养儿子。”叶痕斜她一眼。
百里长歌眼尾瞥到他耳垂上那几个有些红肿的牙印,顿时觉得一阵心虚。
她有些矛盾,一个人的时候,她会想到很多事情,然后独自生他的闷气,但是真正站在他面前时,她又一句话也说不出。
一股抑郁之气油然而生。
百里长歌一屁股坐到小圆凳上,拿过他递来的新靴子穿好后站起身,咬牙道:“我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你还想怎样?”后面四个字咬的极重。
叶痕恍若未闻,淡淡看了一眼她脚上大小合宜的靴子,挑眉道:“你说的那些话,我只记得好听的,不好听的,你还没说完我就已经忘了。”话完头也不回地去了前殿。
百里长歌低头看着脚上这双尺寸大小得宜的厚底绒靴,紧紧抿着唇。片刻后,她出了哑女的房间,也朝着前殿方向走去。
叶痕的书房里摆放着这次案件的卷宗,此时的他正坐在桌案前翻阅。
百里长歌敲门进去后,坐在他对面,也动手开始翻阅起来。
卷宗上都是刺史府录来的秦黛和许洛死的时候那些目击证人的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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