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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一笑秋波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奔西顾
林辰语塞,巧舌如簧本是他的专业,此刻却不知道该怎么向随忆解释,“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再看见你始终是一个人。阿忆,你怎么了?我从来没见过你发火……”
随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自认为遇事不急不躁,几乎没有人和事可以让她的情绪起伏得这么剧烈,可是似乎一旦涉及到萧子渊,她就管不住自己了。
随忆低着头,“林辰,你是不是觉得我矫情?我承认我当初并没有能够阻止自己靠近他,我本以为靠得近了就可以看到彼此身上的缺点,他会忍受不了我,或者我会厌倦了他;谁知,越是靠近越发现他的好,直到有一天我才发现,我已经骑虎难下,没办法再抗拒他了。我心里的恐慌越来越严重,我怕他会是第二个随景尧。”
林辰心里一惊,马上开口,“不会,萧子渊决不会是第二个随景尧!萧子渊的人品我敢保证!”
随意苦笑了一下,“这和人品有什么关系?随景尧的人品不好吗?不照样是现在这样的结局?爱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可是爱情从来都不会是两个人的事。你说随景尧不爱我妈妈吗?可是他们还是没在一起。我们之间隔了那么多东西,我何必再重蹈覆辙?”说完便转身上楼。
林辰愣在原地,他没想到随忆会看得这么透彻。可是她却不知道,理智是斗不过爱情的。
回到寝室,没有人在,随忆坐在桌前,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准考证,微微发抖,她心底有那么多的疑问。
她本以为他们不过是因为林辰才有了交集,不过短短的三年时间,可是为什么会突然有人跑来告诉她,他们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相遇,而且萧子渊还把这份证据保存至今?为什么他从没提起过?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认出她来的?
本来很简单的相遇和分离的事情,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复杂?
就在随忆的心绪乱成一团的时候,妖女推门进来,红着眼睛坐到了随忆旁边。
随忆很快收拾好情绪,问:“怎么了?”
妖女眼里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咬牙切齿地一抹脸,“老娘忍了一路,还是没忍住。我去见乔裕了。”
随忆悄悄把两张准考证夹进书里,清清嗓子,若无其事地问:“你不是说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这个男人了吗?”
妖女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答反问:“我刚才看到林辰了,他来找你和萧子渊有关?”
随忆顿了一下,点头,“嗯。”
妖女沉吟片刻,抬头看着随忆,“阿忆,虽然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快毕业了,你们这一别,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等他回来,你也毕业了,你不会留在这里,你家那里他也不会去。这就是我去见乔裕的原因。我今天见了他,如果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这个男人,我也没什么遗憾了。阿忆,你呢?我们相识几年,你的性子不缓不急,恬静大气,别人得罪了你,你总是温柔地笑笑,从不会有半点计较。你该得到幸福,萧子渊同样不急不躁,闲适睿智,你们让我觉得,你该抓住让你幸福的这个人。”
随忆和妖女对视了几秒后,慢慢低下头。萧子渊戏谑的笑容,萧子渊指间的温度,萧子渊的围巾,萧子渊给她的平安符,那个起风的傍晚,萧子渊牵着她的手从校园里走过,萧子渊送给她的积木,萧子渊还对她说她的字很漂亮,她还打算有机会写一幅字送给他……
有机会……一句有机会让她以为他们还有足够多的时间,现在却没机会了吗?
突然间她开始心慌,这种感觉很陌生,萧子渊似乎让她安逸的生活越来越失控。
随忆当晚一夜无眠,第二天便请假回了家,或者可以说是逃回了家。
坐了一夜火车,随忆清晨到家的时候,随母大概晨练去了没在,她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
随母回来,看到她吓了一跳,“咦,随丫头,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随忆眼睛都没睁,哼哼了两声表示听到了。
随母坐到旁边摸着她的额头,一脸关切,“病了?”
随忆顺势趴到随母怀里,像小时候一样撒娇,“妈妈,我想你了。”
随母笑起来,拍着她的后背,“这丫头,这是怎么了?也不到放假的时间啊?怎么,被学校劝退了?”
随忆心中的温情一点没剩,满头黑线,僵硬地揽着随母的腰。
随母皱着眉想着,“你不会未婚先孕了吧?不该啊,你是学医的,应该知道做保护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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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母还在分析着可能性,随忆忍不住打断,“妈,你女儿不是不良少女……”
随母看着随忆哀怨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笑着站起来转移话题,“那是当然的了,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随忆没精打采地闭上眼睛接着睡,“随便啊。”
随母调侃着:“当初就该给你起这个名字。看你还说不说得出来。说出来就把你自己吃了吧。”说完,施施然去厨房琢磨做什么了。
随忆却猛然睁开眼睛,不久之前她也曾问过萧子渊这个问题,萧子渊却顺势一本正经地占了她的便宜。
随忆摇摇脑袋,企图把萧子渊摇走,随忆啊随忆,你的记性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后来随母倒也没再追问随忆为什么忽然回家,随忆便没主动交代,母女俩心照不宣。
第二天晚饭的时候,随母终于开口,“我看你休息得也差不多了,早点回去吧,别耽误学校里的课。”
随忆放下筷子,没精打采地抗议:“妈,我不想回去。”
随母不惊讶,给随忆添了勺汤,“说个原因出来听听。”
随忆思索良久,吞吞吐吐地开口,“妈,如果一个人对你很好很好,但是他对你的期望你又没法做到,他想要的和你要去做的起了冲突,那该怎么把他的好还回去啊?”
随母一脸严肃得看了随忆半晌,随忆以为她要告诉她答案了,谁知随母却在下一秒笑起来,“有男人看上你了?”
“……”随忆觉得自己刚才犯了个错误。
随母继续问:“上次那个别人的男朋友?”
随忆低头喝汤,“……”
随母见她没反应,痛心疾首地念叨:“我都说了嘛,人家不愿意你就不要强求了,你看现在,还把自己弄得这么不高兴……”
随忆抓狂,“妈,我说正经的呢。”
随母收起玩笑,认真地看着随忆,“阿忆,你要知道,人情债这个东西一旦沾上是还不清的。”
随忆愣了一下,苦笑着点头,“我知道。”
随母站起来,走了几步回头,“阿忆,别人想要什么你从来都是不关心的,除非这个人对你而言是不同的,或者这个人想要的也是你想要的,你现在想要的和之前想要的起了冲突,难以抉择,你才会烦恼。”
一语惊醒梦中人。难道她的潜意识里也是想要和萧子渊在一起的?不可能!她一直想要的是早点回到这里,和随母生活在一起!
随忆本来想让有着丰富人生经验的随母给她指条明路,可是现在她更糊涂了。
随母看到她的眉头紧锁,很满意地交待着:“记得刷碗。”
随忆坐在饭桌前纠结良久,做出了一个幼稚的决定。
随母坐在灯下看了会儿书,再抬头看向女儿时,她已经欢快地去刷碗了。
第二天一早,随忆便在书房翻箱倒柜地找东西,随母站在门口敲门,“随丫头,找什么呢?“
随忆头都没抬,“沈女士,我记得外公以前给过我几块做印章的玉石,放哪儿了?“
随母啧啧了两声,不遗余力得调侃着女儿:“哟,这活儿你可好多年不做了。我记得你外公去世的时候,你刻了一枚给他陪葬之后就没再动过手,这次是谁这么大面子请你出山啊?”
随忆眨了眨眼睛,老实交代:“有个师兄要毕业了,想送个礼物给他。”
“哦,这么用心啊。”随母又笑着问:“这个师兄不简单吧?”
随意无奈地拉长声音抗议:“妈……”
“嗯,冷静冷静,在左边柜子的底层,工具箱也在里面,好好刻。我不打扰你了。”随母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随忆按照随母的指示找到了柜子的底层,一打开工具箱就感觉到浓浓的古风墨香穿越时空扑面而来。
小小的她跟在外公跟前,看他用最古老的工具一笔一画地刻着印章,细致有力,一边刻还一边教随忆,“阿忆,你记住,刻章贵在心静,玉石雕琢出来的章是有生命的,只有心静,雕琢出来的章才能让人感觉到你的心意。”
一连几天,随忆都窝在书房的窗前,边晒太阳边刻印章。
萧子渊三个字,在印章上越来越分明,在她心里也越来越深刻。
最后一天下午,随忆在随母的指点下,终于在太阳下山前完成了,试印了之后拿给随母看。
随母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几处,出声赞扬:“我女儿手艺真不错,将来不愁没饭吃,去天桥底下摆个摊,生意肯定火。不过……”
随忆以为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学雕刻的时候,你外公给你讲的那个刻‘百花诗’的傅抱石?”
“记得啊,他在上面刻了两百多个字,很绝妙。”
“所以,你不觉得应该效仿他一下,在这里刻上‘随忆赠’三个字会更好?”
随忆皱眉反对,“不好。”
“没关系啊,用微刻,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
“不好。”
随母忽然一脸认真的问:“你不会是忘了怎么刻吧?”
随忆叹气,越来越相信三宝和自己的妈妈才是母女。
晚饭的时候,随忆又问:“妈,三外公没出远门吧?我想把平安扣拿去开开光。”
随母转头看了眼,“这不是你一直随身戴着的那个吗?以前我一直说开光,你不是不信的,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随忆眨了眨眼睛,不知该怎么回答,吞吞吐吐地开口,“其实……也许是有用的吧?”
随母的眼睛闪着光,“送人的啊?是那个萧子渊吗?”
随忆立刻住口低头吃饭。
随母不放过她,“给妈妈说说嘛。”
随忆假装没听到。
随母放弃,“好吧,今晚你刷碗,明早带你去。”
随忆立刻点头,“成交。”
说完随母便飘然而去,边走边感叹:“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留下随忆在桌前,随忆背对着母亲,不急不缓地喝完碗里的汤,放下碗时喃喃低语:“妈妈,我能为他做的就只是这些了,以后会留在你身边好好孝顺您。”
第二天一早,随母便带着随忆去了离家不远处的山中寺庙。开光的时候,随意一脸的虔诚,随母看在眼里,心里动容。
仪式结束之后,随母支走随忆,“阿忆啊,你去外面走走,我和三外公说说话。”
开光的这位师傅是寺里的住持,也是随忆外公的弟弟,排行老三,从小就有佛缘,家里也没反对,便到了这里。随母每隔几个月就会来看他。
“好。”随忆乖乖地应下来,给三外公施了礼便走了出去。老人一脸慈爱地看着随忆。
随母扶着老人从屋里走出来。老人是看着随母和随忆长大的,如今就像是看到女儿带着外孙女来看他一样,格外亲切,不由得感叹:“一转眼随忆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你带她回来的时候她才这么高。”老人边说边比画着。
随母笑着回答:“是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三叔您的身体还好吧?”
老人抚着花白的胡须,“佛祖保佑,还算硬朗,倒是你要多注意。”
“您知道的,我的身体时好时坏的,也就那样了。好在这丫头聪明懂事,性格也算开朗,当年我和她父亲的事情也没给留下什么阴影,我也没什么不放心了。”
“佛家讲究因果的。沈家是书香门第,几代都是善人,种下善因,必定会结下善果,你多宽心。”
随母恭恭敬敬地点头,“好的,三叔的指点我记下了。这次这丫头突然回来,我倒是有件心事,想和您商量商量。”
“你说。”
“这丫头在学校里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但是你也知道她一向不放心我,一直嚷嚷着一毕业就要回来我身边,我怕她会因为我而放弃了自己的幸福。”
老人爽朗地笑着,“佛说,万发缘生,皆系缘分。每个人所见、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若是有缘人终会在一起,随忆是个聪慧的孩子,她会明白的。”
随母听了若有所思,“希望她能明白吧……”
随忆站在寺庙后院的竹林前,空气中弥漫着香火的气息,她听着钟声,对着正殿的方向,握着掌中的平安扣默默许下心愿。
希望萧子渊以后的日子能幸福安康。
当天下午,随母看到随忆郑重其事地一张接着一张写毛笔字时,捡起地上一个个揉成一团的纸团,开口揭穿她:“如果你企图拿物质去还人情债的话,就不要想了。”
随忆笔下一滑,又废了一张。她幽怨地抬头。
随母微微一笑,温婉可人,极尽世家小姐之风,“重新写吧。”
随忆回学校的那天,磨磨蹭蹭的不肯走,随母颇为无奈。
“妈,我走了,你平时注意休息。”
“妈,你按时吃药啊。”
“妈,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啊。”
“妈……”
随母一脸无奈地捋捋随忆的头发,终于开口打断她,“我怎么感觉我这不是送你回学校,而是在嫁女儿呢?”
随忆被嫌弃了,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走了。黄昏时她拎着行李从车上下来,在校门口遇上萧子渊一行四人,立刻挂上笑容向各位师兄问好,看向萧子渊的时候明显不自然。萧子渊也不见热络,懒洋洋地点了下头,似乎又成了众人眼中清冷孤傲的模样。
林辰盯着她看了半天,问:“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随忆坐了一天的车,没什么精神,“回家了,刚回来。”
林辰恍然大悟,“怪不得最近只看到你们寝室的三个,没见你。”
随忆心里有事,便心不在焉地只答几个字。
林辰看出来,猜想她大概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随忆点点头,拎了东西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叫住萧子渊:“那个……萧师兄……”
萧子渊过了几秒才回头,单手放在裤兜里,一脸淡漠地看着随忆。其他三人很懂事地走开了。
随忆鼓起勇气邀约:“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萧子渊极官方地婉拒:“晚上班里吃散伙饭。”
随忆有点失落,很快扬起笑容,“那算了,我也没什么事。”
萧子渊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又面无表情地开口,“明天晚上吧,明天我有空。”
随忆按照正常程序问地点:“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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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渊甩下三个字便转身继续走,“老地方。”
随忆一时脑筋没转过来,站在原地一头雾水地问:“老地方是哪儿?”
这次萧子渊极快地转过头,眉宇间淡漠未退,冷峻又起,“你说呢?”
他的语气淡然无波,而随忆却陡地背脊蹿麻,萧子渊这是恃宠而骄吗?傲娇的娇!
随忆低着头,含含糊糊地糊弄过去,“哦,知道了,那我先走了。”说完,再次落荒而逃,再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再问了。
萧子渊看着那道慌乱的身影,错乱的脚步,挑眉勾唇。
惹了他还知道害怕,很好,孺子可教。
随忆回到寝室后,寝室里很快再一次上演三雌争食的场景。
随忆则边观战,边思考萧子渊口里的“老地方”到底是哪里。
纠结了一晚上,她甚至连冒死给萧子渊发短信、问清楚老地方到底是哪儿的准备都做好了,却在临睡前幡然醒悟,她和萧子渊似乎就单独吃过一次饭,就是在学校后门萧子渊的家里。
最大的疑惑解开了,随忆很开心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傍晚,随忆收拾好东西便去赴约。刚出学校后门又接到萧子渊的短信,“带瓶醋。”
随忆拿着手机笑,眼前似乎已经有了此刻萧子渊边做饭边发短信的情景。
从电梯出来,敲门,萧子渊果然围着围裙、举着锅铲来开门,大概是菜正炒到一半,没说什么便大步回了厨房。
随忆跟在他后面也进了厨房,把手里的醋递过去。
萧子渊看了一眼,把东西接过来便放到了一边,握着她的手,“手怎么了?”
她的手指被磨得红红的。
他的体温似乎一直很低,指间凉凉地覆在她的手上。
随忆很快把手收回来,一脸若无其事,“没什么。”
萧子渊看了随忆几秒,没再追问,换了话题,“把碗筷拿出去了,马上就能吃饭了。”
一顿饭又是无言。随忆心里盘算着萧子渊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她把放在桌边的包打开,拿出印章,把平安扣和一幅裱好的字一股脑儿地堆到萧子渊面前,提了口气开口,声音听起来平静淡定,“萧师兄,你问我的问题我想清楚了,我是关心师兄,你是我敬重的师兄,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萧子渊垂眸看着眼前的东西,良久后抬眸,清亮的眸子看向随忆,不愠也不怒,声线清冽,“随忆,你这是干什么?你以为我萧子渊的东西是可以随便送给‘别人’的吗?你以为你送了我这些,我们之间就两清了?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你刚才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到,等你真的想清楚了,再来跟我说。”
随忆沉默,她无力反驳。因为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她安慰自己,这样做了她就不欠萧子渊什么了,以后便不会再想。果然天不遂人愿。她伸手去拿那一堆东西,谁知却被萧子渊按住,“怎么,送出去的东西还想拿回去?”
随忆咬唇,皱着眉看他,“你不是说你不要吗?”
萧子渊把东西拿到自己这边,笑得人畜无害,“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要了?”
随忆有些恼怒地瞪着萧子渊。
萧子渊心情极好地被她瞪着,笑得越来越和煦,“还有,别以为我出国了我们就没什么关系了,就冲这些,我们之间就没完。”
随忆都想哭了,这种霸道赖皮的话是那个淡然有礼的萧子渊说出来的吗?她是不是听错了?
饭后,随忆窘迫得只想快点逃离萧子渊的势力范围,萧子渊拉住逃到门边随时准备冲出去的随忆,“我送你回去。”
随忆胡乱的穿上鞋子,“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认识路。”
萧子渊提前一步堵在门口,不慌不忙地穿着大衣,“不麻烦,我正好也要回学校,顺路。”
随忆腹诽,只要你愿意,去哪儿都顺路。
两个人各怀鬼胎地走在校园里,随忆是满心的窘迫,而萧子渊却悠然自得,明显开心坏了。
在寝室楼下停了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他们刚走近就看到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然后,萧子渊明显感觉到随忆的僵硬。
接着萧子渊的手机便响起来,是林辰,刚接起来他便开门见山地问:“随忆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萧子渊的视线停留在左前方,那个中年男人走过来,随忆似乎挪了一步,往他这边靠过来。
“是。”
“那你先别送她回去啊,她、她爸爸来了,刚才和我见了一面,随忆对她爸爸……哎呀,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总之别让他们撞见就行了……”
林辰还在语无伦次地交代着什么,萧子渊出声打断,“来不及了。”
“靠……”
萧子渊只听到林辰在那边咒骂了一句,便挂了电话走到随忆身边。随忆在阴影里垂着头。
气度非凡的中年男子走近后,叫了一声:“阿忆。”
随忆很快抬头,迎着灯光扬起一抹完美的笑容,缓缓开口,“随先生。”
随景尧的笑容有一丝破裂,短短几秒钟便恢复,“我到这边谈个项目,顺便来看看你。”
“谢谢随先生挂念。”随忆的笑容和言辞无疑都是得体到不能再得体,只不过这样的对话出现在父女身上多少有些奇怪。
萧子渊第一次知道随景尧是从林辰口中,本以为不过是个平常的生意人,现在见到他本人,却感觉到随忆多多少少还是从这个男人身上继承了点什么,至于继承了什么,却说不清楚。
这个中年男人礼貌客气,一身笔挺的西装,难得的是身上带着一股商人不会有的沉稳谦逊的儒雅气质,大概是事业操劳加上之前家庭不合,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苍老些。
“你母亲身体还好吧。”不温不火的对话继续着。
随忆依旧淡淡地回应,不恼也不怒却也不热络,“好。”
然后父女俩就陷入了沉默,随景尧这才注意到随忆旁边的萧子渊,“这位是……”
萧子渊看了随忆一眼,转头微笑示意,“您好,我是随忆的朋友。”
随景尧真诚地笑,“你好。难得见到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孩子。”说完大概也看出了随忆的不自在,主动开口,“你们还有事吧,今天时间晚了,我先走了。阿忆,明天一起吃午饭?”
看得出来随景尧很注意言辞,不提“父亲”、“女儿”之类的词,也不主动介绍自己是随忆的什么人,对随忆的态度也带着亏欠的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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