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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一笑秋波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奔西顾
“再说吧,明天我不一定有时间。”
从随忆的回答中,萧子渊感觉得到她对随景尧的排斥和烦躁。
随景尧在外面也是呼风唤雨的人,大概很少有人会拒绝他,但他也不恼,“好,那明天我给你打电话,你好好休息。”说完,跟萧子渊做了个手势便道别了。
直到那辆车子消失在黑夜里,随忆才轻轻地呼出口气,这才想起来萧子渊在身边,正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个男人是谁,不愿意告诉他这是她父亲,但是不说,和这样一个男人站在这里不清不楚的说了那么多,他会不会误会什么?
正在纠结得脑子一团乱麻的时候,萧子渊却率先开口,“上去吧。”
随忆抬头看向萧子渊,萧子渊微笑着看她,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清澈。
萧子渊的态度暧昧,随忆实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纠结得不知所措,试图解释一下,结果却一塌糊涂,“他……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一个亲戚……”
随忆放弃,说得这么吞吞吐吐,一看就知道是借口,越描越黑,还不如不解释。
萧子渊看着在别人面前淡定自若的人每每在他面前失态,心情极好地看着随忆低着头在那里,小脸皱成一团地企图解释什么,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格外动人。
最后她抬起头,皱着眉,一脸不知所措地问:“我说的你明白吗?”眼睛里还带着些许希望。
萧子渊面上很配合地点头,眼睛里的笑意却怎么都藏不住,“明白。”
随忆更加窘迫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怎么可能明白呢。
先前的计划泡了汤,再加上今晚这一出,随忆心灰意冷,终于放弃,“好吧,我先回去了,师兄再见。”说完,心事重重地上了楼。
萧子渊在随忆身后叫住她:“随忆。”
随忆没精打采地回头,等着萧子渊的下文。
萧子渊走了两步,温柔地摸着她的头顶,缓缓开口,“明天中午我有时间。”
随忆睁着乌黑的眼睛看着他,一脸不解。
萧子渊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陪你一起吃午饭。”
随忆,无论是你想面对的还是不想面对的,都可以让我陪你一起面对。
可是这样的话他却不敢说出口,怕把她吓坏了。她缩在自己的壳里不敢探头,他好不容易引诱着她小心翼翼地迈出来,又怎么能这么操之过急把她吓回去呢。如果真的这样,那以后她会逃得离他越来越远吧?
她那么聪明,他的意思她应该明白的吧。
随忆良久后点点头,没说什么,很快转身上楼。
其实客观地说,在父母离婚前,无论别人怎么对她,随景尧对她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她和妈妈。这些年她和妈妈跟随家真的是没有一点关系,刚开始的几年,每年随景尧还是会来看她,随忆从来不敢告诉随母,每见一次心里对随母的愧疚便多了一分。后来她的态度不冷不热,随景尧也知道她对他的排斥,渐渐地也不来了。他们之间唯一还有关联的,大概就是随忆还是跟了他的姓。
很久之前,随忆曾经委婉地问过随母,她要不要改姓。
随母轻飘飘地回了两个字:随意。
随忆至今不明白,随母是让她随意啊还是觉得叫随忆更好,而随忆也没敢细问,从此她和随母的话题里再也没出现过随家的任何消息,似乎一切都过去了,这件事也就此搁浅了,一放就到了现在。
可是为什么随景尧又会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随忆烦躁的摇摇头,回了寝室。
萧子渊又在原地站了几分钟才转身离开。回到寝室就看到林辰火急火燎地迎上来,“撞上了?”
萧子渊点头,“嗯。”
林辰呼出一口气,颇为无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拦都拦不住啊。”
萧子渊也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心结恐怕还是要靠当事人自己来解。
吃饭的时候他也没仔细看随忆给他的是什么东西,现在才打开台灯仔细端详。
林辰瞟了一眼却倒抽了一口凉气,凑上来一脸古怪地问:“随忆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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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渊看着林辰点头,“怎么了?”
林辰呼出口气,“靠……最近怎么这么邪乎。”
萧子渊看着手里的东西,心不在焉的问:“你今晚这是怎么了?”
林辰拿过他手里的平安扣,“这玩意儿,那丫头从出生就戴在身上,她外公外婆送的。”说完拿到灯下一照,给萧子渊看,“这种东西你也见过不少吧,看看,不是普通玩意儿吧?”
萧子渊瞟了一眼,成色确实不错。可是他更看重的是心意。
林辰说完又拿起印章,一脸羡慕地看着,“她外公当年篆刻的手艺那是一绝,多少人排着队踏破门槛求一枚,文人清高,关系浅的从不给刻。随忆尽得老爷子的真传,不过自从老爷子去世之后,随忆便再也不刻了。”
萧子渊有了兴趣,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她外公到底是谁?”
“她外公……”林辰说了一半突然噤声,“我也不是很清楚……”
萧子渊无言的挑眉看他,林辰心虚地摸摸鼻子转移了话题,萧子渊心里琢磨了下便有了数。
“当年我求着这丫头给我刻个印章,不知道费了多少口舌,人家都听出抗体来了。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人家就两个字:不刻。说多了惹她烦了,会再送给你两个字:走开。这可是一刀一刀刻出来的,没个七八天功夫出不来。怎么她对你就这么大方呢?别动,我仔细看看……”
萧子渊垂眸沉思,怪不得她的手那么红。
林辰说完还要拿那副字,被萧子渊按住,挑眉无言地看着他,气势迫人。
林辰一脸羡慕嫉妒恨地哼哼,“小气!”然后恨恨地转身走了。
萧子渊微笑着打开,然后笑容僵住,震惊。
很快他起身收拾东西往外走,碰上回来的温少卿,“哎,这么着急去哪儿啊?”
“回家。”撂了句话就走了。
萧子渊急匆匆地回到家就进了书房,翻出很久之前他写的那副字,两副相似的字摆在一起,萧子渊只觉得命运的神奇。
千字文,当年学字的时候不知道写过多少遍,小时候不懂事,调皮捣蛋,不知道被罚抄了多少遍,本以为恨死了,此刻看来却觉得亲切。
千字文有很多版本,可他独爱文征明的行书,还特意临摹了一幅,没想到他们连这点都这么志同道合。
相同的字,相似的字体,落款和时间不同。萧子渊拿出印泥,在纸上盖了下,他的名字赫然纸上,鲜明深刻。
那一刻,萧子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从小到大他波澜不惊,无论身边的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不会在他心里留下痕迹,可是现在他的心突然间跳得很快,兵荒马乱。
萧父、萧母推门进来,萧子渊很快把印章收了起来。
萧父看着桌上,“怎么突然跑回来了?跑回来就是为了写字?”
萧子渊看着眼前的两幅字,笑着问:“您也觉得是我写的?“
萧父看了几秒钟后和萧母对视了一下,萧母低头看得认真,“乍一看像,形似,至于神嘛,七八分吧,应该是个女孩子写的吧?你的字文雅遒劲,而她的妩媚多姿,看落笔这里尤为明显。很少见到这么有神韵的字,不错,真不错。”
萧子渊低头看着那副字,弯着眉眼,静静地出神。
萧父萧母又对视一眼,无声的退出书房。萧父询问:“那个女孩子写得真有那么好?”
萧母一脸好笑,“我哪里是在夸那个女孩子,你没看见你儿子的嘴都歪到哪儿去了,他长这么大,你什么时候见他这么开心过?”
萧父笑着摇头,“真难为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哄儿子开心。”
萧母想起什么,叹了口气,“哎,这孩子从小就内敛,我倒希望能早点遇到让他外露的人。不过,那个女孩子确实写得不错。”
萧父认同地点点头,“是不错,看得出来是下过苦功夫练过的。”
萧父、萧母本以为只是一幅字,却没想到日后写这幅字的人会和他们有那么多的交集。
书房里,萧子渊却陷入了沉思。这个女孩子优秀至此,有才有貌,有时候连他都自叹不如。到底是什么让她掩盖了自己所有的亮点,如此恬静内敛,明明有锋芒毕露的资本,却清淡如此?
第二天,随忆还是去赴了约,不过时间从中午改到了晚上。
随忆在校门口上了车,随景尧在车里笑着看她,然后看着司机的方向,“你张叔叔,还记得吗?”
随忆乖巧地微笑着打招呼:“张叔叔。”
司机老张跟着随景尧几十年,为人憨厚老实,随忆记得她小时候张叔叔经常逗她玩儿。
老张边开车边从后视镜看过去,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大小姐。”
随忆笑容一滞,很快恢复常态,纠正了一下,“叫我随忆就好。”
老张笑了一笑,便专心开车。
之后车内就陷入了沉默。随忆扭头看向窗外,随景尧看着随忆的侧脸沉思。他在商海沉浮这么多年,什么没经历过,偏偏对自己的这个女儿没半点办法。父女多年来的接触就那么寥寥几次,想要聊点什么,却找不到话题,想要弥补点什么也找不到门路。
吃饭的地方是市中心一家西餐厅,装潢精致,气氛颇好,做出来的东西却不过如此。
随景尧虽然人到中年,但底子好,面容俊朗,举手投足间很有男人味,不时有单身女性看过来。
随忆一心一意地吃东西,似乎对面的随景尧并不存在。
随景尧吃了几口便没再继续,斟酌了片刻很快开口,“你弟弟……这几年一直在国外读书,今年过年会回来,你们要不要见一见?”
随忆手下的动作顿住,声音清淡,“您跟他说起过吗?”
随景尧喝了口酒,“没有,他和你林阿姨一直很亲,以前觉得他还小,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了。”
随忆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轻描淡写的回答:“不要告诉他……既然以前没说过,以后也不要说起了。您如果是为了他好,就永远不要告诉他。当年我和妈妈从随家离开的时候就从来没打算这辈子再见他,也没打算再见您。我和妈妈当年选择放弃他,就做好了要愧疚一辈子的打算,无论多艰难我们都只能忍受,因为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就像您当年做的选择一样……”随忆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随忆边说边缓缓抬头看向对面的随景尧,目光笃定安然,似乎在怪随景尧破坏了他们之间的约定,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
随景尧一震,面前这个女孩和他妈妈长得很像,眉眼之间也依稀可以看到她的影子,可是身上那股淡定从容的气质又怎么会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会有的?他苦笑,“是,我自己做的选择,后果我自己承担。看来,这些年你妈妈把你教得很好。”
“谢谢。”随忆不慌不乱地客气礼貌。
随景尧却有些难受,犹豫了半天,还是极慢的开口,斟酌着措辞,“我知道你不会要我的钱,只是……我毕竟是你父亲,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随忆摇头,“随先生,我们之间早就银货两讫了不是吗?您有您的选择,我和我妈妈有我们的选择,您不需要这样,没必要。”
随景尧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所以他才一直不敢来找随忆,可她毕竟是他的女儿,他怎么能当她不存在?
“当年的事情,我也是没办法。”这么多年来,父女俩第一次谈到这个话题。
随忆似乎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轻蔑,“自古忠孝便不能两全,我尊重您的选择,也希望您能尊重我的选择。何况您现在家庭和睦不是吗?”
随忆的话绵里藏针,随景尧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母亲……”随景尧沉默了片刻还是问出口,“她……”
随忆很快打断随景尧的话题,“我母亲很好,希望您不要去打扰她。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随景尧苦笑,她何必怕成这样,她不说他也不会去找她母亲,他又有什么颜面去找她呢?他跟着起身,“我送你回去。”
随忆知道拒绝也无果,便顺从,“谢谢。”
随景尧走在随忆身后,只觉得自己这个父亲有些悲哀,她明明不想让自己送的,却为了少和自己说几句话而勉强自己。
随忆在校门口便下了车,关车门的时候随景尧叫住她:“阿忆,我要在这边开发新项目,会在这边待很长时间,如果你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随忆礼貌地点头,丝毫没有留恋地转身离去。
随景尧坐在车里闭目养神,他知道就算她再难,也不会找自己的。这股倔强像那个女人。
老张看着随景尧的脸色,不知道如何宽慰,“大小姐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
是啊,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她母亲,她也差不多是随忆这个年纪,一晃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年的那个决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后悔过呢?是后悔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年都不敢去见她,不敢见这个女儿,连想都强迫自己不要想。
随忆没走几步便看到萧子渊站在路旁,似乎在等什么人,不时有路过的人跟他打招呼。
那条路是随忆回寝室的必经之路,随忆只能走过去打招呼:“萧师兄。”
萧子渊笑着走近,一脸悠闲自在,“一起吃消夜?”
随忆迷茫,“啊?”
萧子渊没等她反应就率先走在前面,“我还没吃晚饭。”
随忆不知道怎么了就被萧子渊拐到了学校后门的餐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和萧子渊坐在了清真面馆里。
这个时间有很多学生来吃消夜,店里生意很好,萧子渊坐在满室的喧闹中,认真地看着菜单,转头问随忆:“想吃什么?”
说实话,随忆真的饿了,她中午就没怎么吃东西,而刚才那种地方根本不适合吃饭,再加上看到不想见的人更没胃口了。此刻屋里飘着香气,随忆只觉得饥肠辘辘,恶狠狠地开口,“我想吃油泼面和牛肉炒饭。”
萧子渊挑眉,“你自己?咱们俩是谁没吃晚饭?”
随忆心情郁闷至极,掏出钱包扔在桌子上,“我请!”
她的动静有点大,周围的人都看过来,随忆一下子脸红了。
萧子渊倒是丝毫不在意周围发生了什么,拿起桌上的笔在菜单上写上油泼面和牛肉炒饭,然后又点了一份拉面,便拿着菜单去窗口排队点菜。
随忆低着头正郁闷,便感觉头顶笼上阴影,她以为萧子渊回来了,一抬头便看到了让她更郁闷的人。
秦铭满脸欣喜地看着随忆,“你自己啊?”
随忆淡淡地回答:“不是。”
秦铭以为随忆又在敷衍他,转头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先回吧。”说完便自觉坐到了随忆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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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随忆提醒他:“这儿有人了。”
秦铭不接茬,“吃什么,我请你啊,随便点。”
随忆皱着眉。她现在一点团结友爱同学的耐心都没有,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压抑着自己,“我吃不起吗,为什么让你请?”
秦铭还在嬉皮笑脸,“别那么客气嘛,咱们谁跟谁。”
“我和你不熟。”随忆深刻地感觉到,自己的忍耐度已经到达了临界点。
萧子渊无声无息地站到了秦铭旁边。秦铭感觉到压力抬头看过去,萧子渊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
“萧师兄,这么巧啊,一起吃吧?”
萧子渊没接话,秦铭却感觉到无声的压力,半晌后怯懦地问了句:“这是你的位置?”
萧子渊眯着眼睛问,“你觉得呢?”
秦铭很快站起来,看看萧子渊又看看随忆,说了声不好意思便落荒而逃。
萧子渊坐下后,拿着湿巾边擦手边欣赏气鼓鼓的随忆,特别想伸手去戳一戳,倒也没开口问什么。
面很快上来,随忆端过来连放了几勺辣椒,然后一脸悲壮地吃了一口后便猛喝水,萧子渊把自己的杯子递了过去,随忆不管不顾的接过来猛灌。
喝了水之后又开始咳嗽,最后眼睛鼻子都红红的。
萧子渊悠闲地笑着看她,边递纸巾边开口,“火气这么大还吃辣椒。”
随忆拿着纸巾擦鼻涕,瓮声瓮气地回答:“这叫以毒攻毒。”
最后萧子渊拿过随忆面前的油泼面,把自己面前的拉面递过去,“吃吧。”
随忆拿起筷子默默地吃了两口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这碗面萧子渊之前动过,她那份她也吃过……这么想着,顺手拿起杯子喝水,喝了一口之后却发现这个杯子似乎也是萧子渊的……
萧子渊看着她动作一滞,挑着眉开口,“学校每年体检我都通过了,没病。”
随忆窘迫,她不是那个意思,胡乱找着借口,“不是……我是怕我有病。”
萧子渊宽容地笑着回答:“我不嫌弃。”
随忆在萧子渊满面的笑容中低下头默默吃面,心服口服,今天又上了一堂厚黑学,真好。
吃了饭萧子渊送随忆回去,随忆吃饱了也冷静了,想要解释今天晚上的怪异行为,可萧子渊偏偏什么都不问,双手插在口兜里一路沉默。
随忆忽然站住不走了,“萧师兄……”
萧子渊侧身看着随忆,等着她的下文。
“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萧子渊摸着下巴盯着随忆看了良久,点头正色道,“有。”
“什么?”
“我前几天收拾行李,发现有条围巾放在你那里了,既然你那么喜欢就送给你了,我走之前你再买条别的给我吧。
随忆的脸皱成一团,“还有别的吗?”
萧子渊这次表情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就在随忆以为他要问那个问题时,萧子渊忽然指着脖子上某人送的平安扣问:“我戴好看吗?”
随忆一脸怨念地看着萧子渊,腹诽,你就这么喜欢逗我吗?!
萧子渊低着头沉沉地笑,声线温润悦耳,边转身边笑着叫随忆:“快走了。”
随忆没想到回到寝室,就看到三张举足无措的脸。
她叹口气,也不怕什么坏消息了,“怎么了?”
三宝指指电脑屏幕,“你来看。”
随忆走过去看了几眼,便去洗漱了,只觉得无奈、无聊、无语。
三宝顶着一头刚洗过张牙舞爪着的短发转头问何哥、妖女:“难道我们的演技不够,怎么阿忆一点都不紧张呢?她不怕我们误会然后孤立她、冷言冷语攻击她吗?”
何哥、妖女翻了个白眼,表示对某人智商及情商的鄙视。
妖女温和地教育三宝:“你什么时候见某人怕过什么?如果你现在告诉她,阿忆,地震了。她大概只会回你一个字。”
三宝挠挠脑袋想了半天,“什么字?”
妖女轻轻吐出一个单音节:“哦。”
三宝听后恍然大悟,“有道理。这确实是阿忆的风格。”
何哥极其不屑地看向三宝,“尤其是你什么时候见某人被你这种二货加吃货吓住过?”
三宝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只能气呼呼地怒视何哥。
卫生间里,随忆正用冷水冲着脸,就看到三只脑袋探了进来,安安静静地盯着她看。
随忆关上水龙头,叹了口气,老实交代:“我父亲。”然后打开水龙头继续洗漱。
随忆话音刚落,妖女便欢呼起来,何哥、三宝扯着嗓子哀号:“我的粉红色的毛爷爷。”
妖女得意洋洋地伸着手,“愿赌服输,赶紧拿来。”
三宝、何哥恋恋不舍地扔出去一张粉红色的纸币。
随忆擦了脸,微笑着看向三个人,温和的问:“拿我打赌,嗯?”
三只被随忆诡异微笑镇住的人灰溜溜地出了卫生间。
随忆洗漱之后,被余下三只以关心时政的牵强理由拉着去看那个帖子。她们在同一屋檐下住了几年,从不听随忆提起父亲这个词,便知道她大概是单亲家庭,所以三个人很默契地没再继续追问。
贴子的名字就俗不可耐,“某学院女大学生与富商不得不说的故事”。
发帖人的高明之处在于,全篇一个字都没有,只上图,从随忆下午在校门口上车,到天黑时分又从车上下来,以及随景尧的一张侧影,连着几张照片,还特意标注了车子的车标,旁边批注了车子的品牌价钱,那一连串的“0”看得人叹为观止。
最后还别有用心地放了张萧子渊站在校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的照片,背影看上去孤单落寞,引人遐想。
随忆看了眼照片右下角的时间,皱眉,萧子渊应该等她等了很久了。
此贴一出便引起了轰动,虽然楼主什么都没说,但是并不妨碍拥有八卦内心的众人遐想。
很快便有人认出来是随忆。
女大学生、豪车、富商、绯闻男友——为数不多的几个关键词已经足够编织出一个精彩绝伦又天雷狗血的故事。女大学生贪慕虚荣被富商包养,绯闻男友看到女大学生上了豪车后依旧痴心等着女朋友回来,虐恋情深啊。
下面骂随忆、挺萧子渊的留言不计其数,大概的意思就是随忆有了萧子渊这么优秀的男朋友还不知足,竟然恬不知耻地傍大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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