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一笑秋波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奔西顾
“那你妹妹呢?”
萧子渊似乎笑了一下,“那个丫头,怎么说呢,有点任性,有点霸道,却又古灵精怪的。”
随忆又想起了白天在山上遇到的那个少年,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点任性有点霸道?
萧子渊静静地等着,直到电话那边轻快的声音响起,“我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我有个弟弟?”
萧子渊本来低着头听着,听到这句后猛地抬起头,他看到玻璃上映出的那张脸。那张脸上的笑容僵住,眼里都是讶异和淡淡的心疼。
他想起林辰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孩子,他以为随忆这辈子都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他也装作毫不知情,只当是如她所说,父母因为某些事情离异,她跟着母亲,和众多单亲家庭一样。
可是她却突然愿意对他提起,是不是表示自己已经走到了她的心里?她愿意对他说,可他却不忍心让她把那些伤疤再一次撕开给他看。
“我知道,我问过林辰。”
随忆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原来你都知道啊……”
萧子渊本以为她会生气,谁知下一秒随忆便有些愤恨地念叨:“林辰真是个大嘴巴。”
萧子渊想到她此刻肯定整张脸皱成一团、咬牙切齿的样子,不自觉笑出来,缓声问:“阿忆,你今天怎么了?”
随忆犹豫了下开口,“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只听着就好,千万不要回答我。”
萧子渊很快回答:“好。”
这次随忆的声音很快响起,“我今天看到……看到随景尧和那个男孩子了。今天是我外公的忌日,我回来的路上恰巧碰上他们上山去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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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知道这几年我和妈妈看完外公之后,他都会带着那个孩子去祭拜外公。
“其实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或许也不是。但我只在他出生的时候见过他一次,也从来没想过再见他,他现在忽然出现,让我有些……有些奇怪。”
她从山上回来后就看到母亲在书房里整理外公留下的东西,每年的这一天随母都是这么过的。她也不敢提这件事,但憋在心里实在是有些难受,只能对萧子渊说一说。
萧子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上一代的纠葛终究会影响到下一代,随忆似乎并没打算听到萧子渊的安慰,很快又开口,似乎颇为苦恼,“妈妈离开随家的那年在山上种了一棵树,今天那棵树死了,我知道那棵树肯定是有意义的,可是她知道树死了之后好平静。”
萧子渊静静地听着。他们都明白,树的含义在于延续,可到底是爱的延续,还是恨的延续?如今这棵树死了,在随母心中又代表什么?
无论代表什么,那段往事都深深地刻在了沈潺的心中。
爱得那么深刻,伤害那么深刻,因为深刻如斯,才愈加平静。
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他们又该如何评价?
两个人很久都没开口,只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许久,萧子渊极轻地叫了一声:“阿忆?”
那边似乎动了一下,绵长平稳的呼吸清晰地传过来。
萧子渊无奈地笑了下,挂了电话,却在看到通话结束的提示后注意到了屏幕上的日期,重重地呼出口气后放下电话,靠在窗边合了合眼。
他该走了,可是萧家、随家、父亲的态度暧昧,至于老爷子那边,现在还不是提这件事的时候,还有随景尧和随忆的弟弟,这一切都不是小麻烦,真想把她一起带走,把这么麻烦和困扰扔在这里,让她再也不会迷茫再也不会沮丧……
萧子渊想到这里硬生生停住,这些想法终究是不现实的,他还是抓紧时间回来解决这些棘手的问题吧。
几天后,离开的前一晚,萧子渊告诉随忆这个消息。
随忆安静了很久才答了个字:“哦。”然后便不再说话。
萧子渊笑着逗她,“怎么,你也不说来送送我啊?”
随忆确实有些沮丧,没精打采地开口拒绝:“不去。”
“毕业的时候我走你就不送我,这次还不送啊?”
“那个时候你也没说让我去送啊。”
“我不说你就不送啊?”
“我……”随忆词穷,她最受不了送别的场面了,半天,瓮声瓮气地开口,“等你回来我可以去接你。”
“嗯,这个好,我记住了。”萧子渊顿了下,“对了,你明年也该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之前随忆一直打算毕了业便回家的,后来她打算对萧子渊敞开心扉后,这个计划便搁浅了。萧子渊一向是先谋后动的人,他想知道随忆的想法。
“我和妈妈商量过了,打算考研,前几天打听了一下,院里许教授有几个名额,到时候我去联系一下,但是许教授是医学界的泰斗,报他研究生的人肯定很多,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
“许寒阳?”萧子渊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忽然想起了什么笑了出来,“一定能考上。”
随忆好奇,“你怎么知道?”
萧子渊想到了一个人,“我找人帮你放水。”
随忆想起上一次萧子渊对她说“放水”这个词还是那次知识大赛,随口就说了出来:“上次你说给我放水不还是输了。”说完之后猛地醒悟过来捂住了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引来萧子渊冷哼,“我自己不提就算了,你还敢提?!”
随忆伸了伸舌头,“嗯……我错了……”
萧子渊抓住了她的小辫子,揪得不亦乐乎,“那好啊,说说,错哪了?”
随忆很诚恳地认错:“我不该提放水的事情。”
萧子渊继续冷哼,“还有呢?”
随忆肯定不会主动背起那么大的黑锅,不然以后都没翻身之日了,“还有,不该不去送你。”
萧子渊戏谑着笑起来,“你倒是会避重就轻啊。”
短短的几秒钟,随忆便很快反击,“你为什么不喜欢喻师姐?”
萧子渊自知某些人是敏感话题,就算随忆再大气也还是女人,咳了一声后妥协,“我觉得,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你也不要太内疚了,知错了就好,我也不追究了。”
随忆也是很乐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两个人极默契地就此翻页。
第二天林辰一大早就到了萧家,准备去送萧子渊,谁知刚下车就看到乔裕靠在车边百无聊赖。
林辰走过去左右看了看,“那俩呢?”
乔裕摸摸下巴,“苟且去了。”边说边指指旁边某棵树下站着的两个人。
树下,萧子渊亲切地揽上温少卿的肩膀,笑得像只狐狸。
温少卿挑眉看他,“干嘛?”
萧子渊微笑着开口,“听说这几年医学院的考研专业课题目是许寒阳教授出的,今年似乎也不例外。”
温少卿歪着头问:“那又怎样?”
“又听说虽然说是许寒阳教授出的,但是许教授太忙,基本上都是交给一个得意门生来出题,还听说这个得意门生姓温。”
温少卿终于知道萧子渊的意图,笑着调笑,“嗯,许教授前些日子是和我联系了,怎么,你打算弃工从医?”
萧子渊看了看腕上的表,时间差不多了,便不再绕弯,“明知故问!”
温少卿和他一班飞机,却偏偏不着急,顾左右而言他,“她不是林辰的妹妹吗?林辰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难道……你们俩暗度陈仓了?”
“嘶……”萧子渊皱了皱眉,“怎么同样的意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那么别扭呢?”
温少卿笑起来,“这不是那个丫头的意思吧?随忆的功底还是有的,她在院里年年都拿奖学金的,你对她就这么没信心?”
萧子渊和温少卿在同一屋檐下住了几年,知道学医有多辛苦,“不是没信心,是见不得她这么辛苦。”
温少卿边摇头边叹气,“啧啧啧……萧子渊,你完了。不食人间烟火的萧大才子终于栽在女人手里了,多少姑娘的芳心碎了一地啊。”
乔裕看了眼时间朝那边吼了一声:“该走了!否则赶不上飞机了!”
萧子渊和温少卿立刻往车边走,边走萧子渊边交待:“这事儿别给别人说,到时候题目你直接给我。”
温少卿看萧子渊这么护着随忆有些好笑,“行。”
等随忆回到学校开始新学期的时候,四个人坐在学校餐厅里看着穿着迷彩服一脸青涩的新生时,除了当初“你若军训,便是晴天”的诅咒,更多的是感慨,明年她们就要毕业了。
妖女是一早就计划好的,毕了业就出国,她敲敲桌子,“你们毕了业都什么打算啊?”
何哥一脸苦大仇深,“母妃口谕,要么考研,要么嫁人,让我自己挑!我不想考研,可是我去哪里找个男人来娶我?!”
随忆听了倒是很开心,“考研啊,那正好啊,我们做个伴。”
三宝、妖女、何哥一脸惊讶地齐声问:“你要考研?你不回家了?”
随忆这才想起,她和萧子渊的事情似乎是忘了告诉这三只了。
“嗯……是啊,我边读研边等萧子渊回来……”
三个人立刻心领神会,“哦……”除此之外并没有多惊奇,似乎他们俩本就会在一起,只是时间问题。
三宝率先反应过来,皱着眉问:“你和萧师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随忆有些心虚,“暑假。”
随忆以为她们三只会生气,会气她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们,谁知……
三宝义愤填膺地敲着筷子,“喂,怎么能这样!”
随忆立刻道歉:“不好意思,我暑假一直没上网,没及时给你们说……”
可是三宝的重点却并不在此,“萧师兄还没请我们娘家人吃饭呢。为什么你们不早在一起!现在他都出国了,我们白白损失了一顿!”
随忆垂头沉默,果然是吃货。
何哥一脸赞同,“对的,至少要在海鲜楼来一桌!”
说完,随忆、三宝、何哥一脸凝重地对视了一眼后沉默下来,一齐小心翼翼地看向妖女。
上一次乔裕和妖女公开恋情的时候,便敲了乔裕一顿,说要请她们去海鲜楼,谁知还没去吃乔裕和妖女便分手了。
妖女一脸风轻云淡地喝着汤,似乎根本不记得这件事,良久后才抬头一脸奇怪,“你们都盯着我看干什么,我又不是海鲜。”说完她自己也愣住。
那个时候她和乔裕在一起没多久,三宝没事儿便调笑他们俩。有一次她在寝室嘀咕着送乔裕生日礼物,三宝沉默了半天突然凑到她面前,“妖女,你和乔妹夫真的特别般配啊。”
妖女问:“为什么?”
三宝笑眯眯地回答:“你们一个双鱼,一个巨蟹,都是海鲜啊。”
往事扑面而来,妖女有些难以招架。她已经很久没想起乔裕了,自从乔裕毕业后再也没见过。她也马上就要毕业了,毕业后便离他越来越远,以后更加不会想起他,可是有些事情怎么就那么深刻地印在了脑子里呢?深刻到随便一个词便能联想到?她这辈子真的要栽在这个男人手里了吗?
三个人看着妖女一脸茫然地坐在那里,对视了一眼,随忆在桌下踢了三宝一脚。
三宝很快开口,“我也想读研,但是想转到中医药那边去。”
“什么?”随忆本意是想让三宝岔开话题,说点好笑的事情,谁知她这么语出惊人。
三宝十分认真,“嗯……我总觉得临床太危险了,你说像我这种考前突击型学生以后怎么去临床科室混啊,别人来找我看病,我总不能说,不好意思,你这个病不是老师当时划的重点,我看不了吧?”
“噗!”三个人齐声笑出来。
三宝继续,“还有啊,我觉得有人找我看病,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来找死的,我不能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啊。”
妖女很快从刚才的情绪中抽身,笑着问:“那你去学中医就没风险了?”
三宝心虚,“中医……中医可以忽悠啊,实在不行我就给他开去火茶喝啊,又不会喝死人。”
随忆盯着三宝看了半天,歪头问:“三宝,你真的是想学中医?”
三宝吭吭哧哧了半天,才小声承认:“不是……”
“那你是……”
“你们知道的……我当初报志愿本来就是打算报中医的,我们家有好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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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宝还没说完,随忆、妖女、何哥便异口同声地接了下去,“你的梦想就是全部种上中草药,然后你就发了。”
三宝立刻笑呵呵地点头,“对的对的。”
三个人再一次无奈地抚额。
从那天起,除了妖女优哉游哉地边做毕业设计边等着毕业,其余三个人便开始了漫漫考研路。
没过几天,有一天晚上,三宝在寝室里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半天,转头问其他三个人:“我是不是最近学习太努力了?我怎么看我的脸色不太好,蜡黄蜡黄的呢?”
妖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三宝后,开始毒舌,“蜡黄没看出来,不过你的脸倒是又大了一圈。”
三宝立刻捂住脸,“人家这是骨架大!”
何哥一口水喷出来,“你每天九点起床,去图书馆玩两个小时的手机,然后去吃午饭,你一个人吃两碗米饭,午睡睡到下午三点,又去图书馆玩两个小时手机,晚饭吃那么多不说,宵夜都是两人份的,能不胖吗?”
三宝一脸委屈地扑到随忆怀里,“阿忆,她们又联合起来欺负我!”
随忆正拿着手机和萧子渊发短信,听到这里抬起头看似温柔地安慰三宝:“你别听她们胡说,我看看,好像是有点黄……”
三宝终于找到了知己,眨着眼睛一脸天真地问:“随医生,为什么这么黄呢?”
随忆微笑着缓缓回答:“面有心生嘛。”
三宝在妖女、何哥的闷笑声中一脸黑线地走开了。
学校安排的实习依旧继续,就在她们三个学校、医院两头跑的时候,三宝终于等到了她的红鸾星动。
某天,三宝在午饭时间拉着随忆、何哥站在医院花园的一条小道上,左看看右看看。
两个人莫名其妙,“请问,我们站在这里干什么?”
三宝脸红红的,“一会儿会有个很帅的医生从这里经过。”
“你怎么知道?”
“我连着两天都会在这个时间遇到他,你说他是不是看上我了?”
随忆、何哥无语。
三宝忽然小声叫起来:“来了来了。”
随忆、何哥一齐回头,然后纷纷点头,在心里赞叹,果然是三宝的菜。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医生正从医院餐厅走出来,向她们款款走来,走在中间的那个高高瘦瘦,皮肤白皙,五官俊朗,白大褂里面的衬衣整洁笔挺,正歪着头和身边的人谈笑风生,的确称得上帅哥,很有仙风道骨的味道。
三宝趴在两人耳边小声嘀咕:“我找小护士问了,是神经内科主任的关门弟子,据说为人特别低调,只是知道是有军籍的,之前是军区医院的,最近才来咱们医院跟着主任读博士,兵哥哥哟。算不算八心八箭高帅富?”
随忆看着三宝满心满眼的红心,笑着点点头。又看了眼已经走远的背影,心里有些担忧,三宝好像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就是不知道他懂不懂得欣赏三宝的好。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三宝因为爱情而受伤,她希望三宝能一辈子都这么高兴。
随忆还在出神就听到三宝又叫起来:“哎呀,11点半了,完了完了!”
何哥掏掏耳朵,“又怎么了?”
“我不是有个老乡是中医药的吗,我找他帮我介绍了一位教授,说好上午去见的,快走快走!”
何哥站在原地不动,“我们俩就不去了吧?”
三宝躲在随忆身后一脸娇羞,“人家怕嘛。你不知道现在教授和女学生是敏感话题吗?万一他要潜规则我怎么办?万一我拒绝了,他来强的怎么办?带你们去有安全感。”
随忆听得满脸黑线,看着天空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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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哥则毫不留情地打击三宝,“咱们学校中医药那边的教授们都是古董级别的,最年轻的也奔六了吧?相比之下,我还是更相信你强他们而不是他们强你。”
三宝推着两个人往前走,“走了,一起去嘛,去见识见识古董也好啊。”
见到真人后,三个人脸上还保持着微笑,心里默默哀号,果然是老古董啊。
头发花白的老人笑眯眯地和三宝说了几句话后,看了眼时间,“任申同学是吧,你帮我看会儿这边,我去药房看一下,如果有病人来你让他等一下啊。”
老教授前脚刚走,三宝就开始训她的那个老乡,“不是说让你帮我找个年轻点的、长得帅点的吗?!就是那种年轻帅气温润如玉的中医大夫,身上都是药材香,这个怎么这么大年纪?”
那个女孩子欲哭无泪,“你以为是小说呢?哪有又帅又年轻的教授啊,我也想要。想要药材味是吧,去药房熏几天,洗都洗不掉!”
三宝还不死心,“真的没有吗?”
“没有,苏教授人特别好,你就知足吧。我不跟你说了啊,我也要去药房那边,你在这儿看会儿啊。”
老教授走了没几分钟过便有个女孩推门进来,看到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孩,很不确定地叫了一声:“苏医生?”
三宝愣了一下很快点头,一脸严肃压低声音,“是我,坐吧。”
随忆、何哥对视一眼后选择旁观。
女孩狐疑地坐下,三宝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把手伸出来,我把把脉。”
三宝边把脉边问:“哪里不舒服啊?”
女孩指着满脸的痘,“内分泌失调。”
三宝一脸高深地点点头。
女孩又问:“您给我开剂中药吃吧?”
从药房回来的老教授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三宝的回答,顿时满脸黑线。
“姑娘,你不缺药,你缺男人。”
随忆、何哥看着一脸严肃的老学究,很明智地选择了丢下三宝遁走。
随忆和何哥在中医药大楼门口分手,刚走了没几步便看到熟悉的人,她不太确定地叫了一声:“伯母?”
萧母转头看到随忆便笑了出来,“随忆啊,好久没见到你了。”
随忆看着眼前的妇人脸色不好,身后跟着两个人,身板挺得笔直,虽然穿着便服也猜得到身份,“您怎么了?”
萧母拉着随忆的手,看着她笑,这个就是子渊说喜欢的女孩子。
看到她轻皱着眉便开口安慰:“没事儿,老毛病了,最近有点变天了,来看看医生。”
随忆感觉到萧母的手心冰凉湿冷,有些担忧,“您不要紧吧?要去哪儿我扶您过去吧。”
萧母拍拍随忆的手,“没事儿,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去就行了。等子渊回来了你跟他到家里来玩啊。”
随忆点点头,走了几步后还是不放心,又回头看了一眼。
萧母走了几步后忽然停住,然后身体晃了晃便往下坠,跟在她身边的人立刻反应过来走上去扶住她。
随忆也很快转身跑过去,扶起萧母。
萧母皱着眉,脸色苍白,看清随忆后,抓着随忆的手,气若游丝,“不要告诉子渊。”说完便昏了过去。
随忆坐在病床前,看着萧母鼻子发酸。她忽然想起独自在家乡的母亲,她不在家的时候母亲如果不舒服了,是不是也是想着不要让她知道,不想让她担心?大概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是如此吧,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萧母的身份特殊,院长很快便带着一群白袍医生进了病房,随忆闪到一边,听了几句重点的之后便退了出去。
如萧子渊所说,年轻的时候身体透了支,现在要慢慢养才行,急不得躁不得。
随忆估摸着院长和专家组差不多离开了,才又转去病房,却只看到了空空的病床,正发愣就听到身后有个男声响起,礼貌温和,“请问是随医生吗?”
随忆一转身便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是刚才跟在萧母身后的两个人之一,她很快点头,“我是。”
男人笑了一下,腰板依旧挺得笔直,“请您跟我来。”说完便走在前面带路。
随忆迟疑了下便跟了上去。
随忆跟着男子进了电梯,看到他按下去的数字心里便有了数。
顶层的高级病房无论是环境和设施都是无可挑剔的,男子停在某间病房前,敲了敲门才推开门,自己并没进去,而是拱了拱手,“随医生请进。”
随忆点头致谢后便推门进去。这里说是病房倒不如说是套间更合适,外面是个会客的小客厅,旁边还有个小厨房,里面是间卧室,门打开着,萧母坐在床上正对着她笑,“就知道你会回去,换了病房怕你找不到,特意留了个人。”
随忆很快走过去,“伯母,您好些了吧?”
萧母的脸色比中午好了很多,却依旧有些苍白,“没事儿了,年纪大了嘛。”
随忆看看空荡荡的病房,“要不要我通知伯父或者其他人?”
萧母笑着拍拍床边叫随忆过去坐,“子渊出国了,他父亲去外地开会了,子嫣跟着朋友旅游去了,这两天就回来了。哦,对了,子嫣是子渊妹妹,他跟你说过吧?”
随忆想起萧子渊口中那个犹如小魔头的妹妹,笑着点点头,“说起过。”
话音刚落便听到凌乱的脚步声,随忆下意识得转头,便看到一个女孩一脸焦急地闯了进来,然后一头扑到萧母床边,“妈妈,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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