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神婆的那些日子
作者:岁月海萌
支解的尸体在滴着黑血,慢慢地扼住你的咽喉;金麟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吞下飞来的人头;吱吱作响的窗户下攀上来的鬼爪枯手;为寻找爱情而放弃生命的花季女孩;闪电中那露出森森白牙的妖魔,一切都由我,一个可以穿梭阴阳两界的神婆来帮你......
我当神婆的那些日子 第一章 算卦
第一章算卦算卦的类型大致有三种。一种是通过先天八卦的推演,算卦者大致都会问你的生辰八字,这种又称为命理术,它以阴阳五行和四柱法推算禄命。命理术的依据是宿命论,认为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在出生时就决定了。
王充在《论衡命禄篇》云:“凡人遇偶及遭累害,皆由命也,有死生寿天之命,亦有贵贱贫富之命。自王公逮庶人,圣贤及下愚,凡有首目之类,含血之属,莫不有命。”
唐代李虚中开创了以年月日的干支算命法,五代末年徐子平增加了以时算命的方法,形成四柱八字法。因其有易经,八卦及天干地支的推算,有一定的可信性。
第二种称之为相术。术者大致根据人的形貌断其性格,经历,前程的方术。有手相,面相,摸骨之分。早有春秋战国时代就流行以体态说明人的表现的习俗,汉代以后形成为一门独特的方术,许负撰有《相法》。唐代袁天纲、明代袁琪都是著名的相师。
第三种为降神附体术是以巫术的仪式,称鬼神降临,驱邪避灾的方术。这种方术十分的落后。
正文我本来一个补习英语的老师,人长的其貌不扬,自我感觉还算有一些气质,个子不高,体型偏胖,有一个还算稳定的三口之家。丈夫和我都是打工的,没有房子,有一个胖乎乎十分聪明可爱的儿子。生活本来就是细水长流,虽然没有惊涛骇浪,却也平平静静,家长里短,总会有些不如意,或者打打闹闹,和所有的家庭一样,沿着固定的轨道,一成不变的向前走去。
事情的变故发生在三年前。为了有一个自己的房子,我拼命的打工挣钱,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有的时候胸口痛的难受,以为是心脏病,却查了几次都没有结果。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对丈夫成天发脾气,看见他就想吵架。
这样子过了几个月,有一天我莫名其妙发了一顿火后,在房间里睡着了,我很疲倦,每晚我都是睁眼一直到天亮。睡梦中丈夫叫醒了我,我感到头晕晕的,勉强睁开了眼。
他也一脸的倦容,勉强笑了笑,他说:“你看谁来了?”
我坐了起来,看到我的爸妈站在门口,爸爸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怎么了?”这一句话,把的眼泪便勾了出来,我把头转向前窗子,低下头,“我不知道,很累,很心烦,很委屈,很想哭。”爸爸笑了笑,问老公“你是不是欺负我的女儿了?”丈夫很温柔的笑道,“怎么会呢,她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妈妈走过来,摸摸我的头,“没事的,一会和我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我望向前她,看到了关心,还有一抹狡黠。“去见谁?”我疑惑地问。“妈妈的一个朋友,他是个不错的中医,什么病都能治。”妈妈的话里带着几分不自信,我却头晕目眩,没有心情却评判她话里的真假。“好吧。”
几分钟之后,我们打车去了北河小区,我并不知道妈妈有在这住的朋友,但是对父母,我很少有反对意见,随他们吧,如果真的可以看出我的病因是什么,我何乐而不为呢。
十月的天气已经很凉,太阳有气无力的照着大地,我拉紧了衣服,看了一下四周,这个小区在河边,河水已经快枯了,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我吸了下鼻子,有种煎臭鱼的味道。我摇了摇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大家的后面。
一会上了四楼,妈妈敲了下门,有人打开了门。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想冲进去地**。那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明显的发福了,她极冷漠地给我们拿来拖鞋,用手指了下一个很脏的沙发,“坐吧,得等一会,里面有人。”
我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在沙发的左边,有一个很大的桌子,上面摆了很多佛像,都是铜制的,香炉里还有没着完的香,但是味道很好闻。
妈妈很恭敬地点点头,示意我坐下来。这时我才有些意识到,这并不是中医。我看了看他们三个人,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以前我吵闹的厉害的时候,老公曾经说过,我是不是被鬼附身了,我还很生气的斥责他胡说。现在我很可能就被带到一个所说的大神的家,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啊,这是怎么回事嘛。
我刚要发作,这时里面的一个门打开了,一个身材高挑,打扮极入时的女人走了出来。她身上散发着很重的香水味,眼周围的妆已经花了,很明显她哭过,她一边出来,一边在那有佛像的桌上放了三十元钱,然后对里屋又说了声谢谢,然后出去了。我心里想,又是一个被骗的人。
我刚要说话,妈妈却不由分说,把我推向屋里,我不想让人看我们这样,便压下火,心想,这个大神说什么我都给他否认,看他怎么办。
屋子里很明亮,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坐在一个小桌子的旁边,手里拿着一支笔,一个白纸的小本。我看了看他的脸,吓了一跳。他的一只眼睛是瞎的,脸上还有一道很长的疤,而另外一只眼的眼球却是黄色的,正冷冷地,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这是我见过最吓人的的情景,我退了一步,抓住了丈夫的手。
“坐吧。”那人的声音也冷冷地,不带一点活人气。我并不肯坐,本能的想往后再退,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那手冰冷,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不要害怕,我会帮你的。”
“哦”,我慢腾腾地坐在他的对面。“说说生日时辰吧”妈妈忙不迭地把我的八字说了出来。那人便记在那张纸上,然后便开始点来点去,手指的动作像是在拨算盘。大概一两分钟之后,他抬起头来,极认真地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
“你的八字中占了六个卯,即使不是纯阴八字,也差不太多。”“什么纯阴八字,真是胡扯,”我忍不住叫了起来。“你命里属阴,如果结婚太早就是会离婚,二十五岁以后结婚也得是当过兵的人,否则你会克死丈夫。”他没理会我的反对,继续说着。“还有你身上有一条蟒仙,是你一出生就带着的,道行很深,它一直在保着你,你二十七岁,遇到过两次风险都是它帮你化解了。”
“什么蟒仙?”我再次大叫着。“你有很深的佛缘,占满堂佛,还有你的眉心有三条向上分开的细纹,这叫三花聚顶,你还有很深的道缘。”
妈忙点着头,“是啊,是啊,她小时我找人给她看时也是这样说的。”他没有看妈妈,用那支独眼仍然看着我,“你的头有时会无缘无故的摇动对吗?”我愣了一下,确实如此,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帕金森氏症呢,“那又怎么样?”“这就说明蟒仙在你身上,这叫蟒蛇摇头。”
妈妈又有些急了,“那怎么办?”“供吧,供出来就好了,一切都会好的。”我冷笑了一声,骗子的本相终于露出来了。“那么我要供得多少钱呢?”“不是我要你供,如果你不出马,你会发疯,甚至会死。”“啊,”所有人都叫了出来,只有我冷静如初,这就是所说的危言悚听吗?
我当神婆的那些日子 第二章 叫堂子
第二章叫堂子
“走吧,”我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妈妈急了,上来拉我,这次我再也没有考虑,径直走向门口。老公走到佛像那,放了三十元钱。没说话,也和我走了出来。爸妈跟出来后问我:“萌萌,你怎么想的?”我冷笑着“你们怎么想到会让我看这个,都是骗人的。”
“我本来也不信,”爸爸说,“不过他说有的也是对的。这样吧,我建议你不要全信,也不要不信,如果真有这方面的事,那我们就多看几家,如果说法一致,不妨按他们说的做吧,也没什么坏处,不是吗?”
“老公,你说呢?”我盯着他。他笑了笑,“我和爸的看法一致。如果真的是因为这种事,你有什么意外,就得不偿失了。”妈妈也忙着点点头。“是啊!”
我有些动摇了,“好吧,既然都是这个看法,那么我就试试吧!”
半个月后,我彻底投降了。我后来又去了三家,除了很小的细节不同外,关于我必须供堂子出马,否则不疯就死,几乎众口一词。最后,妈妈给我选了一家,价格比较便宜的,各方面都讲的比较合理的,定好了阴历二十去叫堂子。
我一直好奇,什么是叫堂子。带我去的,是一个姓王的女人,长发披肩,大大的眼睛,长的很漂亮,不过过早的衰老了,眼角和额头都堆满了皱纹,三十几岁的人看起来有五十岁。她说话细声细气,我最后一个算卦就是找她,我叫她王姐。不管她大还是小,反正我觉得叫她姐我感觉顺理成章。她告诉我,她以前也不想出马,实在逼得没办法了,好好的一个人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卷起裤腿,让我看她的腿,一条长长的伤痕从膝盖一直到脚跟。她说她被折磨地受不了,就去撞车,老仙家告诉她你不会死,她就只留下这条伤疤。后来她又自杀了两次,老仙家都没让她死。她彻底服气了,才正式出马。
“你不要不信”,她告诉我,“其实当那种神秘的力量在你面前出现时,你就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惊喜。”
“那么,什么是叫堂子?”我问她。“我也说不清,我不会,一会去了之后,你一定要听话,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千万不要试图抗拒。叫堂子是我们这一行里最特别的,只有极少的几个人可以做的到。”
她家供了一个长长的桌子,大概有三米长,桌子上满满地全是佛像。她在每个香炉里都上了香,告诉我在一个香炉下压了钱,又跪下磕了头,嘴里念念有词。我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因为我什么都不懂。“好了,我们走吧!”
上了出租车,我们向郊外奔驰,奇怪地是,我突然感到一种奇异地兴奋。看到一切仿佛都要在雀跃,在跳动。阳光极美,洒在身上都闪着金光,一颗心跳得有力而有节奏,脸上不自主的带上几分喜悦。王姐看了看我,笑了笑,“现在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期待,还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我不置可否,问她“得多久才到?”“快了,大概还有二十分钟。”我点了点头,看看了妈妈,她好像比我紧张,手紧紧地抓着包。我把头靠在她的肩上,闭上眼睛,细心体会着这种奇异地感觉。
车子下了主道,进入了一个很大的村子,家家都是红房顶,路也不是那种很难走的土路,再走了两三分钟,奇怪地是,我看到了一座庙,一座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出现的庙。
车就在这家门口停了下来。这家真的很气派,门口上方写了一个大大的佛字,门也是仿古式的,一进门,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的正南方有一座不大,却建筑精美的小庙。他家四面都有房子,看上去房后还应该有院子,
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从北面的房里走了出来,肤气微黑,气色极好,后背挺直,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大概有七十多岁的老太太,皱纹堆砌,眼睛浑浊。王姐迎了上去,很恭敬地行了个礼,“这位是李师傅和师娘。”“哦,李师傅,李师娘。”我叫着,心里却奇怪之极,看上去那老太太更像是这个老头的妈。“来了,快进来。”李师傅招呼着我。我跟着进了屋子。
屋子里很普通,没有太好的装璜,正常农家的样子。我忙把我带来的东西放到了炕上,两瓶酒,两块很好的红布,脸盆,毛巾,梳子,两盒香,锁头,红纸,两盒烟。李师傅笑呵呵地看我放完了,就拿了酒,烟和香,摆在了旁边的箱盖上。
上完香,拜了拜,他便示意我坐在炕上一个放好的蒲团上,拿了一块红布盖在了我的头上。低声告诉我,“不要害怕,一会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有声音告诉你什么,你就自然的说出来,不要试图抵抗,闭上眼睛,静下心,让自己的身心进入一种空灵的境界。”
我按他说的,闭上了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平时我是做不到的,因为我一直都心思很重。可是今天很怪,我一这样想,就觉得自己的面前一片漆黑,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大雾中,身边有很多怪样的影子飘来荡去。就在这时,我的身边响起了一个极低地却很好听的低唱声,刚开始我听不清他的歌词,只是感到一种温暖的包围和安慰。渐渐地,这声音越来越清晰,我听他唱到,“从深山和仙洞,来观人间百态,人神同体,安慰世间众生,为人世太平,为病人解苦痛,当得来到信女身边,得数年供奉,若离若即,速来报名。”他这样低声唱了几遍,我说不清只是感到了一个声音说了出来,“黄天庆”,我没有说话,这是什么?
我并不明白,于是我保持安静,过了一会,又有一个声音,“黄大仙”,我还是没说话,因为我一直不懂,这是我想的,还是真的有人告诉我。这时那低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要怕,仙家来报名,借你口,传它名,听到什么就讲什么”“嗯,我感到喉头发紧,黄,黄天庆,黄大仙。”这时我听到王姐的声音,“好,就这样,听到什么名字就说出来,不要怀疑。”就这样,我感到有声音告诉我就说出来,自己并不知道有多少,只知道说了很多,开始时那唱词总是引导我报完什么了,该什么了,黄仙,狐仙,蟒仙,蛇仙,一个个的说下去,当然也有后来的顺序差了的,不过就在这些过后,突然,就是很突然地,我的声音突然变了,一个很细嫩的女孩的声音传了出来,然后我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呜呜,妈妈不要我了,爸爸也不要我了,我好苦啊。”一下子变得死寂,过了一会听王姐的声音问,“你是谁?”
“我是刘婷婷,”我的心一下变得异样的疼痛,我明白了,那是我的孩子,我曾经打过的胎,“无主的孤魂野鬼,若要报名,立你为碑,莫要纠缠,自有香火供奉,报过速离,众仙在此,于你不利。”这轻轻地温和的吟过后,我那种心痛欲哭的感觉就在这一瞬间无影无踪了。
接下来,又有几个鬼魂来报名,我的情绪一直受影响,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冷若冰霜,等到一切结束,再也没有来报名的仙或鬼魂,我已经筋疲力尽。
我当神婆的那些日子 第三章 出马(上)
第三章出马(上)
我拿下红布,腿已经麻木了,下来跳了两次,感觉全身都没了力气。我回头看了看妈妈,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怎么了?”我问。
妈妈无意识的挥了挥手,“我也说不清,萌萌,你知道你怎么了吗?”“我?我记得一些。不过有一些已经模糊了。我只感到很累。”“很神奇,真的很神奇。你一会变成一个人,一会又变成另外一个人,声音都在变,身体也在不断的摇动,很可怕,真的很可怕。”
王姐笑了笑,“没什么事,我以前叫堂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有的人比她还吓人呢!上次那个,你问李师傅,特别的有趣。”她似乎在安慰妈妈。“是啊,”李师傅一边忙着摆桌子,一边回答。“有什么有趣的?”我一边问一边好奇,难道还让我在这里吃饭吗?怎么好好的摆起了桌子。王姐看桌子摆好了,就走过去,搬来两张凳子,一张自己坐,一张给了李师傅。拿出我带来的红纸,开始叠东西,李师傅则拿出我带来的红布,开始在上面写字。我不敢乱动,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那个女人啊,来了之后,我刚上完香,就开始大喊大叫,她饿了,拿起供桌上的点心就吃,拿起酒就喝,后来就在炕上像蛇一样的爬,爬完了就蹲在炕上像大便一样,头向前伸着,要多好笑就多好笑。其实啊,我们都明白,她的身上有蛇仙和黄仙,仙也和人一样,性格不一样,你的仙就比较老实,她的仙就比较爱闹。”我感到脸一下子红了,是不是我刚才也做过什么特别的动作,如果也像那个女人那样,天啊。。。
王姐似乎看出我的窘态,她呵呵地笑着,“你不是啦!你老实多了!”李师傅一边写一边说:“其实都一样,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让那些仙家在身上,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不是万不得已,谁也不想出马。以前我比你们还不信,我爸有病了,怎么吃药打针都不好,我的仙家告诉我,只要我信了就让我爸好。我哪能信这样,该看病看病,结果怎么样,整整病了两年,家里的钱流水一样的花出去。我就说,要让我信,就马上让我爸的病好。真的就是这样,第二天我爸自己起来溜达了。我又说你让我信,就让我面前的水缸里的水注满,奇迹就出现了,那还差一半的水缸里就有哗哗的水声。几分钟不到,那水就满了。我说好,明天我会出门,走出家门,门口就有车,想见谁那人就在家等我,回来可以不花车钱。都办到了我就信。第二天怎么样,我一出门口,老梁的车就在门口停着,说停下来点个烟,问我去哪,我说去后队,他说路过就带我过去,到了那,王大和就在门口转,想走又不想走。我和他说完事,就想回家,刚出门,老梁的车拉了一车包米杆子,问我回去不,我说回去,就坐车跟了回来。我家你婶你看到了吧,是不是很老?她就是不信,也不听我的,我供完之后,她从不进那个屋,有一回还偷偷地把门给锁了,结果老仙家罚她,早上一起床,满头都是白发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以为那老婆婆是他妈妈了的原因。他说这些是真的吗?我心里虽然半信半疑,也明白现在的我已经没有退路。我叫堂子也好,出马也好都是为了自己不会出问题。这些事听起来挺有趣,当成故事好了。王姐看我的样子好像累了,就说,“炕上挺热的,你躺会吧!一会我们完事了,会叫你的。”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应该是为下一步做准备吧。我确实折腾累了,于是就躺在一边,迷迷糊糊地就睡了。梦中似乎听见妈妈问,那打掉的孩子也会自己起名字吗?李师傅怎么回答,我就不知道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梦中看到一个在山峰上的大山洞,一条金色的大蟒在我身边绕来绕去。
耀目的金色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那高傲的头扬起,我却没有感到一丝恐惧,却有一种触摸的冲动。
“醒醒吧!”妈妈推了我几下。“哦,”我一下子醒来,向下面看去。王姐已经叠好一大堆的奇怪形状的东西,后来我知道那叫护身咒,李师傅已经把一块红布和一块黄布写好,正在折起来。“下来吧!”王姐招呼我。我穿鞋下了地,他们叫我站到桌子的西面,王姐用她叠好的护身咒放在我身上几个,又拿了几个扔向我的身上。之后,李师傅拿出了一面鼓,这是我经历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跳神,他一边跳,一边唱着,歌词却并不全是我听二人转所听到的那些。说真的我觉得挺好听,虽然后来我又听到过两次,但是我并不能完全记住,“北斗七星放光芒,光芒四射照殿堂,堂中住的是福禄女,儿孙更善良。吉人天相有好报,当得仙家入明堂。真龙地气气运旺,头顶天灵,脚踏地方,众仙到位,大家相帮,解人危难,除鬼安良…….”他踏着固定的脚步,围着我转了几圈之后,把鼓放到了桌上,“请拜四方!”我按照他指示的,东南西北各拜了三拜。“要几路人马?”他问,我应声而答“五路!”他点点头,脸上嘉许似的微笑了下,“好了!”
王姐走过来拉了我坐下,“都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有什么事啊,这回问我就行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要是出马了,我就是你师傅啊!”半开玩笑的,我们开始收拾起东西,与李师傅告了别,直接奔回了家,我说的是奔回家,是因为一路上七个红绿灯,竟然顺利到一个红灯都没赶上,只要是车到,一定变绿灯。王姐开玩笑地说,你的仙家急着要落座啊,真的是一路顺风!
到了家里,该备好的东西老公在家里都已准备好了。折好的两块布,王姐恭恭敬敬的放在供桌上,然后把备好的东西一样样的摆好,有煮好的鸡蛋,一块煮好的四方的肉,一碗煮好的粉条,一个烧鸡,两盒烟,点上了立座香。她让我拿了一个空碗,用了满满一碗小米,点了三柱香在里面,在香前拜了拜,然后嘴里念念有词,我听不懂她说的话,那并不是我们人类的语言。然后她走到立座香前,用手结了一个手印,嘴里一直在念一句话,后来我问她,她说她在和仙家交流,告诉仙家已经都准备好了,安心落座,保佑我一家平安,让我身具法力,解人危难,我笑她那就和外语一样,我教外语起码是语言,你这是什么啊!她说等我也出马了,也就会说这种语言了,这是仙与仙,仙与鬼的交流语。我磕了头,一切就都结束了。
王姐告诉我,会有一个家里的亲戚来找我看病,那时有人压钱,我就是真正的出马了。在一团团迷雾中,我糊里糊涂的供了堂子,那么也会糊里糊涂的出马吗?那是怎样的一种形式,会有奇异而有趣的经历吗?在一种恐惧与期待混和的纷乱心情中,送王姐出了门。
我当神婆的那些日子 第四章 出马(二)
第四章出马(二)
两年后,我大病了一场,这期间当然也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
供堂子之后,我每初一十五都会上香,有时候想起来愿意动就出去买些供品,当然还是不爱动的时候多。当然我也开始信佛,也请来了佛像,最明显的变化是,我的睡眠好多了。心情也变得不那么焦躁。不知道这是不是和我每天睡前念念佛经有关,总之一切开始变好。这期间换了一家补课班,待遇和工资都有所提高,身体也好多了,起码不用天天跑医院。最另我满意的是我不再晃头了,可能真如算卦说的,蟒仙从我身上下去到堂子上了,我自然就好了。
老公一直在外面跑车,十天八天回来一次,只有一点有点奇怪,我对和老公的房事的兴趣减淡了。有一天晚上,我睡的很不踏实,迷迷糊糊的时候,梦到很多的蛇,多到另人恐怖的程度,正从我的家里向外面一堆堆的涌出去。我还莫名其妙的问,这是去哪?朦胧中似乎有人告诉我,我们去帮你了。我没有太大的喜悦,要是真的帮我,让我中大奖才好,就省得每天上班累的要死了。可是我知道,我这人是没有外财运的。等都走空了,我也就睡的踏实了,管它呢,也许只是一个梦而已。第二天早晨,给儿子做完早饭,一边吃我一边说“儿子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咱家仙家说去帮我了,一会我去买个彩票,没准能中大奖呢。”儿子笑着说,“妈妈,要是那样仙家告诉你号码是多少?”“那倒是没有,呵呵,没准买什么中什么!”我们都没有想太多,儿子去上学,我在家里玩电脑。十点钟左右,我接到从北京打来的电话,大伯哥要北京,我很奇怪,他可是从来不会理我的。“海萌啊,老四出事了!”(老公排行第四)“怎么了?”我有些意外,心也吓得剧烈地跳动起来。“老四出车祸了,在北京的医院,刚刚手术完。已经没事了,放心吧!”“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啊?昨天晚上一点多,在北京近郊出的事,给我打电话,我就把他送到最近的医院,只有手受伤了,没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