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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八零年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磨刀堂主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张叔叔,关云长是我们老关家的老祖宗,我爸爸再厉害,也不敢当这个称号啊!”

    关云山一脸惊讶的扭过头来,“小军,你怎么来了”

    关晓军笑嘻嘻道:“这不是放寒假了嘛,我现在正跟老虎在这里玩游戏呢,听说有人请你吃饭,我就想蹭顿饭吃,嘿嘿……张叔叔,我来蹭顿饭吃,您不会介意吧”

    张新杰眉头挑了挑,“你是云山的儿子小军吧不是只有十来岁吗,怎么长的这么高你知道我”

    关晓军笑道:“我也不知道我为啥长这么快,估计是我老爸个头高,我才这么高吧,我爸可是一米九的身高诶!张叔叔,我早就知道你了!我经常在家里听我爸念叨您,说张叔叔是他最佩服的一个人了,整个云泽地区,您是最有钱的人了,他拍马都赶




第一百二十三章 酒与泪
    在张新杰说出让关云山饰演阿庆嫂这句话后,整个包厢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关云山整张脸红的都要渗出血来,额头青筋爆绽,手里的酒杯捏的咯咯吱吱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堂堂的九尺大汉,脾气暴躁,长相威猛,现在张新杰却说让他来当阿庆嫂,来陪他唱戏,这是对他人格与自尊的极大羞辱!

    三国演义里,诸葛亮为了激怒司马懿,特意给他送女子衣服,以此女性红妆来羞辱司马懿,那可以看做是对男性的一种极端的侮辱。

    而今虽然已经不是古时候了,社会环境早就不是以前那样了,但让一个彪形大汉来饰演一个女人,这照样也是对人的巨大侮辱。

    关云山是血性男儿,他这次之所以应邀前来,那是真的存在了低头认输的想法,但是低头认输并不代表就是跪地上磕头,他关云山上跪天,下跪地,中跪父母,除此之外,还没有弯下腰过,今日破天荒的低下头来认输,却遭到张新杰如此羞辱,这让他如何能忍

    正当他想要站起身来暴打张新杰一顿的时候,在他身边的关晓军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使劲摇了摇,随后站起身来,对张新杰笑道:“张叔叔,我爸不会唱戏,他连唱歌都不会,要不这样吧,我来当阿庆嫂怎么样”

    张新杰深深的看了关晓军一眼,哈哈笑道:“小军,你这么小,也喜欢听戏”

    关晓军道:“张叔叔,你这就有点小看人了!年龄小,跟喜不喜欢看戏曲,这根本就没有必然的关系好不好”

    他说到这里,将手中的筷子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开口唱道:“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这是《智取威虎山》打虎上山中的一句唱腔,此时被关晓军唱出来之后,声震包厢,尤其是后面“气冲霄汉”四个字,声调越来越高,盘旋往复一路攀升,但却高而稳,并没有唱呲了。

    他一句唱完后,笑着对张新杰问道:“张叔叔,我唱的还行吧”

    “好!”

    张新杰鼓掌叫好,“好小子,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真的会唱,不错,不错,云山,你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关云山依旧脸色涨得通红,对张新杰的话充耳不闻。

    张新杰不以为意,低声笑了笑,站起身来,轻轻拍击双掌,“来来来,咱们开始!”

    他看了旁边的常德福一眼,“德福啊,你先来!”

    常德福捋胳膊挽袖子,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随后粗声唱道:“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

    他这个“胡司令”唱完之后,那就该张新杰这个“刁德一”来唱了,随后就是关晓军。

    关晓军上辈子在官场沉浸多年,虽然不曾有过大成就,但对于一些场面上的事情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次张新杰让关云山来唱戏,明显就是要狠狠的挫一下关云山的锐气,让关云山尊严扫地,只有这样,才能将把关云山压制的服服帖帖。

    如果关云山不堪受辱愤然离席,那么将会迎来他毫不留情的打击,两人再没有缓解的余地。

    这是一个羞辱,也是一个试探,看看关云山心理上能够容忍的底线在哪里。

    只从这一个行为,就可以看出,这张新杰控制欲极强,做人做事丝毫不留一点余地,跟他打交道,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不会有第三种身份。

    关晓军了解自己的父亲,如果不拦着关云山的话,恐怕关云山定然会掀桌子打人,那么这件事就会闹得无法收拾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徐策跑城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

    一段《智斗》唱完之后,张新杰摆了摆手,缓缓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道:“太累了,太累了!这甩腔太难了,实在难唱,咱们歇会儿!”

    他很好奇的看了关晓军一眼,“小军,你歌唱的不错啊,跟谁学的”

    关晓军笑道:“看电视学的,我们村有个老太爷,也喜欢唱戏,我就跟他学了一点皮毛。”

    他端起酒杯走到张新杰面前,“张叔叔,其实我这次来呢,一是为了蹭点饭吃,二呢,也是想跟叔叔说句话。”

    张新杰抬起头,看向面前这个远超同龄人身高的小男孩,发现这孩子刚才唱戏的时候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但此时走到自己面前时,竟然有一种极大的压迫感,就如同一只老虎端坐巨岩俯视猎物一样。

    这种感觉使得张新杰心中很不舒服,为了减少这种被俯视的感觉,他也站了起来,笑道:“哦想说什么啊”

    关晓军凑近张新杰的耳朵,轻声道:“张叔叔,其实啊,是这样的。我爸他啊,一直想跟您交朋友,只不过一直拉不下脸来。”

    他对张新杰道:“张叔叔,你在我们这里开厂子其实非常赚钱的,无论开什么厂子,只要有钱,可以发工资,那就有人肯跟您干活,可是搞建筑就不一样了,现在干活的都是咱们云泽地区的人,不服管教,无法无天,一不留神,工地上的东西都能被人偷走一半,连脚手架都能给你拆走,其实啊,做工程,是一个非常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还有很大的风险性,您呐,还真不如在我们这里多开几家厂子,干嘛搞这泥水活呢”

    “哦是吗”

    张新杰惊奇的看了关晓军一眼,“小军,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你爸爸的想法”

    关晓军笑道:“肯定是我爸爸的想法啦,刚才我说的话,我自己都不太懂。”

    张新杰眼光闪烁,“你告诉你爸爸,吃肉嘛,谁也不会嫌油少!工程这块肉,太香了,总是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关晓军道:“其实我爸是这样想的,如果您真的对工程有兴趣的话,大家可以展开合作,赚钱嘛,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张新杰嘿嘿笑了起来,“这才像句话!”

    关晓军与张新杰说话的时候,关云山与常德福都支棱着一双耳朵仔细听,因此关晓军也张新杰说话的声音虽低,但还是被两人听了个大概意思。

    关云山又羞又愧,又是伤心,他下意识的就觉得关晓军说的话,一定是关宏达吩咐的,怪不得小军这孩子忽然就参加了这个饭局,原来是自己父亲让他来的。

    而常德福却感到好笑,瞥了关云山一眼,低声笑了几声,“鸭子死了嘴硬,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端着架子,真他妈好笑!”

    关晓军与张新杰耳语了几句,回到自己的位置,笑道:“其实呀,我爸爸早就知道张叔叔您喜欢听京剧,这两天不是正好有京剧团来咱们这里演出嘛,今天他特意点了一出戏,让您去剧院看一下,今天下午两点就要开场了,咱们吃完饭,差不多也就快开始了。”

    张新杰大喜,“哎呦,云山老哥有心了!我这几天忙的厉害,还真不知道京剧班子来咱们这里了,好啊,先吃饭,吃完饭咱就去剧院看一下。”

    一顿饭吃完,众人离开包厢,向外面走去。

    关云山面皮发紫,走路摇摇晃晃,扶住关晓军的肩膀,“小军,委屈你了,委屈你了,都是爸爸不好,我……”

    他抓住关晓军的肩膀,手掌不自禁的用力,忍不住哽咽起来,眼圈眼看着又红了。

    关晓军道:“哎呀,老爸,您说的这是啥意思我怎么不懂啊其实刚才跟张叔叔他们在一起唱智斗,真的很过瘾诶!”

    关云山只当关晓军年纪小,不懂什么叫无形的羞辱,此时想要开口解释一下,但却不知怎么开口,转念一想,其实这也是好事,既然关晓军什么都不懂,那就用不着解释了,说多了反而给孩子心里添堵,反倒不如不说。

    一行人出了招待所,坐上张新杰的车,司机启动车子,直奔云泽市的西关大剧院。

    这个



第一百二十五 紧锣密鼓
    戏台上饰演老生徐策的演员还在卖力的在唱,但是张新杰却再也没有心思看下去了,一种异常的不舒服的感觉充斥了他的心头,就像心中忽然多了一根刺,但这根刺到底在哪里,一时间还找不出来。

    也不知怎么的,台上演员刚才的唱词一个劲儿的在他脑中回响,“万岁不准我的本,紫禁城杀一个乱纷纷……”

    他环顾四周,就见旁边众人都在全神贯注的抬头看戏,还有几个边吃瓜子边往外吐皮,有几个人脑袋凑近了,互相低声交谈,偶尔对戏台上指指点点,似乎在评价演员的唱腔与演技。

    关晓军虽然是请他看戏,但却没有包场,这个剧院里还有很多观众在看,不单单是张新杰、关云山几个人。

    看戏嘛,人多了才热闹,几个人看戏那是非常没有意思的一件事,张新杰喜欢的就是这种热闹。

    但现在,虽然整个剧场都显得极为热闹,可他忽然就有了一种在人群中孤独的感觉,似乎有那么片刻时间,他整个人都被剧场孤立了起来,这种感觉极为奇妙,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回过神来之后,张新杰哑然失笑,暗笑自己竟然多愁善感起来了。

    他抓了一把花生,慢慢剥开,将花生仁扔进嘴里,咀嚼了几下,感受着口腔中花生独有的香味,心情慢慢放松下来。

    而在此时,看管游戏厅的何永生正与云泽市里的一帮小混混老混混在一起喝酒。

    人有钱就有朋友,有钱就有地位,前两年何永生在云泽地区,谁都能踩两下,但如今因为看管游戏厅售卖盗版磁带,手下已经多了十几名小弟,隐然成了云泽地区有名有姓的一号人物了。

    今天闲来无事,何永生便叫了几个人来院子里喝酒吃饭打麻将,当然,更重要的是在调解一些人的矛盾。

    “永生,我今天给你个面子,在给他们俩宽限一星期,一星期后,他们要是再凑不到钱,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院子里,一名彪形大汉看向何永生,“愿赌服输!输多少就得还多少!两月前,他们俩打牌输了我三万六千三十五块钱,当时大家都在场,我没有说谎吧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把零头抹掉,只收他们三万块,哥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何永生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笑道:“彪叔,您实在太给面子了,啥都不说了,都在酒里了,我敬您一杯!”

    一杯酒喝完,何永生看向身边坐着的两个低头不语的小青年,“刘强,刘国,哥哥诶,我只能帮你们帮到这里了,我已经借给了你们俩两千了,再多了,兄弟我也没有了,你们也知道,兄弟在这游戏厅里,也只是个看门的,我妹妹又在上学,花销太大了,说实在的,我手里也存不住钱。”

    刘强、刘国,是附近刘家村的人,他们两个是堂兄弟,前两年辍学在家,无所事事的满天下晃悠,仗着自己块头大,能打架,所有人都怕他们两个,渐渐的就成了附近收保护费的小混混。

    这两人喜欢赌博,前几天赌博的时候输了大钱,如今一直被债主追要,实在是撑不住了,这才找何永生求助。

    其实如果他们欠钱的是普通人,别说是还钱了,早就一耳光打过去,让债主倒找给他们。

    但这一次的债主是云泽地区号称“八大金刚”里面的牛彪,这人手底下也有几号人,梅花拳打的也不错,是云泽地区的老江湖,徒弟也多,为人心狠手辣,刘强、刘国两人根本就惹不起。

    他们两个与何永生算是酒肉场上的朋友,这几天被牛彪追债追的实在缓不过气来,便央求何永生出面调节。

    现在见何永生出面了,牛彪也只给宽限一周的时间,刘强、刘国两人心中一片冰凉,三万块钱在这个年代,那是多大的一笔巨款两人只是无业游民,底层的小混混,这么一大笔钱,他们从哪弄去

    但他们又不敢不还,上个月就因为还不上账,两人的小拇指便已经被牛彪带着人剁了下来,现在伤口还没有好利索,一想起来,就隐隐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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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心必须狠,手不能脏
    七八十年代有成就,能把事业做大的人,基本上屁股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这些企业所得到的第一桶金,大多数都带有一种血腥味。

    只要我党想要查你,一查一个准儿,谁都跑不了。

    多年后,曾发生过一起清算民营企业“第一桶金原罪”的事件,其原因就在于很多公司在迈开第一步的时候,脚底下往往都带着血。

    而最乱的行业就是建筑业与酒店行业,但凡能在地方上搞起大规模建筑工程的,能在地方上开的起大酒店的人,全都是人头熟,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

    这个年代的建筑工程是要抢的,抢得过就是你的,抢不过那就是人家的,其实在多年以后也是这样,搞工程招标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以权压人,以势压人,很少有人会真的按照规则行事,按照规则行事的人,都是没能力超越规则的人。

    开酒店也是如此,但凡开酒店的,基本上都会开设地下赌场,这才是他们牟利的最主要的手段,而想要赌场开的起而且还不出事,这就需要很大的能量了。

    能让地方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还是历届领导班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里面所代表的东西已经不言自明。

    这是社会生活中隐藏在光明之下的另一面,残酷但是真实!

    这种情况再过几百年,几千年,也不会改变,这是人类社会的通性,估计以后也会如此。

    关晓军重活一世,对这种情况自然是了解的清清楚楚,他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这一生真的就会太太平平顺顺利利的发大财,成大事,这个年代要想成事,必须心狠手毒胆大包天,这些东西,缺少一样都不行。

    不信你仔细打听一下那些**十年代成立,而且还坚持到新世纪屹立不倒的大公司大企业,你看看他们的老底是红色还是黑色

    慈不掌兵,义不守财,情不立事,善不为官!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通用规则,古今中外,概莫如是。

    一个人有着多年的生活经历的成年人的灵魂,如果在行事上还是温和天真的话,那就是太祖说的那种“蠢猪似的仁义之师”,活该被人弄死。

    关晓军在这一世,给自己定下了一个行事准则:心可以很,但手不能脏!

    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在自己的手上出人命,特殊情况除外,比如为了自保打杀了劫匪,那是必须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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