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夏花绚烂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太后归来
可惜床头已经堆满了探病的人送来的礼物,她没地方放。
这混世小魔王人品虽不好,人气却挺高。
韩屿背靠在枕头上,即使穿着素净的病号服,也依旧是飞扬跋扈的神态。
明明是何冉站着,他硬要伸长脖子摆出一副他俯瞰她的姿态。
韩屿嘴角勾了勾,说:“你知道我是怎么出车祸的吗?”
没拿到驾照就开车出去嘚瑟,活该。
何冉对事发原因不感兴趣,所以没吭声。
见她不做声,韩屿突然把话题拐到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人身上:“你还记得卢京白吗?”
何冉轻微地怔了怔,这个名字听起来已经有些遥远。
韩屿以为她不记得了,又提醒道:“咱们初中同学啊,好像是你们班的班长吧,我记得那段时间他追你来着?”
何冉没有说话。
“后来你们经常一起出现在饭堂和图书馆,大家都以为你们在一起了,所以他应该算是你的初恋情人吧?”
何冉依旧缄默不语。
韩屿又继续回忆道:“后来发生什么呢?嗯,让我想想……好像是那个男的家里出了什么事?然后他就被迫休学了,所以你们最终还是没能在一起?”
不想再听他做这些无聊的回忆,何冉出声打断他的话:“你提他干什么?”
韩屿嘴角一笑:“因为我撞的是他的车啊。”
那瞬间何冉感觉到自己眉心间皱起了深深的褶子,她提高了音量说:“你又去招惹他干嘛?”
韩屿的笑容表达出他无所谓的态度,“姐姐,这总不能怪我吧?路上那么多辆车,我怎么知道哪辆是他的车?”
“况且,我也是这次意外事故的受害者好不好,没看到我的腿都肿成什么样子了吗,你也不关心关心我?”
何冉深吸了口气,复又平静下来,问:“卢京白他伤势怎么样?”
韩屿耸了耸肩,事不关己道:“谁知道呢,谁叫他开着那台垃圾破面包车,不堪一击,一撞过去就成一团废铁了,估计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何冉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又被韩屿锻炼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离开病房时她的脚步是匀速且较为安静的,她甚至还能好声好气地跟韩屿说:“好好休息。”
杨文萍在医院楼下等她,何冉走到她身旁,问:“被韩屿撞到的那辆车的车主现在怎么样了?”
杨文萍说:“听韩太太说应该没事了,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她以为何冉是担心韩屿的处境,便又补充一句:“你放心,虽然韩屿是肇事者,还没有驾照,不过韩家给了对方很多钱想要私下解决,对方也答应了。”
何冉听罢,淡淡地喔了一声。
两人走到停车场附近,杨文萍停下来说:“你今晚回家吃饭不?好久没回来了。”
何冉摇头:“不了,晚上画室有课。”
杨文萍皱着眉头,叹气道:“别老惦记着你那什么画室,那东西没前途!”
何冉心不在焉地应付着:“知道了。”
杨文萍又叮嘱:“对了,我跟薛院长约好了,星期天带你去复查,别忘了时间。”
“嗯。”何冉点头,说完冲她摆了摆手:“我先走了,再见。”
他站在夏花绚烂里 第14章
韩屿喜欢过自己,何冉其实是知道的。
但她也无法确定,那里面究竟是喜欢的成分多一些,还是讨厌的成分多一些。
在年龄很小的时候,他们之间还是可以和平相处的。
对于这个小自己一岁的弟弟,何冉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既不排斥也不喜爱。
韩屿对她也一直若即若离,交流甚少。
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韩屿变得非常叛逆。
这股叛逆劲远比所有处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都来得更猛烈。
打架、旷课、考试作弊等恶习屡屡出现在他的档案记录册上。
他与何冉的相处模式也越来越倾向于恶作剧和整蛊。
她们总说如果一个男孩子频繁地扯一个女孩子的头发,那么肯定是对她有意思。
何冉起初不相信,即使她的橡皮筋被韩屿扯坏了一条又一条。
直到有一回,她跟韩屿一起回家。
两人坐在轿车后座,一个靠左一个靠右。
韩屿突然扑过来的时候,何冉正望着窗外一排排倒退的法国梧桐发呆。
反应过来后她急急忙忙推开他,慌张地擦掉右边脸颊上的口水印子,然后快速瞄了一眼倒车镜,也不知道司机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
也许是那个动作伤到了韩屿的自尊心,从那天起他的报复就不仅仅停留在恶作剧的程度了。
何冉每次推开教室门都要防备头顶掉落的黑板擦,每次将手伸进课桌里都要小心里面突然爬出来的蟑螂。
后来甚至于韩屿交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女朋友们,也把欺负何冉当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即使他们不是一个班的,韩屿有的是法子让她不好过。
何冉起初完全不把韩屿这种小打小闹的幼稚行为放在眼里。
直到卢京白出事。
卢京白是个很斯文的男生,人长得不是很帅,但身上一股子儒雅的书卷气却挺招人喜欢的。
何冉跟他相处不过十天的时间,连手都没牵过他就被学校劝退了。
那段时间他经常鼻青脸肿地出现在她面前,问他怎么回事,他只心虚地说是不小心摔的。
何冉一开始没有往韩屿那个方向想。
卢京白离开学校的消息来得非常突然,何冉甚至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据说是因为盗窃。
卢京白的室友在他的衣柜里发现了自己丢失的五百块钱,数目虽然不大,但学校最忌讳的就是盗窃。
一旦触碰到这条高压线就没有挽回的余地,毫不留情地劝退。
事后,韩屿趾高气扬地来到何冉面前。
他抬着下巴对她说:“何冉,追你的男生都没好下场。”
何冉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才觉得韩屿很讨厌的。
*
再次见到萧寒却是在偶然的情况下。
那天何冉突然想吃水果,便去菜市场走了一趟。
准备回画室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的小摊前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目光先是触及那人的后脑勺,然后才注意到他身旁牵了个小男孩。
何冉迟疑片刻,最后还是迈开步伐跟了上去,走到那人背后。
“萧寒。”她不高不低地叫了一声。
男人转过身来,看到她后眨了下眼睛,“嗯。”
何冉视线往下,落在刚刚看见的那个小男孩身上。
这是萧寒的儿子么?
小男孩怯生生的,一遇见陌生人就如临大敌地躲到萧寒背后去了,却又按捺不住好奇,探出脑袋来偷偷地打量着何冉。
何冉也不动声色盯着他看。
也许是她的表情不够和善,吓得那小男孩又往后缩了几步,小嘴巴嗫嚅着说:“叔叔……我怕。”
叔叔?
何冉因为这个称呼顿了顿,抬起头看萧寒:“这不是你儿子?”
萧寒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儿子?”
何冉说:“上次我问你是不是有小孩,你说有。”
萧寒解释道:“这是我哥家的小孩,现在归我养。”
“喔。”何冉点了点头,“挺可爱的,几岁了?”
“十岁。”
萧寒安抚地拍拍那小男孩的手,将他拖出来,“泉泉,叫姐姐好。”
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抱着萧寒大腿,半晌才从嘴巴里钻出三个字:“姐姐好。”
他声音比蚊子还低,,快速说完后又躲到萧寒身后去了。
萧寒说:“他胆子比较小,别介意。”
何冉笑了笑:“没事。”
之后,何冉找了个理由去他们家坐一坐。
问萧寒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说昨天中午的火车,今天早上刚到。
两人还没来得及吃东西,到家后萧寒直接进厨房做菜。
何冉则在一楼带着泉泉玩,说是带着玩,其实也就帮忙看一下别让他到处乱跑。
何冉是独生子女,家里同辈的亲戚中她是最年幼的,从来没跟小孩相处过,也不太喜欢小孩子。
泉泉怕生,何冉也不主动套近乎。
两人隔着两三米的距离无言相望。
一楼里安静得好像没人存在。
隔音效果不太好,偶尔能听到二楼传来的切菜声。
何冉发现泉泉盯着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她手里提着的一袋苹果。
她想了想,开口问:“要吃吗?”
就这么小的声音居然也能把他吓到,小身子明显地怔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惊慌失措地看着她。
何冉又问了一遍:“要吃吗?”
小脑袋缓慢地摇了摇,可那双跟萧寒有三分相似的眼睛仍旧死死地盯着苹果。
何冉站起身,走过他身旁时感觉到他紧张地绷直了身子。
她没说话,径直走上二楼问萧寒要了把水果刀,然后回一楼给他削苹果。
何冉之前没干过这活,技术自然蹩脚得很。
苹果在她刀下被削得棱角分明,圆形变成了正方形。
不知觉不觉泉泉向她靠近了一些,兴致勃勃地盯着她手里的苹果。
第一回小试牛刀失败后,何冉把那惨不忍睹、小了一倍的方苹果丢进垃圾桶里,开始削第二个。
她十分专注,可还是无法将苹果皮连在一起,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何冉抬起头擦汗,才发现萧寒不知什么时候下了一楼。
他正站在泉泉身旁,一老一小两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手上。
见她抬起头,那视线便从苹果转移到她脸上了。
何冉分明从萧寒的眼神里读出一条信息:怎么连苹果也不会削。
她有些尴尬,干咳一声,说:“你怎么下来了?”
萧寒回答:“在等水开,还有一阵子。”
何冉便顺势将苹果和小刀都递给他,“那你来削吧,我实在搞不定。”
萧寒笑了笑,朝她走过来。
他的动作非常熟练,一边削还能一边游刃有余地教她:“手应该这么握刀柄,顺着苹果的结构走。这不是你削铅笔,下手别那么狠。”
何冉像个学生一样,低低地喔了一声。
边削边聊,萧寒问起:“成绩下来了吧,你考得怎么样?”
他居然还记得她是高考生,看来这真是每年全国人民都要关注的一件大事。
何冉说:“不好不坏。”
“填了志愿了吗?”
“还没。”
“将来打算在哪里读大学?”
“应该是北京吧。”
萧寒点头,“哦,北京挺好的。”
对话结束时苹果也削好了,一个完好无缺的形状。
萧寒提着梗将它切成两半,一半给泉泉,一半给何冉。
何冉摆摆手,“不用了,都给他吃吧。”
萧寒说:“他吃不下那么多,待会儿还要吃饭。”
何冉这才接过。
吃完苹果何冉就离开了。
她已经在画室吃过午饭,就不留下来打扰他们了。
也许是何冉离开后萧寒跟泉泉说了些什么,第二天她再去理发店的时候,感觉到泉泉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一些转变。
虽然他还是躲得远远的不跟她说话,但何冉能从他的眼神里感受到,他其实挺想接近她,但是因为胆子太小了才不敢上前。
于是何冉主动问他:“要吃苹果吗?”
泉泉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那吃香蕉?”
还是摇头。
“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小家伙犹豫了一阵子,终于鼓起勇气一小步一小步地朝她走过来。
等走到足够近了,他才停下来小声地说:“谢谢你。”
何冉愣了一下,问:“谢什么?”
泉泉眼神四处躲闪,就是不敢看她,半晌才扭扭捏捏道:“叔叔说……画是你送给我的,我很喜欢……谢谢你。”
何冉反应过来,微笑了一下,“没关系,你喜欢就好。”
萧寒从楼上下来,何冉注意到他换了一身衣服,便问:“你要去哪里么?”
萧寒回答得简单明了:“干活。”
何冉看了泉泉一眼,“他也去?”
萧寒摇头,“他在家里呆着。”
“他一个人呆着不安全吧。”何冉想了想,说:“要不我帮你看着?”
萧寒说:“不用了,你下午不是要上课吗。”
“我的课以后都调到晚上了。”
何冉说完,看向泉泉,询问他的意见:“想跟我去画室吗?”
泉泉嘴巴嚅动了两下,没发出声音。
何冉又说:“我可以教你画画。”
泉泉犹豫不决了一阵子,抬起头拉了拉萧寒的裤子。
他嘴巴里挤出几个字,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很可怜:“我想去。”
萧寒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看了何冉一眼,点了下头默许了。
他站在夏花绚烂里 第15章
在取得校长的同意后,何冉将泉泉带到画室。
下午学生们在课室里上课,泉泉则乖巧地坐在角落里旁听。
他很懂事,安安静静地呆着,一点儿也不会打扰到别人。
何冉拿了几张画纸和一袋水彩笔给他,他自己画了一阵子后,抬起头叫了何冉一声。
“姐姐……”他欲言又止。
何冉转过头看他,问:“怎么了?”
他胆子还是很小,说话时不敢看何冉的眼睛,吞吞吐吐道:“你,你不是说……教我画画吗?”
何冉笑了笑:“可以教你啊,不过有个条件。”
泉泉懵懵懂懂地睁着大眼睛:“条件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
何冉说:“以后你叫我阿姨,不要叫姐姐。”
他叫萧寒叔叔,叫她姐姐,辈分不就乱了么。
泉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噢,阿姨。”
萧寒来接泉泉时是傍晚五六点,放学时间,学生们都出去吃晚饭了,画室里没有别人。
他站在门口敲了几下,没听到动静,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课室里空调已经关了,但冷气还未完全散去,萧寒干完活出了一身大汗,走进去觉得挺凉快的。
视线转了一圈,随即在角落里找到那两个人。
地上铺了一张一开大的画纸,泉泉直接趴在那上面画画,何冉坐在旁边指点一二,两人都很投入,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他之前叫她小孩,直到一个小小孩坐在她身边,才发觉她身形已经隐约可见女人的曲线了。
萧寒静悄悄走到他们身后,何冉察觉到什么,转过头来,“你来了。”
泉泉闻声也回过头来,他看起来很开心,语调是上扬的:“叔叔。”
萧寒点了点头,问:“你画得怎么样?”
泉泉将画提起来向他展示自己的成果:“我今天下午画了花和鸟。”
那画纸上一滩黄的一滩红的糊在一起,真看不出来是花和鸟。
即使如此萧寒还是给予了夸奖:“不错。”
泉泉腼腆地笑了笑。
萧寒又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泉泉嘴角立马耷拉下来,不舍地说:“等一下嘛,等我画完这张再走。”
萧寒看了眼时间,片刻后妥协道:“好,我们六点半再走。”
何冉找了张凳子给萧寒,她也挨着他身旁坐下。
从萧寒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汗味提醒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近,何冉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天下午,逼仄的空间里,阴暗的光线布在萧寒的脸上。
他们沉默了太久,久到她都快要忘记自己的上一句说的是什么。
后来萧寒终于开口:“你先去一楼等我,洗完澡我们再说。”
说完之后他就直接转身走进浴室里,何冉发了一会儿呆后也默默地下了楼,但是她没有等他,而是直接离开。
因为她能预感到他说不出来什么,就算能说得出什么也不会是她想听到的内容。
有的时候男人的沉默就是一种拒绝。
想到这里,她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小腿往旁边挪了一点。两人坐在一起时他的裤脚总是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小腿,这种微妙的感觉却令人十分在意。
距离六点半还有二十分钟,这么一直静坐着不是办法。
何冉随意找了个话题:“泉泉性格随谁?这么胆小。”
萧寒说:“随他爸吧。”
之前何冉一直忘了问,听萧寒提起才注意到,“为什么是你养他?他爸呢?”
“他爸去世了,他妈跟了别的男人,现在也在广州,但是不肯带他走。”
何冉听后不禁沉默,又转过头去望了一眼那个小小的身影。
“那他以后都跟你住这边?”
“只是来玩一阵子,下个月就送回去。”
“不考虑让他来城里读书吗?这边环境好一些。”
萧寒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我在努力。”
到点了,萧寒带着泉泉离开画室。
泉泉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转过身,问何冉:“我明天还可以来么?”
何冉点头笑:“当然可以。”
萧寒拍拍泉泉的肩膀,“跟姐姐说再见。”
“姐……”泉泉一张嘴,又马上改口:“阿姨再见。”
何冉朝他们挥挥手:“明天见。”
第二天中午,何冉去理发店接泉泉时,萧寒正准备带他出门。
何冉堵在门口问:“你们要去哪?”
萧寒说:“他生病了,我带他去趟医院。”
何冉低头去看泉泉那张小脸,才发现他脸色苍白,非常虚弱。
“他怎么了?”
“不知道,昨天半夜咳嗽,今天早上起床又吐又拉的,估计是水土不服。”
何冉牵起他冰凉的小手,想了想说:“我带他去医院吧,你下午还要干活吧?”
萧寒说:“没事,我先把你们送过去再看情况。”
到医院,医生给泉泉量了体温。
有轻烧,建议打吊针。
泉泉平常胆子小,这个时候倒是勇敢得很,不哭也不闹。
只不过在护士姐姐给他扎针的时候,他忍不住把脸埋进萧寒怀里,默默地抽噎了几声。
打吊针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事,何冉让萧寒先去忙自己的,她来照顾泉泉。
萧寒交代泉泉要乖一点,又跟何冉道了声谢,便先离开了。
吊针打完后,泉泉的烧退下去了,但咳嗽和拉肚子还得靠吃药慢慢治。
那之后的几天,萧寒要出去工作的话则把泉泉放到何冉那里,拜托她帮忙照看一下。
泉泉的病渐渐好转,但是为了防止复发,萧寒叮嘱何冉尽量别给他吃外面不干净的东西。
所以这几天中午何冉一直带着泉泉在画室饭堂吃。
周末饭堂阿姨不上班则有些麻烦,何冉向别人借了厨房,尝试亲自下厨。
她问泉泉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泉泉思考了半天,说想吃生蚝,看来这孩子口味也随他叔叔。
何冉不会处理生蚝,作罢。
她上网搜了几道家常菜的做法,照着菜谱里写的买好材料。
看起来是挺简单的,可惜在做第一道菜时就失败了。
切胡萝卜时一不留神把手指头伤到了,泉泉在旁边吓得大叫一声。
何冉倒是云淡风轻地调侃起自己:“看来我得小心点,不然就变成你叔叔那样了。”
虽然手指上只破了一个小口子,血却流得非常夸张,根本止不住。
何冉拿纸巾包住,紧紧地缠了好几圈也没起什么作用。
看来后面的步骤是没办法进行下去了,何冉无奈地说:“今天我们得在外面吃了。”
小家伙听了丝毫不觉得遗憾,反而窃喜地拍了拍小手:“我喜欢在外面吃。”
从画室出来这一路,何冉的纸巾已经不知道被血染红了多少张。
泉泉受惊不轻,吓得舌头都捋不直了,“阿、阿姨,你……你怎么流那么多血啊?”
何冉已经见惯不怪,语气淡淡地说:“没事,再过会儿就不流了。”
谈话间,两人路过一家华莱士。
泉泉不知看见了什么,双脚黏在地上,走不动路了。
何冉视线顺着他望去,看见玻璃门上贴着的炸鸡和汉堡的宣传单,不由皱了皱眉。
何冉拉了拉他的手,没拉动。
她说:“我们去前面那家面馆吃吧。”
泉泉站在原地不动。
何冉又说:“你咳嗽还没好,不能吃这些油炸的。”
泉泉咽了口口水,还是没动。
何冉对付小孩就那么几招,讲完道理她就没辙了。
泉泉眼神亮晶晶,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姐姐,就让我吃一次嘛,我在老家从来没吃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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