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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夏花绚烂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太后归来
何冉说:“你刚刚叫我什么?”
泉泉这鬼马精灵立马改口:“阿姨。”
“……”
五分钟后,一大一小在华莱士里靠窗的位置坐下。
何冉将刚出炉还热乎着的汉堡包装拆开,却没马上递给泉泉。
她先逼他做了保证:“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泉泉笑得灿烂,“嗯嗯。”
何冉又说:“不能告诉你叔叔。”
泉泉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绝对不告诉。”
一顿油炸食品的威力果然不可小觑。
下午泉泉咳得越来越厉害,最辛苦的时候甚至上气不接下气,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药快吃完了,何冉不得已又带着他上医院跑了一趟。
这一次医生开的药是冲剂,味道非常苦。
泉泉两只小手捧着纸杯,强忍着眼里的泪花抿了一口,实在是咽不下去。
何冉说:“这就是你生病还要吃油炸食品的后果。”
泉泉可怜兮兮地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被咳嗽声给冲走了。
何冉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顺气,问:“后悔了么?”
小家伙用力地摇摇头,奶声奶气道:“不后悔,汉堡包可好吃。”
何冉将杯子递到他嘴巴前面,“不后悔就行,但是以后不能这样了,把药喝了。”





他站在夏花绚烂里 第16章
周末,萧寒难得休息一日,泉泉的病也康复了。
在他的多次央求下,萧寒终于同意带他到游乐场玩一次。
何冉事先并没有收到消息,出发的那天早上她还在宿舍睡懒觉。
正准备起床时,萧寒的电话突然打过来了。
他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来意,问她现在能不能到楼下来见一面。
何冉迅速洗脸刷牙,换了身衣服后就匆匆下了楼。
推开铁门,一老一小牵着手站在门外等她。
泉泉手里提着一袋包子和豆浆,裂开嘴对她腼腆地笑了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阿姨,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玩?”
何冉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眯着眼看看泉泉,再看看萧寒,片刻后点了点头说:“好啊。”
公交车在宽敞的大道上匀速行驶着,由南向北一路开进市区里。
三个人坐在最后排的位置,何冉靠窗,萧寒坐她旁边,泉泉坐在萧寒的大腿上。
何冉吃完叔侄俩给她带的包子后又开始昏昏欲睡,脑袋像钓鱼似的一点一点,有几次磕在车窗上,有几次撞到萧寒的肩膀上。
几乎绕了大半个广州,他们才到达目的地,彼时何冉已经睡饱一觉了。
自从考完试在画室扎根之后,何冉就没怎么出过远门,这一趟对她来说可以算是长途跋涉。
下了车之后,又跟在萧寒身后走了一段路,何冉才知道原来泉泉说的“出去玩”指的是儿童乐园。
何冉兴致缺缺地跟在叔侄二人身后,心不在焉地思考着把她叫出来到底是泉泉的主意呢、还是萧寒的主意呢?
泉泉坐了好几个来回的旋转木马,终于因为觉得头晕而罢休。
他们到一旁的树荫下坐着休息一会儿。
还没歇上多久,泉泉不知又看见了什么,突然指着远处兴奋地叫大道:“我想坐那个大大的圆圆的!”
何冉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泉泉口中“又大又圆”的东西其实就是常见的摩天轮。
有求必应,他们休息完后就朝着摩天轮的方向出发了。
在售票处排队时,萧寒突然说:“你们俩坐吧,我就不上去了。”
何冉不解:“为什么?”
萧寒含糊其辞:“没什么。”
何冉看了一眼价格,成人70元/位,儿童半价,并不算贵。
她回头看萧寒,又劝说:“好不容易来一次,上去看看吧,风景应该不错。”
萧寒摇摇头:“你们上去就行了。”
泉泉也拽着他的袖子,极力拉拢:“叔叔你陪我们嘛,一起坐嘛。”
到底还是小孩子撒娇有用,磨了半晌后萧寒终于答应下来。
陆续在入口处排队检完票,他们进了一间红色的轿厢。
起初是三人坐在同一排,后来随着摩天轮慢慢地上升,泉泉兴奋极了,自己一个人跑到对面座位上,小脸和双手都紧紧巴在窗户上,望着下边的风景发出一声声惊叹。
今天是阴天,暗沉的天色仿佛预示着要下雨,但这并不影响游客们欣赏羊城全景的好心情。
在缓慢的、宁静的一节节升高中,摩天轮来到了最高点。
从夹缝里钻进的微风捎来些许凉意,何冉侧过头,静静地打量着身旁的男人。
即使萧寒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动静,何冉还是从他脸上的一些蛛丝马迹发觉了不对劲之处。
脸绷得太紧太严肃了,这样的镇定像是刻意为之。
观察片刻,她小声地说出自己的猜想:“你畏高?”
萧寒身子没动,只是微微转动眼睛看向她,并不否认:“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害怕的事情。”
看着他坐得一副端正规矩的模样,何冉忍不住在心里笑了几声。
他这么小心翼翼,如果在这里对他做些什么逾越的举动,他一定不会反抗。
念头浮起时她果断地握住了他的手,在他掌心轻飘飘地挠了挠,萧寒没有躲开。
他侧过头,无声地看着她,眼底漆黑。
趁人之危得逞了。
考虑到轿厢里还坐着个小孩子,何冉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进行下一步。
眼睛又往泉泉的方向瞟了一眼,确定他正专注于窗外的风景,无暇顾及其他。
何冉的手才慢慢地从萧寒掌心里抽离,往他身上其他地方探去。
萧寒起初纵容了一阵子,何冉没有见好就收的迹象,萧寒抓住她的手,制止住。
何冉一个金蝉脱壳,把手抽了出来。
在她的指尖刚刚触碰到他胸膛时,萧寒突然站起身,几步走到对面,在泉泉身旁坐下。
他步伐很矫健,不像一个心怀恐惧的人。
何冉张了张嘴,有些惊讶道:“你……不是说怕高么?”
萧寒说:“我只是排斥,但是可以克服。”
“……”何冉悻悻然地撇了撇嘴。
摩天轮转了一周,他们回到原点。
从轿厢里出来,已经是午饭时间。
他们找到一个超市,萧寒带泉泉进去买吃的,何冉坐在店外的一排太阳伞下等候。
视线隔了一段距离远远地看着超市里的情况,两人似乎起了什么争执。
何冉猜测也许是泉泉看上了热气的零食想要买,萧寒不答应。
背后突然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何冉回过头,一张熟悉的旧面孔映入眼帘。
那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她们家标志性的大眼睛令何冉印象深刻。
何冉注意到她身旁牵着个跟三四岁的小女孩,之前并没有见过,或许是后来才生的吧。
妇人笑了笑说:“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
何冉也客气地笑笑:“好久不见。”
妇人回想了一阵子,说:“让我想想……你是叫何冉对吧?
何冉点头:“对的。”
妇人又问:“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啊?”
何冉答:“很健康。”
妇人由衷祝福:“那就好,很为你开心。”
何冉转而问道:“圆圆她怎么样?”
妇人神情黯淡,过了一会儿才低落道:“她……没撑过去。”
随着“没撑过去”这几个字,脑海里霎然闯进来好几幅画面。
冷冰冰的手推车和白床单,深夜回荡在长廊里的哭泣声。
令人不寒而栗。
何冉语塞了几秒钟,低声说:“抱歉。”
妇人乐观地笑了笑:“没事,都过去那么久了。”
萧寒端着几份炒面回来时,妇人正好牵着她的小女儿离开。
他在何冉身旁坐下,瞥了一眼妇人的背影,收回视线,随口问:“那是谁?”
何冉避重就轻地答:“认识的一个朋友的妈妈。”
萧寒没有多问,将一份炒面推到何冉面前,又递给她一双筷子,“吃点东西吧。”
这餐饭何冉吃得怏怏不乐,时不时侧过头来看萧寒一眼。
萧寒问她:“怎么了?”
何冉只是摇头:“没什么。”
过了很久,萧寒又开口叫她,“何冉,那天……”
他话只说了一半,何冉却心照不宣地领会到了他说的是哪天。
她朝他笑笑,“怎么了,你改变主意了吗?”




他站在夏花绚烂里 第17章
下午在游乐场里陪泉泉玩了一些其他项目,三人在外面吃过晚饭后才回小洲村。
从公交车站到牌坊的这段路上不期然下起毛毛细雨。
雨不是很大,丝丝缕缕如迷雾般在小巷间飘洒着。
他们加快了脚步回到理发店,发梢和衣服上都不可避免地沾染了细细密密的雨珠。
进了屋里,萧寒先胡乱用手抹了把脸,再帮泉泉擦掉脸上的水珠。
做完这些,他回头看着站在一旁整理头发的何冉。
小雨虽然不碍事,但对戴着眼镜的人来说就受罪了。
雨点频繁地聚集着,密密麻麻,挡在镜片上面特别难受。
萧寒走到何冉身前,伸手摘下她的眼睛。
他掀起自己衣摆一角,隐约露出t恤下面精壮实在的腰部。
手隔着布料,顺着镜片的弧度仔细地擦拭了几周,伸到嘴边哈了口气,再重新擦一遍。
如此反复几个来回后,萧寒将擦拭得干净明亮的眼镜还给她。
何冉伸手接过,抬起头看他。
深度近视的视野里那张脸是模糊不清的,她朝他笑了笑,然后戴上眼镜。
一场小雨带来丝丝寒意,为了防止泉泉再次受凉感冒,萧寒马上领着他上二楼洗热水澡。
何冉则隔着一层帘子坐在外面床上等待。
泉泉洗澡时也很配合,不哭不闹,十分钟后就完成了。
萧寒掀开帘子,泉泉换上干净温暖的睡衣走出来。
那是一件儿童款的小熊睡衣,配着泉泉那张尚未褪去婴儿肥的嘟嘟脸,看起来十分可爱,何冉不由自主想捏捏他的脸。
她刚站起身,大脑有一刹那的晕眩,身形不稳,软绵绵地向一旁栽去。
幸好这里地方小,萧寒反应很快,立马伸出手扶她一把。
何冉勉勉强强稳住身子,神情恍惚。
萧寒问:“你怎么了?”
等那阵晕眩感渐渐退下去,何冉才说:“没事,头有点晕。”
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发烧了吗?”
说着便伸出手,撩开她额前刘海,粗厚的掌心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不同的肤质触感产生异样的摩擦,他感受了片刻后才收回手,说:“体温正常。”
何冉摇摇头:“没发烧,只是有点贫血。”
萧寒说:“你也淋了雨,小心感冒,快洗个热水澡吧。”
何冉拍拍他微湿的肩头,“你淋的不比我少,你就不怕感冒?”
“我体质还可以,很少生病。”
“别这么说,就怕万一。”
萧寒不紧不慢地说:“你先洗完我再洗。”
“我还得洗头,耽误了你怎么办?”
萧寒没接话了。
何冉嘴角带笑:“不如一起洗吧?”
泉泉站在一旁听着大人们的争论不休,满头雾水地眨着大眼睛。
萧寒低头看他,说:“你先去把你的头发吹干,电吹风在一楼靠左的桌子的第一层抽屉里,我教过你的,还记得吗?”
“嗯!”收到指令后泉泉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踩着那双对他来说大得过分的拖鞋,踢踢踏踏地跑下楼去了。
小小的人影消失在楼梯尽头,二楼安静下来。
何冉就着她与萧寒之间相隔不过一尺的距离,稍稍踮起脚尖,她的脸便凑到了他的鼻梁跟前。
一时间彼此呼吸的声音都能感受得到。
这样长久地站着对何冉来说有些吃力,她不得不将两条胳膊抬起头,吊在萧寒的脖颈后边以此借力。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让泉泉一个人吹头发,会不会危险?”
萧寒低声说:“没事,他现在连煮饭都会了。”
何冉嘴角微微往上抿,“那你现在可以检验一下我到底小不小了?”
“……”
没等萧寒回答,她已经将嘴唇贴了上去。
这个季节并不干燥,萧寒的唇却被风吹得干裂了几处,触碰到的地方带着一些微硬的质感,她轻轻的、慢慢的用自己的温度将它们一点点软化。
比起第一次的生涩,这一次她明显熟练了许多,不急不躁地辗转、绸缪,彼此的呼吸在这种交缠中传递延续着,渐渐加重。
不知是她包含住他,还是他包含住她。
何冉的眼镜被萧寒取掉,她闭上双眼,感官更加清晰。
变换着角度试图让自己更加深入,探寻那道每晚出现在她梦中的的声音的发源之处。
很久以后,她稍稍离开他的双唇,额头相抵,余温还在。
她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你起反应了。”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的手开始往下滑,还没摸到什么,萧寒就抓住她的手腕。
萧寒也定定地看着她,他眉眼深沉。
沉默了许久,他终于说:“何冉,你还太小了。”
眉头皱了一下,何冉不满道:“你又说我哪里小?”
这次萧寒倒是直接告诉了她:“年龄。”
何冉说:“那又怎么样?”
萧寒微微低下头,“你太小了,我给不了你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何冉一动不动地回视着他,“我想要的只是你。”
手悄然覆上他脸庞,她轻声叹息:“萧寒,还有一个月我就离开这里了,我们时间不多。”
萧寒没有说话。
过了一阵子,他问:“你是第一次?”
她知道他问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她诚实地告诉他:“嗯。”
萧寒又说:“你确定跟我?不后悔?”
何冉毫不犹豫地说:“我为什么要后悔?”
她稍稍退后一步,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他:“难道……你活不好?”
萧寒额头上青筋跳了跳,抓着她的手,用了点力将她拖进浴室里。
萧寒很节省,给泉泉洗完澡后他就把浴室灯关了。
狭窄的空间里一片漆黑,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一双眸子显得更加黑白分明、暗光慑人。
何冉的手轻轻摩挲着他嘴唇周围冒出来的一小片胡渣,那双手柔软而娇嫩,一看就是没怎么做过粗活的。
黑暗中她像盲人一般将他的五官全部仔细地摸过一遍,之后下了结论:“萧寒,你很性感。”
萧寒低低地笑,那笑声又打乱了她的心绪:“你知道什么是性感吗?”
何冉哼了一声,说:“我马上就知道了。”
他们本来是贴着墙站的,不知不觉身子就慢慢地滑落。
他背靠着墙坐在地上,她面对面坐在他的身上。
衣衫凌乱,雨水带来的微微湿意已经被他们身上温热的气息烘干。
何冉的手在他背后肩胛骨上一寸寸摸索着,那里结实而健硕,肌肉贲张,是她认为男性身上最有诱惑力的一片领域。
她轻轻嗅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味、一点点汗味,还有一丝他自己身上带着的粗犷的味道。
这些气味所组成的气息散发出能够吸引她的荷尔蒙。
最终在她要解开他的牛仔裤拉链时,萧寒又制止住了她。
何冉皱眉说:“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磨叽。”
萧寒轻轻捏她的手掌心,“泉泉还在一楼,等我把他哄睡着。”
何冉抿着唇,终于答应下来:“好。”




他站在夏花绚烂里 第18章
何冉皱眉说:“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磨叽。”
萧寒轻轻捏她的手掌心,“泉泉还在一楼,等我把他哄睡着。”
何冉抿着唇,答应下来:“好吧。”
跟所有小孩一样,泉泉睡觉前要听童话故事才能安然入眠。
讲故事的人自然是萧寒,何冉也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
或许是她心里有鬼,总觉得从他那把低沉的嗓音里念出来的儿童读本,充满了勾引她的味道。
最终她还是先下楼去了,在小房间里等他。
泉泉睡得很快,十分钟之后萧寒得以抽身。
他下楼时怀里抱了一叠薄被子,以免夜里着凉。
在里间那张小小的沙发床上,两个人影相叠。
萧寒平躺着,何冉趴在他脸旁,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呓语般低喃:“萧寒……教我。”
“你别动,我来就行。”萧寒作势要坐起身。
她按住他肩膀,坚持道:“不,我要在上面。”
萧寒如她所愿,好整以暇地躺着。
何冉忙活了半天没入正题,萧寒已经有点撑不住了,他再要坐起身又被她按回去,无奈地叹了口气。
又过了一阵子,她终于找到途径,慢慢地放进去。
极尽耐心地转磨,一点点深究。
“萧寒,我能感觉到你的形状。”
似乎是痛,她轻轻吸了几口气,但没有停。
“好满……”
萧寒指引着她,“慢慢来,别急。”
渐渐的,何冉领悟到一些规律,小幅度地来回移动。
累了就停下来歇一会儿,萧寒也不催促。
她掌心在他盆骨两边按压,找到一个支撑点。
萧寒身上也出了不少汗,湿湿热热的布满在腹部肌肉处。
手再往下,毛发浓密,卷曲,杂而硬。
没过多久,何冉又有些累了,俯下身子趴在他膛前。
脑海里突然回想起阿曼说过的一句话,“萧寒技术很好”。
不过此刻她并没有给他展现的机会。
考虑到何冉初次,萧寒没有坚持太久,第一次草草结束。
怕这个时候上楼洗澡会吵醒泉泉,他们直接拿纸巾擦了擦就算了。
消耗完体力,何冉有些困,两人一人一边侧躺在沙发床上。
萧寒一条胳膊勾在何冉背后,将她抱在怀里,免得她一不留神就掉下床去。
黑暗中除了对方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他们安静了很久,谁都没有睡着。
何冉突然问:“这床你跟谁睡过?”
萧寒说:“没有。”
何冉又指指头顶,“那楼上那张床呢?”
萧寒没答话,过了好几秒后才说:“你问这个干吗。”
“我就是好奇而已。”何冉说,“放心,我不会翻你旧账的。”
萧寒还是没告诉她,他换了一种说法:“反正以后是你的。”
何冉笑笑,不在意地说:“就你那破床,连个垫子都没有,我才不稀罕。”
萧寒不接话了。
何冉又说:“肉垫比较舒服,我睡你身上就行。”
过了一阵子,她实在挤得不舒服,伸手戳戳他的身子,“要不你去二楼睡吧,这儿太挤了。”
萧寒眯着眼睛,含糊地嗯了一声,“没事,能睡。”
何冉说:“我不是怕你难受,我是真的觉得挤。”
萧寒:“……”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说:“那你上二楼陪泉泉睡吧,我在这睡。”
何冉摇头:“不行,我睡着了会踢人,踢伤泉泉怎么办。”
“……”
何冉又戳戳他,“还是你上去吧。”
萧寒躺了会儿才坐起身子,侧过头看她,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问:“你一个人睡不怕吗?”
何冉不痛不痒道:“不怕啊,有什么好怕的,一没贼二没鬼。”
良久,萧寒终于下了床,穿上拖鞋。
他最后看了何冉一眼,说:“那你好好休息吧,明早我叫你起床。”
何冉朝他微笑:“好,晚安。”
萧寒走后,何冉一个人躺在床上,身体摆成了大字型。
望着陈旧的天花板,长长地舒了口气。
*
第二天何冉醒得很早,没等萧寒下楼来叫她起床,她自己先离开了。
中午在快餐店里遇到,萧寒问她怎么一个人走了。
何冉说:“早上空气好,我想出去转一转,看你和泉泉睡得熟就没叫你们。”
萧寒没有多问,两人打好菜后走到老位置,坐下吃饭。
何冉看了一眼萧寒身旁空空的位置,问:“泉泉怎么没来?”
萧寒说:“他在家里收拾东西,我待会儿打几个菜带回去给他吃。”
“收拾东西?”何冉面露疑色,“他要走了么?”
“嗯。”萧寒点头,“奶奶说想他了,我今晚就送他回去。”
“喔。”何冉声音慢了下来,“可惜了,我想教他画的东西还没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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