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生以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管止深点了支烟,深邃目光盯着阿年的背影。
方默川走到杜雨宁身边,一把抢过相册,愤怒:“谁让你碰我照片的?你算什么?离我远一点!”
“默川!”管三数站起来:“怎么跟雨宁说话呢!”
杜雨宁震惊:“方默川,你在骂我?”
方默川的眼睛瞪得老大,好像一个黑洞般深,手臂用力一甩,他浑身都在紧绷,手中的水晶玻璃面儿相册甩的老远,碎裂在地上:“就是在骂你!”
水晶相册,被摔碎的玻璃在地上迸了几下,保姆提了口气,收拾碎玻璃和照片。小时候的方默川,根本不怎么笑,照片里的少年,白皙,干净摸样。
……
方默川晚了一步,下楼时根本没找到阿年。
空荡荡的外面,不见了阿年的踪影。
他打给阿年,不接。
阿年很乖,听话,唯独难过了很犟。
方默川反复拨打阿年的手机,回头,管止深也下来了。
方默川问:“来时一直盯着我女朋友看,是不是跟我一样也觉得,她比杜雨宁好看,好看一百倍……”
“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管止深这么随口一说:“你们家的事,我插不了嘴,走了。”
管止深上车,方默川分外不解地盯着管止深。
管止深的车开出一条街,在前方换了道,就见到了张望的车,张望按了一下喇叭,挥了挥手,是说先撤了。
阿年浑然不知的在低头走路,周围声音也不太听,直到管止深的车突然就停在了她的面前,阿年有些震惊。
他怎么知道她走这条路?
他下了车,关上车门走近阿年,准备,就这样跟她走一走。
“我姑姑,有她做母亲对儿子的期盼,默川也有他自己的志向,可惜的是,母子想法不一致。”
阿年点头:“是啊,人各有志吧。”
就这么一直走着,真正的漫无目的,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也不知走了多远,从人多的地方,走到了人少的地方,再到抬头发现周围没了人,阿年没力气想其他。
情生以南 《山水再相逢》 036
天忽然下起了小雨。
距离车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管止深没有办法,风雨难测,现在的z市下雨淋在身上会很冷,不比南方。
两个人,被雨水淋了个狼狈。
管止深用手臂撑起西装外套,遮着阿年,遮住雨水不要淋的她睁不开眼,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还能打的出去。张望刚才离开,是去医院接方云,管三数今天早下班回家,方云今晚有事情处理,就在医院呆的时间久。
“嗯,一起过来。”管止深对张望说。
他把手机关机了,皱眉看着衣服已经遮不住的大雨。
附近,一个人没有,一辆车不见。
……
他让张望接了方云再一起过来,此举意图,明显。
医院那边,方云一听说儿子和儿媳在淋雨,匆忙上车。
这边,阿年看着渐大的雨不停止,蹲了下身,被雨水淋的身体开始发抖。抱着膝盖蹲在路边,他的西装刚开始可以遮住一点雨,现在也不行了,大颗的雨珠从阿年脸上滴落,掉在被雨水击打的地面上。
望着雨水,忽而,阿年眼中有泪意。
终究,今天心冷了。
那个叫“雨宁”的,口中一句连着一句质问方默川的话,听在阿年耳中,好像一双无形的大手把她推去了寒冷冬天,方默川无法否认的样子,是那寒冷中的大风,卷起了一片肮脏残雪,尽数落进了她毫无防范衣襟微敞的脖颈里,化在温热的皮肤上,凉的人身体直打颤。
管止深发觉她捂着脸身体在抖,弯下身,问她:“哭了?”
阿年摇头。
“转过来我看看。”管止深叫她。
阿年没动,管止深伸手强硬的扳过她的脸,修长手指捏着她滴水的下巴,雨水太大,也分不清那是眼泪还是雨水,阿年眼睛周围有点儿红的看他,他的样子很生气。
“没事。”阿年哽咽的说。
把头半埋进了膝盖里。
……
同一个城市的雨中,方默川站在阿年员工宿舍外,一手举着雨伞,一手拿手机给阿年发短信。保卫处大叔说,阿年没有回来,他以为她回来了这里,可是没有。
雨水淋湿了他一边的肩膀,伞拿偏了,没觉。
方默川眼里开始湿湿的,舔了下唇,眼里的湿意更浓,站在斜坡路上,看着雨水顺着地面,流向了下坡去。
他迷惘……对整个未来。
发出去的短信,没有回复,打过去,提示是关机。
大雨在下,雨刷来回摆荡在吉普车的前风挡上,方默川手机响了很久,是母亲的号码。
心痛,无法自抑。
他接了母亲的来电。
“说。”一个字,吝啬给母亲好态度。
管三数问他去哪儿了,几点回来?
方默川沉默不答,一只手攥着方向盘,熙熙攘攘的车流在大街上爬行,速度缓慢,下班高峰期。
大雨下的天阴沉,才几点,天就见黑。
方默川的吉普车停在红灯的第一个位置上。
管三数放低了语气:“儿子,回来,跟妈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方默川攥着方向盘的那只手,手指定不下来,抖的厉害,他眼里湿湿的望着大雨中,阿年去哪儿了?
管三数在那边讲:“妈都是一片好心为了你,杜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你外公有的多,可你外公姓管,他在世妈尽量让你依靠你外公,你外公去世了所有的都还姓管,是你表哥的,妈想给你攒点底!”
“杜雨宁她爸身体不好,她妈是个家庭主妇,什么不懂,雨宁以为自己聪明,其实她特单纯。你们两个结婚了,趁着妈还年轻,未来两家老人辛苦攒下的家底就都是你的,儿子,别跟妈生气,听妈的话,回来跟妈聊一聊,你有什么想法跟妈说,看看有没有调和的余地。”管三数哄着宝贝儿子。
方默川完全不为所动,隐约听见有汽车鸣笛,方默川拿着手机,听着母亲还在说的那些话,他以为红灯秒数结束了,有人鸣笛是催他怎么还不开车?他麻木的启动了车,忘了看灯,车开出去。
砰!
接着,是刹车声。
倾听周围,除了大雨声,仿佛再无其他。
情生以南 《山水再相逢》 037
阿年没有看到方默川发来的短信,被雨淋得,手机报废了。
上了张望的车之后,张望开了车内暖风。
淋雨那么长时间的冷,又突然的热,阿年头疼,不光阿年头疼,方云都头疼了,方云特别怕阿年生病。
在方云的眼中,儿媳是挺好的姑娘,跟儿子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料的准哪天肚子里就有小生命?
所以,这病生不得。
车上,阿年身上湿的,那边是婆婆方云,这边是管止深,她在中间,车在市区行驶时特别缓慢,堵车堵的阿年头晕犯困,靠在管止深的肩上也浑然不知。
不久就睡着了。
如果不是车上有方云这个婆婆,阿年不会再跟管止深回家。管止深说,你淋了雨如果不跟我一起回家,妈会多想,当着妈的面拒绝跟我回家,妈会以为我们吵架了。
到家,阿年醒了。
睡得热,浑身很潮,一吹大雨中的风,头上一层汗凉了。
方云让王妈上楼放洗澡水,阿年说不用,她一个跟管家不相干的人不敢接受这个待遇,就自己跑上了楼。
跑到了楼梯半截,回头。
看向管止深。
管止深身上也是湿的,接过王妈拿的毛巾在擦脸,不经意看到阿年在望着他,管止深问她:“怎么了。”
“上来。”阿年说。
这样叫管止深上来,有点奇怪。
可是不叫他,她洗澡完不知道穿什么换什么。
管止深在更衣间找她适合换的衣服,站在衣橱前,手指摸着衬衫,如果给她一件衬衫,她是不会穿出来露双/腿给他欣赏的。
最终他拿了一件睡袍,料子柔软舒适,他的。
管止深听见她在淋浴,问她:“为什么不好好泡个热水澡?”
“不了。”阿年在里头说。
管止深把睡袍搁在门口,告诉阿年,洗完澡出来穿上就可以。
洗完澡,阿年用温水把自己的衣服洗了,不然走时没穿的。
穿他准备的睡袍很大,散着没干的头发,滑稽可笑。
管止深上楼,进了卧室,把她带到了床旁,掀开被子:“睡一觉,晚饭的时候我再上来叫你。”
阿年点头,钻进了被子里。
管止深没离开,半分钟左右,阿年感觉到他没走,伸手用被子把自己仅露的脑袋也蒙严实了。
他莞尔,离开。
他洗澡的过程中,阿年睡着了,被窝很暖。
阿年是被电吹风吹醒的,虽然他用了很小很小的风吹,阿年还是醒了,梦里以为是邻居家在装修的噪音。
阿年看到是管止深,意外归意外,起床气还是有的:“我在睡觉。”
管止深关了,阿年,脾气真大。
放放在房间里,阿年没看到而已。
出声替哥说话:“小嫂子,我妈说你淋雨了,头发没干睡觉晚上偏头疼整宿会睡不着,怕吵醒你,只好我哥给你吹喽,你骂我哥好给力。”
“……”阿年转头。
凌乱了。
管止深对放放说:“去把药拿上来。”
“嗯!”放放跑下去了。
方云过分关心阿年的身体,生孙子的人不能病。
量了体温,阿年发烧了。
情生以南 《山水再相逢》 038
“哪经得住这么淋,冻着了,上车又热的要命,把饭吃了,再吃了药,睡一觉看看,不行明天要打针。”方云说。
阿年喝了口水:“明天肯定能好了。”
她在南方那个从小长到大的镇上,淋雨从没淋生病过,也不觉冷。打从到了z市,除非七八月真正入夏,否则五月十月这种天,一淋雨就准生病,这成了大学来到z市四年没变过的定律。
不过,吃上药大被一捂也就好了。
在方云这个婆婆的监督下,阿年勉强吃完了晚饭和药,躺下睡不着,只觉得头疼。阿年望着紧闭的门口几秒钟,管止深跟他的家人在楼下,阿年下床,找到了放放收起来的电吹风,把手机盖子给打开了,吹手机里的水。
进水死机了。
阿年把电吹风从小风调到了大风上,管止走到了她身后她还没听见。
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把她手中的手机夺走,阿年看着空空的手,拿着电吹风回头,看他。
他五官很冷。
阿年不知道他怎么了,心情好像不太好,她伸手要自己的手机,他却把拿着手机的手垂下了。
他把她的手机揣进了裤袋,转身走了出去。
阿年关了电吹风,问他:“你收我手机干什么?”阿年光着脚跟出去,到门口,他站在楼梯口回头,见她光着脚。
“手机给我。”阿年说。
阿年说话的声音不大,怕惊动了这房子里的其他人。
管止深拿出手机,问阿年:“要它干什么?你有什么事需要通知什么人?告诉我,我帮你联系。”
“不用你。”阿年努力心平气和。
他问:“想联系默川?”
“不关你事!”阿年生气了。
“要我把结婚证公诸于众,你才承认,这些早已都关我的事?”他皱眉,手指用力捏着那部进了水的手机,手指故意一松,手机从楼梯口摔到了楼下。
大概,四分五裂了。
阿年抬头,很不知所措的样子站在门口,嗓子里干干的:“你跟我发什么脾气?我没想联系默川,就算我想联系他了,很主动很主动的联系他!你能把我怎么样?威胁我,你无不无耻?”
阿年的声音有点哑了。
听上去,就要哭了。
被他吓的。
……
管止深五官清冷,当他听见电吹风的声音进了卧室,看她病了还不忘吹那部进水的手机,那一刻他生气了,以为她吹手机只为方默川一人,即使她不主动打过去,也是准备拿着手机等方默川的来电,等短消息,等他道歉,最后,两人和好。
家中接到姑姑的来电,说默川为了找她而车祸了。
管止深走到了卧室门口,阿年低头不看他一眼,他伸手轻轻一揽,她的额头便抵着了他坚硬胸口。
阿年挣扎!
“别动!”他开口:“阿年,我是你的合法丈夫,这并不是玩笑,如果你哪一天点头,愿意不跟我离,一半身家我真的就不要了。”
阿年发烧头疼,大脑一片混乱,被他吓来吓去已是六神无主,听了他这话,再次吓得缩了一下,从他怀里退出来,像个受惊的兔子,后背撞上了卧室的门,吓得,烦躁的,一个人躲到了卧室里。
关上了门!
就算有一天,她和方默川真的无法再走下去了,未来要考虑的恋爱对象,也不会是管止深,因为他是方默川的表哥。
情生以南 《山水再相逢》 039
雨还没有停下,一下就下了一下午加晚上,也许会就这样昼夜不停的下到天亮。
外面。
管止深坐在车里,他今晚没有自己开车,司机刚从医院回来,分别送了放放回到家里来,送了爷爷回省委大院。
他把阿年手机扔到楼下时,家里没人。
家中的所有人接到消息,都去了医院看默川。
去医院之前,管止深叮嘱,谁也不要上去打扰阿年休息,放放点头,肯定不去打扰小嫂子。他最后望了一眼楼上的房间门,才真的转身离开,他怕阿年知道方默川车祸住院,怕她因此原谅默川。
车行驶在雨中,抵达医院。
司机提醒:“管先生,到了。”
管止深睁开眼睛,抬起手捏了捏眉心,下了车。
一把雨伞举在他的头顶,他的司机。
他接过雨伞,进了去。
该走的人都走了,方云在,管三数也在。
“要被气死了,真不知道你这么闹下去我还能不能活得过五十岁!”管三数这话是对病床上的儿子说的。
管三数今年49了,生方慈的时候20岁整,方和管两姓氏人关系好,两家孩子从小就认识,到了年纪,两家的家长就做主给办了,从小玩儿到大的,也不讨厌。方云和管三数,小时候要好的情同姐妹,长大了嫁给了对方家里的亲哥哥。
友情上加了一成亲情,以为这样便是一辈子都能和和气气,互相扶持,可随着人年龄增长,管三数和方云同为学医的,同进了自己家中的医院工作,攀比中一个不让一个,就有了摩擦和埋怨。
管止深见方默川并无大碍,心放下了。
半夜,方默川发现医院病房门口有人看着,多半是老妈的主意。
手机响了一下。
他激动,号码是阿年的,一条短消息,说:我回了外婆家,回来再谈。
半夜管家的别墅里,去卫生间的放放被管止深逮到,管止深拿出自己手机,放了阿年的手机卡,让放放帮他编一条短消息,发给默川,阿年完全不知道。
放放发出去之后往洗手间走,半只眼睛睁着半只眼睛闭着晃晃荡荡的:“困死啦,你不自己编,谁回外婆家了呀,知道给你媳妇儿做早餐,短信我编,我不是你亲妹妹一定是捡来的……呜呜,厕所门在哪边。啊!”摔了一跤,接着没声儿了。
医院。
方默川速度的回复了一句:好,不要生气。
管止深一键删除了短消息,上楼。
方云出来望了望楼上方向,还是不放心,拿了药噔噔噔上楼了。
“妈,怎么还不睡?”管止深刚进卧室,就听见敲门,打开门问。
“我给阿年量量体温。”方云说着就进去了。
阿年睡着,睡得不是很熟,昏睡状态所以醒不过来,量完体温,方云摇头说不行,得再给吃一遍药,不然这到明早就烧坏了。
一边弄了药,一边说,明早吃点东西就得送去打吊针。
管止深摸了摸阿年的额头,很烫,她好像冷,抱着被子缩了一团儿,他担心阿年身体,几年前就知道,她爱生病,是小时候的问题。
管止深抱起阿年靠在自己身上,方云把退烧的药拿过来,放进阿年嘴里,用勺子喂着温水。
阿年咽不下去,方云勺子里的水洒在了阿年身上,湿了睡袍,水从睡袍的领口流进了阿年的胸前……
阿年半睁开眼睛,没力气。
以为是梦,听见方云说:“这吃不进去药怎么办?唉!”
管止深蹙起眉头,心疼阿年,冷静的拿过两片白色片状儿的退烧药,放在自己的口中咀嚼了,俯下了身,嘴唇对准阿年的小嘴儿,一点一点把药给喂了进去。
自己的妈,他也不用避讳,他回头:“妈,给我水。”
方云把温水递了过去,那白色药片很苦很苦,儿子嚼的眉头都不皱一下,喝了小口水,又喂给阿年。
喂完了水,他准备放下阿年。
也许是动作较大,阿年睁开了眼睛,管止深的五官近在咫尺,他的气息,很热。
情生以南 《山水再相逢》 040
“吃了药好好睡一觉就好了。”方云在一旁安慰,以为阿年和放放一样吃药怕苦,放放每次吃药都是百般费劲。
阿年低头,抱歉,这么晚了折腾别人睡不好,心思游着,就又昏昏欲睡的躺在了他怀里不动,管止深含了一口水再喂了她喝,她苦的皱着眉头。
“妈你去睡吧,有我。”管止深对方云说。
方云点头,见阿年退烧药也全吃进去了,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儿子的卧室。
管止深放下迷糊到看不清他是谁的阿年,盖好被子,拿了水杯往洗漱间走,喝了一大口水,双臂撑在洗脸台上,漱口,吐出水,再漱口,口中很苦,白色药片,他生平第一次咀嚼溲。
关了灯,只留下床边一盏小灯。
他下了楼,无目标地最终走向了厨房,又出来,几经翻找,在楼下翻出了一瓶没开封的蜂蜜,没惊动任何人,走上了楼,不知道蜂蜜这东西跟发烧有没有关系,只知道它甜。
融了半杯蜂蜜水,尝了一口,甜恧。
刚把杯子放下,又传来敲门声,管止深走向了门口,打开门,挑眉:“妈,怎么还没去睡?”
“阿年还没睡实吧?妈给她冷敷一下……”方云走到了大床边,说:“发烧了睡觉时就别给她穿这么多了,等会儿你给她脱了,利于散热。”方云回头跟儿子说:“你等会也早点休息,看看这都几点了。”
“我先洗澡。”管止深转身去了浴室。
现在有母亲照顾着阿年。
在管止深洗完澡之前,方云就离开了儿子儿媳的卧室,在浴室外再三嘱咐了两句,管止深说记住了,方云才放心的走了。管止深洗完澡披上睡袍出来,身材颀长,弯身拿过手表,看了一眼。
蹙眉,时间,正是已半夜了。
床上,阿年安静的躺着,眉心微微皱着。
管止深站在床边,俯身把被子掀了开,阿年身上穿着他的睡袍,她侧身蜷缩着而躺,柔软服帖的料子落贴在她身体的曲线上,深色的睡袍显得她露出的脖颈泛着白皙细腻光泽,瘦弱的肩头和手臂。
阿年的手完全在袖子里露不出,睡袍太大了,腰部微凹,臀部微凸,白皙的小腿也露了出来。
在他瞳孔中。
她已经病成这样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莞尔什么。
手臂抱起阿年,她口中也许是吃药后,太苦,脸上表情一直不见放松。
管止深拿过蜂蜜水,喝了一小口,覆上阿年的嘴唇,轻轻的吻开她紧闭的嘴唇,将口中的蜂蜜水一点点喂进去。
许是真的药太苦了,阿年整个神经都被苦味侵蚀的绷紧了,尝到了一点甜的味道,就喜欢的不得了。
阿年醒不过来稀里糊涂的,抱着她的人是谁都睁不开眼睛看,除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下意识,根本没有清醒的意识。
抓着他手臂的这只小手,在尝到了甜味之后,逐渐放松。
抓的他不是那么疼了。
连续喂给了她几口蜂蜜水,阿年的眉心渐渐不皱着了,整个人放松的靠在他怀里,远看,那么和谐。
管止深对她的亲密举动,许是出于真心才会如此。阿年没有,即使烧糊涂了意识不清,也没有把他当成心底深处最依赖的人,所以,并不是很粘着他,保持着,一种拉不开却也没近到让他欢喜的距离。
管止深再次含了一口蜂蜜水,方觉今晚吻了她这么多次,没有被她抵抗的吻。
贴上她柔软带有蜂蜜水甜味儿的嘴唇,喂了进去水,四片唇瓣再也没有分离开,甜甜的蜂蜜水进入阿年的口中,他的唇舌袭来,狂卷着分外甜的汁液,甜进了四肢百骸。
身体升温。
管止深不知道自己什么目的,就压上了阿年的身体。她的身体瘦瘦的小小的,也许在一堆女孩子当中,她个子不算矮,可是瘦瘦的身体小小的骨头架子,显得她娇小了,病着的阿年身体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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