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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熙儿
虽然魏嫂知道,陈嫂也不会怠慢庭儿,可是她仍旧牵肠挂肚的,一刻也不想叫庭儿离了她的眼。
“魏嫂?外面风大,咱们快进去吧。”花芯又扯了扯魏嫂的袖子。
魏嫂只见马车的踪影消失在街口的拐角,也只好按捺下心中的不舍,点了点头,随着三花姐妹进去了。
一路上,因着豆豆和庭儿两个孩子,倒也热闹。只不过,慕容钰很不喜欢,始终闭着眼睛不吭声。庭儿这个胆子大的,谁都敢招惹,独独不敢招惹慕容钰,于是便只跟豆豆凑在一处小声说话,偶尔捉弄下凤瑶,便这样过了一路。
“夫人,到了。”马车停了下来,车厢外头响起车夫的声音。
凤瑶掀开车帘一看,果然到了御衣局的门口,因而摸了摸豆豆的脑袋,又看了看庭儿,说道:“你二人乖乖的,学业不可放松,否则挨揍我可不管。”
待得到两个小孩的一致点头,便撩开马车的帘子,下了马车。慕容钰没有送下去,只是说道:“有空我来看你。”
凤瑶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点了点头:“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罢,转身进了御衣局的门。
门口负责登记的宫人,倒也没有拦下凤瑶查看腰牌,实在是凤瑶生得美,又气度不凡,常人见过一两回便忘不了,何况凤瑶常常进出?因而倒是笑着同凤瑶打招呼道:“凤夫人,新年好啊。”
凤瑶笑着回道:“你们也新年好。”
打过招呼后,凤瑶便往里头走去,谁知却只听宫人说道:“这两日总有一位年轻小姐来找您,也姓凤,说是您的妹妹。我跟她说,您还没有回来,等您回来后就通知您。”
凤瑶不由顿住脚步,愣了一下,也姓凤,说是她的妹妹,莫非是凤蔚然?因而从荷包里取出一块碎银,笑着给那宫人:“多谢公公传信儿,我已然知晓了。”
那宫人接了银子,顿时笑得眉飞色舞,说道:“您两位可不愧是姐妹俩,那位凤姑娘打赏起来也极大方的。”
凤瑶微微一笑,趁着他高兴,又问道:“不知我妹妹来找我时,神情如何?是高兴还是焦急?”
那宫人回忆了下,摇头道:“那位凤姑娘来时,倒没什么神情,只不过听闻您不在,走时面上有些失望。”
“我知道了,谢谢公公。”凤瑶心中有了谱,多半是凤蔚然想要喊她回凤家过年,见她不在,才失望罢了。便对那宫人道:“若她再来找我,便带她到清宁居即可,我最近不会再出门了。”
得了宫人的应声,凤瑶便抬脚往里头去了。
回到清宁居的女院,刚走进院子里,便看见一名生得略有些呆憨的宫女,抱着笤帚在扫地。听见脚步声,便抬起头来,只见凤瑶回来了,直是眼中一喜:“夫人,您回来了。”说着,惊喜地迎上来,“我给夫人拎包袱。”
凤瑶淡淡地道:“不必了,我拿得动。”
小宫女对她的冷淡不以为意,便抛了扫帚,飞快说道:“我给夫人烧热水喝。”而后,便一溜儿烟跑出去,当真烧热水去了。
凤瑶只见叫她也没用,索性不去管她,抬脚往角落里的屋舍走去。今日才初六,凤瑶原以为女院里只有她一人,谁知其中已经有一间已经住了人。
房门并没有关上,露出来一名中年妇人的模样,眉目甚是严肃,手中捧着一件绣件,手下飞针走线,甚是熟稔。
“闫姐姐,怎么来得这样早?”凤瑶惊讶地问道。
这位闫绣娘,不是旁人,正是当初凤瑶在慕容熙儿的永宁宫,一同共事过的那位绣娘。慕容熙儿领命去京西大营之前,曾经来与凤瑶告别,凤瑶便问了她,宫里的那些绣娘如今还养着呢?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305章 讨厌不起来
在凤瑶看来,慕容熙儿如今变了性子,很不稀罕那些繁复华丽的衣裳了,自然不必再养着那些绣娘。况且,凤瑶这里如果添几名人品端正的绣娘,不论给她打下手也好,跟三花一起共事也好,都是极用得着的。因而便想着,同慕容熙儿讨那几个绣娘过来。
不巧,慕容熙儿早就将她们放出宫去了。凤瑶便问她要了住址,而后亲自去请。其中,只有两人肯来,一人是闫绣娘,另一人是胡绣娘。却是巧了,正是当初在永宁宫中,与凤瑶住在一屋的两人。
这大概便是缘分吧,凤瑶心想。因着访了两人来御衣局,倒是十分高兴。
谁知,闫绣娘来了御衣局,却又遭了一劫。就在她进入清宁居的大门时,被男院的一人看到了,竟横眉竖目指着闫绣娘骂道:“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愚妇,为何又来了?快快离开,免得带来晦气!”
原来,这位闫绣娘,正是去年便参与过制衣的绣娘之一,似乎是出了什么岔子,导致桂冠落入别家。
凤瑶倒没想到,闫绣娘竟有这样来历,但是闫绣娘既然是她请来的,必然是要护着的,因而只道:“宋师傅既然认得闫绣娘,想必去年也参与制衣吧?既然桂冠落入别家,大家身上都有担子,怎么能责怪闫绣娘一人?”
发难的这名师傅,凤瑶也有些印象,原是来御衣局的第一日,便领教过了。这名师傅,人称宋爷,很有些才高气傲,还常常训斥来玩的小太监。
宋爷听了凤瑶的话,却不满意,嚷嚷着道:“都是因为她,所以咱们才棋差一招的,不怪她怪谁?”
凤瑶便问道:“不知宋师傅口中的棋差一招,是差在哪里?”
宋爷便道:“去年咱们一共做了一百零八套衣裳,其中选出六套主款,三十套副款,进行比赛。我们都看好另外两套做主款,偏闫绣娘执意不肯,最终才输给白国的。否则,说不定我们便赢了!”
凤瑶听罢,心里直是冷笑,面上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你也说了,‘说不定’就赢了,可见你也没把握就能赢的。何况,你们这些人难道竟争不过闫绣娘一人?不过是自己心里没主意,叫闫绣娘给你们出头,成了则是你们大家的功劳,败了就推闫绣娘一人身上了。”
宋爷被说得哑口无言,最终灰溜溜地撤了。
闫绣娘本来是打算一人扛着的,没想到凤瑶这样一力护她,倒是有些怔怔:“从前在公主宫里时,便知你是个厉害的。”
凤瑶只是领着她挑屋子,口中说道:“什么厉害不厉害,我也不过是有道理就讲道理罢了。”
闫绣娘也不是矫情的,听了便没有再多谢,只不过在心里愈发敬重凤瑶了。当初她在宫里时,几次三番想利用凤瑶,最终都没有下手。此时想来,却是再英明也不过了。
她一心只想着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哪里知道那些狼心狗肺的人,早不将她放在心上?也亏得那时没有利用凤瑶,否则今日未必有机会再离开那处。便如孙绣娘,手艺也很不错,不就没有被凤瑶邀请?
“我在家里闲着也无事,索性早早便来了。”闫绣娘只见凤瑶回来了,便放下绣件站起来,给她倒茶:“倒是你,怎么也来得这样早?”
凤瑶便笑道:“我也是闲不下来,不愿意在家里待着。”走进屋里,喝了她一杯茶,但见屋里布置得朴素,但是打扫得一尘不染,处处井井有条,仿佛不曾离开过的样子。她眼神微动,不由笑道:“闫绣娘该不会是没回家吧?”
闫绣娘微微一僵,避重就轻地道:“哪能呢?”
其实,却被凤瑶猜中了,闫绣娘根本就没回家。说起来,闫绣娘也是个命运颇为坎坷之人。
去年闫绣娘进御衣局参与制衣,因着最后失利,所有人都怪她,就连家里人都不理解她,给她白眼。再后来,闫绣娘的手艺不知道怎样被慕容熙儿看上了,接进了宫里,才又被家里人看重。
闫绣娘深知慕容熙儿不好相与,****只想着快些离了,谁知慕容熙儿有意无意竟透漏出,若谁敢故意使小手段,她不介意对她们的家人做些什么。闫绣娘又恐又怕,便歇下装病什么的心思,****谨小慎微地过着。
后来凤瑶进了宫,闫绣娘见凤瑶在慕容熙儿跟前颇有体面,甚至还想着让凤瑶为她打点。最终,却是不敢妄动,只得按捺下了。再后来,便是桂花节当日的事了。始知凤瑶本事的闫绣娘,后悔得捶胸跺足,只恨小看了凤瑶,没跟她打好关系。
就在闫绣娘已经不抱希望时,却忽然听闻慕容熙儿下令,裁减永宁宫中的一切用度,将匠人们全部打发出宫。闫绣娘高兴坏了,终于可以回家了,而且是毫发无损地回家。谁知,回到家后,面对的却是一张张嫌弃的脸:“你怎么回来了?为什么不求公主留下来?”
原来,慕容熙儿虽然不许绣娘们出宫,在银钱上却不苛待她们,每个月都叫人往她们的家中送二十两银子。骤然失了这项进项,闫绣娘顿时被家里人嫌弃起来。闫绣娘始知,公婆相公竟是对她嫌弃至此,若非她早年生了一个女儿,只怕是要休了她的。
故而,被凤瑶一邀请,顿时答应跟她来。过年时分,没有人请她回家,她自然也乐得清静。
凤瑶瞧出闫绣娘眼底的清冷,心中一叹,没有再问,而是话题一转,问起了胡绣娘:“胡姐姐何时回来呢?”
闫绣娘不由得失笑:“她?大概过了十五吧。”
胡绣娘却是小户人家的千金,后来嫁了同等门楣的夫家,生活倒是幸福美满。兼之她脾气好,心地也好,当初哪怕在慕容熙儿的宫里时也没吃亏,竟是叫人舍不得算计她的。
凤瑶也收到过她的好意,因而对她有些好感,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便咱们两人先凑合过吧。”
话到这里,之前跑出去烧水的小宫女已经回来了,手里提着好大一只茶壶,气喘吁吁地喊道:“夫人,我烧好水回来了。”
闫绣娘不由得笑了:“青槐倒是喜欢你,自你走后,****念叨你何时回来。”
凤瑶却是神色淡淡,起身说道:“那我便回屋了。”
这位小宫女名叫青槐,却是忽有一日,那名脂粉涂得厚厚,口舌刻薄的宫女萍儿被调走了,伺候凤瑶的宫女便成了青槐。
这个青槐,看起来呆呆憨憨的,腿脚又勤快,人也没什么心眼,虽常常好心办坏事,却叫人讨厌不起来。比如,闫绣娘就极喜欢她,常常拉着她说话。
而青槐又是个热情话多的性子,有时候同闫绣娘一聊就是一个多时辰,且多是她说,闫绣娘听着。青槐很会讲话,能够从女子的容貌、装扮,讲到男子娶妻纳妾,再讲到大户人家里的勾心斗角,又转回来到御衣局那个太监晚上有起夜的习惯。杂七杂八,竟是无所不知。
就连凤瑶都很诧异,她怎么就懂得这许多东西?明明,她是才进来的,并不是一直在御衣局当差的。
“夫人,茶泡好了。”只见凤瑶走进来,青槐便抬起一张热情洋溢的笑脸说道。
凤瑶低头一瞧,说道:“不错。”又抬起头,笑着问她:“新年过得好吗?”
“很好,多谢夫人关心!”青槐笑着答道。刚说出口,便不由得脸色变了。再看向凤瑶忽然变得很有深意的神情,眼中浮现出一丝仓皇。
“很好,青槐,原来你竟是懂唇语的。”凤瑶微微颔首,目光饱含深意地道。不为别的,只因为凤瑶方才那句“新年过得好吗”,原是无声说出来的,而青槐下意识便答出来了。
青槐绞着手指,眼神闪烁,咬了咬唇,说道:“回夫人的话,青槐小时候伤过耳朵,倘若别人说话的声音小一些,便听不真切。青槐不想让人家喊聋子,便渐渐学会了唇语。”
“是个要强的。”凤瑶点了点头,神色淡淡,仍旧观察着她的神情:“所以你最喜欢盯着别人的眼睛说话?”
之所以大家都觉着青槐呆呆憨憨的,便是因为她与人说话时,都是仰着头盯着人家的眼睛,格外热情洋溢,令人都讨厌不起来。
青槐闻言,局促地点了点头:“是,夫人。可是青槐惹恼了夫人?青槐给夫人磕头了,求夫人别赶青槐走。”说着,便跪倒地上,“砰砰”地磕起头来。
一下比一下磕得实,凤瑶甚至感觉得到脚下地面在震动。只见青槐的额头很快青紫红肿起来,不由得微微皱眉,淡淡地道:“你起来吧。”
“夫人不赶青槐走了?”青槐闻言,立即抬起头来,神情格外激动,仿佛凤瑶施予了她天大的恩情与好处。
凤瑶见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愈觉不对,只道:“我何必撵你?本来谁跟着我都是一样,也不过是几个月的光景罢了。”
青槐闻言,眼中的热情终于降了下来,她咬了咬唇,又磕了一个头才起来:“是,青槐会好好伺候夫人的。”
凤瑶点了点头,对她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无事不必来打扰。”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306章 馅饼?陷阱?
凤瑶的语气,淡薄而没什么人情味。青槐听罢,低眉垂眼地道了一声“是”,而后便提着茶壶乖巧地退了出去。
闫绣娘此时走了进来,却是方才听见“砰砰”的磕头声,吃了一惊。此时瞧着青槐乖巧离去的身影,不由甚为好奇:“夫人,你怎的不待见青槐?青槐姑娘是多好的姑娘啊,不似旁人那般,无风也要生出三尺浪。青槐姑娘为人热情又心善,多么可人疼啊。”
因着对凤瑶的尊敬,闫绣娘每每见了她都称一声夫人,饶是凤瑶劝了几回也没改过来。次数多了,也就随了她。闻言,凤瑶只是淡淡地道:“我没有不待见她。我对人就这样。”
闫绣娘不由撇了撇嘴,说道:“夫人莫哄我。当时在永宁宫中,夫人待小宫女青儿和菊儿,那都是十分和善的。如今来了御衣局,青槐姑娘热情又开朗,夫人怎么也该表现得喜爱才是,怎么偏偏每次都淡漠着一张脸?”
凤瑶被她说中心事,只得无奈地道:“闫姐姐瞧着,我为何不喜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包裹,将带来的一应东西分别归置好。
闫绣娘抄着袖口,站在不碍事的地方,只道:“夫人叫我猜,我却是猜不出来的。”顿了顿,说道:“不过,青槐真的是个好姑娘。夫人有所不知,曾经有一次,潘老爷派人叫走青槐,想要威逼利诱,叫她偷咱们的稿纸。青槐姑娘想也不想便回绝了,不论潘老爷怎么吓唬她都没用。这样正直的好姑娘,怎么不可人疼?”
闻言,凤瑶收拾东西的动作不由得顿了一下,转头朝闫绣娘看过来:“当真有此事?”
闫绣娘点头道:“确有此事。原是那日,恰好我从熊姑姑那里回来,路过时不小心听到了,才知道此事,并不是青槐主动邀功的,夫人大可放心。”
凤瑶想了想,便对闫绣娘露出一个笑容来:“如此看来,青槐的确是个好姑娘,日后我对她好一些。”
闫绣娘只见终于说服她,十分高兴,应了一声,便回屋去了。
凤瑶挑了挑眉头,收起笑容。将东西归置好之后,便在窗边的书案上铺了纸,开始构图起来。因着每日构图的量愈发多了,再用毛笔,不仅误事且浪费材料。故而凤瑶便自己做了炭笔,用布条缠起来,代替毛笔使用。如此一来,既轻便易携带,又提高了构图的速度。
当然,仅仅是凤瑶自己使用。至于其他人,比如男院的师傅们,凤瑶曾经试图介绍给他们,谁料到他们根本不屑。于他们而言,纸要最好的,墨要最好的,笔要最好的,甚至砚台也讲究得很。
总之一句话,做这样神圣的事情,区区一只炭笔,是侮辱他们呢,还是侮辱他们呢?
故而,凤瑶便不再多说。如今对男院的师傅们,几乎不抱什么希望。唯一的期待,便是他们十天半个月才赶出来的一张图,能够保证质量了。
往年的时候,每到四国来朝之际,御衣局都会制作出来一百零八套服饰用以比试。如今,凤瑶自己手里就有了四十多套。其中,有三十套是精挑细选的曲裾,有十套是最新构出的深衣,还有几套是目前正在尝试的襦裙,都是汉服系列。
曲裾还罢了,在无忧坊的运作之下,已经掀起了一股热潮,被相当一部分女子接受。凤瑶正在设计的深衣和襦裙,却是打算在四国来朝之际推出,大出风头。到那时,凤栩阁的名头,便会响彻天下,人人皆知。
曲裾推出也有小半年了,无忧坊在售卖曲裾时,严格遵从了玉无忧的嘱咐,售卖时只说是凤栩阁挂在店里,他们只是代售。故而,只闻其名,不见其踪的凤栩阁,如今也已经有了小小的名气。然而这却不够,凤瑶所要的是老少皆知,口口相传。
就在凤瑶凝思构图时,忽然院子里传来一阵“扑通扑通”的脚步声,不由得停了笔,抬眼看去。
只见青槐抱着一只铜盆,正往屋里走进来。那铜盆里装着一块块的黑色木炭,待青槐走进来后,便将木炭盆放在地上,迎着凤瑶看过来的目光,热情洋溢地笑道:“夫人,我给您燃一盆炭火,这样屋里暖和些,也免得您冻了手。”
说着,便蹲下了身子,掏出火折子开始生火。
凤瑶体质较好,又有内力护体,故而竟不觉着多冷,也没想过燃炭盆的事。故而见着青槐这番举动,倒真是有些讶异:“多谢你想得周到。”
“这都是奴婢的本分。”青槐蹲在地上,背着凤瑶在墙角里点火,声音里透出一股热忱。
凤瑶想了想,方才在闫绣娘的屋里,似乎没有见到这个,便道:“我不怕冷,你点着之后,给闫绣娘送去吧。”
青槐的身形似乎僵了一下,随即继续点起火来,带着倾慕的语气说道:“夫人真是好心,宁肯把好东西让给别人,书里说的‘舍己为人’,便是夫人这样了吧?夫人且不要着急,等奴婢一会儿再去要一盆来,给闫绣娘送去。”
凤瑶听罢,不再拒绝。想了想,又道:“方才听闫姐姐说,卿水阁的潘老爷曾经找过你,叫你偷我的图给他?”
青槐听了,立即转过身来,满面着急地看着凤瑶,又摆手又摇头地道:“夫人,我没有,我没答应他!”
凤瑶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闫姐姐已经告诉我了,你是个好姑娘。”
青槐听罢,这才舒了口气,放下心来。又听凤瑶夸她,才羞赧地低下头,绞着衣角道:“这都是奴婢的本分。”
凤瑶弯着嘴角,似乎在笑:“炭火已经燃起来了,你回去吧。”
“是,夫人。”终于见到凤瑶的笑脸,青槐甚是激动,便行了一礼,极高兴地退下了。
然而,就在她走后,凤瑶弯起的嘴角却渐渐变了弧度。慢慢的,竟有些讥嘲的样子。
无功不受禄,凤瑶从不相信天下间有白白掉馅饼的事。倒是掉陷阱,是再寻常也不过的事了。自从青槐代替萍儿来伺候,每日的饭菜总是热乎乎的,精致了三分不止。但是,凤瑶总觉得奇怪——她对青槐无恩无情,青槐为什么如此上心?
若说青槐天生便是一个善良又热情的人,可是这样的人,应该对所有人都热情善良才是。可是,凤瑶分明没有见到,青槐对别人也是如此讨好。至少,青槐对熊姑姑,便没有对她好。
假使,青槐确实有所图,比如讨好了凤瑶,等到凤瑶夺得桂冠,赢得皇上赏赐时,跟着沾一分光。可是,凤瑶早已表现出来态度——她不喜欢她。那么,青槐跟着她,又能沾到什么光呢?至少,如果青槐被潘老爷蛊惑,偷了她的图,得到的好处或许更多些。
听听闫绣娘是怎么说的?青槐十分正直,想也没想便拒绝了。是潘老爷给的好处不够?不见得吧?凤瑶与潘老爷有过几面之缘,与秋棠苑的钱老爷、悦容记的周老爷,都是身经百战的老狐狸,岂会连一个小小宫女都拿不下?
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答案——青槐,不单纯。
那么,青槐可能是谁的人呢?看起来,青槐似乎不是潘老爷等人所派来的。可是,谁知道闫绣娘所遇到的那一场戏,不是他们演来给她瞧的?又则,凤瑶得罪的人,统共也就那么些。他们所图,也无非就是坏她好事罢了。
凤瑶所在乎的,无非是性命、事业和家人。如今,豆豆和慕容钰都不必她担心。而她自己的安危,又有无痕在暗中守着,也无需太过担忧。至于事业,除了眼下的这件事,便是凤栩阁的发展了。
如果那背后的人,想要坏她的好事,也无非就在这上头。自古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凤瑶所要做的,就是保护手稿,守口如瓶,行事谨慎罢了。至于揪出那背后的人,凤瑶表示,她如今没那闲工夫。
忽又想到,最近一直忙着构图,为制衣做准备,竟有阵子没有关注沈云志和苏玲珑了。自从桂花节后,苏玲珑丢人丢到姥姥家,如今是性情大变呢,还是仍旧骄纵可恶呢?还有沈云志,上回被她狠狠收拾了一顿,只怕更恨她了吧?如今长进了吗?
真是好想瞧一瞧啊!凤瑶望着窗外,有些感叹地想道。不过,想来苏玲珑是好过不了的。凤瑶常常使人给吴明锦和赵子萱送最新款式的衣裳,两人既知她与苏玲珑不和,又收了她的东西,恐怕不会叫苏玲珑好过。苏玲珑不好过,沈云志又怎么会好过呢?凤瑶想到这里,不由笑了起来。
“姐姐?姐姐?”这时,忽然院子外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凤瑶愕然抬头,发现竟是凤蔚然,跟在一名小太监的身后,朝这边快步走来:“蔚然,你怎么来了?”一边说着,一边抬脚迎了出去。
那名带路的小太监,正是早上收了凤瑶一块碎银子的小太监,见凤瑶迎出来,不由得笑道:“凤夫人,奴才已经将人带到了,这便退下了。”
“公公慢走。”凤瑶道过谢,便挽着凤蔚然进了屋,因摸着她的手有些冰冷,便搬了凳子到炭火盆前,将凤蔚然按着坐下了,口中问道:“我听小太监说,你已经来找我几回了?是有什么事?”
凤蔚然见她如此照顾自己,便知她是爱护自己的,只是想到她对凤府的冷淡,便忍不住嘟起嘴来:“姐姐还问我呢?过年也不回家,爹爹伤心坏了,我也伤心坏了。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都不知道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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