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熙儿
“坏人!”豆豆不由得紧紧攥拳,小眉头拧在一起,嘟起嘴来:“那就多包些,他们吃不完,娘亲就有的吃了!”
慕容钰不由失笑:“你娘亲厉害得紧,谁能从她手里抢过东西去?不过,因为捎过去的法子不够光明正大,你娘亲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吃,十分麻烦。”
豆豆撅起嘴,怏怏不乐。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166章 报复
慕容钰抱着他回屋,指了指桌边的笔墨纸砚,说道:“不如这样,豆豆也画一幅画,给你娘亲回信?”
豆豆想了想,只得如此:“好。”撅着嘴,仍然不太快活,由着慕容钰给他穿上鞋,说道:“爹爹,我画得不好,娘亲会笑话我吗?”
“你觉得呢?”慕容钰反问道。
豆豆摇头:“豆豆不知。”
“爹爹带你一起画。”慕容钰给豆豆穿好鞋子,抱他下床,走到桌边磨起墨来。
桌子较高,豆豆的身量不够,每次时候都是站在特制的椅子上面。此刻主动爬到凳子上,站定了,然后偏头看向慕容钰。
慕容钰铺开纸张,将毛笔塞到豆豆手中,而后握住豆豆的小手,问道:“豆豆要画什么?”
豆豆想了想,说道:“画咱们一家人吃饭的情景。”
慕容钰一听,心下顿时大叹,不亏他这几日连觉也睡不足,每晚跑来陪小家伙,这小家伙却比他娘亲要有良心得多。握着豆豆的手,道:“来,咱们这就画。”
豆豆认真地道:“爹爹,要在桌子上画松花蛋和咸鸭蛋。”
慕容钰不由失笑:“好,都画上。”
东厢房,花露支着耳朵听着正房的动静,缩回来钻进被窝里。
花芯翻了个身,道:“瞧你这小样,倒跟你儿子似的。”
花露从被窝里伸出脚,隔着被子蹬了她一下:“竟胡说,仔细夫人知道了扣你工钱。”
花芯原也是开玩笑,挨了这一脚也没吭声,在黑暗中做了个鬼脸。
只听花露又道:“我是把豆豆当亲弟弟的。”
这一回,就连花蕊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说到:“随你怎么说,都是你占了便宜。”
若花露管豆豆叫弟弟,那么管凤瑶和慕容钰又叫什么?干爹干娘?
花芯接话道:“可不是?咱们家爷,一看就出身不凡。”
花露哼了一声:“我又不是抱着占便宜的心才去的。”
花芯便与她斗起嘴来,唯独花蕊侧身躺着,枕着一只手心,心中想道,夫人真真不是个凡俗女子。
宫中。
凤瑶枕着手臂躺在床上,听着闫绣娘与胡绣娘悠长的呼吸声,久久睡不着。
豆豆应当接到她的信了吧?不知道有没有哭鼻子?花露她们可哄得了他?辗转反侧,恨不能生了翅膀,飞回家去。
“咚!”忽然,窗棱被敲响了。
凤瑶微微一愣,凝神细听,只听窗棱又响了一声。
有人。凤瑶坐起来,披了衣裳,悄声下地。黑暗中,一片银灰色如水银般流动,不仔细看去竟瞧不见。
是无痕。凤瑶认了出来,低声问道:“何事?”心头闪过豆豆的面容,微皱眉头:“我儿子可好?”
“小公子一切安好。”无痕从怀中掏出一只信封,微微启唇,传音道:“主子叫我问你,可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讲?”
听到豆豆无事,凤瑶放心下来。接过信封,只觉与她传回去的厚度相仿,不由得心中一动。把信揣进怀里,抬头对无痕道:“他是什么意思?”
无痕道:“夫人如此聪慧,何必问我?”
凤瑶不由得挑了挑眉,心念转动,说道:“你回去告诉他,有人欺负他儿子的娘。”
无痕细长的眼睛里仿佛冒出笑意,身影一闪,离开了原地。
怀里揣着豆豆的信,凤瑶回到床上躺下。灯已经吹了,折腾起来,难免惊动闫绣娘和胡绣娘。反正无痕说了,豆豆一切安好。便将信封贴身抱着,阖眼睡下。
等到第一丝曙光升起,凤瑶睁开眼睛,起身下床。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到院子里。天才微微亮,天空只是一片灰青,唯有东方浮起了一道道云霞。
凤瑶从怀里拿出豆豆的回信,贴身捂了一夜,信还热乎乎的。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回信正是采取了自己的法子,没有一个字,全都是画。
只不过,画上有三个人。一家三口,围着桌子用餐。左边是慕容钰,中间是豆豆,右边是凤瑶。人物面目栩栩如生,精气神俱全,不用猜,必然是慕容钰画的。
原来,昨晚慕容钰陪着豆豆呢?凤瑶微微一怔,慕容钰生气了?毕竟,她的画上只有她和豆豆两个人。低头看向那画,只见画上的豆豆低头认真吃着饭,而慕容钰却夹了一瓣咸鸭蛋,往豆豆旁边的她递过去。眼角微微挑着,竟好似在斜睨着她?
凤瑶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有些怀疑自己眼花了。可是再看去,却分明没有看错,画上慕容钰的眼神,分明在说:“等着瞧,看爷不收拾你。”
顿时间,啼笑皆非,心头浮现一丝说不出的温暖。凤瑶又将画儿看了两遍,然后小心收起,装回信封里,仍旧贴身带着。
吃过早饭,凤瑶将昨晚与慕容熙儿确认过的画样交给绣娘们,将慕容熙儿的吩咐一一嘱咐了去。而后,青儿来了:“凤绣娘,东西收拾好了没有?公主早就念叨你了。”
闻言,绣娘们有些莫名奇妙:“青儿姑娘,凤绣娘要去哪里呀?”
青儿道:“怎么,凤绣娘没告诉你们吗?公主要凤绣娘搬去永宁殿住下,往后就不与你们住在一处了。”
“什么?”
一时间,人人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凤瑶点了点头:“是真的。”偏头一瞧,孙绣娘此刻愕然得嘴巴都闭不上了,心里觉得有趣,便笑道:“我会常来看你们的。”
唯有闫绣娘的眼中,露出一丝焦急与焦虑。
“东西都收拾好了,我这就去拿,青儿姑娘等我一下。”凤瑶总共就一套换洗衣裳,以及一套笔墨纸砚,就算现收拾,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青儿点头道:“不急,凤绣娘把东西都收拾全了,免得漏了什么。”
凤瑶点了点头,便往屋里去了。闫绣娘缩在袖子里的手掐了掐手心,眼中闪动着犹豫和挣扎,脚下微动,似乎要跟过去。最后却又收了回来,眼中的挣扎渐渐暗了下去,恢复成一片沉寂。
慕容熙儿在殿外走动着晒太阳,只见天空晴得极好,那碧天便仿佛一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一丝云彩也无,叫人看在眼里,便连心里都明亮了起来。
想起凤瑶,心中有些奇异。那个人,明明不识好歹,令人着恼。偏偏,对上她,慕容熙儿的戾气总是不知不觉就消匿无踪。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传来。青儿在前,凤瑶在后。慕容熙儿不由得勾起唇角,挑起眉头说道:“你来了。”
“参见公主。”凤瑶口中说着,却没有屈膝行礼。
慕容熙儿也不在意,嗔她一眼道:“快去把东西放下,跟我去一趟长定宫。”
凤瑶有些愕然:“公主,去长定宫做什么?”
长定宫是太子慕容廉的寝宫,慕容熙儿却带她去那里做什么?
慕容熙儿勾起唇角,笑得有些邪恶:“自然是出气去。”
凤瑶想了想,道:“谨遵殿下令。”将小包裹递给青儿,与慕容熙儿出了永宁宫,往长定宫走去。
“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金安。”见慕容熙儿来了,长定宫的宫人们一起跪下。
慕容熙儿瞧也不瞧,一路往里走:“起吧。”
走到一半,迎面走来一位生得极美的女子,穿着一身典雅秀致的宫装,莲步轻移,款款走来:“熙儿,好久不来了,今日怎么竟有兴致来了?”
“大皇兄呢?”慕容熙儿挑眉问道。
这名生得优雅美丽,行为举止犹如画儿一样的宫装女子,却是太子妃沐雪兰。只见慕容熙儿如此任性无理,她却也不恼,只是歉然说道:“太子身体有恙,不能出来招待熙儿,还请熙儿别见怪。”
“身体有恙?”慕容熙儿皱眉,丝毫不信:“昨日还好好的,跑到我宫里难为我的人,怎么今日就有恙了?”
沐雪兰怔了一下:“太子昨日给熙儿添麻烦了?”
假模假样,慕容熙儿讥笑道:“是啊,跑到我宫里要人,还说是父皇的圣旨。”
“太子既然如此说,那必然是皇上的旨意了。”沐雪兰说道。
闻言,慕容熙儿不由得冷笑起来,好个沐雪兰,敢爬到她头上来了:“你说他今日身体有恙,我瞧着也是,做了亏心事哪有没报应的?”
沐雪兰有些沉下脸来:“熙儿怎可如此说你大皇兄?”
“那该怎么说?太子妃倒是教教我,太子昨日到我宫里,非要捉我宫里绣娘的手,又说是奉了父皇的旨意,到底该怎么说才好呢?”慕容熙儿问道。
沐雪兰愣了一会儿,蹙起细细的眉头,轻声说道:“太子殿下不是这样的人。熙儿必是听了旁人的只言片语,误会了太子殿下。”
“哈哈,好笑!”慕容熙儿忍不住抚掌,“太子妃有何证据,说我诬赖人?”
沐雪兰细声细气地道:“太子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慕容廉是什么样的人,沐雪兰不知道?慕容熙儿冷笑一声,说道:“你若不信,只管叫大皇兄出来,一问便知。”
沐雪兰道:“太子殿下身体有恙,不能出来招待熙儿,熙儿不妨改日再来。”
一推四五六,手段倒是高明。凤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沐雪兰,轻轻扯了扯慕容熙儿的袖子。
慕容熙儿冷笑道:“好,那我改日来。”
便在此时,忽然一个宫女的声音响起:“不知公主身边那妇人是谁,见了太子妃却不跪下行礼?”声音不大,却足够慕容熙儿与凤瑶听见。
慕容熙儿脚下一顿,转过身来:“本公主的朋友,除了皇上皇后,谁也不跪。”言罢,牵起凤瑶,昂然而去。
留得身后一众宫人,惊得掉了一地的眼珠子——莫非就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凤绣娘?
离开长定宫,慕容熙儿一路狠狠瞪了好些宫人,直瞪得人心肝俱颤,扑通跪在地上,久久也不敢起来。遇花掐花,遇草折草,一路回到永宁宫,脸色仍没有缓过来。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167章 为夫很有用
“来人!去查一查,太子生了什么病?”慕容熙儿高声说道。
凤瑶微微摇头,劝道:“他病了不是正好?不必你做什么,他便受折磨了。”
慕容熙儿道:“不是被我气病的,什么好得意的?”
凤瑶的嘴角抽了抽,不说话了。
不多久,打探的宫人回来了:“回禀公主,太子殿下忽然生了奇怪的病,浑身长满花生大小的黑色斑点,头上脸上都是,没有办法见人了。”
闻言,凤瑶心中一动。这是什么病,从前不曾听说过?想起昨晚无痕的话,暗暗想道,难道是慕容钰?
确是慕容钰所指使。昨日听了无痕的描述,慕容钰心中不快,叫无痕给慕容廉点颜色瞧瞧。
无痕是个实诚人,果真给了慕容廉一点“颜色”瞧瞧。让慕容廉的身上,多了许多“颜色”。
慕容熙儿听罢,一拍桌子,快意地道:“好!好!最好长一头一脸的黑斑,这辈子也别消下去!沐雪兰,那个贱人,还能一辈子维护他?”
忽然回过头,看向凤瑶:“你说,他怎么忽然得了这种病?竟连太医也治不好,委实奇怪。”
慕容廉昨日还好好的,又未出皇宫,若说做了什么稀奇事,也就在绣院对凤瑶无礼,却还被不知名人士丢了一头一脸的枣核。
凤瑶心中感慨慕容熙儿的机敏,面上却平静摇头:“我也不知。”
慕容熙儿皱了皱眉,挥手叫她下去,独自撑腮,思考了起来。
凤瑶花了大半日的工夫,设计出那套母女装,与慕容熙儿瞧了一番,便道:“走,与我去玉堂宫走一趟,叫我母妃也看一看。”
两人来到玉堂宫,见过了徐贵妃。看到凤瑶呈上来的图纸,徐贵妃却是颇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很不错。”
这套母女装,大体风格样式是相同的,不同之处仅仅在于衽边的宽度、圈数,以及衣裳上面绣着的花样。
徐贵妃的衣裳,绣着沉静秀美的月季,既未夺了花中之王的霸气,避免招了皇后的眼,又显得别样清丽。
慕容熙儿的衣裳,绣着大朵艳丽的木芙蓉,因为是未嫁公主,且又是宫中唯一的公主,故而绣什么花样都不碍眼。凤瑶准备了好些样式,最终慕容熙儿自己定了木芙蓉。明媚娇艳,正显得少女活泼之气。
徐贵妃越瞧越喜欢:“可以,叫绣娘们去做吧。”
只见徐贵妃真心喜欢,慕容熙儿也很得意,辞别了徐贵妃,带着凤瑶回了永宁宫,扬头说道:“你好好做,做完本公主有重赏。”
凤瑶便笑道:“公主可否现在便赏我?”
“哦?你想要什么,说来听听?”慕容熙儿好奇道。
凤瑶便福身一礼,说道:“我想要的是,公主放我两日假,叫我回家看看儿子罢。”
一句话落,慕容熙儿方才还笑意满满的面孔,顿时间沉了下来:“我待你哪点不好,你一意要离开我?”
少女明媚的面孔,此刻染上一层浓浓的灰霭,显得十分阴沉。
凤瑶心中微叹,说道:“我又有哪点好,叫公主如此器重我?”
慕容熙儿抿唇不答,手指抠着榻上锦缎的纹理,面色愈发阴沉。
凤瑶便道:“公主见不到我,便想我,我厚脸皮地归因于,我是个有趣的人,公主喜欢我。可是,我对儿子的喜欢、思念,便如公主对我的喜欢、思念的一百倍。我儿子对我的喜欢、思念,又如我对他的一百倍。我怎么忍得住,将他丢在外头不管不问?”
慕容熙儿虽然面上仍旧阴沉,然而比起方才已经有了一丝缓和的迹象,抿了抿唇,沉声说道:“我早叫你接他进宫来,是你不肯。”
“他如今年纪小,可以接他进宫来。等他长大了呢?若是有人护着,兴许可以做个皇子伴读。最大的可能性,却是阉了做太监。平心而论,我宁愿他死了,也不想叫他进宫做太监。”凤瑶说道。
慕容熙儿抠着榻上的锦缎,咬住嘴唇。
“即便是朋友,也不需要****都见到。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事。虽然我的身份不及公主尊贵,公主若想要困住我,实在简单得很。可是,如果公主当真看重我、尊重我,便应当给我时间和自由,让我迎着风雨日渐健壮,最终翱翔于苍穹,凭着自己的实力与公主比肩。”凤瑶凝声说道。慕容熙儿坐在榻上,没有让宫人们点灯,蜷着膝盖坐在昏暗中。眼睁睁地看着红彤彤的夕阳沉没在一团艳丽霞光中,慢慢地消沉下去。
亘古不变是时间,悠悠流淌,卷着一波又一波的鲜艳而来,又裹着一片又一片的灰色而去。
等到明日,这一轮被云朵裹带走的日头,还会被灿烂的霞光重新推出。在苍穹之上走完一遭,再沉浸在云霞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岁岁朝朝的光阴便这般流逝了。而她活着,是为了什么?
一个时辰前,凤瑶如此问她:“我活着是为了让我儿子过上更好的生活。我活着是为了让我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我活着是为了让我身边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公主你呢?”
慕容熙儿垂下眼,心中想道,是啊,她是为了什么呢?
“我们是朋友,所以我尊重你,你也应尊重我才是。我现在要回家看我儿子,你尊重我,便是我的朋友。你拦着我,就是我的仇人。”
凤瑶临走前的话,萦绕在耳旁。
“我并不是威胁你。你应当知道,从一开始我对你就不似对旁人那般小心翼翼。因为我跟旁人,这辈子也不会有多少交集。我恭恭敬敬地对待他们,保住小命就够了,日后也不期待有什么再见的机会。”
“你跟他们不一样。聪明人不说暗话,我从一开始听到你的名声,便对你十分钦佩。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特别期待跟你交朋友。这并不是因为你是公主,我想要巴结你才会如此。”
“实际上,如果你不是公主,我们的关系可能会更亲密。”
慕容熙儿坐在榻上,一动不动,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
“公主,要点灯吗?”不知过了多久,青儿走进来,小声问道。
慕容熙儿微微动了动身子:“不必。”
暗淡的光线下,看见青儿垂下去的脖颈,那样纤细稚嫩。忽然想起那日鞭打菊儿,凤瑶握住她的鞭子时,眼中迸出的愤怒。
慕容熙儿有些恍惚,想起第一次对宫人动手,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因为什么事情却不记得了,只记得她随手抄起手边的茶杯朝那宫人扔去。
事后,母妃心疼她被气坏,狠狠惩罚了那宫人。皇后没有吭声,父皇则哈哈大笑着赞她的脾气,同他年轻的时候如出一辙。
在这之后,类似这种事情又发生了无数回。每次都是母妃庇护,皇后不管不问,父皇纵容。渐渐的,慕容熙儿的脾气一日比一日暴烈。后来,她渐渐知道这样并不好,也曾听到别人在背后用憎恶又嫉妒的语气谈论她。
慕容熙儿渐渐回过神,看见青儿仍旧站在身前,垂着头,有些瑟瑟发抖。
“怎么还不退下?”慕容熙儿问道。
青儿微微一颤:“公主可还有其他吩咐?”
慕容熙儿缓缓眨动着长长的睫毛,轻哼一声:“退下吧。”
青儿低头答了声:“是。”
刚走到一半,只听身后传来一声:“等等。”
顿时,青儿心中一跳,手心立时沁出汗来。公主,又要做什么?凤绣娘不在,如果公主又要打人,却怎么是好?正想着,听到慕容熙儿的声音响起:“菊儿如何了?”
呃?青儿不由得愣住,眨着眼睛,好一会儿才转过弯来,公主在关心菊儿?连忙答道:“回禀公主,还有些发热,不过没有性命之忧。”
“吩咐下去,叫厨房给菊儿添一个菜。”
公主竟然转了性子?青儿心中惊讶,面上却感激又恭敬:“是,公主。”
殿内昏暗一片,使得四下的摆设全都模模糊糊,瞧不清轮廓。殿中伫立着的几根足有两人合抱粗的廊柱,此刻就连边缘都模糊了,显得格外粗犷沉默。
慕容熙儿从榻上起身,走到那根被她鞭打过无数次的廊柱近前,抬起手抚上。只觉触手坑坑洼洼,许多斑驳的痕迹刺得指肚微微发痛。
从前却是她愚蠢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往心上搁。虽然万事不吃亏,却是当真没什么意思。
手指慢慢从廊柱上滑落,渐渐垂至腰间,摸上缠在腰间的那柄长鞭。可惜,竟然没能同凤瑶学个一招半式。
凤瑶,此刻应当回到家,抱着她心心念念的小儿子,亲亲热热地在吃饭了吧?
心中又想,她从凤瑶那里学到许多东西,该回报给她一个惊喜才行。饭后,找出帖子,亲自题名:“十月六日,永宁宫中,静候佳人。收贴人,沈夫人。收贴人,苏夫人。收贴人,周夫人……”
凤瑶一鼓作气,说服慕容熙儿,只听得慕容熙儿应下,便立时头也不回地走出殿外。
来到绣院,将最后一套曲裾的做法与绣娘们讲了一通,便背起来时带的那套衣裳,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出了宫。
说来也巧,送凤瑶出宫的小太监,竟是菊儿的干哥哥。他感激凤瑶救了菊儿一命,便嘱咐了一个交好的宫人,一路把凤瑶平平稳稳地送回了黄沙镇。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背着小包袱站在门前,凤瑶心里格外激动。才离开三四日,却觉得仿佛过去了很久一般。
隔着门扇,隐约听到院子里头,轻快的说话声。凤瑶抬手敲门,尚不及敲到,门却自己开了。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168章 好一百倍
凤瑶怔了一下,只见门后露出一个颀长的身形,穿着一身浅色衣裳,那张比夜空中的明月还要皎洁三分的面孔上,此刻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你回来了。”说着,侧过身子,“快进来吧,就等你吃饭了。”
凤瑶心头涌上一股温热,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你怎么知道我回来?”
慕容钰淡淡笑道:“我自然知道。”
凤瑶偷偷在心底呸了一声,哪里不明白,分明是他武功高强,察觉到门外的异样。加快脚步往里头走去,口中问道:“你这两日都过来?”
慕容钰点头:“否则豆豆睡不好觉的。”
怎么听起来倒像个慈父似的?凤瑶听得稀奇,愈是走进院子,屋里头说话的声音便愈是清晰。听到豆豆说话的声音,凤瑶激动得不行,恨不得运起轻功快飞进去才好。
却见身前横起一条手臂:“等一下。”
凤瑶停住脚步,有些诧异:“做什么?”
“你且等一下,我一会儿叫你再进来。”慕容钰道。快走两步,越过凤瑶朝屋里走去了。
凤瑶心里诧异,站在原处,倒想看看慕容钰想做什么?谁知,这个决定却叫她等下悔得肠子都青了。
只见慕容钰快步走进屋里,抱起座位上的豆豆:“儿子,爹爹会变把戏,你相不相信?”
豆豆熟门熟路地搂住他的脖子,软糯糯的声音道:“你会变什么?如果你能把娘亲变出来,我就相信你。”
“豆豆说话算话?”慕容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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