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熙儿
就在愣神间,又听凤瑶问了一遍,只见众人的眼神已经有些异样,沈云志便抿了抿唇,点头道:“是。”
“你当时为了考功名,是不是****在屋里念书,从不涉及家中劳动?”凤瑶又问道。
“我当时乃是——”沈云志试图辩解。
凤瑶立刻打断他道:“沈大人,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在此时,文人是受人敬重与敬畏的,万事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是,大部分学子也不是肩不挑手不提,多少都会劳动补贴家里。毕竟,读书的花费太高了,若没有家底,只靠女人来挑起担子,怎么说也是丢人的。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223章 狗官
沈云志想要解释,他当时科考在即,分不出心神来做劳动。可是,被凤瑶打断,此刻却也只能面色难看地点头:“是。”
“你买的书,买的笔墨纸砚,身上穿的衣裳,是不是凤氏没日没夜做绣活赚来的?”凤瑶又问。
这一回,沈云志的脸色更难看了,然而他忽然灵感一现,却没有立刻点头,而是反问道:“你说你不是凤氏,可是如果你不是,这些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方才说了,你先回答完我的问题。至于我是否凤氏之事,过后再说。”凤瑶也不着急,只是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是或不是?”
众人大概知道了,凤瑶约莫是想叫沈云志露出马脚,做出对她有利的场面来。然而如此奇特的法子,却叫他们看得有些津津有味。
沈云志抿了抿唇,无奈又点头道:“是。”
“你进京赶考,前后所花费的银钱,大半都是凤氏所出。是不是?”凤瑶问。
“是。”沈云志答。
“至于凤氏临产前三日,还在推着磨盘打面,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已经进京考试了,必然不知道,我也就不问了。”凤瑶道,“凤氏的儿子出生之后,你仍旧在京中考试,是也不是?”
沈云志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她净说些他不在场无法证明的事情,还偏偏说不问他真假,是什么意思?倘若她不想问,又说出来做什么?分明就是为了给他抹黑,给他爹娘抹黑,好叫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如何苛待凤氏的!
可是,偏偏他还反驳不了,便只是冷着脸道:“是。”
“那好,我再问你。你高中之时,恰是凤氏的儿子摆百日酒时,你命人送来一纸休书,上书凤氏不守妇道,生下野种,是也不是?”凤瑶的问话开始变得飞快起来,“在这时,你还未见过凤氏的儿子,是也不是?”
沈云志不由得怔住。
这回,凤瑶没有再等他回答,而是飞快说道:“你并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你便下了休书,给凤氏和那个孩子定了罪。请问,你见都没见过,又是如何知道的那个孩子不是你的种?”
沈云志的脑筋又转不动了,冷汗又开始流了下来。这正是他的软肋,当日他抛弃凤氏母子之时,却是不知真相,他只是为了荣华富贵。
他不出声,旁边却有围观的人问道:“可是沈大人那段时日并未与凤氏行房事,故而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血脉?”
凤瑶立刻接话道:“倘若如此,那么他和他的父母,为何一直容忍凤氏,直到她产子,直到她产子百日之后,还给那孩子摆了浩荡的喜庆的百日酒?”
这时,那围观的人便说不出话来了。如果沈云志知道那是野种,他为何容忍凤氏养育?如果他不知道,为何休妻?
“乃是因为,上天有好生之德,凤氏既然有了身孕,便是一条生命,我乃读书人,敬畏天地鬼神,不忍叫这小生命尚未问世便离去。”沈云志捏着手心,只觉得头都有些昏昏沉沉,勉强想了这个答案。
凤瑶不由得又勾起唇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到这时候,还不忘站在道德制高点,沈云志可知道,就是为此,他这次输定了?眼中闪过一抹高深莫测,又问道:“既然你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你的种,这回又来找我,想看一看那个孩子,却是为什么?”
登时,沈云志背上的冷汗就下来了。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又被凤瑶带进了沟里!
“那是因为,因为——”在众人疑惑、恍然、甚至出现一些鄙夷的目光中,沈云志竟是解释不出来。便只能硬着头皮,反问道:“你承认你是凤氏了?”
“我不是凤氏。”凤瑶干脆地道,“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了,我并不认得你。至于我为何知道那么多,原是一个巧合。我有一次出城玩时,被别人误认成凤氏,概因我与凤氏生得十分相似,且又姓得一般,便特意打听了一番。”
这个解释,倒也合理。
“我早就替凤氏不平了,只是苦于商户之身,无缘得见朝廷命官,才一直忍耐着。好巧不巧,你竟找了来,又将我误认为凤氏。我撵你不走,便知这是上天替凤氏鸣冤的机会,若不揭露你的无耻行径,又如何对得起凤氏与我的一番机缘?”凤瑶说完,便不等沈云志再答,直接挥起拳头揍了上去。
一边揍,一边道:“负心汉!丧尽天良!忘恩负义!攀权富贵!抛弃糟糠之妻!你怎么有脸做官?这天下当官的,若都是你这样品性,哪里还有我们老百姓的活路?”
这一番话,说得众人皆是心有所感。又想起沈云志前言不搭后语,连他们都听得出来的矛盾的话,纷纷举拳头喊道:“凤夫人干得好!打死这不要脸的狗官!”
“狗官”二字落入沈云志的耳中,顿时大怒,然而他还没爬起来,便被眼底隐着讥笑的凤瑶挥拳打在眼眶上,一时间被揍得头晕眼花,竟是起不来了。
凤瑶狠狠将沈云志打了一顿,直打得对方头晕眼花,多半有些脑震荡了,才冷笑着收手。这才是个开头,离他名声臭不可闻的结局,还有一些距离。
便收了手,挎起街边的菜篮子,对众人拱了拱手,笑道:“我打了这狗官,只怕再不跑,等这狗官醒来要找我麻烦。这便告辞了,大家也散了吧,别被这狗官记住面孔!”
说罢,抬脚赶快走了。
至于其他人,听到凤瑶的劝告,也都纷纷准备离去了。只不过,看见沈云志躺在地上,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模样,有几个胆子大的便凑过去在他身上吐了口唾沫,然后捂着脸飞快跑了。
其他人有学有样,也纷纷捂着脸朝沈云志身上吐了口唾沫,骂了声:“狗官!”
“大人?大人?”等众人都散了,沈云志原本带来的那名下人才哭丧着脸走过来,蹲下了身子,轻轻摇晃着沈云志。
沈云志直到良久,才终于自嗡嗡的耳鸣声中,听到一丝呼唤声。他努力聚集精神,勉强吩咐一句,然后感觉自己被扶了起来。站起来之后,又花了些工夫,才站稳了身子,恢复了些许视线。
却只见下人根本低着头不敢看自己,不由有些诧异。随即,觉得脸上有什么湿湿的黏黏的,不由得抬袖一擦。顿时,一口痰出现了在视野中,顿时脸色铁青!
随即,沈云志看见自己的袖子上,衣襟上,衣摆上,好些处都粘了黄黄的黏痰,不由得腹中作呕,猛地推开搀扶着他的下人,弯腰吐了起来!
可恶,可恨!沈云志直吐得酸水都出来了,却是丝毫不减那恶心的感觉。恼恨地脱掉脏污的外衫,此刻吐得火辣辣的胃部与喉管,刺激着他不甚清明的脑袋。
随即,回忆起方才被凤瑶的一番奚落及痛打。顿时明白,这一回他仍旧是半点便宜也没占,又吃了大亏!而且,竟是连名声都臭了!
在朝臣面前丢脸,被苏玲珑拒而不见,被苏丞相疏离,这些本已是沈云志解不开的心病。然而方才又遭遇那一场,竟是如同最后一根稻草。
只见沈云志面色青白,忽然喉头一甜,登时一口鲜血喷出!“夫人!夫人!不好了!”一大清早,花露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
一边跑着,一边喊道:“秋棠苑剽窃咱们的衣裳样式,开始大卖起来了!而且他们的价格只有五十两,比咱们低许多,从前在咱们门前排队的人,竟然分出一大半去了秋棠苑门口!”
离桂花节已经过去十几日,这些日子里面,凤栩阁的门口,每日都排着长长的队伍,三花等人往往忙到黄昏才能歇一口气。而玉无忧的绣娘也开始一批批地送过来,故而虽然接得单子多,倒也足以供应。
就在金银滚滚来,赚得盆满钵满之时,同一条街上的商家倒也有不少眼红的。只不过,因着有无忧坊在背后做后盾,且人人都知道凤栩阁的东家有些来头,故而捣乱的虽有,闹事的却不多。
即便是有,也都被陆掌柜下狠手治服了。故而,这些时日以来,也算得上平静顺利。只除了今日,三花刚来到凤栩阁的门口,便见门口排起的队伍少了大半,不由吃了一惊。
打听之下,才知原来秋棠苑今日开卖新衣裳款式,长相风格与曲裾一般无二!且,价格居然比凤栩阁低了二十两!
对比之下,谁肯多花二十两银子,来买凤栩阁的衣裳?故而,花露连凤栩阁的门也未进,便急急跑回来了,请凤瑶拿主意。
花露跑进来的时候,凤瑶正在凝眉构图。闻声,放下笔杆,拂了拂袖子,抬脚走了出去。临走之前,对旁边写大字的豆豆道:“老老实实地写字,不许分心!”
豆豆乖巧地点了点头:“嗯。”然而,等凤瑶转过身后,竟然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悄悄放下笔,爬到窗前,往院子里看了过去。
说来奇怪,从前的豆豆是再乖巧也不过的,故而凤瑶格外怜惜他,也经常劝他纵着性子玩耍。可是豆豆只是点头,却并不胡闹什么的。
谁知这阵子慕容钰住了进来,豆豆却渐渐改了性子,竟比之前活泼得多了,常常背后搞小动作。这也就罢了,竟又屡屡捉弄人。陈嫂、魏嫂、三花、无迹、蜻蜓都挨过他的捉弄,甚至凤瑶也常常被他使计捉弄。
也只有慕容钰,不曾被豆豆捉弄过,可是他也不制止,仿佛只要他安排给豆豆的学习任务完成了,不拘着豆豆干什么,他总也不管。甚至每每微笑着,竟有些纵容的模样。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224章 圈套
故此,豆豆一天比一天大胆起来。这会儿被凤瑶叮嘱了,却也只是口中听从,心里却忍不住好奇,爬到窗台前面听了起来。
凤瑶来到院子里,先叫跑得气喘吁吁的花露坐下,而后问道:“什么情况,你仔细说说?”
然后,花露便将见到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不禁气愤地道:“真不要脸!简直没脸没皮!夫人,咱们怎么教训他们?”
凤瑶听罢,却是不由得唇边勾起一丝笑意。在她看来,都已经过了这些日子,秋棠苑才想起来模仿,于她预期的时间竟是晚了些的。
只见凤瑶还笑得出来,花露不由惊呆了:“夫人?他们剽窃咱们的衣裳,您怎么还笑?”
凤瑶便安抚道:“你别气。你想一想,他们的衣裳,是不是风格样式都跟咱们的差不多?”
花露便气道:“何止差不多?几乎是一样的!颜色、花样、款式,几乎就是比着咱们的做出来的!”
“所以呀,别人去他们家买衣裳,其实扬的名声,还是咱们的。”凤瑶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
花露不由得愕然。
凤瑶只见她不懂,便耐心解释起来:“黄沙镇上,最先做出曲裾样式的,是不是咱们家?”
花露点头。
“别人买了秋棠苑的衣裳,只是因为他们便宜,却不是因为他们的创意。因为,他们卖的衣裳是咱们的仿品,故而别人穿出去,只会说成自凤栩阁买的。”凤瑶又道。
花露这回有些明白了,穿衣打扮,要的就是一个光鲜体面。谁会告诉别人,自己买不起凤栩阁的衣裳,故而去买了秋棠苑的仿品?
便如凤瑶所在的前世,什么驴牌,什么小香家,多得是穿仿品。可是,又有多少人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多得是心里知道,口中却佯装幸福地道:“哎呀,我也不知道多少钱买的,我老公送我的呢。”
“可是,夫人,咱们的生意变少啦!”花露撅着嘴道。
“怎么?前些日子是谁天天哭着抱怨,天天累得都不想动了?”凤瑶不由得打趣道。
“是花露姐姐!”身后的屋子里,自窗口探出一颗圆滚滚的小脑袋,大声说道:“花露姐姐还躺在床上打滚呢!羞羞羞!”
“去去去!臭小子,再捣乱我揍你!”花露冲窗子里面的豆豆瞪眼道。这阵子花露是越来越郁闷了,曾经乖巧可爱的小家伙去哪里了?眼前这个,浑然是个小魔王呀!
只见凤瑶也沉下脸,道:“你的大字写完了?谁叫你停下来的?”
豆豆便吐了吐舌头,爬下桌子又缩回去了。只不过,爬下去的时候不小心撞翻了笔,骨碌碌地滚上凤瑶方才画了一半的图,将其抹得一团糟。豆豆不禁瞪大眼睛,有些害怕起来。
凤瑶还不知道这回事,只见豆豆缩回去了,便收回目光,又看向花露说道:“诚然,咱们的顾客少了。可是,这黄沙镇大得很,咱们一家小小布坊,吃得过来么?”
蛋糕大了,总得分一分的。本来垄断就不是生意的正常形态,凤瑶也从来没有想过,这生意只有她一个人做。
虽然,这创意却是她带来的。
“那,那就这样不管啦?”花露皱着眉头,又是心急又是失望。
凤瑶淡淡一笑,道:“自然不能什么也不做。”
花露立即眼前一亮,连忙问道:“夫人,咱们怎么办?”她就知道,夫人是最厉害的,总有法子的。
凤瑶却神秘一笑,道:“现在不能告诉你。好了,此事我自有主意,你且回去吧,叫花蕊她们也莫慌张。”
“夫人,您就先告诉我吧?”花露心急得厉害,忍不住央道。然而不论她如何央求,只是问不出答案,直是撅起小嘴,悻悻地走了。
待花露走后,凤瑶便抬脚回了屋里。站定桌前,提笔打算继续被中断的构图。桂花节后,这段日子难得平静,凤瑶便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构思上面。隔三差五想一个新的菜色给无忧楼,每日构思各种款式花色的衣裳。以及,开始准备起来高跟鞋的业务。
目前高跟鞋只有慕容熙儿一个人在穿,且外人看不明白其中门道,只以为慕容熙儿在鞋子里面垫了东西。除此之外,宫中有头脑的主子看不上这点子商机,而宫人们则是没有胆子拿着公主穿的鞋子款式出去做生意。
故此,高跟鞋的生意,一时半会儿不会被抢走。但是,凤瑶却在准备了。此时已经是十月下旬,再有两个月便过年了。等到明年春夏之际,黄沙镇这边的事情大概做得差不多了,便是进京发展的时候了。
到那时,想必曲裾已经广为流行,凤栩阁的名声也打响了。再做出高跟鞋的业务,有慕容熙儿等人作为活生生的模特,还怕生意不好做?且,因着是一项待建的项目,凤瑶谁也没有告诉,也没有着人开始准备,仅仅是准备图纸。
就在凤瑶拿起画笔,打算继续方才未完成的图时,却不由得眉头一挑。
凤瑶自己作图时有些微小的习惯,比如笔锋转折时会习惯性地多描半笔。而这张图纸上的线条,却是一派纤细干净,线条从始至终都是纤细干净的。这图,不是方才她做的那一张。
凤瑶低头一看,只见纸篓里干干净净,并没有积余的纸团。家里只这么几个人,而且豆豆还在屋里,谁会动她的图?想起方才豆豆探出头朝外面奚落花露,凤瑶心中一动,扭头往后看去。
恰好,就只见豆豆飞快低下头,做出一副认认真真写大字的模样。就在他的手边,一摞整整齐齐的刚裁好的纸,最下面压着一张有些毛边的显然用过的纸张。
凤瑶不由得有些好笑,问道:“豆豆,方才有人动我的图纸了没有?”
豆豆讷讷地抬起头,小嘴动了动,似乎想要否认,然而看清凤瑶笑吟吟的温柔面孔时,不由得羞红了脸。低下头,小声说道:“对不起,娘亲,我方才弄坏了你的画。”
“所以,这张是你画的?”凤瑶挑了挑眉,又问道。
豆豆小幅度地抬眼,觑了凤瑶一下,只见凤瑶面上并无恼意,便直起胸膛道:“嗯,是我。”
凤瑶捏着图纸,又打量豆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嗯,做错事后想着补救,很不错。”
豆豆终于松了口气,面上又有些高兴:“爹爹说过,做错事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懂得补救,那是懦夫行为。”
一说起慕容钰,小家伙便挺直胸脯,小脸儿上的表情别提多骄傲了。
凤瑶好气又好笑,仿佛自从慕容钰住进来之后,这小家伙越来越像小男孩了,调皮得不行。偏偏他聪明,经常干了坏事却不露行迹,害得别人吃苦头。
比如花露,便经常遭了豆豆的坏心眼。譬如吃饭的时候,豆豆把盐巴当做糖递给花露。或者趁花露睡觉的时候,十根手指头沾了墨水,悄悄涂了花露满脸黑印子。花露最近可烦他,都不喜欢跟他玩了。
凤瑶也有些头痛,打算跟慕容钰商量下,怎么能管教管教这大变心性的小家伙?想到这里,不由得抬头往西屋里看了一眼。然而所见之处,却只有一道素色帘子。
自从慕容钰搬进这里住下后,露面的时候其实并不多,白日里常常坐在西屋里,处理着各样的文件。凤瑶经常能够看见一只只信鸽飞进来,又或者无痕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捏着一封一封的信件,递给慕容钰。
慕容钰在这里住下的第一日起,便将许多势力都迁调过来,譬如无痕这个高手中的高手。于凤瑶而言,无迹的行迹位置往往能够通过直觉而察觉到。
但是无痕,却常常给凤瑶摸不清方位。他就像一道独立的风,时而静止,融入在静止的事物中;时而掠动,如风刮起灰尘,动得那样自然不着痕迹。
凤瑶最佩服慕容钰的地方是,他不仅埋首于公务,并且身边不叫人服侍。没有丫鬟,没有小厮,什么都没有。渴了就自己出来倒水,饿了就到点出来吃饭,从未支使过人什么。
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私下里,他常常睁着一双幽幽的眼睛瞅着她,温声唤她“瑶儿”,又嗔又怨。那俊雅高洁的面孔,露出来这样柔软的神情,真是妾心如铁也抵挡不住。
摇了摇头,凤瑶提笔铺纸,开始给玉无忧写信。对于凤栩阁,已然到了下一步的计划。
两刻钟后,凤瑶搁笔,提起信纸的两角,轻轻吹着未干的墨迹。而后拿出一只信封,将信纸折起来塞进去。来到院子里,唤来了无迹,道:“把这封信递给玉无忧,要快。”
无迹闷头接过信,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凤瑶抬脚走回屋里,目光往西屋瞧了一眼,暗想吃过早饭已经有一会儿了,慕容钰还不曾出来喝口水。便走到桌边,倒了杯温水端了进去。
慕容钰此刻正在提笔在一封文件上写着什么,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走近,停笔抬头。当看清凤瑶手中端着的茶杯,不由得轻轻一笑:“瑶儿。”
凤瑶把杯子递过去,问他道:“最近情形如何?”
对于政治上的事情,凤瑶没有什么天分,自问也出不了主意,故而等闲不理事。只不过,偶尔也会问几句,以示关心。毕竟,慕容钰所做的一切,有一部分是为了她,是为了豆豆。
慕容钰薄薄的嘴唇凑到杯子边缘,优雅地将杯中水饮尽,才笑着说道:“还算顺利,瑶儿不必挂心。”
其实并不顺利。自从桂花节宴上暴露后,皇帝、太子、皇后、丞相府、安国公府等等,许多势力都开始关注他。倒也有些扫尾不干净的事情被他们揪了出来,也有人猜测到他与三皇子慕容平有些牵连。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225章 实话实说
以及,玉家对他为了护着凤瑶而暴露的事,并不赞同,给予了许多压力。这些日子,慕容钰可谓“深居简出”,每日也只抽得出半个时辰教导豆豆,就是为了处理这些事情。
只不过,这些棘手的事,他却不想烦凤瑶挂心。便只是大概一说,叫她宽心。又问道:“方才有个丫头回来了,仿佛是有些困难?需要帮忙吗?”
“不必。小事一桩,我解决得掉。”凤瑶道。正如同慕容钰不欲凤瑶烦心一般,凤瑶何尝猜不到,慕容钰其实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故而,只要事情没有脱出所掌控的范围,等闲是不肯麻烦他的。
便收起杯子,道:“你忙吧。”说着,转身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一转眼,便过去了三日。
这日上午,送走了上工的三花,凤瑶便来到屋里,继续衣裳与鞋子的设计。未过多久,忽然外头来了一个小伙计模样的男子,冲进来喊道:“凤夫人!不好了!凤夫人!您快出来看一看呀!”
凤瑶不由诧异,便放下笔准备走出去,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豆豆神情凝重,提笔练字,并未分神,不由得微微点头。看来前两日说他一顿,确实有些作用。
来到院子里,问那小伙计:“何事如此慌张?”
却说这小伙计,恰是无忧坊的一位,因着凤瑶看他眼熟,才没有问他来历。他却喘了两口气后,主动报了出来:“凤夫人,我是无忧坊的伙计,我们陆掌柜叫我来报信的。凤栩阁的花芯姑娘,同秋棠苑的木大小姐打了起来,现下闹得不可开交呢,您快去看一看吧!”
凤瑶一听,不由得皱起眉头:“谁先动的手?”
那小伙计的神情便有些尴尬,搓了搓手,道:“似乎是花芯姑娘先动的手。”
“好,我知道了。”凤瑶点了点头,对小伙计道:“你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到。”
“哎!”那小伙计任务完成,便痛快地应了一声,转身飞快回去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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