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熙儿
凤瑶回到屋里,对慕容钰交代了一声,便出了门。
凤栩阁门前,此刻却是热闹着。看热闹的行人商家,里三层外三层,直把凤栩阁门前这段路围了个水泄不通。
却是一大早晨,凤栩阁的门前,排队等着买衣裳的人数又少了些。三花面上都不太好看,偏偏凤瑶交代过,叫她们不要往心里去,她自有打算。故而,便仍是照常开了门,迎客人进门做生意。
只不过,因着人不多,竟然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全做完了。相较于之前,每每都要忙到太阳下山才得以歇一口气,简直让三花不能适应。
可是不适用也没法子,事情已经这样了。花露便趴在柜台上,百无聊赖地撅着嘴。花蕊则拿出账簿,检查有无遗漏,又瞧着骤减的订单数。花芯则同陆掌柜抱怨着,又骂秋棠苑不要脸。
谁知,就在这时,店铺门外出现一个讥讽的声音:“斗不过人家,就说人家不要脸,凤栩阁也就这点本事了。”
花芯抬头一看,竟是在桂花节的灯会上遇见过的钱珍珍。顿时拉下脸来,道:“疯狗咬我,就是不要脸,跟我斗得过斗不过它有什么关系?”
“你骂谁不要脸?”钱珍珍眼睛一瞪,立时踏进门道。
花芯冷哼一声,撇嘴道:“我何曾骂过谁?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因着慕容熙儿的事,三花等人都已经知道了,钱珍珍便是秋棠苑的掌柜的独女。因着百般宠爱,甚至舍不得她嫁出去,便给她招了一个极不错的上门女婿。在家里仍旧被成为大小姐,只有在外面某些场合,才偶尔被称作木氏或薛夫人。
“哼,伶牙俐齿!”钱珍珍说不过花芯,又端着大小姐的架子,便冷森森地在凤栩阁里望了一圈。最终,落在凤栩阁里摆着的三尊木质模特上,眼神有些不怀好意:“来人,这凤栩阁的小丫头片子出言不逊,给她们点颜色瞧瞧——把这几个木雕给我毁了!”
“你敢?”花芯猛地瞪眼,抬脚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拦在钱珍珍的面前。
这几尊木雕,可是凤瑶费了几日功夫,亲手雕刻成的。为此,手指头都磨出血泡来。在黄沙镇乃是头一份,岂容别人糟蹋?
钱珍珍却笑得不怀好意,后退一步,对身后的家丁们挥了挥手:“给我砸!”“钱珍珍,你找死!”只见七八名壮硕的家丁,纷纷涌了进来,从背后抽出一根木棍,朝店铺内的三座木雕模特冲去。花芯只觉心头一股怒气顶上来,再也记不住不可妄动的话,抬起手便朝钱珍珍的脸上抽去。
这三座木雕模特,乃是凤瑶亲手雕成,花芯每日早晨来到凤栩阁,都要拿了手帕细细拂掉灰尘,爱惜尊敬得不得了。哪容得钱珍珍如此轻慢?
只见钱珍珍下此命令,竟觉得比别人打她的脸还难受,便把谨言慎行的告诫全都抛到脑后,怒瞪起眼睛,气冲冲地举起巴掌,就要给钱珍珍点颜色瞧瞧。
谁知,钱珍珍竟然躲也不躲,就直直地站在那里,等着她的巴掌打落。甚至,眼睛里闪过一抹不怀好意。
落在花芯的眼中,便成了“你敢打我一下试试?”的意思。不由登时怒道:“今日是我打你,同凤栩阁无关!”说着,手掌丝毫未减慢,甚至加重了三分力道,用力往下打去,非要打得钱珍珍嘴破流血不可。
然而,就在花芯的手掌,只差一分便落在钱珍珍的脸上时,忽然钱珍珍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轻蔑,猛地偏过头,同时大声惨叫起来:“啊!”
花芯只觉自己重重的一个巴掌落了空,十分愤怒,然而却听到对方极大声的惨叫,不由得愣了一下。这时,钱珍珍带来的七八名家丁已经分散开来,分别朝三座木雕模特走去。
柜台后面,花露见状,连忙推了推蜻蜓,道:“快把他们丢出去!狠狠丢出去!丢得远远的!”
蜻蜓听到命令,顿时身形一闪,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顿时那七八名壮硕家丁便仿佛被什么阻挡了一般,身形立时一顿。而后,一个接一个,双脚离地,倒飞出门外。
与此同时,钱珍珍捂着左脸,身形踉跄一下,随后倒退几步,出了凤栩阁的门。面上满是气恼与不敢置信,望向屋里道:“凤栩阁为何如此不讲理?我们只是想买衣裳而已,你为什么不卖我们,又叫人打我们?”
方才七八名壮汉倒飞出来,如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扑通”“扑通”掉在地面上,已经吸引了许多路人的目光。而钱珍珍这一声尖利的叫喊,则又将行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看着她捂着左脸的手,以及气愤中带着一丝委屈的神情。顿时间,行人都停下脚步,一圈圈围了过来。有人认得钱珍珍,知道她就是近来风头甚劲的秋棠苑的掌柜的爱女,联想到秋棠苑近日的举动,心下知道有热闹好看。
一传二,二传四,也不管认得不认得,围过来的人群很快便多了起来。
凤栩阁里头,花芯气得拧紧眉头,指着外头的钱珍珍道:“你胡说什么?我何曾打着你了?”
“你打了人还不承认?”钱珍珍尖声叫道,“好,你不承认打了我。那么我带来的家丁呢?他们被丢了出来,也是假的了?否认得如此理直气壮,凤栩阁真是好大的脸面,好硬的靠山啊!”
此言一出,门外围观的众人不由得哗然。
却是有人先前看清了,花芯确实举起巴掌,意图打钱珍珍的脸。加上那些家丁确实被丢了出来,顿时间,凤栩阁仗势欺人的声音便大了起来。
也有人说道:“喂,凤记,你们既不肯把价格降下来,秋棠苑却肯,这是为我们老百姓做好事,你们怎么打人啊?”
这样无耻的话,一听便是托儿。
花芯气得咬牙,提起裙子便要出去理论,却被花蕊往前一步伸手拦住。这种场合,却是不适合花芯出面。
“陆掌柜,劳烦你出面说句公道话。”花蕊看向旁边的陆掌柜道。
陆掌柜便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抬脚迈出了门槛,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待得人群中的声音小下一些,便道:“我可以作证,花芯姑娘并未打人。至于其他人,揣着木棍子走进凤栩阁,作势要砸东西,才被丢出去的。”
“他们是我的家丁,身上不带东西,怎么保护我?”钱珍珍捂着脸叫道,“你们都是一伙儿的,你当然向着她们说话?哼,一丘之貉!”
陆掌柜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说道:“木氏,你们窃取凤栩阁的创意,我们尚未同你们计较。今日你们恶人先告状,专程上门找茬,以为大家都看不出来么?”
钱珍珍冷哼一声道:“什么窃取凤栩阁的创意?我们卖我们的衣裳,布料是我们秋棠苑的,裁剪缝制绣花都是我们秋棠苑的绣娘做的,谁窃取你们一针一线了?”
陆掌柜听闻,不由得一噎。
时下,对无形版权的保护竟是没有。且,大多数人对于版权的概念,竟连模糊的认识都没有。他们只知道卖得都是一样的东西,自然哪里便宜便去哪里买。
钱珍珍的眼中闪过得意,又道:“我们秋棠苑体恤大家,将价格降了下来,你们凤栩阁赚不了那么多的银子,便来怪我们,如此品格,简直令人羞于提起!”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226章 如此狠毒
人群中自然有钱珍珍带来的托儿,此刻躲在人群中,又阴阳怪气地叫道:“竟是看不得大家穿便宜又好看的衣裳么?只想着搜刮民脂民膏,充实自己的腰包,连别人做好事都不肯,一味想着打压,呸!”
随即,人群中又响起几声不屑的“呸”声。
陆掌柜的身后,花蕊抬首往人群中瞧去,只见说话的人分散在不同地方,微微皱起眉头。想了想,拉过陆掌柜的一个小伙计,对他嘱咐几句。却是隐隐感觉今日有些不妙,叫那小伙计快些去报给凤瑶。
而后,花蕊上前一步,站在陆掌柜身边,说道:“此言差矣。我们夫人一直告诉我们说,有生意大家一起做,有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咱们城里这么多人,都喜欢我们夫人设计出来的衣裳,夫人和我们都很高兴。”
“然而,又因为人太多,我们的绣娘做不过来,只觉着十分苦恼。如今既然秋棠苑帮着我们一起,让大家都能穿上我们凤栩阁的衣裳,这是实实在在的好事,我们怎么会打压?”
这一番清清楚楚的话说出,人群中的哗声便小了一些。
钱珍珍也不禁皱起眉头,只觉得花蕊的语气虽柔,然而字字句句都不好听。什么叫“大家都能穿上凤栩阁的衣裳”?明明是自秋棠苑卖出,应该叫做秋棠苑的衣裳好吗?
然而不等她开口反驳,只听花蕊又道:“若说我们有心打压秋棠苑,可是秋棠苑都已经卖了几日,我们什么时候‘上门闹过’?”
“上门闹过”几个字,被花蕊咬得微重,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又道:“并没有吧?反倒是木氏,带着一群手里提着棍棒的家丁,进来我们凤栩阁。当事人除了我们和木氏,便只有陆掌柜。陆掌柜方才已经将事情真相道出,找事的人,不是我们,是秋棠苑的木氏。”
“你——”钱珍珍此刻气得脸孔都有些扭曲了,却是没有料到,这个不吭声不显眼的花蕊,竟然同炮仗脾气花芯格外不同,而是工于心计。
她心念飞快转动,很快开口道:“陆掌柜分明是向着凤栩阁说话,还有什么可质疑的?时至如今,无忧坊连成衣也不做了,整日带着小伙计来你们凤记帮忙,若说他没有拿你们的好处,谁信?傻子才不理自家的生意,去给别人帮忙吧?既然如此,他向着你们说话,还用得着怀疑么?”
说着,不去理就要开口辩解的陆掌柜,转过身面对众人,放下一直捂着左脸的手,说道:“大家瞧瞧,她都把我的脸打成这样了,还在言词凿凿地辩驳,不是撒谎是什么?”
众人看见她的脸,不由得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钱珍珍的左脸上,斜着一道小指粗细的血痕,殷红殷红的。布在她洁白的肌肤上,格外触目惊心。
便有人忍不住道:“花芯姑娘,你下手怎可如此狠毒?”
谁也没注意,钱珍珍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左手悄悄收进了袖子里。
花芯没看见钱珍珍的脸,闻言气道:“我何时打着她了?你们听她狡辩?”
人群中便响起摇头叹息声,也有人怒道:“木氏,你便转过脸去,叫她看看你脸上的伤,看她还如何睁眼说瞎话?”
钱珍珍闻言便转过身去,将受伤的左脸露了出来。
凤栩阁的门口,花芯等人看见这一道伤疤,不由得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随即,花芯的脑中闪过一道白光,猛地想了起来,指着钱珍珍道:“她的脸上,这伤早便有了,乃是半个月前就有了,绝不是我打的!”
钱珍珍的眼中,得意与轻蔑更浓了。不错,这便是半个月前,被慕容熙儿抽出来的伤痕。直到如今,那伤痂尚未掉落。
今日钱珍珍出门之前,特意用纱布贴上了。带着人来到凤栩阁,使计激怒花芯,叫她对自己出手。等到花芯的巴掌快打到她时,便偏头躲过,同时左手抬起,撕下纱布,又将早就准备好的浸透鸡血的纱布,飞快在伤痂上擦了一下。骇人的伤势,顿时就营造出来了。
那日,臭丫头居然敢毁了她的脸,钱珍珍一想起来就恨得不行,却始终找不出人来。想起慕容熙儿跟凤瑶交好,且凤栩阁的生意做得如此令人眼红,于是一条条毒计便使了出来。胆敢得罪她的人,还不曾出生呢!
于是,在花芯喊出这句话后,钱珍珍便低下了头,做出一副气愤委屈得说不出话来的模样。
顿时,便有人替她出头道:“花芯姑娘,竟不知你秀丽如兰的面孔下,怎的生了如此一颗黑心?”
又有人道:“说得是。哪怕木氏的脸上,原本便有一道伤疤,可是如果没有你的一巴掌,怎么也不至于流出这么多血?”
花芯直是气得咬唇,被如此多人误会,委屈得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得不肯流出来,只是硬邦邦地道:“我没打她!”
“唉,原来凤栩阁的花芯姑娘,竟是这样一个骄纵跋扈、打了人还不认的毒妇。”有人便叹息摇头道,“亏我还曾经对我女儿说,叫她长大了就学你这般伶俐爽快的模样。却原来,竟是我看走了眼。”说罢,摇头便欲离开。
这一番不软不硬的话,直是激得花芯的眼中,泪光更甚。然而她仅仅是抿着唇,倔强得再不吭声。
旁边,花蕊握住她的手,冷眼看向钱珍珍,说道:“敢问木氏,你可敢叫我擦净你脸上的血迹?”却是已经有些看了出来,钱珍珍脸上的伤痕,只怕有假。
钱珍珍的心中剧跳了一下,随即抬头,如针似的目光朝花蕊扎去,随即说道:“怎么?你们姐妹将我的脸打成这样,你却要做什么手脚?”
旁边,有好心的路人便劝道:“木氏,你同她们在这里吵什么?天大地大,容颜最大,不如先去医馆,或者回家里包扎一下。否则,容貌毁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听到这里,钱珍珍的眼神便是一沉,反射性地掐起了掌心。大夫说,她脸上的伤痕很深,只怕要留疤。且,打她的那鞭子,似乎是特制,伤口不易痊愈。
如果有极好的生肌膏,或许能减淡疤痕。巴拉巴拉说了许多,只是表露出一个意思——留疤是必然的。却不想一想,慕容熙儿的那鞭子,十年来打过多少人?
宫女、太监,甚至连官家贵女都打过,沾了也不知道多少人的血迹,光煞气都足够吓人了。那狠戾之气,沾了宫人的怨气,阴森森的附着鞭子上,加之慕容熙儿的手劲不小,可不就得留疤?
“是啊,木氏,你先去包扎吧。至于医药费,必要凤记赔你的。你不必怕她们不赔,有我们帮你记着,谁也不能冤了你。”又有好心人说道。
然而,这些好心的声音,却丝毫没有得到钱珍珍的好感。此刻,钱珍珍心里恨这些人愚蠢,看不清情形,面上却冷冷地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要别的了。我只要凤记的一句赔礼道歉,至于医药费,我木家不缺这点银两。”
顿时,围观的人纷纷赞她气度不凡,而后看向花芯等人的眼神便十分轻视了:“人家连医药费都不叫你们赔了,你们连一句道歉都不给。凤记的人,竟是如此不懂礼数么?”
这一句话,却是噎得众人心中怒意滚滚。就连素来好脾气的花蕊,也被噎得险些喘不上气来。花露更是不敢说话,生怕自己莽撞冲动了,给凤记、给夫人的面上抹黑。只是低着头,用力咬着手指头。
陆掌柜倒是有心说什么,比如叫钱珍珍擦掉脸上的血迹,露出伤口来看看。可是他一来年长,二来是男子,说这样的话未免轻薄。故而,便只是有心无力,只得叹气了。
钱珍珍的眼中,渐渐露出轻蔑与得意。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原来不过如此。
然而下一刻,忽然人群中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你说,你不要银两,只要道歉?”
“夫人!”听到这个声音,三花的眼中齐齐露出惊喜。花芯的眼中,又是委屈又是愧疚,这一刻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落了满脸。
花露则飞快跑下台阶,钻到凤瑶的身边,快言快语把方才的情形描述一遍。
凤瑶听罢,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钱珍珍则轻蔑地斜眼瞧过去,她有什么能耐,不妨亮出来瞧瞧?拼命压下心中那丝隐隐的恐惧——桂花节那晚,被一名俊雅如谪仙的男子气势压迫,趴倒在地,由着别人踩住脸的恐惧。
以及,此生此世都忘不掉的屈辱。想到这里,眼中再也掩不住愤恨的神色,如刀一样向凤瑶飞去。
凤瑶却只是神色淡淡,瞧也不瞧众人,兀自往钱珍珍的身前走去。
钱珍珍倒是有些诧异,往后退了退,让家丁遮住自己的身形:“原来是凤夫人。你们店里的花芯姑娘,打了人又不承认,实在令人所不耻。怎么,你是替她向我赔礼道歉的吗?”
说到这里,唇边勾起一丝讥讽:“我们木家不缺这点医药费,你们也不必赔银两,只要承认打了人,向我赔礼道歉即可。”
说是承认打了人,其实何尝不是叫凤栩阁低头,承认确实故意打人,只为了打压秋棠苑?而且,钱珍珍的言外之意,虽然隐晦,却也被凤瑶捕捉到了——秋棠苑有的是钱,想整死一个没根没基的凤栩阁,轻易得跟玩儿似的!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227章 讨一个公道
“你当真不要钱?”凤瑶走到离家丁们还有两步的地方,停下站定。
钱珍珍轻笑一声,加重语气道:“不要钱。只要你们赔礼道歉就行了。”
“好。”凤瑶一点头,随即一股莫名的气势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顿时间,挡在钱珍珍前面的两名家丁,不由自主地向两旁分去。凤瑶大步上前,探手抓过钱珍珍的衣领,一把将她提在身前。
钱珍珍不妨有此一招,愣了一下,随即尖叫起来:“你想做什么?”
“口说无凭。你说我的丫头打了你,我却要瞧一瞧证据。”凤瑶当即掏出一条手帕,飞快地往钱珍珍的脸上擦去。莫说方才花露已经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一点细节也没落。便说以凤瑶的眼里,真伤口和假伤口,如何瞒得住她?
三下两下,便将钱珍珍脸上的血迹擦干净,顿时露出半张白净的面孔,连一丝红肿都没有。只有一道存在已久的伤痂,斜卧在脸上,并无半丝出血的痕迹。
凤瑶丢了脏污的帕子,提着钱珍珍,往人群中示意:“大家不妨瞧一瞧,她的脸上连半点红肿都没有,如何污蔑我的丫头伤她?此心,不纯!”
被凤瑶如此一展示,众人差不多都看清楚了,不由得纷纷露出惊愕的神色。
而此时,被凤瑶的一番直接狠辣的动作,震得愕然的钱珍珍终于回过神。只见计策被拆穿,顿时恼羞成怒,两只手扒着凤瑶的手腕,大叫道:“放开我!你这泼妇!放开我!”一边叫着,一边踢动双脚,使劲往凤瑶的身上蹬去。
凤瑶眸光转冷,放她下来,却是挥起一个巴掌,重重扇在她的脸上:“我凤栩阁,很好欺负么?”
说罢,反手又抽了钱珍珍一个耳光:“污蔑我凤栩阁,你很得意么?”
一语落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又抽了她一个巴掌:“卖我凤栩阁设计的衣裳,赚钱赚得很高兴么?”
“你说我的丫头打了你,那么我不给你脸上留点记号,岂不是对不住你的污蔑?”
“我的丫头都是知礼数的人,被欺负了也不敢动手,你们便当我凤栩阁没有浑人么?”
“告诉你们,我,凤栩阁的东家,谁也不怕!”
“谁敬我一尺,我敬他三尺。谁欺负我一尺,我回报他一丈!”
一边说着,一边狠狠抽着钱珍珍的脸。清脆的巴掌声,不仅打得钱珍珍头晕眼花,就连三花等人、围观的人群们,全都愕然了。
“告诉你们,我凤栩阁不惹事,但是也从不怕事!”凤瑶终于停下手,冷冷的目光扫向人群:“胆敢上门找茬的,就是这个下场!”
人群中,鸦雀无声。
凤瑶尤嫌不够,从袖中抽出十两银子的小额银票,“啪”的一下拍到钱珍珍的脸上:“拿去看伤吧!我凤栩阁,也不缺银子!”却是把钱珍珍方才的侮辱,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顿时间,人群中响起一阵阵抽气声。
许多这条街上的熟客,都想起来当时大福娘子两次来捣乱时,所落得的下场。一时间,人人心中无不在感慨,凤夫人当真不是好招惹的!
却说钱珍珍,直是被打愣了。直到那张十两的银票贴在脸上,才终于醒回神来,浓浓的屈辱令她满眼都是血丝。而那张洁白的小脸,也早被凤瑶一番反反正正的巴掌,抽得红肿无比,竟是连原貌都看不出来了。
她并不知道,只觉着脸上胀痛无比,耻辱令她失去理智,凄厉地叫了一声,张牙舞爪地朝凤瑶扑过去。却被家丁们拦住,簇拥着她飞快离开这里。开玩笑,这里有高手在,哪里是他们开罪得起的?
文有文路,武有武路,不论是蜻蜓还是凤瑶,方才露的一手,都叫这些家丁们心中惊异。故而不敢硬碰,便硬着头皮将钱珍珍带离了此处。
肇事者不在,其他人似乎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然而这时,凤瑶却走上台阶,扬声对众人道:“木氏来我凤记捣乱,无非是为了羞辱我们罢了。”
众人闻言,本欲离开的脚步,不由得顿住了。
只听凤瑶又道:“只因为,我们凤记的衣裳,所卖价格较高。而他们秋棠苑从我们凤记偷去的样式,却卖得便宜二十两。故而生意比我们凤记好,便来耀武扬威来了。我方才打她,就是告诉她,小偷没有资格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
“并非因为,我们凤栩阁见不得别人卖得比我们便宜,阻了我们的财路。”凤瑶说着,一指花蕊,说道:“便如花蕊方才所说,我们凤栩阁设计出曲裾的样式,便是为了让大家都穿上好看的衣裳,打扮得漂漂亮亮,引领一个潮流。”
“咱们黄沙镇上这样多的人,仅靠我们凤栩阁,是供不应求的。从今往后,谁想卖曲裾,便来我凤栩阁拿图样,但凡来拿的,我凤栩阁来者不拒!”凤瑶丢出一颗重磅炸弹。
顿时间,人群中倒吸一口凉气。
却没有人出声说别的,仅仅是看着凤瑶,以一种不知不觉中便敬慕的、仰视的目光。
“并且,从明日开始,凤栩阁所卖成衣,价格降到四十九两!”最后,凤瑶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顿时间,众人被砸得晕头转向起来。
有人忍不住问道:“当真?”
“假如凤栩阁卖四十九两,我们还去秋棠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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